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修真】劍佛 作者:終歸謊言(已完結)

 
wenguey 2014-6-13 00:02: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0 427823
【小說封面】:

【小說書名】:劍佛
【小說作者】:終歸謊言
       一曲偶相愁(終歸謊言)     
       他的稱號:初入江湖小蝦米
       男,貴州 - 畢節

【內容簡介】:
       虛空之內,九劍浮於空中,光芒閃爍,如龍吟般的鳴叫不斷發出……
       烏雲之下,一人閉目站立,無數靈魂轉動,來自地獄裡面的哀嚎……
       茫茫大地,群雄逐鹿,為劍而生,亦為劍而亡。
       姓氏者白,名為石。卻以釀酒之天賦,踏上劍修之路,而後以劍之名,立地成佛。
       一切精彩,盡在《劍佛》之中!

【作者其他作品】:《劍佛》 《斗移》 《怒破乾坤》
本帖最後由 wenguey 於 2015-3-31 21: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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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guey 發表於 2014-6-13 00:23
【序章】

  「於有形,化為無形,融入劍體……稱為人劍合一。此類修士稱為劍修,若是修為達到巔峰,必然為至強者的存在。吸於他人靈魂,融於劍體,稱為邪劍之魂。此類修士稱為邪劍修士。而這種修士,與其他劍修一樣,只能專修於一把劍……」

  在西晨山的山頂之上,一棵約有五米之粗的大樹之下,圍坐著一群穿著白色衣衫的少年。在這些少年中間,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老者,帶著慈善的笑容,在述說著一些事。

  「每一個修士,其修為到達一定程度之後,便會擁有自身的魂,憑著靈魂的感知,便會融入劍體,與劍相合。成為人劍合一的劍修。而邪劍修士便不一樣,此類修士並不需要與劍合一,他們修為的提升,便是不斷的吸取別人之魂。劍如人,亦是魂,每一把於修士手中的劍,都有一個魂,稱為劍靈,劍靈的強大,方才是這個修士修為的體現。」

  白袍老者摸了摸長長的鬍鬚,看著這些托著下巴略有所思的少年,神色中,露出了慈祥。

  「師父,那一個劍修可不可以同時修幾把劍呢?」沉默之餘,一名少年疑惑的問道。

  聞言,白袍老者淡然一笑,點了點頭,微眯著眼,說道:「世間之數,皆以九為最……修為提升的階段,也是以九為最,就如劍修第一個階段的築基期,分為一到九層。九層之後,方才有洞玄境,靈玄境,魂玄境,太虛期,子虛期,無太界等等這些修煉階層。就連丹藥也分一到九品,以九品最為珍貴。當然,劍修也是一樣,最多可以修煉九把劍……」

  白袍老者說著看向這發出疑惑的少年,繼續說道:「此類劍修,稱為無塵劍修……但此類修士,數千年以來,據師父我所知,能同時修上九把劍之人,無一人。最多的,也只知道一個八把劍的,但此人,師父並未親眼所見,只是耳聞而已。」

  「弟子不解?」少年疑惑道。

  白袍老者臉上依舊是那和善的笑容,道:「為師方才說過,人劍合一之人,得靈魂感知融入劍體,培養出一個劍靈,這個劍靈,是本身修為的體現。但要想將一個強大的劍靈培養出來,並非是那麼容易,何況是九把劍呢?走無塵劍修之人,其靈魂必須得至純,至強。但靈魂至強至純之人……想必在這道晨真界之內,基本無望。」

  少年聞言,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

  與此同時,在這西晨莊之內,一個與這些少年看似年紀相當之人,在莊內的某一處提著掃帚打掃著莊院的落葉,他神色顯得有些哀怨,一邊打掃著,一邊埋怨道:「真操蛋……倒八輩子霉了,穿越的話,就穿越到大戶人家,享受人間榮華富貴啊……竟然穿越到這莫名的什麼莊派,當一打掃衛生的。靠!什麼世道……」

  少年名叫白石,約莫十六歲的樣子,身高約有六尺左右,俊逸的臉龐,完美的輪廓,以及那即便在埋怨著依舊散發出凌厲光芒的雙眼,讓得他即便只是十六歲,依舊有了幾分成熟男人的味道。若是經過一番打扮,說是霎時迷倒萬千少女,恐怕也不為過。只可惜此刻他身上穿著灰色衣袍,腳上穿著一雙草鞋,破舊得就猶如某一個稍微好點的拾荒者。

  事實證明一切,白石腳上所穿的草鞋的確很粗糙,當他向前走到某一處之時,地上的一根刺刺穿草鞋,直接紮到了自己的腳心,鮮血滲出來的同時,疼得白石放下手中的掃帚,連連後退。

  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白石將刺從腳心小心翼翼的拔出之後,故作哽咽道:「我的阿迪達斯,我的萊克,我的特步……求給我飛一般的感覺,把我從這裡帶走吧。受不了了……」

  埋怨了一番,白石將傷口處理好之後,又開始了他一天的工作,只不過現在的腿顯得沒有之前的方便,而正因為是如此,他做事的時候,也不是之前那般漫不經心,而是顯得小心翼翼。

  「這掃了一年的莊院,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啊……不可能就這樣掃一輩子吧。要是能像《天龍八部》裡面,那藏經閣的老者一樣,是個至強者的存在,那倒也好。可是,師父說我天生不能走修行之道……這叫我這個天生痴迷於仙俠之人,情何以堪啊!」

  不知不覺,在白石猶如沉吟的埋怨聲中,他已經來到了西晨莊的後院,一如既往的,他每次來到後院之時,他總會繞過一道木門,來到一處山崖中央,走進山崖之上的山洞。

  山洞之內陳列著密密麻麻的利劍,這些利劍經過白石的擦拭,隨時都散發著光芒。在這山洞的中央,有一處高高的石台。在白石的印象之內,那石台之上,陳列著九把劍,這九把劍與其他劍不一樣,有著異樣光芒散發而出的同時,更有一股無形的能量波湧動出來。

  而就在今天,白石忽然發現,在那石台之上,竟然少了一把劍!

  看得此幕,白石的身子忽然顫了一下,其臉龐之上,頓時湧現出凝重之意。

  在原地詫異了轉瞬之後,彷彿忘記了腳底傳來的刺痛,他迅速的跑出了山洞,向著莊院跑去。

  「師父,師父……」不一會兒,便跑到了蒼樹之下,氣喘吁吁的將正在給那些少年說著修行之道的老者驚了一下。

  白袍老者並沒有責怪白石的意思,而是緩緩回過頭來,微笑著說道:「怎麼了?白石?」

  「有……有一把劍,不在了!」白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白袍老者摸了摸長長的鬍鬚,笑著說道:「哈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說不定是那個師兄拿劍去練了呢。」

  「不是,不是。」白石招了招手,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是那靈石台之上的劍,其中一把,不在了。」

  聞言,白袍老者的神色終於起了一絲變化,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臉色有些陰沉,道:「白石,此事可不能玩笑……」

  白石肯定的回答道:「絕對是少了一把劍,弟子看得清清楚楚。」

  白袍老者神色凝重,身子怔了一下之後,一閃間,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殘影,在所有人都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便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內。

  眨眼間的功夫,白袍老者便來到了山洞,當他看得石臺上的確少了一把劍之後,他的身子再次顫了一下,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其眼神之中,滿是駭然之色。

  「這九把劍,本不是實劍,是劍之魂……而消失的那一把,正是邪王劍之魂……莫非,邪王,甦醒了……不成?」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3 00:36
第一章【冬至,白石往後之路】

  西晨莊的所在,乃是一處群山繚繞的地方。但它所在的山峰,卻是要比其餘山峰高聳一些。也比其餘的山峰巍峨一些。常年白霧繚繞山頭,似水霧一般,又像飄動的流雲,仿若仙境。

  這裡,夏天並不算炎熱,但冬天卻顯得極為的寒冷,只要是下上一場大雪,這西晨莊的所在,便無疑成為了一座雪山。

  但特殊而奇異的建築,讓得人遠遠望去之時,這西晨莊,就猶如雪山之上的一朵雪蓮。

  於西晨莊東面的所在,是東晨莊,南面是南晨莊,北面是北晨莊。四個莊派皆有來往,但相比之下,西晨莊的弟子要多上許多。這不僅是來自於西晨莊的建築要比其餘莊派別具一格,更多的,是西晨莊的莊主西晨子,其實力要比其餘莊派的莊主高上一些。

  此刻,冬至。

  然而,冬至的西晨莊並非如其他莊派那般冷清,反倒是在冬至時節到來之時,這西晨莊,便開始了一年之內最為熱鬧的時刻。其原因便是,在冬至這天,整個西晨莊將會舉行一年一次的測試。

  說是測試,實際上就是一種實力的檢驗。這西晨莊每年都要向外招收弟子,而這些弟子,在這西晨莊修行一年之後,會在冬至這天,為他們檢測實力。實力未合格者,將會被逐出西晨莊,再也無法進入西晨莊修煉。而所謂實力合格之人,便是要在這一年之內,到達築基期四層。

  天剛剛濛濛亮,當一陣冷風拂過西晨莊之時,這西晨莊的人便開始張羅著測試這天所需要的儀器以及一些木椅。這場測試,整個西晨莊的人都要參加。雖然只是對那些剛進西晨莊一年的少年進行測試,但這場測試,需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

  於這西晨莊的大院,有一個圓形的石柱,石柱很大,但並不算高。其圓柱的一角,有一蔓延而上的石梯,石梯之上擠滿了厚厚的白雪。一個偌小的身影,正在掃著白雪。

  此人,正是白石。

  「白石。」正當白石掃著石梯之上的白雪之時,背後傳來的聲音,令得他身子輕顫了一下,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個白髮蒼蒼,臉龐帶著和藹笑容的老者,正是那西晨子。

  停下手中的掃帚,白石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尊稱道:「師父,有什麼事。」

  西晨子走了過去,摸了摸白石的頭髮,道:「白石……為師叫你打掃那藏書閣周圍,平時可有聽為師吩咐,進入那書閣觀看那裡面的一些藥書或是劍笈之類?」

  白石點了點頭,道:「可以說是倒背如流,但弟子愚昧…無法參悟其中之意。唯有過下眼癮罷了……」白石說著,尷尬的撓了撓頭,繼續說道:「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弟子實力還處於築基期一層。」

  事實上,白石很清楚,與其說築基期一層,倒不如說是沒有實力的基礎,因為每一個人,只要是選擇了修行這條路之後,其實力,便是從築基期一層開始。

  雖然白石偶爾有些時候在埋怨著自己為何穿越到這樣一個廢材身上,但有時候,看見這張俊俏的臉龐之時,他也只能勉強接受。

  西晨子長嘆了一口氣,負手望向天空,似有心事一般,在某一瞬間,緩緩的轉過頭來,對著白石,臉龐湧現出了凝重,道:「白石,你是個勤快的孩子……但你知道的,我們西晨莊有我們西晨莊的規矩,去年你實力仍舊停留在築基期一層,為師已經破例把你留在西晨莊,若是今年你還不能合格的話,為師只有……」

  西晨子並沒有說下去,而是目光與白石交織之中,內心泛起了一絲波瀾,他清楚的知道,當年白石進入這西晨莊,本就是一個無家可歸之人。而今,若是將白石逐出這西晨莊的話,著實有些於心不忍。

  思索了轉瞬,西晨子繼續說道:「這樣吧…待會實力測試之後,我便把你帶到東晨莊,入東晨師叔的門下,那東晨莊之內,並不會有這樣的測試,你待在裡面,平時掃掃地,倒也是一個好去處……」

  白石自然聽說過東晨莊,那東晨莊的莊主東晨子,平時嗜酒如命,並不怎麼管莊派之事。但這個莊派也並不向外界收人,唯一弟子的來源,便是這三個莊派經過實力測試之後淘汰的人。

  抿了抿嘴唇,雖然白石內心有些不情願,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拍了拍白石的肩膀,西晨子嘆息了一聲,道:「掃完積雪之後,待會回去換衣服,準備測試。」

  說完,西晨子便負手而去。

  望著西晨子離去的背影,白石再次抿了抿嘴唇,他並沒有埋怨西晨子的意思。雖然平時只是一個掃地的,但西晨子為人並不刻薄,對自己還算照顧有加。

  只是這整個莊派,有整個莊派的規矩,為了白石,西晨子已經破例了一回,正因為上一次的破例,已經引得一些弟子的不滿,若是繼續破例下去的話,就有損西晨子的威嚴了。

  ……

  ……

  接近正午時分,幾乎所有西晨莊的弟子都聚集在了這大院之內。而大院之內的那圓形的石柱上面,此刻卻是多了一個透明的水晶球,這個水晶球,有頭顱般大小。通體呈透明的淡綠色,懸浮在半空之中,彷彿有著那麼一絲絲無形的力量散發出來,如漣漪一般。

  此次參加測試之人,足有數百。當然,在這數百張面孔之上,皆是帶著異樣的神色,因為每個人心裡都清楚,自己的實力究竟到了怎麼樣的一個階段。

  但神色最為精彩的並非僅僅只有這些參賽之人,當然還有這些前來圍觀之人。對於他們來說,前來觀看實力測試,並非僅僅是西晨子的吩咐。更多的,還是在好奇著誰會在這測試當中,誰會被淘汰。而誰又會在這場測試當中脫穎而出,成為西晨莊的重點培養對象。

  常年困於這西晨莊的修煉,不免乏味。所以,每年一次的這種實力測試,這種淘汰與晉級的議論,往往會給他們枯燥的生活,帶來一些不一樣的精彩。

  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緩緩的走上石台,他的手中拿著捲軸。參加過測試的人都非常清楚,那捲軸上所記載的,正是需要實力測試之人。

  彷彿不知道寒冷一般,這中年男子身著很是單薄,遠遠望去,就猶如披著一塊布料一般。寒風拂過,拂起他身上的白袍,但他並沒有做出絲毫不適,神色如之前般淡漠,在走上圓柱石台的一剎,雙手抬起,示意讓正在議論著的人,都保持安靜。

  瞬間,整個大院,便變得鴉雀無聲。

  中年男子緩緩轉過身去,看向坐在圓柱一旁的西晨子,似乎在等待著指示。

  事實證明一切,當中年男子的目光凝聚在西晨子的身上之後,只見得西晨子並沒有說話,而是淡然的點了點頭。

  得到指示,中年男子緩緩轉過身來,將其目光,投向了這些參加測試之人,緩緩開口:「我們西晨莊,之所以在這修晨界鼎立這麼多年,靠的,並非僅僅是我們莊派的規模,更多的,是我們弟子的天賦……所以,有了這場實力的測試。」

  男子的聲音,彷彿能穿透所有東西一般,迴蕩在這大院之內,經久不息……

  「想必大家都很清楚,這場實力測試的必然性。所以,我希望,每一個被淘汰的弟子,都不要太過氣餒。這世間兵器雖然說以劍為首,不作為一個劍修,選擇其餘兵器修煉,或許更適合於你……」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天下兵器,有無數之多。但皆以劍為首,對於任何一個修煉士來說,劍無疑是他們的首選。但作為一個劍修,得需要過人的天賦和超人的靈魂感知,所以,在劍修這條路上,往往會有那麼一些人失敗。而修煉其他兵器之時,卻要容易得多。

  現場,陷入了一片沉默。圓柱之上的中年男子,抬頭看了看天空,彷彿在等待著一個時機一般。

  在某一瞬間,當浮雲掠過天際,天空出現了一抹白色的陽光,陽光激盪在水晶球上面,散發出了異樣的奪目光芒,他將目光,移到了這些進行實力測試的人身上,旋即打開了手中的捲軸,高聲說道:「現在,測試開始。第一個,林南。」

  隨著中年男子的話語落下,於那石台之下,這些測試之人一個個都握緊了拳頭,但這種握緊拳頭的方式並非是僅僅來自於內心的自信,終究有著那麼一些,是因為擔憂。

  一個年約十五歲的少年擠開人群,此人身穿白袍,冷峻的臉龐在此刻看上去之時,顯得有些冷酷。帶著那平淡而冷峻的神色,他目光凝聚在那水晶球上面,然後緩緩的向著石台走去,走上石台之後。林南並沒有言語,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3 01:09
第二章 【心靜,看得菁菁一幕】

  隨著林南的眼睛緩緩的閉上,於這廣場之上,不少人便開始了嘈雜的議論聲。雖然這些剛進西晨莊的弟子此刻才開始實力測試,但是,他在進西晨莊之時,其天賦之高,早已經被傳遍開來。而這林南,便是其中一個。

  「林南這傢伙,據說前幾個月就已經踏入了築基期五層,其修煉天賦,也算極高……」

  「這次測試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不知此刻的他,是否依舊是處在五層。」

  伴隨著這議論聲的響起,林南已經將雙眼完全的閉上,似在凝聚心神一般。在這一瞬,驀然抬起自己的右手,繼而在陽光的照射下,緩緩的向著那水晶球伸去。

  就在林南的手掌即將接觸到水晶球的一霎,幾乎所有正在議論的聲音,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彷彿是在屏住呼吸一般,期待著林南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震撼。

  「唰!」

  而就在林南的手掌接觸到水晶球的一瞬,那刺眼的白光,突然的變得更加耀眼。更奇異的是,在林南的身子周圍,有著一圈白色的能量雲集開來,與這白色的能量之內,有六根白色的線條,若漣漪一般,蕩漾開來。

  「嘶……」伴隨著這一幕的出現,場上一些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在輕吸一口涼氣之後,一句句驚嘆之聲,也在這個時候,開始響徹起來。

  「這幾個月的時間,林南就從築基期五層到了六層,此番天賦,在我西晨莊之內,可謂是屈指可數。」

  「看來,這林南在以後修煉之時,必然是一個重點培養的對象。」

  於這圓柱的另一旁,西晨子微眯著眼睛,待林南緩緩睜開眼睛之時,他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白色鬍鬚,點了點頭。

  於這圓柱之上,那中年男子看得此幕,嘴角揚起一抹滿足的微笑。對著在場的所有人,高聲宣佈:「林南,築基期六層,通過。下一個,慕寒。」

  隨著中年男子的聲音落下,林南眼神掃過這參加測試之人,其目光中,有了一絲自豪。

  與此同時,一個年約十六的少年,又緩緩走上石台。他神色沒有林南那般自信,而是在走上石台之時,顯得頗為緊張。看那般樣子,其實力應該沒有達到築基期四層。

  往往對於這些圍觀的人來說,一個具有修煉天賦的人並不是他們最大的議論話題。在一些方面來說,在誇大他人之時,往往會貶低自己。於是,這些沒有修煉天賦的人,便會成為他們抬高自己的墊椅。

  於是,當慕寒走上石台之時,他們的嘴角,終究是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呵……這慕寒,雖說年紀已經到十六,但卻長期處於築基期三層,無法觸摸到築基期四層的瓶頸。看他這個樣子,想必應該是沒有踏入築基期四層。」

  「我還記得,當年我參加測試之時的前一個月,還處於築基期三層,但在最後一個月的時候,卻僥倖突破。呵呵……修煉之道,並非僅僅需要天賦,看來,還需要勤奮啊。」

  「你們還別說,我記得我們西晨莊有一個掃大院的,叫白石,他去年就沒有通過測試,師父看他無家可歸,已經破例讓他留在我們莊院。若是今年還未到築基期四層的話,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再次破例。」

  當這些人議論之時,他們下意識的將其目光,投向了那些參加實力測試的人。在他們目光掃視了一番之後,終究是停留在了白石的身上。

  「呵……看他那個樣子,倒沒有什麼擔憂,好像挺有把握一般。修煉了一年是築基期一層,莫非,這第二年,還有意外發生?到達了築基期四層?」

  「我看不像,他那個樣子,應該是厚臉得不知羞恥了。」

  隨著這些譏諷聲音的泛起,白石神色依舊,他盯著石台之上,似乎如其他人一般,正在等待著到自己走上石台的一瞬,事實上,從他的內心來說,他根本不想走上這個石台,他很清楚他的實力,但這卻是一個必須要經歷的過程而已。去年當自己在那些譏諷聲音中走下石台的一瞬,他彷彿已經看清了這些人的面孔。所以這一次,他倒是顯得淡然許多。

  如林南一樣,慕寒在走上石台之後,緩緩的閉上眼睛。只是當他的眼睛閉上之後,他努力的深吸了幾口氣,似乎在平復內心複雜的心情。但最終,他還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只是那右手在抬起之時,有些顫抖。

  彷彿就在這沉默聲之後,慕寒的手掌驟然接觸到了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水晶球。只見得那水晶球的光芒一閃間,於白石的身子周圍,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能量波,而這白色能量波之內,唯有三條白色的線條,在緩緩蠕動……

  「唉……」於圓柱一旁的西晨子,在看得此幕之時,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

  「慕寒,築基期三層。以我們西晨莊的規矩,你只有……在明天之前,離開西晨莊。」

  中年男子的聲音顯得極為低沉,彷彿在下這樣一個結論之時,都猶如下很大的決心一般。

  慕寒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失落與哀傷,從石台之上走了下來。

  彷彿隨著慕寒的離開,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這種譏諷的眼神,讓得他即便沒有去看這些人,但後背終究會傳來一種莫名的不安。他快步的向著人群之中走去,並沒有回頭,儘可能的遠離這些譏諷的眼神。

  「下一個,歐陽菁菁。」

  在所有人都將目光停留在慕寒的身影之時,石台之上傳來的聲音,令得他們眼神一亮,頓時掃向了那測試之人的所在,那年僅十五的少女!

  此女身穿一身白色衣袍,舉止投足間,彷彿有著一股貴族的氣質。修長的身材上面,有著成熟女子本該擁有的兩座小山峰,圓圓的大眼之內,釋放著水靈的光芒。其神色的平淡,並沒有因為眾人簇擁的目光,而感受絲毫的得意。長長青絲披於腰間,令得不少女修士,羨慕不已。那身子散發出來的幽香,仿若能讓聞到之人,感到一股心曠神怡。

  她站立在人群之中,就若一顆璀璨的明珠,似有耀眼的光環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在腳步邁開的一瞬,於自己前方的人,都下意識的讓出了一條通道。

  這歐陽菁菁不僅是整個西晨莊出了名的美女,還是數一數二的才女。據說她的實力,已經到達了築基期八層!這個數字,對於與其一同進入西晨莊的人,都是無法超越的。

  「菁菁……」當歐陽菁菁走到白石的一旁之時,白石忽然叫道。

  歐陽菁菁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白石,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這種笑容,在這西晨莊之內,唯有歐陽菁菁在看到白石之時,才會出現。

  「白石,我相信,即便你今天從這西晨莊出去……將來定會成功。」在整個西晨莊之內,唯一相信白石之人,便是這令得眾人青睞的,歐陽菁菁!

  彷彿每次看到歐陽菁菁之時,白石的內心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寧靜,如平靜的清水,沒有一絲波瀾,但其腦海,卻是有著那麼一絲牽掛。

  微眯著笑了笑,白石點了點頭。

  似乎就在白石與歐陽菁菁眼神交流的一瞬,將目光停留在歐陽菁菁身上的這些修士,都不由得泛起了嫉妒之意,一陣陣嘲諷之聲,也隨著菁菁離去的背影,開始湧現出來。

  「一個築基期一層之人,也配與菁菁這般說話,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石,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白石聽得這些嘲諷之聲,並沒有說話,而是目光投向石台之上時,看向了那緩緩閉上眼眸的歐陽菁菁。

  彷彿連歐陽菁菁閉眼的姿勢都是那麼的迷人,令人陶醉。空氣中似乎還未將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散發完畢,她,在眼眸完全閉上的一瞬,緩緩的伸出了纖纖玉手。

  修長的手指潔白得如皓雪一般,完美得毫無瑕疵。彷彿當這些人看到菁菁的一瞬,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在陽光的照耀之下,菁菁站在石台之上的樣子,就猶如遠來的仙女,神聖得不可侵犯。就連坐在一旁的西晨子也苦笑一番,沉吟道:「這丫頭片子,此刻就有這般傾國傾城的模樣。若是以後長大了,不知道還會迷倒多少男人。」

  凝集心神,菁菁緩緩的將右手伸到水晶球之上,在手掌接觸到水晶球的一瞬,刺眼的白色光芒,在『唰』的一聲過後,迸發出來。而在她的身子周圍,一股湧動的白色能量之內,赫然出現了八道白色的線條。這些線條,似在這白色能量波中掙扎,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掙脫一般。

  更為主要的,在那第八條白色線條的上方,隱約出現了一條白色的虛線幻影。那是,將要突破築基期八層,到達築基期九層修煉的徵兆!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3 19:14
第三章 【一切,皆有可能出處】

  也就是在歐陽菁菁身子周圍出現了這一幕之時,猶如她自身的光環一般,顯得是那麼的耀眼。那些原本只屬於欣賞歐陽菁菁美貌的目光,在此刻化為了一抹抹驚嘆!

  就連之前築基期六層的林南,在這一刻,其臉龐上也抹去了原本的得意與自豪。在看向歐陽菁菁之時,多了一分莫名的敬畏。

  甚至是那圓柱下方的西晨子,也是如此。他坐著的身軀忽然輕顫了一下,被抿在嘴裡的茶水,咕嚕一聲,便吞下了肚。看著歐陽菁菁,嘴唇微動之時,沉吟起來:「前無來者!」

  還有那宣佈結果的中年男子,在看到此幕之時,瞳孔驟然睜大。伴隨著齊齊一聲的倒吸涼氣,他終究是帶著沉重的步伐,向前走了兩步,露出了全場最高昂的聲音:「歐陽菁菁,築基期八層,通過!」

  歐陽菁菁淡然一笑,緩緩的收回手掌。

  「歐陽菁菁,恭喜妳啊,通過了實力的測試,看妳剛才的那些白紋,或許再過不久,妳便會成為一個築基期九層的修士,衝破築基期九層之後,妳便會到達洞玄境,到時候妳便會擁有妳自己的劍,用妳純潔的靈魂感知,培養出屬於妳的劍靈,成為一個劍修……」

  當歐陽菁菁正欲離去之時,一旁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說道。

  歐陽菁菁淡笑了一下,鞠身一謝,並沒有多言,就向著石台下方走去,徑直的走到了白石的身旁,與其並肩,觀看著一個又一個修煉士,走上石台。

  伴隨著歐陽菁菁與白石並肩之時,不少人都投來了嫉妒的目光,甚至有著一些用惡狠的眼神,在暗示著白石遠離歐陽菁菁。

  但白石並沒有去理會這些眼神,而是迎著歐陽菁菁的話語,苦笑了一下,道:「還不是老樣子……今天之後,我便要離開西晨莊,去東晨莊了。」

  歐陽菁菁先是失落了轉瞬,旋即露出有些苦澀的笑容,道:「這也可以,那東晨莊離我們西晨莊並不算遠,有空的時候,我就會去看你。而你有空的時候,也要來看看菁菁哦。」

  歐陽菁菁說話之時,露出了調皮之意。

  白石會心一笑,看著這張能讓自己心神寧靜的俏臉,點了點頭,肯定道:「一定。」

  事實上,誰都不清楚白石和歐陽菁菁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們的關係,並非出於歐陽菁菁對白石有著同情。話說起來,那是要在幾個月前的一個夜晚,在後山的溪水處,幾個弟子偷看菁菁洗澡,而後被白石發現,結果白石被痛揍了一頓不說,還被歐陽菁菁誤會。這不打不相識,當歐陽菁菁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他們兩人的關係,便走得越來越近。

  時間,在一些閒聊中進行得很快,而整場實力的測試,也漸漸的到了尾聲,最後一個,便是白石。

  當石台之上的聲音,響起白石二字之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都投向了白石的身上,令得白石在此刻,頗為不適。

  「呵呵……這個掃大院的,也配與菁菁走這麼近。」終究,當白石出現在他們眼簾之時,他們所看到的,還有菁菁的存在,向來對菁菁有著青睞的他們,在看到白石與菁菁走這麼近之時,自然會顯得頗為不快。

  「廢材終究是廢材……看他那慫樣,肯定若去年一樣,依舊是築基期一層。」

  白石並沒有去理會這些人所說,而是在目光投向石台之後,輕吸了一口氣,在邁開腳步的一瞬,看到了歐陽菁菁的笑容。

  於歐陽菁菁的笑容中,白石彷彿有了無窮的動力一般,淡然的笑了笑之後,雖然有著苦澀之意,但終究還是向著石台走去。

  西晨子神色有些凝重,他看著走上來的白石,並未言語。而那中年男子神色依舊,待白石走到他的身旁之時,他拍了拍白石的肩膀,安慰道:「失敗了沒關係,這麼多失敗的人,你也可以選擇其他兵器修煉,不一定要修劍。」

  白石抬頭看了看中年男子,苦笑了一下,他非常清楚,自己連築基期一層都還未突破,修煉任何兵器根本取不到任何作用。

  「或許,成為一個術修,也不錯。」見得白石並沒有說話,中年男子繼續說道。

  白石非常清楚,所謂術修,便是不使用任何兵器,單單熟悉於拳法招式的一類修士。這類修士,雖然擁有一套完美的招式套路,但卻沒有任何內力,對付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能不是問題,但若真的遇到一個真正的修煉士,別說三招,對方一招,便能將自己擊敗。

  深吸了一口氣,白石忽然感覺到內心有種從未有過的凝重,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離開西晨莊的準備,但當自己真正要離開之時,著實有些不捨,特別是歐陽菁菁,這個讓他時常魂牽夢繞的女孩。在這一瞬間,他彷彿覺得,自己如他人所說,是不是配不上歐陽菁菁。

  平息了內心的心情,此刻白石出現在這石台之上的時候,整個圍觀之人,並非是保持沉默,而是在白石還未閉上眼睛之時,就對白石,有了各種各樣的議論。

  當然,於這些議論聲之中,很顯然,是一些譏諷。

  雖然白石不想去理會這些譏諷之聲,但若是聽多了,依舊會顯得有些刺耳。

  平復了一下心情,白石開始緩緩的閉上眼睛,在眼睛完全閉上的一瞬,他並沒有忙於伸出手掌,內心卻是在呢喃著自己平時在藏書閣觀看到的一些口訣。

  「所謂修為之力,而是心神凝聚之時,一種意識的體現……」

  白石儘可能的讓得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快速的跳躍起來,讓得其氣血在翻滾之時,激盪出一股力量,在其肌肉中穿梭。

  平時的白石,並非僅僅是掃地,空閒的時候,他也如同其他修士一般,專心於修煉。可是,這幾年以來,他一直發現一個問題,當自己集中全身力量,正欲衝出體外之時,自己的手腕之處,彷彿被卡住一般,使得這個力量,無法衝出自己的身體。

  這就是他遲遲停留在築基期一層的根本所在。

  「快點了,還待在上面做什麼……若非真的沒有達到築基期四層,那就乖乖的滾出西晨莊。」

  看得白石之前與歐陽菁菁走那麼近,一些妒忌之人,開始大聲的對白石譏諷。

  「在我們西晨莊騙吃騙喝算什麼?有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一句句極為難聽的譏諷聲音再次湧入白石的耳中。場下的歐陽菁菁聽得此幕,抿了抿嘴唇,面對著這麼多張嘴巴的諷刺,她為白石感受到有些手足無措。

  白石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迎著這些譏諷之聲,他握緊拳頭,試著運行全身力量之時,在那手腕之處,又好像有一股無形的阻力將這些力量抵擋開來。

  「靠,又是這種反應。」咬了咬牙關,白石的內心暗罵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眸。在眼眸睜開的一瞬,他看見了那些醜陋的面孔,繼而猛地閉上眼睛。驟然揮出自己的手掌,放到了那水晶球之上。

  然而,當白石的手放到水晶球的一剎,那水晶球忽然激起了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繼而在他的身子周圍,形成了一道白色的能量波,而這能量波之內,一絲白色的線條緩緩蠕動。

  且這絲白色的線條,成虛幻狀!

  「哈哈……果不其然,這廝還是在築基期一層。」

  「趕快下來吧,哈哈,莫非還想在我們西晨莊,騙吃騙喝不成?」

  當此幕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一霎,那些諷刺之意,瞬間從那大笑之聲中瀰漫出來。

  見得此幕,坐在圓柱下方的西晨子神色猛地一變,拔地而起,頓時躍到了石台之上,對著這些修士,就是一吼:「都給我安靜!」

  受到西晨子的怒吼,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帶著怒視的目光掃視了這些人之後,西晨子將手輕輕的拍在了白石的肩上。

  白石苦笑了一下,他內心有了從未有過的凝重,旋即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這些對自己譏諷的人,眼眸之中,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決然!

  他挺直身子,直視著這些人,彷彿要將所有人的面孔,深深的烙印在腦海之內。緩緩蠕動嘴唇,響亮的聲音,發了出來:「我白石,不會就此待在西晨莊。也不會如你們所說的,在西晨莊騙吃騙喝,我有我的尊嚴,你可以說我,但不能觸及到我的尊嚴。
  我在這西晨莊,每天打掃著莊院,無論風吹雨打,日曬雨淋,從未間歇。我並沒有收取任何俸祿,那些,只是我應該得到的。如今,你們看到我實力雖然在築基期一層,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不知道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就如你們不知道天上的星辰,為何會墜落。
  你們所看到的,只是表面。就如你們此刻的修為,無法成大器……
  但我相信,在兩年之後,我會擊敗此刻譏諷我……所有的人。李寧說過,一切,皆有可能!」

  白石話語落下,決然轉身,迎著現場的一片譁然與不滿,毅然的走下了石台。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3 20:19
第四章 【東晨,以酒為伴之徒】

  這是白石,心情第一次,如此沉重!

  他將目光投向遠方,再也沒有凝視任何人,彷彿在目光投向之處,有著一種自己所要追尋的東西。毅然的走下石台,莫名的,這些原本對其有著譏諷的人,在看到那雙決然之眼之時,其內心有了一種莫名的敬畏,下意識的,為其讓開了一條通道。

  就如他此刻踏出的腳步,每一步都猶如他的內心一般,異常沉重。不錯,對於白石來說,別人可以說他,但不能說及到他的尊嚴。

  但並非並每一個人都給白石讓開了一條通道,終究是有那麼一些人,眼中滿是憤怒與不屑。而其中一個,便是這批弟子之中的佼佼者,那踏到築基六層之人,林南!

  只要是與他們接觸過的人都非常清楚,這林南依舊如同其他人一般,對歐陽菁菁,青睞有加。而在其他人眼裡,林南與歐陽菁菁方才是絕配的一對。只可惜,歐陽菁菁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林南,平時,和白石走得極近。這種事情,在冥冥之中,於林南的內心,也埋下了一顆不甘的種子。於是,他目睹著白石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淡然開口:「請你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兩年之後,若是你不能戰勝我……麻煩你,離菁菁遠點。」

  白石的身子怔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卻是又滿含譏諷。他斜眼看了看林南,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語,而是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請你讓一讓。」

  面對著白石的無視,林南的拳頭下意識的握緊,若不是因為此刻在這西晨莊,他絕對會給白石一拳,但面對著這麼多目光,特別是西晨子那雙有些訝異的眼神,他只得向一旁退了一步,讓白石走了過去。

  「放心……兩年之後,待這莊派之間的比試開始之時,我白石,會來找你的。」隨著白石離去數米之後,正欲離開他們的視線之時,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猶如具有很強的穿透力一般,在虛空之中,久久不息。

  歐陽菁菁抿了抿嘴唇,內心有一種莫名的絞痛,在原地躊躇了轉瞬之後,循著白石離去的身影,快步向前。

  彷彿隨著白石的離去,那些譏諷與議論之聲也消散而去。而隨著那中年男子的一聲『結束』,這整個實力測試也就此結束。而接下來的,便是那些與被淘汰之人,整理行李離開的時間。

  當然,白石也算其中一個。

  雖然白石平時與這莊派裡面的人有些不和,但當真正要離開的時候,的確會感覺到有些不捨。

  整理完行李,白石嘆息了一聲,從房間之內走了出來,輕輕關上房門之後,看見了西晨子與歐陽菁菁站在門外。

  「師父,最後勞煩你一次了。」看得西晨子站在房間之外,白石的笑容,此刻多了一分苦澀。

  雖然那東晨莊的弟子來源就是這些被其他莊派淘汰的人,但並不是每一個弟子都能進那東晨莊的,要想進東晨莊,必須得到每個莊派掌門親自帶領。

  西晨子摸了摸白石的頭顱,對於這個孩子,他能做的,只有同情。

  微眯著眼睛,露出那和善的笑容,並沒有過多的說話,道:「我們,走吧。」

  歐陽菁菁站在一旁,想要表達什麼,但卻好似說不出話來,內心有種莫名的隱痛,糾結之時,五指深深的掐於手中,似乎要紮進皮肉一般。

  白石看向歐陽菁菁,內心再次變得寧靜起來,淡笑一下,說道:「我去東晨莊之後,儘量遠離林南那些人……」

  聽得白石的話語,歐陽菁菁甚至有些不敢直視白石,而是身子輕顫間,低著點頭。在不經意之下,兩行晶瑩的淚水,已奪眶而出。沒有被其他人察覺……

  目光在菁菁的身上停留轉瞬之後,白石深吸了一口氣,驀然轉身,跟著西晨子,迎著寒風的呼嘯,在這接近黑夜的冬至,向著那東晨莊而去。

  東晨莊位於西晨莊的東面,實際上都是處於這連綿不斷的山脈之中,但這山脈極長,單是這西晨莊與那東晨莊的距離,就足有五十里之遠。且,這翻山越嶺,還要謹慎這山中出沒的妖獸,甚至是在這冬雪天氣,積雪已堆到腳腕之處,所以,他們行走之時,異常艱難。

  山脈中怪石嶙峋,懸崖峭壁,隨處可見。好在西晨子對這前往東晨莊的路很是熟悉,並沒有遇到什麼意外。但縱使是這樣,受到這般刺骨寒風的呼嘯,以及腳下傳來的冰冷。在前進了近二十里的位置,白石的身子,已經開始發抖。

  在沉默中行走,往往會覺得時間過得是那麼漫長。當西晨子看得白石這般哆嗦之後,他微笑著說道:「白石……要不,你背那些藥書之上和劍笈之上的東西給我聽。或是,我來抽查?」

  白石一聽,自然來了興致,那藥書之上與劍笈之上所寫,他可以說是倒背如流,當下聽得西晨子這樣說,當然很有自信的說道:「嗯,師父……你儘管抽查吧。」

  「嗯,那現在開始。要想得到自己的劍,去培養屬於自己的劍靈,需要滿足什麼條件?」

  「要想有屬於自己的劍,培養屬於自己的劍靈,其實力必須是洞玄境。」

  「那淬煉清塵散,需要那些藥引呢?」

  「青葉草,紅楓花以及剔透骨。」

  西晨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們繼續。」

  ……

  ……

  事實證明一切,這樣的問答方式的確取到了很明顯的效果。彷彿白石已經不再哆嗦。而在深夜時分,他們已經來到東晨莊的所在。相比西晨莊而言,這東晨莊的規模要小得多。且所處的山峰也是要矮上許多。深夜之中的東晨莊,就好似一座廢棄了的莊院。

  就連那隱約能見的燈火,也猶如來自於這深夜裡面的鬼火一般。

  西晨子徑直的往著那亮著燈火的房間走去,正欲推開門,卻是聽到裡面忽然傳出了聲音,說道:「師兄……是不是又帶弟子來了。」

  西晨子的身子顫了一下,旋即苦笑著說道:「莫非師弟,要讓我站在門外與你說話?」

  「哈哈……說笑了,師兄請進吧。」

  隨著房門被『嘎吱』一聲推開,一陣撲面而來的酒氣便從房間之內,席捲出來。嗆得白石咳嗽了兩聲,連眼眶之內,都嗆出了淚花。

  反應過來之時,白石凝了凝神,看見這房間之內,坐著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這老者的年紀,看起來和西晨子差不多,就連其神色,也頗有幾分相似之意。

  他手中提著一個酒壺,坐在一張木椅上,在其一旁,是一張擺滿酒罈的木桌。並沒有直視西晨子,而是在西晨子進來的一瞬,他舉起手中的酒壺,咕嚕咕嚕喝了兩口之後,方才回過頭來,目光凝聚在了白石的身上。

  「這少年看起來甚是機靈,應該是一個修煉的好胚子啊。怎麼,師兄,你肯將這樣一個修煉的好胚子交於我東晨子的手中?」當目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之後,東晨子說道。

  聞言,西晨子苦笑了一下,說道:「他叫白石,看其樣子,的確是一個修煉的好胚子,但幾年以來,一直停留在築基期一層,所以……」

  東晨子一笑,說道:「哈哈,那這種一直停留在築基期一層之人,師兄為何要送到東晨莊來?」

  嘆息了一聲,西晨子摸了摸白石的頭顱,彷彿有一種長輩之愛從那手掌之內散發出來,令得白石有些淒涼的心一下暖和起來。

  「這孩子,平時就是一個極為聽話之人。但上天不幸,讓其無家可歸,師弟你應該知道我西晨莊的規矩,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想了許多,也只有將他送到這裡。」

  聞言,東晨子再次大笑起來,道:「哈哈……只不過給師兄你開個玩笑罷了。何必這麼認真,既然是師兄你親自送來之人,師弟怎麼可能拒收呢?好了,放心吧,師兄,我也不留你了,那西晨莊的事情多,你就此回去吧。」

  西晨子道謝了一下,將目光再次投向白石之時,衣袍一揮間,竟然化為一道長虹,飛出了房間。

  看得此幕,白石一陣疑惑,正欲開口,卻是彷彿被東晨子看穿了一般,說道:「不用疑惑,這莊派間有莊派間的規矩,他之所以帶你步行過來,那也是一種規矩。」

  說完,東晨子衣袖一揮,那打開的房門頓時『砰』的一聲關掉。

  「來,過來陪我喝兩杯……」

  說完,東晨子將一個略微小的酒壺,丟給了白石。

  白石接住酒壺,放到鼻子邊聞了聞,眉頭輕皺了下,看向東晨子,說道:「東晨師叔,常年喝這種酒,難道第二天早晨醒來,頭不會痛嗎?」

  聞言,東晨子一下來了興致,輕皺了下眉頭,說道:「莫非,你還能懂這酒之意?」

  白石笑了笑,向前一步,看向東晨子,說道:「不算太懂,不過所見過的酒,恐怕要比師叔你多得多。」

  白了白石一眼,東晨子有些不屑的說道:「切,你這小小年紀,能見過多少酒啊。這世間之酒,我東晨子幾乎都嘗了個遍,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白石一笑,道:「既然師叔不相信,那弟子隨便說說,看師叔可曾知道。」

  東晨子一副很自信的樣子,道:「你說吧。」

  思索了轉瞬,白石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呃……那個,茅臺,你有沒有聽過?」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3 20:29
第五章 【茅臺,白石交換之物】

  不得不說,當『茅臺』二字從白石的口中說出之時,東晨子那神色之精彩。起初的自信滿滿,化為了臉龐的輕顫後留下的僵持。以及那猛地皺著眉頭間,其手中正欲喝的酒,戛然而止。

  看了看白石,東晨子尷尬一笑,倒頗有幾分像老頑童的樣子,說道:「這個……倒還真沒有聽說過,莫非,是你們那裡的特產?要不,你再說說其他的?」

  「好吧……」白石眼珠轉了下,繼續說道:「那,五糧液呢?」

  東晨子搖了搖頭,緊蹙的眉宇間,瀰漫著濃郁的疑惑。

  「劍南春呢?」

  「啤酒可曾聽聞?」

  ……

  ……

  一陣話語之後,只見得東晨子連連搖頭,怔怔的看著白石之時,白石依舊如唐僧一般喋喋不休的說著,終於,當白石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之後,方才對著東晨子說道:「師叔,給你說了這麼多,你什麼都不知道,還說自己已經嘗遍天下間所有名酒呢。」

  東晨子白了白石一眼,旋即將酒壺遞到嘴邊『咕嚕咕嚕』喝了兩口,說道:「說了這麼多,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假的,說不定你是亂說出來糊弄我的呢?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白石一聽,頓時嘟了嘟嘴,撒手說道:「這就在師叔你信不信了……信則有,不信則無。反正我只知道,我所說的那些酒,不上頭,不苦口,但酒意,比起你這個,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切……這可是我珍藏許久的女兒紅。光用嘴皮子說沒有用,你就先說說,你那茅臺有什麼奇異之處?」東晨子有些半信半疑。

  「茅臺酒素以醬香突出、酒體醇厚、幽雅細膩、回味悠長、純正舒適、口感協調豐滿、香而不豔、空杯留香、飲後不上頭等特點,以優質高粱為料,上等小麥制曲,採用與眾不同的高溫制曲、堆積、蒸酒,輕水分入池等工藝,再經過兩次投料、九次蒸餾、八次發酵、七次取酒、長期陳釀而成。」被東晨子一問,白石連想都沒想,就直接脫口而出。

  聽得白石的一番話語,東晨子眯著眼睛,盡顯不可思議。似倒吸涼氣的唏噓了一聲,依稀間,他彷彿覺得這次西晨子,給他送來了一個懂酒的寶貝。

  轉瞬之後,他終於是完全相信了白石的話語,旋即一笑道:「我這一生,為酒生,為酒死,為酒奔波一輩子……還真沒有聽過這『茅臺』二字。你這一說,勾得我內心若千萬隻螞蟻在咬,你可否……給我釀上一兩斟?」

  聞言,白石的臉上頓時露出喜意,但抓住了東晨子好酒的弱點,他馬上就故作傲氣起來,說道:「這釀酒倒是可以……不過……」

  看得白石有些猶豫,東晨子追問道:「不過什麼……若是擔心沒有釀酒的器材,嘿嘿,放心,我有屬於我的酒窯。你之前所說的那些,我都有。只是這火候,怕要由你控制……」

  白石故意的皺了皺眉頭,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擔心的是,這『茅臺』需要很長時間的陳釀……即便是釀出來了,一時半會,你也喝不上啊。」

  東晨子一聽,臉上頓時露出喜意,彷彿有什麼殺手鐧一般。「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有一個專用的酒庫,這酒庫只要是在裡面存放一天的酒,就可以當半年的時日……」

  聞言,白石身子輕顫了一下,但旋即又努力壓抑住自己的震撼,裝著平淡的說道:「要我給你釀這個茅臺酒,倒是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我的一個條件。」

  東晨子的眉宇皺了一下,看向白石,似有不悅之意,道:「與我談條件的弟子,你是第一人。」

  看著東晨子的表情,白石的內心忽然打了一個冷顫,他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這句話,激怒到了東晨子。正欲開口說話,卻是忽然見得東晨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看著白石,說道:「既然要談條件的話……那你就趕緊說說你的條件啊。」

  白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內心暗罵之時,也知道是虛驚一場,故意翻了一個白眼,白石的神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我的條件,就是要你教我修煉……」

  「這還不容易,成交成交。」東晨子甩了甩手,說道。

  「不過,我修煉了這麼多年,始終還停滯於築基期一重,你得幫我找找矛盾。」白石道。

  緊鎖了一下眉頭,東晨子說道:「你在那西晨莊修煉,西晨師兄難道沒有幫你看看嗎?」

  白石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看是看了,不過沒有找出什麼原因,就說資質不行。」

  「哦,既然你選擇了劍修,那必須要得有至純至高的靈魂感知……莫非是你的靈魂不行?」東晨子疑惑道。

  白石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不清楚。」

  放下手中的酒壺,東晨子走到了白石的旁邊,並未說話,只是將其眼睛微微閉上,手掌抬起間,於其身子周圍,忽然有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迸發出來。東晨子出現在白色光芒之下,抬起的手掌中,有一股似無形的力量從天賜的頭頂蔓延而下。

  隨著東晨子的眼眸緩緩的閉上,他的神色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那抬起的手掌在白石的頭頂輕動了一下,輕動間,於他的手掌之內,忽然出現了一絲絲白色的霧氣。

  隨著這絲絲白霧漸漸的從白石的頭頂蔓延而下,白石的眼眸也緩緩的閉上,呼吸節奏之時,彷彿有一股暖流從頭頂與這白霧的繚繞向著自己的腳底蔓延。而一股無形的力量,竟然在此刻,於白石的肌肉之間緩緩的湧動。

  隨著東晨子一種無形的力量進入白石的身子,這股力量淵源於東晨子的靈魂感知。

  東晨子的臉上變得更加嚴肅起來。他用這來自於自己靈魂感知的無形力量,正進入白石的身子去看看白石的靈魂是否適合於走劍修這條路。是否會引起一些靈魂的共鳴!

  縱使這東晨子是一個極為好酒之人,但他每次喝酒之後,其頭腦都是清醒的,於是,他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感知靈魂上面。於東晨子的靈魂感知力內,他儘可能的於白石的靈魂產生一些共鳴。那怕是一絲的牴觸之力,他也能察覺到白石的靈魂,是否適合於成為一名劍修,是否屬於一種至高至純的靈魂……

  一切,都變得是那麼寧靜,彷彿死寂一般,唯有這刺眼的白光,在衝破房間之時,打破了這黑夜之中的寧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東晨子的額頭,有了那麼一顆汗珠滲了出來,在這一瞬間,他輕皺了下眉頭,內心沉吟道:「奇怪……無論是靈魂的強弱,只要是實力不高於我的,我都應該能感受到……這白石,實力才築基期一重,這麼久過去了,我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莫非是他沒有靈魂?亦或是他的靈魂……至純至高得,我無法感受到?」

  內心沉吟中,東晨子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白石的背影,在這一瞬間,他能依稀見得白石的身子周邊,有一些時隱時現的閃過白芒,這白芒閃爍出來之時,彷彿有一種奇異的氣息。

  這股氣息,在東晨子感受到之時,令得他的身子,彷彿有一種輕微的壓抑之感。

  他清楚這閃爍出來的白芒,並非來自於自己的身體。

  輕噓了一聲,東晨子腦海之內,彷彿有了一種想法,但這種想法,並沒有被他用言語表達出來,而是彷彿全身的力氣集中於自己的手掌之中,於那掌心之內,更為濃密的白霧如具有一道道強勁的力量一般,迅速的噴湧而出,擊中在白石的頭頂之處,然後蔓延而下!

  如潮水般,就好似白石的身子此刻在受到某一種洗禮一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於東晨子的掌心之內,忽然出現了一股強有勁的牴觸之力。這股強勁的牴觸之力,令得東晨子還未來得及驚呼之時,其身子便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直接飛了出去,砸在了後面的木桌之上,於那木桌之上的酒罈,發出了『劈哩啪啦』的聲音,成為碎片!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3 20:40
第六章 【銀針,東晨救命之物】

  「嘭!」

  彷彿在東晨子身子飛出去之後,這聲悶響,還在房間之內,經久不息。而那從東晨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刺眼白光,也隨著這還未迴蕩開去的悶響漸漸的變得弱了起來。最後完全散去之時,東晨子方才從地上怔怔的站了起來。

  閉著眼眸的白石也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他看著飛出去的東晨子,急忙說道:「東晨師叔,怎麼了?」

  東晨子看著白石,其眼神中,有了一絲莫名的敬畏,並沒有忙於回答白石的話語,而是目光凝聚在白石身上之時,內心沉吟道:「這小子,其靈魂純得幾乎我無法感受到,且強得我不能與之對抗……這般劍修的好胚子,怎麼可能只是築基期一層呢?」

  沉吟中,東晨子的眼睛之中,帶著唏噓。

  看得此幕,白石疑惑的問道:「究竟怎麼了,東晨師叔?」

  再次聽得白石的話語,東晨子方才若恍然大悟一般,應了一聲,說道:「哦,沒什麼,出了一些意外而已。我剛才幫你試探了靈魂感知力,你的靈魂倒是沒有什麼問題,我想,應該是你的身子出了一些問題……」

  皺了皺眉頭,白石疑惑道:「我想也是,每次都我運行體內力量之時,總會感覺到,在我的手腕之處,彷彿有一道脈門,將我正欲衝出體外的力量,完全的擋住。」

  「哦?」聞言,東晨子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那你過來,讓我給你看看。」

  白石走了過去,站在了東晨子的身旁。

  東晨子直接將手伸到了白石的手腕處,五指輕捏之時,抬頭望著房頂,彷彿是在看著什麼。

  片刻之後,東晨子忽然回頭看向白石,大笑道:「哈哈……難怪,難怪西晨師兄不能找出具體原因的所在,原來是你的尺澤穴並沒通,這尺澤穴亦稱鬼受或是鬼堂,隱藏得極為隱蔽。以西晨師兄的那點醫術,自然是找不到這尺澤穴的所在。白石啊,你找到我,算是你找對了!」

  白石一聽,頓時喜意湧上心頭,急忙說道:「那師叔你趕緊幫我打開這尺澤穴啊。」

  「不急,這穴位緊連經絡之處,若是大意的話,輕則全身癱瘓,重則會有性命之危險。」迎著白石的話語,東晨子站了起來,走到木床邊,拉開了旁邊的一個木箱子,從那木箱之內,取出了一些銀針。然後走到了白石的旁邊。

  「這尺澤穴,萬不可用內力將其疏通,若是力道掌握不好,便會讓其身子就此癱瘓。用這銀針,方可是最為保險的方法。待會我給你打開尺澤穴之時,你萬不可用自己的力道與我的銀針衝突……莫要緊張,按平時一樣,呼吸節奏。」白石說著,又從旁邊拿了一個瓷碗,在那瓷碗裡面倒了一些酒之後,他將銀針,放到了酒裡面浸泡片刻之後,方才在白石激動而有些緊張的情緒中,緩緩的向著白石的手腕紮去。

  東晨子神色變得極為嚴肅,他拿著白石的手腕,那五指彷彿在手腕之處感受著什麼一般,此刻看上去,倒不像某一個莊派之內的掌門,反像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郎中。

  在某一瞬間,東晨子的神色再次變得凝重起來,將手中的銀針紮向了白石的手腕之處。

  隨著銀針紮進白石的手腕之處,白石的身子忽然輕顫了一下,瞬間的疼痛之後,於那銀針所紮向之處,忽然有一股發黑的淤血,從那裡緩緩的滲了出來。

  伴隨著這淤血的溢出,白石忽然感覺到,一股彷彿隨時都要衝出身子外的力量,在此刻,於體內的肌肉之間,正快速的湧動。

  抹了抹額頭上溢出的汗珠,東晨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這僅僅是那一瞬間的功夫,但好似耗盡了東晨子所有的注意力一般。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東晨子沉吟道:「還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看向白石,東晨子微笑著說道:「現在你動用下你體內的力量,看看是否那股力量還束縛在你的手腕之處。」

  帶著激動,白石點了點頭並未言語,而是握緊拳頭,試著用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拳頭之上。

  目光凝聚在自己的拳頭之上,白石有了從未有過的舒適之感,這種感覺,令得他嘴角浮現笑容之時,猛地揮出自己的拳頭。

  隨著自己的拳頭猛地揮出,一股強勁的力量,轟然從白石的拳頭之上,迸發而出。使得白石前方不遠的木椅,有了輕微的抖動。

  「果然沒有那種感覺了。」白石收起揮出的拳頭,目光凝聚在那拳頭之上的時候,顯得有些迷茫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白石內心對修煉此事,有著深深的渴望。卻遲遲找不出自己為何不能修煉,而今,當發現自己擁有了修煉的資本之時,他深吸口氣,努力壓抑著眼眶中轉動的淚水。旋即,轉頭看向東晨子,深深鞠躬一謝。

  看得白石這般表情,東晨子淡淡一笑,其笑容中,卻是蘊含了無盡的慈祥。

  「現在一切都好了……你也莫要太過激動,以你靈魂之純,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便會踏入洞玄境,擁有屬於你自己的劍,培養出屬於你的劍靈……如今,你所需要做的事,嘿嘿,便是幫我釀製你所謂的茅臺酒!」

  迎著東晨子的話語,白石重重的點了點頭,便被東晨子領著向他的酒窯而去。

  東晨莊並不大,且此刻是寒冷的深夜,寒風呼嘯。放眼望去,倒頗像這深山之中的某一座鬼宅。

  東晨子領著白石走出了房間,在出房間的一剎,一陣寒風襲來,打在白石的身上,令得他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說道:「難不成東晨師叔,你的酒窯在這深山之內不成?」

  東晨子一笑,說道:「嘿嘿,還真的就在深山之內。不過你說話小聲點,別打擾到了其餘幾個師兄……我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酒窯在哪裡。」

  聞言,白石頓時感到疑惑,道:「這東晨莊共有幾個弟子?」

  東晨子並沒有回頭,而是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那你覺得會有幾個弟子……每年他們西晨莊,北晨莊,南晨莊之內,只要沒有合格的弟子,在他們願意的情況之下,都會送來這東晨莊,可誰願意,一輩子在這東晨莊打掃衛生啊……還不一個個的下山去其他地方了。」

  「哦。」應了一聲,白石繼續跟著東晨子向著後山走去。

  踏著積雪,約莫走了五十米的樣子,便來到山腳之下,東晨子繼續向前走去,即便此刻沒有亮光,但對地形熟悉的東晨子並不怕掉入某一個深坑或是某一處懸崖。而白石緊跟其後。

  向著山脈繼續前進了三十米的樣子,出現在白石和東晨子面前的,便是一棵足有兩米之粗的大樹,這大樹附近長滿了雜草,但幾乎都被白雪覆蓋。

  東晨子的樣子看起來極為小心,他四周觀察了一番之後,忽然開始輕輕的扒開雜草。

  隨著雜草被東晨子扒開,於那雜草之下,忽然有著那麼一絲絲微弱紫色光芒從裡面放射出來。

  東晨子小心翼翼的鑽了進去,這洞口並不大,剛好夠一個人直行而下。隨著東晨子的身子鑽入這躲在雜草之下的山洞,白石也跟著鑽了進去。

  出乎意料的,這山洞並非是白石想像之中的那樣,是一個深坑的存在。而是當白石的身子進去之時,他便踏在了一階石梯上面。

  山洞之內並不漆黑,反倒是有些模糊的亮光,且在這些亮光之內,有著那麼一絲絲紫色的光芒。石梯約有幾十階,這山洞約有五十米左右的深度。隨著白石與東晨子緩緩向下,一股撲面而來的酒香,便是映入白石的鼻孔之內。

  也正是隨著這些酒香散發出來,那些紫色的光芒,也越來越多,且於這些紫色光芒的周圍,忽然有著那麼一些白色的霧氣,繚繞在其周圍。

  看得此幕,白石不由得為之咋舌,驚嘆道:「這酒窯,若夢幻一般的存在。」

  當白石與東晨子走到了山洞的最下方之時,白石的眼眸驟然睜大,一股股震撼之意,從其眼光掃視之時,不斷的湧現出來。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3 20:51
第七章 【酒窯,白石修煉之處】

  此地雖然有濃濃酒香蕩漾開來,但這酒窯並非像白石所想那般,漆黑一片。而是明亮得超於白晝,周圍耀眼的紫色洞壁,如同晶石一般,璀璨得讓人眼花繚亂!且,於這些晶石之上放射出來之時,於這虛空之中交錯之後,似乎形成了極為詭異的圖案。

  白石皺著眉頭,似乎想要看清楚這圖案是什麼,再三斟酌一番之後,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圖案並不是其他東西,正是一把劍的樣子!

  若不是看見離自己的不遠處,有一些酒罈存放,白石很難相信,這便是東晨子的酒窯。

  白石下意識的向前走去,看著虛空之中飄蕩的白色霧氣,不由得驚嘆道:「沒有想到……東晨師叔你的酒香竟然濃郁到這個地步。」

  東晨子看得白石神色的變化,也不由得得意一笑,看著這些如絲線一般繚繞的白霧,說道:「這些白色霧氣,並非是酒香所成,而是來自於這山脈之內的靈氣……一種,天地靈氣。」

  聞言,白石的身子不由得輕顫了一下,看向東晨子,還沒等自己說話,東晨子又繼續說道:「聽師尊說,這山洞之前是一個至高劍修所修煉的地方……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情況,這個修士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在了這山洞之內,或許此人化仙上天了吧。直到現在,還有一把劍處於這洞中。」

  聞言皺眉,白石說道:「有一把劍在這洞中?」

  東晨子點頭繼續說道:「是啊,不信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看。」

  說完,東晨子向前走了幾步,手掌在晶石之上摸索了一番之後,忽然按住了某一地方,略一用力,一道石門在他的旁邊,轟隆聲音響起時,緩緩的打開。

  隨著東晨子走了進去,出現在白石面前的,赫然是如同外面那邊,晶石光芒交錯之時,形成了一把利劍的模樣。不同的是,這由光芒交錯組成的利劍籠罩之下,卻是有一把真真正正的劍!

  這把劍,與其他略有不同,劍身約有四尺左右,閃爍著微弱的紅光,彷彿有一種幾乎令人窒息的威壓,從其劍身之上,於無形之中,散發出來。

  此劍懸浮在半空之中,其下是一個圓形的石塊,這石塊猶如被受到某種拉力一般,懸浮在半空之時,隨著那劍身的輕微轉動,其石塊也在半空之中,緩緩蠕動。

  劍柄上鑲有一顆綠色寶石,彷彿是這把劍的眼睛,晶石的光芒照在上面之時,反射出更為耀眼的幽綠色。如燈光一般,在虛空之中,留下了一道道光影的痕跡!

  東晨子微眯著眼睛,彷彿每一次看到此劍之時,都有輕微的唏噓之意。

  「此劍只能遠觀……師尊碰不了,我們,更不能碰。」東晨子沉吟道。

  白石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聽得白石的話,東晨子如恍然大悟一般,轉頭看向白石,道:「這把劍,估計是當年那位高人離走之後,將其塵封於此,要想喚醒這塵封之劍,必須是靈魂至純至強之人。唯有這種人,方才能用自己的靈魂感知,與這把劍裡面的劍靈進行溝通,融入自己的意識。」

  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白石舉頭看向懸浮在半空之中的這把劍,眼神中,似乎有了那麼一絲期待。下意識的,他的腳步邁開了一步,在腳步邁開的一瞬,一陣嗡鳴之聲,忽然憑空響起。於那劍身的周圍,忽然出現了一道道猶如潮水般的能量。

  「不用去了……即便你的靈魂至純之高,此刻也觸碰不了這把劍。任何一個劍修,得踏入洞玄境之後,方才於自己的身子體內,有屬於本身的靈魂!再說,我想你能觸碰到這把劍的機率並不是很大。因為,當初師尊其修為已經踏入子虛巔峰,人劍合一之時,也無法觸碰到這把劍。」當白石下意識的向前邁開腳步之時,東晨子說道。

  身子頓了一下,白石回過頭來,尷尬的笑了笑。

  「好了,我們還是先出去,釀製你的茅臺吧……嘿嘿。」東晨子笑了笑。

  白石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在轉身的一瞬,他忽然看得於這牆壁之上,好像密密麻麻的雕刻著些什麼。

  輕蹙眉頭之時,東晨子說道:「那或許是之前那位高人留下的,只是這些東西雕刻得極為怪異,我們無法將其辨認出來。你體內的經脈已被我打通……以後若是在這釀酒覺得枯燥,也可以在這裡修煉,這裡天地靈氣極為濃郁,的確是個修煉的佳地…走,你先跟我出去,釀製茅臺,完了之後,你一邊在這修煉,一邊專研便是。」東晨子的心頭,彷彿有千萬隻酒蟲在盤一般,使得此刻的他都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白石無奈的撇了撇嘴,方才跟著東晨子走了出去。

  不得不說,東晨子的酒窯裡面可謂是應有盡有,大米,高粱,小麥,甚至連泉水也早被他裝成了幾桶放在了一旁。

  「師叔,這樣一個大好的修煉地方,可真是被你糟蹋了。要是被那個高人知道的話,恐怕非要將你活剝不可……」一邊準備著釀酒所需要的東西,白石一邊說道。

  僵持的笑了笑,東晨子說道:「你不懂,這叫一舉兩得……節約資源嘛。對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絕不能讓其他師兄、師姐知道,更不能讓你的西晨師父他們知道……」

  白石再次撇了撇嘴最後,只能故作無奈的點了點頭。

  「嘿嘿,看得你這般聽話,師叔我就在教你一些修煉口訣。你仔細聽好了……」東晨子撫摸了一下白色的鬍鬚之後,便負手在這山洞之內,走動起來。

  「這修煉之訣,是探索天地法則,一些不知的法則,就如此刻這山洞之中的靈氣,你得想著要怎麼去讓它們集於你的體內,然後化為你的實力,最後成為你修為的體現……當然,任何東西,都需要靈魂感知度,這股度限,不僅決定了你靈魂感知力量,更決定了你修為實力的體現!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可能走到實力巔峰……」東晨子說著,眼神逐漸的變得模糊起來,於他的腦海之內,忽然出現了自己小時候的一幕幕,那個時候,他的師尊,同樣是給他說著這樣一些話語。

  ……

  ……

  白石放下手中的活,凝神聽著東晨子的話語,約莫講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東晨子方才回頭看向白石,說道:「剛才給你說的那些,你要謹記……對你他日修為之造化,大有幫助。我得在天亮之前趕回莊派,你就一個人在這裡繼續釀製吧,嘿嘿……」

  白石皺了皺眉頭,看著東晨子離去的背影,腦海之內,開始迴響著東晨子的話語,沉吟間,他緩緩伸出自己的手掌,在凝神之下,彷彿有著那麼一股強勁的力量在自己的體內快速湧動,甚至連身子氣血翻滾之時,於那掌心之中,似乎有著那麼一絲靈氣,試著穿透他的皮膚,進入他的身子……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3 21:03
第八章 【築基,從二重開始出】

  深夜,寒風呼嘯,樹兒隨風搖曳,灑落了些許積雪,發出『唰唰』響聲。

  彷彿每一個住在這道晨山脈的修士都已睡去,唯有這東晨莊的所在,這東晨山之中的某一個山洞之內,一名少年正盤膝而坐。他的一旁,正煮著什麼東西,有淡淡的酒味傳來。

  山洞之內如同白晝,藍色光芒交融之時,正好照射在少年的身上,白霧於其身旁繚繞之時,有那麼一些,隨著他的毛孔,正向著他的身子灌輸。

  接受到這些白霧的灌入,彷彿少年的身子,正在接受著某種神聖的洗禮。這種洗禮,讓得他疲勞了一天的臉龐上,多了那麼一絲從未有過的無形光澤。

  他的身子,在此刻看上去,倒不像是剛剛走上門道的初修,倒像一個塵封多年的高人。

  此人,正是白石!

  「探索天地法則,但是這些法則又是不所知的。既然不所知,又為何要去探索呢?」在天邊出現了黎明的曙光之時,白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其眼睛深邃得猶如無邊無際的黑夜。沉吟間,他回想著東晨子的話語,依稀中,有些無法理解之處。

  緩緩的站了起來,白石看著自己的手掌,喃喃道:「可是,總是有那麼一些修士,在探索天地法則之時,有了屬於自己的修為……那些修為,正是這天地無形法則所匯。莫非,這天地法則,是在冥冥中,於修為提高之時,與其修為的共鳴?而不是真正的法則?之前,在我凝神之時,的確感覺到有那麼一絲力量灌入我的身子,使得其身,如氣爽一般,舒適無比……」

  在喃喃聲之中,白石皺著眉頭,躊躇著走到篝火的面前,向裡面放入了幾根木材。

  「嘶……這東晨師叔所說,也並非謊言。只是我這般感受之時,著實感受不到有任何天地法則。」沉吟著,白石輕吸了一口涼氣,覺得東晨子所說之話,著實有很多不解之處。

  「哈哈……若是你現在就能探索到這天地法則,那還得了?」正當白石沉吟之時,東晨子已然來到了這山洞之內。可是,白石之前卻全然沒有察覺。

  東晨子手中提著一個竹簍,那竹簍由一塊毛巾遮蓋著,有些許熱氣從裡面散發出來,帶著一陣陣香味。那裡面裝著的,應該是一些麵食之類。

  白石笑了笑,道:「師叔所言極是……只是這天地法則,不像其他東西一樣,有個規律所循,這樣去探測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弟子著實感到,甚為棘手。」

  東晨子故意的白了白石一眼,說道:「切……這天地法則,並非是一天兩天就能探索出來的。只要你存在於這世上一天,你便一天探索不完…這些法則,在日後你修為提高之後,自然會慢慢的浮現出來。現在,莫要說這些,你先過來,吃點東西。我去看看,這『茅臺』釀製得怎麼樣了。」東晨子說完,將竹簍放在了一旁,似摩拳擦掌的跑到了篝火旁。

  白石走了過去,之前一直專於修煉與釀酒,倒是沒有感覺到肚子饑餓,而今聞到這包子傳來的香味,肚子便不爭氣的泛起了『咕嚕』之聲。

  「師叔,之前我在修煉之時,能清楚的感覺到有那麼一絲絲靈氣滲透皮膚,化為體內力量,在我身子內穿梭……不過,我聽師父說過,要想吸收外界靈氣,化為體內力量,不是要到築基二層才可以嗎?」白石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疑問道。

  聞著撲面而來的酒香,東晨子不由得咕嚕一聲,吞了一口唾沫。迎著白石的話語,他一邊往篝火裡面加材,一邊說道:「任何修士,只要是開始修煉之時,他們盤膝養神的一瞬,就已經是築基期一層的修煉士。若是凝聚意識感受靈氣之時,他們一般都會有這般狀況,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是一名築基期二層的修煉士。之前你之所以沒有這般感受,那是因為你尺澤穴沒有被打通的原因……所以,有句話這樣說,築基,從二層開始出。」

  白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師叔……我現在是築基期二層,那若是要築基期三層的話,要多久啊?」

  東晨子抹了抹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要看你本身的悟性,當然,若是要快一些提高的話,那還得需要一些丹藥的輔助……」

  白石點頭,說道:「我在西晨莊的時候,在那些書籍上也看過……只不過那些藥材,都是一些極為普通之物。若是一些上品藥材的話,怕在這道晨山脈之內無法尋到。」

  「平日,也不要無謂的在這修煉,實力到達一定階段,所吸收的靈氣也有一定的負荷。事實上,每一個修士要想觸摸到下一層的修煉瓶頸,基本上都是靠丹藥……若是沒事的情況之下,便進入這道晨山脈碰碰運氣。只是這山脈裡面異獸眾多,你去之時,得千萬小心。若是遇到打獵或是尋藥之人,更要加倍小心。」東晨子囑咐道。

  白石應了一聲,繼續說道:「不過現在,以我的實力我還不敢一個人到這道晨山脈裡面去尋藥,待實力再提升兩、三層再去……」

  「也好,以你現在的實力,遇見那山脈裡面的任何一頭異獸,你都不是對手。」東晨子說道。

  在閒聊之中,兩個時辰已經悄然過去,而那釀製的茅臺,也發出了濃郁的醬香。

  東晨子深吸了一口氣,聞著這散發出來的醬香,便是讚嘆了一番。打了幾壇出來之後,東晨子已經等不及存放一天,咕嚕咕嚕幾口下肚之後,便是抹了抹嘴角,大讚一番。

  「果然不同,果然不同啊……白石,真有你的,這般人間美酒,想不到我東晨子這把年紀,到晚年能嘗到這般美酒,此生無憾啊,此生無憾啊……來,白石,陪喝我點!」東晨子大笑著,將一罈酒丟給了白石。

  白石接過酒,臉色一下變得僵持起來。這東晨子是何等酒量,可謂是喝下一壇都會見他面不改色,這白石別說一壇,怕是半斤,就可以讓得他昏昏欲醉!

  但不管怎麼樣,在東晨子的注視下,白石似下了很大的勇氣一般,深吸了一口氣,咕嚕一口,便是將烈酒下肚。然後做出了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看得此幕,東晨子又取笑了白石一番,然後舉起酒罈,咕嚕咕嚕又是幾口下肚。

  在東晨子的督促下,白石又極為不情願的喝了幾口,不一會兒,其臉龐上頓時湧現出紅暈。就連視線,都變得昏花起來。他緩緩的站起來,打著飽嗝。口齒變得遲鈍起來,說道:「不行……了,師叔…我,我喝不了了……你,自己喝吧。」

  白石一搖一晃的走進另外一個洞口,伸手按了按機關,洞門便『轟隆』一聲,齊齊的關上。

  東晨子看得此幕,大笑道:「哈哈……你這小子,還生怕老夫灌你的酒不成?」說完,他便不去理會躲進山洞的白石,開始大口的暢飲起來。

  努力的甩了甩頭,白石儘可能的讓自己保持清醒,雖然眼皮變得異常的沉重,但他還是費力的抬起了頭,看向了石門,依稀間,他看得這石門之上雕刻得奇異字體。

  雖然眼神很朦朧,但此刻他也能大致看到這些字體的具體套路。不同的是,此刻在頭暈看上去之時,白石竟然看到,這些奇異的字體,於此刻,正是緩緩的蠕動!

  看得這字體的蠕動,白石的九分醉意,在這一瞬,彷彿是清醒了三分。使得他搖擺的身子再次一怔之時,目光凝聚在了這奇異的字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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