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法師駕到 作者:睡到十三點 (連載中)

 
小宇就是我 2014-6-12 00:34:15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9 1055563
小宇就是我 發表於 2014-6-12 17:34
第一卷 秋日 030 誰是失敗者


    「奧格羅先生,您剛才用閃現術出現在決鬥場上,那純熟的法術應用技巧,讓人欽佩。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任意干擾決鬥。」高登冷笑著,瞥了一眼旁邊。

    奧格羅亂入角鬥場,多恩已經帶著決鬥見證人和維持秩序的白金牧師,趕過來了。

    「決鬥已經結束,您已經贏了,不是嗎?」奧格羅說道,語調中帶著精靈特有的尾音,「您已經以神聖的決鬥證明了自己的榮譽。郝林是失敗者,他必須承擔造謠的後果。但是,作為他的老師,我不希望看到他付出生命的代價。」

    奧格羅說著,念動咒語,一個不大的金屬箱子突然從虛空中出現,掉在高登腳邊:「這個箱子裡有一些小玩意,我希望您能夠收下,以表歉意。」

    高登打開箱子,瞥了一眼,暗道:「不愧是九級法師,果然出手大方。」

    他不動聲色的將金屬箱子收入次元袋,點頭道:「郝林的性命,是你的了。」

    「多謝你的仁慈。」

    就在高登與奧格羅談話之時,躺在地上的郝林突然醒來。

    失敗的屈辱與憤恨讓他的心理越發扭曲,周圍嘈雜的聲音,彷彿是塗抹著毒藥的嘲笑,不停的腐蝕著他僅存在理智。

    「混蛋!我沒有輸,我要殺死高登!」

    失去理智的郝林,掙紮著從法袍裡掏出手弩,瞄準高登,扣動了扳機。

    高登正在與奧格羅談話,視線被遮住大半。直到周圍的觀眾發出驚呼聲,他才注意到一隻弩矢正朝自己飛來。

    就在這時,白金龍神巴哈姆特的雕像,突然綻放出金黃色的光芒。

    這光芒宛如活物,先將飛行的弩矢擊落在地,然後化作一道禁錮之鏈,將郝林捆綁起來。

    「巴哈姆特大人顯靈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幾位白金聖殿牧師,他們立即向神像跪下,虔誠祈禱。其餘巴哈姆特的信徒也紛紛跟著禱告。即便是信仰其他神祇的人,也向龍神雕像彎腰鞠躬,以表敬意。

    在這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將怒火傾瀉向郝林。

    「卑鄙!在決鬥之後居然還偷襲勝利者!」

    「巴哈姆特大人已經懲罰了他!」

    「看來,高登法師商店裡出售偽劣魔法藥劑的消息,果然是謠言。」

    「那是當然的,郝林這種比劣魔還要卑鄙的傢伙,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相信。」

    人群中的議論傳到高登耳朵裡。這場決鬥的勝利,再加上意料之外,巴哈姆特顯示的神力,將郝林徹底打入了深淵。他的信譽已經完全破產,而針對高登的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奧格羅看了看自己的學生,搖了搖頭,滿臉失望的表情:「郝林,從你成為學生的那一天起,我就教導你要誠實,要有榮譽感,但是你已經將這些東西徹底拋在腦後了。今後,我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高登知道,郝林完蛋了。他不但輸掉了決鬥,名譽掃地,就連老師也拋棄了他,這位曾經的三環法師,城市的精英階層,已經陷入了無底黑洞,恐怕再難翻身。

    不過對郝林的打擊,還沒有結束。

    白金聖殿牧師帶著四位聖殿守護戰士,將重傷的郝林包圍。

    「郝林法師,你該如何解釋自己在決鬥之後,依然向高登法師發起攻擊的行為?」牧師給郝林施加了一個治療重傷,勉強穩住傷勢,然後神色嚴厲的質問道。

    費雷頓以白金教會為國教,崇尚正義與公正的巴哈姆特牧師們,在許多地方都擁有執法權,碧水城也不例外。

    郝林面對質問,張了張嘴,臉色難看得如同酸敗的牛奶,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違反決鬥規則,將被剝奪公民身份,服苦役十年。」牧師嘴裡說出的一字一句,將郝林進一步逼入絕望。

    話鋒一轉,牧師又道:「不過,你是法師,擁有法外特權。只要你取得了高登先生的諒解,即可免受懲罰。」

    剝奪公民身份,意味著不能加入任何職業行會,不能找到任何合法的工作,如果沒有特赦,甚至無法進入城市。而十年苦役,對於一名法師的摧殘,更是想一想就讓郝林不寒而慄。他很有可能因此而再也無法在魔法的道路上,前進一步。

    郝林咬著牙,掙扎踉蹌的站了起來。他向高登深深的鞠躬,以沙啞的聲音說道:「對於我以前的種種敵意行為,向您表示最誠懇的歉意。請您原諒我因為扭曲與卑賤而產生的種種惡念。」

    高登甚至能夠聽到郝林咬碎牙齒的聲音,可想而知,說出這番話讓他如何的難受,如何的氣短。

    他覺得暢快無比。

    「言語上的道歉,我接受了,」高登不緊不慢道,「但是,僅僅是語言,卻無法彌補我損失。」

    「我明白。」郝林儘管心在滴血,但還是顫抖著雙手,將自己的次元袋交給了高登,「開啟口令是『miso-la-wuno',希望這些東西,能夠平息您的憤怒。」

    高登毫不客氣的接過次元袋,絲毫沒有在意郝林那抽搐的嘴角和死灰一般的表情。

    法師一般都會將自己最寶貴,最值錢的東西,放在次元袋裡,隨身攜帶。高登接過次元袋,等於接收了郝林的大部分財產。他打開袋子,檢查一番,突然眉毛微挑,取出了一本書。

    《達松的塑能系法術心得》。

    高登撫摸著充滿了質感的獸皮封面,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他將書本在郝林面前晃了晃:「現在,你知道誰是贏家,誰是失敗者了嗎?」

    「失敗者……失敗者……失敗者……」

    三個刺目的大字在腦海中不停迴蕩,郝林沒想到,他曾經自詡贏家,用失敗者來羞辱高登,但是最後,居然會報應到自己身上。郝林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急怒攻心,暈倒在地。

    「這……」看到再次暈倒的郝林,白金牧師面露難色。

    「我和郝林法師已經達成了諒解,您可以將他抬入神殿醫治,我相信這位法師應該還有支付神術費用的金幣。」高登說完,憐憫的看了郝林一眼。

    就算免去了刑罰,也不會改變郝林徹底失敗的事實。

    高登以完全勝利的姿態結束了這場決鬥。他與多恩、傑克牧師,還有因為事物纏身姍姍來遲的杜羅,一起相約去慶祝勝利。高登本來還想邀請幫了自己大忙的蕾娜絲一起去,結果發現這位女聖武士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開。

    冒險者和市民目睹了一場精彩的法術決鬥,這足以作為長久的談資,讓他們在暖烘烘的壁爐旁邊,度過冬季漫長而無聊的時光。

    唯一不滿意的,大概就是鄧維爾·裡特了。

    在目睹郝林被高登的飛彈風暴擊敗的時候,他就命令車伕駕駛著馬車,離開了白金廣場。

    裡特家族長子的專用豪華馬車,停在了碧水河畔一處偏僻的河灘。

    「混蛋!混蛋!那個該死的高登·弗裡曼,應該被眾神詛咒流膿的傢伙,為什麼這一次又是他贏了?」鄧維爾抽出貴族細劍,對著一棵可憐的柳樹發洩自己的憤怒。

    車伕躲在遠處,一聲不吭,生怕自己成了這位大少爺的洩怒目標。

    裡特家族的這對父子,似乎都有損壞物品來發洩憤怒的毛病。

    被劍刃斬斷的葉片隨風飄蕩,鄧維爾看著滿天碎葉,愣了楞,終於冷靜下來。

    「郝林失敗了,丟失了名聲、地位、財富,甚至還被自己的老師開除。他已經成了過街老鼠,無法在碧水城獨立生存下去。但是他依然是六級法師,實力仍在。而且胸中對高登的仇恨,肯定會燃燒得更加旺盛。我如果適時伸出援手,或許會為裡特家族增添一個有用的人才,哼哼,也可以說,是可利用的炮灰。不過,三聖浸信會即將展開大行動,我只能暫時收斂,以免節外生枝。」

    鄧維爾理清了思緒,正要離開,突然,一個渾身血污,僕人打扮的騎手狂奔而來。

    「怎麼回事?」

    僕人下了馬,狂奔到鄧維爾面前,慌忙道:「少爺,有重要的客人來了,老爺叫你趕快回去!」

    「客人是誰?還有,你的身上是怎麼回事?」鄧維爾皺著眉頭問道。對方衣衫上的血污和氣味,讓他直犯噁心。

    騎手彷彿回憶起了靈魂深處最可怕的噩夢,渾身一個寒顫,抖抖索索道:「少……少爺,我身上這些血,是花匠安德森的。那位客人走進花園時,安德森正巧在修剪一株月綠藤,他多看了那位客人一眼,結果……結果安德森的頭顱突然就被割斷了!我……我……正好在他旁邊,渾身一下子就沾染了安德森的鮮血。我當時害怕極了,頭腦一片空白。那位客人命令我來通知少爺您,於是衣服也不敢換,就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

    「你說的那位客人,是不是一個漂亮的紅發女人,下巴上有一顆痣?」

    「的確是個紅發美女,否則安德森也不會盯著她的胸口看,結果遭來橫禍……不過她下巴有沒有痣,我當時嚇壞了,沒看清楚。」

    鄧維爾點點頭:「看來沒有錯了。就是她,死靈法師門多薩的姐姐,那個信奉痛苦女神的瘋女人。」

    對於這位三聖浸信會骨幹成員的到來,鄧維爾的心中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高登,你的死期到了!」
小宇就是我 發表於 2014-6-12 17:34
第一卷 秋日 031 謝歐娜的小煩惱


    「謝歐娜·弗裡曼小姐,恭喜您晉級為五級戰士,這是您的新職業徽章,請收好。」戰士兄弟會的服務人員從櫃檯後面,遞給謝歐娜一枚雙劍交叉的黃銅紋章,背面印著一個大大的數字五,以表示持有者的等級。

    梳著幹練馬尾辮的黑髮少女接過戰士紋章,將其小心收在口袋裡。

    「這次冷霧山脈的冒險很走運,不但拿到了一百金幣的報酬,還在關鍵時刻獲得突破,晉陞為五級戰士。可是沒想到,戰士兄弟會的等級測試居然要收取十個金幣,這已經夠我和哥哥兩個月的生活費了。」謝歐娜有些心痛的掂量著牛皮錢袋,裡面還有九十個金幣。

    因為長期持家而學會了精打細算的少女,一邊往戰士兄弟會大門走去,一邊碎碎念叨:「距離冬季到來,大雪封山,大約還有一個半月。這段時間足夠我再完成一個短期任務。出行的乾糧和必要的生活品,要花兩個金幣。再扣除過冬需要的十五個金幣,我還能留下七十三金幣!」

    一瞬間,少女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嬌美的笑顏讓旁邊兩個擦肩而過的年輕男人看得愣神。

    但是,謝歐娜又很快陷入了沮喪當中:「可是,與那三千金幣的欠款相比,這七十三個金幣又算得了什麼?」

    謝歐娜不禁摸了摸背後的劍鞘。

    她是一名雙持劍士,所使用的兩把長劍,其中一把名為「龍音」,是弗裡曼家族的傳家寶。在四十多年前,費雷頓第七任皇帝泰伯·安度因,為了表彰在長夏平原一役中擊敗諾森德侵略者,立下卓越功勛的三十名戰士,下令八位矮人大匠鑄造了三十柄魔法長劍。高登與謝歐娜的爺爺也得到了其中一柄,就是龍音。

    這把劍從爺爺傳到父親手中,最後成為了謝歐娜的武器。

    得到了龍音,讓從小就展露了劍術天賦的謝歐娜如魚得水,短短兩年,就在碧水城戰士兄弟會中,擁有了不小名聲。只不過作為雙持戰士,她卻沒有與龍音相配的另外一柄長劍。在這次冒險中,她省吃儉用購買的一柄精鋼長劍,被一個食人魔一棒子砸斷了。

    如今的謝歐娜·弗裡曼,被戰士兄弟會那些好事者冠以「劍光少女」的天才劍士,陷入了連武器也不齊全的尷尬。

    「一柄精鋼長劍要二十金幣……不行,太貴了!還是隨便買一柄鐵劍湊合吧,也許下次任務,我能得到另一把魔法武器呢。」

    少女這樣安慰著自己,走到門口。

    身旁兩個閒聊冒險者的對話,不經意間傳到她耳朵裡。

    「嘿,你去看了昨天在白金廣場的法師決鬥嗎?嘖嘖,真精彩。」

    「你這渾身散發著鹹魚味的混蛋,不知道我才從冷霧山脈回來嗎?別賣關子,否則老子要讓你還酒錢了!」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就是。決鬥的雙方,一個是叫做高登·弗裡曼的二環法師,另一個是郝林·海德伯格法師,奧術造詣達到三環。你猜猜他們誰贏了?」

    「當然是那個叫做高登的傢伙贏了。如果不是以弱勝強的意外結果,你會來我面前吹噓嗎?」

    「好吧,你猜對了。不過你知道嗎,高登居然僅僅施放了兩個法術,就終結了這場決鬥。而且他擊敗郝林所使用的,是自創法術!決鬥之後,我聽見旁邊一位六環資深法師感嘆,碧水城又出現一位天才法師了。」

    聽到兩個冒險者的對話中出現了自己所熟悉的名字,謝歐娜不禁有些奇怪:「他們談論的難道是哥哥?不對!他不是一環法師麼,什麼時候提升到二環了?而且,哥哥怎麼會去和人決鬥?」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自嘲道:「一定是太疲倦,幻聽了。」

    謝歐娜走出戰士兄弟會,一個身背長弓,留著綠色短髮的明豔少女,朝她揮了揮手:「謝歐娜!」

    遊俠打扮的少女名叫雪萊雅,是謝歐娜在這次冒險中結識的夥伴。由於都是年輕漂亮的女性冒險者,所以兩人在冒險中會遇到類似的問題——比如應付男性冒險者的騷擾和故作慇勤。

    相似的處境帶來了共同的話題,再加上雪萊雅開朗的性格,讓兩個少女很快成為了無話不談好友。她們還約定,要組成一個固定的二人小隊,今後一起完成各種冒險任務。

    「雪萊雅。」謝歐娜向綠發少女點點頭,目光不由自主的滑到對方被胸甲所包裹的豐滿胸部上。

    「不知道她到底吃了什麼東西,才能發育得如此完美。為什麼我就差了這麼遠呢?」

    正值青春期的少女,總是對這類事情十分敏感。

    「謝歐娜,你晉級五級戰士了?」雪萊雅親密的挽住黑髮少女的胳膊。

    就算是同性,胳膊頂到雪萊雅胸前那兩團極具存在感軟肉,依然讓謝歐娜感覺不自然。她只得用說話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是的。」

    「真羨慕你。我在四級遊俠這個位階卡了好久,本來想學習奧術,轉為魔彈射手,但是奈何費用太高。想找一個法師當老師,要麼是人家看不上我,要麼就是只看上我的身體……」雪萊雅自嘲的笑了笑。

    謝歐娜輕輕一掐好友腰上的軟肉,惹得美少女遊俠尖叫一聲。與雪萊雅這樣活潑開朗的少女相處久了,謝歐娜自己也能稍微放開,時不時打打鬧鬧,開些玩笑。

    「柯亞恩·格里佈雷斯騎士不是在追求你嗎?如果能成為貴族夫人,不就一切都解決了?」

    雪萊雅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披重甲,身材高大的身影。謝歐娜口中的柯亞恩騎士來自南方,是格里佈雷斯家族的二兒子。為了磨練武技,他來到北方遊歷,加入了兩個女孩所在的冒險團,雙方因而相識。

    坦白說,這位英俊年輕的騎士,確實擁有很多值得稱頌的美德。他在戰鬥時總是衝鋒在前,用盾牌為隊伍裡的女士築起一座厚實的壁壘。而且,他的慷慨與謙讓也讓人印象深刻。最後分配戰利品時,這位騎士主動放棄了自己的所得,將其贈送給一位在戰鬥中廢了一條腿,家中還有三個孩子要養的冒險者。

    當然,在對待女人方面,這位騎士也很有一套。雪萊雅承認自己在與柯亞恩的相處中,十分愉快。但是她清楚,柯亞恩的真正目的,是以自己為跳板,接近謝歐娜。

    沒辦法,雖然對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但是雪萊雅知道,比自己更加漂亮,而且有著一種天然冰美人氣質的謝歐娜,對男人來說,更具有吸引力。

    況且,自己只是一個不容於家族的半精靈而已,謝歐娜的身份更加高貴。

    不過雪萊雅沒有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她輕輕摟住好友的小蠻腰,巧妙轉移了話題:「謝歐娜,快到豐收節了,你是不是請我去你家做做客?我可早就想參觀一下男爵大小姐的家了。」

    謝歐娜勉強在嘴角牽出一個笑容:「我哥哥是法師,他不喜歡熱鬧的。不過我會儘量爭取。」

    其實,她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那個名不副實的貴族小姐身份。若是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家的窘況,只會引來幸災樂禍的嘲笑,和不懷好意的覬覦。

    雪萊雅想去自己家做客,謝歐娜自然不願意。因為那個寒酸破敗的家,並不適合來招待客人。

    好不容易用各種理由搪塞了雪萊雅,謝歐娜與好友分別,然後揣著一肚子的煩惱,向家裡走去。

    「走過安璐曼子爵的家,跨過三個街區,再轉過十字路口,就到了……」

    謝歐娜親車熟路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拐過最後一個路口,站在家門口,謝歐娜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那熟悉的的三層大宅已經修繕一新,恢復了她記憶當中,童年時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形象。房前的小花園顯然經過了精心的打理,綠樹與花草都修剪得整整齊齊,就算是秋天,乾淨的石板路上,也沒有一片落葉。

    「我走錯了?還是,這棟房子被哥哥賣掉了?」謝歐娜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家門口,在面對冬狼和巨魔時威風凜凜的女戰士,此時卻像一隻迷路的小貓咪。

    一對女僕打扮的可愛小女孩向她跑來,裙襬上優美的蕾絲花邊,在風中輕柔的飄蕩。

    「小姐回來了!」兩個蘿莉女僕興奮的喊道。

    「小姐?我?」謝歐娜瞥了一眼大門上的徽章,「沒錯,這裡的確是弗裡曼家的住宅。」

    才離開碧水城半個多月,家裡就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讓謝歐娜如墜云中,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是啊,弗裡曼家族的大小姐,當然是您。」伊蕾與伊蓮牽著謝歐娜往大宅走,「主人他說小姐這兩天可能就要回來了,所以叫我們沒事就在外面等。您果然如主人所說的一般漂亮呢……」

    「那個笨蛋哥哥,胡說什麼呢!」謝歐娜臉頰微紅,走進她已經認不出來的家中。

    伊蕾牽起裙角向謝歐娜微微一禮:「主人正在客廳和隔壁上門拜訪的埃塞穆德爵士談話呢,小姐您請稍等。」

    伊蕾「蹬蹬蹬」的跑開了,剩下伊蓮將謝歐娜領到裝修一新的豪華臥室裡。

    「這幾年不曾有客人上門拜訪,怎麼今天隔壁那個眼高於頂的埃塞穆德男爵突然來做客了?」謝歐娜越來越搞不清楚情況。
小宇就是我 發表於 2014-6-12 17:35
第一卷 秋日 032 因父之名


    懷著疑惑的心情在房間裡等了半個小時,臥室的房門再度打開,走進來一個黑髮黑眼的年輕男子。

    「妹妹,你回來了。」高登的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讓謝歐娜不知怎麼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是她的家,這是她的哥哥。

    與兩人分別之時大傷初癒,身體發虛,臉色蒼白的樣子相比,高登在謝歐娜眼中幾乎大變樣。他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舉手投足間,有種不容置疑的自信,彷彿世間再沒有事情能夠難倒他。

    見謝歐娜愣著不動,高登摸了摸她的頭:「怎麼了,妹妹?見到日思夜想的哥哥,激動得要哭鼻子了?」

    「誰日思夜想了?」謝歐娜輕輕一抹眼角,臉上浮現一層淡淡的紅暈,「對了,埃塞穆德爵士是怎麼回事?」

    高登聳聳肩,無奈道:「找上門來攀關係的無聊貴族而已。我們家落魄的時候無人問津,如今生活剛好轉了,立即就有人上門來。我已經將他打發走了。」

    謝歐娜沒有追問,她看了一眼這間豪華的臥室,目光停留在那張粉紅色的公主床上面:「哥哥,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的新臥室。怎麼,不喜歡嗎?」

    「我的意思是,你哪來那麼多錢,居然將整棟房子都重新裝修過,不但買了昂貴的家具,還雇了幾個僕人!我記得離開之時,你身上只有不到一個金幣的飯錢。」

    「這是一個過程曲折驚心,結局溫暖人心的故事。」高登笑著坐在公主床上,然後拍拍旁邊,示意謝歐娜和他並肩坐下。

    妹妹按捺不住好奇心,依言坐到哥哥身邊。

    然後,高登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詳細告訴了謝歐娜。

    「昨天在白金廣場決鬥的法師,真的是哥哥你!」謝歐娜想起那兩個冒險者的對話,原來不是自己幻聽,而是確有其事。

    「當然,可惜你不在場。」

    「但是哥哥你也不該這樣亂花錢啊。重新修整這棟房子,起碼要花幾百金幣吧。如果將錢存起來,我們也能早點還清那3000金幣欠款。」

    看來謝歐娜對家裡到底有多少錢,還沒有直觀的印象。高登覺得有必要破除妹妹的小農思想。他唇角翕動,唸誦次元袋的口令,一枚枚閃耀著迷人光澤的金屬錢幣,就這麼叮叮噹噹的落在了床上。

    「這是……白金幣!」謝歐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作為費雷頓帝國市面上流通的最大面額錢幣,一枚白金幣價值一百枚金幣,為了防止偽造,每一枚白金幣上,都被白金神殿的牧師們注入了一絲巴哈姆特的神力。這種貨幣一般不在市面流通,只用於大宗交易。

    這些珍貴的錢幣,高登一下子從次元袋裡拿出了十五枚。

    這筆巨款來自奧格羅,這位慷慨的五環法師為了救下學生郝林的性命,付出了一筆巨款。讓高登還款進度,一下子達到了一半。

    除了這些亮晃晃的白金幣,謝歐娜接下來又被震驚了。她捧著高登遞給她的賬本問道:「哥哥,你和別人合夥經營的魔法商店,每一天的利潤扣除稅收後,都有近五十金幣?」

    「當然,賬本上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而且如果經營得力,收入還會繼續增加。」

    謝歐娜呆愣了片刻,接受了自家終於擺脫困窘,成為有錢人的現實。而這一切,靠的都是高登的努力。

    「好了,我們去吃飯吧,你應該嘗嘗巴德的手藝。我相信你在野外也吃膩了那些冷硬的乾糧。」高登知道讓謝歐娜適應全新的生活,還需要一點時間,便拉著她來到客廳。

    晚餐很豐盛,有烤豬排,醃菜香腸,蘑菇魚湯,鹽焗松雞,櫻桃草莓餡餅。高登甚至破例開了一瓶玫瑰香檳。

    雖然身為法師,為了保持頭腦清醒,一般不會喝酒,但是這並不代表高登的酒量差。他一個人解決了大半瓶香檳,卻只是有微醺的感覺。而謝歐娜卻已經意識模糊,倒在餐桌上。

    看著小醉貓一樣雙眼迷濛的妹妹,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上去一把將她抱起來。還好女孩的身體很輕柔,再加上高登給自己施加了一個蠻牛之力,所以雖然是不以力量見長的法師,他也能玩一玩公主抱這種高難度的姿勢。

    「哥哥?」謝歐娜黑寶石般的瞳仁上,蒙著一層水霧。雖然處於醉酒狀態,但她還是發現自己正被高登抱在懷裡,本來就被酒精熏得酡紅的臉頰,顏色又加深了一層。她不敢與高登對視,乾脆將頭埋進懷裡,兩隻手緊緊的環住高登的脖子。

    對於妹妹的鴕鳥心態,高登只能報以無奈的笑。謝歐娜將身子緊緊縮在自己懷裡,讓兩個人的身體接觸更加親密。他甚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胸口傳來那種又軟又綿的感覺——看來妹妹那兩隻小乳鴿的發育十分良好。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妹妹,高登雖然心中有點異樣的感覺,卻並沒有其他想法。

    將謝歐娜安頓好之後,高登離開了妹妹的閨房。

    玫瑰香檳的度數不高,不過後勁倒是挺足,高登知道今晚不再適合進行奧法研究了。還好經過昨天的決鬥之後,傑克牧師主動提出與高登解除守墓人的工作合約,這樣高登就不用再每天都去墓園工作,可以騰出不少時間。

    當然,這並不是沒有條件的。高登必須要在不損害自己利益,並且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為黎明聖殿服務一次。

    按照傑克牧師的說法,高登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如果只是當一名守墓人,實在是太屈才了。他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為梅麗迪亞女士效勞。

    高登來到書房,拿出《達松的塑能系法術心得》,隨意翻閱起來,一邊消散酒意,一邊消磨漫長的夜晚時光。

    到了午夜,倦意襲來,他先到魔法實驗室裡,檢查一番阿多和阿爾的工作成果,然後將兩隻工作了一天的風精收入戒指當中,準備回房休息。

    幽靜的夜裡,過道上傳來少女清亮婉轉的歌聲。

    那是一首名叫《因父之名》的敘事長詩:為了抵抗諾森德侵略,騎士父親拋下女兒奔赴前線戰鬥,結果戰死。後來女兒長大,手持父親留下的寶劍,成長為一位出色的女戰士,為父親報仇,最終手刃仇人。

    這首主要描寫父女親情的詩歌,被安托利亞著名的龍脈吟遊詩人「綠笛」曼寧譜上曲調,在大陸各國廣為傳唱。

    高登順著歌聲又走了幾步,拐過樓梯轉角,一副淒清的畫卷展現在眼前。

    謝歐娜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父親的畫像前。她雙手捧心,正專注的吟唱著詩歌。月光透過落地窗撒進屋子,在謝歐娜嬌柔的身子,附上一層銀白的輪廓。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謝歐娜停止歌唱,看向高登:「哥哥。」

    「怎麼了?」

    女孩將兩行清淚抹去,笑了笑:「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爸爸,還有他教給我的這首詩歌。」

    雖然早已融合了身體前主人的記憶,但是身為穿越者的高登,依然是另外一個獨立的人格體,所以他對於謝歐娜與父母親的感情,無法感同身受。在這個時刻,高登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沒關係,不用擔心我。」謝歐娜善解人意的搖了搖頭,「我只是太高興了。自從父母去世的那一天起,我還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哥哥果然很能幹呢,我相信你不但能夠改變了家族的命運,將來還會取得更大的成就。你會為弗裡曼家族重新贏得封地,成為一名法師領主。那時候,才算完成父親的心願——讓弗裡曼家族光榮的延續下去。」

    「喂,妹妹你想太多了吧。」看著妹妹憧憬的目光,高登哭笑不得。

    贏得封地?談何容易。

    費雷頓白金帝國已經立國六百餘年,早就過了開疆拓土的輝煌歲月,國境線基本已經穩定。皇帝最近一次大規模賜封土地,是四十多年前擊敗諾森德侵略者時候的事情。弗裡曼家族就是在那時候,成為封地貴族。只不過那一批貴族獲得的土地,都在安度因長城的以北,那片雖然肥沃,卻時刻面臨苔原獸人威脅的地方。

    「怎麼叫想太多!」謝歐娜對於高登的不思進取有些生氣,「哥哥,你是一名法師。在將來達到六環法術造詣的時候,必然要修建屬於自己的魔法塔,這是法師進行奧法研究,進一步晉級的必要條件。沒有自己的土地怎麼行?」

    謝歐娜說得沒錯。將目標定為傳奇的高登,肯定是需要一座魔法塔的。甚至將來真的成為了傳奇法師,他也許還會建造屬於自己的浮空城。

    雖然好高騖遠不是好事情,但是對將來做一份仔細的規劃,還是有必要的。

    「知道啦,哥哥一定努力奮鬥,為弗裡曼家族搏一片肥沃富饒的封地。」高登寵溺的揉了揉謝歐娜的腦袋。

    「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啦,」謝歐娜輕輕拍掉高登的手,眼神突然嚴肅起來,「哥哥,當我們變得強大的時候,我們將親手報仇。以父親羅納德·弗裡曼的名字起誓,我們會親手結束獸人軍閥烏格魯·鐵爪那骯髒的生命。」
小宇就是我 發表於 2014-6-12 17:37
第一卷 秋日 033 活化盾


    獸人軍閥烏格魯·鐵爪……

    高登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幅血腥的畫面:身高超過三米,左手裝備著可怕鐵爪,能夠輕易將人類戰士的胸腔連同盔甲一起,如雞蛋般捏碎的巨大獸人,站在山丘之上。猩紅的獸人戰旗迎風飄揚,烏格魯·鐵爪的腳下,是無數人類的屍體——其中,也有高登的父親。而他,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遠遠的逃離戰場……

    身體的前任主人似乎將這段記憶深深的埋藏,不願意回想。就算換了靈魂,當高登將這段蒙上了血紅色的記憶挖掘出來時,也忍不住心悸。

    「妹妹,烏格魯·鐵爪的實力不是我們現在能夠抗衡的。我們還需要耐心等待。」

    「秋日結束,凜冬將至。哥哥,我們可以等,但是那些野蠻的綠皮生物,卻不一定會等。」

    高登仔細打量著謝歐娜精緻的臉蛋,他從沒看到過她如此認真的表情。對於這個妹妹,高登有了新的認識。

    謝歐娜伸手握住脖頸上的項鏈,白皙的雙手把玩著一個齒輪形狀的精巧墜飾,眼中感懷的目光似乎要穿透純白的月亮,回到過去:「這是在十五歲生日時,媽媽給我的禮物。它叫奧蘭雅項鏈,據說有預測危險的作用。兩年前,如果不是靠著它帶給我的直感,也許我們根本逃不掉獸人軍隊的追殺,只能和無數難民一起,死在冰冷的黑土上。最近,沉寂的奧蘭雅項鏈又開始活躍起來。我有種預感,這個冬天,會很不平靜。」

    高登給自己施加了偵測魔法,然後仔細查看了奧蘭雅項鏈一番。不過他並沒有發現上面有任何的魔法靈光。

    很多附魔了高級預言學派法術的物品,的確擁有一定預測感知的功能。但是很顯然,奧蘭雅項鏈並不屬於這個範疇。

    也許是高登的奧術知識和法術辨識技能不夠,看不出項鏈的端倪。也許是這根項鏈根本就沒什麼特別之處,謝歐娜能夠感覺到危險降臨,只是依靠自己的直覺而已。

    不過無論如何,謝歐娜的確說出了一個事實。每一年冬天,荒蕪苔原上的獸人部落,都會聚集起來,形成一股破壞性的洪流,向南方湧來。它們劫掠人口和物資,帶來破壞與殺戮,是除了黑龍帝國諾森德之外,費雷頓的又一個心腹之患。

    在幾十年前,因為漫長而血腥的內戰,苔原獸人對於帝國的壓力不斷的減弱。所以費雷頓皇帝才會下決心向北開拓,將安度因長城以北的肥沃黑土地冊封給貴族們,以期這片沃土,能夠成為如長夏平原一樣的帝國糧倉。

    蒸蒸日上的北地大開發持續了很多年。很多類似弗裡曼家族這樣的費雷頓人,都將安度因長城以北,冰流河以南的土地,當做帝國新開闢的疆土,和自己的家園。

    但是好景不長。獸人的內戰結束了。荒蕪苔原無法供養人口迅速增多的獸人部落。於是理所當然的,數位獸人軍閥聯合起來,在北風呼嘯大雪漫漫的第四紀元935年1月,向毫無準備的費雷頓發起了進攻。

    那一個冬天的戰爭,殘酷而血腥,費雷頓人從前線得到的消息,除了失敗,還是失敗。如果不是有安度因長城阻擋,恐怕就連遠霜行省都會淪陷。

    費雷頓帝國的那一次兵敗,有太多的原因。不過有一個公認的事實是,文明落後,缺乏工程技術的獸人,是無法攻破安度因長城的。所以遠霜行省在長城的保護下,一直安然如常,沒有遭到戰火的蹂躪。

    難道這個冬天,會有什麼不同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一早醒來,高登聽到窗外傳來清脆的呼喝聲。他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看到謝歐娜正穿著全套皮甲,在小花園裡練習劍術。

    伊蕾和伊蓮兩個小蘿莉目不轉睛的盯著馬尾少女,眼睛裡閃爍著崇拜的星星。沒辦法,像謝歐娜這種美麗又英氣勃勃,而且在外人眼中有種冰山氣質的女孩,是很受同性歡迎的。

    「這兩個小丫頭越來越不像話,為了看謝歐娜練劍,居然忘了來服侍我起床。看來要好好懲罰一下,讓她們知道主人的威嚴。」

    一想到懲罰,高登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將兩個小蘿莉按倒在大腿上,然後對那稚嫩雪白卻充滿了彈性的小屁股施展「高登的懲罰巴掌」的情景。小蘿莉一邊羞紅了臉掙扎,一邊因為異樣的感覺而發出呻吟……

    嗯,腦補太多了。

    保暖而思淫。在擺脫了最初的窘境,生活變得富足而安逸後,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高登對於某方面的需求,也開始逐漸旺盛起來。

    穿越之前,他才在《上古紀元》裡把上了一個經常一起打怪下本的**美少女遊俠。兩個人在現實中見面之後,很快過上了有時一天三次,有時三次一天的生活。

    來到泰洛斯世界已經將近一個月。對於一個嘗過肉味的男人來說,已經快到忍耐極限。

    「伊蕾和伊蓮還是太小,現在就將她們吃掉的話,對身體損傷太大,搞不好會落下婦科病。難道我只能學習多恩那個傢伙,去琥珀面具解決?」

    高登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去考慮這個問題。他發現謝歐娜練習劍術時,一手持家傳寶劍「龍音」,另一手拿的卻是一把練習用的木劍。

    「難道她的另外一把劍在冒險中損壞或者遺失了?正好今天要去一趟鍛莫·鐵河的工坊,就讓謝歐娜一起吧。」

    高登在決鬥中的收穫很大。除了奧格羅付給他的十五枚白金幣之外,郝林給他的次元袋裡,也有不少東西。包括《達松的塑能系法術心得》在內的四本魔法書,其中有一本書上,記載了四個五環法術!

    零環到四環的法術,就相當於武俠世界裡的太祖長拳這種大路貨武功,在市面上能夠用金錢買到。但是五環以上的法術,就是類似於七傷拳打狗棍那種,是各個門派和高手必須牢牢掌握,不輕易洩露傳授的核心武學。

    要想學習五環以上法術,相當困難。要麼是多恩那種法二代,家族底蘊深厚,從來不愁法術資源。要麼加入某個奧法組織,比如燭堡,九塔等等,通過為組織作出貢獻,換取學習高級法術的機會,或者你天資不凡,能夠被某位強大法師看中,收為學生。

    許多放棄了舒適安全生活,加入冒險團的法師,往往都是抱著能夠在荒野遺蹟中找到遠古魔法知識的心思,才甘願忍受危險而艱苦的冒險者生活。

    當然,如果主角光環附體的話,也許走在路上撿到一枚戒指,裡面都住著來自奈瑟都蘭時期的大奧術師,並且這位好心老爺爺不會施展法術佔據你的身體,反而哭著求著教你法術。

    從郝林那裡得到的四本法術書,對於高登這種沒老師沒組織,自學成才的野路子法師來說,幫助相當大。

    除此之外,郝林的次元袋裡還有很多魔法捲軸,煉金材料——其中包括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精金和四塊秘銀錠。

    得到了如此豐富的材料,高登便尋思著為自己製作一件魔法裝備。在攻擊方面,他有強酸魔法棒,暫時足夠了。現在他需要的,是一件能夠保命的東西。

    憑藉從《上古紀元》中得來的豐富魔法知識,結合自身條件,高登決定做一塊活化盾牌。

    所謂活化盾牌,擁有一定智能,釋放後就環繞在使用者身邊,幫助抵擋敵人的各種攻擊。對於施法時需要精確複雜的手勢,不可能持盾的法師來說,活化盾牌是很實用的防禦裝備。

    那些傳奇法師可以用龍鱗來製作活化盾,高登沒那個條件,不過用精金和秘銀來打造,也算不錯了。

    秘銀和精金這兩種稀有金屬的加工難度極大,整個碧水城中,也只有盾矮人鍛莫·鐵河的工坊,有這個能力。

    鍛莫·鐵河的鐵匠工坊,並不為某個貴族服務,也不會批量生產的軍用裝備。它的規模並不大。但是若論名氣,整個遠霜行省,甚至整個北地,都找不到第二個能夠和鍛莫·鐵河相媲美的鐵匠大師。

    吃過早飯後,高登將打算告訴了謝歐娜。少女激動得差點讓叉子戳到牙齒。

    「哎?!鐵河大師?那位祖先是摩拉丁選民,打造過無數精良武器與盔甲的鍛莫·鐵河大師?」

    「很奇怪嗎?」

    「當然了。我承認家裡現在有錢了。但是鐵河大師可不是看錢就會輕易開爐的普通鐵匠。他脾氣古怪,不接受現金報酬。很多大貴族,包括碧水城城主在內,都在鐵河大師那裡吃過閉門羹。哥哥你有什麼把握讓他為你打造裝備?」

    「這個,你自然就不用擔心了。」高登賣個關子,「鍛莫·鐵河將劍打造出來之後,我親自為其附魔,讓它成為一柄不亞於龍音的寶劍。這件豐收節禮物,你肯定會滿意。」

    既然哥哥如此有信心,謝歐娜又能說什麼呢?

    「先生小姐,請止步,請問您有邀請銘牌嗎?」在鍛莫的鐵匠工坊前,高登被一個矮人門衛攔住。

    本應該迎來送往,來者是客的鐵匠工坊,居然在門口安排一個專門攔人門衛,那位鍛莫·鐵河的生意經也真夠另類的。要是其他鐵匠鋪也像他這麼做生意,早就垮了。

    還好高登早有準備,掏出一塊銘牌。那個門衛看了一眼,便將兄妹倆放了進去。

    感謝紈袴公子兼法二代多恩·蘭尼斯特先生。如果不是他幫忙,高登還弄不到這塊邀請銘牌。

    遠霜行省生產木材,碧水城的建築也大多都是木質結構。但是鍛莫的鐵匠工坊,卻全部由巨石修築而成,外觀粗獷雄渾,是典型的矮人風格。

    來到正廳的時候,高登發現一個綠色短髮的美麗少女正朝自己微笑著招手——唔,差點自作多情了,應該是朝身邊的謝歐娜招手。

    「雪萊雅,你怎麼在這裡?」謝歐娜喜道。
小宇就是我 發表於 2014-6-12 17:38
第一卷 秋日 034 柯亞恩的計劃


    原來是妹妹的朋友。

    高登印象中,自從家道中落之後,以前那些貴族家庭的千金小姐們,就不再與謝歐娜來往。這兩年來,高登還是第一次看到謝歐娜交到了朋友。

    在陌生人面前性子冷淡的謝歐娜,能夠交到朋友,而且還顯示出極其親密的關係,那麼,這個女孩應該很不錯吧。

    走得近了,高登看清雪萊雅的面孔,不禁略微愣神,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安薇?」

    「安薇是誰?」謝歐娜有些疑惑。她回想一番,發現從小到大,哥哥認識的女孩中,並沒有安薇這個名字。

    高登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安薇就是那個通過《上古紀元》認識的女朋友。在穿越前,他和安薇開始交往不久,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穿越到泰洛斯世界生活的日子裡,除了早年死於地球統合戰爭的父母,高登想得最多的,就是她。

    之所以將安薇和雪萊雅認錯,是因為兩個人長得確實很像。都是短髮圓臉,甜美可愛型的女孩,除了眼睛之外,兩個人的五官也有七分相似。而且,安薇在《上古紀元》中,也是背弓皮甲的遊俠打扮。

    當然,地球人不會有雪萊雅那種碧綠的發色和銀色的瞳孔,更不會長著一對略尖的耳朵。所以高登很快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

    不過有人並不打算放過高登這個小錯誤。

    「用故意叫錯名字的方式來搭訕,這位先生認識漂亮女孩的方法,還真是老套。在我們南方,就算是爺爺輩,也不會用這種方法來接近女士。」

    說話的是一個英俊高大的年輕男人,他有一頭栗色長發,因為抹了時下流行的發蠟,所以看上去油光水滑,既整齊又漂亮。

    「是我唐突了。」高登笑了笑,沒有理會對方言語中暗含的嘲諷。

    「哥哥,我給你介紹,她是雪萊雅·溪語,半精靈遊俠,我的好朋友。」謝歐娜說著,轉過頭淡淡的看著英俊男子,眼中蘊藏著一絲不滿,「這位是柯亞恩騎士,上次在冒險中認識的同伴。」

    真是一心向著哥哥的好妹妹,因為柯亞恩對高登的譏諷,謝歐娜對於這位騎士的態度,也急轉而下。

    高登微微頷首:「兩位好。」

    「你是謝歐娜的哥哥,高登·弗裡曼先生?」雪萊雅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高登。

    「我想謝歐娜沒有第二個哥哥。」

    「嘻嘻,」雪萊雅掩嘴輕笑,「我在冒險者公會聽說,您昨天只使用了兩個法術,就戰勝了一位三環法師?」

    「我想昨天那場決鬥,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勝者。」

    「您既然是一位優秀的法師,那麼以後我在奧術方面有問題,能不能向您請教呢?您知道,我想要學習奧術,轉職為魔彈射手,可惜一直找不到途徑學習奧術。」

    「當然。你是謝歐娜的朋友,我隨時歡迎你來家裡做客。」高登笑道。

    他對於雪萊雅的確有些好感。她是個讓人賞心悅目的美人,而且與他的女友——準確的說是地球上的前女友,長得有幾分相似。最重要的是,這位半精靈遊俠擁有讓男人瘋狂讓女人嫉妒的惹眼身材。

    高登記得曾經在網上看過一個帖子。樓主放上三張各有特點的美女照片,然後讓其他人選擇最美麗的一個。結果眾多跟帖者中,數量最多的答案是「選胸最大的一個」。

    由此可見,大多數男人對於女性的胸部有著近乎於偏執的喜愛。

    對於奧術的興趣,讓雪萊雅和高登聊得很熱切。這讓柯亞恩心中十分不爽,就像新到手的玩具被人搶去了一樣。

    「雪萊雅是我帶來的女人,你居然想憑著自己的法師身份,就將她勾引走?」柯亞恩看了高登與雪萊雅一眼,「哼,這個下賤的女人。如果不是看你確實漂亮,我會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不過看到了站在高登身邊的謝歐娜,柯亞恩還是將心中的惡意小心的掩飾起來。

    從南方來到遠霜行省歷練,加入冒險隊,第一眼看到謝歐娜的那一刻,柯亞恩就發誓,要將這個黑髮少女徹底的征服。她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讓見慣了南方溫順嬌小女性的柯亞恩,唸唸不忘。

    這位格里佈雷斯家族的二少爺是花叢老手,擁有一整套追求計劃。首先,他要在謝歐娜面前扮演一位擁有完美品德的騎士,給她留下好印象。其次,他準備在征服謝歐娜之前,先把她的好友雪萊雅弄上手。

    如果成功,他就有一個隨時提供謝歐娜消息的完美情報員,並且還是一個為自己說好話的傳聲筒。這樣一來,融化謝歐娜這塊冰山的難度,就會大大降低。而且說不定成功之後,還能讓這一對好朋友和自己玩一玩刺激的三人遊戲。

    柯亞恩自認計劃很完美,而且就快成功了。作為一名經常在外遊歷的貴族,他很清楚,要將雪萊雅這種年輕漂亮卻家境平凡,自認擁有傲人資本想要改變自身境遇,過上更好生活的女孩弄上手,是很容易的事情。

    這位騎士少爺已經計劃好了。今天帶雪萊雅來鐵河的工坊開開眼界,展示一下家族的財富和實力,然後請她在高級飯店吃一頓大餐,在酒精與甜言蜜語的作用下,今晚他就能在床上盡情享用半精靈少女那火熱的胴體了。

    但是現在,柯亞恩覺得自己似乎面臨著另外一個男人的競爭。他知道自己剛才犯了一個錯誤,不應該用言語去譏諷高登。他畢竟是謝歐娜的哥哥,這麼做只能在謝歐娜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為了重塑形象,柯亞恩帶著自信而迷人的笑容,加入了高登的與兩個女孩的談話:「請原諒我剛才的輕佻與失言,高登先生。我想您應該不會對一個魯莽的年輕人記仇吧。」

    柯亞恩將態度放得很低,甚至不惜自貶。高登雖然不喜歡這個故作姿態的傢伙,也只能笑著表示無所謂,一副冰釋前嫌的樣子。

    今天有資格來見鍛莫大師的人,一共有三位。高登、柯亞恩、還有碧水城稅務官的弟弟。

    眾人閒聊了一會兒,柯亞恩憑藉出色的口才,給眾人講述著南方的風土人情,博得一片讚美。高登覺得如果在遊戲中,這個柯亞恩一定是那種將技能全都加在「口才」和「交涉」上面的傢伙。

    終於,那位脾氣大架子更大的鍛莫·鐵河矮人大師,來到了會客正廳。

    這位約有一百五十歲的中年矮人,有著褐色的粗糙皮膚和壯碩的身材。高挺的大鼻子佔據了大半個臉,將眼睛和嘴巴擠到了邊緣,頗有那些古書中「形貌奇偉古拙」的風範。當然,若用比較現代直白的詞來形容,那就只有「奇葩」這兩個字了。

    奇人必有奇貌嘛。

    高登這樣想道。

    鍛莫大師身穿一件沾滿了煤灰和污漬的鐵匠圍裙,但是濃密的鬍子卻打理的相當乾淨,不但梳著講究的辮子,上面還佩戴著獨具風格的飾品。

    不過最吸引高登注意力的,是鍛莫大師腰間別著的一把鐵錘。錘身上刻滿了符文,即便不使用偵測法術,他也能感覺到錘子上蕩漾擴散的龐大魔力。

    據說這是矮人主神摩拉丁親自賜予祝福,並且經由鐵河家族傳承數代至今的物品。價值雖然遠不如真正的神器,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如果按照《上古紀元》中普通、精良、卓越、完美、史詩、傳奇、神器的物品等級劃分法,這起碼是一件史詩級物品。

    鍛莫大師掃了在場眾人一眼,用矮人特有的尾音上揚的腔調說道:「說吧,想要我打造什麼?把要求提出,然後拿出報酬來。」

    稅務官的弟弟首先站了出來。這位爵士大人因為平時有掌握實權的哥哥撐腰,在碧水城裡面對商人們的時候,總是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但是在鍛莫·鐵河面前,他卻不敢顯露絲毫貴族的傲慢,反而恭恭敬敬的取出一隻裝飾華麗的白銀盒子。

    「鐵河大師,這件禮物您應該會喜歡。我希望您能為我的兒子打造一柄雙手大劍。」

    鍛莫打開盒子,看見裡面的東西,粗濃的眉毛頓時一抖。

    爵士大人沒有注意到鍛莫的表情變化,繼續賣弄道:「這是第二紀元時期的矮人工藝品,由純金打造,我花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孤山弄來的,但願您……」

    沒等他說完,鍛莫粗魯的將盒子塞了回去,一臉嫌惡:「你走吧。」

    爵士大人頓時呆住了,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對方。

    「怎麼,還要我送你?」

    爵士大人尷尬一笑,不得不帶著兩個僕人,灰溜溜離開了大廳。

    「哼,沒文化的北方佬!」柯亞恩心中蔑笑。

    鍛莫·鐵河是盾矮人。而第二紀元時期,金矮人建立的矮人帝國,對盾矮人、灰矮人等其他族群實行高壓統治。後來經過曠日持久的岩石戰爭,金矮人帝國土崩瓦解,盾矮人才獲得了平等的權利。

    時間撫平了傷痕。現在除了擁抱黑暗遁入地底的灰矮人,其他矮人種族基本上達成了諒解,相互之間和平共處。但是也有少數種族主義者,比如鍛莫·鐵河,對於盾矮人被金矮人壓迫的歷史耿耿於懷。

    拿著金矮人帝國時期的工藝品獻給鍛莫,不是自找沒趣麼。

    柯亞恩心中嘲諷著爵士的愚蠢,輕輕瞄了高登一眼:「愚蠢的北方佬,一群沒有底蘊的暴發戶。現在讓我來告訴你們,什麼是貴族的真正底蘊。」
小宇就是我 發表於 2014-6-12 17:39
第一卷 秋日 035 游標卡尺


    這次來到北方遊歷,柯亞恩早就打算來拜訪一下鍛莫·鐵河大師,請他打造一件胸甲。為此,他耗費了無數精力與財力,做足了準備。

    他自信滿滿的讓僕人從外面的馬車上,抬進來一隻木桶。行進間,哐當哐當的水聲從木桶裡傳來,讓鍛莫大師來了一些興趣。

    「酒?」

    「您猜對了。」柯亞恩親自拿著一根撬棍,將裝釘得嚴嚴實實桶蓋撬開。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酒氣,頓時在大廳裡瀰散開來。

    酒量不佳的謝歐娜甚至微皺著眉頭,被空氣中突然增大的酒精濃度,嗆得咳嗽了兩聲。

    「好烈的酒!」雪萊雅驚呼道。

    「這是當然,我的遊俠小姐。」柯亞恩朝雪萊雅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笑容燦爛得讓人不能直視。他用充滿了磁性的聲音說道:「矮人好酒,尤其是烈酒。為了讓鍛莫大師滿意,我特地派人深入寒冷而偏遠的奧蘭多斯。那些野蠻人的釀酒術雖然不如帝國的精巧,但也有獨到之處。」

    鍛莫抽抽鼻子,走到酒桶前,伸出比胡蘿蔔還粗壯的手指,沾了一點金黃色的酒液,放進嘴裡。他咂吧砸吧舌頭,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是奧蘭多斯的『奧瑪格榮耀』,只有部落最精通藥草學的薩滿,才能夠釀造出的烈酒。除了祭祀神靈之外,唯有割下五十隻敵人耳朵的野蠻人勇士,才有資格享用它。」

    「您對於酒類的知識,讓人欽佩。」柯亞恩笑道。

    鍛莫揮揮手,說道:「不用再囉嗦。這桶酒我收下了,你的委託我也會接下來。一天之後,來取你的胸甲。」

    「一天?」柯亞恩愕然。

    鍛莫·鐵河在接下委託之後,會花費不等的時間為委託人打造裝備。而花費時間的長短,則與報酬的珍貴程度相關。很顯然,柯亞恩花費了大力氣弄來的一桶珍貴美酒,在鍛莫大師眼中,並不算什麼。

    「一天就足夠了,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鍛莫大師狠狠瞪了柯亞恩一眼。

    儘管心中如同吞下一隻食腐蠕蟲一般噁心,但柯亞恩卻不敢說什麼,乖乖退到了一邊。

    「一天又如何?至少鍛莫大師的確接下了我的委託,」他不懷好意看向高登,「說不定這傢伙會被鍛莫大師一口回絕。」

    他投其所好,為鍛莫大師弄來矮人最喜歡的烈酒,卻依然只能讓鍛莫大師花費一天時間為其打造裝備。柯亞恩不相信高登能夠強過他。

    難道這些窮酸、沒見過世面的北方佬,能夠勝過富有的格里佈雷斯家族?

    高登見柯亞恩辦完事情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站到了一邊,他大概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恐怕這位騎士先生要失望了。」高登信心十足。

    謝歐娜有些擔憂道:「哥哥,你有什麼東西能夠讓鍛莫大師動心呢?要知道,你可是要讓他打造兩件裝備呢。要不然,我的劍以後再說吧……」

    「我親愛的妹妹,你應該對我有信心。」高登帶著神秘莫測的笑意,從次元袋裡取出一個黑色的盒子,然後遞給鍛莫。

    「哼,故弄玄虛!」在不遠處觀察的柯亞恩不屑的撇撇嘴。那只是最廉價的松木盒子,就連上面涂的漆,都是臨時趕製的。就這樣的破爛,裡面能夠裝著什麼好東西?

    鍛莫打開盒子,取出一根銀光閃閃的精巧金屬物品,打量一番,問道:「這是什麼?」

    高登說道:「這是一件測量工具,叫做游標卡尺。」

    高登是機械專業的畢業生。雖然在他那個年代,高登在工作和學習中使用的測量工具,都是內鑲了智能芯片的高科技產品,但是在「測量工具發展史」這門選修課中,高登還是接觸過游標卡尺這種歷史悠久的多功能量具。

    鍛莫不但是一個鐵匠,在機械方面,也有相當造詣。但是在這個機械文明很落後的世界,測量工具卻相當的簡陋。給鍛莫帶來了很多麻煩。高登相信像游標卡尺這樣的東西,絕對是鍛莫心中最大的渴望。

    高登用簡潔的語言交會鍛莫如何使用游標卡尺測量長度、深度、內徑、外經,以及如何讀數。

    在高登的講解下,鍛莫的表情先是疑惑,然後是恍然,最後轉變為狂喜!

    他扔掉盒子,猛的衝到高登面前,用那比大腿還粗壯結實的雙臂,一把摟住高登的腰——由於身高問題,他實際上抱住的是高登的屁股,這讓法師有些尷尬。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在來之前就給自己施加了一個熊之忍耐,否則還真經不起這位矮人大師的猛力擒抱。」

    兩個女孩和柯亞恩看著鍛莫手上的那件金屬物品,都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前一刻還傲氣十足的矮人大師,會變得狂喜亂舞。

    「岩石啊!摩拉丁啊!世上居然存在如此精巧實用的測量工具!」鍛莫終於鬆開高登,卻依然手舞足蹈,說個不停,「高登先生,我宣佈,你將成為鐵河部族的貴客,大山與岩石永遠的朋友!」

    看到鍛莫激動萬分的樣子,雪萊雅小聲問道:「高登先生,您製作的這件工具,應該很珍貴吧。」

    「還好,至少成本價值,遠比不上柯亞恩先生的那桶美酒。」

    高登說的是實話。除了作為原材料的優質鋼材外,高登的成本,只有幾個零環法師之手還有一環變化系法術「操控金屬」的施法材料。而且因為法師操控精神力要遠強於操控肌肉,高登用這種方法製作出的游標卡尺,在測量精度上,也完全達到了要求。

    「我的兄弟,」鍛莫跳起來拍了拍高登的肩膀,笑道,「你不用自謙。如此精巧的工具,價值怎麼可能比那一桶劣酒價值低?說吧,你有什麼要求,我一定滿足。」

    「我需要製作一面盾牌,還有一把單手劍。」

    「沒問題,我用七天時間來為你打造。」鍛莫將胸脯拍得嘭嘭響。

    鍛莫口中的「劣酒」二字,讓柯亞恩臉色極為難看。再比一比鍛莫在雙方打造裝備上花費的時間,更是讓他感覺到一股挫敗感。柯亞恩看了雪萊雅一眼,發現她正站在高登身邊,用崇敬的目光注視著那個法師。騎士心中泛酸,暗罵一句「善變的婊子」,然後招呼也不打,一聲不吭離開了大廳。

    帶著漂亮女伴風光而來,卻灰溜溜的孓然離去。這樣的遭遇對於從來不缺女人的柯亞恩來說,還是頭一次。柯亞恩很想撕掉風度翩翩的騎士偽裝,直接拔出劍把高登殺死,然後在他的屍體旁邊,盡情的侵犯謝歐娜和雪萊雅。

    但是理智告訴柯亞恩不能這麼做。他來北方肩負著重要使命,這關係到一個帝國的興衰存亡,關係到格里佈雷斯家族能否一飛衝天,所以一切行為,都要謹慎。

    他陰沉著臉走出鐵匠工坊,一個僕人牽著馬走了過來。

    「少爺,剛才裡特家族的族長,榮譽爵士隆格·裡特先生帶來消息,請您去聚一聚。他說,豐收節即將到來,需要再商談一下行動細節。」

    「狗屁的榮譽爵士,不過是個暴發戶而已,」柯亞恩嘴角流出輕蔑的笑,「不過,作為格里佈雷斯家族的狗,他們也有屬於自己的價值。」

    在鐵匠工坊的大廳裡,沒有人注意到柯亞恩的離去。高登正在給鍛莫講解活化盾的具體要求:「盾牌的材料以秘銀為主,使用少量精金加強表皮和整體結構。中型大小就夠了,另外,我需要在盾牌上開一個城垛一樣的缺口。這樣就算盾牌擋在身前,也不會影響我的視線……」

    鍛莫認真的記下高登的要求,又滿臉笑容的看向謝歐娜:「這位非常十分特別美麗的小姐,請您跟我來。」

    對於詞彙量缺乏的矮人來說,他們只能用疊加副詞的方式來形容女性的美麗。

    與高登的活化盾不同,為謝歐娜量身打造的長劍,在重量、長度、弧度、配重方面,都要特別講究。對於鍛莫這種大師來說,武器與使用者完美契合,是最基礎的要求。所以他必須讓謝歐娜先試用一下不同的長劍,聽取意見,做出修改,最終決定打造方案。

    雪萊雅羨慕的看著好友。謝歐娜能夠擁有鍛莫·鐵河大師專門為她打造的寶劍,而自己的長弓,卻只是從武器店裡買的大路貨——即便如此,她還是小心翼翼的保養著,將其視若珍寶。

    雪萊雅現在還年輕,實力正處於上升期,而且半精靈的壽命比人類更長。但是她知道,像自己這種沒有根基的女冒險者,如果不趁著年輕時好好規劃一番,將來的人生會很悽慘。

    那些身處底層,因為受傷或者年齡原因而生活艱難的女性冒險者,甚至會靠出賣身體來賺取金錢。

    一想到自己將來也有可能淪落到這種境地,雪萊雅就不寒而慄。

    雪萊雅知道自己的身體和容貌對於男性有多大的吸引力。一直以來,她身邊都不缺乏追求者,其中也有像柯亞恩那樣的有錢貴族,只不過她一直都沒有回應過。

    但是現在,當看到謝歐娜洋溢著興奮與幸福的笑臉時,她覺得自己應該改變了。

    「或許,他就是個不錯的選擇。」雪萊雅看著高登的背影,眼中熠熠生輝。
小宇就是我 發表於 2014-6-12 17:39
第一卷 秋日 036 豐收節


    第四紀元937年10月20日,豐收節。

    早上起來的時候,高登發現,偌大的弗裡曼宅邸,居然除了自己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因為高登放了一天假,所以巴德夫婦帶著伊蕾和伊蓮去神殿祭拜去了。這一家子是農民出身,所以他們與很多務農者和小領主相同,信仰的是豐收、農作物、大地之神裳緹亞。

    而謝歐娜,也一早就約好了雪萊雅去艾梵德拉的神殿。這位自由與冒險之神,是絕大多數冒險者的守護人。只不過艾梵德拉的神殿一般修建在野外,至少要距離文明開化的聚居地有十五公里遠,所以她們一來一回,要花費更多時間。

    自從上次在鍛莫·鐵河的鐵匠工坊認識了雪萊雅之後,這位半精靈遊俠就經常來家裡做客。她大部分時間會去找謝歐娜,偶爾抽空來找高登請教奧術問題。今天,她也會來與弗裡曼兄妹倆一起,共進豐收節晚宴。

    獨自吃完早飯,高登看著窗外街道上一臉喜氣的行人們,發現自己對節日的氣氛,有些無所適從。他想起了在地球上的日子,屬於自己民族的獨有節慶,他想起了童年與父母度過節日的溫馨時光。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鞭炮,沒有紅包,也沒有團年飯,更沒有熟悉的人。

    心中絮擾著一絲鄉愁,高登決定出去散散心。

    在豐收節這一天,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去參拜自己信仰的神明,於是高登也決定,去知識之神艾歐恩的神殿看看,順便捐點錢——對於一個來自無神世界的穿越者,你不能要求他擁有特別虔誠的信仰,幾個金幣已經足夠表達他對於神明的敬意。

    艾歐恩的神殿就像一個巨大的圖書館,裡面不但供奉著知識之神的神像,還有大量的藏書。當然,只有艾歐恩的虔信者能夠閱讀這些書籍,高登是暫時沒有指望了。與白金龍神巴哈姆特,黎明女士梅麗迪亞,或者豐收女神裳緹亞這些信徒眾多的神明不同,知識之神艾歐恩的信徒,都是學者、法師、或者重視文化教育的貴族,這樣的精英群體在城市中必然屬於少數,所以即便是豐收節這樣的日子,神殿裡也沒幾個人,顯得很冷清。

    在捐款箱裡扔了幾個金幣,又和牧師隨便閒聊了兩句,高登見快到中午了,於是決定回家。

    巴德在老婆羅妮的幫助下,正在準備午宴,伊蕾和伊蓮像兩隻快樂的小麻雀,一邊歡叫著,一邊在宅子裡竄來竄去,打掃衛生。

    謝歐娜則在自己的房間裡,擺弄剛剛從鍛莫大師那裡得到的新寶劍。

    這柄以秘銀打造,堅韌用精金強化的銳利長劍,被高登用一份風元素精華和火元素精華附魔,永久的加持上了閃電屬性的傷害。

    劍名紫電,正好與擁有音波傷害的龍音湊成一對。

    見高登回到家中,謝歐娜將愛劍收起,找到他:「哥哥,你看到雪萊雅了嗎?」

    高登見妹妹的表情有些焦急,問道:「沒有。她沒有和你在一起?」

    謝歐娜搖搖頭:「我和雪萊雅從艾梵德拉神殿出來之後,她說想去集市逛逛,買些東西,就讓我先走了。我們約定中午十一點在家裡見面,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她還是沒有出現。」

    「也許她逛得興起,忘了時間。」

    「身為冒險者,雪萊雅的時間觀念是很嚴格的。我從來見過她不遵守時間。」謝歐娜憂心忡忡的補充道,「而且,每年豐收節都是碧水城最魚龍混雜的時候。節日過後,總會有幾起人口失蹤案,而且受害者,大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

    高登覺得謝歐娜是因為與雪萊雅關係太好,所以關心則亂了。那位半精靈少女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是四級遊俠,經驗豐富的冒險者,普通的人販子,還真沒法綁架她。

    不過話說回來,這畢竟是個魔法盛行的世界。與地球不同,綁架犯們也不一定僅僅為了金錢利益進行犯罪。有很多惡魔追隨者以及邪神信徒,都會抓來無辜之人,進行殘忍血腥的人體活祭。而年輕美麗的少女,正是這些人的最愛。

    如果真的遇到那種情況,就麻煩了。

    出於謹慎考慮,高登還是決定去集市找一找雪萊雅。

    他沒有帶上謝歐娜,而是讓她拿著傳訊胸針,在家裡等候。萬一雪萊雅突然回來了,可以及時通知他,不至於白忙活。

    豐收節的時候,城主會將白金廣場征辟出來,作為臨時集市,供那些從鄉村和外地湧入碧水城的商販使用。市民們在這裡往往能夠買到平時很少見的商品。

    不久前才在白金廣場進行過決鬥的高登,發現這裡已經大變樣。街邊搭建著各種簡陋的布篷,有些人甚至乾脆就在地上鋪一條破毯子,擺上商品,吆喝叫賣起來。

    人類、精靈、矮人、半身人,甚至還有罕見的元素裔……這裡囊括了幾乎所有的地表種族。

    翠林、孤山、奧蘭多斯、安托利亞、威爾法斯特……這裡有來自大陸各地的商人和旅行者。

    正如謝歐娜所說,在豐收節,這座遠霜省第二大城市,的確是一個魚龍混雜,擁擠不堪的地方。

    要在這樣嘈雜的集市裡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好高登是一名法師,總有些普通人沒有的手段。

    從女孩最喜歡逛的衣服和首飾攤開始查起,高登詢問了幾個攤主,耗費了幾個「偵測思想」法術,順便還抓住幾個想要摸包的小扒手,終於從一個服裝商販那裡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有一位漂亮的綠發小姐正在我這裡挑選從南方購來的流行服飾,結果有一個男人走過來,和她說了幾句話,然後綠發小姐就和他走了。對了,走的時候我發現綠發小姐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好像喝了酒一樣。」

    高登謝過攤主,從懷中掏出雪萊雅留在謝歐娜那裡的手帕。他召喚出一隻天界犬,讓它聞了聞手帕。

    「帶路!」

    天界犬是二級召喚生物,戰鬥力以及嗅覺都要比普通犬類更好。在召喚者的要求下,它搖著尾巴,一路低嗅,帶領高登離開人流湧動的廣場,穿過張燈結綵的商業區,來到了港口。

    「汪!汪!」天界犬竄進一個偏僻小巷,停在下水道入口旁邊。

    「這裡面?」高登不禁皺眉。城市下水道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潮濕、陰暗、骯髒,充斥著刺鼻惡臭。一想到要進入這種環境,高登就渾身不自在。

    但是證據顯示雪萊雅很可能被男人用某種手段迷惑了神智,然後被帶到這裡,他不進去也不行。

    看了天界犬一眼,高登嘆道:「希望你的鼻子夠靈,別出差錯。」

    高登整理一番,從次元袋裡取出一些藥水和捲軸,然後裝入法師袍內襯口袋裡,方便取用。然後,他走進了這個地下世界。

    下水道不但是城市的排污系統,也是藏污納垢之地,乞丐、破產者、小偷、罪犯們的避難所,十分危險。

    給自己加持上「鵬羽天使之眼」和新學會的「聽力速成」,高登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錯綜複雜的地下迷宮裡。

    順著水流方向走了大約十分鐘,前方的拐角處突然傳來說話聲。

    「媽的,那女人不但臉蛋漂亮,身材更是讓人垂涎。就算是瑪麗,也遠遠不如。」

    「嘿嘿,你家瑪麗不過是個廉價娼妓罷了,怎麼比得上。鬃毛大哥帶回來的這個女人,可是上等貨色。」

    「可惜鬃毛大哥找少爺去了。只能等他回來,先玩夠了,才輪得到我們。」

    「今天是豐收節,其他人都忙著喝酒玩女人,只有我們這些人要負責確保把貨物運出去,不能盡情享樂。鬃毛大哥體諒我們,偷偷弄了個女人來,知足吧。」

    「沒辦法,也只有今天,城主要耗費大量人力維持城中治安,對於碼頭進出貨物的檢查,才會鬆懈下來。如果是平時,怎麼可能將那些東西偷偷裝船運出去?」

    兩個腰挎彎刀,頭戴水手巾,五大三粗的漢子正守在一扇門前,隨意聊天。突然,臉上留著絡腮鬍的漢子神色微變,向同伴說道:「你聽見了什麼聲音嗎?」

    「聲音?沒有。是不是老鼠?」

    絡腮鬍搖搖頭,露出淫猥的笑容:「好像是女人的聲音。嘿嘿,可能是住在下水道裡的非法娼妓,我去看看。」

    「混蛋,就管不住自己的鳥嗎?」同伴罵了一句,卻同樣跟了上去。

    兩個人走過一個拐角,突然從垃圾堆裡竄出一隻模樣奇特猛犬,將絡腮鬍撲到在地。他們慌忙抽出彎刀。令人驚駭的是,刀鋒砍到猛犬的身體上,並沒有皮開肉綻,鮮血飛濺。那隻大狗居然化作一道白光,悄然消失。

    「召喚生物!」絡腮鬍大驚失色,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個法師!」

    但是他的聲音猶如遭遇了無形障壁,根本傳不出五米範圍之外。而埋伏已久的高登,卻趁著天界犬突襲為他爭取來的時間,吟唱出墨丘利亞之光。

    兩個水手慘叫一聲,倒地而亡,只在臉上留下一塊被天堂山的光輝灼燒成碳的巨大傷口。

    「還好先佈置了一個禁音術,然後用幻音術把這兩個傢伙引過來殺死。否則剛才那一聲呼叫,肯定會打草驚蛇。」高登鬆了一口氣,蹲下來開始檢查屍體。
小宇就是我 發表於 2014-6-12 17:40
第一卷 秋日 037 沒有然後


   兩個水手顯然是最底層的嘍囉,身上只有幾個銅子兒,除了一把鑰匙,沒有其他值錢東西。就算是這把鑰匙,也不會用來開啟重要的門鎖。

    「算了,有了這把鑰匙,至少能夠為我節約一個敲擊術,聊勝於無。」

    將兩具屍體藏到垃圾堆裡之後,高登小心翼翼來到剛才水手看守的門前。貼在門上側耳聆聽,沒有任何聲音。再將眼睛湊進鎖孔,往裡瞧了瞧,也沒有活動的人影。高登這才放心,慢慢將鑰匙插進縮孔,輕輕一扭,門應聲而開。

    一股惡臭立即撲面而來,黑云一樣的蒼蠅嗡嗡嗡叫著,掠過高登,四散消失。

    「這兩個傢伙看守的,居然是廁所的後門!」高登掩著鼻子,暗罵一句。

    下水道裡的臨時廁所,比儲藏著各種腐敗屍體的巨魔巢穴還要骯髒。高登看著地上流淌的褐黃色污水,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拿自己昂貴的牛皮靴子去親密接觸一番。

    他給自己施加了一個跳躍術,雙腿發力,跨過了地上由人體排泄物組成的溪流。只不過,一個最骯髒、最無關緊要的臨時廁所的後門,都安排了兩個人來看守,高登對下水道裡藏著的秘密,愈發感興趣了。

    說不定除了雪萊雅之外,他還能找到其他的有趣東西。

    高登現在進入了一個臨時規劃出來的生活區。離開臭氣熏天的臨時廁所之後,他穿過一個雜物間,走進一個整齊排列著二十張簡陋木床的長廳。

    賭博用的骰子和紙牌、喝剩下的劣酒、些許零錢,還有散發著汗臭味的破爛衣物。這個房間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更不可能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紙面情報——你能指望這些處於社會最底層的打手嘍囉會讀書寫字嗎?

    現在應該是這些人在賣力幹活的時候,高登穿過了廚房,除了幾隻偷吃剩菜的老鼠之外,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人。直到走進一個潮濕的長廊,他發現前面閃爍著橘黃色的燈光。

    由防水帆布搭建而成的臨時帳篷裡,中間是幾隻箱子堆放而成的簡陋木桌,一個戴著黃銅眼鏡的小個子,正埋首於昏黃搖曳的油燈旁邊,寫寫算算。

    「上午十點,貨物裝船進度三成。照這個速度,今晚午夜應該能全部完成。」

    「鐵罐頭一千個,縫衣針五萬,絲線兩千,菜刀三千,晾衣桿一萬……」

    算了一會兒,小個子突然將羽毛筆一扔,怒罵道:「混蛋!老子在這裡寫寫算算,腦子都快融化了,那些傢伙卻能跑去紅燈區逍遙快活!該死的,願他們喝酒的胃全部潰爛,願他們玩女人的手全都折斷!」

    帳篷的裡屋,突然傳來一聲低微的嬌吟。

    小個子忍不住喉嚨蠕動,嚥下口水。他向那裡瞟了一眼,透過門簾的縫隙,能看到一具被繩索捆綁的女體,正在不停扭動。

    「那女人又發作了。看來鬃毛大哥的春藥效力真夠勁,再怎麼樣貞潔的聖女,也忍不住。」小個子眼中的目光閃爍著貪婪和猶豫交雜的情緒,他猶豫片刻,最終下定決定:「鬃毛大哥起碼還有兩個小時才會回來,我為家族服務得這麼辛苦,理應放鬆放鬆。反正只要不真的弄進去,只是過過手癮,應該沒關係。」

    他猴急的站起身來,跑進帳篷的臥室裡。

    綠發少女被繩索捆住,雙手反綁在背後,躺在地上。她臉頰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豔紅色,眼睛蒙著一層水霧,視線渙散,小嘴微張,時不時發出讓男人熱血沸騰的呻吟。皮甲和武器早已經被收走,她身上只穿著薄薄的貼身衣物,而且已經被汗水浸透,凸顯出讓任何男人都會窒息的身體曲線。掙扎扭動中,繩索收緊,將胸前兩團挺翹軟潤勒得更加突出。

    小個子看著眼前誘人的大餐,渾身的血液早已經向兩腿間集中。

    「媽的,鬃毛大哥真會玩兒女人。剛抓來的時候還又叫又咬烈得像大草原上的母馬,結果被大哥灌下春藥,再捆起來放置幾個小時,就完全喪失反抗力了。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她就會哭著喊著要我幹她呢,哈哈!」

    小個子搓著手,淫笑著向綠發少女越走越近,嘴裡反覆念叨:「捆綁著玩,正和我意。」

    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既然你這麼喜歡捆綁玩法,那我就滿足你。」

    小個子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去,就被一根靈活如蛇的繩索束縛住手腳。他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下巴磕在堅硬冰冷的地面,慘叫一聲,吐出夾雜著鮮血的幾顆牙齒。

    高登在陰影中現身。他把小個子翻過身來,然後隨手抓過一塊布團,塞進他嘴裡。

    「本來學習活化繩這個法術,是為了將來有機會和美女玩情趣遊戲的,結果沒想到第一次居然用在了你這傢伙身上。」高登踢了踢不能說話也動彈不得的小個子,將他暫時晾在一邊。

    法師把注意力轉移到毫無抵抗力的美女身上。

    「居然弄成了這樣,還好我來得及時。」稍微檢查了一下雪萊雅的狀態,高登就猜出來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雪萊雅似乎感應到高登的存在,她努力從喉嚨裡擠出六個字:「高登先生,幫我。」

    不過因為春藥的影響,這句話說得又嬌又媚,聲音裡彷彿能夠滴出甜美的蜜汁。不像是求助,倒像是在求歡。

    「我該怎麼做呢?」

    如果這是在老派武俠小說中,那麼當主角遇到被壞蛋下了春藥,慾火焚身的美麗女俠時,一般都會懷著迫不得已、情非所願、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壯情懷,脫褲揮棒,捨身救人。完事之後再說一句「我會負責的」,於是結局皆大歡喜。

    不過高登並沒有這麼做。他從口袋裡取出一撮枯黃的煙草葉,念起咒語。

    法術立即在雪萊雅身上產生了效果。一團紅色的煙氣從她的口鼻中慢慢升騰,離開身體。高登持續施法,將越來越多的紅色氣體抽離雪萊雅的身體。被春藥折磨多時的半精靈少女,終於安靜下來,體溫恢復正常,神智也漸漸清醒。

    「還好前不久才學了『提取毒品』這個法術,不然剛才就真的只能揮棒救人了。」高登鬆了一口氣。

    提取毒品這個法術,能夠將人體內的成癮性藥物,包括毒品、春藥等等,全都抽離出來。如果在地球上有這個法術的話,戒毒機構就不會為日益增多的吸毒人群頭痛了。

    看著充滿了誘惑力的少女,高登覺得有點可惜:「我這樣是不是太慫了?」

    他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幅場景。

    若干年後,年老的的高登向後輩講述自己的光輝事蹟:「我憑藉強大的法術,殺入下水道中,將慾火焚身,處於危機邊緣的雪萊雅小姐從壞蛋手中救下來。」好奇的後輩追問道:「然後呢?」高登露出一絲痛心的表情:「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就在他的思維天馬行空之時,少女甦醒過來。

    「高登先生……」雪萊雅因為藥物影響而虛脫的身體,經過休息之後,終於積攢起一點力氣。她坐起來,看到正安靜注視著自己的法師,鬆了一口氣。

    被高登的目光注視著,雪萊雅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發自內心的說道:「謝謝。」

    「不用,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雪萊雅點點頭,猶豫片刻,紅著臉囁嚅道:「高登先生,我……我口渴了,有水嗎?」

    因為春藥的折磨,體溫升高,大量出汗,讓雪萊雅急需補充水分。高登朝她點點頭,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他拿著一個粗糙的錫製水壺和一個木杯走了進來。

    雪萊雅接過盛滿清水的杯子,迫不及待的送到嘴邊,就像是差點被渴死的沙漠旅行者。由於喝得太急,許多清水從她粉嫩的唇角溢出,順著欣長白皙的脖頸滑下,最後滲入那兩座山峰間深不可測的溝壑。

    高登覺得嘴唇發乾,渾身湧起一股燥熱。

    重新補充了水分,雪萊雅終於恢復過來。高登走出臥室,準備處理那個被繩子緊緊困住,扔在角落的傢伙。

    先給帳篷施加了一個禁聲術,高登將對方塞在嘴裡的布團扯出來。

    小個子並沒有大聲喊叫,反而惡狠狠的盯著高登,威脅道:「你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真不知道。」高登聳聳肩,一臉平靜的施展法術,召喚出一隻挎包大小的黑色口袋。他一言不發,神色冷漠的將口袋打開。

    每當高登從口袋裡取出一件寒光閃閃的金屬物件,小個子的眼皮就要跳動一下,表情逐漸難看起來。

    匕首、解剖刀、剔骨刃、鎯頭、專門拔指甲的鉗子……

    小個子要哭了。他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哀求道:「大人,法師大人!仁慈,請您施捨給可憐的丁特一點點仁慈!您要問我什麼,我一定如實回答,請不要把這些刑具用在我身上!」

    高登用來恐嚇小個子的法術,名叫黑暗口袋。這個一環咒法學派法術,能夠創造一隻持續存在24小時,而且裝滿了各種刑具的口袋。不過對於高登來說,這個法術也只有恐嚇的作用。他還不至於變態扭曲到真的用那些恐怖的刑具去折磨別人。法師要想獲得需要的情報,有很多方法。肉體刑罰什麼的,太粗暴原始了。
小宇就是我 發表於 2014-6-12 17:41
第一卷 秋日 038 軍械


    在各種殘酷刑具的恫嚇之下,叫做丁特的小個子會計堅持不住,一五一十的將高登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部抖出來。

    下水道已經被裡特家族佔據了半年。他們將這裡經營成了一座錯綜複雜的地下城堡。從八月份開始,每天就有各種貨物被運送到這裡,囤積起來。然後就等著豐收節這一天,趁著節日檢查鬆懈的時候,將貨物全部運上船,偷運出去。

    高登拿起丁特的賬本,隨手翻了兩頁,問道:「鐵罐頭、縫衣針、晾衣桿……裡特家族耗費如此大的力氣,難道是想要將這些日用雜貨偷運出去?請不要侮辱我的智商。老實說,這些詞的真實含義是什麼?」

    「我……我真不知道……」丁特牙齒打顫,顯然陷入了左右為難的狀態。

    「你看看我的眼睛,」高登指著自己的雙眼,他的黑色眸子此時被一層淡紫色的魔法靈所籠罩,「如果你不瞭解魔法,那我告訴你,這是法術『偵測思維』,它可以讓我知道你在想著什麼,就算是你童年偷看女鄰居洗澡的事情,我也一清二楚,所以不要對我說謊,否則我不介意用那些刑具試試你的皮肉,看是否和巨魔一樣堅韌。」

    「你怎麼知道我偷看過鄰居羅琳阿姨洗澡……」丁特被嚇住了。

    高登無語。他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哪知道還真說對了。或許每個少年青春期都有過偷窺隔壁女鄰居的行為?偵測思維當然沒有高登所說的那麼厲害,他只是在嚇唬丁特罷了。這個法術只能探測智慧生物的淺層思維,無法挖掘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

    不過高登的話還是起了作用。丁特對魔法的力量毫無瞭解,只知道法師是神秘而可怕的傢伙,他生怕高登將自己的所有秘密都給抖出來,老老實實說道:「法師大人,鐵罐頭指的是重型全身甲,縫衣針是弩矢,絲線是軍用弩,晾衣桿是長矛,菜刀是戰地雙手劍……」

    「全都是軍備?!」高登倒抽一口涼氣。

    他再看看賬本上記載的各種武器裝備的數量,發現足以武裝一隻軍隊!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裡特家族偷偷打造了如此多的軍械,還想要偷運出去,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一種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升騰而起,就如同黑色影子一般,揮之不去。

    「這些軍械裝上船之後,要運到哪裡去?」高登深吸一口氣,讓心情穩定下來,然後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了,」丁特哭喪著臉,「運貨的海船來自南方,我只從那些南方佬水手那裡聽說,他們離開城市之後,會順著碧水河往東,直到無盡洋。」

    高登將腦海裡的地理資料找出來,勾勒出一幅北大陸地圖。

    出海之後往東?不可能,那裡什麼都沒有,除了浩瀚無盡的大洋。

    往南?那豈不是多此一舉?直接在碧水河與肯瓦運河的交匯處轉向就行了,何必繞那麼大一圈?

    那就只能向北了。

    這時候,完全緩過氣來的雪萊雅走出了臥室,來到高登身邊,她鄙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丁特,問道:「高登先生,你問完了嗎?我也想問他一個問題。」

    「請便。」高登點頭道。

    雪萊雅走到丁特身邊,銀月般的瞳孔中,怒火在沸騰燃燒:「混蛋,我的武器和盔甲呢?你藏到哪裡去了?」

    「鬃毛大哥把它們全都拿到倉庫值班室去了。」丁特一縮脖子,眼睛卻還忍不住王雪萊雅濕漉漉的胸口瞄。

    「好看嗎?」雪萊雅突然露出媚得出水的笑容。

    「好看……」丁特神情恍惚的點點頭。

    「可惜,」雪萊雅掰住丁特的頭顱,猛的一扭,「你再也看不到了。」

    丁特脖頸歪斷,沒了氣息。就算身材再誘人,臉蛋再嬌美,雪萊雅也是在冒險團裡摸爬滾打了數年,擁有豐富經驗的冒險者,殺起人來絕不眨眼。

    「你真是……」高登不知說什麼好。

    「高登先生,你不是已經問完了嗎?既然如此,他已經沒有了價值。如果心存仁慈,把他的命留下,恐怕會留下隱患。」

    其實我早就計劃要殺人滅口了,本來準備用一根馬友夫強酸箭來毀屍滅跡的,誰知遊俠小姐你搶先下手,把我的幾點經驗值也搶了。

    高登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把心中的話說出來。

    「算了,我們離開吧。我準備繼續在下水道調查,你是自己離開,還是跟著我?」

    「您是我的救命恩人,高登先生。」雪萊雅一雙美目鎖定高登的臉頰,那火辣辣的目光讓不是雛的法師也覺得有些不自在,「我覺得自己的遊俠技能,能夠為您提供一些幫助。不過首先,我得找回自己的裝備。」

    「這樣最好。」高登自然同意了雪萊雅的請求。

    遊俠雖然不是遊蕩者那樣專精潛行的職業,但是在搜索偵聽潛入這些科目上,還是要比法師強。因為大多數法術施展時都有很明顯的聲光效果。平常這樣很酷炫,但是在需要秘密潛入的時候,就不方便了。

    兩人聯手將丁特的屍體藏起來,然後離開了帳篷。

    拐過幾條小巷,高登與雪萊雅來到了下水道的主幹。各處支流匯聚成一條寬約五米的暗河,嘩嘩流淌,向前奔湧。

    河水散發出難以名狀的惡臭,就像是將一條臭鹹魚放到靴子裡,然後在太陽下暴曬三天之後所散發的味道。渾濁烏黑的河面,漂浮著各種垃圾污物。甚至還有被泡得腫脹不堪的人畜屍體,在水中不斷起伏。

    雪萊雅強忍住不去看,她怕稍微瞟一眼那噁心的場面,就會忍不住將早飯吐出來。半精靈也秉承了精靈一族喜愛自然、美麗、整潔的習性,尤其不能忍受這種骯髒的環境。

    這位半精靈少女能夠提出來與高登同行,也是鼓足了勇氣的。

    身為遊俠,雪萊雅的感知屬性肯定比高登這個法師強得多,她走在前面,負責探路,而且高登也很體貼的給她施加了增加視覺和聽覺的法術。

    順著丁特招供的方向前進,兩人很快就找到了倉庫的所在地。暗河的出口就在不遠處,腐朽的鐵絲網將水中的垃圾攔住,讓它們不至於流入碧水河。透過這個出口,高登看見外邊的碼頭上,停靠著五艘排水量約一千噸的三桅貨船。

    裡特家族在這個下水道經營許久,居然開闢出了一大塊空地,然後用木板臨時隔離規劃出四個倉庫區域,用以存放各種貨物。不少短褂打扮的粗壯漢子,三五成群,進進出出,把一個個沉重的箱子往外搬。

    「搬箱子的苦力五分鐘一批。三人一組的持刀巡邏隊,十分鐘經過一次。」雪萊雅神情專注的觀察著人員進出情況。

    抓住空擋,她帶著高登順利躲過眾多耳目,潛入了值班室裡。

    空無一人的房間裡,雪萊雅看到堆放在角落,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忍不住小聲低呼,然後笑盈盈的跑了過去。護腕、護腿、裙甲、胸甲,一一穿戴整齊,再把箭壺和長弓背上,美麗幹練的遊俠又回來了。

    雖然再也看不到雪萊雅在輕薄衣衫遮掩下美麗的身材,有些遺憾,不過高登還是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正經事上面。

    離開房間,兩人悄悄進入掛著通用語「四」字牌號的倉庫。高登在一隻長約兩米,寬一米的杉木箱子前停下。他沒有找到撬棍,或者說,即便找到了,憑他的力量要撬開箱子,也得花一大把力氣。

    所以高登還是選擇了最省力的方法。

    「敲擊術!」

    向木箱輕輕一點,箱子上原本釘得死死的鉚釘頓時脫落,高登輕鬆的掀開了箱蓋:「就像剝雞蛋殼一樣簡單。」

    拋開稻草填充物,高登終於看清了箱子裡的東西:一套全身甲。他輕輕摩挲著盔甲表面——粗糙,顏色黯淡,顯然沒有經過拋光和打磨處理。當然,這只是讓盔甲的美觀性降低了一個檔次,但是並不妨礙它的防護性能。

    不過高登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套全身甲的尺寸,似乎並不適合人類穿著。

    普通人類士兵,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五之間。通過調整盔甲上的連接帶和鬆緊扣,一般鐵匠工坊裡批量供應給軍隊的盔甲,都能適合這個身高範圍的士兵穿著。

    但是高登眼前的這套全身甲,應該是為身高兩米以上的高壯人形生物打造的。而且整套盔甲的厚度,要比普通人類盔甲厚百分之三十。這樣的尺寸,這樣的重量,顯然不是人類士兵能夠穿戴的。

    「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這些盔甲,包括所有的武器,都是供給獸人的!」高登的臉色漸漸嚴肅,「這批軍械裝上船,趁著豐收節守備鬆懈的機會,偷運出城,一路向東,出海,然後再轉向北,在荒蕪苔原靠岸……好險,如果不是我湊巧發現了,恐怕今年冬天,整個遠霜行省,都將面對一隻被人類精良武器武裝起來的獸人大軍。」

    「必須要盡快通知其他人!」

    就在這時,雪萊雅低呼道:「有人來了,快躲起來!」

    高登連忙將箱蓋合上,然後被雪萊雅拉著,雙雙擠進了倉庫角落一個陰暗的死角。
小宇就是我 發表於 2014-6-12 17:42
第一卷 秋日 039 高登的打算


    「你們這些渾身只有肌肉有價值的野豬,除了流汗什麼也做不到的猿人,給我動作快一點!要是有一個箱子在午夜前沒有裝上船,我會切下你們的所有手指去喂狗!」工頭模樣的壯漢領著幾個人走進倉庫,用鞭子和謾罵督促他們加快動作幹活。

    因為時間緊迫,苦力們忙於搬運貨物,並沒有注意到隱藏在黑暗角落裡的兩個人。

    高登和雪萊雅藏在兩堆木箱之間狹小的空間裡,為了躲避外人的視線,他們只能緊緊的擠在一起,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幾乎都粘在了一塊兒。

    「為什麼要穿胸甲呢?」高登無不遺憾的想道。對於現在這種狀況,他其實挺樂意的。兩個人親密的貼在一起,雖然隔著一層皮甲,他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女孩溫熱柔軟的身體,越來越快的心跳,還有繚繞在鼻尖的淡淡體香。

    也許是因為藥物殘留的影響,在這種親密接觸之下,雪萊雅的體內,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正在漸漸滋長。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根羽毛,在她的心尖不斷撩動。

    高登察覺到了女孩的變化。他輕輕一笑,將臉湊到雪萊雅白皙的脖頸邊,兩手微微垂下,撫住對方的膝蓋,然後順勢向上,劃過修長結實的雙腿,將五根手指輕輕陷入彈翹軟滑的臀肉中。

    雪萊雅渾身一顫,伸出雙手想要阻止對方,但是高登噴吐在耳邊的鼻息,卻將她所有的力量都融化。

    「高登先生,不要……」

    「是不要停,還是不要在這裡?」高登在雪萊雅耳邊低語。

    半精靈遊俠心裡,幾乎要哭出來:「不要停?不要在這裡?好像無論選哪一個,都不對勁啊!」

    少女的反應就如同高登猜測的一樣,半推半就,沒有明顯的反抗。自從上次在鍛莫的工坊裡見過雪萊雅之後,這位半精靈遊俠就經常來家裡做客。並且有意無意的找話題與高登聊天,在兩人交流的過程當中,有些時候,比如高登糾正雪萊雅某個零環法術的施法動作時,兩人總會有些身體間的觸碰。

    如果女孩對男人的身體接觸並不排斥,這說明了什麼,過來人高登自然明白。他對雪萊雅並不討厭,甚至可以說挺喜歡的。既然對方有倒貼傾向,那麼自己為什麼要拒絕送到嘴邊的美味呢?

    耳朵裡傳來高登的低語,雪萊雅渾身肌肉突然緊繃——這種身體上的變化除了讓高登享受到與眾不同的絕妙手感外,改變不了任何事。

    「不……不要在這裡……」雪萊雅扭動著誘人的身軀,幾乎是用舌尖的呻吟聲,將這句話說出來。

    「也是,這裡的環境太糟了,沒有情調。」高登朝雪萊雅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讓少女的身體又是一顫。不遠處,那些苦力依然忙碌,工頭還在用粗魯的謾罵催促。這樣的環境下與美少女進行親密的接觸,讓他有種別樣的刺激。

    不過高登並沒有進一步行動,而是就此收手,靜待那些人離開。這讓雪萊雅總算鬆了口氣。

    嘈雜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高登與雪萊雅先後走出那個狹小的空間。

    雪萊雅紅霞滿面,似嗔又嬌的說道:「高登先生,你是個大壞蛋,居然對你妹妹的朋友出手。」

    「有什麼不對嗎?」高登一臉無辜,「我記得是你主動把我拉進去擠到一起的。面對美麗少女的邀請,如果我什麼都不做,豈不是太失禮了。」

    「其實,我準備用隱形術躲避那些人的。」高登掀開法師袍,指了指別在腰間的兩支隱形藥劑。

    雪萊雅覺得自己陷入了百口莫辯的境地,已經要被高登的詭辯繞進去了。雖然在內心深處,她對於高登很有好感,也不排斥這種親密的接觸,但是卻不想被對方解讀為主動獻身,這樣顯得自己太廉價,太不知羞恥。

    高登知道自己不能調戲得太過頭,他微微一笑,輕輕捏住雪萊雅浸滿了汗水的濕滑小手:「好了,別生氣,這裡危險,我們走吧。」

    「嗯,高登先生。」雪萊雅覺得高登話對於自己似乎有種特別的魔力,讓她能乖乖聽話。

    「別叫我高登先生,叫我高登。」

    直呼姓名,無疑只有相當親密的人之間才會這麼做。雪萊雅微微點頭,然後如賢惠的妻子般,乖乖跟在高登身後。

    高登現在當務之急,是將在下水道得到的情報傳出去。雖然法師是很厲害的職業,但是連三環法術都沒掌握的高登,還遠遠稱不上法爺。要想憑自己和雪萊雅的力量將下水道的敵人全部消滅,絕對不可能。

    他需要一個關係不錯,能夠在沒有親眼見到實物證據的情況下,就信任自己的朋友,並且擁有一定影響力,可以說服治安署、城衛軍、城主私軍、甚至各大神殿出兵,來清剿這裡。

    在他認識的人當中,似乎也就多恩·蘭尼斯特符合這個標準。

    不過多恩送給自己的那枚徽章,有通訊距離限制。高登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接近碧水城東郊外的碼頭。而蘭尼斯特先生,現在應該正在彩虹泉莊園某個豪華的大臥室裡,以慶祝豐收節的名義,與貴族小姐,或者說貴族小姐們,進行著有益身心健康的床上運動。不用懷疑,以這傢伙的本性,白日宣淫什麼的,早已習以為常。

    要想聯繫上他,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

    從進入下水道開始,高登和雪萊雅一共殺了三個人。雖然已經很小心的處理了屍體,但是如果有人長久失蹤,必然會引起懷疑。高登知道自己被發現,只是遲早的事情。他需要抓緊時間。

    如果能夠破壞裡特家族向獸人走私軍械的陰謀,對於費雷頓,對於遠霜省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當然,高登本人也能從中獲得極大收益。

    裡特家族與高登的矛盾,早已經不可調和,只能不死不休。雖然高登挫敗了鄧維爾的兩次陰謀,暫時佔據了上風,但是他要想將裡特家族徹底擊敗,恐怕很困難。裡特家族被貴族們蔑稱為暴發戶,只是因為迅速崛起,導致其淺薄的家族底蘊與強大的財勢不相符,並不代表這個家族能夠被自己輕易打敗。

    想要單靠只有兄妹倆的弗裡曼家族把裡特父子給擊敗,需要耗費相當的時間與精力——這還是建立在高登擁有金手指的基礎上。

    但是現在,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擺在高登面前。只要將他們暗中支援獸人的事實揭露出來,那麼裡特家族將遭到滅頂之災。

    而且,憑藉揭露裡特家族陰謀的巨大功勞,高登相信自己必然能夠獲得上位貴族的青睞。上次妹妹告訴他,希望能夠讓弗裡曼家族重新獲得封地,之後,高登仔細的考慮了這個可能性,他發現自己要達成目標,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其一,是男人們非常喜聞樂見的「把妹致富、**建國」路線。在泰洛斯的人類世界,因為獨特的繼承製度,貴族可以通過聯姻嫁娶的方式,來兼併土地與獲得爵位。比如費雷頓帝國的開國皇帝戴裡克·安度因,在黑暗戰爭時期,就通過聯姻的方式,先後迎娶了六位大貴族女子,將「安茹曼伯爵」、「長河侯爵」、「布列塔尼伯爵」、「瓦薩蘭多大公」等諸多頭銜,匯聚於一人之下,勢力大增,最終結束了第四紀元伊始的分裂與混亂,建立了偉大的白金帝國費雷頓。

    如果高登能夠追求到一位大貴族家的小姐,抑或一位擁有封地的女貴族,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不過只有11點魅力屬性的高登,既沒有多恩·蘭尼斯特那種讓女人瘋狂的英俊,也沒有傳說中的金鱗戰士龍濤·侯的秉異天賦,所以這條路要走通的難度,太大。

    比較可取的是第二種方法。向某一位上位貴族效忠,以自己的能力獲取功勞,最終贏得封地。雖然給人打工略有點不爽,但是既然身處貴族階層,那麼想要往上走,也只能用體制內的方式。就像在地球上用自己的勞動力換取金錢一樣,只是一種等價交換而已。

    高登的心中,仔細的衡量了得失,雖然裡特家族為了保證這次偷運行動的順利,必將投入大量武力,自己會承擔極大的風險,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

    碧水城中的豐收節慶典,在中午達到了最高潮,人群狂歡所發出的喧鬧聲,甚至傳到了鄧維爾·裡特耳朵裡。

    此時,這位裡特家族的長子,第一順位繼承人,依然穿著他那華貴的長服,佩戴著炫目的貴金屬飾品,站在碼頭邊。

    在這個節慶日裡,他並沒有留在裡特家的豪宅,與諸多侍妾盡情的享樂,而是呆在這荒涼偏僻的河邊,一邊吹著涼透骨子的秋日河風,一邊和一大群渾身汗臭的粗魯水手混在一起。原因無他,這次的行動實在是太關鍵,出不得一點差錯。他必須親自坐鎮,才能放心。

    每當看到搬運工們邁著沉重步伐,將一個裝滿了軍械的大箱子搬到船上,鄧維爾的心就略微安穩一點。

    這時候,一個馬臉漢子向鄧維爾走了過來。他的後腦留著一溜長長的尾發,就像馬脖子後的鬃毛一般。正是因為這獨特的髮型,所以這個負責管理所有裡特家族私人衛隊的男人,被人稱作「鬃毛」。

    「少爺,出事了。」鬃毛一臉陰沉的走過來,帶來一個鄧維爾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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