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修真】劍佛 作者:終歸謊言(已完結)

 
wenguey 2014-6-13 00:02: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0 427828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3 21:20
第九章 【異字,亦是神藥之圖】

  仿若蝌蚪一般,當白石此刻看到這些字體之時。他看得這些字體,似蠕動一般,最後在這洞壁之上組成了一幕幕奇異的圖案。

  白石搖了搖頭,試著讓自己保持清醒,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的酒罈,看著這洞壁之上的變化,依稀間,他看得這奇異的圖案,似組成了一些奇異的花草。且在這些花草之中,彷彿有著那麼一些獸骨,只是白石並不知道,這些獸骨究竟是什麼異獸的骸骨。

  縱使白石還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但於這些奇異的花草,白石依舊能辨認出一些。

  「青草根…人參果……」白石凝視著這漸漸出現的模糊花草樣,沉吟之時,皺緊了眉頭。

  且在此刻,白石能清楚的看見,這些奇異的花草,似分為數堆,且這些花草依次變得珍貴。

  更主要的是,在這一堆堆的花草之後,有著一顆丹藥的樣子!

  但並非每一堆後面都是一些丹藥,終究有著那麼一些,似粉末一般,那應該是藥散之內。甚至有一些似液體一般,應該是瓊脂之類。

  「難怪師叔他們不能識別這些字體……原來這些根本不是字體,而是一些奇異圖案!且這種圖案,要在半醉之中,頭暈眼花之時,才能將其分辨出來。」白石沉吟中,內心暗暗自喜。

  沉默轉瞬,他緩緩的伸出手掌,去觸碰這些奇異的花草。

  而當他剛剛觸碰到此刻出現在眼簾之內的一切之時,他的眉頭再次蹙了蹙。似有所思的輕敲了兩下之後,發出了清脆響聲。

  「果然,這些雕刻的東西,並非是與這洞壁相連,而是單獨的。」白石喃喃。

  旋即,他將手順著這牆壁一直摸索而去,試著從這牆壁之上,找到這幅圖像的邊緣。

  「嘶……」而當他伸出手掌摸索之時,其指尖忽然碰到了異常鋒利的東西,輕吸了一口氣,於那指尖之處,卻是滲出了兩滴鮮血,驟然收回手掌,白石的臉龐上,有痛苦之意。

  奇怪的是,當這鮮血滲出之後,白石忽然發現,這鮮血並非滴落,而是隨著這幅圖案,迅速的蔓延開來,瞬間就將這幅圖案染成了紅色。

  也正是在這幅圖案被染成了鮮紅之時,其上面的圖案突然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那圖案的所在,忽然放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使得白石下意識的將手擋住了眼睛,退去兩步。

  更是在這金色耀眼中,與那半空之中懸浮著的利劍,驟然響起了嗡鳴之聲,正快速的顫抖,一道道無形的能量,猶如潮水一般,瞬間充斥整個山洞,令得整個山洞,壓抑無比。

  那般樣子,就猶如這利劍彷彿要掙脫某種束縛枷鎖一般。

  於另一個山洞之內,東晨子聽到這異常的變化,猛地放下手中的酒罈。回頭看去中,他看到那石門有金光閃過,陣陣嗡鳴泛起的同時,有一絲絲如潮水般的能量,湧動出來。

  「這……怎麼回事?」東晨子的神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他的眼中露出駭然。身形一閃間,頓時閃到了那開關一旁,用力按去,卻不見這石門有絲毫的動靜。

  一種不安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東晨子體內氣血翻滾,靈力快速湧動。雙掌抬起之時,於那雙掌之內,頓時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元氣圈,猶如水晶球一般,緩緩旋轉。

  輕喝一聲,當這白色元氣圈轉動之時,東晨子的手掌驟然向著石門揮出。

  「砰!」

  就在東晨子揮出的元氣圈與石門接觸到一瞬,於那接觸之點,忽然發出了一聲強烈的炸響。其東晨子的身子,更是在這一瞬間,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飛了出去。

  而那石門,卻絲毫無損!

  「白石!」東晨子倒在地上,嘴角有些許鮮血滲了出來,強勁的牴觸之力,讓得他清楚的知道,此刻自己的實力,根本不是這些湧動出來能量的對手。於是,他大吼一聲,其聲音在這山洞之內迴蕩開來,但彷彿被某種東西隔絕一般,使得山洞之內的白石,全然不知!

  與此同時,於這山洞之內,白石的神色也如同東晨子一般,眼眸中露出駭然的同時,其身子竟然有些輕微的顫抖,他感受到這山洞之內突如的變化,一時間,竟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於是,他將其目光,投向了那利劍的所在。

  於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利劍,其劍柄上那顆猶如綠寶石的點綴。在這嗡鳴聲中,散發出了更為詭異的幽綠光芒,其光芒的強度,竟然與那圖案之內釋放出來的金色光芒,不相上下!

  更是在這幽綠色光芒此刻放射出來之時,讓得白石,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不寒而慄!

  此刻白石的酒意完全消散,來自內心的恐懼,令得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急促的呼吸聲中,他緩緩的轉過身,看向了那圖案的所在。奇異的是,此刻在目光投向這原本圖案的所在之時,那耀眼的金色光芒,並非是如之前一般,密密麻麻。而是形成了一道金色光圈,於那金色光圈之內,白石能清楚的看見,一株株栩栩如生的奇異花草,以及一塊塊讓人看得毛骨悚然的骸骨,出現在了那金色的光圈之內。

  甚至,有著那麼一些似還在散發著熱氣的丹藥,於這光圈之內,緩緩的轉動!

  「這麼……詭異!」壓制了片刻,驚駭之中的白石,終於艱難的驚嘆了一聲。

  彷彿不聽自己的使喚,又好似受不到這些丹藥的誘惑,當白石驚嘆聲落下之後,他的手掌,竟然向著這金色的光圈而去,仿若是要將裡面的丹藥拿出來一般。

  然而,當他的手掌剛剛觸碰到這金色的光圈之時,還未來得及抓住光圈之內的丹藥。那偌大的金色光圈,竟然瞬間將他的手裸籠罩,在他的視線之內,化為了如鐲子一般的圓圈,在白石眼中露出震撼之時,赫然消失在了白石的手裸之處。

  更為奇異的是,當這金色的光圈消失在白石的手裸之時,白石身子輕顫中,與他的腦海之內,忽然出現了一幕幕奇異的幻象。且在這些幻像之中,皆是一些奇異的花草!只不過這些花草太多,且在白石的腦海之內一閃而過。使得白石並看不清這些花草的模樣。

  而就在這金色光圈出現的一瞬,原本在這石壁上雕刻得那些圖案,在此刻,也如同煙消雲散一般,消失不見!

  但是,在那洞壁之上,卻是遺留了一滴鮮血!而這鮮血,依舊沒有落下來。而是在一抹刺眼的幽綠色光芒擊中之時,這滴鮮血,竟然緩緩的懸浮起來。隨著這擊中出來的幽綠色光芒,漸漸的向著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利劍而去。

  看得此幕,白石的內心隱隱有種激動,這莫名激動,讓得他身子輕顫中,其目光凝聚在了這滴鮮血之上。

  「那圖案是高人所刻,而這利劍也是高人所留……任何一個高人留下的東西,都有屬於他修為的魂,即便這魂已隨本尊而去,但於所留之物中,依舊有一些屬於魂的氣息!且在一定的時候,這些來自於本尊靈魂的氣息,依舊會產生一種無形的共鳴!」白石看得此幕,沉吟中,彷彿想起了之前在書籍上所看到的一些東西。

  「這,亦是一種天地法則!」沉吟間,白石的目光已經移到了那利劍之上,那是因為此刻,那鮮血已經被那幽綠色的光芒,帶到了其劍尖之處!

  「我記得曾經我看過,一些經過塵封的東西,若是要想將其喚醒,那必須得用鮮血的祭奠,但並非每一個人用鮮血祭奠便能將其喚醒。得必須這被塵封的東西,認同這樣的鮮血!」

  白石忍俊不住內心的激動,依稀間,他恍然覺得,這不被東晨子,西晨子,甚至是東晨子他們的師尊所拿下的利劍,將會在不久的將來,成為自己的劍!

  在白石的沉吟聲中,那鮮血接觸到劍尖之後,竟然發出輕微的一聲脆響,融入了那利劍之內。

  且當這鮮血融入到這利劍之後,這原本躁動的利劍,在此刻竟然顯得安分許多,就連之前那刺耳的嗡鳴之聲,也消失不見!

  那些放射出來的幽綠色光芒在這一瞬,也化為一絲絲猶如霧氣一般的綠色絲線,緩緩的在這利劍周圍旋轉,最後融為一體,若一條條飄舞的綠色絲帶,煞是悠然。

  白石腦海之內的幻像已經消失,他看得這如絲帶一般的綠色光芒,內心平靜如水,沒有了激動情緒,仿若處於夢境一般,其嘴角,浮現出了一個很安詳的笑容。

  這是白石第二種,面對著其他事情,能有這般的寧靜,沒有一絲波瀾!

  第一種,便是在遇到歐陽菁菁之時。

  然而,就當這些綠色絲帶緩緩飄動片刻之後,這利劍忽然猛地顫抖一般,絲帶化為點點綠色光點灑落而下,於那利劍之內。白石忽然看見,一抹模糊的人影,竟然在這劍中出現!

  ………………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3 21:22
第十章 【黃昏,偶見蘇軒如故】

  那的確是一個人影,看這人影的輪廓。應該是一個女子,白石皺著眉頭,想看清楚這人影究竟是什麼模樣。但奇異的是,當他細心觀察之下,卻更加的看不清。如飄渺般,時隱時現。又讓人琢磨不透。縱使是這樣,白石依舊能大致看出,這個人影似乎正在熟睡,纖手托著頭顱,雖然是模糊的樣子,但卻有一種祥和之意……

  「莫非……此女子是那高人所修煉的魂,這把劍的劍靈?」目光凝聚在這把劍之上,白石沉吟猜測之時,努力的回想著之前在西晨莊之時所看到的那些,關於記載劍靈之類的書籍。

  思索片刻之後,白石皺了皺眉頭,喃喃道:「我記得,那書上所說……
  若是高人所留之劍,其劍中必定有劍靈,但於這劍中之魂,卻是隨著本尊而去。若是這劍靈離開了魂的滋補後,便會沒有任何威力。
  但這劍靈本身就很強橫,而它的實力,需要靈魂的滋補,若是有人將此劍靈喚醒,用自己的魂去滋補劍靈,此人的實力,至少都可以達到所留利劍之人……」

  沉吟間,白石彷彿有了一種想法,向前走上兩步之時,他緩緩的伸出雙手,試著將這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利劍拿下來。可就在他手掌即將接觸到這利劍之上,於這利劍之上,忽然再次的發出了嗡鳴之聲,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的手掌隔絕在外。

  「別費力氣了……在你修為還未出現自己的魂之時,即便你鮮血融入劍內,但你依舊不能將其拿下。」正當白石詫異之時,背後傳來的聲音,如同刺骨的寒意一般,令得他的身子,猛地打了一個冷顫,回頭望去,卻發現東晨子已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的後方。

  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掌,白石有些僵持的說道:「師叔……你,都知道了?」

  東晨子神色顯得有些凝重,看著白石,點了點頭,說道:「大致能夠推測出……不過你很幸運,竟然能讓這把劍臣服於你,怪不得昨天我就很奇怪,為何感知不到你體內的靈魂。原來你的靈魂至純到這個境界……但你要切記,此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且不說你會得到這把赤炎劍!就你那至純的靈魂,也會引來許多邪劍修士的追殺。」

  看得東晨子這般嚴肅的表情,白石也大致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旋即點了點頭後,走出了山洞。

  走出了山洞後,東晨子提著兩罈酒,對著白石說道:「今日,你便暫時不修煉,與我一起回莊院,去認識那些師兄、師姐……」

  白石點了點頭,跟著東晨子,一齊向著東晨莊走去。

  ……

  即便是白天的東晨莊一樣顯得很冷清,來到莊院之後,白石能看見,三個年紀與自己差不多的男孩正在打掃著莊內的積雪。見得東晨子來了之後,他們恭敬的尊稱了一聲『師叔』之後,又將其目光,投向了白石的身上,淡瞟了一眼之後,便各自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在他們看來,白石如同他們一樣,也是被其餘莊院淘汰之後,來到這東晨莊的。

  東晨子咳嗽了兩聲,故意驚醒這些正在掃著積雪之人,聲音故意放大,說道:「這叫白石,以後便是你們的師弟……」

  聞言,這三人又一起抬起頭來,那眼神無一點光彩,顯得很是暗淡,若失了魂魄一般。看了看白石,『哦』了一聲之後,便又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那個,你們有沒有見蘇軒去那了?」東晨子繼續開口問道。

  這幾個弟子齊齊說了一聲『不知道』之後,並沒有抬頭。

  東晨子看得此幕,只能無奈搖頭,呢喃道:「蘇軒這小子,又不知道跑到那裡逍遙去了。」

  離開了庭院,東晨子給白石安排了房間,旋即給他說了一些關於莊院的地形之後,便離開。

  待東晨子走後,白石伸了一個懶腰,倒在了床上,眼睛閉上之後,不一會便睡過去了。

  黃昏,白石從熟睡中醒來,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之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裸之處,那金色光環消失的地方。凝聚意識,白石試著在自己意識的控制之下,將這金色的光環再次逼出來。

  可事實證明一切,無論白石如何超控,那手裸之處,依舊沒有出現絲毫的異樣。

  皺了皺眉頭,白石沉吟道:「莫非……這奇異的一幕,還需要鮮血與其產生共鳴?」

  沉吟之餘,白石來不及多想,便輕咬了一下自己的指尖,滲出了一滴鮮血,滴在了那手裸之處。奇異的是,當這滴鮮血滴落在白石的手裸之處時,那裡,散發出了閃閃金光!

  「果然是這樣!」白石驚嘆一聲,看著這閃爍出來的金色光芒。在他的注視之下,這金色的光芒,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光環。於這光環之內,又出現之前在山洞裡面的那一幕。有奇花異草,有森然骸骨。更有煉製丹藥的步驟,甚至有著一些丹爐之類。

  「真是奇妙!」白石看著這金色圓圈之內的景象,不由得再次驚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些畫面,在某一瞬間,他卻是忽然發現,這畫面突然間靜止不動,如戛然而止一般。

  微皺了下眉頭,白石清楚的記得,之前出現在自己腦海之內的那急速畫面,要比此刻出現的多得多。只是之前浮現的那些畫面,其速度之快,數量之多,讓得白石不能完全的記住。

  但他很確定,現在出現的這些畫面,只是在山洞之時,出現的那些幻象之中的,極小部分!

  抹去手上的鮮血,那出現的金色光環頓時消失不見。白石緊蹙著眉宇,猜測道:「莫非……這與自身的實力有關?這高人所留之處,但靠修為的提升來一步步將塵封的東西打開?就猶如那劍靈一般,雖然空有實體,但若要將其發揮出實力,最重要的還是,自身修為的提高。」

  猜測中,白石在房間之內躊躇了幾步,在不得而知的情況下,他索性不再去推測,而是撒了撒手,喃喃道:「也罷……就按剛才那畫面之中所出現的,進山尋找點藥材,淬煉之後,待自己的實力提升,再印證一下,便知分曉。」

  呢喃中,白石走到了門前,輕輕的推開了房門。迎著寒風的呼嘯,他裹了裹身上的衣衫,看向了道晨山脈的所在,目光露出了堅定。

  「待會給東晨師叔講講關於那釀製茅臺的具體步驟,我便能定心前往山脈尋藥……」

  白石非常清楚,進入這道晨山脈,就要做好一切不好的打算。於這道晨山脈中,進去走上一天,也不一定能越過一座山峰,此脈之長,一眼望不到邊際。

  「啪!」

  正在白石沉吟之時,他忽然感覺到脖子處傳來了一聲輕響之後,一股刺骨的冰涼之意,讓得他驟然將手往脖子處一抓,便抓到了一把白雪!

  「哈哈!你是新來的吧?」在白石回過頭來之時,他看見一個體型很是肉胖的少年,正大笑著對自己說話。

  縱使此人渾身肉胖,一副很是憨厚的樣子。但在他的笑容中,白石能看到此人眼中的靈動。這種靈動,是之前所遇見的那些弟子沒有的。白石看得此人,莫名的,內心忽然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令得他看向此人之時,並未生氣。

  「不錯,你是誰?」白石的語氣很是平和。

  拍了拍手掌,此人裝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緩緩的走了過來,到白石的旁邊之後,他用粗壯的手臂搭在了白石的肩上,然後說道:「我呢,叫蘇軒,是這裡的大師兄……」

  「噢,原來你就是蘇軒啊。」聞言,白石說道。他清楚的記得,今天東晨子找過此人。

  「是啊…聽你的話語,你先知道我了?不過這也不怪,人出名了,都這樣的。理解,理解……」

  「找我何事?」白石問道。

  「既然你都知道我了,那麼那些師弟沒有給你說,來這東晨莊第一天要做什麼?」蘇軒故意皺了皺眉頭,說道。

  一聽這話,白石頓時知道此人應該是不懷好意了。但白石終究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來這東晨莊第一天要做什麼?」

  放開了搭在白石肩上的手,蘇軒一臉嚴肅的說道:「好吧,既然不知道,那便由我來告訴你,當然,是這個了……」蘇軒說完,伸出了手指,在白石的面前摩擦了下。

  故意皺了皺眉頭,白石微微一笑,道:「哦,你就直說嘛,我還認為是什麼,你只不過是想要點保護費嘛……」
本帖最後由 wenguey 於 2014-6-13 21:33 編輯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4 00:26
第十一章 【懂事,一切都好相處】

  「懂事好相處,懂事好相處……」

  聽得白石的話語,蘇軒一副很是開心的樣子。然而就在他得意歡笑之時,白石忽然輕佻了下嘴唇,道:「不好意思,沒有。」

  說完,白石轉過了身,正欲離去。但卻被蘇軒一把拉住,沉聲道:「若是沒有,那以後在這『東晨莊』之內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那便莫怪我蘇軒!」

  「幹什麼,蘇軒!」當蘇軒的話語剛剛落下之後,背後傳來的沉吼聲讓得他的身子一顫,其抓住白石的手,便頓時鬆了下來。

  蘇軒緩緩的轉過身,看到了東晨子正一臉不悅的盯著自己,旋即害怕的說道:「沒有什麼,師叔。」

  白了蘇軒一眼,東晨子的語氣並沒有絲毫的鬆懈,繼續吼道:「那你為何拉住白石?」

  尷尬一笑,蘇軒下意識的看了看白石,僵持說道:「呃……新來的,想和他握手而已。」

  東晨子自然不相信蘇軒的話,他冷哼了一聲,看向白石,道:「是這樣嗎?白石。」

  白石笑了笑,看向蘇軒,淡然說道:「是的,師叔,蘇軒師兄只是想和我握握手而已。」

  東晨子的目光從白石的身上掃過,氣也消了不少,看向蘇軒,說道:「蘇軒,你跟我來。莊院裡面的一些用品快用完了,你來我給你一些銅錢,待會下山一趟。」

  蘇軒不敢怠慢的點了點頭,便跟著東晨子離去。

  見得他們正欲離去,白石急忙說道:「師叔,弟子還沒有下過山,不知待會可否,與師兄蘇軒師兄一起下山?」

  聞言,東晨子怔了一下,看向白石,旋即便點了點頭,道:「也罷,你待會便跟他一起下山。」

  道謝了一聲,白石猶如喜出望外一般,便跟著東晨子走了過去。

  對於白石來說,自從來到這陌生的世界,他便一直待在那西晨莊,從未下過山,對於外面的世界,他多少有些嚮往。

  ……

  ……

  正午時分,太陽依舊發出白熾的亮光,山上的積雪已經開始慢慢的融化,匯成一條小溪,隨著山間的一些懸崖流淌而下,發出『潺潺』響聲。

  經常下山的蘇軒顯然對下山的路很是熟悉,雖然一些山路已經被白雪覆蓋沒,但他依舊知道那條路才是最安全的。

  「今天謝謝你啊……白石師弟。若不是因為你,我肯定會被師叔重罰。」在某一瞬間,蘇軒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轉過頭去,對著白石便是會心一笑。

  白石淡然一笑,道:「這沒什麼,對了,以前你是那個莊院的?」

  蘇軒道:「別提了,以前在北晨莊的時候,受盡了那些人的欺淩,這不,才來到這東晨莊的。」

  「對了,待會到鎮上之後,你千萬別去招惹那些莊院的人,那些人一個個都是築基期三層以上,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沒等白石開口,蘇軒繼續說道。

  蘇軒很清楚,山下的鎮名叫『道晨鎮』,所謂『道晨鎮』的來由,便與這道晨山脈有關。在那鎮上,時常會有遇見一些其他莊院的弟子,而這些弟子,也如同他們一樣,正是前往這鎮上購買一些平時所需要的生活用品。

  白石苦笑,他很清楚,那些莊院的大部分人都是一些欺軟怕硬之人,旋即苦笑道:「不招惹他們倒是可以,只怕是他們來招惹我們……」

  蘇軒彷彿顯得很是隨意,迎著白石的話語,說道:「切,忍著點就過去了。」

  白石苦笑,並未言語。

  道晨山脈的異獸一般都是出沒在深山之後,所以在這下山的路上,他們並沒有看見任何異獸,更沒有看見任何奇花異草。約莫走了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們便來到了山腳下。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便是兩根足有五米之高的石柱,這石柱的頂上架著一塊石板,石板上寫著極為耀眼的三個大字,正是『道晨鎮』!

  彷彿是因為寒冷的原因,街道上並不算喧鬧,偶爾能見一些行人,皆是裹著身上的棉襖,匆匆趕路。但那些鋪面基本上都是開著的,畢竟,對於沒有任何修為的他們來說,做生意才是他們唯一的生活來源。

  輕車熟路的繞過幾條街道,隨著蘇軒的步伐,白石與蘇軒便來到一條較為寬闊的街道。這條街道似乎要比其他街道繁華一些,偶爾能聽見一些叫賣聲,但基本上賣的都是一些食物之類。

  當然,對於蘇軒這樣的人來說,第一樣映入他眼簾的,便是那插滿整根木棒的冰糖葫蘆。

  那賣冰糖葫蘆的男子應該與蘇軒認識,見得蘇軒走過去,他一臉開懷的說道:「小胖子,又下山來買東西啊……」

  蘇軒點了點頭,一邊掏著銅錢,一邊看向白石,道:「今日,我和我師弟一同下山。」

  看向白石,這名男子從木棒之上取下了兩串冰糖葫蘆,說道:「既然你與你師弟一同前來,那我今日便給你兩串冰糖葫蘆,只收一串的錢。」

  聞言,蘇軒頓時連連感謝,接過兩串冰糖葫蘆之後,便匆匆的跑到白石面前,遞給了白石一串,道:「怎麼樣,跟著師兄混,還是有好處的吧。」

  白石笑了笑,道:「看來你與這鎮上的人,都已經混熟了。」

  得意的撇了撇嘴,蘇軒說道:「那是當然。」

  事實上,蘇軒很清楚,之所以這鎮上的人都對他們極為客氣,那都是因為他們都是這山頂之上的修士,這『道晨鎮』位於這道晨山脈之內,南通『妖刀派』,北達『北棍莊』,山間還時常有些山賊的出沒,所幸有這道晨山脈上的修士照顧,所以這『道晨鎮』方才日益興盛,平安無事。這『道晨鎮』上的居民自然要對這些來自於道晨山脈的修士極為禮遇。

  但並非每一個人對這東晨莊的人都顯得極為禮遇的,終究有著那麼一些,清楚的知道這東晨莊的弟子,正是那些沒有修煉天賦的人,所以,當白石與蘇軒來到一家賣雜貨的商店之時,後面傳來的聲音,便讓得他們原本開心的心情一下變得僵凝起來。

  「喲……這不是東晨莊的蘇軒嗎?」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4 09:09
第十二章 【蔡恆,乃築基期六重】

  背後傳來的聲音,猶如這冬天裡的冰渣一般,讓得蘇軒的身子猛地打了一個冷顫,原本面帶微笑的臉龐也一下僵持起來,怔怔的回過頭去,不難看見,於他的前方,站著幾個與其年紀相當的少年。只是這些少年看上去,要顯得傲氣一些。他們身上的衣著彰顯著他們在這個鎮上應該是來自於一些大戶人家。

  而事實上,在這『道晨鎮』上,並沒有所謂的大戶人家,所謂的大戶人家,只是比一般的平民百姓要富裕一些。而正因為是這樣,從小嬌生慣養的他們,便養成了一種目中無人的性格。但這種性格並非是單靠他們養成的,蘇軒非常清楚,這些少年是一些不能修劍之人,之所以這般囂張,那是因為他們的後面,有著其他莊院的弟子為他們撐腰。而那些弟子,正是那北晨莊之人。畢竟蘇軒,並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們。

  相比之下,白石倒是要顯得淡然一些,畢竟他並沒有見過這些人,對於他來說,眼前之人,只不過是一些紈褲子弟而已,並不足為慮。但即便是這樣,當他看得蘇軒臉上的僵持之後,其眼眸終究是微蹙了一下,疑問道:「蘇軒師兄……你認識他們?」

  蘇軒並未言語,而是目光在那些少年身上停留轉瞬之後,拉著白石的手,便向著另一邊走去。

  然而,當他們向著另一邊走去之時,這數名少年又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說道:「看這樣子,這東晨莊應該又多了一個廢材吧。」

  聞言,白石看向說話之人,其張開的手掌,下意識的握緊,眼眸中頓時有一抹凶芒射去,使得那說話之人看到之時,身子都不由得退了兩步。

  「看你這樣子,你是要動手不成?」當之前那說話之人退去兩步之後,於這些少年的背後,忽然傳來了這一陣聲音。

  隨著這聲音的傳出,這些將白石與蘇軒圍堵著的少年下意識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於白石目光投向的地方,他能清楚的看到,一個身穿青色衣袍的少年正緩緩向著這裡走來。

  白石並不認識此人,但他認識此人身上的衣衫,那青色衣衫,正是那北晨莊弟子所穿。

  但蘇軒認識此人,仿若他看到此人之時,內心便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身子輕顫間,他下意識的拉了拉白石的手,示意讓白石鬆開拳頭。

  在雙方對峙中,此人已經走到了白石和蘇軒的面前。他的目光從白石的身上掃視了一般之後,嘴角便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道:「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被其他莊院逐出的吧。」

  白石自然不屑回答他的問題,他白了此人一眼,冷聲說道:「我不認識你。」

  「廢材就是廢材,這東晨莊的人,都是廢材……」聞言,這青色衣衫的少年怒聲道。

  看得此人發怒,蘇軒一把拉著白石的手,又向著另一邊走去。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離去的一瞬,這少年一閃間,竟然擋在了他們的前面。

  蘇軒頓住腳步,看向此人,說道:「蔡恆,若是你今天非要找茬,東晨師叔叫我們下山買東西,若是天黑之前我們還未回到莊院的話,若是東晨師叔追究下來,你擔當不起。」

  很顯然,眼前這名穿著青色衣衫之人,正是蘇軒口中的蔡恆。聽到蘇軒用東晨子來壓自己,蔡恆心裡自然不悅,旋即冷哼了一聲,道:「你這個被我們北晨莊逐出的廢物,沒資格叫我的名字,竟然敢用東晨師叔來壓我……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蘇軒淡然一笑,一點都不像之前的膽怯之人。「既然你不願意別人叫你的名字,既然你喜歡無名無姓,那以後若是遇見你之後,我也只能稱呼『喂』了,你覺得,怎麼樣?」

  「你!」聽到蘇軒的話,蔡恆氣得嘴都嘟了起來,他舉著手指指在蘇軒的額頭,咬了咬牙關,卻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白了蔡恆一眼,蘇軒推開蔡恆的手,拉著白石,就向前走去。

  當蘇軒拉著白石向前走去之時,蔡恆忽然對後面的那些少年使了一個眼色。

  只見這些少年忽然一擁而上,對著白石和蘇軒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看得此幕,蘇軒一驚,一把將白石護在了自己的身下。

  只聽得一陣劈哩啪啦的亂響,在白石的眼眸之內,他只看見一些腳掌和手掌不斷的擊打在蘇軒的身上,但蘇軒卻是緊咬著牙關,沒有發出一聲嘶鳴,只是那嘴角之處,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踢到,滲出了鮮血。

  內心一橫,白石眼中閃過一絲森然精芒,身子掙脫蘇軒的束縛,沉喝一聲,一道強勁的力道頓時猶如猛虎般的從其身子內迸發而出。讓得將其緊緊抱住的蘇軒甩了出去,更讓得將蘇軒圍攻的數名少年擊退了數米。

  緊握的拳頭發出『嘎吱』聲響,更是在那拳頭之上,有一道強勁的儘量擠壓著周邊的虛空,讓得那拳頭周圍頓時出現了如漣漪般的能量波。且在這能量波之內,竟然有著三條如蚯蚓般蠕動的白色線條!

  「築基期……三重!」

  看得此幕,蘇軒下意識的沉吟一聲,他清楚的知道此刻白石所表現出來的正是築基期三重。但這僅僅那一瞬間的驚嘆,因為他更清楚的知道,對面的蔡恆乃是那北晨子得意門生,其實力已經到達了築基期六重。

  面對著這樣強勁的對手,蘇軒很是清楚,白石不可能是蔡恆的對手!

  於是,在這種短時間的僵持之中,蘇軒拉了拉白石的衣袖,示意叫他停下來。

  而相比之下,那些被擊退出去的數名少年,則是驚駭許多,他們也很清楚,白石已經是一個築基期三重之人,對於只能術修的他們,面對著任何一個劍修,那怕是築基期二重的劍修都會產生一種來自於內心的恐懼!

  在這之前,因為蘇軒的膽怯,縱容出他們放肆的心理,而今白石的反抗,倒是讓得他們怯怯退去!

  就連對面的蔡恆也是在霎時間的詫異,作為築基期六重的他來說,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白石拳頭之上散發出來的力道,那道力道,並非僅僅是築基期三重的氣息。隱約間,彷彿有一種即將到達築基期四重的徵兆。他完全沒有想到,在那東晨莊,竟然會有著這般修士!

  但這畢竟是那一瞬間的詫異,即便是一個築基期五重的修士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足為慮,於是,他故意的拍了拍手掌,向前走了兩步,嘴角露出一個甚是狡黠的笑容。

  「不錯,不錯,竟然快要到築基期四重了……很有意思!」

  即便此話從蔡恆口中說出來,聽起來好似是在讚嘆,但白石和蘇軒,甚至是退去的那數名少年也清楚的知道,這是譏諷的語氣。

  白石好似不聽蘇軒的勸阻,於此時此刻,他感覺到全身的細胞都在急速的跳動,體內穿梭著一股強勁的力量,這道力量好似隨時都要衝出身子的束縛一般。

  白石非常清楚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於那酒窖裡面就曾出現過,這種感覺,是正欲突破的徵兆!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4 09:51
第十三章 【力量,源於詭異神圖】

  對於白石來說,此刻那拳頭之上出現的三條白線已經讓得自己很是詫異,而今即將到達築基期四重的徵兆,更是讓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這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短暫的思索之後,他將這一切歸功於那融入身子內的奇異圖案!

  而眼下最為重要的便是,如何去應付面前這個築基期六重之人!

  寒風呼嘯,彷彿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忘記了抖索,看著白石拳頭周圍的能量波,特別是那能量波之內的白色線條,目光露出了駭然。

  而白石則是看著走過來的蔡恆,感受著身子內穿梭的力量,其眼眸中釋放出森然光芒,那臉頰之間,竟然有了淡淡的紅暈,這抹紅暈,是來自於那力量穿梭時帶出來的壓迫之感。

  與此同時,在這周圍突然竄出來不少中年男女,這些中年男女並沒有注視白石拳頭周圍的能量,而是拉著那些少年,便匆匆離去,想必是這些少年的父母。

  對於他們來說,這種莊派之間的弟子相鬥,他們著實不願意有自己的兒女參與。

  畢竟,得罪任何一個莊派間的弟子,都不是一件好事。

  眨眼間,原本顯得較為空曠的街道,在只剩下白石,蔡恆和蘇軒的情況之下,顯得更加的空曠!

  帶著狡黠的笑容,蔡恆再次向前走了兩步,距離白石的位置,已經只有不到三米。

  停住了腳步,蔡恆再次開口說道:「不過……即便是築基期五重之人,想與我交戰,我也並不懼怕,何況你還是一個不到築基期四重之人!」

  白石並沒有說話,或者是此刻那身子中穿梭的力量似乎壓迫得他說不出話來,反倒是一旁的蘇軒開口說道:「蔡恆……今日之事,是我蘇軒的錯,不關白石的事。」

  冷笑一聲,蔡恆淡瞟了蘇軒一眼,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今日之事,是白石想與我交戰,若是我將他打傷了,即便是東晨師叔追究下來,也與我沒有絲毫關係!」

  「你!」蘇軒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面前這個無賴。

  也就是在蔡恆話語落下的一瞬,他猛地握緊自己的拳頭,於那拳頭的周圍,頓時有著一道強勁的力道,將得周邊的虛空擠壓出如漣漪般的能量,且在那能量波之內,竟然有著六條白色的線條,緩緩蠕動!

  「築基期……六重!」

  不得不說,即便蘇軒清楚的知道蔡恆已經是一個築基期六重的修士,但當他看得那六條白色的線條蠕動之時,他依舊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蔡恆今日,便代東晨師叔教訓教訓你這個狂傲的小子!」就在蘇軒倒吸一口涼氣之時,蔡恆忽然輕喝一聲,其身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揮動中拳頭,破風聲響泛起的同時,一個強勁的力量,頓時對著白石撲面而來。

  也就是在蔡恆揮出拳頭的一瞬,白石的眼中再次閃現出一道淩厲的光芒,露出決然!

  迎著這撲面而來的強勁力道,他也是在這一瞬,猛然揮出自己的拳頭,向著蔡恆的揮來的拳頭迎擊而去!

  「嘭!」

  幾乎就在兩個拳頭撞擊到的一瞬,強烈的炸響之聲,在能量波的強勁衝擊之下,迸發出來。且在那拳頭接觸的地方,在這炸響聲泛起的同時,一道道能量的餘波,向著四周散發開去。

  而白石的身子,更是在這一刻,直接飛了出去。

  拳頭之上傳來的震麻之感,讓得白石感覺到彷彿有一種骨頭斷裂的感覺,那於蔡恆揮出來的強勁力量更是讓得白石的胸口傳來了一陣悶痛,咳嗽了兩聲之後,一口鮮血,便是由口中噴濺出來。

  而即便是這樣,白石終究是從地上費力的站起。他緩緩的張開手掌,試著緩解拳頭上的疼痛。

  蘇軒看得此幕,驚恐的跑到白石的身旁,將白石扶了起來。而就在蘇軒觸摸到白石的一瞬,他忽然察覺到,在白石的身子周圍,彷彿有著那麼一些細微的力量正在緩緩的蠕動。

  這細微的蠕動力量,讓得蘇軒還來不及關切,便將奇異的目光,投向了白石的臉龐之下。

  這細微的力量對於白石來說,他很清楚,這是之前那身子內穿梭得隨時都有可能迸發出來的力量,在受到蔡恆的一擊之後,直接將其逼了出來!

  此刻的白石,已經是一個築基期四重的修士!

  站直身子,白石抹了抹嘴角溢留的鮮血,就在那鮮血接觸到手裸的一瞬,白石忽然感覺到,一個幾乎強勁得令自己無法相信的強勁力量,在那拳頭之上正快速的雲集!

  這道力量的雲集,令得白石清楚的知道,絕對比之前蔡恆揮出來的力道,要強勁數倍!

  白石知道,一定是那奇異的神藥之圖在接觸到自己的鮮血之後,又產生了詭異的變化!

  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白石看著蔡恆,緩緩開口:「此刻的我,貌似應該感謝你,因為你剛才的一擊,直接衝破了我即將突破築基期三重的瓶頸!」

  話語落下,白石緩緩的握緊拳頭。

  事實證明一切,當白石的拳頭握緊的那一瞬,伴隨著能量波的浮現,四條白色的線條,又如同蚯蚓一般,在那能量波之內,緩緩的蠕動!

  聽得白石的話語,蔡恆咬了咬牙關,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剛才的那一擊,竟然將白石那築基期三重的瓶頸,直接打開!

  「即便你此刻是築基期四重,那又怎樣,我就不相信……我接下來的一擊,會再次讓你踏入築基期五重!」仿若在這一瞬,蔡恆之前的得意完全的消失不見,他看著對面的白石,眼中閃過森然精芒時,其拳頭再次握緊。

  很顯然,此刻的他,並未察覺到白石拳頭上那隱藏的強勁力量。

  不僅是蔡恆沒有察覺到,就連在白石身旁的蘇軒,也未曾察覺!

  並未繼續多言,蔡恆在拳頭握緊的一瞬,頓時拔地而起,向著白石揮動而去。

  此刻的白石也沒有示弱,在蔡恆揮動拳頭間,他眼中閃過森然精芒,握緊的拳頭頓時迎擊而去。

  當那拳頭即將接觸的一瞬,蔡恆終於察覺到那強勁的力量,其森然的眼眸,在霎時間化為了前所未有的驚恐。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砰!」

  又是一聲炸響的泛起,那拳頭接觸的一瞬,能量餘波散去的同時,蔡恆的身子,竟然就此飛出去數米之遠!

  拳頭傳來的震痛之感,讓得飛出去的蔡恆,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這慘叫聲瞬間瀰漫在這空曠的街道。其拳頭之上,更是有著鮮血滲出,血肉模糊,更有幾根森然白骨,穿透了蔡恆的拳頭。

  而這些森然白骨,並非是其他什麼利器,正是蔡恆的手指關節!

  蔡恆的拳頭,在那強勁力量的擊中之下,已經完全的碎裂!

  見得此幕,蘇軒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怔怔的看向白石,驚恐的眼神中,似乎在這一刻,化為了擔憂,仿若是知道了什麼一般。

  「不好了,你把蔡恆打傷了,北晨子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這蔡恆可是那北晨子最喜愛的門徒,看來以後,我們在那東晨莊是待不下去了!」蘇軒急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跳起來。

  在這一刻,他似乎忘記了怎麼去疑惑一個築基期四重的修士竟然會打傷一個築基期六重的修士,而是拉著白石的手,繼續說道:「我們還是先回東晨莊,問問東晨師叔應該怎麼處理了。」

  聞言,白石倒是不以為然,畢竟今日之事,是這蔡恆先找茬。對那北晨子,他也不瞭解。所以自然不用擔憂到時候會百口難辨!

  但看得蘇軒這般焦慮的樣子,他還是隨著蘇軒,一起匆忙的向著東晨莊趕去。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4 09:58
第十四章 【修煉,閉於酒窯之處】

  當白石與蘇軒來到東晨莊之時,已經是深夜時分。

  深夜的東晨莊,顯得有些安靜,聽不見任何異獸的嚎叫聲。或許那是因為這些異獸還沒有結束它們的冬眠。

  山上的白雪還沒有完全融化,茭白的月光灑在這些白雪上,反射出白銀色的光芒,使得這即便已經是深夜時分,但依舊能看見這東晨莊的大體規模。

  即便如此,在這道晨山脈的一些懸崖或是溝壑之處,依舊能聽見那由白雪融化之後的潺潺水聲,叮咚作響。

  本該在這個時候,所有的弟子都進入了夢鄉。然而,就在這東晨莊的所在,那東晨子的房間,卻是搖曳著微弱的燭光。閃爍出三個人影。

  而這三個人,正是那白石,蘇軒和東晨子。

  事實證明一切,當白石與蘇軒趕到這東晨莊之後,他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今日在那道晨鎮發生的一切,如實的告訴了東晨子。畢竟,今日之事,還需東晨子斟酌。

  東晨子房間的窗戶是打開的,寒風時而從窗戶裡面呼嘯而入,但並沒有緩解他們彼此凝重的心情。

  東晨子的房間依舊散發著一陣陣撲鼻的酒香,木桌之上擺滿了燒酒。但這些酒並非是之前東晨子一貫飲用的女兒紅,而是白石為其釀製的『茅臺』。

  負手而立,東晨子似乎並沒有絲毫醉意,聽了蘇軒的講述之後,他將目光投向窗外,似在觀賞著天空之後的圓月,又好似在好奇著這些白雪何時才能完全的融化。

  但事實上,他是在考慮著今日之事,該如何去處理。

  緊鎖眉宇,東晨子在某一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在擔憂著什麼。在其後方的白石與蘇軒依舊如此,他們看得東晨子並沒有說話,自己也是一語不發。

  東晨子雖然嗜酒如命,但也並非是那麼渾渾噩噩,是非不分之人。但對那北晨子的性格他也極為瞭解。畢竟同門一場,白石打傷了那蔡恆,如是那北晨子找上門來,必然不知如何應付。

  片刻之後,東晨子回過頭來,看向白石,神色依舊,道:「那北晨師妹本就是一個火辣之人,但其認定之事,任憑天塌下來也不會改變,今日你打傷了她最愛弟子,我想,她一定會找到我們東晨莊,要叫我將你逐出師門……」

  白石抿了抿嘴唇,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畢竟今日之事是那蔡恆先找茬。但對於東晨子來說,在自己幾十年的師妹面前,他著實不願意將這份感情因為一個剛來東晨莊不久的弟子而完全瓦解,這點,白石很是清楚。

  反倒是蘇軒極為不服氣的說道:「那蔡恆,平時在那北晨莊就橫行霸道,欺弱負淩。今日之事,本就是他先挑起來的,被打傷,也是他自找的!怪不得白石……」

  聞言,東晨子緊鎖的眉頭並沒有絲毫的緩解,在房間躊躇了兩步之後,他繼續說道:「這事我自然相信你們,但主要的是在那北晨師妹面前,不好說清楚。不過我倒是很奇怪,白石,以你的實力,你怎麼可能打傷那蔡恆?」話語落下,東晨子將目光投向了白石身上。

  白石苦笑,掩飾道:「不知道……或許與那山洞裡面之事發生有關。」

  聽得白石的話語,蘇軒滿是一頭霧水,反倒是那東晨子,其緊鎖的眉頭猛地張開,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也因此浮現出一抹微笑,道:「有了,若是明日那北晨師妹一定要叫我把你逐出師門的話,那我便在他們的面前將你逐出師門,隨後你便進那山洞修煉……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什麼山洞?」聽得東晨子的話語,一旁的蘇軒好奇的問道。

  白石淡笑了一下,看向蘇軒,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話語落下,他看向嘴角帶著壞笑的東晨子,繼續說道:「一切按照東晨師叔的吩咐……」

  ……

  ……

  清晨,當月亮隱去之後,天空出現了來自於太陽的第一抹白熾光亮,迎接著黎明的到來。

  那些熟睡之中的弟子已經從夢鄉之中漸漸的熟悉過來,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帶著嘴角滿足的微笑,感受著睡眠過後帶來的舒適之感。

  在這東晨莊的所在,這僅僅有數個弟子的莊院,已經有人開始打掃著莊院裡還未融化的積雪。

  瓦片上倒掛著的冰鉤也在這個時候化為了水滴,隨著那些許還未解凍的冰渣,順流而下。打在地上,發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音,很有節奏。

  隨著黎明到來的公雞,也在這個時候停止了它們一天的第一次鳴叫。

  推開關閉了一整晚的窗戶,感受著清晨清新的空氣打在身上的清爽之意,雖然有些許寒冷,但總會給這些從夢鄉之中甦醒過來的人,帶來那麼一陣陣的舒適。

  春天,在不久的將來,便會來臨。

  白石看向窗外,神色淡然,站立片刻之後,方才洗漱一番後,從房間之內走去。

  在這東晨莊之內,即便那些沒有修煉天賦的人在打掃著莊院,但依舊沒有任何人特殊。

  白石,亦是如此。

  當他走出房門之後,他看見正在打掃著莊院的蘇軒,如不倒翁般肥胖的身子讓得蘇軒即便此刻在打掃著莊院,但樣子看起來,十分彆扭。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蘇軒捶打了一下並沒有工作多久就已經開始發麻的腰,就看見了從房間走出來的白石。

  「懶蟲,現在才起……快過來,今日輪到我們三個打掃莊院。」蘇軒說著,指了指一旁空著的鐵鏟。

  白石故作無奈的淡笑了一下,並未多餘,便拿著鐵鏟跟蘇軒還有另一個不知名的弟子開始打掃著莊院。

  冬天的莊院是最難打掃的,且不說那些在地面上還未完全融化的冰層,就說那些由白雪融化的水浸入腳底後帶來的刺骨冰冷,也讓得他們有些受不了。

  所幸這是一個還算比較重的活,在白石與蘇軒的閒聊中,時間過得很快。而在這般勞累之下,化雪之時帶出來的寒冷,也被他們拋在了九霄雲外。

  當然,在這閒聊之中,白石也知道了另一個弟子的名字,叫陳鵬。

  陳鵬之前是在南晨莊修煉,也是因為測試不合格才來到這東晨莊。他並非是一個少言之人,而是因為感覺自己的實力不如別人,所以有些憂鬱。

  在交談的過程中,白石也知道了陳鵬這個名字的來源,當初陳鵬的父母給他取這個名字之時,意味著大鵬展翅的意思。

  當然,對於這之前分別在北晨莊和南晨莊之人的交談,白石也大致瞭解到了這兩個莊院。

  依舊是在這閒雜的交談聲中,白石,蘇軒和陳鵬已經將莊院打掃完畢。

  而此刻,已經是正午時分,白熾的陽光不再如之前那般溫和,反倒是顯得有些炎熱。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白石伸直了腰板,抬頭看向天空。在目光投向天空的那一幕,他忽然發現,一道道虹光,如同流星一般,正急速的向著這東晨莊逼近。

  「暴風雨……即將來臨了!」看得此幕,白石的神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呢喃一聲之後,他站在原地,似乎正在等待著這一道道虹光的到來。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4 10:12
第十五章 【北晨,一個可惡之人】

  就在這如流星般的虹光出現的一瞬,東晨子的房門忽然打開,一個殘影頓時從那房間之內閃現出來,更是在這一瞬,頓時出現在了白石的身旁,與白石一樣,抬頭望向天空。

  「哈哈……這是什麼風,竟然把西晨師兄,北晨師妹,南晨師弟吹來了。」

  在東晨子將目光投向天空的那一瞬,他的大笑聲,彷彿能穿透在道晨山脈一般,在虛空之中迴蕩開來,久久不息。很顯然,他清楚這數道虹光是由什麼幻化而出。

  「今日清晨,北晨師妹一定要叫我跟著其前來這東晨莊,說是你東晨莊包庇弟子,叫我這個做師兄的做個主……」隨著東晨子的話語落下,天空之中,響起了西晨子的聲音。

  淡笑了一下,東晨子開口說道:「那看這般樣子,師兄你們是來……興師問罪的了?」

  「師弟言重了,若是真有此事,只是希望師弟將此人交出來。」隨著西晨子的話語落下,那天空之中的數道虹光齊齊落下,落在了東晨子與白石的對面,化為了數個人。

  白石瞟了一眼,一共有六個人。在這六個人之中,有兩個他認識的,一個正是那神色慈祥,帶著微笑的蒼老面孔,西晨子,那曾經在西晨莊對自己極為照顧之人。而另一個,正是昨天在那道晨鎮被自己打傷的——蔡恆!

  只是蔡恆的右手,那手掌的所在,卻是裹著厚厚的白布。

  而其中一個則是一個老嫗,這老嫗身穿青色長袍,頭上的髮絲很有條理的盤著,有一塊白色的絲巾穿插其中,而那髮絲,有些許則是已經淪為了青絲。使得她本就蒼老的面孔,顯得更加有著歲月的蹉跎。

  她身上握著一把劍,那劍雖然看似普通,但在其手中握著之時,竟然有著淡淡的力量波動,從其利劍的周圍散發出來,擠壓著虛空,呈現出一道道漣漪。

  她神色並沒有西晨子那般淡然,而是看起來有些氣憤,使得她本來有著些許皺紋的臉龐更增添了許多溝壑,在某一瞬間看上去之時,竟然有著一些猙獰之意。

  此人,正是那北晨莊的莊主,北晨子!

  另一個亦是一名老者,身穿灰色長袍,他神色淡然,負手而立,他的下巴有著長長的鬍鬚。但其年紀看上去要比西晨子他們小上一些,他站在原地,並未言語,也並沒有打算言語。就像一個前來看戲之人。這個人,是那南晨莊的莊主,南晨子。

  對於南晨子來說,這種莊院之間的糾葛,他並不想參與,但畢竟北晨子叫到了,也不便拒絕,於是便與他們一同前來。

  「陳鵬,在這東晨莊之內,可有聽東晨師叔的話?」就在此刻,南晨子注意到了在其一旁的陳鵬,關切的問道。

  從南晨子的話語之中可以聽出,這南晨子應該不是那種可惡之人。

  陳鵬抬頭看向南晨子,點了點頭,說道:「師父放心,東晨師叔對我們一向很好。」

  南晨子摸了摸自己長長的鬍鬚,點了點頭之後,並未言語。

  另外兩名則是兩個中年男子,這兩個中年男子手中各持一把劍,其實力肯定不亞於洞玄境,因為每一個劍修都非常清楚,要想有屬於自己的劍,那就必須得是洞玄境。

  這兩名中年男子神色淡漠,站在那北晨子的身後,似乎正在等待著命令一般。他們穿著如北晨子一般的青色長袍,只是這長袍看上去之時,其顏色要比北晨子身上的長袍淡上一些。但即便如此,白石依舊不難判斷出,這兩個人,應該是來自於那北晨莊。

  東晨子並沒有不滿的意思,他依舊面帶微笑,打量了對面的人一番之後,他微笑著說道:「走,走……有什麼事情,我們去大廳再說。」

  招呼著西晨子等人,東晨子帶著他們便往大廳走去,而白石他們也緊跟其後。

  那北晨子雖然滿腔怒火,但在西晨子這些師兄面前,她也不便拒絕,便一同前去。

  東晨莊的大廳並不像東晨子的房間一樣,堆滿了酒罈,這大廳還是擺設得規規矩矩的。木椅是木椅,木桌是木桌。大廳的中央還掛著一幅長約三米,寬約一米五的山水畫。有淡淡墨香散發開來。整個大廳看上去,倒像是某些文人雅士切磋技藝的地方。

  招呼著西晨子,北晨子和南晨子坐了下來,其餘的弟子站在一旁,東晨子看向蘇軒,說道:「蘇軒,去沏一些茶,給你的這些師伯,師叔,師父斟上。」

  蘇軒並沒有絲毫的怠慢,在東晨子的話語落下之後,便離開了大廳。

  在這個時候,北晨子白了走出去的蘇軒一眼,不屑的說道:「真不知道,東晨師兄當初為何會主動叫蘇軒加入這東晨莊,莫非這東晨莊真的只收那些廢材弟子不成?」

  北晨子的話語,讓得全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東晨子的身上。傻子也清楚,北晨子這般話語,也在潛意識中,說東晨子亦是一個廢材。畢竟,嗜酒如命的東晨子在這個性格本就火爆的北晨子內心,早已經是一個玩世不恭之人。

  東晨子微笑的臉龐僵持了一下,但即便是如此,他依舊在轉瞬的僵持之後,裝著若無其事的說道:「這蘇軒在我看到他第一眼之時,便覺得很是可愛。至於有沒有修煉天賦,是不是一個廢材……那已經是後話,還希望北晨師妹,不要把結論下得那麼早。」

  「呵……那照東晨師兄你的意思是,這蘇軒還有可能踏入洞玄境,或是……子虛境?」北晨子譏諷的說道。

  搖了搖頭,東晨子淡笑著說道:「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噢?」從木椅之上站起來,北晨子掃視了大廳一番,繼續說道:「我北晨子倒是很期待,這東晨莊,你東晨師兄是怎樣調教出一個子虛境的弟子。」

  「好了,閒話免談,今日妳北晨師妹找我們來,所為何事。」聽著他們兩的交談,一旁坐著的南晨子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好吧,那我便言歸正傳,今日之事……」

  「等等,白石過來,我給你引見引見這些師叔、師姑。」在北晨子的話語還未落下,東晨子便搶先說道。東晨子很清楚,今日這北晨子等人前來,肯定就是為了白石的事而來。而今東晨子之前要說引見,其一,是因為禮貌尊敬;其二,是因為在白石一聲師叔或是師姑之後,他們不會刁難白石。

  「這位北晨莊莊主,北晨師姑……」東晨子指了指站起來的北晨子。

  而正在這個時候,蘇軒已經端著茶進來。

  從蘇軒的手中接過茶壺,白石倒是很懂事,端著茶壺便向著北晨子走去,正欲給她的茶杯裡面倒茶。

  北晨子上下的打量了白石一番,眼中滿是疑惑,在不知覺中,她悄然的握了握手中的利劍,於那利劍之上,一道無形的力量頓時擊中在白石的身上。但這道力量對白石並沒有絲毫的傷害之意,北晨子,是在查探了白石的實力究竟處於什麼級別。

  查探一番之後,北晨子心裡也大致有了一個底,盯著白石,眼中閃過一絲森然精芒,道:「你就是白石?」

  白石抬頭看向北晨子,點了點頭,回答道:「弟子正是。」

  「唰!」

  就在白石話語落下的一瞬,北晨子的衣袖一揮,在所有人都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之下,渾厚的力道從其衣袖之後迸發而出,帶著那破風的聲音,直接擊中在了白石的身上!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4 10:23
第十六章 【東晨,實力甚是特殊】

  「嘭!」

  被強勁力量擊飛出去的白石砸在了大廳之內的木柱之上。

  在白石的身子砸到木柱之上,感覺整個大廳都猛烈的抖動了一下,其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他手中的茶壺也因此砸在了地上,發出了『劈哩啪啦』的聲音,滾燙的茶水濺在白石的身上,所幸沒有濺到他皮膚外露的地方。但胸口傳來的悶痛,依舊讓得他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一旁的蘇軒看得此幕,忽然大叫一聲,跑到了白石的面前,將砸在地上的白石扶了起來。

  而就在此幕,那一直坐著的東晨子其神色卻是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握著的茶杯,在『啪啦』一聲,手掌緊握的情況之下,化為了粉末。原本坐著的身子也在此刻緩緩的站了起來,其身上的衣袍,在此刻竟然是無風自動!就連那滿帶微笑的面孔,在這一瞬,也變得鐵青起來!

  「北晨子!我東晨子已經給足了妳夠大的面子!這是東晨莊,並不是妳的北晨莊!容不得妳撒野!」東晨子的聲音,帶著低吼,瞬間瀰漫在這東晨莊,將得這東晨莊周圍停留的一些鳥兒,驚恐的逃竄開去。

  一道強勁得幾乎要將整個大廳充斥得爆炸的力量,將得原本空曠的大廳,變得壓抑無比!

  見得此幕,那一旁坐著的南晨子和西晨子連忙站了起來,異口同聲的說道:「有事好好談。」

  但此刻的東晨子彷彿聽不見他們的言語,在目光投向北晨子之時,有著幽幽森然光芒!

  北晨子與東晨子對視著,她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中的利劍。那利劍之上,頓時有著一條條如同小蛇一般的白色力道快速的穿梭,瞬間將得她的身子,完全的包裹而住。

  而其餘的弟子,在看到此幕之時,一個個眼神中,皆是帶著驚駭之意!

  縱使如此,那站在北晨子後面的兩名中年男子,在第一瞬間,便站到了北晨子的面前。

  「看你這東晨子這般架勢,你東晨莊要為了一個弟子與我北晨莊翻臉不成?」被白色力道包裹下的北晨子淡然開口。

  「今日之事,是你北晨子先不敬在先,妳何嘗也不是為了一個弟子,在我東晨莊大打出手!」

  東晨子沉喝一聲,強勁力道從他的身子內,轟然而出。直接擊中在北晨子的前面的兩名弟子身上,將這兩名弟子,瞬間擊飛出去,砸在了大廳的木門之上,那木門很是堅硬,但因為強勁力道的原因,在這兩名弟子砸向之時,依舊是化為了碎末,四濺而去。

  而東晨子的身子,也是在瞬間,臨近了北晨子的面前。強勁力道衝擊之時,竟然將得北晨子的身上,直接逼退了幾步。那般實力,絕對不亞於北晨子。

  而事實上,在北晨子和南晨子的眼中,這東晨子的實力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平時這東晨子痴迷於燒酒,無暇修煉。而今所表現出來的,卻不得不讓北晨子有些咋舌!

  但對於西晨子來說,他與東晨子的關係較好,對東晨子的實力也較為瞭解。雖然東晨子嗜酒如命,但東晨子一向低調,一般不顯露出自己的實力。曾經兩人切磋幾次,都無上下之分。而他更清楚的知道,每一次切磋之時,東晨子都沒有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所以當這一幕出現之時,西晨子卻是為北晨子捏了一把冷汗。

  彷彿在這一瞬間,北晨子原本得意的眼神中蘊含了前所未有的驚恐,她看著眼前的東晨子,如同看一個陌生的強者一般。強勁的力道壓迫,壓得她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若你北晨莊真要與我東晨莊為敵,那就莫怪我東晨子翻臉不認人,縱使你北晨莊有上千上萬弟子……我東晨子,一樣不會害怕!」東晨子沉喝一聲,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身子迸發出來的力道,也在此刻,緩緩的收斂起來。

  見得東晨子收回了力道,北晨子方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但性子桀驁的她,並非因為東晨子的讓步而感到絲毫的感謝,而是咄咄逼人的說道:「今日之事,自然不會引起我們莊派之間反目成仇。我只希望,有個了斷……」

  東晨子退了回去,坐回木椅。冷哼一聲,並沒有直視北晨子。

  「我想,在南晨師弟和西晨師兄的面前,將此事說清楚……我愛徒蔡恆,其實力在築基期六重,而在剛才我查探白石之時,他的實力,卻在築基期四重。我想你們都應該知道,一個實力築基期四重之人怎麼會打傷一個實力築基期六重之人。」北晨子開口說道。

  聞言,一旁的西晨子很是驚訝的看向從地上已經站起來的白石,眼中白石詫異之色。他清楚的知道,這白石在西晨莊之時,完全沒有修煉的天賦。最起碼,於他再三查探之下所確定下來的事實。而今,白石剛來東晨莊沒幾日,便是一個築基期四重之人,這點,不得不讓他為此感到驚嘆。

  但眼下的情形,並不允許西晨子去驚嘆這些問題,而是應該想想,作為一個師兄,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但事實證明一切,當下他無論怎麼說,這北晨子不會鬆口,被激怒了的東晨子更不會鬆口。

  「若不是你東晨子在白石身上釋放了詭異的力量,白石又怎麼可能傷害到蔡恆呢?」北晨子繼續說道。

  聞言,東晨子猛然抬頭看向北晨子,怒聲道:「我最後再警告妳北晨子一句,我希望妳北晨子不要血口噴人!看在妳是一個女流之輩,我方才不與妳過多計較,若是妳非要咄咄逼人,那就莫怪我東晨子手下不留情!」

  「好了,都少說兩句了,今日之事,依我看,還是算了吧。若真是白石的錯,那北晨師妹妳的意思是想叫東晨師弟將此人逐出東晨莊?」許久沒開口的南晨子連忙開口勸說道。

  「沒門,想到別想……今日之事,既然她北晨子都這樣做了。也已經沒有誰對誰錯,我不可能將白石逐出師門!」南晨子的話語落下後,東晨子繼續沉聲說道。

  「這……」聞言,南晨子看向一旁的西晨子,卻支吾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好。

  「一人做事一人當……昨日之事,已經不管誰對誰錯,依你們北晨莊的意思,你們想要怎麼處置我白石就怎麼處置,衝著我一個人來,別針對這東晨莊。」就在這時,白石開口。

  聽得白石的話語,北晨子的嘴角忽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道:「好……這是你自己說的,我今日也不會為難東晨師兄將你逐出師門,但你必須得答應我,一年之後,待我弟子蔡恆的傷勢痊癒之後,與其比試一場。我倒要親眼看看,你這個築基期四重,為其他莊院所不要的廢材究竟是如何打傷我的愛徒的。」

  事實上,在南晨子和西晨子的眼中,白石之所以能打傷蔡恆,並不排除白石的身上,有東晨子留下力量的這種可能。而今白石的這番話語,的確是讓得他們有些大跌眼鏡。

  而對於東晨子來說,他並不為此刻的白石擔心,他清楚的知道白石有多麼高的修煉天賦,更知道在那酒窯裡面所發生的一切。而今的他,倒是選擇沉默,不發表任何意見。

  白石向前走了兩步,眼神中閃過決然,看向那遲遲沒有開口的蔡恆,又將其目光投向了北晨子的身上,胸口傳來的悶痛讓得他在目光投向北晨子的身上之後,有著濃濃森然。更是將北晨子的模樣,深深的烙印在了心底。

  沉默了瞬間,白石將其聲音,故意的放大:「一年之後,我白石定然會與蔡恆比試一場,是否因為東晨師叔在我身上釋放詭異力量的原因,才能將蔡恆打傷,到時候,自見分曉!」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4 10:46
第十七章 【今日,白石進山尋藥】

  那北晨子平時就對東晨子看得極不習慣,而東晨子也是看在同門弟子的面上,並不與之計較。而今日所發生的一切,的確讓得東晨子的顏面有些過不去,更何況在這麼多弟子的面前。

  若是今日東晨子依舊不與北晨子發生衝突,此事若是傳出去。東晨子在這道晨山脈就無法立足。雖然這東晨莊談不上興旺,但好歹東晨子也是堂堂一莊之主。

  所以,在北晨子,南晨子,西晨子離去之時,東晨子的臉色始終沒有絲毫鬆緩。

  但不得不說的是,東晨子今天所表現出來的一切,的確給了北晨子一個下馬威。從她的內心來說,東晨子只是一個酒徒,她完全沒有想到東晨子的實力竟然會如此強橫,雖然那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中,她真切的感覺到,自己肯定不是東晨子的對手。所以,在她化為長虹立於半空之時,她的內心,彷彿都還在顫抖。

  那南晨子平時並不怎麼去理會他們師兄弟之間的事情,所以今日東晨子與北晨子的衝突,他倒是沒有放到心上,反倒有種看好戲的感覺。

  但對於西晨子來說,此事就是讓得他有些憂心忡忡。作為大師兄的他,甚是瞭解北晨子的個性。雖然北晨子是一個女流之輩,但其性格之剛烈,並非普通男子所能比擬。甚至在一些時候,有一種目中無人之勢。特別是在東晨子的身上。

  令他更為擔憂的,始終是東晨子,他更清楚東晨子平時做事極為低調。別人敬他三尺,他必定會敬別人一丈,平時的愛好,就是美酒,與世無爭,如影跡高手的存在。在北晨子的問題上,也是忍讓有多。而今日之所以爆發出這樣大的脾氣,那北晨子必然是觸碰到了東晨子的底線。而以東晨子的性格,既然爆發了,就不可能再和好如初。這讓作為大師兄的西晨子,在他們四人往後的相處中,必定會有一些尷尬。

  更讓他奇怪的是,那白石被自己帶到東晨莊之後,彷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實力意外的提升,就連東晨子也為了他與北晨子翻臉。雖然今日在那東晨莊很想說出同樣的疑惑,但在南晨子和北晨子的面前,他也不便就其說出口。唯有他自己清楚,幾天之前,白石還是一個不能劍修的少年!

  再三斟酌的情況下,西晨子還是決定改日找東晨子再詳細瞭解……

  冥冥中,雖然西晨子為一年之後的白石捏了一把汗,但在細心回想之下,他更為蔡恆抱有擔憂。所以,在返回西晨莊的一路上,西晨子的眉頭亦是從未松緩。

  待北晨子他們離去之後,東晨子鐵青的臉方才漸漸的鬆緩下來,他從木椅之上站了起來,露出了之前的慈祥,拍了拍站著不動的白石,微笑說道:「站著幹嘛……答應人家一年之後的比試,此刻不去刻苦修煉,更待何時?」

  白石握了握拳頭,內心自責,覺得今日東晨子雖然並沒有受到北晨子的羞辱。但北晨子的出手,已經大大的羞辱了這個東晨莊。

  所以,白石抬起頭,目光在投向東晨子的一瞬,並沒有說話,選擇了沉默。

  在東晨子的眼神中,白石看不到憂傷,也看不到憤怒,更看不到責怪。反倒是看到了一種信任。而正因為是這樣,白石那雙水靈的眸子中,也露出了之前未曾有過的決然。但他依舊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帶著如沉重般的步伐,走出了大廳。

  時間在各種心情中,悄然的過去了幾天。

  樹枝上的白雪已經完全的融化,枝丫上冒出了迎接春天來臨的幼芽。山間由白雪融化的流水聲,也並非是之前的『潺潺』,而是發生了如雷鳴般的轟轟之聲,迴蕩在這『道晨山脈』之間,彷彿要將這『道晨山脈』沖毀一般。東晨莊大院裡面的梨樹已經盛出了朵朵白色的花朵,如還未退去冬天的色澤,是那白雪的存在。

  但那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卻是給這平日有些死氣的東晨莊,增添了幾分活色。

  一絲絲白色的霧氣,開始在這山脈之中迴蕩。更有一些由白霧化為的靈氣,在這東晨莊之內迴旋,時隱時現,如世外桃源,更像仙外山莊。

  而就在這東晨莊的所在,那後山之處,一處埋藏於地底的酒窯裡面,一個少年正盤膝而坐,他閉目養神,手掌向上放於雙膝之上,身子周圍仿若有一絲絲白色的霧氣繚繞,而他的身子,更是彷彿被一把紫色的利劍籠罩一般,其身一動不動,像一尊高人留下的雕塑,更像一個由紫色水晶凝結而成的傑作。但若細心觀察,會不難發現,在他身子周圍繚繞的白霧中,有著淡淡的能量波散發出來,發出細微得轟鳴之聲。那,是由靈氣化為的力量所凝而成。

  而此人,正是白石!

  在白石的一旁,坐著的是東晨子,他手中提著一個酒罈,目光卻是停留在白石的身上,仿若在等待著什麼。在某一瞬間,他拿起酒罈,吞了一口美酒之後,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其視線投向酒罈之上,似乎正在讚嘆著這美酒給自己帶來的愉悅。

  在白石的另一旁,則是燃燒了熊熊烈火,烈火燃燒時發出『噗嗤』的響聲。在烈火的一旁,正有一個胖子用扇子搧動著火焰,也時而為篝火裡面加柴。此人,正是那蘇軒。

  在那篝火上面,架著一個陶瓷的鍋爐,這鍋爐是蓋著的,但依舊有淡淡的酒香從裡面浸出來。很顯然,在這幾天當中,蘇軒在他們的教導下,已經熟悉了這釀酒的技巧。縱使此刻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大量的汗珠,但他彷彿沒有停止下來的慾望。似乎對修煉沒有絲毫興趣的他,在釀酒的成就上,尋到了一些活著的意義,更將其陶醉於其中。

  似乎白石的這一動作已經保持了數天的時間,而在這數天的時間中,也只有一些細微得變化。這點,不僅是時刻觀察著他的東晨子清楚,白石的內心,更為清楚。

  在某一瞬間,當蘇軒停止了手中搧動的扇子,抹抹額頭的汗珠之時,白石緊閉著的雙眼,終於是緩緩的睜開。

  因為長時間的盤膝而坐,白石雙腳併攏之時,顯得有些緩慢。彷彿是在適應著那由於血液不能正常迴圈所帶來的酸麻之感。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白石的眉宇間,並沒有絲毫的鬆懈。依舊緊蹙著,似乎在總結著這幾天閉目修煉的經驗。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在地窯裡面躊躇了幾步之後,方才看向東晨子,似乎有些不解的說道:「東晨師叔,這幾日我這樣閉目修煉,除了能感覺到一絲絲靈氣灌入身子之外,其餘基本沒有什麼異樣。而且這些靈氣的灌入,甚至可以說微不足道……」

  聞言,東晨子走到白石的面前,拍了拍白石的肩膀,旋即仰望洞壁,似乎在回想著什麼:「這靈氣的灌入,跟實力的提升息息相關,你的實力現在還停留在築基期四重,所吸納的靈氣自然有限。不過我這幾日看你身子周圍的靈氣灌入,能有這般造化,已經是算很不錯的了。但實力的提升,不僅僅需要靈氣的灌輸,還需要藥材的輔助……」

  東晨子說完,又將目光投向了白石的身上,微笑著繼續說道:「聽西晨師兄說,你在西晨莊的時候,對那些實力提升的藥材可謂是倒背如流,我想,那個實力階段需要那些藥材,並不需要我來告訴你吧。」

  白石微笑著說道:「那依東晨師叔的話來說,弟子現在可以進山尋藥?」

  點了點頭,東晨子喝了一口酒,說道:「山中之人,並非每一個都是實力非凡之人,依然有著一些沒能修煉之人進山打獵,且以此為生。他們靠的,就是智慧……和勇氣。」

  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白石緊蹙的眉頭終於是鬆緩了一些,他看向東晨子,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那弟子今日便進山尋藥。」
wenguey 發表於 2014-6-14 11:54
第十八章 【理想,與現實間交錯】

  初春,正是萬物復甦的時候。由冰雪融化的小溪還在山間流淌著,發出潺潺水聲。一陣陣水霧瀰漫在這道晨山脈中,給這原本就極為壯麗的山脈增添了一層朦朧之美。白石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一步步向著深山走去。

  沒走多遠,白石身上的衣衫就被茂密植被上的露水完全的打濕。衣衫緊緊的黏在他的身子上,使得他行動緩慢的同時,也顯得極為不適。露水傳來的冰涼刺骨之意更是讓得他在前進的同時,不時的打著哆嗦。

  在某一瞬間,當陽光穿透雲層之時,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子,方才令得他的腳步在此刻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之後,白石回頭看向東晨莊的所在。此刻東晨莊已經只是一個朦朧的影子,猶如幻象。看來,白石已經離東晨莊有幾里的位置。

  蘇軒並沒有跟著白石一起進山,自從學會釀酒之後,他基本上是不出山洞。更是成天在酒香的薰陶之下,像東晨子一樣,愛上了那一口酒。

  即便白石前進了幾里的距離,但一路上的安靜,也讓得他有些不習慣。在他的印象當中,這道晨山脈的深處,應該是異獸縱橫,靈藥遍地。但是,一切都不像他想像中那樣。偶爾看到一些水霧緩慢上天,白石也認為那是炊煙,認為有人家的存在。

  但事實證明一切,當白石走到那水霧升起的地方之後,方才恍然大悟,那僅僅是這複雜地形中,濃厚水霧瀰漫時所幻化出來一種自然景象而已。

  「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找了一塊空石坐下,白石輕嘆了一聲。

  目光掃向四周,當因為濃霧的原因,使得白石的視線,只能迴蕩在周圍不到兩百米的位置。兩百米之外,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朦朧。

  擰了擰身上的衣衫,衣衫所滲出來的水,在擊中地面之時,發出滴答聲音。山間吹來的一陣涼風,更是讓得白石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所幸的是,並非這山脈中的每一株植物都是翠綠的,終究有著那麼一些老枝,乾枯都一碰就發出嘎吱聲音。

  收集好一些乾枯的木材,轉石取火對於白石來說,並非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接下來所要做的,便是在原地生火,待到正午時分,當枝葉上的露水全部蒸發完畢之後,白石方才繼續前行。

  一切準備完畢之後,火,很快便被白石生了起來。

  乾柴所釋放出來的烈火,讓得白石瞬間感覺到一陣暖和之意撲面而來。他坐在篝火的旁邊,迎著篝火燃燒時所發出來的『劈哩啪啦』聲音,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盤膝養神,而是端坐在原地,微蹙著眉頭,看那神色,應該是在回想著什麼。

  「在西晨莊的時候,我所翻的那些書籍,所看到的藥材……似乎與我在山洞之時,所看見的幻像有所區別。」沉吟間,白石緩緩的抬起自己的手掌,目光停留在手裸之處,若有所思。

  於那手裸之處,白石清楚的知道,那神秘的畫面,正是化為金色的光環,猶如手鐲一般,消失在自己的身子內。

  咬破手指,白石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或者是想要印證什麼。手指頭上滲出的鮮血滴落在手裸之處,在那手裸之處,頓時出現了一抹金色的光暈。更是在此刻,在白石意識之下,這金色的光暈緩緩的化為一副畫面。於那畫面之內,出現了一些奇異的藥材。且在這些奇異藥材的一旁,閃動著幾個正楷字——築基期四重。

  「看來真與我想像的一樣,這詭異的金色光環,在融入我身子之後,與我的意識,已經是聯為一體……只是不知,這奇異的畫面之內,會出現多少藥材。」

  沉吟中,白石再次用意識操縱著這詭異的畫面,在其意識的操控之下,這畫面內頓時幻化出眾多藥材,其在這些藥材之旁,出現了一個個正楷字。但在子虛期之後,就沒有了。

  「想必這金色的光環只能指引我到子虛期……」看得此幕,白石不免顯得有些失望。

  意識再次輸出,白石將這金色的畫面帶到了築基期四重所需要的藥材之上,在看向這些藥材之時,白石的眉頭,再次緊蹙而起,呢喃道:「這畫面之內的藥材,果然與我在西晨莊所看到的有很大的區別……看這般淬煉的藥材,倒是顯得有些邪惡……

  有些藥材,甚至是需要鮮血的滋養,也不知道,這詭異的圖案,是由那位高人所留下的。」

  「不過論起藥力,按照這畫面之內所說,應該要比西晨莊之內所看到的,濃郁得多……只是這些藥材,相比較那些,要難尋得多……」

  收起手裸之處所幻化出來的畫面,白石緩緩的站了起來,蹙著眉頭,在看向空中之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彷彿遇到了什麼瓶頸。

  隨著正午的逐漸來臨,道晨山脈之中的濃霧也逐漸的疏散。白石身上的衣衫,也因為火候的原因,基本上乾得差不多。而此刻他的視線,也變得寬敞起來。以至於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遠處之時,看到了更為茂密的植被。

  「這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用之藥。難道那些靈藥,都是生長在植被茂密的地方……只是之前聽師叔說過,一些靈藥的周圍,會有一些異獸的守護,看來此行,得加倍小心……」

  白石的目光露出堅定,他看向那植被更為茂密的地方之後,心底深處,在冥冥中,有了一種決然。在這種決然的操控之下,他將沉重的步伐,在陽光的滋養下,邁了出去。

  對於白石來說,提升實力已經成為他當下最為重要之事,於是在這種心態之下,他的腳步,毅然的加快了速度。但其拳頭,卻是隨時緊握著,以防止周圍潛藏的異獸,隨時進行攻擊。

  其目光,猶如鷹眼般銳利,迎著灑落而下的陽光,在某些時候,甚至能發出那麼一絲莫名的光芒,餘光掃視四周之時,冥冥中,他已不知不覺的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而此刻距離他目光所投向的地方,也只有不到兩百米的位置。

  儘管是只有兩百米的位置,但白石所能看見的,也只有雜亂而翠綠的枝葉,那枝葉之內的東西,依舊是個未知數。於是在這一刻,他對這茂密的森林,保持著更高的警惕。

  縱使如此,他的腳步,依舊沒有停下,只是略微的減慢了速度,在靠近此片森林之時,開始注意枝葉間的每一個縫隙。

  在細心的觀察之下,白石終於發現,在某一處搖動的枝葉中,有一五彩斑斕的異獸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斑斕虎!」

  當這一異獸出現在白石的眼簾之時,他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內心輕嘆一聲之後,他的拳頭周圍,頓時出現了一層擠壓著虛空的能量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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