[遊戲異界] 瘋巫妖的實驗日誌 作者：憤怒的松鼠（已完成）

第三百九十章　新君和偶遇

　　從某種意義上，大國皇室的血脈關係往往是一筆爛帳，但從現在看來，拜爾的特別爛。

　　戀屍癖王子、蕾絲百合血族、絕嗣者半死人、瘋狂魔女植物人，沒想到這裡還有一位找上龍族的「悲風」同類，若是有人說這個家族和王國曾經被詛咒過，不管別人信不信，我是絕對相信了。

　　但從皇位的真正繼承人卻一直在世人視線之外，龍騎大公一直被當做皇室無關者，從某種意義上，只能說奧羅斯佈置的太過周全，情報工作做得不是一般好。

　　「什麼！」

　　場面上最震驚的，卻是海倫特本人，從他震驚的面容來看，似乎不是作假。

　　「抱歉，雖然一直沒和你說過，但你的確是我親侄子。具體的事情私下再談吧，現在貴客面前，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好吧，看來這保密工作已經好的瞞住了本人。

　　「呵，要想接下我手中的大業，那些被權財色弄昏了蠢貨是做不到的，我也可以實話告訴你，你也並不是唯一的選擇，即使是我的侄子，若不能達到繼承王座的水準，我還是不會將皇冠託付給你。」

　　「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不論是你在雨夜城的戰績，還有那群蠢貨以為我快死了，而暴露出來的各類醜態，你都已經是唯一的選擇。現在提前告訴你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聽著奧羅斯中氣十足的笑聲。我越發對那些皇子感到悲哀了。

　　實際上若從結果倒推緣由，這選擇已經早有徵兆了；當前在拜爾時局不穩，各方領主蠢蠢欲動的大局之下，有用兵權的才是話語權最大的，而隨著雨夜城戰事的進行，現在拜爾國內最大的軍閥，已經是海倫特本人了。

　　只要海倫特在雨夜城拿出足夠漂亮的成績單，就算沒有老皇帝擔保，他也是王冠最有力的競爭者。

　　從某種意義上，老皇帝在養蠱，放任一群繼承人如毒蟲一般彼此惡鬥，然後選擇出自己最欣賞的繼承人。

　　我不相信皇帝只有海倫特一個親戚作為候選，但顯然這個是最讓老奧羅斯中意。

　　或許，也正是他一直都反對亡靈，並在皇室內鬥的時候依舊堅持以國事為重。甚至不惜為此和皇帝對著幹的姿態，才讓他最終獲得了皇帝的青睞。

　　而這樣一鬧，不僅能夠選拔出最好的繼承人，更讓那些野心勃勃的野心家露出馬腳，既然皇帝死後早就有所不滿的領主們肯定要鬧上一場，不如把這場祭奠當做新皇上位的慶典。

　　「恐怕，要血流成河了。」

　　這是我做出的預判，而這次預判的把握可不低，畢竟掛掉的野心家和倒楣蛋夠多，新皇地位置越穩固，與其等著那群傢伙在皇帝死後鬧得天翻地覆，不如提前下手殺個乾淨。

　　而老皇帝這麼一解釋，此時的會議桌上，我們一方是兩位實權在握的皇室成員，連拜爾也拿出了現在的皇帝、未來的皇帝、最高主教作為交涉，已經是最高層級的會談，說明了老皇帝期望達成一個協議的誠意。

　　「實際上，我一直很喜歡你在南方教派上的那句話『這世界屬於凡人。那些高高在上的諸神只是一些虛偽的狂徒』…….」

　　以這句話為開端，我們開始了會談。而約談其中的內容卻愈發重要，而當我們勉強達成了一致，滿載而歸的時候，天上已經出現了新的朝陽。

　　徹夜會談的收穫是可喜的，除了那個老皇帝已經準備了快十年的大計畫之外，作為幫手和聯盟，我們也獲得了最想要的東西。

　　「大計嗎？不愧是拜爾三百年來最強的陰謀家，真是敢想。不過若這個計畫真的成功，恐怕稱其為千年以來最睿智的君王也沒錯。」

　　圖謀大計的梟雄頗為慷慨，既然我答應在大計上幫助他，其他的小方面他就給了我不少優惠。

　　「你這一個省份兩年的儲備用糧，夠東嵐全境吃上五年了。對了，鐵匠和煉金術士三千人，有職介的學者200……」

　　一個個條件被老皇帝隨口答應，老牌帝國的底蘊也是奧蘭這樣的暴發戶無法比擬，僅僅只是老皇帝眼中的一些小贈品，就可以讓貧瘠的北地省下幾十年的奮鬥時間，而談到我們最期望的，對方也沒有猶豫。

　　「那麼，你們會支持北方七國的獨立嗎？」

　　「當然，北方能夠崛起，也能為整個人類世界鎮守邊疆了。聖安東里奧的手也插得太遠了。再說了，就算我不答應幫忙，難道他們就能夠保住已經開始抱團的北地七國嗎。與其最後灰溜溜的滾走，至少主動讓步還能保留點面子，我會和斯洛恩寫信的。」

　　而讓卡索拉公國獨立，讓同為超級大國的安東里奧失去一個從屬國本就是拜爾期望見到的，至於另外一些額外付出……反正出錢的不會是拜爾皇室，犧牲一些地方貴族的利益，對其進行適度的消弱更是中央皇室期望能夠看到的。

　　而對我們來說，眼下最重要的收穫，其實並不是敲下這些援助，而是和海倫特已經打下的關係，說不準新生的北地會和本國的未來儲君建立堅實的盟友關係。

　　事實上，或許是偶然，或許是命運使然，在一系列的巧合下，北地嵐盟最傑出的下一代領導人和拜爾未來的皇帝的見面，注定在歷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

　　當然，對我來說，眼下能夠達成一致就已經大賺特賺了，至於之後的那些事……

　　約定了拜訪南方教派的時間，我剛剛出門就轉頭對葛麗娜說道。

　　「葛麗娜。以後記得小心防備拜爾和他的皇帝，這傢伙笑的我心裡發毛，這群傢伙的話裡有十分之一是真的就很難得了。還有這個見鬼的計畫，你們就不要參與了，我一個人來就行了，失敗了我一個人也好跑。那些紙上的協議被當真，能夠獲得就好，但別做太多指望，海倫特的皇儲之位能不能到手還很難說。」

　　剛剛出門，簽訂的協議上墨蹟未乾。我就毫不掩飾對拜爾皇室的不信任，但我估計此時奧羅斯和海倫特說的話。大概也差不多。

　　「嗯，國家間沒有私人感情存在的土壤，和這樣的超級大國打交道，只能講利益。」

　　「……這話好熟悉。」

　　「是你自己說過的。」

　　我點了點頭。這的確我個人習慣的腔調，但從葛麗娜注意到這一點上，至少說明她在政務上努力學習，就已經比蕾妮讓人放心多了。

　　而似乎有些事情葛麗娜還沒想通，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那些皇子也不都是廢物，那個老皇帝就不擔心如此放縱，任憑領主和皇子勾結，這麼多皇子中有人成功造反嗎？我覺得的確有成功的可能性。」

　　「……我覺得若真出現了這種情況，那傢伙會很開心的面對自己的末日。反正是養蠱，若是養出一個超越奧羅斯這毒蠍之王的蠱王，他應該會很開心自己後續有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謝絕了老皇帝的送行馬車，我需要在散步中整理一下思緒，順道看一下王都現在的情況。

　　我們並沒有返回城郊的突擊艇的打算，剛才在談判之中，我找他要了一個私人的宅子，打算用來做北方諸國在拜爾的臨時使節團。而特意挑選地位置離依文莉那裡不遠。

　　從那個地穴的強烈異界感來看，我總覺得那隻猛龍待在地下的原因並沒有那麼簡單。若是條件允許的話，我還想多問問依文莉的情況。

　　畢竟，我覺得那隻龍似乎比老奸巨猾的皇帝可信多了，雖然他們多半已經狼狽為奸。

　　走在皇宮區的大路上，最明顯的改變就是「刺客們」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一路上天空中時不時有巨龍滑翔，在地面上也遭受了數次巡邏衛兵、騎士的盤查。

　　似乎已經接到了命令，那些盤查的騎士倒是很客氣，看到是我就直接放行了。

　　「死貓，你怎麼看？」

　　「大人，我覺得此事背後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嗯，大人！此事必有蹊蹺！」

　　在這一刻，我確定了果然不該對自己的魔寵開放部分記憶區的，死貓這節操和下限越來越低。

　　「你確定嗎？悲風，快來了……」

　　「我覺得這巡防明顯反常，只能說明他們昨天的陷阱失敗了，他們還在最後努力一把。嗯，那幾個老傢伙都不是那麼好抓的，失敗的可能性很大。」

　　和我預期的差不多，但在另外一個方面，該說某人已經無敵了嗎，這隨口一句威脅居然如此見效，嚇得海洛伊絲乖乖聽話，就是我很吃了一驚。

　　「你丫怎麼都是一個老牌亡靈大君，居然這麼怕一個年輕的小傢伙？」

　　「……最近德魯伊聯合組織收集他的罪證，或許，該叫『百獸獵豔錄』或是『受害者紀實』，已經發放到了各國的德魯伊、獵人、遊俠組織分部，我這才知道在我們在各國巡遊的時候他也在不斷跨國、跨種族犯案。由於受害者太多，影響太過惡劣，甚至還有德魯伊受害者，他已經成了泛自然陣營公敵，據說連專門獵殺他的『追風組』都出現了。」

　　「對了，那個『獵豔錄』你要看嗎？風暴之鷹前兩天收到了一本，厚的可以當做磚塊敲人了，你看了的話，估計就懂了。」

　　「哈，你以為我是傻子嗎，那種注定瞎眼的東西你以為我會碰嗎？」

　　實際上悲風的確經常性的消失又突然出現，我也猜到了他多半做了些什麼，但考慮他個人能力、忠實度都頗為優秀，而他的行為也沒有觸發法律……是的，這才是重點，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法律命令禁止了這樣的行為。「法不命令禁止不為罪」，所以從法理上，依舊只能從道德和公序良俗方面對其進行譴責。

　　但我們律法陣營講法律規則。本就是激進恐怖組織的德魯伊從來都不是講理的組織，但連一貫中立的獵人、遊俠組織都開始通緝他，恐怕這次悲風真的樂子大了。

　　考慮到這次似乎樂子大了，我認真的考慮一旦被德魯伊們堵上了，要如何扯開關係了。

　　「泛自然聯盟啊，上次被整個自然陣營通緝的還是天災榜上那個瘟疫君王，沒想到我手下也會出現這種大人物。說不準這個傢伙遲早有一天能夠進天災前十，超越我……我應該學奧羅斯。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感到開心嗎？」

　　要不，我乾脆把他主動揍一頓，然後送出去換賞金，反正這傢伙命硬的狠。大不了分他一半，說不準多來幾次，別人就會不會通緝他了……

　　「悲風大哥。」

　　胡思亂想中，卻突然聽到葛麗娜的聲音。

　　「哼，我知道你和那傢伙關係不錯，但別為他求情……」

　　「我是說，那不是悲風大哥嗎？」

　　好吧，黑色的風衣遮住了大部分身軀，遮帽擋住了半龍的面孔。一身黑裝顯得極其猥瑣可疑，那顆帶著粉紅蝴蝶結的黑色蜥蜴尾巴卻暴露了真實身份，若這裡不是「可疑者滿街走」的皇宮區。恐怕已經有人報警了。

　　而此時，他卻正被幾個騎士圍住了，似乎在說些什麼。

　　「……就當沒看到吧。實在不行，明天通過外交途徑撈人。」

　　但稍微走近了，卻發現並不是我預期中的騎士抓變態，而是…….

　　「五百銀幣了。不能再低了，你們看這印刷，這表情，這畫工，絕了！都是特級品啊。」

　　「噗，悲風大哥在兜售小黃書。」

　　「……你知道什麼叫做小黃書？」

　　「硫磺山城很多賣書……啊，我絕對沒有收藏您和亞當大叔的本子，你們根本不合適吧。這完全是瞎配對。」

　　好吧，我已經放棄了，果然我手下真的沒有一個正常人嗎。

　　「那丫頭收藏的是你和『格林』、你和雪蹄的本子……你是要管管了，不過現在硫磺山城城主本人（安妮）都在看，似乎也管不了，對了，據說他們已經定下了每一年都要舉行販賣本子的市場慶典，就像你記憶中那個c87，據說去年的c12上，莫莫的重口味本子賣出了一萬三千本，刷新了新紀錄……我就不說她是以誰為模特創造的本子了，反正你也多半猜得到。」

　　海洛伊絲一邊出賣葛麗娜，一邊給我心頭捅刀，我一點都不想猜！

　　而事實上在我離開硫磺山城的時候，作為地下世界最和平的地區（戰火地區藝術家很容易餓死），加上穿越者多年的薰陶，那裡的文化、藝術產也已經極其發達，但似乎發達的已經有些過剩。

　　「這群混蛋，我……」

　　這麼一想，我還真沒法管，現在硫磺山城的城主是安妮，律法教會是宗教方面主管，沒有職務名不正言不順，無法頒佈「關於規範硫磺山城精神位面建設工作的三百三十條意見」之類的文件，我還真沒法管。

　　「我管不了硫磺山城，我可以管眼前這個混蛋！」

　　而當我氣勢洶洶的走過去，看到我了，悲風卻猛地一震，然後拿起書就要跑，結果顧客一扯，就把書掉在地上，各類彩頁撒了一地。

　　僅僅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他為什麼要跑了，然後就默默的拔劍。

　　「嘖嘖嘖，桃子公主個人畫集，大觸莫莫親手力作，超級限量金裝版，畫的真不錯，老娘我也有些心動了……咦，後面的內容很奇怪，這不是那個『悲風罪證錄』上的受害者插圖嗎？悲風，你丫騙錢還帶傳教嗎？這看到一半突然變成這種東西，不變太監也成變態吧！這比下毒還過分十倍吧。」

　　此時，面對海洛伊絲的幸災樂禍，悲風．埃羅卻沒有回答的可能，他現在要努力想方設法從某已經青筋直冒的暴走劍聖手下活下去。

　　「老大，對不起了，我這不是為了增加銷量，讓世人理解我的個人愛好嗎。換了幾個封面女郎，還是您最好用啊！」

　　「……你丫還敢跑！吃我的破邪斬！」
　　

第三百九十一章　葬禮

　　和某國皇帝的談判已經結束了三天了，小小的風潮過去後，這座城市似乎又恢復了平靜，但在我個人看來，這似乎只能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米爾斯．米蘭，拜爾皇室最虔誠的皇子，他一生勤勤懇懇，為祖國流過血，深受吾皇奧羅斯十三器重，而在今天，他卻遭到了卑鄙刺客的刺殺，那些偽善的惡徒甚至還偽裝成來自法師之國的盟友，企圖挑起兩國的不和，但在英明神武的奧羅斯陛下的慧眼下，這等拙劣的伎倆又怎麼能夠取得成效，真相只有一個，兇手就是……聖堂教會！」

　　雖然很扯，但這的確是諸方期望看到的「真實」。

　　米爾斯遇刺事件已經被定性了，他是被聖堂教會派出的刺客幹掉的，至於所謂的黑暗精靈刺客，只是為了方便嫁禍拜爾「最親密的盟友」法師之國。

　　市民們第二天早上看到廣告欄和城牆外面的宣告的時候，那表情大概就演示了什麼叫做「這世界變化快，我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謠言什麼的，已經漫天飛了。

　　但謠言什麼的，有的時候很有用，比如當國家動亂的時候，而有的時候，卻只能成為小報都不敢刊登的趣談，比如這次。

　　然後第二天葬禮就舉行了，似乎要抓緊時間給這件事蓋棺定論。

　　但從某種意義上，以這個名義給米爾斯舉行盛葬，實際上是給這位臉上貼金了，當第二天拜爾的皇家衛隊們對米爾斯的家宅進行清理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亡靈勾結的痕跡。然後從那裡搜刮的情報一查，就又抄了兩個皇子的家。

　　緣由？實際上很簡單，皇子們現在最期望的就是很能打的力量，而亡靈們自然很能打，再加上之前的交情，然後就勾搭上去了。

　　皇子們除了給亡靈掩護之外，還會給有嗜血欲望的亡靈提供血食，而從米爾斯地下室的搜刮的那一打外地人和刑罰室來看，米爾斯被雅雯直接被審判成「罪大惡極者」真的沒有錯。

　　而從獲救者的證詞來看，他墮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在私下崇拜苦虐邪神的他。在獲得一日千里的進步的同時，也親手「使用」了大量祭品。

　　「……他曾經是個真正的軍人，他曾經在絕境之中為了戰友血戰兩天兩夜，他曾經在我面前發誓要改變拜爾軍部那腐朽低效的軍閥貴族制度，如今……是我害了他啊。」

　　聽到內侍的彙報。老皇帝在花園發呆了一個上午，最後只擠出了這句話。

　　或許，在地獄般的戰場上回歸的英雄，他的堅定意志能夠抵禦最絕望的處境，卻在嘗試了十年富貴權勢之後，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自己曾經最厭惡的男人。

　　「……厚葬吧。」

　　或許，這為其留住名譽的些許慈悲，是老皇帝曾經對曾經抱有重望的繼承人候選最後的同情。

　　而第二天的葬禮，卻是三個皇子，對外當然是聖堂教會的刺客們擊殺英雄無畏的王子殿下們，企圖製造兩國矛盾。甚至引發戰爭。

　　於是聖堂教會又躺槍了……為什麼說「又」了，其實說他躺槍的並不冤。

　　人類是一種天性傾向於光明的生物，光明神、聖光神什麼的在傳教時天生受益，這種傾向是不是來自太陽暫且不論，而當一個代表光明和正義的教會統治了過半人類的精神和宗教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他已經做到了絕對統治。

　　為啥？因為只要他提出某個意見、某件事是正確的，恐怕其他人的反對是沒有意義的。而事實上考慮到剩餘部分的意見也很難統一，只要他能夠做到三分之一就已經夠了。而偏偏在艾希世界，如今的聖光信仰在人類世界中可不止三分之一。

　　絕對的權力代表絕對的腐敗，而絕對的神權又代表什麼？

　　「……你們這些衣冠楚楚的聖光主教號稱你們的所為是聖光之神的授權，那麼，若你們的理智和道德是聖光之神來保證的，聖光之神的理智和正義又是誰來保證的。至少從我看到的滿臉慈祥之輩盡行禽獸之事，雞鳴狗盜之徒盡顯神之名，按照你們的邏輯，既然你們這些偽善者今天還沒有遭受神罰，是不是你們的真神大人已經失去了理智？神死了？還是神也瘋了？」

　　某個名字被抹掉的瘋狂褻神者的狂言在不知不覺中傳遍了整個世界，那位在火刑架上狂笑的狂徒據說曾經是一位虔誠的紅衣大主教，他的罪行是親手擊殺了數位褻玩男童的同僚，其中甚至有他的恩師。

　　但我覺得，他最大的罪是說了實話——神瘋了。

　　或許人類崇拜光明發自本能，但人類擺脫枷鎖和束縛也出自本能，再加上王權和神權天然的鬥爭關係，最重要的，還是獲得絕對神權的聖堂教會始終在腐朽、腐敗、革新這輪回中苟延殘喘，反抗者自然就永無止境了。

　　普通的植物無法無水無土的沙漠中存活，不和的種子往往生長在滿是縫隙的山崖。

　　「……純粹的聖光並不需要信仰偽神，聖堂教會信奉的只是一位借助聖光之名的偽神，米爾斯王子、馬斯王子、卡特蘭王子都是信仰純粹聖光的聖徒，他們的死去，是邪神對真正信仰的恐懼！」

　　在全拜爾的貴族、大商人面前，南方教派的埃莫耶大主教一邊怒斥聖堂教會的偽善和無恥，一邊展示自己的聖光。

　　「唯光明永恆！我以教會初代教皇的名義，宣佈這三位王子為殉道的聖徒，吾等將為復仇而戰，為正義而戰，為純粹的聖光而戰。」

　　一個偶然造就了歷史，既然眼前遇到了機會，純粹聖光教會就這麼登上了歷史的舞臺，埃莫耶大主教也成為了埃莫耶一世教皇，而三個惡貫滿盈的惡徒也就這麼成了聖徒。

　　而作為背景的，卻是痛失愛子老淚橫秋的老皇帝，還有海倫特大公帶頭仿照古誓，用小刀在臉上劃上傷痕，誓言復仇，然後用怒吼回應了民眾的呼喊。

　　「……我們世代生活在這裡，那些偽善的惡徒居然把我們裁決成異端，侵略了我們的國土，殺死了我們的人民。好吧，既然他們想要戰爭，我們就給他們戰爭！拜爾，萬勝！」

　　當海倫特的講演到達尾聲之後，葬禮的現場變成了出征前的誓師大會，當全場「萬勝」彙聚到一起的時候，戰爭已經不再是一個符號。

　　而在人群之中，披著斗篷的我卻捂著嘴，避免笑出聲，而低著頭對身邊的葛麗娜笑著講解。

　　「正直的海倫特？誠懇的奧羅斯？聖潔的米爾斯？在這一刻，神聖和邪惡的關係是如此曖昧，這就是以蛇蠍聞名的帝王家。或許，這就是我總是覺得人性永遠是那麼難以捉摸，人類是那麼有趣的緣由。」
　　

第三百九十二章　雙線

　　從某種意義上，最近的一連串事件幫了奧羅斯一個大忙。

　　倒不是幫助為其向聖堂教會宣戰，這一開始就在既定事項之上，這個事件真正導致的結果是奧羅斯下定了決心，選擇了海倫特作為繼承人。

　　既然皇位繼承人已經定下了，其他的候選者自然就顯得很多餘了，於是，在誓師大會後，諸位皇子「深受米爾斯兄弟先進事例的影響，吾等願緊跟米爾斯兄長的腳步，到最危險的地方去，到基層去，到戰場第一線去，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為國為家而戰，誓報國仇家恨。」

　　於是，這些皇子們就「主動請纓」，成為了基層指揮官，要嘛去了雨夜城前線絞肉機，要嘛就去了即將出征的東線討伐軍（對聖戰軍團），成了一個光榮的前線炮灰。

　　奧羅斯並沒有把事情做絕，他還沒有公告海倫特的身份，並明言拜爾的皇帝陛下必須有出色的軍事才能（立下軍功），他甚至讓每個皇子都帶上了他最強的嫡系手下（不超過十位），若是手底下夠硬，能夠立下足夠的功績，皇儲地位置還是有可能更替的。

　　當然，考慮到海倫特是雨夜城的城主，還有他手下的龍騎士大隊，其他的皇子甚至手上沒有一個戰團，想翻盤難度就很大了，基本上這種可能性只存在理論上。

　　「活該，早幹什麼去了，早把注意力投入到幹死其他競爭者的上面，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當有人對其憤憤不平的時候，在有心人的誘導下。這樣的主流觀點反而越來越常見。

　　不是每個人都把注意力投向了皇位。那些已經在某些方面幹出了一定成就的皇子，比如第三十九皇子愛英特皇子就在藝術造詣上頗有成就，還救濟了不少窮困潦倒的藝術家，本人也是個頗有名聲的鑒賞家。這個時候，奧羅斯一紙調令就讓其當了拜爾藝術家協會的副理事長。

　　這意思很明顯了，這位皇子的皇帝夢是不用想了，風流親王倒是沒問題。

　　從某種意義上，愛英特這樣的才是聰明人。但王座在前，再聰慧的青年俊才也會選擇性的變蠢，已經坐上了皇子地位置，放棄爭奪投入其他的的反而是極少數。

　　而當勝負提前揭曉，被迫成為炮灰的厄運當前，也不是沒有皇子有著其他的想法。

　　和其他勢力、地方領主勾結的並不在少數，緊急調兵的也不是一個兩個，而當護送他們去軍團報到的除了整編的皇家騎士大隊，還有數個成年巨龍的時候，大部分皇子多餘的想法就可以省下了。

　　有大部分就有極少數？有皇子還是行動了？是的。當然有把王座視作自己人生唯一追求的狂熱者，結果無法是「聖堂教會的刺客」又出現了幾次。下個月估計又要抽時間舉辦一次集體葬禮了。

　　當內部矛盾激烈到一定程度，把國民的注意力投入到戰場之上，似乎已經成了某些國家習慣的伎倆。

　　雨夜城將迎來有史以來最強的增援，拜爾四分之一的領主派出了私兵，幾十個皇子帶著他們的親隨擔當一線基層指揮，新生的南方教派將代替聖堂教會履行討伐亡靈的職責，這次是他們向世人證實自己的機會。

　　而在另外一邊，海倫特本人卻帶著自己親兵和近二十萬大軍討伐入侵的聖戰軍團。

　　看起來很不可思議？明明海倫特是雨夜城的城主，那裡的守軍是他的嫡系、是他本人，還把其派到另外一條戰線上？這不是典型的亂指揮嗎？

　　看似無法解釋，說穿了其實一錢不值，只是些戰場之外的考量。

　　現在的海倫特不是衝鋒陷陣的「將」，而是鎮國定邦的「王」，和以王子為將的邊境小國不同，大國講究的是穩定和權威，所謂的面子也是實實在在的利益，作為皇儲，作為即將繼位的下一代帝王，海倫特輸不起。

　　奧羅斯也不能讓他輸，否則連帶引出的皇室權威下降導致的連鎖反應，是大國也無法承受之痛，尤其是地方領主蠢蠢欲動的當下，皇室一旦吃了敗戰，野心家也會行動起來了。

　　因此對各大國來說，不到萬不得已，皇帝是不會玩什麼御駕親征，畢竟在考慮御駕親征帶來的士氣高漲的同時，卻也要考慮皇帝一旦落敗甚至被俘導致的連鎖反應。

　　是的，輸掉，即使南線的亡靈防區派出的兵力遠超東線，但考慮到面對的是亡靈大帝可能的干涉，還有之前那超高等級的戰場對決已經邁入了新一輪聖戰的階段，即使南方集團軍兵強馬壯，南線能夠打成什麼樣誰都沒有把握。

　　而東邊，即使有聖堂教會方面的名將鎮守，但被龍群洗禮之後的遠征軍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深入敵國又斬斷其支援和耳舌，再加上皇室派出的精英戰團和王牌兵種，這樣還打不贏的話，這個來鍍金的皇儲也沒有必要保留了。

　　事實上，當我聽說在海倫特的大軍中甚至有兩位龍族長老和兩位數的古龍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想輸都是不太可能的。

　　「別說奧羅斯了，就是龍族也不會讓他輸掉。而在收拾了東線的殘兵敗將之後，他還可以繼續去南線搶功。而若是南線輸掉的話，正好讓其關鍵時刻拯救國家，上演驚天大逆轉。別擔心實力不足，那時候奧羅斯會全國總動員的。一旦完全進入戰爭狀態，那超級大國的底蘊就真的有些可怕了。」

　　「若南線就直接贏了？那海倫特不就被比下去了。」

　　「那更好，海倫特可是雨夜城的城主，他留下的嫡系是勝利的基石，他對亡靈的防備和防線是戰勝對手的理論基礎，他依舊是首功。」

　　「好詐。這不是說不管輸贏他都賺最大嗎？穩賺不賠算什麼？」

　　「的確很詐，但這就是政治。他的繼位是最符合拜爾利益的。」

　　這就是選擇海倫特這位龍脈者成為下任皇帝的另外一個好處，龍族已經用實際行動對奧羅斯和拜爾表達了最大程度的善意，或許僅僅只是憑著和龍族的關係，海倫特就會一直在候選榜前列。

　　而當這個候選者的名字終於被敲定了，下任拜爾皇帝似乎將成為兩族之間的橋樑，考慮到聖戰在即的嚴峻現實，抱團取暖是再正常不過的做法，拜爾人和龍界龍族之間的關係必然會越走越近。

　　「奧羅斯的確是個老狐狸，他看的很遠。」

　　「……和你當年的留下了的那些『預言』也有關係吧，你不說的超級嚴重，他怎麼會一開始就以最壞的情況做準備。」

　　「我也不記得當年說了什麼，但我猜的話肯定會往最嚴重的地方說。先知都是這樣的，把未來說成末日，別人才會幫你當做救命稻草。而依個人的習慣，當年多半說的還是實話。」

　　當年隨手灑下的種子已經變成了參天大樹，至少從目前來看，拜爾已經擺脫了「歷史」中最壞的結局，而若拜爾不倒，在未來的浩劫之中，法師之國等周邊諸國也不至於太過孤立。

　　再加上「南方教派」的出土和東線聖堂教會肯定要遭殃，若有什麼比好消息能讓人開心的，大概就是仇人的壞消息了，我最近的心情一直都是不錯的。

　　「你不打算干涉？」

　　「別人家的事情，我沒事干涉個什麼？有這份心，我還要多想想自己的未來。再說了，那老狐狸也不期望我參與。」

　　「嗯？」

　　「南方教派啊，我和那個埃莫耶一世才聊了兩句話老傢伙就親自跑來攪局，你沒看到老狐狸都差點把『防火防盜防羅蘭挖角』寫在臉上。還刻意找我下棋聊天喝茶，棋藝又爛的要死，輸了幾十把都死活不讓我走，浪費了我半個晚上。」

　　雖然純粹聖光教會是在拜爾的土壤上發展出來的，和皇室的關係很近，但考慮到羅蘭和這個教會的關係，再加上宗教人士在對待信仰時的「不可估量性」……好吧，直白的說就是狂信徒為了信仰什麼都做的出來，若羅蘭真來個「聖光號召北方才是聖地」，老狐狸哭都沒有眼淚，這樣的擔憂的確不算多餘。

　　「……被人冤枉你就沒發火？你脾氣越來越好了。」

　　「不，沒有冤枉我，相反我準備的協議書都被那老狐狸看到了。」

　　「你丫還真挖角啊！能不能有點廉恥。」

　　「廉恥？那是啥？能吃嗎？我們為什麼不能挖角，反正我們和聖堂教會關係已經夠差了，和律法之神結盟的聖光之神，而聖光之神本身對聖堂教會的態度就很曖昧，我們完全可以接納純粹聖光教會，戰爭之中聖騎士和聖光牧師可是最受歡迎的職業，我們的戰士也需要聖光的支援。」

　　「……不過還是奧羅斯厲害一點，至少你失敗了。」

　　「誰說的，我成功了。就算奧羅斯在面前又如何？你總不能阻止兩個聖光職業交流對聖光的見解吧，哼，就算那臭棋簍子找我下棋，我一邊在教義辯論中幹趴了埃莫耶一世，一邊將死了那個老狐狸。厲害吧？」

　　談到昨天後來老狐狸明明滿肚子氣卻努力維持笑臉的模樣，我越發開心了。

　　「……你厲害，尤其在不要臉方面。難道南方教派真的打算外遷，放棄拜爾這麼好的根據地？」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埃莫耶和他的主教們能走到這一步，也不是傻子。但他們很快會在嵐盟各國建立分教會，傳播純粹聖光教義，而埃莫耶也答應讓其頭號弟子去東嵐擔任地區主教，還有兩千以上的中堅人員，未來的嵐盟也不會缺少聖光職業了。對他們來說，這也是建立一個後路和擴大影響的機會，這明顯是雙贏，我們都不用擔心他們會不盡力，奧羅斯想攔都找不到理由。」

　　「……你就不怕在北方引起宗教衝突？那裡已經有律法教會了，還有那些亡靈。」

　　「不怕，我最近總往那邊跑，也是為了確定南方教派的教義，再決定對他們的態度。不愧是我親手寫的聖典，雖然隨著傳承有些許變更，但依舊相當緩和——『否定以種族、出身定罪，期望聖光如陽光般照耀溫暖而不灼燒任何存在，聖光只懲戒惡行帶來的邪惡』。或許，這才是聖光的本質。」

　　「是你理解的聖光本質吧，不過，能有不敵視偏見亡靈的聖騎士出現，這的確是件大好事。你跑過去不僅是確定他們的教義吧，至少從『辯論贏了埃莫耶』來看，你是不是在嘗試修訂他們的教義。」

　　死貓翻了翻白眼，明明是疑問卻用了肯定句，似乎已經看穿了一切。

　　「呵呵，現在還有機會修訂，等真的傳播出去了，再想改就不可能了。而我這個作為創始人的『原作者』在這裡，埃莫耶這個『同人作者』也很認真的向我請教設定，我打算把我對聖光的理解都交給他們，讓他們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修訂自己的教義，這可是個麻煩事。馬上埃莫耶要隨軍出發了，最近要抓緊了，等老狐狸從教堂走了，我還要去那邊和他聊聊。」

　　「……一切順利就好，但這麼順利，總覺得有些奇怪，是不是畫風又不對了。」

　　「別說，我最近也覺得不對，我運氣哪有這麼好的時候，最近順利的我都有點怕，我尋思啊，若真有可能哪裡出問題，多半是海倫特那邊大比分輸了……捂住我的嘴做什麼？」

　　「閉嘴，死烏鴉嘴！你丫還沒禍害夠嗎？」
　　

第三百九十三章　修行

　　狹小私密的院子之中，一場男人對女人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女人已經躺在地上無力的呻吟。

　　「你夠了沒，都折騰了一晚上了，我都受不了了，自己累了就去吃藥，我卻片刻休息時間都沒有，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

　　較小的身軀上披着的絲巾是唯一的遮羞布，但此時也被打着透水濕，幼童一般的臉頰上是體力透支的紅霞，能夠讓威名赫赫的蛇女爵露出如此無力的俏容，或許，我應該自豪。

　　人體的奧秘無窮無盡，高階亡靈模擬人類的正常生理反應並不僅僅是為了享樂，看來為了發掘身體的潛能，蛇女爵至少已經恢復了數種感覺器官和分泌體液的功能。

　　「呵呵，既然抵抗不了就躺下來享受吧，嗯，受不了就張開大腿躺着吧……我靠，誰拿磚頭丟我。」

　　看著已經叫饒的蛇女爵，聽著她疲憊至極的呻吟，我得意的笑啊笑，但有人卻用轉頭丟我。

　　「別瞎說了，這裡還有未成年！這樣刻意說的淫蕩有意思嗎？什麼體液，直接說汗水不就夠了！」

　　看了一眼週遭，葛麗娜、迪米雷特等未成年（外表）都用興緻勃勃的眼光看著我，臥槽，那高倍數望遠鏡和記憶水晶是做什麼？你們是打算做拷貝賣錢嗎……若是賣的好，記得事後給我分帳！

　　「……看著她說的那麼有趣，一不小心就跟上了。亞歷桑德拉，起來吧，第一百二十一輪訓練，我們繼續，這次至少要撐過三十秒！」

　　是的，只是單純的武技訓練而已。我也沒有虐囚的習慣，至於那些有的沒的，被一群人盯着的時候自然是沒有的……咳，我只是想要一個適合女僕裝的養眼女傭人，作為一個男人。這有錯嗎？

　　咳咳。言歸正傳，在我的私人小院子之中，並沒有上演什麼不和諧的事情，拷問PLAY什麼的，我倒是很想上演，但剛剛剛興緻勃勃的用冰製作出了滿清十大酷刑的刑具，蛇女爵就毫不猶豫的什麼都招了。

　　「你怎麼能這麼容易就屈服了！你的榮譽和忠誠呢？你千錘百煉的肉體苦修呢？你的武僧不屈之心呢？怎麼能夠就這麼招了！那我不是太沒有成就感了？」

　　「榮譽？死人哪有榮譽可言。忠誠？我效忠的君主已經死了。」

　　好吧。投降的如此理直氣壯，她說的太有道理，我突然無話可說了。

　　事實上以之前我手下那幾個執政官為例，亡靈君主們的忠誠和榮譽本來就不用太過期望，死過一次的他們對於執念之外的虛名都看的比較輕，嗯，直白的說都是一群沒有節操、沒有信仰的混蛋。

　　而在死亡位面，亡靈君主之間的比拚。也是勝者獲得一切的吞併制，弱肉強食和服從強者已經刻入了他們的血脈。投降什麼的，並不需要想太多，尤其對方還是另外一位亡靈大帝的時候。

　　「我已經努力過了，這也算是報了埃索大人死前解除靈魂契約的恩情。」

　　當然，這種來的太過容易的情報我是不敢信的，亡靈之間也有自己的溝通方式，抽取對方的靈魂的確可以獲得情報，但顯然太過浪費，依賴契約獲得的從屬關係是最常見而有效。

　　靈魂契約這種主人死僕人跟着死的賣身契，稍微有點骨氣的亡靈大佬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簽的，而埃索的確得到了這些驕傲的亡靈君主的效忠，至少我怎麼威脅，這傢伙都不願意簽靈魂契約。

　　而退一步，僅僅為了讓史詩亡靈簽訂帶有強制命令的僕從契約，都花了我很多腦筋的，至少我再次展示的滿清十大酷刑基本沒有威懾力，最後我拿出了凍焰，威脅她變成永恆冰雕，於是她就乖乖的從了。

　　但即使她投降了，很利索的把隊友賣了個精光，我們卻依舊沒有什麼收穫。

　　蛇女爵本人來這個位面還不到一年，她是只屬於埃索的精鋭亡靈君主，獨身就任，說好聽點是位高權重，說不好聽點就是突然被丟調到陌生部門的光棍司令。

　　原本的聯絡地點在她被俘後肯定都不會用了，埃索的骨幹力量也被挖的差不多，亞歷桑德拉本來就知道的不算多，到了現在，估計還有用的就是一些亡靈大帝、亡靈君主的性格和能力，短時間內派上用場的基本為零。

　　「我這裡不養廢物，伙食費的話，就用肉體來償還吧……怎麼都這個樣子看著我，我那裡說錯了嗎？這麼難得的對手，正好用來修煉武技吧。來，我們來對練一輪。」

　　似乎最近哪裡出了點問題，我的發言似乎總是偏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但恐怕對於我來說，蛇女爵當前最大的價值，就是用來訓練學習武技了。

　　「這次若不是這身鎧甲，我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我喜歡戰後總結，因為實戰中暴露出的問題總是異常致命的，就比如SAVE&LOAD後的攻關往往很順利，當然，若是沒撐過去的話，死後復生再總結得出的經驗就更加有效了，一般來說BAD END給的遊戲經驗值就很多了，還能繼承上次的裝備和經驗，但可惜在現實世界，這樣的機會不多，時間也不能讓我無限輪迴下去，否則遲早培養出完美模板……貌似話題越來越偏差了。

　　咳，言歸正傳，在這次戰場之前，我還沒想到會有被近戰壓制的這麼慘的時候，每一招被人預判，臨時變招也被瞬間針對，對方的攻擊卻完全不能防禦，若不是這身鎧甲防禦力驚人，我早就該敗了。

　　若是看做單純的武技決鬥，我已經輸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雖然武僧的確被稱為近戰妖孽職業，但被針對的這麼慘，也實在太過離譜，而既然想不通，就不如問問對手。

　　當然。一開始她是拒絶的！大概是她覺得……呀……我剛剛投降了，你不能叫做什麼我馬上做什麼吧，這不就是把自己作賤了。然後呢，我就展示了一下對海洛伊絲的改造技術，說史萊姆已經滿足不了我了，你是選擇當蝸牛還是蚯蚓，於是她就乖乖的從了。

　　「你的劍術？不錯了。我真的沒有反諷，你應該是古流宮廷流派打下的基礎吧，每一劍的基礎都很到位，再加上非常不錯的戰鬥直覺和天賦，說你是百年難見的劍術天才也沒錯，嗯，在人類之中算很不錯了。」

　　好吧。最後的幾個字就否定了一切，是的，你是不錯，但「僅僅是在人類之中」，你是「百年難得一見劍術天才」，但不好意思，依舊只是人類的範疇。

　　我沒有惱羞成怒，只是默默的聽著，因為這就是現實。既然蛇女爵能夠用肉搏把我打的找不到北，聽聽她怎麼說就是，何況，按照我的經驗，在專業領域必須聽從專家的經驗，專家們刺耳的話一般都是良言。

　　「……是的，在人類之中，你算不錯了，但和我打過你應該就看出來了，你的劍技依舊執着於對手是『人』的情況，了不起就是三至四米的大塊頭。劍技缺乏想像力和變化，所以我很容易就可以預判出來，甚至只要盯着你的眼睛和肌肉的動作，就能看出你下一招地方向。」

　　這的確是個問題，但怎麼能夠解決，我又不能渾身抽掉骨頭，也不能關節變向，就是有想像力也不能發揮吧。

　　「別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我說話是有根據的。你見過突然四分五裂把肢體當做炸彈投向你的對手嗎？你見過渾身油膩拳頭打上去會被黏上去的對手嗎？你見過渾身金剛不壞，唯一的肢體弱點在腳底板的對手嗎？你知道我選擇這個體型的靈巧優勢嗎？當年的我形成自己的戰鬥風格之前，不僅已經經歷了無數的戰場，還挑戰了上千所修道院，和數千傳奇武僧交過手。」

　　頓了頓，蛇女爵突然露出了些許後悔害怕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麼慘痛的回憶。

　　「……其實我並不算什麼。別以為我肉搏技巧已經到頂了，實際上我也在上千交手中慘敗過數十次，都是僥倖逃生。其中甚至有人做到一拳九勁，一次對拳就直接擊碎了我所有的關節，若不是當時我已經是血族了，恐怕最好的結果也就是終生殘廢。」

　　果然武僧越老越妖孽，唯一應對他們地方式就是永遠不要讓他們近身，萬幸的就是武僧似乎活的都不算久，莫名的想起了厄姆迪羅肯，他的武僧形態似乎就是模仿某個他無法戰勝的對手。

　　「而在亡靈位面，為了爭奪進階和生存的可能，亡靈之間的爭鬥永不停歇。我過去的同階對手之中至少有三人能夠輕鬆擊敗我，而亡靈大帝中也有兩位的武技遠超於我。他們大部分都是純粹的人形，但那戰鬥技巧已經達到了我無法觸及的領域，而憑著天賦能力擊敗我的就更多了。」

　　原本我還對自己的劍技很自豪的，畢竟隨隨便便練練就成了劍聖足以證明我的天賦，但現在看來，依舊是「人類的範疇」，若放在三百多年前，這依舊足以自傲，也足夠橫行天下，但……

　　「考慮到未來的對手，這根本不行吧。」

　　未來的對手只會越來越強，千年、萬年老怪都有可能遇到，不管我的魔劍上附帶著多麼強力的力量，打不中依舊毫無意義，那麼，作為我戰力體系的重要基石，劍技的加強是非常必要的。

　　「實戰，到了你這個層次還看不出來嗎？戰鬥經驗的累積遲早帶來鋭變，你的基礎很牢固了，但明顯缺乏實戰經驗。對了，還有各種古流的劍技，他們早用人用純粹的劍技達成了魔法都無法實現的效果。」

　　我又想起了系統和正義點數兌換列表中的那些上古、遠古劍技，然後又看了看又被花的空空如也的正義點數，想起最近死貓和系統都在「幫我」花錢，點數越存越少，原來夠買半本的現在只夠買一頁，眼淚就差點掉下來了。

　　「一頁不知道貝雅娜賣不賣，咳咳，這太丟人了，暫時不想了……既然古流劍技暫且不論，先用實戰鍛鍊吧，這不是難得的靶子就在眼前嗎。」

　　好吧，現在跑到戰場當炮灰是不可能了，主位面凡人間的戰爭也無法給我需要的經驗值，難得遇到了亞曆桑德拉這樣的對手，於是我就限制了她的體能到了黃金階，不許她出殺招，然後降低了速度，全面性的降低了難度，繼續操練。

　　但即使如此，一開始依舊被揍的很慘，但後來卻發現了那個「夢境原木」能夠像戰場上一樣恢復我的體力和傷勢，就是蛇女爵說的「吃藥」，於是，在一百多場後，形勢變化……好吧，沒變化，進步哪這麼容易。

　　雖然還是我挨揍，但至少堅持的時間稍微長了點，可惜現在蛇女爵就躺在地上裝死了，死活不願意起來。

　　「好吧，今天就放了你，一次性用死了也太浪費了……別想著跑，無數的眼睛都盯着你在，要不就把你平時變成老鼠，正好和海洛伊絲湊一對！」

　　「……我稍微提醒一句，若你打算把她變老鼠，你最好和悲風說一下，最近他帶回了一窩白毛刺鼠。」

　　「好的，我會的。」

　　「悲風是誰？」

　　孤陋寡聞的亡靈大君還好奇的問了出來，壞笑的葛麗娜直接塞了一本書給她，然後蛇女爵翻了幾頁，就立馬站了起來。

　　「羅蘭大人，我突然又有了些體會，我們繼續練習吧。」

　　看著這個微微顫抖的亡靈大君，在感嘆某人的殺傷力越來越強的同時，卻不由得想出了一個主意。

　　「要不，以後遇到了死不投降的俘虜，就把他變動物餵悲風。」

　　「太不人道了吧！」

　　「這簡直是慘無人道啊！」

　　「大人，三思，僅僅只是做出來了這樣的惡行，您就會被當做邪惡大反派吧！」

　　「老大，我反對，我悲風不是隨便的人！」

　　「嗯，你隨便起來就不是人。」
　　

第三百九十四章　北地嵐家

　　選擇獨門獨院的偏僻莊園的好處，就是可以隨意大建而不用被鄰居投訴半夜擾民……咳，我是說稍微加強了軍事設施和軍事訓練可以不被關注。

　　按照我和奧羅斯的約定，為了參與接下來的事件，我的確要整合一下手下的力量，武將無雙聽起來很爽，但實際上也就是光杆司令的另外一種說法。

　　而為了今後的高烈度作戰著想，再加上越來越麻煩的現狀，的確到了對手下「嵐」字旗的戰力進行一下整編了。

　　嗯，嵐字旗，就是羅蘭．嵐的嵐，並不是蕾妮所在的東嵐皇家，而是我羅蘭的私人力量，或者說——家族。

　　若把我們的盟軍放到一起，戰力已經頗為客觀了，但其中歸屬於某國、某聯盟的不少，但能夠完全歸於我個人名下的，卻沒有那麼多。

　　它其中包括七原罪（大姐淫欲在沉睡、傲慢不聽話、懶惰沒出生），我的赤紅獵犬（其中骨幹不少在東嵐任職，絕大部分還在地下世界胡混），然後還有一系列類似家臣的存在，比如私人顧問迪米雷特、奧莉薇還有手下那一幫工程師和煉金師，依麗莎作為禮物留下的商會，大德魯伊風暴之鷹和脫離了職務限制的黑暗精靈戴安娜、雅雯、莫莫、維多利亞，嗯，還有「等等」。

　　「……為什麼到我就等等了。」某種半龍人如此抱怨道。

　　「……還不是你最近越來越和和諧字掛鉤了，你丫遲早只用名字就能招來和諧的聖光。」

　　以我律法之神神使的身份和過去的關係，的確可以調動雪蹄、莉莉絲等律法職業，但嚴格的說。他們並不歸於我管，他們效忠的是律法教會，而作為執法者和司法者，他們也的確應該保持中立。

　　而以我嵐之末裔的身份，的確可以命令調動東嵐的極光騎士、司璐威爾的皇家騎士。但嚴格的說，在這些戰士的效忠序列之前，還有蕾妮和葛麗娜兩位國主，我並不適合頻繁而直接的調動他們。

　　事實上之前每次調動之前，我都會要蕾妮和葛麗娜親自帶隊，這既是對年輕的王者們的歷練，更是一種對王權的尊重。

　　當然，隨著嵐盟的建立，作為嵐盟核心成員，我手下的隱形力量也會越來越多，但我手下的直屬戰力說不準還會減少。

　　平日手下沒幾個人，若是要發動戰爭或應對戰爭就只能依靠個人的號召力，這並不是我個人的現狀，而是這個時代的通病。

　　就算不想承認，但事實上艾希世界的人類基礎依舊是貴族和騎士，嚴峻的環境讓弱小的人類學會了抱團取暖，貴族統治領土上的領民，也擔負保護領民的職責，而無數的領主由向王權效忠。共同構建成了一個王國或帝國。

　　當然，也有議會制和共和制的國家，但他們要嘛國土狹小。比如說一城一國，要嘛就是情況特殊，比如神權統一、民族混合，但佔據主流的，始終是封建分封領主制度，就是舊日被當做反動派的地主老爺和鄉紳大爺。

　　我沒有如小說中常出現的穿越者。試圖來個資產階級、無產階級革命，是因為這樣的社會體制和觀念符合當下的社會實際。強行推行不符合實際的「先進」制度，只會讓我歷史的車輪從我身上滾過去。

　　弱者為強者服務。強者保護弱者，當嚴峻的生存條件需要這樣直接的生存規則的時候，掌握了力量的貴族階級自然會始終存在，而原本不是貴族的存在，也會在獲得力量之後，成為貴族或領主。

　　而在當前的封建王權時代，就算一國的國王，也往往只是該國最大的領主，他的權力更多來自權威，實際上他的直屬只有他家族的領地和效忠這個家族的騎士，嗯，就是皇家騎士，在大部分場合，皇家騎士就是效忠皇室家族的私人騎士，但皇室既然是國家的主人，和效忠國家也沒有什麼區別。

　　好吧，說這麼多大概已經看出來了，這個世界的國家和地球的近代國家完全是兩個概念。從某種意義上，艾希世界的國家就是無數的「家族」構成的，騎士們的效忠往往是針對那個家族，而不是所謂的國家，甚至可以說並沒有形成純粹的國家的概念。

　　而這個「家族」的構成，並不單純依靠血緣，共同理想或共同目標也是可能的。曾經為了抵抗拉夫帝國的暴政和種族屠殺，無數的種族和人民在閃光山脈隱藏和遷居，而當他們真正趕走了帝國的時候，一個以「白鷹」為徽記的家族成了那片山脈的主人，而那些遺民的後代就成了新的種族錫焰人，並世代效忠鷹的子孫。

　　而與之完全不同的，卻是法蘭家族，他們是一群研究古代奧術和天文學的學者，在一位名為法蘭的蓋世天才下進行團隊研究，經過了漫長的歲月，相互混居通婚，卻成了代代出產星象大法師的傳奇家族。

　　國家是家族的結合，地方騎士向地方領主效忠，地方領主向皇室效忠，所有的閒散騎士向皇室效忠，一個國家的滅亡，往往也是那國皇室家族的滅亡，因此有時候絕嗣比外敵入侵更加危險。

　　所以，我可以說，我還沒灰飛煙滅，嵐之國就沒有滅亡，而嵐之國忠實的皇家騎士和戰士們，如今也化身死靈跟隨著我。那麼，在大眾觀念之中，我們北地嵐家，是不是也沒有滅亡？

　　「這個，還真不知道？要不問下卡文斯去？」

　　從某種意義上，我們兩個的事情還真沒有先例，這死了又活的，投身地獄的，的確沒什麼先例。

　　但蕾妮的東嵐皇室嵐家，司璐威爾的皇室，都只能看做我們最初的北地嵐家的支流，這是他們的創始人舉起旗幟時就承認的。

　　若我直接承認蕾妮和葛麗娜兩位是北地嵐家的一員，恐怕兩人就必須安置在我之下，不僅作為這塊土地原主的我，今後和兩位皇女相處會變得很難堪，搞不好還會在後人之間引發關於正統的戰爭，這顯然是我不期望看到的。

　　而不管之前如何，如今我以羅蘭．嵐的身份行走於世，自然可以看做北地嵐家還存在，至少可以看做北地嵐家的復興。

　　貝斯特他們已經和我私下抱怨了幾次了，他們期望我能夠重新樹起嵐家的旗幟，即使國滅了家還在，他們期望能夠堂堂正正的帶起嵐之戰旗，重新復興北地嵐家。

　　而在另外一個層面上，這確是嵐盟建立後的必要，我預期的嵐盟將是議會制的國家聯盟，但能夠獲得議員資格的必然是各國的皇室家族，而我以私人的名義參與其中，顯然名不正言不順。

　　好吧，實話說了，最讓我無法耐受的，我實在沒想到這些老骷髏和僵屍們還這麼八卦無聊，居然能夠讓我遭遇逼婚。

　　「殿下，您都三百多歲了，隔壁的老王都已經有五代孫了，您居然還是老光棍。老夫愧對先王的教誨啊！」

　　「……誰是老光棍！我有沒有女人和我爹有毛關係？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伊麗莎，惡魔大領主，火海女侯爵。超厲害的，你們怕不怕！」

　　「……半神和惡魔領主又怎麼了？嵐家是要女主人而不是打手，就算是惡魔侯爵又不能生，我怕個毛。殿下，您要想想，您萬一掛掉了，我們這些老傢伙效忠誰？嵐家二千多年傳承，可不能斷在我們這一代手上。伊麗莎小姐的確可以當情人，但嵐家要能夠生育後代的女主人吧。」

　　被人當面逼婚，我還是很惱火的。但從某種意義上，作為世代效忠嵐家且是我長輩的斐迪南老爵士，的確可以扮演我父親的角色，我就是有火都沒法發。

　　但若是僅僅只是這些，我還是可以接受的，而之前我手下沒有多少活人，但這一世隨著迪米雷特他們的加入，手下的活人越來愈多，有些事情卻麻煩起來了。

　　「殿下，就是大商人手下的長期雇傭兵也是向商人家族效忠的，你手下的人越來越多了，就算你自己無所謂，但也要為他們著想吧。至少犧牲了以後有個地方付撫恤金，老的時候家族能夠安排養老，這才是無後顧之憂吧。」

　　「是的，殿下，您至少要為手下想想吧，至少要給他們一個成為貴族的機會。那些強者不在意這些，難道那些基層戰士和少年會不在意嗎？就是那些黑暗精靈，也想要一個穩定的家族吧。」

　　只從我們回歸北地後，當我們能夠在陽光下行走之後，這些騎士們就不斷在我耳邊嘮叨。

　　我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回歸故土但人事皆非，期望嵐家能夠重新復興，期望自己效忠的家族能夠傳承，而最後，某人的話語卻讓我下定了重建嵐家的決心。

　　「其實，我覺得蕾妮殿下作為嵐家未來女主人就很不錯，分家重新回歸本家也是完全可以的。連皇宮都可以用原來的那個，那簡直太完美了。」

　　咳，不是這個，這個混蛋被我從三樓的窗戶丟下去了，後面查明他居然收了蕾妮的好處！然後我又罰了蕾妮一千次揮劍。

　　「殿下，就算為我們著想，有了嵐家，我們都可以去收個義子了，傳承武藝和榮譽，這樣我們的家族也不會斷絕了，我們的家族也有了傳承的意義！」

　　放眼望去，靈魂之火中滿是期盼的不是一個兩個亡靈騎士，而是所有的亡者騎士。

　　能夠被活人接受，能夠用義子傳承自己的家族，是嵐之國皇家騎士們做夢都不敢想的美好夢境，現在離夢想只差一步，這些重視榮譽和傳承的皇家騎士們又怎麼耐受的住。

　　「你們去收義子重建家族就是，我這又不影響。」

　　「殿下，那麼新生的家族向誰效忠？我們的義子及其後代會向誰的子孫效忠。」

　　好吧，從某種意義上，這就是州官不放火，百姓不敢點燈……貌似哪裡有些不對。

　　即使僅僅為忠心耿耿跟著我這麼久的騎士們著想，重建嵐家也是必須的，反正只是換個名號什麼的，又不會影響我做自己的事，最後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但別說，僅僅只是公佈了這個消息，活人和死人的工作積極性都至少提高了百分之五十……讓我也不得不感歎一句，這果然還是個封建社會，傳統觀念的確根深蒂固。

　　「看來，共同理想很重要，但的確需要一份長期飯票進行物質保障……」

　　而此時，為了即將開始的大麻煩，我召集的力量，就是新生的嵐家的全部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集結號

　　「什麼時候去取元素神器？」

　　高等精靈的形態卻沒有這個種族特有的優雅，周遭遊走的風暴把他焦慮的心情盡顯無餘，隨著時間的推移，風元素之神卡姆迪爾安的耐心已經越來越少。

　　「什麼時候去龍界？長老們都等著在，資料您也應該看完了吧。」

　　這次來催我的並不是總是笑盈盈的黃銅龍，冷漠的藍龍依文莉倒是讓其他人很是吃驚。

　　「……殿下，什麼時候修復土元素王座？」

　　大塑石者也很有些焦慮了，從某種意義上當她得知自己是土元素王座最優先的候選者的時候，她的情緒就一直處於興奮之中。

　　「等著，人不齊怎麼開BOSS。」

　　是的，我可不是把自己都賠上去的蛇女爵三人組，既然已經從周遭的情報那裡得知了要面對的對手多麼離譜，又怎麼在戰力不足的時候開始異界遠征。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聖戰級別的考驗了。」

　　這次我也算是下了血本，如今召集的戰力來看，我算是傾巢而出，來的人實在不少，但通過整編，卻分為了三大類。

　　首先是過往的嵐之國的皇家騎士，不朽的亡靈戰士們，總人數近兩萬五千，即是我最信任的騎士，戰力也是最強的存在，其中達到了英靈水準戰力的不在少數，始終是我最強的一張王牌。

　　由於亡靈的身份帶來的麻煩，其中大概只有兩千人在地表活動，他們投身嵐盟的組織建設之中，有的在東嵐各大戰團擔任教官和團長，有的則是亡靈國度西嵐帝國活動。他們正在嘗試重建永夜軍團。當然，和那混亂的亡靈領主聯合不同，這次組建的，是屬於我個人的軍團。

　　他們的戰旗就是傳統的嵐之戰旗，那既是過去的痕跡，也是代表著傳承的榮光；當下定決心揮動指揮刀的時候，當這面老舊的戰旗重新飄揚的時候，不甘心就此長眠的不朽者將會用血與火告誡什麼叫做戰士的榮耀和不朽的騎士。

　　雖然這隻力量是我手中最強的王牌。但卻也是最不方便使用的王牌，僅僅只是召集就能夠引起無數國家的高度警惕。

　　因此也只能讓大部分成員在地下世界磨礪自己的戰鬥技巧了，但最近他們又多了一份職責，那就是磨礪、訓練新人。傳承的並不僅僅是戰鬥技巧和能力，甚至包括榮譽和傳承。

　　而這次，通過巨門號和剛剛完工的貪狼一號艦，我足足召集了六千亡靈騎士，而一路上讓兩艘黑霧環繞的魔骨戰艦經過各國，還是靠著拜爾的面子和擔保。

　　而若是「赤紅獵犬」是我手中最不方便使用但最值得信任的的力量的話，下面那一股戰力，大概就是最方便使用但最不能信任的力量了。

　　「哎呦，今天的午餐怎麼加了兩個蛋一個雞腿？」

　　「你不知道嗎？慶祝北地嵐家正式成立。今天午餐加餐，晚餐每人還會加一瓶麥酒。」

　　「……羅蘭殿下終於下定了決心嗎？等下，這不是超級喜事嗎？慶祝宴會和復興儀式了？我們老大可是活著的傳奇，只要開口的話，各個超級大國也應該會派人來吧？難道正式儀式延期了？」

　　一般來說，一個家族的復興和成立都是頭號大事，遍邀賓客算是簡單的，連續慶祝一年，花光三年的領地稅收的也不在少數。

　　這不單單是為了面子。也是展示家族的人脈和底蘊。

　　「不，午餐加餐就是慶祝了。羅蘭殿下說最近事務繁忙，事業為重，虛禮能省就省，這樣就夠了？」

　　「……我怎麼覺得他是嫌麻煩。」

　　「……我也這麼想，畢竟是我們家老大，就是與眾不同。不過，有些事情卻沒有省掉，你知道埃斯頓家的老五吧。」

　　「那個瘸腳老五？他不是在北方獸人戰爭丟了腳的時候就退二線了嗎？他家老二也死在那場絞肉機戰役了，還真是慘。」

　　「……羅蘭殿下封了他做騎士，至少他這輩子不用擔心餓死了。」

　　「真走運，羅蘭殿下開始冊封騎士了？太好了，我們有希望嗎？算了，我們就一個青銅階位的戰士，怎麼輪都輪不到我們，當我沒說。」

　　按照大陸上的慣例，一般能夠冊封最低階的騎士階位，也至少要白銀階位，而這往往是普通人努力一輩子都做不到的。

　　「羅蘭殿下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不是很看實力，反而看功績。第一批就三十人，我們傭兵團有十六個！全部是一等戰功的，當日在泰坦機甲中玩自爆的全在。我們一人就一個三等戰功，這次就別指望了。」

　　「但至少有希望！啊啊，老五真是好，就算以後不能上戰場了，以後光這個爵位都能吃一輩子了。」

　　「哼，別小看別人瘸腳老五，若和你一樣沒骨氣，他怎麼能夠拿下血夜獎章。老傢伙現在天天催著魔研所機械分部的那群地精，逼著他們拿出帶炮筒的義肢來，老傢伙可沒打算一個騎士階位到底，他還想讓自己的兒子當騎士老爺。」

　　最低階的騎士爵是沒有繼承權的，而到了男爵就可以繼承，但若沒有立下戰功就會降爵，所以一般來說，男爵才是被大眾承認的真正貴族階級。

　　一個小小的騎士銜，就算僥倖獲得領地也最多一個村莊三五十戶人，或許這對於強者來說不值一提，但對於刀刃喋血的傭兵來說，卻是一輩子的期望。

　　是的，是傭兵，是來自超級傭兵團絕對紳士聯盟的傭兵，

　　雖然我是和想和他們談談共同理想和拯救世界的美夢的，還有那即將到來的漫長黑夜，但對於他們來說，理想是不用擔心肚子的貴族老爺的奢望。一份穩定的收入和成為貴族的機會才會是畢生的夢想追求。

　　至於末日？吃不飽或受了致命傷的話，殘疾後又沒儲備夠養老的錢，每天都是末日。

　　「傭兵是不值得信任的。」

　　這是各國對於這些拿錢辦事的傢伙的普遍看法，而大部份情況來看，他們的說法並不算錯。

　　作為拿錢作戰的傭兵。他們肯定要為自己的未來著想，死戰或殘疾的話，過去的積蓄都不夠自己下半生養老的，而作為一個戰場上的勇士，缺乏戰鬥意志就是絕對的，當王牌騎士團能夠達到戰損率70%依舊堅守。這些拿錢辦事的傢伙10%戰損就會崩潰了，若是太過依仗反而為成為軍陣的弱點。

　　「即使戰鬥力再強，也不能報以信任和期望。」

　　而既然拿錢辦事，若是對面有更高的價格，全團背叛的例子為數不少。至於個別人物的背叛和收買，那更是輕而易舉，因此對於大型戰爭來說，那些戰爭傭兵團即使獲得了參戰的許可，也往往只是充當炮灰的角色。

　　這就是傭兵，為了利益而戰的戰場禿鷲，他們沒有騎士信條的約束，來的比什麼都現實。但只要給與他們足夠的餌食，他們又會變成兇狠的獅狗。

　　而一般的傭兵團也不會接戰死率極高的戰場任務，但也有一些戰場傭兵團即使是充當戰場炮灰也依舊選擇游弋在懸崖邊境。除了因為這種戰場任務除了報酬極高之外，更多的是若是被某個大貴族賞識，被整體併購。

　　若是成為某個大貴族的私兵的話，傭兵團高層就有成為貴族的機會，而普通的戰士也會成為正規軍，至少軍餉和萬一殘疾、戰死的養老撫恤金是有了。

　　但這個絕對紳士傭兵聯盟和普通的傭兵團卻有些許不同。

　　有心種樹樹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個開玩笑一般建立的傭兵團卻在近年的發展之中越走越強。

　　傭兵團的正團長就是我本人，可以稱得上是我的子弟兵，戰鬥意志和忠誠度都遠超普通的私兵。

　　隨著傭兵團絕對紳士聯盟活動範圍的擴充，在北方諸國的大力支持之下，以北地為活動核心的他們已經傭兵團已經在三十多個國家有辦事處，甚至在各國有十七個大型分團，而總注冊傭兵已經超過了三十萬人。

　　七成以上的傭兵是東嵐人和司璐威爾人，可以說八成以上的成員是嵐族人，他們願意加入這個傭兵團，除了因為這個傭兵團的待遇和聲譽都很不錯，更多的，還是信任身為傭兵團長的我，認為我會給他們一個光明的未來。

　　而在過往的戰爭之中，他們表現的確不錯，不管是北方獸人戰役的血肉戰場，還是南方的連場戰役，他們都表現出了足夠的忠誠和能力。

　　但作為傭兵，他們自然也有自己的期望，期望自己能夠獲得光明的未來，獲得豐富的報酬，獲得榮歸故裡的機會。

　　當然，這超大型傭兵團也是分層級的，外圍人士只要求能力和清白的聲譽，但發展到一定程度，骨幹戰團始終是核心。

　　而對於在過往表現出足夠能力和忠誠的戰士，傭兵團會和其簽訂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的長約，一旦毀約他們也不用幹傭兵了，基本這輩子就不用想著未來跳槽了，而在獲得報酬和保障的同時，他們也會回報這長約所賦予的職責和要求。

　　事實上，這些得到被稱為「終生契約」的長約的傭兵，在言行之中，都沒把自己當做傭兵。

　　「我們都是羅蘭殿下的戰士，只是現在不方便成立戰團而已。」

　　「怎麼說都是殿下的戰士了，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的，至少不能給那面戰旗染上污點吧。」

　　而現在冊封騎士和豎起嵐家大旗似乎也驗證了這個說法，於是，傭兵團內部申請長約的傭兵已經不計其數。

　　而如今，當我決定重建北地嵐家的消息傳出之後，在短短三天之內，新增的入團申請一下子多出了近兩萬人，而當我從傭兵團中冊封了十六位騎士的消息傳出後，新增入團申請又多出了五萬。

　　從某種意義上，沒有封地，自己不是國王也不效忠某個領主的我本人，都不能算是純粹的封地貴族，按理說也沒有冊封騎士的權利，但似乎不管是外人還是我手下的那批，都無視了這最基本的貴族慣例。

　　當然，我也不會空口白話。我冊封的騎士會得到北地各國的承認，而等他們立下足夠成為封地貴族的功勛之後，我也會想辦法為其搞到領地（只要男爵以上才有可能獲得領地，但一般只有軍功伯爵才有，且成功率極低）。

　　這次被北極光號帶來的，是五千六百位長約傭兵。看起來不多，但能夠通過重重考驗簽訂長約已經證明了他們的能力和忠誠，平均實力達到了驚人的青銅上位，從某種意義上，他們的確也是我的骨幹私兵了。

　　形勢發展到這個地步，或許已經從一個側面證明了名聲和正統的作用；在東嵐首都迪芬德、司璐威爾首都安圖恩，各種「大棋論」、「早有預謀論」已經充斥到大街小巷，就算街角的商販都能說出「羅蘭殿下是如何用傭兵團的名義來號召那些嚮往嵐之戰旗的勇士。」、「兩國皇室對這種挖牆角行為如何深惡痛絕卻無計可施。」「那些傭兵中不僅有四靈劍使和魔彈射手，居然還有極光騎士，這些王牌兵種怎麼可能是野生的，都這麼明顯了還敢說自己是傭兵。」

　　而事實上，我當時真的只是打算開個玩笑。甚至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我都沒有管理傭兵團的發展，而能走到這一步，除了那幾個不著調的傢伙的確夠厲害的話，或許單純是嵐族人對那面破舊戰旗的信任。

　　「他是我們的殿下，他會引領我們走向好日子。」

　　「嗯，就是他來了，才讓我們度過這五十年最來最舒適的冬天，今年街上居然沒有凍死的人，遷居外地的人也返回了故土。」

　　若是說僅僅憑著過往的名聲和所謂的嵐家正統，就能夠吸引這麼多的嵐族人為我而戰，那就是笑話了。但北地嵐家這兩千多年累積的榮譽和信任，卻是我最沉甸甸的的財富，卻也是壓著我喘不過氣的重擔。

　　「……別說傭兵團了，你用自己的名義和那面戰旗開個馬戲團，都會被嵐族人擠滿，不信的話，你問問你的那些亡靈騎士們。他們早就做到了不問『為什麼』，只問『幹什麼』的愚忠了。」

　　面對海洛伊絲的調笑，我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而對於他們的信任，我這個守家不成的的落魄王子，唯一能夠回報的，似乎只有想方設法的帶領他們度過這最終末日一般的浩劫。

　　「或許未來的日子會很難熬，但至少……至少我們會在一起。」

　　或許在外人眼中他們依舊只是傭兵，但這些已經把自己托付給我的年輕生命，已經是我肢體的一部份。

　　絕對紳士聯盟的戰旗是黑色的舞會假面，至於有什麼象徵意義，市面上已經有了無數的說法，但當時我用這個，只是因為想提醒那群已經成為傭兵團大幹部的混蛋們「做壞事的時候記得戴面具，我不想去警衛局領人。」

　　至於「在黑夜中遙望光明」、「已經失去一切的覺悟者」「不需要面容的黑夜遊俠」之類的，明顯只是他們的過度解釋。

　　而除了「赤紅獵犬」和「紳士聯盟」之外，第三大組織，就是被簡稱為「魔研所」的魔動機械學研究所和辛德勒商會。

　　已經走在時代前線的他們不僅是新時代的曙光，也是逐漸抱團的嵐之勢力的後勤部門，其中卻不僅僅研究者，四靈劍使和魔彈射手、大工程師、大煉金師都是實實在在的戰力。

　　北極光號、貪狼號、巨門號三艘超級戰艦，中型戰艦六艘，小型炮艇三位數，總戰力一萬三千人，黃金階以上的大工程師六十七人，工程和煉金專家四百二十七人，戰爭器械無計其數，這足以發起一場小國規模的小型戰爭。

　　當然，付出這麼多，我期望能夠獲得的，就更多了……多的連我自己都覺得太過貪心。

　　「我覺得那些巨龍若知道你的打算，絕對會想辦法幹掉你。既然打他們最珍貴的寶藏的主意，他們這算不算開門揖盜？」

　　「……我也覺得會，但等他們知道的時候，我的目標也應該達成了。再說了，這種等級的珍寶給他們也是浪費，不如讓我物盡其用。畢竟……」

　　「……寒冬將至？」

　　我搖了搖頭，寒冬的話，聽起來感覺就離春天不遠了，而我翻了翻歷程表，卻似乎怎麼都看不到春天到來的跡象，而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若真要形容的話，大概只能用末日將至吧。不過，已經比『歷史』中好了這麼多，至少，這次我們還有希望，只要我的計劃能夠實現。」

　　「那麼，你對自己的計劃有多大把握。」

　　「我很想說十成，但可惜一成都是多的。」

　　「但至少不是全無希望。」

　　看著窗外剛剛發芽的樹木，似乎是個難得的好兆頭。

　　「是啊，至少不是全無希望。而這次我們的目標，就是開創屬於我們的希望，讓未來的日子好過點。」

　　「哪怕滅絕別人的希望？」

　　「當然。」
　　

第三百九十六章　放棄治療

　　「關於雪莉的治療方案預選（第三版）。」

　　厚厚的冊子中，是我精心寫出的治療方案。

　　「預案一，轉移靈魂，重新製造一個完整的肉體進行靈魂轉移。」

　　「這個方案的優點是操作簡單，短時間內就可以製造一個完美的肉體，僅僅只是純粹的靈魂轉移的話，我的技術基本上沒有失誤的可能。缺點是作為亡靈造物，肯定沒有現在的肉體好用，生育功能是別想了，但飲食、正常男女娛樂我都可以完美複製。當時我封印了一部分靈魂本質進去，這次可就沒有可能製造出這麼好用的奇蹟造物了。」

　　「ps.由於七原罪涉及到靈魂的奧秘，也就是說不確定轉移的新肉體會不會繼承原來的麻煩，因此這個方案還有待完善。」

　　「預案二，對其靈魂進行加工，剝離其屬於『淫欲』的那一部分，讓其變成沒有戀愛細胞的呆瓜，那她就永遠不會愛上其他人，自然不會啟動這個系統（強烈推薦方案）」

　　「這個方案的優點是簡單直接一步到位，一個完美的靈魂外科手術，就能徹底解決戀愛這種季節病。但缺點就是靈魂手術的技術雖然比較完善了，但運氣不好的話，靈魂不穩和靈魂分裂帶來的多種人格甚麼的，也很正常。」

　　「強烈推薦的備注：這個方案能夠最優完善保存這個完美的循環系統，等我技術再進一步後，自然所有的麻煩能夠解決。嗯，應該說。保存『淫欲』的原始系統讓我時刻研究，對我個人的研究很有幫助，我應該很快就會有突破！而你們還有獲得新的姐妹的可能！」

　　當我把兩個方案放到依文莉面前的時候，我滿心期望她選擇後者，因為不管怎麼看，都是後者能夠最大化我們的收益，而且還能幫其除掉戀愛這種頑疾，這是多麼給力的治療方案。

　　從靈魂中永久性剝離最基本的原罪，這是只有我那天才一般的靈魂手術才能做到的奇蹟！

　　啥？多種人格之類的後遺症？那算什麼後遺症，多種人格還能帶來多種的才能和天賦。這是贈品！沒看到依文莉現在如此給力，她可有十個人格，十種天賦！真不愧是我的最初造物。

　　而這個藍龍卻只看了一下方案，就毫不猶豫的放在了面前，然後鼻子一抽……

　　「吸。」

　　好吧，一下子沒噴出鼻涕，看來這母龍平時還很愛乾淨。

　　「呼！」

　　但我還沒來得及搶救，這次該吸為噴，直接噴出是雷電，於是我辛辛苦苦做出的治療方案就直接燒毀了。

　　「你們太過分了。花了我整整兩天……」

　　「二十分鐘吧，把你的三號方案拿出來吧。你不就等著我們否定這兩個方案，好讓第三方案迅速通過？別這麼奇怪的看著我，我們可是很了解你那彆扭到死的性格。你不是最喜歡『真正完美的陰謀，要讓你的對手以為眼前的局勢都是他的最優選擇嗎，我所要做的，只是營造讓其不得不按我的預期做選擇的環境。』」

　　好吧，這句話貌似的確是我的口吻，彆扭的要死。

　　而眼前雖然第三方案遲早要拿出來，但被別人這裡看穿總是讓人很不爽，癟了癟嘴，我還是拿出來了，既然已經做了方案，自然還是要拿出來的。

　　「第三方案：對其進行物理上的心理治療，讓其知道戀愛純粹是一種神經上的疾病，嗯，就是精神病，青春期的孩子們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其中卻一無所獲，所以我們要引導她們，讓她們多讀書多運動，讓其把主要精力投入在學業和事業之上，比如為人類的進步而奮鬥，拖延其進入病史的時間，一般等過了青春期就未必會發病了，但一旦依舊進入了發情期，直接將其進行長期冰凍治療……」

　　藍龍依文莉呵呵一笑，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喂，怎麼吞掉了？我寫的很辛苦的。」

　　「第四方案？」

　　「沒有……好吧，在這裡。」

　　這次的冊子比較薄，就只是一頁紙，所以我直接念出來了。

　　「這是沉迷，這是電子海洛因！所謂的愛情都是幻覺！她需要電療！需要更多的電擊和電椅……」

　　「……我覺得你才需要電療！在雷霆中治治你沒救的腦袋吧！」

　　強烈的雷暴鋪滿了整個天空，雖然不至於致命，但一臉焦炭黑是逃不了了，最讓人煩惱的，是在電氣反應下，我所有的頭髮都豎了起來。

　　「金色莫西幹頭？這不是鄉村非主流嗎？你丫太過分了吧！我和你拼了！」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藍龍會這麼惹人討厭了，他們的脾氣太暴躁了！我這不是看氣氛太緊張開個玩笑嗎？一點幽默感都沒有！開不起玩笑早說啊！

　　「……你的玩笑誰都受不了吧，我先說好了，你丫要做試驗去找你的『新寵』，別用我。」

　　無視了死貓的抱怨，氣衝衝的從背包中掏出了一坨新的預備方案，後備方案什麼，不做到預案、預案的預案、預案的預案也不起作用的時候的預案……這是最初定案了（暫時不改版），怎麼能夠說準備充分。

　　「第四方案，通過催眠和書本言辭的潛移默化，逐步改變其性向，讓其愛上女性，再來看看會不會觸發這個機關。若沒有的話，我們就足夠的時間進行觀察……」

　　「撕！」

　　好吧，下一個。

　　「第五方案，對其洗腦，或者賦予其永久性的弱智術，只要智力掉到嬰兒水準……好吧，好吧，別噴我，第六方案……」

　　「……第十三方案。對其肉體進行改造。重造生殖器官。讓她變成他。靈魂本能和肉體本能的衝突，『他』是否依舊會愛上異性，嗯，這是個很值得我們研究的課題。」

　　「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十三方案放棄，第十四方案。我們可以用禁錮術把她永遠封印起來，或是找艾米拉釋放睡美人詛咒，啥？這都不滿意？還真是難伺候的客人。好吧，好吧，第十五方案……」

　　「第二十七方案，我們可以去找個悲風……好吧，別動手，率先使用悲風都是我的錯，這個方案廢除。」

　　我們所處地位置，是一個一眼看不到頭頂的巨大地下空洞。而當我和依文莉鬼扯的時候，背景後卻是漫長的行軍陣容。無數的工匠、戰士帶著行李和小車緩緩前行，而他們的目的地是眼前的虛空大門——龍界入口。

　　也多虧了這是通往龍界的通道，要讓包括遠古巨龍在類的龍群自由外出，這裡早就擴寬到能夠走戰艦了。

　　而眼前和我聊天的，就是這裡的看守龍族長老依文莉，但現在和我們聊天的，卻只是比較熟悉的黃銅龍和藍龍。

　　「……這麼多無聊地方案，最近你很閒？」

　　「不，最近超忙的，所以才做做方案調節一下，勞逸結合你懂吧……為什麼又噴我！藍龍就能夠不講理了！」

　　「你居然把雪莉和我們的治療當做娛樂！你這種態度難道不應該教訓。」

　　面無表情的的藍龍如此說著，但我怎麼看，都是想隨口找個理由弄我？難道我在什麼時候得罪了她嗎？

　　「可能得罪她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吧，別說之前了，就是現在，正常人看到這些方案都會覺得你明顯有惡意的胡鬧吧。」

　　「但我是認真的！」

　　「那就更過分了，沒救了啊。」

　　「不，雪莉還有救，我們不能放棄治療啊。」

　　「……我是說你的腦袋沒救了，還是別掙扎，早點放棄治療吧……」

　　好吧，接下來就是一如既往的人貓快打。

　　「噗，羅蘭，你真是變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鬧劇，一直老神在在的喝茶聊天的黃銅龍依文莉倒是有些感嘆了。

　　「嗯？變帥了嗎？大概是多年的戰場經歷，讓我越來越有男子氣概。」

　　「變帥了沒有倒是不知道，但變可愛肯定是真的。桃子公主的畫像冊最近賣的超級好，我也買了一本，姐妹們都搶著看，都說好可愛。」

　　「……海洛伊絲，回頭記得提醒我把那個混蛋丟進巨門號的艦炮射出去。嗯，就是那個兩隻腳帶一個尾巴的活動褻瀆物。」

　　「我贊成，但艦炮夠嗎？我覺得還是用北極光號上的主砲吧。」

　　「……那清潔砲管會很麻煩。」

　　閒著也是閒著，我們在這裡胡扯，但有人卻看不下去了。

　　「……當年的你，滿臉寂寞，看起來在笑感覺起來卻是在哭，對整個世界更是滿腔怨恨，簡直就像是被全世界背叛的男人……」

　　讓人驚訝的，卻是藍龍依文莉開口了，她說話的時候雖然依然板著臉，但雙瞳中卻閃過了回憶的色彩，而突然，那絲回憶化作了喜悅，冰霜一下子解凍了。

　　「……那簡直是太帥了！以世界為敵的復仇者！」

　　那歡欣跳躍的模樣，就彷若看到了自己最喜愛明星的追星族小姑娘。

　　「……形象，形象，五姐，你的冰山美人形象全毀了。」

　　面對黃銅龍的吐槽，我們不約而同的默默點頭，冷美人的形象全沒了。

　　「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死貓的吐槽倒是越來越有長進了，看來還是我訓練有素。

　　但突然，藍龍少女卻猛地怒視我，然後……

　　「呸。」

　　鄙視的唾沫丟到地上，歪眼看過來的眼神中卻是鄙夷，被美女這麼盯著，我還是有點緊張的。

　　「當年若是傳奇故事中的帥哥復仇王子，現在，就是一滑稽逗逼！」

　　「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肩膀上的黑貓故作驚訝狀。

　　好吧，死貓，這就不用吐槽了……你丫還使勁點頭是什麼意思！你別以為我沒發現你改了感嘆符號！你就這麼贊同嗎？我是專業逗角的話，那你不就是專業捧角了，原來我們一直都是經典的相聲組合啊！

　　「要當搞笑藝人你去！別扯上我！我和你不是一樣的！」

　　「哼，這麼專業的吐槽，還敢說自己不是搞笑藝人！海洛伊絲，搞笑的基因已經埋在了你的骨頭裡面了！你丫天生就是一個搞笑……貓！」

　　好吧，第二場人貓大戰再度上演，但眼前的依文莉們卻彼此對視後，悄悄的笑起來了。

　　她們會派出來和羅蘭聯絡，自然是因為她們都是姐妹中比較執著過去的，而如今看到現在的羅蘭，感悟也不在少數，心靈的話語在彼此之間交流。

　　「五姐，比起記憶中那個看似冷漠但實際心善的傢伙，我討厭他雙瞳中隱藏的憂鬱和憤怒，我比較喜歡眼前的傢伙。」

　　「……你當然喜歡，你不是一直都喜歡看喜劇表演嗎？不過……的確是這樣的羅蘭，能讓人放心了。咦，二姐的通訊？」

　　兩人默默讀完通訊，最後卻是黃銅龍先開口了。

　　「羅蘭，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纏住我們，好讓我們不檢查你們帶進龍界的貨物是不是有違禁品。」

　　「……我覺得你在侮辱我們的智商，我們可不是那些隨隨便便就能糊弄的海關官員。」

　　好吧，果然沒那麼容易就混過去，於是，在遞過去真正的治療方案的同時，我也笑著問道。

　　「你覺得對於強大的龍族，什麼等級的東西算是違禁品。呵呵，難道你以為我會真帶著莎洛核晶之類的東西進來，我還想多活幾年。」

　　我的解釋還沒說完，下一刻，兩位龍族就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你還真帶了莎洛核晶？！」

　　「不，不，我只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

　　「……二姐說的沒錯，居然在認真解釋，就說明他心虛了，他肯定帶了莎洛核晶！」

　　「你隨隨便便帶這種大殺器幹什麼？你是打算去打世界大戰嗎？」

　　好吧，看來瞞不過去了，但當我在猶豫是圖窮匕見強行闖關，還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貌似那裡不對，咳，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兩位母龍卻相對一笑，然後把注意力投向了手中的治療方案。

　　「……看來是被放過了一馬。我就說了，直接帶進去不就行了，還玩這些花招，別人鄙視了吧。」

　　「你丫會讓別人帶一組隨時會改造大陸架的核彈帶進你家？這是原則性問題吧，我哪直知道她們會這麼心寬，這麼沒有立場。」

　　而眼下，看著這些刻意討論方案假裝不知的「老友們」，我不禁的呢喃起來。

　　「或許，不是無原則無立場，而是立場未必是我原來知道的……」

　　ps：那啥，雖然說要到主線了，但若是板著臉推劇情，貌似也不是瘋巫妖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龍界

　　「看來前輩沒有說錯，沒想到國外的月亮還真是又大又圓，啊，空氣也是那麼新鮮，也不愧我辛辛苦苦弄到移民綠卡了。」

　　我的感歎卻得不到回應，看來異世界還是有點不好，這個冷笑話沒人聽得懂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個梗，還嫌自己暴露年齡不夠嗎？系統提示：報酬正義點數五點，謝謝】

　　「……好吧，至少還是有人理我，沒有冷場。」

　　但我說的的確沒錯，剛剛跨過位面之門，這個世界給我最為直觀的感官，就是帶著些許淡藍色的美麗星空，還有那仿若就在頭頂，給人巨大壓力的月亮了。

　　「嗯，嗯，好大好圓的月亮，居然還有三顆。」

　　血紅色的月亮周遭滿是充溢的血紅色的魔力風暴，環繞的是帶著不祥掃把尾焰的赤色衛星，那淡紅色的月光仿若具備魔力，僅僅只是注視就讓人心情煩躁。

　　「你們運氣不錯，三月齊備的日子這裡一年只有不到三十天。那是血月迪莫，他一般只會在每個月最後幾天出現，它的出現會讓獸群瘋狂，也會帶來的獸潮和龍狂病。前者對於龍族來說只能說小麻煩，後者就比較要命了，他會讓狀態不佳的龍族陷入瘋狂之中，因此我們不會讓受傷的龍和小龍暴露在月光之下，若得不到及時的治療，這次狂病往往能夠持續近半個月。」

　　旁邊有個解說的感覺真不錯，若她不是不斷好奇的盯著我的人就好了，當你打算隱藏點什麼的時候，黃銅龍永不止境的好奇心有時候真是讓人煩躁。

　　而在那血紅色的月亮旁邊，卻有兩顆較小的圓月。一顆是白色，一顆則是土黃色，但他們散發的光輝，卻似乎被血月掩蓋了。

　　「聖月溫蒂雅，她往往緊跟著血月出現，在土著的神話之中，這是兩位交戰的月神。而當他們同時出現的時候，就代表又是一個新的月份開始了，既然現在血月還佔有優勢。今天應該是月末最多兩天。」

　　「這裡居然還有土著？看來你們給我的資料還明顯不全。算了，那顆土黃色的？」

　　「呵呵，你現在不就知道了嗎？這顆？戰士之月艾博，據說是土著信奉的戰神，他本身是沒有特殊能力的，但據說土著看到它的話，就會覺得是發動戰爭的好時節……居然能夠同時看到血月和戰士之月，看來在某些地方已經打翻了天。」

　　「我覺得你們的月份肯定不止十二個月吧，月亮都不止一個，這曆法到底怎麼算的。」

　　黃銅龍依文莉聳了聳肩。似乎覺得這個話題沒什麼意思。

　　「我也不清楚怎麼算的，這裡有六個月亮。一年二十三個月，七個季度，每個月的天數還都不一樣。這玩意只有一些卷冊龍有研究，到了特別重要和危險的時節，他們會給出警告的。」

　　卷冊龍我倒是知道，它們龍族中的少數物種，也被稱為博物館龍，是天生的知識搜集者和研究者，這種睿智而保守的巨龍和賢者、法師的關係不錯，據說真理議會有位大法師就是卷冊龍的投影化身。

　　但我卻更注意的，是黃銅龍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警惕心，它們，似乎在戒備著什麼。

　　「危險？對龍族也是嗎？」

　　「嗯，你應該感覺到了吧，這裡的元素潮汐濃度很高。」

　　我點了點頭，剛剛進入這裡，我就感覺到渾身輕鬆了一截，對寒冰、水、死亡等元素的感知能力也明顯增強，甚至感覺到自己一個念頭，就可以化雨成冰……這就是我為什麼會說感覺這裡空氣很清新，但可惜沒有人吐槽接梗。

　　「死貓，好些沒。」

　　「閉嘴，我才不是吐槽役。」

　　自從我說了她是我的搞笑搭檔之後，她就陷入了自我厭棄之中，什麼梗都不接了。

　　「我，我是黃金精靈最後的公主，不朽的女妖之王，未來的亡靈大帝，怎麼可能是搞笑角色！絕不，絕不！我，黃金精靈海洛伊絲，絕不搞笑！」

　　好吧，我就不提，當一個黑貓板著臉舉著爪子，發出這個宣言的時候，本身就已經是搞笑場景了，不過，對能夠沮喪這麼久，也很難得了，看來「搞笑角色事件」對她打擊很大。

　　至少，一路上不管我說什麼刻意逗她吐槽，她都沒有搭腔，現在就算扯她的尾巴，她依舊在沉默之中。

　　「……等下，讓我靜靜冥想，月光的魔力！這裡的元素潮汐簡直瘋狂！太棒了。」

　　死貓再度活躍，看來不是因為沮喪而沉默，而是陷入了新的研究狂熱之中。

　　而也難怪她如此激動了，在這種高元素濃度的世界，實際上就和騎士小說中的高魔世界差不多，修行和進階都會變得容易，強者的能力也會減少限制增加威力，僅僅只是這一點，就已經不虛此行了。

　　「或許，這就是對未來的預演。能夠在正式開服前玩上內測，已經算是賺到了。」

　　艾希世界的元素潮汐也在不斷上漲，而能夠先他人一步體悟高元素潮汐世界的規則，自然是難得的機會，更不要說……

　　「這次，可不是刪檔內測，賺大了。」

　　我的背後，是正在勘探軍營的大規模軍團，工程師正在收集環境資料和測試儀器是否能夠正常運作，戰士們正在嘗試這稍微重上五分之一的引力對其的影響，甚至有法師在召喚火球，卻被比平時大了一倍的火球嚇了一跳。

　　他們將在這個位面生活和居住，當然也很有多人會成功進階，自然也能領先世人一步，這也是我下定決心帶上家底的根源，而既然有這種機會，與其幾個個體受益，不如讓我方所有人都受益。

　　而龍族即使面臨和泰坦硬拼的困境，依舊想方設法的保住這個世界，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這個世界的價值，我可不信他們提供的資料上所說的，捨不得這個世界，只是因為這能夠提高幼龍的成長速度之類的話。

　　當然，這種質疑對方的話我不會說出口，至少這高元素潮汐濃度的現實一看就知，也無法隱藏，至少面子上我還要假裝很信任龍族。

　　「元素潮汐的確很高，這一點，倒是和資料中說的一模一樣。你們說有些時節會很危險，也就是說，你們並不是這裡的唯一的主人？」

　　雖然資料上沒寫，但這個世界有其他居民也是預期之中的，畢竟這裡居住了這麼多龍族，而巨龍可是純粹的肉食系生物，還是出了名的大胃口，他們需要足夠大的領土來供給足量的肉食。

　　在加上各種巨龍對領地都所有所偏好，龍族內部為了爭奪地盤打的頭破血流的不在少數，甚至有打成了世仇的，同樣熱愛乾燥沙漠地區的藍龍和黃銅龍、喜歡火山帶的紅龍和銀龍，偏愛寒帶的水晶龍和白龍都是最典型的例子，當然，這也與他們色彩龍和金屬龍的天生敵視有關。

　　龍是要吃肉的，因此即使資料上隻字未提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的居民，但我覺得不僅有，數量還不會少，多半還和龍族有仇，畢竟在上古時代龍族隨意狩獵的時期，大部分艾希生物對這種強攻擊性的飛翔蜥蜴也沒什麼好感，龍屠的例子絕對不是個體。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個世界很大，我們也占不完，比如有些傢伙就會趁著血月的時候，攻擊落單的龍族，逼它們進入龍狂狀態。而當黑月掛上去的時候，就是我們也必須乖乖待在龍巢，幸好一年也就兩三天。」

　　「呵呵，今天就是血月，說不準就有你們的族人倒楣了……不會吧！這麼巧！」

　　我抬頭望了天，居然正好看到了一隻被追殺的白色巨龍，而追殺他的，卻是一群長了翅膀的虎頭人，而他們胯下的空騎，卻是一些長了肉翼的飛龍。

　　而由於出口成真，遭圍觀母龍的怒目而視，於是，我乖乖的低頭做人。

　　「我尋思，好像我真的要閉嘴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平原和恒雷人

　　天上的空騎戰場還在繼續，虎人那群起圍攻白龍的戰術，讓我想起了狼群正在圍獵大水牛的場景。

　　虎頭人們明顯是狡猾而熟練的獵手，用一隻最為靈巧的空騎作為誘餌，在白龍眼前反復晃蕩，而只要吸引了注意力和吐息，其他人就會趁機一擁而上，撕裂巨龍背後和雙翅的傷口。

　　而當白龍在怒吼中發起反擊，不惜一切追殺自己的死敵的時候，他們卻一擁而散，小翼龍飛的很快，轉向也很靈活，笨拙蠢笨的白龍根本追不上，小體型的優勢反而更加明顯。

　　虎人們是耐心的獵手，並不執著於瞬間的勝負，只是緩緩的嘗試給獵物放血，守候獵物自己進入絕境。

　　而在地面上，黃銅龍卻還在喜笑盈盈的看著我，似乎完全不在意天上的戰局。

　　「你不上去幫忙？那可是你的族人？看樣子傷的可不輕。」

　　那隻白龍展翼只有三四米，說剛剛成年都很勉強，而他的翅膀還插著數十根帶著血的魚叉，速度越來越慢，形勢似乎很不好，而眼前的黃銅龍卻似乎只是看戲。

　　「我的族人可不是白龍，或許，你應該補補龍類學，龍族任何一種分支都只對其他分支保有基本的尊重，同胞和族人這個概念不能亂用的，更不要談色彩龍和金屬龍的分歧了。剛剛成年的白龍和野獸無疑，餓極了還會吃自己的幼崽，作為黃銅龍的我沒下井落石就已經很難得了，若是去救援一隻白龍，傳出去，會被其他金屬龍恥笑的。何況……」

　　「恒雷族的精銳獵手？你們這些長著貓頭的膽小鬼，別欺負小龍了，來面對真正的巨龍的憤怒吧。」

　　隨著一聲怒吼，天空之中多出了一隻龐大的藍龍，和海倫特那剛剛成年不久的兄弟不同，眼前的巨龍長度超過二十米，已經達到了古龍的普遍標準。

　　太過流線型的身軀上看不清鱗片的紋路，龍頭額間的獨角上滿是充盈的暴雷，兩隻前爪還各抓住一隻圓珠形的寶具。而下一刻，漫天就已經被烏雲覆蓋，那藍色的雙翼展開，就直接向著天空的戰場飛去。

　　還沒有靠近對手，那只要強龍才具備的高水準龍威和被電壓召喚頭頂雷雲，就讓那些亞龍坐騎很有些驚慌失措，空騎士們要大聲吆喝，才讓這些肉翼飛龍不至於落荒而逃。

　　而最讓人覺得無法理解的，就是那被召喚的雷雲，已經打出了一連串的閃電鏈。第一個電擊的目標，居然是被圍毆的白龍。

　　「……何況我姐早就耐受不住了。若是搶她的獵物，她多半順手給我打一場的。」

　　「這就是除了高速這個特性之外，也被譽為龍族中最好鬥的藍龍嗎？」

　　看著在哀嚎中下墜的白龍，似乎擋住了自己的路線，飛翔的藍龍依文莉不僅沒有救援的意思，反而一翅膀就將其扇落。

　　只是翅膀就比白龍的身子大了，這一扇就直接把其扇暈，讓其自由下墜，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

　　「轟隆！」

　　這也太兇殘了吧，明明是救援，還不猶豫的發動了範圍攻擊不說，同為色彩龍，居然攻擊同為色彩龍的白龍。

　　「五姐看來最近累積了不少壓力……這並不奇怪，在白龍獲得智慧之前，是不會被我們視作等同的對象的。沒達到古龍階段的它們就是野獸，而這裡其他的居民還能夠馴服它們，不僅對我們形成威脅，你看那些亞龍，應該就是白龍的混血雜種。姐姐一貫討厭這種沒有智慧的龍種，認為他們和她相似的外形本身就是一個侮辱。」

　　但比起龍族分支的各種天性，更吸引我的，卻是眼前的女孩。

　　「真是太美了。」

　　「啥？」

　　我說的什麼奇怪的話語嗎？連死貓都嚇得人立起來了。

　　「……完全相同的靈魂和記憶，卻在肉體的影響下走向了不同的分歧和路線，這簡直是機率之神給與的奇跡，若是能夠解剖……深化研究的話，說不準我可以找到肉體對靈魂進行影響的途徑！」

　　「果然這才是正確的畫風。」

　　「嗯，沒錯，這才是羅蘭。」

　　周遭的感歎聲莫名的讓人感覺火大，但我個人的確對依文莉的情況頗有興趣，畢竟是我的第一個原罪級造物，還經過漫長的時間自我進化和完善，若是能夠解剖……細細研究，肯定會受益很大。

　　但可惜，從目前來看，這十隻龍都不是好糊弄的，想讓她們自己走上我的手術臺……配合我進行研究，談何容易。

　　「想讓我被解剖？你做夢！你，你，你只要把屠刀衝著雪麗來，我們姐妹就和你拼了！」

　　「……我一不小心說出口了？我沒這個習慣吧。呃，你這該死的死貓，依文莉，聽我解釋，我只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

　　只看了一臉得意洋洋的死貓，我就知道問題出那了，魔寵契約的靈魂聯繫雖然很好用，但也是雙刃劍，一不小心就會漏出點什麼，現在肯定是死貓偷偷告狀。

　　而好不容易在「解釋」解剖只是學術上的形容詞，專用於代表仔細研究，但這次黃銅龍看我的目光中卻多出些警惕，讓我不得不暫時放棄未來的研究計畫。

　　「該死，我還打算用雪麗做誘餌，讓其配合我研究的。海洛伊絲，都是你的錯。」

　　「……哼，你以為別人就沒警惕心了嗎？你倒是忘記威脅蛇女爵的時候多少人看到了嗎？你忘記還有我這個倒楣蛋成為了別人的警示嗎？她一直在防備你，沒看到我們這邊的食水，她們一點都不用嗎？」

　　海洛伊絲的話語落地有聲，眼前的依文莉的立場的確讓人頗為玩味。說她是龍族吧。但她的靈魂和記憶中都滿是人類的味道。甚至和拜爾還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說她是人吧，她又的的確確是龍族的大長老。

　　「看來，只要和她好好談談了，嗯，就算是為了爭取此事唯一的實驗材料，也要好好談。」

　　現在小白鼠都有了警惕，原計劃暫時無法做到了。這些事就暫且放下吧，而在另一邊，天上的戰事已經接近尾聲，當藍龍依文莉上天的時候，戰局的結果已經被確定。

　　那些被稱作恒雷人的虎頭人根本對古龍級的藍龍無計可施，在看到藍龍那一霎就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跑，但可惜面對善於駕馭閃電和狂風的最速之龍，能夠逃掉的就只有寥寥無幾那幾個運氣好的。

　　至於那隻白龍？希望掉落到遠方盆地的他屍骨還是全的吧，不過考慮到白龍那野獸般的智力和繁殖力，多一隻少一隻實際上也沒差了。藍龍還是想借機活動一下吧。

　　而我們也多出些俘虜，而仔細看過去。我也發現了他們和我們世界的獸人絕對不是一種生物，甚至很有可能不是一個祖先。

　　艾希世界的獸人和人類結構上有頗多相似之處，就仿若一個大樹上分出的支流，人類和獸人最明顯的區別，往往是獸人有一些獸化特徵，而最嚴重的獸化特徵，也往往是多了一個獸頭和獸耳之類的，實際上審美觀什麼的還是勉強能夠共同的，但眼前的虎人就明顯像是另外一種方向進化來的。

　　解釋起來稍微有點難懂，但看看眼前的例子就很明顯了。

　　而眼前的虎人，所有人都有一個比人頭還小了一圈的微縮虎頭，普遍身高不到一米六，卻都佝僂著腰，他們走路也是習慣四腳著地，仿若關節結構就無法讓其站直，而他們的手足也不是獸人的手指，而是三個刃爪構成的兇器。

　　他們穿著輕便的鎧甲，但更像是被隨意拼湊到一切的布料，而背後那雙不住搖動的肉翼，卻暴露了他們躁動的內心。

　　即使在巨龍的吐息之下，它們渾濁的雙瞳中全是對血肉的渴望，刃爪上還有血腥味和肉絲，再加上伸出嘴外的兩隻長尖牙，就算不看他們背後長矛上那詭異的顏色和放血槽，就已經明白，這絕對是一種極其危險的野獸般的兇悍生物。

　　「這裡是哪裡？說，沒人會說話，就全部吃掉。」

　　而讓人驚訝，卻是黃銅龍直接用龍語問出口了。

　　「……風幽平原，這裡是風幽平原。我們的褐尾虎部落的獵人，強大的神獸，不知道你們來我們的家園有何要求。我們攻擊那隻白色亞龍，只是因為他攻擊了我們的牧場，奪走了我們的肉食。」

　　好吧，黃銅龍是神獸而白龍是亞龍，看來連本地的土著都不把白龍當回事，誰叫白龍智商低、長得慢、不會魔法、甚至還有食子、食蛋的惡習……這麼一列出來，白龍這最弱龍族的稱號還真沒用錯。

　　而讓人更驚訝的，卻是有一個額上帶著金黃羽毛的虎人回答了黃銅龍的問話，雖然口音有些怪異，的確說的是龍語。

　　被當做魔法師就職門檻的龍語可一點都不好學，這種語言天然帶有魔力，其中有大量的捲舌音和耳朵聽不到的次聲波，不少沒有天賦的學徒甚至要在自己的喉嚨和舌頭上動刀來嘗試掌握他，而公認若是某個族群能夠掌握到一定程度的龍語，那個族群也離出產施法者不遠了，甚至連蠢笨的狗頭人部落都會出產天生施法的術士。

　　而若不是這些看起來是猛獸的傢伙們的語言天賦不錯，就是龍族們用漫長的時間和龍息，讓這些小東西學會了主動與龍族交流地方式。

　　「風幽平原？看來這次運氣真差，離我們要去的莫爾山脈很遠得很。」

　　「傳送點不是固定嗎？這種大規模的隨機傳送怎麼可能做到。」

　　「位面傳送點是固定的，但傳送到哪裡去就要運氣了，畢竟，這裡的星體太討厭了，讓整個位面的座標都在隨機飄移。」

　　我抬頭望了望天，看到上面的三輪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如此近的距離有天體級的超強干擾源，偏偏這干擾源的干擾還是隨機增幅或減弱，在複數的強干擾源的交叉影響下，能夠傳送到這片大陸上就很難得了，精確定位就不用想了。

　　「這裡環境如何，能不能幫我們介紹一下。」

　　「……不知道，別這麼驚訝，即使為了高速成長，我們大部分時間都在龍界，但這個世界很大，我們又怎麼會都知道。我只知道這裡以前打過一場大戰，據說有幾個很強的龍族長老都死在這。」

　　「偉大的虎神戰無不勝！幹掉這些該死的蜥蜴。」

　　雖然沒有聽到很大的聲音，但那金羽虎人的小聲嘀咕對我來說，就仿若在耳邊，而從依文莉的反應來看，這裡似乎離龍族的核心區域很遠，那麼，僅僅只是因為這一點，這裡就很合我的胃口了。

　　「空騎士起飛探索並繪製地圖，工程師們構建臨時防線，說不準，這裡就是我們未來的家園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移民

　　帶著些許草木清香的空氣讓人精神一振，但遠處不住響起的獸嚎卻讓人有些本能的不適，褐黃中帶著血紅色的土地雖然看起來有些嚇人，但隊伍中的德魯伊已經宣告這是異常肥沃的土壤，肥沃到只需要把種子灑下去什麼都不管，就能夠豐收。

　　短短數十小時，這裡已經大不一樣了。

　　有木靈們的説明，在這樣的地區搭建營地並不是什麼難事，不到一個晝夜，一片荊棘之牆就已經劃出了活人的生活區，至少隔離了獸群們的窺視，而那些簡陋的樹屋至少可以供其遮擋風雨。

　　而天空之上，北極光號的探照燈在不斷地掃視營地，另外的巨門號在輪休整備之中，貪狼號則在護衛艦的陪同下執行探索任務，而在另外一邊，工程師們則在構建防禦工事，一輛輛地精火炮和鐵皮戰車中從戰艦中被推了出來。

　　而最吸引人目光的，大概就是營地中心，那正在建造中的巨大塔樓了。

　　他的塔基是金屬，但那大批精金和秘銀構成的零件價值連城，就是巨龍也被其閃花可眼。

　　塔樓外殼上滿是密密麻麻的魔紋，外延還覆蓋著厚厚的魔化荊棘，讓其顯得頗為古典自然，而在主塔周遭還有四個較小的塔樓地基，五塔之間是不斷閃耀發光的魔紋，奇異的聯繫已經被構建，而兩位首席迪米雷特和奧莉薇親自在支持它的建造工作，僅僅只是這一點，就已經證明了他的重要性

　　「……這是？新式的法師塔？在抽取地下能源？你這是打算來幫忙還是定居的？」

　　「呵呵，你猜……好吧。我們在這裡建一個基地的話，不是和你們在一條船上了嗎，至少不會讓復甦的泰坦毀掉我們的心血。」

　　的確，從被狩獵的白龍來看，這裡周遭就應該沒有什麼強大的巨龍的住所。而在確定了這裡遠離龍族的核心區域之後，我就決定在這裡修建一個大規模駐地了。

　　「……這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前哨基地吧，居然讓一貫小氣的你投入這麼多，你打算入侵龍界？先說好了，這裡的龍族可是過萬的，每個領主還都有自己的附庸族群。還有不少遠古龍、太古龍，你確定搞的定？」

　　黃銅龍的態度很讓人奇怪，她給我的感覺不是擔心龍族會受到什麼影響，而是我會因此觸怒的龍族遭遇的麻煩。簡單的說，就是屁股和立場都很有點歪。

　　而從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她對拜爾的人類有些興趣，但也只是稍微有點興趣的程度，對龍族也有些不冷不熱，在人類王國的地下世界獨自隱居，仿若對誰都不親近，自成一派。

　　「……怎麼？擔心我嗎？」

　　「的確有點，畢竟你是我們的創造者，也算是好友……雖然你自己都不記得了。看著你一臉無知的模樣，僅僅只是這一點，就讓人很想揍你一頓。」

　　黃銅龍倒是很坦然，直言我們過往的交情，但這又讓我好一陣糾結，至少從已知的情報和圖書館中毫無記錄的現狀來看。我們過去的恩仇貌似很複雜，前女友什麼的就當做沒聽到吧。但至少我們過去的關係真的不錯。

　　可信任需要時間累積，那種無所不談的放心感更需要漫長的交流才能形成。這種一方當做老友什麼都知道，而自己這一方卻什麼都不清楚的感覺讓人很無力。

　　「那麼，可以信任你們嗎？當我們和龍族發生衝突的時候，倒不是那種你死我活的根本衝突，而是不觸及根本的利益衝突。」

　　而突然依文莉卻笑了。

　　「或許，你真應該補一下龍類學。巨龍甚至根本沒有多少同族的觀念，龍城能夠控制的巨龍和龍王的實力直接掛鉤，他們也擔負的多半是基礎性事宜，每隻巨龍都是獨立的個體。」

　　我點了點頭，這的確是預期之中的，畢竟龍族內部戰鬥也是你死我活的那種類型，強大的龍族和弱小人類本就是完全不同的社會結構，既然視同族廝殺為理所當然，強大的個體並沒有多少天敵，不需要抱團取暖自然也並不看中族群利益，整體族群觀念自然淡薄到極點。

　　「也就是說……」

　　「也就是只要給出的價錢夠足，巨龍本身就沒有什麼立場可言。而且我們中最年長的才兩百多歲，在巨龍的觀念之中就是一次長眠而已，在龍族之中本就沒有多少人脈，能夠成為這裡的長老只是因為拳頭夠硬。你問能不能信任我們？或許，你應該捫心自問下，能不能拿出讓我們心動的籌碼。」

　　「哈，我這裡倒還真是有不少好貨，但就看看你能不能付出對等的代價了。但由於事關重大，告訴你後若你想退出……」

　　「你就會幹掉我殺人滅口？」

　　「不，我是文明人，怎麼會做這種事。我們事前簽訂契約，你不允許洩露就夠了。」

　　「……這種契約總會有漏洞的吧，你可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呵呵，你若是違約了，自然有人找你麻煩，好了，那就要從很早以前說起了，大概一百多年前，我在冥河遇到了艾耶……而之後，我們的計畫一步一步推行，律法之神登上神位就是最重要的一環，現在，就到了計畫的第三步了……好了，這就是我們要你做的，你若是違約，就是艾耶親自找你麻煩……」

　　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解清楚的時候，足足花了三個多小時，而兩個依文莉卻也在不斷詢問補充，她們內部也在交流，時不時都可以聽到「二姐要我問你……」「八妹問……」之類的轉答，看來依文莉們內部居然可以直接交流，共同的靈魂形成了不斷共鳴的靈魂網路嗎。

　　「……這就是我們的計畫了。你們也看出了，若計畫能夠成功，你們也自然會得到足夠豐富的回報，就不知道你們打算如何了。」

　　入目的，卻是數雙異常複雜的瞳孔。

　　「……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還真是敢想，這近乎和現存所有神系為敵了。」

　　「你比當年還瘋狂。這個計畫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

　　我本以為她們會拒絕。卻聽到第三者的聲音。

　　「我們能夠理解你的做法，也對你的努力表示贊同，但我們不會幫你……」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卻是銀髮的依文莉，而此時似乎是由黃銅龍在維持她的投影。

　　「……但我們會為你處理一些麻煩事，並誤導龍族的判斷。只有你證明了這個計畫的可行性，我們才會開始在明面上幫你。」

　　這又是一個投影，藍寶石一樣的雙瞳中有著莫名的情緒，她才是最初的依文莉，作為姐妹中的大姐，她的話語也是這些姐妹的最終決斷了。

　　「至少，現在我們算是同盟……或許用共犯來形容更加恰當？」

　　而當諸位依文莉用複雜的眼神和異口同聲的話語表示贊同的時候，我也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次玩的實在有些大，若是對方堅決反對，還真有點麻煩。

　　但我卻不後悔自己的坦白，畢竟有她們的幫助和掩護，這個計畫的成功率至少能夠上升20%。而我的「直覺」和「感性」也一直告訴我，眼前的「老友們」是值得信任的。

　　雖然我還有後備方案，但這樣的結果的確是最好的了。那種放出豪言壯語對方當即拜服的現象只存在小說之中，沒有確定過這渡江小船的堅固程度，誰又敢隨隨便便上船。

　　在確定我們將在這裡駐紮之後，也為兩位依文莉安置好了住所之地，諸多方案和計畫也在全面推行之中了。

　　「那些老虎頭交代了附近的情報嗎？」

　　「沒有，他們中只有那個領頭的會龍語。而偏偏他看到我們在這裡駐紮後，就閉著眼睛什麼都不說了。始終用敵視的眼光看著我們的審訊人員，似乎把我們當做入侵者了。」

　　「……還真是麻煩。對了，他們是半獸人，獸王獵人和德魯伊能夠與其交流嗎？」

　　「已經嘗試過了，德魯伊說他們內心全部是殘暴的念頭，拒絕與他們深度交流。至於獸王獵人，您剩下最強的獸王獵人不是已經派出去了嗎？連最強的德魯伊也不在吧。」

　　「嘖，那個傢伙還沒有回來？」

　　「沒有，看來是遇到了麻煩了。」

　　最強的獸王獵人？嗯，就是那個名字越來越不能提的存在，但有些事卻必須讓他去做，我覺得他若是在的話，這些虎人多半什麼都招了，說不定還「一戰」泯恩仇，多半還會和某人結下深刻的情誼。

　　而現在他們都不在，在數天前，我就派出了風暴之鷹、悲風、艾因斯洛、戴安娜，到土元素位面去取得風元素神器，可他們一直到預定出發的日期都沒有回歸，看來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啥？為啥我不親自去？太忙，這種應該不會遭遇什麼戰鬥的傳奇任務就丟給小弟吧，我尋思他們組隊的成功率至少90%，說不準還能幫我帶個史詩寶箱什麼的回來的。

　　但概率這玩意又很難說，依我的運氣的話，99%成功率的一樣有可能遭遇失敗，我不去的話說不定還能提高成功率，我去了話多半還會來點「奇遇」。

　　「主角待遇？」

　　「災星光環也算主角待遇？那妥妥的搞笑漫畫主角吧。」

　　咳咳，貌似又不小心暴露了點什麼，我才不是災星，也沒有垂涎寶箱95%卻來了個大失敗，貌似一不小心亂入了點什麼。

　　「這個配置有治療有坦克有打手，應該難度不大吧，難度是內杠了？的確，不管是卡姆迪爾安還是大塑石者艾因斯洛都不是那麼值得信任，說不準在開箱子的時候就有人想黑裝了，若只是踢人出隊還算是好的，就怕有人想殺人越貨……」

　　「不詛咒你的手下會死嗎？你個烏鴉嘴。」

　　但很快，出去執行巡視任務的空騎士和貪狼號，卻給我帶回來一個讓人意外的禮物。

　　「那隻白龍居然沒有死？還真夠結實的。」

　　「哼，白龍就皮糙肉厚這一個優點了，要不他們早就該絕種了。」

　　藍龍依文莉倒是很不以為然，她是真的對白龍的生死毫無興趣，而自從攤牌之後，她似乎總是喜歡在我周圍晃悠了。

　　而在向其他黃銅龍確定之後，得知她的確是我和依文莉們的聯絡員了，但說實話，比起好鬥的藍龍，我更期望善於交流的黃銅龍。

　　而此時，正在和重傷的白龍怒目而視的，就是我們的聯絡員大人了。

　　若僅僅只是那半死不活的白龍的話，也稱不上驚喜，被成為驚喜的，卻是它居然是一只待產的母龍。

　　「看來，這些恒雷人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龍蛋了，若是能夠得到這些小白龍，他們的部落實力至少能夠擴充十倍。」

　　而被這麼一折騰，這白龍毫無意外的提前流產了，但恒雷人們似乎瞄上的時間不是一時半會了，挑的時間不錯，孕期已經接近尾聲，這個時期就算流產，龍蛋還是相對完好的。

　　「七顆龍蛋，至少五顆還有孵化的可能。」

　　「……本來是九顆的，我們的人在那裡發現了兩顆的碎殼。」

　　「是什麼幹的？誰下手這麼快。」

　　「眼前這個傢伙，她直接吞掉用來恢復傷勢了。」

　　好吧，看來白龍食子還真不是傳說，也難怪這些白色的巨龍這麼不受同族待見，這和野獸有什麼區別，不，就是一般的野獸都不會做出這種事。

　　但看到眼前的白龍蛋，我卻有些開心，剛剛出產的龍蛋，可是黑市上都沒有交易的稀有品（主要是擔心會被成年龍追殺）

　　「不就是一些沒用的白龍蛋，這麼開心做什麼。難道你還打算馴服幾隻白龍做龍騎士？他們派上用場最少要八十年，即使成為青年龍也只是一群只會肉搏的野獸。」

　　「……沒用嗎？那倒是未必，依文莉，你覺得和白龍為什麼只是野獸一般？」

　　「為什麼？天生的不是。」

　　我搖了搖頭，這種觀點雖然是世界主流，但卻一點都不「魔法」，很多看似很自然的「常識」，若是追根究底，就會有這樣那樣的奧秘。

　　「其實人類也有一樣的，有的孩子遺失在森林之中被動物養大，他們長大了就直接成了所謂的狼孩，連話都不用說，吃生肉，和野獸無二。」

　　「你是說？」依文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也聽過類似的傳聞。

　　「龍族生來強大，它們在龍蛋之中就能夠傳承上一代的基本常識和智慧，甚至不需要啟蒙老師這種其他種族必須的職業，但顯然，白龍有點不一樣。」

　　頓了頓，我想起一個傳聞，或許能夠有力的支持我的觀點。

　　「我聽說銀龍和水晶龍有時候會偷白龍蛋，然後撫養出來的幼龍自己帶，最後卻把色彩惡龍養成了金屬善龍的性格？」

　　依文莉點點頭，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不少在龍城中頗為名聲的白龍，都是這麼來的。

　　「那麼，若我們能夠補上他們缺乏的傳承，會不會造就一個不比其他龍種差的物種？而在記憶和靈魂方面，我還是很拿手的。純看身體的強度的話，白龍還是不差的，屬性也是我最喜歡的寒冰，有值得一試的價值。」

　　「……你有時間嗎？他們的成長期慢的驚人。」

　　「呵呵，本人自有妙計。對了，若是實驗成功的話，能不能幫我搞點白龍蛋，」

　　「若是銷售和飼養的話是不行的。若你能夠證明這樣真的能夠讓白龍更像龍的話，應該可以和其他長老商量一下。」

　　「那就夠好了，我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