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移動藏經閣 作者:漢寶 (已完成)

   
sky1240773 2014-6-14 19:32: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20 25294342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9 23:00
第二百六十章 你會煉丹術麼

  正楠仙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師父,她已經很久沒看到,自己的師父流露出這種驚為天人的表情。

  天慈老人顫顫指著白晨:「好好……你沒死便好!」

  天慈老人突然很莫名其妙的朝著白晨深深拜了一禮,這個舉動,瞬間驚得正楠仙張大嘴巴。

  以往都是別人對天慈老人行禮,從來沒有一個人有資格承受自己師父這一禮。

  可是今日,自己的師父在初見對方的瞬間,居然行此大禮,這讓她如何不驚訝。

  「前輩這是何意?」白晨連忙上前扶住天慈老人。

  天慈老人在江湖上能夠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不只是因為他的醫術通神,不只是因為他的武功強絕,更主要的原因還在於,他的醫德受人敬仰。

  白晨自問,還沒到受天慈老人一拜的高度,所以這個禮無論如何都不能接。

  「老夫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何人弟子,能夠擁有如此通神的醫術,如今老夫算是明白了,此禮當拜,老夫不是為自己所拜,是為風波城的百姓,是為漢唐天下所拜。」

  「前輩怎麼……」

  「那天我也在……我的小徒弟歐陽憐衣可是也在哦。」天慈老人顯然是看出白晨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話語也相當小心謹慎。

  正楠仙有點抓狂的看著眼前這一老一少打啞謎,她現在就是想知道,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自己的師父一看到,就露出這種表情。

  在她看來,別說是眼前的小子了,便是這天下間所有大門大派的掌門,也受不起自己師父這一拜。

  易海棠傻傻的看著白晨,腦子裡一片空白。

  之前他還在猜測,白晨到底是正是邪。

  可是此刻。這位赫赫有名的天慈老人,便當著眾人的面,向白晨行稽首禮。

  易海棠也算是半個江湖中人,以前自己的師父也常常與他談論江湖上的事情。

  而易重任常常掛在嘴邊的便是五仙,天慈老人便是五仙之一。

  他的輩分,他的地位,他的實力。都遠遠超過當前那些頂天門派的掌門。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物,居然向白晨稽首行禮。

  易海棠和正楠仙都如墜夢境一般,腦子裡一片空白。

  「前輩,事不宜遲,有什麼事還是等以後再說吧。這可是事關風波城無數百姓的性命啊。」

  「好吧,老夫暫時告辭了,待到事後再聊……」

  其實天慈老人也從白晨的語氣裡聽出來,白晨可能不會在風波城待太久,特別是在身份被自己認出來後。

  天慈老人想了想,又說道:「老夫在風波城的時日不短了,前些時候看到幾個鑄鐵門的門人。似乎在追捕什麼人,你切要小心……對了,若是有需要,就來妙仙堂找老夫,老夫近期內都不會離開。」

  「多謝前輩。」

  鑄鐵門!白晨相信天慈老人還有話沒說全,無緣無故的提及鑄鐵門追捕人。

  也就是說,鑄鐵門追捕的人,很可能與自己有關。

  天慈老人沒有再逗留。帶著正楠仙急匆匆的離去。

  「師父,那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正楠仙此刻有無數的疑問,迫切的想要自己的師父解釋。

  「你不用知道。」天慈老人笑呵呵的說道。

  「什麼叫我不用知道,為什麼我就不用知道了?」

  「因為他不想讓無關緊要的人知道。」

  正楠仙頓時怒了,拉著天慈老人不依不饒的撒嬌起來:「師父……」

  「好吧好吧……給你個提示,他是死過一次的人。」

  「死過一次的人?這算什麼提示?師父,你不會是蒙我吧?」

  ……

  鑄鐵門。超級大派!

  其以鑄造神兵利器而聞名於世,同時又與朝廷有著密切聯繫。

  可以說鑄鐵門就是隨著漢唐王朝的建立,而壯大起來的。

  「李玉成,你對鑄鐵門的瞭解有多少?」

  「你想聽常識還是想聽秘聞?」李玉成很難得的得到白晨的認可。自然開始裝起有識之士,很是大方的反問道。

  「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所謂的常識就是,鑄鐵門主要精英兵器的鑄造,不論是江湖門派,還是朝廷兵部,都與鑄鐵門有很深的聯繫,鑄鐵門可以說是江湖上資歷底蘊最深厚的門派之一,不過不同的朝代,鑄鐵門的名字也不同,因為其發展勢頭強勁,導致多次遭到朝廷打壓,門人弟子的數量被限定在兩千人,這是朝廷的硬性規定,沒有任何一個門派,受到過如此強硬的人數限制,可是鑄鐵門卻成功的成為了朝廷打壓的第一個門派。」

  「那秘聞呢?」白晨又問道。

  「秘聞……相傳每一次的改朝換代,都有鑄鐵門的影子,只要得到鑄鐵門的支援,那麼就一定能夠謀奪天下,而這次……鑄鐵門支援的對象是燎王。」

  李玉成深深的看了眼白晨:「朝廷能忍得了鑄鐵門?」

  以白晨對老皇帝的瞭解,老皇帝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一個威脅。

  可是事實卻是,老皇帝不但忍了,反而兵部還與鑄鐵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忍不了也要忍。」李玉成無奈的說道:「先不說這些都是無憑無據的傳聞,即便朝廷真的抓到鑄鐵門的把柄了又能如何?鑄鐵門的底蘊,遠非你我能夠想像的雄厚,即便是父皇,也不敢輕舉妄動。」

  白晨大致聽明白了李玉成的話,只是在聽李玉成的話後,白晨更加頭痛。

  如今不是他想去招惹鑄鐵門,而是不得不去招惹。

  白晨眯起眼睛,沉思良久:「如果我向鑄鐵門挑戰,他們會接嗎?」

  李玉成瞪大眼睛,驚愕的看著白晨:「你會鑄兵術?」

  「會一點。」白晨聳聳肩道。

  「會一點?」此刻李玉成絕對不會相信,白晨口中所謂的會一點。

  「如果有足夠的材料,鑄造出一兩件神兵,也非難事。」

  眾人已經徹底無語了,李玉成更是使勁的翻白眼。這他娘的就叫做會一點嗎?

  如果這叫做會一點,那麼全天下的鑄兵師都要無地自容了。

  「如果你以自己的名義發出挑戰,鑄鐵門不接也要接,不過你也該明白,只要你向鑄鐵門發出挑戰,那麼從此以後,你們便是死敵。」

  「死敵便死敵吧。既然伸了手,總該做好被斷手的準備。」白晨嘆了口氣。

  江湖就是如此,很多時候,不是自己想要如何就如何,這就是所謂的樹欲靜而風不止。

  「你現在確定鑄鐵門抓了你的人嗎?」

  「不確定。」

  「那就先把人找到,至於報仇的事。以後再說。」

  相較而言,李玉成擁有著更好的大局觀,畢竟是篡位過的皇子,雖然失敗了,可是他依然是那個狡詐的三皇子。

  當初如果不是白晨意外的得到消息,恐怕真的已經被李玉成得逞了。

  「看來剛剛攢的人情,這麼快就要用掉了。」白晨嘆了口氣。

  李玉成明白白晨的意思。他們在風波城人生地不熟,可是這裡卻有一個大人物,顯然是對風波城非常熟悉。

  李玉成突然看了眼一直在旁邊的易海棠,白晨一般說話的時候,都不會避諱自己親近的人。

  不過這個陌生的小子,白晨又是從什麼地方撿來的。

  「白晨,這小子是誰?」

  「差點忘記了。」白晨這才記起易海棠:「小子,之前我就問過你。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易海棠有些扭捏,畢竟自己的師父剛剛病故,自己就要另投師父,這種行徑完全是欺師滅祖。

  「你……你能教我什麼?」在場所有人都使勁的翻白眼,這句話問的太沒水準了吧。

  「你想學什麼,我都可以教。」除了易海棠之外,沒有一個人懷疑白晨這句話的真實性。

  可是這句話在易海棠聽來。卻是太過狂妄了,不過易海棠還是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比自己大幾歲的人,身份絕對非同小可。

  要知道就連醫仙天慈老人。都要對他行稽首禮,這就足以說明他的身份絕非尋常之輩。

  不過易海棠還是對白晨沒什麼信心,因為白晨太年輕了,實在無法想像,這麼個年輕人,會有什麼本事,最多也就是他的師門很強。

  如果非要說本事,也許就是醫術上有些本事,可是易海棠不想學醫。

  想到這,易海棠還是覺得需要讓白晨『知難而退』,所以他想了想又道:「我想學煉丹術。」

  「煉丹術嗎,嗯……這個有前途,回到山門後,你就是我煉丹術的首席傳人。」

  「額……你真的會煉丹術?」易海棠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居然選中了白晨最擅長的一項,不過他的語氣裡,依然帶著非常露骨的質疑。

  「會一點。」白晨的口頭禪一出,眾人再次翻起白眼。你敢不敢不說這麼打擊人的話了?

  可是這句話也徹底的封死了易海棠的去路,這下,他是徹底沒理由拒絕了。

  總不能當著白晨的面說,我看不起你的煉丹水準。

  「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去找剛才那個老頭……」白晨又道。

  「不將你這位新弟子帶去見一見世面嗎?」李玉成莞爾說道。

  「你去麼?」白晨又問道。

  去見醫仙?易海棠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連忙點頭。

  能有機會結識醫仙,如果換做是以前,根本就沒機會,如今能藉著白晨結識醫仙,倒是意外的收穫。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1 09:22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30 09:36
第二百六十一章 正是在下

  妙仙堂不難找,而且易海棠也對風波城也很熟悉。

  小半個時辰,兩人便找到了妙仙堂。

  剛進大堂,便見到正楠仙橫眉豎眼的看著白晨兩人的到來。

  「你們來做什麼?」

  「沒大沒小的,你師父呢?」白晨撇撇嘴,這娘麼就是被她師父慣壞了。

  「我師父可不是誰都可以見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真以為憑著一點恩惠,就攀上大樹了。」正楠仙冷笑的看了眼白晨:「人貴自知。」

  白晨翻了翻白眼,倒是小瞧了這丫頭,牙尖嘴利到這份上。

  就在這時候,一個乞丐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白晨與乞丐對視一眼。

  「咦,是你?」

  「嗯?乞丐大哥,你怎麼在這?」

  這人正是藥王谷的長老童生立刻熱情的上前:「哈哈……小兄弟,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們谷主已經找到了治癒魔煞之毒的藥方了,我相信谷主一定很樂意為你治病的。」

  白晨愣了下,似乎這個乞丐不像是表面那麼簡單,他口中的谷主,應該就是醫仙天慈老人吧。

  「童長老,不用麻煩了,那藥方就是他找到的,何勞我師父出手。」正楠仙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童生傻眼了:「那……那個魔煞之毒的治療藥方,是小兄弟你研究出來的?」

  「湊巧罷了。」

  「湊巧……」童生苦笑,原本在他想來,白晨之前讓自己感染魔煞之毒,雖然勇氣可嘉,可是也是自尋死路。

  藥王谷歷代先輩研究了三千年,都沒有研究出結果,一個無名小子。怎麼可能研究出治療方案。

  可是如今,正楠仙居然說,谷主手中的藥方。就是這小子研究出來的,這讓他如何不驚訝。如何敢相信。

  白晨簡簡單單的一句湊巧,完全是對歷代先輩的羞辱。

  如果湊巧就能解決這種千古絕症,那麼他就該懷疑,藥王谷是否還有留在這世上的必要了。

  「看來是我老童走眼了,敢問小兄弟師從何門?」

  「在下白晨,無量宗人士。」白晨不打算繼續隱瞞,有名不用。過期作廢。

  「無量宗?敢問小兄弟與花間小王子是什麼關係?」

  「正是在下。」

  靜——

  在場的每個人的表情都凝固了,即便是不可一世的正楠仙,還有一直都對自己這位師父略微不滿意的易海棠,又或者是原本鎮定泰然的童生。

  每個人都張著嘴巴。喉嚨裡發不出聲音……

  「呵……呵呵……小……小兄弟,你沒開玩笑吧?」

  童生的笑聲顯得有些僵硬,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信還是不信。

  那個據說已經死了的傳說!

  那個被谷主整日掛在嘴邊的曠世之才!

  那個被天下人奉為英雄的年輕人!

  真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師父……師父,你真真……真的是花間小王子?」易海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哪怕是他這個還不算江湖人的小混混,也知道花間小王子的大名。

  當初花間小王子名聲初顯的時候。他還因為在茶館內的一句無心之失,差點惹來大禍。

  可是如今,那個在茶館內,被三教九流都掛在嘴邊是傳奇人物,居然成了自己的師父!

  正楠仙愣愣的看著白晨。嘴裡喃喃自語著:「難怪……難怪師父說,你是死過一次的人!難怪師父見到你的時候,會對你行此大禮……原來他認出你了。」

  「哈哈……小兄弟,你終於肯表露自己的身份了嗎。」

  這時候天慈老人慢悠悠的走到大堂內,看他的神情,似乎早就躲在門口許久。

  「我這人就這點小名氣,若是繼續裝死,怕是我那無量山都要被人拆了。」白晨苦笑的說道。

  天慈老人微笑的點頭,他明白白晨的意思,白晨這是想藉著自己的嘴巴,將他還活著的的消息散佈出去。

  「小子還有一點事,想請前輩幫忙。」

  「小兄弟只管說,老夫承你情,便是要去天下為敵,老夫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天慈老人說的慷慨激昂,不過白晨也不會再那麼天真的感激凌涕。

  當初那幾個門派的大人物,沒事的時候,一個個還不是和自己稱兄道弟,一旦有需要她們了,藏的跟老鼠似的,人影都找不到。

  「前輩之前說的,鑄鐵門的消息,敢問那些人是否還在風波城。」

  天慈老人看了眼童生:「童生,上次你說看到鑄鐵門的人在追捕一個小子,那些人如今可還在風波城?」

  童生立刻點頭道:「還在,因為那時候正值瘟疫爆發,我們的人第一時間封鎖了風波城周邊地區,那些人沒地方去,一直都困在風波城。」

  「哦?」白晨眼前一亮,原本還擔心,如果那些人早早的離去了,反而還費一些手腳。

  沒想到這次還託了藥王谷的福,人在風波城,那麼一切都好辦。

  「童生,去把人救回來。」天慈老人就像是在說一件小事一樣,哪怕他口中的對象是鑄鐵門,他依然不以為然。

  「不勞前輩了,晚輩自會解決的,能否將鑄鐵門在風波城的詳細情報給在下。」

  「些許小事而已……小兄弟就不需要與老夫客氣了,何況老夫多管閒事,其實還是想請小兄弟出手,幫老夫煉製兩顆丹藥的。」

  白晨愕然,果然是老狐狸啊,難怪這麼積極的幫自己,原來是早就算準了。

  「呵呵……前輩,小子的煉丹水平,實在不足掛齒,藥王谷中想必有不少煉丹大師吧。」

  這點小事,就想換丹藥,想的未免太簡單了吧。

  天慈老人苦笑:「藥王谷的煉丹師倒是有,可是這天下間。能夠與丹聖吳道子相提並論的,也只有小兄弟你了。」天慈老人怎麼會不知道,這小子是在抬價。

  易海棠張著嘴。呆呆的看著白晨,他現在想哭……可是又想笑!

  自己是瞎了狗眼了。媲美丹聖吳道子,由醫仙親口說出來的話。

  現在再想白晨先前說過的話,自己想學什麼,他就教什麼。

  易海棠就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之前選煉丹術,其實就是想讓白晨自己放棄,並非自己真的想學煉丹術。

  如果自己當時知道自己這位新師父的身份。易海棠就會慎重的選擇了。

  不過易海棠還是相當高興的,自己能遇到這麼一位名震江湖的人物做自己的師父,真的是自己三生修來的福分。

  雖然煉丹術並非自己想學的,不過有這位堪比丹聖吳道子的人物做師父。想不出名都難。

  「童大哥,在下雖然想救我那個朋友,不過不想那麼簡單的救回來……」

  「全憑白公子做主。」童生此刻的語氣都變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眼前這個人的名聲,比起谷主還要盛。

  而且他也有著讓人尊重的理由。即便是當面尊稱他為英雄,也一點都不為過。

  白晨很壞,在眾人聽到了白晨的想法後,所有人都對白晨的觀念都改變了。

  這小子不去當惡棍,簡直就是對不起他的腹黑。

  ……

  風波城南城一座大宅院。這裡掛著的是王府的牌匾。

  與風波城外面的情況不同,王府之內依然井然有序,沒有絲毫的混亂。

  大堂之中,四個鑄鐵門的弟子,正分坐在主次座上。

  每個人的眼中都有一種特立獨行的驕傲,還有得意。

  王不一赫然在座,他的外貌粗獷,身材高大,在眾位師兄弟中,並不算顯眼。

  不過他的名氣卻是最高的,三英四傑中有他一席之地。

  不論是外人還是師兄弟,都覺得王不一是個魯莽、衝動、易怒的性格。

  誰也不知道,王不一有著常人所沒有細膩與隱忍,他的名氣也不是靠著魯莽累積起來的。

  「師弟,那小子開口了嗎?」開口說話的是王不一的大師兄鐵豪,修為也是最高的,也是鑄鐵門下一任首席弟子最有力的競爭者。

  他的目光銳利,身材不算高大,卻帶著幾分堅實。

  「沒有,那小子死也不開口,按我說還是給他個痛快,何必這麼麻煩。」王不一不情願的說道。

  鐵豪冷哼一聲,不屑的瞥了眼王不一:「掌門師父吩咐過,一定要逼問出有用的情報,此事事關重大,不可依著性子行事。」鐵豪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備與嘲諷。

  「反正那小子嘴巴硬的很,就是撬不開他的嘴皮子,諸位師兄弟誰覺的有這能耐,不妨親自試一試手段。」王不一忿忿的說道。

  其實這苦差事,每個人都已經嘗試過了,他們手中的那小子,嘴硬的令人髮指,不論什麼樣的嚴刑,都撬不開他的嘴皮子。

  「最近的瘟疫,讓整個風波城都被藥王谷封鎖了,不然的話,只要回到門中,往鐵潮中一丟,保準不出半個時辰,那小子便要開口。」鐵豪不無可惜的說道。

  在場眾人,聽到鐵潮這個名字,沒來由便是一陣顫抖。

  「這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在風波城多待幾日罷了。」鐵豪颯然笑起:「待到瘟疫過去後,再回去也不遲,反正這風波城中,一樣好吃好喝供著諸位師兄弟。」

  這也是一個大門大派的嚴謹與實力的體現,哪怕外面洪水滔天,宅院內依然風平浪靜。

  絲毫沒有外界的絕望與恐懼,在場的鑄鐵門眾人,也都是一副平心靜氣的表情,唯獨王不一的目光裡,多了一絲警惕。

  不是他察覺到了什麼,只是本能的對任何事物都保持著一絲警惕。

  「最近風波城可有什麼異樣?」王不一開口問道。

  不過王不一的話,立刻引來眾人的嗤笑,風波城如今什麼地方正常?

  「師弟,平日裡看你大大咧咧的,怎麼今日神色恍惚?莫不是昨晚沒睡好,做噩夢了吧?」

  「哈哈……」鐵豪的話立刻引來兩個師弟的嘲笑,武安和陳匈都是鐵豪的支持者,所以對於王不一格外的排擠,如今王不一被鐵豪諷刺,更是不遺餘力的幫腔。

  這時候,堂外走來一個弟子:「大師兄,府裡專供的物資已經送到了,不過這次送貨的換人了。」

  「這種小事下次別再通報了,自己處理去吧。」鐵豪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等等……」王不一卻叫住了那個弟子:「換了什麼人?」

  「稟告師兄,以前送貨的都是大漢樓的掌櫃王叔親自送來,不過這兩日大漢樓好像換了東家,現在送貨的是新東家的人。」

  「大漢樓的新東家是什麼來路?」王不一追問道。

  「也是風波城的大戶人家,原本是開醫館的,聽聞是風波城此次瘟疫中,少數幾個沒有受到影響的大戶。」

  「師弟,這種瑣碎小事都要過問,你未免管的太寬了吧。」鐵豪看了眼王不一,覺得他是多此一舉,又看了看那個弟子:「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大師兄,王師兄也是謹慎啊。」

  「難道你們覺得風波城這麼個小地方,還有哪戶人家敢招惹我們鑄鐵門嗎?」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1 09:20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30 09:37
第二百六十二章 求治

  王不一都覺得自己想多了,風波城這地方,除了藥王谷的人有威脅,並沒有其他什麼勢力,能夠威脅到他們。

  不過藥王谷可從來不會下毒,這是他們曾經向世人的保證。

  更何況鑄鐵門和藥王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藥王谷更不可能算計他們。

  王不一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多此一舉,也許是悶在宅子裡太久的緣故,腦子也有點不清晰,待到飯後去外面走走,只要小心點,也不至於染到瘟疫。

  一個江湖中人,想要長時間的束縛在住處內,顯然是不現實。

  飯桌上,師兄弟幾個似乎吃的特別起勁。

  「奇怪,是不是廚子換了?我怎麼覺得今天的飯菜特別好吃?」陳匈放下碗筷,似乎還有一點意猶未盡。

  王不一也覺得這頓飯似乎特別的美味,鐵豪和武安也是如此感覺。

  就在幾個人在茶餘飯後談討的時候,一個門人急匆匆的跑進來。

  「幾位師兄,不好了……廚房的黑子被人敲暈了。」

  哐當——

  王不一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一把抓過那個弟子:「你說什麼?」

  「黑子師弟被人敲暈了,我們府裡可能混了什麼人進來。」

  王不一安奈著不安的想法,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不……不知道。」

  「那這頓飯是誰做的?」幾個師兄弟的臉色,都在瞬間變得凝重。

  「不知道……」

  「沒毒。」陳匈首先用銀針試了試毒,並未發現飯菜裡被下了毒。

  這時候,又一個門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後院的張師弟染了瘟疫。」

  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頭全都像是被狠狠的拽了一把。

  「我感覺我的身體……也染了瘟疫……」鐵豪的表情也在瞬間變色。

  他的修為最高,所以也是最先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沒過多久。幾個師兄弟已經先後的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

  在慌亂中,幾個師兄弟開始分析是誰動的手腳。

  而後他們開始對府上的所有弟子進行排查,發現每個弟子無一例外。都染上了瘟疫。

  不過普通的弟子,因為修為不足。所以一直等到發病才發現身體的異常。

  可是,更讓人疑惑的是,有些人明明沒有吃飯菜,依然染上了病。

  而且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沒有出過府的。

  此刻,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相比那些無知的黎民百姓。他們對這次的瘟疫更瞭解,更清楚這個瘟疫的可怕程度!

  絕望開始蔓延整個府邸,曾幾何時,他們還用旁觀者的眼神。看著那些垂死掙扎的普通人。

  可是轉眼之間,他們卻要為自己的明天擔憂,小半天的時間過去了,每個人的手上都開始長出膿瘡。

  至此他們抱著的最後一絲幻想也消失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症狀越發的明顯。

  就在他們絕望之際, 一個弟子又帶來了一個讓他們振奮人心的消息。

  藥王谷的人發出通告,他們已經找到了治癒瘟疫的療方。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快去將藥王谷的大夫請來。」鐵豪毫不猶豫的下令道。

  想來藥王谷的人,不會拒絕自己的邀請。再怎麼說自己也是鑄鐵門的精英弟子。

  只是,被派去的那個弟子,很快就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人呢?」

  「師兄,藥王谷的幾個醫館,裡裡外外都擠滿了人,我們……我們根本就擠不進去。」

  「廢物,你連人都沒見到!?」

  鐵豪顯然是不相信,場面會有那個弟子口中說的那麼嚴重。

  當他再次派去弟子的時候,得到的回答依然是相同的。

  這讓鐵豪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既然這些外門的師弟不行,那只能親自出馬了。

  鐵豪來到妙仙堂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想像中的場面,似乎還不足以形容這火爆的場面。

  妙仙堂一共開設了十個診治的攤位,分別由十個藥王谷的弟子親自醫治。

  而且由於是免費的醫治,所以十個攤位都擺著長龍,一眼看過去都看不到盡頭。

  鐵豪根本就不管多少人在排隊,直接推開人群,擠到最前面去。

  「這位藥王谷的師兄,在下鑄鐵門鐵豪……」

  只是,攤位上的那個大夫抬起頭,只是隨意的掃了眼鐵豪:「去後面排隊。」

  「額……在下是鑄鐵門的。」

  「排隊!」那個大夫顯然非常堅持,鐵豪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這兩天下來,也不知道多少人以為仗著身份,就能夠插隊,最後還不都是訕訕離去。

  特別是鑄鐵門,這可是谷主親自交代過的,變著法子的折騰。

  如果沒有得到谷主點頭的時候,哪個出手醫治了,那就等著被逐出藥王谷。

  鐵豪氣不過,咬牙切齒的瞪了眼那個大夫。

  就在這時候,長龍裡一個人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立刻讓現場騷動起來。

  現在可是爭分奪秒的時候,許多人本就是強拖著病入膏肓的身體排隊的。

  如今這看不到盡頭的長龍,恐怕還沒輪到他們,就要命喪黃泉。

  不過很快的,就有兩個藥王谷的年輕弟子抬著擔架過來,急匆匆的將那個人抬上擔架,抬到了一片寬廣的空地上,空地上擺著幾十個人,看起來都是加急的病患。

  只聽那個大夫低喃了一句:「真是不知所謂,不是都張貼了告示了嗎,感染瘟疫兩天半以上的病患,可以直接前去急診攤位診治。」

  一聽到有急診的攤位,鐵豪的眼前一亮,立刻轉頭尋找急診攤位。

  相比起來,急診攤位的診治的藥王谷弟子更多。那些弟子在空地上不斷巡邏,來回走動著。

  鐵豪來到急診的攤位,四下看了眼。就看到個小年輕坐在急診的攤位上。

  只是看起來這個小年輕的年紀,比起其他幾個大夫。都要小上不少。

  鐵豪扯起嗓門,喝了聲:「誰是這裡的大夫?」

  白晨這位急診攤位的大夫,這兩日他都在幫著照顧這裡的病人。

  遇到棘手的,他也能幫著診治。

  不過他待在這,更主要的目的還是等人。

  白晨抬起頭,看了眼鐵豪:「鬼嚷什麼!?」

  鐵豪走上前,直接拉開白晨面前的椅子坐下:「你是這裡的診治大夫?」

  「是。」白晨的嘴角微微勾起。雖然鐵豪的裝束挺正常的,不過他的腰間正掛著一個鐵製的令牌,正是鑄鐵門的令牌。

  「你知道我是誰麼?」鐵豪想著,之前那個老大夫不好糊弄。眼前這個小子,總好糊弄吧。

  「還沒請教,如何稱呼?」

  「鑄鐵門聽說過麼?」鐵豪得意洋洋的說道,同時伸手放到白晨面前:「來,給我把把脈。」

  「你這還不到三天吧?」白晨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鐵豪。

  「中午剛剛染上的病。怎麼?你一個藥王谷的小輩,也要學那些前輩耍脾氣?」鐵豪想著,這個小子,自己三言兩語便能唬住。

  此時,又是三人走來。一個中年漢子面色蒼白至極,身邊護著一對小孩,看起來三人的病情都不輕,走幾步都要咳一聲。

  「大夫……您忙吶?」這中年漢子顯然是有些畏懼,他本來聽說這裡免費診治瘟疫,而且還有急診,只要染病兩天半的,都可以直接入診。

  「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正忙著嗎?滾……」鐵豪猛然站起來,帶著幾分氣勢,身上散發著一股雄厚的氣息。

  嚇得中年漢子和兩個小孩連連退後,只是他依然還不死心。

  「這位大爺,實在不好意思……我的兩個孩子身體虛……若是方便的話……」

  「不方便,這兩個小崽子的病要緊,老子的病就不要緊了嗎?」鐵豪大喝一聲:「再在老子面前囉嗦,小心老子三拳兩腳送你們三個上路,滾!滾遠點……」

  中年漢子聞及鐵豪身上的騰騰殺氣,他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如何敢與鐵豪這種惡人爭執,連連帶著兩個孩子離去,那排著長龍的隊伍雖然人多,可是還是有個盡頭。

  眼前這個漢子若是犯起狠,他們三人的性命反而不保。

  「慢著。」白晨叫止了中年漢子的腳步:「那位大哥,麻煩你帶你家的兩個孩子過來。」

  鐵豪一見白晨當面讓他下不了台,心頭發狠,不過他又不敢在此時得罪藥王谷。

  看向那中年漢子的眼中,射出一道毒辣的狠厲,袖子微微一抖,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鐵錐,手頭一甩,朝著其中一個小孩便射去。

  鐵豪下手,毫無絲毫憐憫,這一出手便是直取性命。

  一個農家小孩,如何可能擋得住一個高手的暗算。

  白晨心頭一驚,他都沒想到鐵豪如此心狠手辣,手中連忙抓起桌上的墨硯,朝著鐵錐砸去。

  哐當——

  墨硯砸成兩半,墨汁更是甩的鐵豪一身黑。

  好在那孩子安然無恙,只是已經嚇得渾身顫抖,驚恐萬分的拉著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更是不知所措,他哪裡經歷過江湖爭鬥。

  平日裡聽了一些江湖傳聞,可是卻從未經歷,如今這初次遇上,便要取他孩子性命,他哪裡知道怎麼應對。

  鐵豪抖了抖身上的墨汁,掃了眼那個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的中年漢子,回頭看向白晨:「小子,你救的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我想殺幾個賤民,不過是舉手之勞,你現在要麼給我治病,要麼我就一個個的殺,誰敢過來,我就殺誰!」鐵豪索性露出本性,直言不諱的說道。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1 09:16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30 09:37
第二百六十三章 賠罪

  如果說之前白晨還抱著戲謔一番的心態,此刻他是真的動了殺機。

  「好,你想我為你看病!來……」白晨坐回了位置,壓著心頭怒火。

  鐵豪冷笑一聲,終歸還是資歷太淺,經不起嚇。

  可是,沒等鐵豪坐穩,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就像是被鐵鉗鉗住了一樣。

  鐵豪心頭一沉,便是全力運勁,想要將白晨的手指震開。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白晨的手指紋絲不動。

  「你……」鐵豪驚怒交加。

  白晨卻始終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果然是病的不輕。」

  伴隨著一聲響徹整個場地的慘叫聲,鐵豪的手骨已經被白晨捏碎。

  只是哀嚎中的鐵豪,依舊沒能拿回主動權,白晨似乎還不打算就此放過鐵豪。

  「小子,放手!!」鐵豪低嚎著,手腕的劇痛刺激著他的神經。

  可是真正讓他惶恐不安的,是白晨的眼神。

  「你不是要我幫你看病嗎,不過你似乎走出了門診!我這裡是急診,你明白急診的意思嗎?」

  啊——

  再一次的慘叫聲,白晨一把將鐵豪拖到面前的地上,同時一腳踏碎他的另外一條手臂的手骨。

  「半隻腳沒踏入鬼門關,都不好意思往我面前站!」

  「你找死……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只是,鐵豪的話完全沒起到作用,不……起到作用了,只不過效果與他想像中的截然相反。

  白晨這次盯著的是鐵豪的大腿,他毫不留情的踏斷鐵豪的腿骨……兩條腿!

  鐵豪此刻也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小子,不是他想像中的雛鳥。

  這狠辣的手段。完全不留情面的作風,根本就是一個江湖老鳥。

  可是,在這之前。他絕對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因為幾個賤民,就被人打斷四肢。

  而白晨的舉動,不少人都看在眼裡,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出聲。

  更沒有人制止白晨的行為,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起了。

  而且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清楚事情的經過。

  那些普通百姓,看到的沒有恐懼。而是欣慰與感動。

  至少,白晨是在為他們出氣,白晨的兇狠,從未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表露過。

  而藥王谷的弟子。也早就習慣了白晨這火爆的脾氣。

  以鐵豪剛才的所作所為,如果白晨毫無表示,他們才要感覺驚訝。

  白晨隨手就將四肢如泥的鐵豪丟在一邊,然後對著那看的目瞪口呆的中年漢子微笑的招了招手:「下一個。」

  很快,便有兩個藥王谷的弟子過來。將鐵豪拖走。

  看他們輕車熟路的動作,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鐵豪被送回府裡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了,看那兩個送他回來的弟子,完全沒有趕時間的意思。

  一路上磨磨唧唧的不說。每次鐵豪都要痛的昏厥過去的時候,那兩個弟子就會將他弄醒,然後很是誠懇的問他路。

  王不一在府裡等了大幾個時辰,當門下的師弟急匆匆的來報,說大師兄回來的時候,王不一急匆匆的趕到大廳。

  可是他看到的不是健康的鐵豪,而是一個手腳都被打斷了的鐵豪。

  「大師兄!」王不一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鐵豪一直都是他的競爭對手,這些年來,他裝出愚鈍的樣子,也是為了麻痺鐵豪。

  如今看到鐵豪的樣子,他說是不開心,那是騙人的。

  可是,更讓他擔憂的是,鐵豪被打斷手腳的原因。

  從鐵豪痛苦與憤怒的哀嚎中,王不一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說到底還是鐵豪太囂張了,以前沒人敢拿他如何,可是這次運氣不好,遇到一個脾氣比他更差的人。

  得此結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更讓王不一憂心的是,鐵豪的舉動,也是徹底的把藥王谷得罪了。

  如果是以前還無所謂,可是現在他們的性命,都還握在人家的手中。

  治不治他們的病,都是人家說的算。

  這時候鐵豪還在喊打喊殺,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如果是鑄鐵門底蘊深厚,根基龐大的話,那麼藥王谷就更是如此,即便是鑄鐵門也不會為了鐵豪開罪藥王谷。

  如今鐵豪成了廢人,王不一也就順其自然的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即便是平日對他不假辭色的陳匈和武安也對王不一的態度好了許多,陳匈主動的看著王不一:「師兄,您覺得現在該當如何?」

  大家都不是傻子,鐵豪如今的境地,已經不再會有任何可能成為首座弟子,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選擇了王不一。

  「去妙仙堂,向藥王谷的人賠罪。」

  「這時候?」武安看了眼天色,猶豫的看著王不一。

  「要不等到大家都病發了再去?」王不一瞪了眼武安。

  王不一、武安和陳匈三師弟也沒理會鐵豪,便徑直去了妙仙堂。

  雖然此刻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可是妙仙堂外,依然擺著治病的攤位,而且依然排著長龍。

  不過這次他們不是來治病的,而是來賠罪的,所以進了妙仙堂後,他們立刻向跑堂的小廝說明來意。

  不過,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這次迎接他們的居然是醫仙天慈老人。

  三人在天慈老人面前,可不敢端架子,立刻誠惶誠恐的行禮:「拜見前輩。」

  「呵呵……你們三個小傢伙,怎麼有空跑到老朽這來?」天慈老人笑容慈祥和藹,讓在場三人都是如沐春風。

  「今日早些時候,我家師兄莽撞,得罪了藥王谷的一位師兄,我等三人特來替鐵豪師兄向那位師兄,還有藥王谷賠罪。」

  「哦……你說今天那事啊,諸位誤會了。那個與鐵豪動手的,可不是我們藥王谷的人。」天慈老人呵呵的笑著,語氣也是意味深長。

  三人對視一眼。不是藥王谷的人?

  這是天慈老人的推脫,還是確有其事?

  可是那個人明明就在妙仙堂外擺攤掛號治病。如果不是藥王谷的人,藥王谷會容忍其他人搶活?

  「諸位賢侄可能誤會了,那個人的確不是我們藥王谷的人,不過與我們倒是有些瓜葛,所以諸位若是怪罪的話,我們藥王谷倒也擔的下。」

  「怎敢怎敢……此事說到底也是我們師兄不對在先。」王不一和其他兩個師弟,倒是很謙遜。

  倒不是說他們脾氣就這麼好。實在是因為如今小命拽在人家手中,不老實點等死嗎。

  「只是不知道那位仁兄現今何在,我等師兄弟也好當面致歉。」

  「他啊……回去了,若是諸位想見他的話。明天趕早吧。」

  王不一等人不知道這是天慈老人的推脫,還是真的,三人目光對視一眼。

  王不一開口道:「其實此次除了向那位仁兄賠罪,還想請前輩出手,救我等性命。」

  「救命?諸位怎麼了?」

  王不一心頭暗罵天慈老人老狐狸。憑著天慈老人的眼力,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在他們的面前裝什麼糊塗。

  「我等師兄弟都染上了瘟疫,如今唯有前輩能救我們了。」

  「我看諸位深居簡出,怎麼會如此不小心?」

  「這……這真是一言難盡啊。」

  「諸位賢侄有所不知。雖然我們藥王谷有能力治好瘟疫,可是這藥方卻不屬於我們藥王谷,而我們藥王谷所有的解藥,都是那人提供的,而且他也有言在先,這些解藥只能給風波城的普通百姓,一旦發現我們將解藥提供給旁人,他就立刻中斷供給。」

  「那人?」

  「便是諸位賢侄先前說要當面致歉的那人。」

  看著每個人驚疑不定的表情,天慈老人的笑容更加和藹。

  「那個人的脾氣可不大好,可是手段卻真的高深莫測,諸位若是與他有什麼恩怨,還是盡快前去道個歉,還不至於將他得罪死。」

  天慈老人的話,讓三人很不適應,他們三人可都是鑄鐵門的精英弟子,可謂是天之驕子。

  他們之所以向藥王穀道歉,純粹是因為藥王谷勢大,而且更多的還是因為天慈老人就在風波城。

  如果風波城只是藥王谷的幾個弟子在,恐怕他們也不至於如此低聲下氣。

  如今卻要他們去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道歉,實在是讓他們拉不下顏面。

  王不一的目光閃爍不定,看著天慈老人的笑容,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請前輩指一條明路。」

  「那人就在北城的一處空地落腳,那裡有幾個帳篷,便是他的落腳地。」

  「多謝前輩。」三人各懷心思的離去。

  可是出了妙仙堂,三人又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也不知道何去何從。

  「師兄,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武安目光閃爍,看來天慈老人的那番話,還是讓他的心氣降不下來。

  「按我說,既然不是藥王谷的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抓了他,再逼他交出解藥。」陳匈也是更傾向武力。

  王不一冷哼一聲:「我們現在連對方身份都沒摸清楚,你們就想著武力解決,你們也不想想,能夠廢了大師兄手腳的人,武功來歷會是尋常之輩?」

  王不一一番訓斥,立刻讓武安和陳匈閉嘴了,額頭豆大汗跡往外冒,再細細一想,確實如此。

  「去北城,找那人賠罪,至於是非恩怨,等我們的病治好了在座打算,若是對方來路普通,到時候依仗著師門討個公道便是了,可是如果對方來歷不凡,這事我們便打碎牙,合著血往肚子裡咽。」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1 09:16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30 09:38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戲弄

  王不一三人一路打聽北城空地,可是每個回答他們的人,所射來的目光,都是一種莫名的驚疑,還有一點點的恐懼。

  北城空地,這已經成了風波城的一個禁忌。

  特別是風波城的混子們的禁地,已經不止一個混混們,因為試圖進入北城空地,而被打斷腿丟出來的了。

  這些混子的目的都比較單純,比如說看到洛仙和仇白心偶爾獨自出入,引起了他們的窺覷。

  又或者是看到幾個小孩子,在這附近遊蕩,身上的穿著布料又比較好,讓他們升起了歹意。

  不過,在他們進入北城空地後,他們就後悔了。

  如果說是普通百姓誤入其中,或許什麼都遇不到。

  可是一旦是心懷叵測的混混,那麼他們所遇到的,很可能是一場永生難忘的噩夢。

  王不一三人聽著眾說紛紜的指路,只覺得一陣好笑。

  其中有些人甚至說裡面有怪物,三人聽後,更覺得荒謬。

  這風波城也算是不小的古城了,又不是什麼荒郊野嶺,哪裡來的什麼怪物。

  不過三人還是通過問詢,找到了北城空地。

  北城空地以前是一片繁華之所,後來經歷了一場大火,數千間房屋被燒盡焚燬,如今遺留下的只是一片焦黑的土地。

  之所以常年都沒人重建,是因為有傳聞說當年火災的死難者亡魂不滅,依舊配壞在這片空地上,久而久之,這片空地也就成了偏僻荒涼之所。

  剛進入北城空地,王不一三人就覺得一陣涼意襲來,只覺得這片空地陰惻惻的。

  特別是此刻夜深人靜之時,更顯空寂。

  哪怕是三個江湖人。對於這種環境也有一種本能的畏懼。

  不過隨之而來的馬蹄聲,讓他們大大的舒緩了緊張的神經。

  一匹高頭大馬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他們的眼前不由得一亮。好漂亮好威風的一匹馬。

  「好馬!」武安第一時間便上前,想要翻上這匹馬的馬背。

  可是駿馬身軀一挺再一甩。直接將武安甩在地上。

  「該死的畜生!」武安感覺一陣羞辱,居然連個畜生都敢羞辱他。

  一時間心怒難平,武安抬起手便朝著駿馬拍去。

  「不要……」王不一驚呼一聲,這匹馬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

  武安這舉動太過莽撞,可是如今為時已晚。

  武安憤怒的掌心,已經拍向駿馬身側。

  啪的一聲,駿馬被拍的向側邊踉蹌兩步。

  武安卻在出手的瞬間。感覺到一陣心悸,莫名其妙的心悸。

  他感覺自己的掌心像是拍在鐵塊上一樣,這批駿馬居然未傷分毫。

  要知道自己的掌力即便是一頭老虎,也要被自己拍死。可是這匹馬居然只是踉蹌的兩步。

  王不一和陳匈也是滿臉驚奇,心中暗嘆這匹馬神駿。

  可是就在這時候,這匹駿馬突然側過頭,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口咬住武安的肩膀。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武安的肩膀被駿馬硬生生的撕扯下來。

  再然後這匹駿馬抬起前蹄,一腳揣在武安的胸口,武安的慘叫聲愕然而止,身軀倒在地上,再沒一點聲息。

  這時候王不一和陳匈再無法保持冷靜了。立刻衝上去。

  這匹駿馬猛的前肢高高躍起,雙蹄朝著王不一和陳匈踐踏去。

  兩人各自出一掌,接住駿馬雙蹄。

  可是他們只覺得千鈞之力壓頂而來,掌心更是刺痛難當。

  不過駿馬也沒有再使勁,而是向後退了一步。

  王不一和陳匈此刻心中起伏,心頭憋了一股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再看地上的武安,此刻已經沒了氣息。

  駿馬的嘴邊鮮血淋漓,再聽耳邊的咀嚼聲。

  兩人只覺得毛骨悚然,身上一個激靈,涼意襲上心頭。

  這馬當真古怪,以往他們也不是沒見過神駿的馬匹。

  可是絕對沒見過,能夠將一個先天高手殺死的馬。

  它不但瞬間殺了武安,居然還力敵自己與陳匈二人,不落下風。

  天下若儘是這種馬,那還有他們這些江湖中人的活路?

  這時候更讓他們絕望的一幕出現了,只聽的耳邊不斷的傳來馬蹄聲,陸陸續續又出現了八匹駿馬。

  同樣的威武部分,同樣的高頭闊耳,有的黑如旋風,有的紅鬃如火,還有一隻白如閃電。

  只是,這幾匹駿馬,分著前後左右,直接將王不一和陳匈圍在中間。

  兩人額頭冷汗直冒,心中暗恨起武安,死都死了,還給他們惹來這天大的麻煩。

  若是這幾匹馬,全都像是第一匹馬這麼凶悍,那麼今夜他們想活著走出這恐怕都是奢望。

  他們兩人幾乎能感覺到,這些馬的鼻孔裡噴出的氣。

  正當兩人絕望之際,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傳入他們的耳畔。

  這腳步聲絕對不是人的,更不是馬蹄聲,就像是某種巨型生物正在接近。

  很快的,他們便知道了是什麼東西。

  只見一個體形龐大,頭生獨角的怪獸,出現在他們的眼前,而這隻怪獸的背後,正坐著一對小蘿莉。

  此刻兩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是驚恐嗎?

  不是,在見到這兩個小蘿莉後,兩人沒來由的一陣放鬆,似乎是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一般。

  白小花與白小草穿著的衣著,上身是花邊碎紋小衫,兩個袖口搭攏著顯得格外大,下身則是貼身長褲帶皺邊,看起來更顯靚麗。

  這可是白晨精心為兩個小丫頭設計的,而且請的還是風波城有名的裁縫。

  大把的銀子花在她們身上,白晨完全感覺不到肉痛。

  不過兩人的髮型略有不同,白小花是兩個馬尾辮,額前留著一排劉海,白小草則是長發平梳。不算長的頭髻梳了個簡單的小包子。

  之所以梳成不同的髮型,也是方便白晨和其他人辨認白小花和白小草。

  白小草還坐在牛魔王的背上,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己姐姐的背影。臉上還略顯羞澀。

  而白小花已經站到獨角前,牛魔王的腦袋高高抬起。似乎是配合著白小花的站姿,白小花單手扶著獨角,手中抓著一把沒開鋒的匕首,指著王不一和陳匈,很是威風凜凜。

  當然了,換做是王不一和陳匈的感覺,就沒那麼好受了。

  被一個四五歲的小丫頭。用匕首指著他們,實在沒什麼好稱道的。

  「你們是不是壞蛋?」白小花挺著下巴,抬高了音調,只是不論她裝的多有氣勢。始終無法掩飾她的緊張,還有稚嫩的聲線。

  王不一和陳匈只覺得一陣無語,這個問題讓他們如何回答?

  「姐姐,你好厲害。」

  「你別拉住我……我站不穩啦……」

  白小花還沒裝完清高孤傲,白小草崇拜的拉扯。已經讓她們陷入了內亂中。

  白小花立刻丟下匕首,坐在牛頭環抱獨角,白小草的拉扯,讓她失去了平衡。

  「姐姐,爹爹教的話……好像還沒說完。」白小草無辜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姐姐。

  「爹爹還要我說什麼?」白小花含著手指。很努力的回想著。

  「唔……爹爹說,如果他們說不是壞蛋,那就打算他們的手腳,然後丟他們出去。」

  王不一和陳匈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不是壞蛋就打算手腳。

  他們已經不約而同的覺得,看來他們必須說自己是壞蛋了。

  白小花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是壞蛋的話,那就給小白、大白、小黑、大黑……它們當馬糞。」

  「姐姐,怎麼當馬糞?」白小草拉了拉白小花的衣角,很小聲的問道。

  白小花不知道給這些馬當馬糞是什麼意思,不過總體來說,還是讓她覺得非常興奮。

  這可是爹爹第一次給她安排任務,所以她必須表現得體。

  用白晨的話說,我的女兒,就該高端大氣上檔次……雖然她也對高端大氣上檔次不是很明白。

  陳匈的眼中閃過一道邪光,瞥了眼王不一:「師兄,我們抓了那兩個小雜種,我就不信對方不妥協。」

  「姐姐……那個人的眼神很嚇人。」小草有些膽怯的指著陳匈的目光。

  「小草別怕,李叔叔就藏在那呢。」小花指著黑暗中的草叢道。

  李玉成也不知道現在該是什麼表情,從黑暗中站了出來。

  雖然他知道白晨不可能讓兩個小丫頭冒險,而毫無防備措施,他也知道白晨比他更寶貝這倆丫頭。

  不過他還是有些瞎操心,就連白晨都很驚訝,在白晨的眼中,李玉成一直都是個孤僻冷漠的性格,用他的話說,就是天性涼薄,為了權位,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弒父謀權。

  可是他對小孩子的保護,那種真切卻是裝不出來的,很多時候,白晨都沒有去想的事情,李玉成居然會主動的想到。

  比如說小孩子的衣食住行,還有有些時候,小孩子不能吃的東西,白晨馬虎大意的忽略了,可是李玉成都會若無其事的提醒一句。

  李玉成愣著臉,看了眼王不一與陳匈:「跟我來吧。」

  兩人還對突然出現的李玉成有些警覺,不過在李玉成補充了一句後,立刻就乖乖的跟上了。

  「如果你們不想留下來當馬糞的話。」

  兩人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跟在李玉成的背後,時不時的看著前面的牛魔王和背上的兩個女孩。

  心中對於那位神秘的人物,越發的恐懼起來。

  最初的輕視心理,此刻早已蕩然無存,特別是牛魔王和那幾匹咬人的馬,更是讓兩人覺得高深莫測。

  兩人在李玉成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風波城的人口中的北城空地。

  這裡駐紮著幾個不少帳篷,同時還有許多的孩童,在這裡玩鬧跑動。

  看到兩個陌生人來了,也就是駐足看了一眼,便又回到自己的玩樂中去了。

  李玉成指著那個中間的帳篷道:「去吧,裡面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1 09:11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30 22:52
第二百六十五章 熟人

  兩人進了帳篷,陳匈就看到椅子上坐著的那人太年輕了,也太普通了。

  完全與他想像中的神秘人的氣質截然相反,相比起來,李玉成反而更有氣場。

  可是,王不一在看到白晨的瞬間,手腳瞬間冰冷了。

  這世上誰都可以輕視,唯獨眼前這個人不能輕視。

  同時王不一現在才明白,自己這一整天的種種遭遇的前因後果,完全是出自眼前這個人的手筆。

  眼前這個人將江湖上最鼎盛的三狂之一的屍狂打敗,敢向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燎王挑戰,他更是逼死天下第一大學士蘇鴻逼死,以一己之力瓦解了燎王麾下最倚重的紫薇院的影響力。

  如今世人提及紫薇院的時候,都只會不屑的搖搖頭,在世人的眼中,燎王麾下的紫薇院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蘇鴻死了,百曉生和歐陽修敗了,最終成就了眼前這個人。

  甚至就連天下的至尊,那位站在權力最巔峰的老人,也親口對他的兒子們說,得此子者得天下!

  一個皇帝說出這樣的話,意味著什麼?

  「白……白兄弟……別來無恙。」王不一在年輕一輩中,是風頭最勁的三英四傑。

  在諸位師兄弟面前,他是魯莽無腦的莽夫,可是在白晨的面前,他實在無法裝出一副愚鈍的模樣。

  他知道,就憑自己這點斤兩和白晨玩心計,純粹是自尋死路。

  「師兄,你認得他?」陳匈還沒發現。王不一僵硬的表情。

  王不一有一種撞頭的衝動。在他的眼裡。陳匈就是個白痴,真正的白痴。

  他們師兄弟來風波城做什麼?還不就是為了眼前這個人,還不是就是為了確認他的死活。

  可是如今目標就在眼前,自己這位師弟居然還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

  自己幾個師兄弟在他們中是何等的威風霸氣,不可一世。

  可是在他的手中卻是連花樣都沒玩出來,就已經接近全軍覆沒了,他居然還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
  
  「別叫兄弟。我們還沒那麼熟,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白晨這句話,立刻引來陳匈的不滿:「閣下好狂的口氣,我們鑄鐵門的人要交朋友,難道還不夠格嗎?」

  陳匈顯然還處於以貌取人的程度,王不一一聽到陳匈的話,立刻大驚失色:「陳匈,你住口!」

  「師兄,我們好歹也是鑄鐵門的弟子,不要失了鑄鐵門的威嚴。」

  王不一有一種捏死陳匈的衝動。要耍威風也要看對象。

  不是誰都吃他這套,鑄鐵門這個名字也不是誰都可以唬得住的。

  「好霸道的鑄鐵門。不知道日後我上鑄鐵門去理論的時候,是不是還要遞的拜帖。」

  「閣下,不要以為有些手段,便真把自己當作一號人物,我鑄鐵門可不是路邊攤,誰想去走一遭都有這個資格。」陳匈依然還天真的拿著鑄鐵門的名頭使喚,以往任何時候,鑄鐵門的名頭都無比的好使,哪怕是那些江湖名宿,聽聞鑄鐵門的名號也要退避三舍。

  「陳師弟,你住口!」王不一大喝一聲:「花間小王子想去拜訪我們鑄鐵門,是我們鑄鐵門的榮幸。」

  「花……花間小王子?」陳匈的腦筋出現了那麼一瞬的斷檔,似乎還沒緩過神,愣愣的看著白晨:「他是花間小王子?」

  「我記得你剛才說過,要拿我的寶貝女兒要挾我是吧?」白晨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笑容。

  「你想如何?」

  「白兄弟……有話好說……」

  白晨猛的站起來,座下的椅子突然崩塌,臉色更是史無前例的陰沉:「看起來我的習慣你們還不知道,我白晨最討厭的便是被人要挾。」

  陳匈也不知道是不是狗急跳墻,不知道從哪裡升起的勇氣,大喝一聲:「你便是花間小王子,好!我今天便會會你!」

  「不要……」王不一想要喝止陳匈,為時已晚。

  陳匈根本就不顧一切,在眾人毫無反應的情況下,早已暗蘊的掌力,已經朝著白晨拍去。

  別看陳匈表現的如何無知,實際上心機一點都不比王不一淺,早已準備多時,在此刻突然爆發偷襲。

  他相信白晨哪怕是先天后期的修為,也躲不過自己這全力一掌。

  一切也都如他所預計的那樣,陳匈的雙掌牢牢的轟在白晨的胸口。

  王不一的臉色驚疑不定,也不知道是因為陳匈的突然偷襲而震驚,還是因為白晨在毫無防備之下被偷襲得手而震驚。

  當然了,如果陳匈真的偷襲得手了,他只會慶幸。

  只是,當他看到偷襲得手的陳匈,臉上沒有半點喜色的時候,他就明白完了。

  一切都完了!

  其實只要稍有理智的人,都不會選擇偷襲。

  當初在十里舖擂臺上,烏奎也曾經偷襲過白晨。

  烏奎是何等人物,在偷襲得手後,都沒能致白晨於死地,更何況陳匈。

  對於白晨來說,陳匈的這掌實在是太弱了,對自己造成的傷害,甚至還不如七傷拳的反傷。

  白晨的臉上不怒翻笑,死死的盯著陳匈,陳匈此刻心中驚濤駭浪,自己全力一擊,居然沒有收到半點成效,而自己的雙掌卻像是拍在鐵塊上一樣發麻,整條手臂都崩出血。

  白晨突然伸出雙手,抓住陳匈的雙臂,緊接著便是一扭。

  伴隨著陳匈慘絕人寰的叫聲,他的兩條手臂,都已經扭曲的猶如麻花捲一樣。

  「連三花聚頂的修為都不到,居然也想著偷襲,太自不量力了吧!?」

  白晨推開陳匈。又恢復了隨性的目光。微笑的看著王不一。

  「魔煞之毒的感覺如何?」

  「果然是你動的手腳。」王不一的臉色更顯凝重。

  他突然發覺。自己這次前來,完全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在毫無準備情況下,自己貿然帶著武安和陳匈前來,如今武安死了,陳匈廢了。

  而自己的性命,也是完全拽著白晨的手中。

  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間,可是自己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天亮之前,把我的人還給我。至於你……我還沒想好怎麼處理你。」

  白晨和藥王谷的人,已經查找過了,並未在他們落腳的地方發現要找的人,說明他們將白晨找尋的人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這也是白晨現在還留著王不一的原因。

  「白晨,其實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我們並非真的不死不休。」王不一顯然是對這樣的結果非常的不滿意,折損了三個師兄弟,居然連最初的目的都沒有達到。

  現在還要被威脅,交出他們手上的人。這樣的結果,王不一如何能接受。如何能承受。

  「從你們鑄鐵門開始算計我開始,從你們對我的朋友動手開始,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

  「白晨,我知道你很有天賦,可能是曠古爍今的天才,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你終歸是一個人,可是鑄鐵門卻遠非你想像的那麼弱小。」

  「很快我就不是一個人了,而鑄鐵門什麼地方牛逼的一塌糊塗,我就讓他傻逼的一無是處。」白晨決然說道:「其實要弄死一個人很簡單,要弄垮一個門派,也比你想像中的更容易,你明白什麼叫做釜底抽薪嗎?你知道斷人路掘人墳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王不一此刻只覺得渾身冷汗,可是他不知道不代表他不明白。

  眼前這個人絕對是說的出做的到,王不一從來不敢懷疑白晨的決心。

  他突然覺得,掌門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為什麼一定要招惹這個怪物?

  他這麼做,很可能會毀了鑄鐵門千年基業。

  「你覺得,我一定會聽你的話,把人還給你嗎?」

  「我不覺得,不過知道我的人被藏在什麼地方的只有你一人嗎?要知道這世上可不是誰都是硬骨頭,還有……你也不要以為自己真的很有勇氣。」

  王不一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在白晨面前,表現的如此固執。

  白晨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十幾顆花花綠綠的藥丸:「這是屍蟲丹,只要吞下去,三個時辰內,屍蟲就會把你的身體啃的一根骨頭都不剩,當然了,在這之前你會看著自己在痛苦中慢慢死去……這是六慾丸……這是噩夢丸……這是……」

  白晨如數家珍般,將丹藥的功效,一個個解釋一遍。

  王不一隻覺得手腳冰冷,在白晨面前裝出一副大無畏,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對了,在你進來的時候,我就給你種下了屍毒,不要問我是怎麼下的,這種無趣的問題,你也不會想知道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在屍毒發作之前,你還沒把我的人還回來,我只能讓別人效勞了……」白晨又看了看地上的陳匈:「我覺得他就是個不錯的人選,而且我也可以接好他的雙手,我可以驅除他的瘟疫。」

  「我可以的……給……給我個機會……」陳匈艱難的忍受著碎骨的劇痛,臉色蒼白至極,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祈求著看著白晨:「我……我知道人藏在什麼地方……讓我來……」

  王不一嘆了口氣,自己最後的籌碼,也被陳匈斷送了。

  看了眼地上的陳匈,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可以把人送回來,不過我也要他活著。」

  「喲,真沒想到,你也知道珍惜兄弟情誼,真不錯,呵呵……如你所願。」白晨笑著點點頭,只要淵龍能回來,陳匈的死活無關緊要,更何況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1 09:27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30 22:57
第二百六十六章 似曾相識

  王不一此刻非常的矛盾,其實他本身就有那麼點血性。

  不過血性這東西,不是說任何時候都會存在的。

  王不一就是這樣,他很識時務。

  心裡又有那麼點想掙扎一下的意思,可是每當想起,如果自己不做這件事,那麼白晨完全可以讓大師兄鐵豪或者是陳匈來做這件事。

  王不一完全可以猜得到結果,看看陳匈的表現,就可以知道。
  
  還不如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當然了,王不一還可以選擇殺了手上的人。

  只是,手上的人對於白晨到底有多重要,他心裡沒底。

  如果自己這麼做了,白晨無動於衷,反而激怒了他,那麼結果很可能是連自己都賠進去。

  更何況,王不一都不知道,是否有人躲在暗中,窺覷著自己。

  王不一的想法非常的正確,白晨當然不可能把淵龍的性命,交給一個外人。

  天慈老人也很願意配合白晨,所以派出了一個高手,暗中跟隨王不一。

  而這個能夠被天慈老人稱之為高手的人,即便是白晨,也要客客氣氣。

  很快,王不一就將人帶來了,一切進展的都很順利。

  王不一併未表現出太多的反抗,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籌碼。

  所以他很識趣,沒有做出讓雙方都頭痛的事情。

  只是,當他回到帳篷裡的時候,他發現陳匈正站在白晨的身邊。低眉順耳的樣子。就像是奴才一般。

  他雙臂的傷似乎已經痊癒。這讓王不一再一次的認識到,白晨先前說的話,並非誇大其詞。

  就連天慈老人都親口承認,這次的瘟疫是白晨解決的。

  「這麼快就來了麼?我原本還以為會再拖延一會。」白晨看了眼王不一手中提著的人,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他是?」

  這人渾身傷痕纍纍,臉上更是血跡斑斑,認不出模樣,此刻又昏迷不醒著。

  「他便是你要的人。」王不一將人放到地上。

  「淵龍呢?」

  「淵龍?他怎麼會在我這?我們那天只是抓到他而已。」王不一錯愕的看著白晨。不知道白晨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手中只有這個人嗎?

  「主人,我們手中的確只有他。」陳匈此刻對白晨的稱呼都變了,王不一很好奇,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能夠讓不可一世的陳匈,都變得如此的服服帖帖。

  白晨走上前,抹開這人臉上的血跡和散亂的頭髮,看著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他身上的都是皮外傷。我們這些日子只是逼他開口而已,不過這人的嘴巴硬的很,就是不開口。」

  白晨也查看了這人的傷勢,的確都只是皮外傷。

  「你們問他什麼?」

  「關於你的事。」

  「我的什麼事?」

  「根據我們得到的線索,當日你的屍體就是他偷走的,而後我們鑄鐵門就不斷的追捕他。」

  「想要從他的嘴裡,得知我的死活嗎?」

  「不是你的死活,是你的下落。」王不一的目光裡帶著幾分的認真:「掌門認定你還沒死,雖然全天下都覺得你死了,可是掌門卻覺得,你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

  王不一不得不驚嘆自己掌門的睿智,自己的掌門與白晨根本就不認識,只是在暗中觀察過白晨幾次,卻能夠得出這樣的結論。

  很快,洛仙便將人帶下去醫治,帳篷內又只剩下王不一和陳匈。

  此刻的陳匈已經完全轉變了陣營,王不一感覺到更大的壓力。

  之前至少還有莽撞無知的陳匈幫助分擔白晨的壓迫,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

  王不一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會像是陳匈那樣,叛變鑄鐵門。

  白晨微笑的表情,就像是惡魔的笑容,似乎在嘲笑著王不一的無知。

  這時候陳匈拿出兩個瓷瓶,放在王不一的面前。

  「這是什麼意思?」王不一看向白晨,心中更是輾轉不安。

  「一瓶是絕命散,只要服下,見血封喉,氣絕身亡。」白晨淡然說道:「如果你想做勇士,為鑄鐵門盡忠,那麼就服下這瓶絕命散吧,至於另外一瓶……這是三花三蟲丹,服下這三花三蟲丹,你就不許聽我的話。」

  王不一更加的猶豫,讓他去死,這很難……可是讓他如陳匈這樣的卑顏奴色他更難接受。

  對他來說,擺在他眼前的,根本就是兩條絕路。

  「師兄,你不是常說生是鑄鐵門的人,死是鑄鐵門的鬼嗎?現在怕了嗎?哈哈……」

  陳匈的激將法很低劣,可是王不一非常好奇,以一個叛徒的心性來說,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一個同流合污的同夥,如果自己選擇了死,陳匈必然會被白晨看扁。

  可是為什麼他又這麼期待自己去死?

  「如果我選擇三花三蟲丹呢?我可以得到什麼?」王不一很輕易就想到其中的貓膩,能夠讓陳匈如此迫不及待的讓自己去死。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白晨許諾了什麼。

  如果自己活下來了,那麼自己就會成為他的競爭者。

  所以王不一完全有理由相信,白晨許下了什麼極具誘惑的條件,才會讓陳匈如此的迫不及待的逼死自己。

  「很簡單,只要你選擇了三花三蟲丹,那麼我可以視情況而定,幫你們得到你們想要得到的東西。」

  「我們想要什麼?」

  「鑄鐵門的掌門之位,夠嗎?」白晨自信眼前的兩個人,都無法拒絕這樣的條件。

  王不一突然大笑起來:「哈哈……白晨。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承認你很聰明。可是不代表你很的可以做到任何事,鑄鐵門的掌門可不是你可以決定的,哪怕是現在的掌門,都不可能決定。」

  鑄鐵門的內部很像是朝廷,無數的派系在你爭我奪,可是掌門卻未必有皇帝那種至高無上的權威,想要獲取掌門之位,就需要每個擁有決定權的派系都點頭。然後共同妥協後產生的。

  當然了,更主要的還是自身需要足夠的優秀,畢竟鑄鐵門不可能選擇一個廢物當掌門。

  「很難嗎?在我看來,一點都不難……比如說某天你們突然領悟了什麼東西,又比如說某個候選人突然意外身亡,只要你們需要,我甚至可以幫你們提升修為!你們要學著看高自己,很多時候,會是那些長輩求著得到你們手中的東西,求著與你們聯手。而不是你們去巴結他們,你們更要明白。沒有誰是絕對的忠誠,只看你們手中的籌碼夠不夠。」

  王不一想起白晨可是一個煉丹師,一個可以說是千年以來,最為出色的煉丹師。

  他完全可以用他手中的資源,為自己在本門中開道。

  的確,這個世上能夠拒絕高階丹藥的人實在不多,特別是本門那些貪得無厭的老東西。

  甚至掌門之位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如果真的可以得到白晨的全力支持,他完全可以組織起來一個與掌門抗衡的派系。

  事實上在鑄鐵門內,掌門並不是最有權威的一個,至少有三個派系的長老,手中的權力都在掌門之上。

  王不一心動了,看著陳匈緊張的眼神,王不一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選擇。

  與其便宜了陳匈這個廢物,還不如將這一切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

  王不一拿起三花三蟲丹,一口倒入自己的口中。

  看著白晨的微笑,還有陳匈失望的目光,王不一非常慶幸自己的決定。

  「明智的選擇。」白晨滿意的點點頭:「這是兩顆十五階的換骨丹,你們可以選擇自己服用,或者是用來收買人心,在前期我可以提供給你們相同的資源,讓你們各自發展,誰如果可以得到突破性的進展,我就會給予更多的資源。」

  王不一和陳匈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敵意,深深的敵意!

  人就是這樣,可以了某些利益反目成仇,更何況他們原本就算不上真正的同伴。

  「我不知道風波城裡,你們的那些同門是不是你們的人,你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他們都收攏為你們的麾下,至於你們的大師兄鐵豪……我不喜歡他。」

  白晨不需要說的太清晰,兩人都已經明白了白晨的意思。

  可以說,這是白晨給他們的第一個任務,也將會影響到將來,白晨對他們的待遇。

  兩人急匆匆的告退,白晨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道笑容。

  「你可是放走了兩隻狼。」

  「我知道他們是狼。」白晨看了眼一直站在帳篷外的李玉成,顯然他已經明白了白晨的意思。

  「狼可不是那麼好控制的。」

  「狼當然不好控制,不過我也沒想過一輩子控制他們,只是讓他們咬人而已。」白晨微笑的說道:「就讓他們在鑄鐵門內鬧,最好鬧的雞飛狗跳,到時候我們無量宗再一棒子打死他。」

  就在這時候,洛仙快步走來:「師父,那個人醒來了。」

  「嗯,洛仙,你的醫術又長進了,這麼快就讓他醒來了。」

  「師父,我的醫術一向很高明……只要不和你比的話。」洛仙一如既往的自信。

  「去看看他。」白晨依然沒想起來,那人到底是誰。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1 09:26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30 22:59
第二百六十七章 分道揚鑣

  白晨進入帳篷中,看著床上那人。

  熊豪幾個人,已經將這人的身上收拾乾淨。

  臉上雖然還有傷痕,不過並不影響容貌。

  那人也在白晨進來的時候,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看著白晨。

  「你是……」白晨摸著下巴,依然沒想起來這貨到底是誰。

  這人的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臉上還帶著幾分清秀,不過目光很純淨。

  這人兩眼淚汪汪的看著白晨,舌頭似乎還不怎麼利索:「你……你沒死……你沒死……」

  「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白晨坐到床邊,疑惑的看著這人。

  「我……我叫小……小六……」

  白晨非常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叫做小六的人,畢竟這個名字還算有特色,如果自己認識的話,不可能會忘記。

  「蟲子……蟲子……」

  「蟲子?」

  「你救過我……所以……所以那天……」

  白晨實在是受不了這小子的結巴,掰開小六的嘴巴,又在他的下巴敲了敲,順一順舌頭上的氣血。

  「我救過你?」

  「那天……那天我闖入五毒教的地盤,那個老頭要殺我……」

  白晨猛然醒悟過來,恍然指著小六:「你就是那個差點被埋了的傻小子?」

  小六激動的點頭,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與一個傳奇人物有交集。

  不論是在那天之前,還是那天之後。

  小六在說話順暢後,將前因後果緩緩的道來。

  白晨也明白了,原來當日十里舖因為自己引發的一場大戰,讓場面亂作一團,居然給了小六盜取白晨『屍體』的機會。

  原本冒險竊取白晨。只是想安葬白晨,算是報答白晨當日的救命之恩。

  不過因為當時有不少人注意到他,所以將白晨藏在一個小舟上。自己則是將追兵引開。

  想等著風波過了,再回頭處理白晨的屍體。

  結果那日大雨變成了暴雨。等小六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小舟已經被浪打爛,白晨也已經葬身江底。

  這些日子來,他不斷的在被追殺的時日裡度過。

  哪怕是落在王不一等人的手中,依然沒把事情原委說出來。

  就連小六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為了什麼。

  他原本以為白晨已經葬身江底,可是他就是不想把事實告訴別人。

  或許。在他的心裡,依然還存著那麼一絲幻想。

  如今,幻想卻成了現實,白晨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且再次救了他。

  白晨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他幾乎都已經忘記了小六那件事,對他來說,那只是一時興起的行為。

  可是小六卻始終將那件事銘記於心,甚至為此而不惜以身犯險。只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屍首』。

  白晨也不知道是該感激小六,還是應該罵他白痴。

  其他人又是感慨,又是感激……特別是仇白心,她對小六的好感更是暴增。

  或許小六當初的行徑只是無心,可是卻意外的促成了她與白晨的相遇。

  不過。更讓白晨感到驚訝的是,當日那麼多高手,居然能讓小六偷到自己的『屍體』。

  對於這個疑問,小六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那天我已經在十里舖的擂台周圍,挖了很多隧道,原本是想……是想等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再出手救你的……只是,從頭到尾,我都沒敢動手……」

  對於小六的膽怯,白晨表示可以理解,當時在場的人,哪個不是翻云覆雨的人物。

  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一根指頭捏死他,要在那麼多人在場的情況下出手,的確需要莫大的勇氣。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白晨覺得自己這句話完全多餘,現在小六就算想走,白晨也不放心讓他走。

  不然明天要是再落在誰手裡,自己又要憋著勁救他。

  看著小六水汪汪的眼睛,白晨苦笑的說道:「你就先入我無量宗吧。」

  其實小六實在不適合賣萌,只是看小六也是個靦腆的人,明明心裡已經有想法,可是就是不好意思出口,逼著白晨主動說出來。

  ……

  風波城的瘟疫已經得到控制,整個風波城的百姓,對於妙仙堂和藥王谷,簡直就當作菩薩一樣感激。

  不過很快的,藥王谷就散佈出一個消息,花間小王子在風波城。

  這個消息便像是狂瀾一般,瞬間席捲了整個江湖。

  即便是當事人白晨,還有藥王谷都沒有想到,這個消息所帶來的波動。

  千萬不要以為這個時代的消息傳遞落後原始,上至朝廷,下至各門各派,都有著一套傳播消息的途徑。

  簡單而且快捷的就是飛鴿傳書了,而高深的東西,卻是不足外人道。

  其實這只是白晨的試探,白晨並不清楚,自己所能造成的影響。

  雖然從藥王谷方面傳回來的消息來看,各門各派的反應都不小。

  可是暫時來說,白晨還沒有真正的受到影響。

  這主要還是因為這個時代的交通,這個世界可沒有天上飛的飛機,鐵軌上跑的火車。

  同時作為目前的盟友,藥王谷主動幫白晨分擔這個壓力,向外界放出錯誤的消息,和白晨相反方向的行程。

  「你現在把消息放出來,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李玉成與白晨並駕齊驅,看著逐漸遠離的風波城。

  「我現在需要確定,誰是朋友,誰是敵人。」白晨無奈的說道。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麼做的結果,你現在身邊還有這麼多小鬼,一旦遇到什麼危險,你有十足的把握保護他們?」

  「沒把握。」

  「那你還這麼做?」

  白晨苦笑的看著李玉成:「所以暫時來說,我們要分開走,而且你必須擔負著保護這些小鬼的重任。」

  白晨的想法很簡單。暫時來說,知道這支隊伍與自己有關的人不多。

  所以不會有人會對這支隊伍做出什麼超常規的舉動,有李玉成帶隊。又有自己留下的諸多保護措施,所以讓他們安全的走到無量山。還是可以的。

  而自己則是引開諸多的麻煩,而且自己一個人,也不至於束手束腳。

  「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李玉成自己都沒想到,白晨居然會把整個隊伍的安全,交付在自己的手中。

  要知道,這隊伍裡可是有他的弟子,還有他的兩個寶貝女兒。

  白晨隔著馬笑呵呵的拍著李玉成的肩膀:「我這個人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們都這麼熟了,我當然相信你嘛。」

  李玉成翻了翻白眼,信你才有鬼。不過他還是沒有拒絕白晨的請求。

  這是白晨第一次鄭重其事的向他請求,李玉成也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如果這個請求,再早一個月的話,他完全可以要求白晨為他做任何事。

  李玉成也相信,白晨不可能真的把整個隊伍的生死都放在自己的手中。

  白晨走的很突然。除了李玉成之外,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說他要離開。

  只是臨走前,白晨與他說,一個月後,無量山下再相逢。

  「無量山下再見。」李玉成看著白晨的背影。突然有那麼一絲不捨。

  其實人就是這樣感性的動物,身邊習慣了一個人的存在,那麼一旦失去就會覺得特別彆扭。

  從白晨讓藥王谷放出消息開始,就注定今後的旅途不會再如之前那樣風平浪靜。

  白晨不想將那些小孩牽扯其中,至少不想這麼早就讓他們牽扯進來。

  白晨也不知道後面有什麼等待著自己,所以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寧可與他們暫時的分道揚鑣。

  分別總讓人傷感,身邊少了小孩的吵鬧,沒了小花小草的惡意賣萌,總覺得心裡空蕩蕩。

  白晨沒有騎馬,就連要你命三千都沒帶,全部留給李玉成那邊的隊伍,走的也不是官道。

  既然李玉成那邊的隊伍走了官道,那麼白晨就不能再走官道。

  一個人的話走動,走哪裡對白晨來說都一樣,白晨選了一條偏僻的山路。

  不過他也明白,不論他走哪條路,都不可能真正的避開有心人的追查。

  在一連三天的奔波趕路後,白晨終於在一個小城停了下來。

  此刻的白晨不修邊幅,身上的衣物也顯得破舊,看起來就和普通跑江湖的漢子沒什麼兩樣。

  這是白晨有意為之,儘可能的偽裝自己,至少讓那些追查自己的人,沒那麼容易找到自己。

  白晨也不住客棧,就隨便的找了一個破廟安頓下來,湊合著過一夜。

  荒郊野店的夜晚,總是透著幾分涼意,白晨升起一團篝火。

  或許是被火光吸引,遠遠的,白晨聽到一陣腳步聲,還有幾個人的對話。

  「前面的破廟有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個稚嫩的少女聲音,不過語氣裡充滿了江湖人的那種警惕。

  「過去看看。」另外一個聲音也是女子,稍微成熟一些,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

  「師娘,還是小心為妙,這種時候在這荒郊野嶺出沒的,多半不是好人。」這時候,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入白晨的耳邊。

  白晨心裡有一種罵娘的衝動,這傻逼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不是忘記自己三人現在也出沒在荒郊野地裡了。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三人出現在破廟的門口,白晨看到的是一個少婦模樣的女子,領著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

  這少婦年紀不過二十七八的模樣,目光柔和,臉龐美艷,身材丰韻,手中提著一把寒光寶劍,另外一對少男少女,都是眉清目秀,女孩清秀,男孩俊俏。

  不過看著火堆前的白晨,兩個少年總是帶著幾分警惕。

  相較而言,年長一些的少婦,就顯得溫和許多。

  「敢問閣下,可方便讓我師徒三人在這破廟中渡一宿?」

  「相逢既是有緣,若是不怕我這粗鄙之人,便隨意吧。」

  「師娘,小心有詐。」少年突然拉住少婦,警惕的掃了眼周圍。

  白晨也不知道是該讚揚少年的警覺,還是應該罵他的白痴。

  都已經踏入這裡了,再當著自己的面說這麼不中聽的話,是不是太莽撞了。

  如果他真的有心,在外面的時候就該謹慎小心,而不是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

  少婦顯然也覺得少年的話有失得體,對白晨報以歉意的眼神,白晨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白晨的裝束打扮還是非常到位的,在這三人的眼裡,白晨就是個跑江湖的普通江湖人。

  而少年所表現出來的警惕,更多的是在對少女獻慇勤,和表現自己的英明。

  「奴家洛北,這是小徒云蘭,還有外子的弟子聶成,敢問閣下如何稱呼。」少婦率先介紹起自己三人。

  不過讓白晨留意到的是,他們三人並未報出門派,說明他們三人還是對自己有些警惕。

  其實這是洛北對白晨的試探,試探白晨在不知道她門派的情況下,是否真的不認識他們三人。

  顯然,在聽到他們三人的名字後,白晨沒有半點的異常反應,說明他是真的不認識他們。

  「在下龍嘯天,久仰女俠大名。」

  聶成低笑一聲,眼中說不出的嘲諷,果然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士。

  這種人他們見得多了,以為取一個響亮的名字,進入江湖混跡,別人便會高看他們一眼。

  實則這種名字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個笑柄。

  混跡江湖靠的可不是一個響亮的名字,而是武功和閱歷。

  在聶成的眼裡,這種人一輩子都只能在邊緣打混,通俗來講,他就是個下九流。

  「咯咯……龍嘯天……」云蘭也發出輕靈笑聲:「久仰大名。」

  「聶成、云蘭,休得無禮。」洛北也對白晨的名字有些輕蔑,不過她還是保持著一貫的謙遜溫雅。

  在江湖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地位,都有屬於自己的世界,比如說超一流的高手和一流高手,他們不會輕易涉及到其他人,而三流江湖人士又和下九流跑江湖的,也有自己的規矩。

  說的簡單點就是人有人途,蟲有蟲道,也許在下九流的江湖人士中,這位龍嘯天算是一個大人物也說不定。

  漸漸的,四人也放開了最初的警惕,開始閒談起來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沙沙聲響。

  洛北三人的神經突然繃緊了一樣,整個人都蹦起來,手中的劍鋒也已經瞬間出鞘。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1 09:10 編輯

bbb0147 發表於 2014-7-1 23:26
第二百六十八章 暗中出手

  十二個人,其中一個先天中期,三個先天初期,八個後天巔峰。

  從這些腳步聲來看,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不過應該不是衝著自己來的,白晨心中默默的推測。

  如果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不會派這些人送死。

  相較而言,洛北的修為也是相當不俗,先天中期的修為,兩個少年也都已經是先天初期。

  就憑兩個少年年紀輕輕就可以晉級先天,就足以說明他們的天賦和他們背後的門派必然不凡。

  只是不知道他們的身手如何,一般的門派年輕弟子,修為上有本門的底蘊支持,所以進境都不會太低,可是因為缺少江湖閱歷,還有與人動手的經驗,所以在初期都會比自身修為低一個檔次。

  江湖上年輕一輩中,最為有名的三英四傑,便因為他們有高人一等的修為,還有他們的悟性。

  在經歷了少數幾次的爭鬥後,漸漸顯露出對江湖的適應性,從而打響名氣。

  這兩個少年倒是處變不驚,相信假以時日,也有可能成為新一輩的三英四傑那樣的人物。

  「龍兄,這些人是衝著我們來的,實在抱歉連累了你,不過只要不出這裡,他們是進不來的。」洛北也是在警告白晨,如果出了這個破廟,很可能會被他們當作敵人。

  說罷,三人便魚貫的衝出破廟,白晨站在門邊上,看著三人與殺手們的拚殺。

  洛北直接便與為首的那個殺手對上。洛北的劍法偏向輕巧。配合獨門步法。招式更顯精妙絕倫。

  可是面對對面的殺手,卻沒有半分優勢,甚至還隱有幾分下風。

  這個殺手的劍法非常單一,講究的就是快、准、狠三個要訣。

  白晨不知道天下的殺手是不是都是這個德行,當初絕殺門的殺手如此,李玉成培養的死士也是如此,如今遇到的這些殺手更是如此。

  雖然劍法路數不同,可是要訣卻是出奇的一致。都屬於不要命的打法。

  洛北的劍法雖說略勝一籌,可是面對這種兇狠毒辣的劍法,反而處處受阻,發揮不出劍法的高明之處,落敗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洛仙子,交出英雄圖……本座會給你們師徒三人一個痛快。」

  這個殺手一邊與洛北纏鬥,一邊又故意壓低聲線,讓人聽不出他真實的年齡。

  「想要英雄圖,拿命來換!」洛北劍勢突然一變,手中劍鋒便似月光附著。散逸出一絲柔和的劍光。

  殺手首領立刻退後十幾丈外,看來他也知道洛北這一劍的可怕。

  「黔洲月華劍女。果然名不虛傳,本座隔著這麼遠,都有一種刺骨寒意。」

  洛北劍鋒低垂,身上銀光綻放,像極了月華仙子,目光也不似先前的那般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凜的殺氣:「惡狗,有本事便接我一劍。」

  「哈哈……你當本座傻嗎,你的月華一劍雖然威力驚天,可是你支持不了一刻鐘便要氣竭,只要本座拖過一刻鐘,到時候你便是待宰羔羊!」

  殺手首領的劍法雖然陰狠毒辣,可是人卻不傻,甚至可以說是狡猾無比。

  他先前的劍招,完全是為了逼出洛北施展月華劍。

  一旦洛北施展月華劍,他便暫避鋒芒,拖延時間,不可謂不狡猾。

  洛北雖然武功超群,不過謀略上,還是比不得殺手首領的謀算。

  稍稍刺激便被逼出老底,此刻的洛北是箭在鉉上,不得不發。

  洛北手中銀光一橫,朝著殺手首領追去。

  殺手首領此刻只是遠遠的拉著洛北,也不與她交鋒。

  洛北氣急攻心,心中怒火中燒,劍勢越發的急切。

  「該死!!」洛北又是一劍落空,銀光劃過殺手首領的側領,只是削下一片衣角。

  眼看著劍招落空,洛北心中更是一陣翻滾。

  白晨皺起眉頭,暗自搖頭不已,洛北的劍法雖然高明,可是應戰經驗太淺薄,居然被那個殺手首領耍的團團轉。

  再看兩個少年,這兩個少年的修為倒是不俗,兩人似乎施展的是一套配合劍法,同進同退,堪堪擋住三個修為相當的殺手,和八個後天巔峰的殺手圍攻。

  只是,兩人畢竟年紀太輕,配合的雖然還算默契,可是對於真氣的掌控,卻顯得相當的粗陋。

  打個比方就是原本應該用1的真氣,他們可能會用了2或者3,平白的多耗了兩三成的力道,若是一次兩次倒也尚可,可是多番下來,本就不怎麼深厚的修為,哪裡經得起他們這麼耗。

  兩三刻的時間下來,兩人已經開始乏力,疲於防守,無力反攻。

  此刻只要任何一個人先累倒,那麼兩人組成的配合劍陣,必然崩潰無疑。

  「嘿嘿……洛仙子,我看你劍勢如此徒勞,莫不是夫君早亡,如今空虛寂寞,少人慰籍吧,不如交出英雄圖,本座便做個主,饒了你們師徒性命,順帶著還幫你解了空閨之苦。」

  洛北鐵青著臉色,顯然是已經氣急敗壞,手中劍勢又強了幾分。

  只是她這般的徒勞強攻,只能讓自己的氣勁衰的更快。

  「洛仙子,你還不知道吧,你夫君當初死在我們堂主面前的時候,可是跪在地上求饒的,說是只要留他性命,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哈哈……」

  殺手首領繼續刺激著洛北,言詞更是幾近下流,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個殺手,更像個登徒子。

  「當初我們堂主問他,他能付出什麼代價,他說他有個如花似玉的妻子,想必說的便是洛仙子你吧。」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堂主當時可是留了他的性命,只是廢了他的氣海,斷了他的四肢,將他丟在北邙山中自生自滅,就是為了得到你。」

  「如今我們堂主的房間裡,還掛著你的畫像,對你更是日思夜想。」

  「不如在你躺在我們堂主的床上之前,先讓我與手下爽一爽如何?」

  洛北已經被氣的怒火攻心,單臂揮出奮力一劍:「你——住口!」

  殺手首領的臉上依舊自信滿滿,洛北這一劍雖然強橫無比,可是卻是慢如飛蛾,他便是閉著眼睛都能躲開。

  可是就在此時,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劍鋒動了一下,就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掌,正握著他的劍鋒與他爭奪控制權。

  殺手首領的心頭一跳,連忙使勁一抽,那個控制力道徒然消失。

  可就是這麼一瞬的失神,洛北的劍鋒已經落下。

  「糟了……」殺手首領暗自驚呼,極儘可能的偏離身子。

  啊——

  一聲慘叫響徹夜空,殺手首領的手臂被洛北一劍斬落。

  殺手首領強忍痛楚,連身退開,好在此刻洛北也無力繼續追殺,舉著劍鋒指著殺手首領,臉色一陣潮紅。

  殺手首領也是果決之人,知道此時不宜再戰,連招呼都不打,直接轉身跳入黑暗之中,留下一眾手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自己首領的影響,那些殺手立刻亂了陣型。

  其中一個先天初期的殺手,更是出現了致命的差錯,一劍被云蘭橫斷咽喉。

  終於,那些殺手再無心再戰,立刻魚貫著撤離。

  此刻兩個少年,已經累的站不起來。

  不遠處的洛北,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上。

  「師父……」

  「師娘!」

  兩人連忙上前,將洛北抬入破廟中,只是看了眼白晨。

  發現白晨一直都躲在破廟的柱子後面,兩人的臉上立刻露出鄙夷之色。

  不過此刻他們也沒心思對白晨冷嘲熱諷,洛北雖然受了內傷,不過意識還算清醒。

  「勿急,我只是氣血攻心,不是什麼大傷,將包裹裡的瓷瓶拿出來,倒給我兩顆白露丹。」

  「白露丹乃是大寒之物,太傷心肺,我看破廟外的路邊有幾顆芥蒂花,搗爛了敷在心口,可以精心降火。」

  「一個下九流混子,胡亂插嘴什麼,就你也懂得醫道?連白露丹是幾階丹藥都不知道吧。」聶成喝斥一聲,臉上說不出的厭惡。

  云蘭顯然也是一樣的想法,雖然沒說出口,可是看她的目光神色,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兩顆白露丹入口,洛北剛剛嚥下,一口瘀血便從嘴裡噴出來。

  再看洛北的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

  云蘭的膽子小,已經嚇得面無血色,眼中淚水含光的看著洛北:「師父,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

  「冷……」洛北蒼白的臉色,輕吐了一聲。

  白晨看了眼三人,搖了搖頭,獨自一人走出破廟。

  「師兄,他出去做什麼?」

  「管他的。」聶成看了眼白晨的背影:「你沒看到他剛才膽小怕事的樣子嗎,這樣的人會有什麼威脅。」

  云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洛北此刻已經緩過氣了。

  「那人雖然武功粗堪,不過也算不上敵人,剛才他也是好心提醒。」

  「按我說,他剛才說的用那些草藥,估計也就是下九流才有的偏方。」聶成依舊一副不以為然的語氣。

  洛北語氣還是顯得有些虛弱:「芥蒂花倒是有名的草藥,我看過一本煉丹典籍,上面提到過芥蒂花性屬溫熱,只是相當名貴珍惜,這路邊是不可能長出來的。」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1 09:06 編輯

bbb0147 發表於 2014-7-1 23:27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夜舟

  一夜的時間很快便過去,眾人看到白晨出去了小半個時辰,然後提了兩隻兔子回來,也就沒再說什麼風涼話。

  畢竟他們都急著趕路,所以只有少量乾娘果腹,看到有葷腥都是兩眼放光。

  白晨將兩隻兔子丟在他們面前,然後就靠在牆角睡覺去了。

  清晨的時候,白晨看了眼三人,又看了眼洛北的臉色,已經恢復少許,也沒多言。

  相互告辭一番後,便離開了破廟,三人也相繼離開。

  對白晨來說,這只算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那三人與他只是萍水相逢,自己雖然幫了他們點小忙,不過對於前因後果,他也沒心思去過多的瞭解。

  走了小半天的時間,白晨來到一條大河旁,只要度過這條河,便算是入了蜀地境內,這趟行程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不過此地河面寬廣,而且河水湍急洶湧,河面上一艘船都沒有。

  白晨看到一個一艘漁船停靠在岸邊,便上前去,發現船頭一個老漁夫正在抽著旱煙。

  老漁夫的年紀已經不小,滿臉皺紋,皮膚乾涸,不過還是能夠看出,這老漁夫的身上,透著幾分的勁力。

  這種勁力不是江湖中的那些老宿的勁力,是那種長期在生活壓迫下所散發出來的拚勁。

  「老頭,過河不?」白晨開口詢問道。

  老漁夫抬起頭,帶著幾分渾濁的目光,看了眼白晨。

  「一百兩銀子。」老漁夫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報出了天文數字。

  「你搶錢啊!?」白晨立刻斥罵起來。倒不是他真的出不起這價錢。

  只是鼠有鼠道。人有人途,就算白晨真的富甲天下,也不可能為了一個饅頭的買賣花個一百萬的價錢,那不是大方而是傻。

  「你看這條河上可有船?」老漁夫指著蒼茫廣闊的河面,淘淘河水似是可以吞噬一切:「這條河就老頭子我敢走,一百兩銀子,出的起就上來,出不起就滾。」

  老漁夫是吃定白晨。而且語氣相當囂張,那語氣完全不是在商量,而是明著告訴白晨,就是搶劫。

  白晨憋紅了臉,遇到這種老貨,白晨真有一種殺人越貨的衝動。

  最後,白晨還是乖乖的掏出了一百兩銀子,他身上的銀子可真的不多了,一路上吃喝拉撒,也就堪堪支撐到蜀地清州。

  「船家等等……等等……」

  老漁夫正待提起撐桿。遠處又來了一個遊方術士,看這遊方術士。年紀已經不小,白鬚輕飄,跑起路來卻是相當敏捷,一陣小跑後來到岸邊。

  「船家,可是要過河?」

  「五十兩銀子,上船。」

  那遊方術士也是爽快,從衣兜裡掏出銀子,丟在甲板上,一個小跳便上了船。

  白晨有一種吐血的衝動,感情這老頭把自己當冤大頭。

  「老頭,還不走?莫不是要等到天黑了,把我們坑在河裡吧?」白晨沒好氣的說道。

  「我老魚頭撐的船,還沒有翻過,你若是擔心我老魚頭坑你性命,大可現在下船,不過那銀錢,你是休想拿回來。」

  白晨氣的咬碎牙往肚子裡咽,不多時,又是三人出現在岸邊。

  「老人家,可是要過河?」

  「三個人,每個人一兩銀子。」

  白晨從船艙裡探出頭,發現居然是昨夜遇到的洛北三人,三人也看到白晨,眉頭微微皺起,顯然也對遇到白晨感到驚訝。

  三人上了船後,老魚頭才心滿意足的撐著桿,進了大河。

  雖然老魚頭的態度,實在是讓人不快。

  不過不得不說,老魚頭的控船水準,確實是少有的高明。

  不管河水如何的洶濤,老魚頭的船身依然使得穩穩的,少有顛簸之感。

  白晨窩在一個角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悶氣。

  倒是遊方術士很是健談,首先扯開嗓門就開始說起來:「看起來諸位都是江湖中人吧,要不要讓老夫為諸位算一算吉凶富貴?大家萍水相逢,也算是緣分,老夫便不收諸位的錢了。」

  這時候在甲板上撐船的老魚頭率先開腔了:「算命的,先給我算一個。」

  「船家,你若是要算,可是要給錢的。」遊方術士嘿嘿的怪笑著。

  「多少錢?」

  「不多,五十兩。」看來這遊方術士是對這五十兩的船錢耿耿於懷,上船的時候痛快,此刻正變著法的討回來。

  「你若是算的准,給你五十兩又何妨。」

  「生辰八字。」

  「子末年,九月初七,陽時。」

  「子末年!船家今年多大了?」遊方術士驚呼的問道。

  「子末年?這是什麼年份?」云蘭疑惑的看著洛北,洛北也是滿臉疑惑不解,顯然也沒聽說過這個說法。

  白晨就更不清楚了,一般的年份都是以皇帝的登基年份作數的,子末年怎麼聽都不像是哪個皇帝的名號。

  「你管老頭子我幾歲,只管算你的。」

  老魚頭惡狠狠的回應道,遊方術士腦袋一縮,開始裝模作樣的掐指起來。

  許久,遊方術士開口了:「天方難束本性,煞極無畏奈何,孤身難抵寂寞,星轉不敵濃情,縱能翻江倒海,恆古不變真諦,江河歲月易老,湖水渾濁難澈……下下籤。」

  「算的什麼狗屁。」老魚頭大罵一聲,直接回絕了遊方術士要回船錢的打算。

  「師父,他算的這麼玄,難道說這船家也是江湖人?」云蘭疑惑的問道。

  洛北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這弟子雖然聰慧,可是江湖閱歷還是太淺。

  「這算命的都喜歡把話說的這麼玄。聽著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再細想一下。又不知所謂。」

  遊方術士不高興了:「你這女子,說話好沒道理,老夫又不收你的錢,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何止與此……何止與此!」

  洛北莞爾一笑,也不道歉也不反駁,只是坐在船艙裡。暗自運功療傷。

  「小兄弟,你來不來一卦?老夫不收錢。」遊方術士眼巴巴的看著白晨,還不忘補充一句。

  「沒有生辰八字,算的准不?」

  「生辰八字那算的是命數,沒有的話,可以算前程啊,因緣啊、富貴啊或者是吉凶。」

  「那能不能把前程因緣吉凶還有富貴一併給我算了?」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所以白晨顯然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咯咯……」云蘭發出一陣銀鈴笑聲。

  「跳樑小丑。」聶成厭惡的看了眼白晨。

  遊方術士顯然也被白晨的要求弄的目瞪口呆,最後他苦笑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老夫不算了。算你一項便要老夫半口血,若是把什麼事都算全了。老夫這條命都沒了。」

  「別啊,做事就應該有始有終,何況是老人家你自己許下的諾言。」

  「老夫不看手相也不看面相,只看體相,你給看不?」

  白晨立刻一縮,拉了拉衣領子:「老頭,你不會有特殊嗜好吧。」

  兩人又是一陣的調侃,弄的船艙內的氣氛好了不少。

  「這位女俠可要算一卦?」遊方術士又看向洛北。

  洛北遲疑了下:「看什麼?」

  「呵呵……什麼都不用看。」遊方術士哈哈的笑著:「老夫隨意點評兩句,若是說的不准,請女俠勿怪。」

  「老先生請。」

  「水柔則綿,水寒則冰,非己之慾,勿施己身,前路艱險,忌近小人,莫忌君子,蜀地為吉。」

  「你這老頭說話好沒道理,忌小人倒也罷了,我師父也不是什麼惹是生非之人,可是為何要說莫忌君子?難道我師父就這般蠻不講理嗎?」云蘭立刻不忿的叫道。

  「江湖騙子。」聶成厭惡的瞪了眼遊方術士。

  這時候,船頭的老魚頭哼了聲:「年紀輕輕,不要太過心胸狹隘,說話注意分寸。」

  「多管閒事。」聶成同樣冷聲反駁:「不過就是個打漁撐船的,我想說什麼,難道還需要你來管教。」

  轟——

  突然,一陣浪頭打來,整艘小船都感覺騰空而起了一般,而聶成更是狼狽的腦袋朝著艙壁一撞,臉上撞出淤青。

  「老東西,怎麼撐船的!」聶成大怒道。

  「大家萍水相逢,別激動別激動……」遊方術士連忙打圓場:「不得船家,這河水本來就急,哪裡可能穩穩當當的,何止與此……何止與此。」

  「聶成坐下!成何體統。」洛北皺起眉頭,她也覺得聶成太過易怒了。

  本來就只是小事,非要弄的劍拔弩張,更何況他們現在是在逃命,哪裡有時間給他刷少爺脾氣。

  「你這老騙子好沒道理,給船家算命三言兩語,給這位洛女俠算命輕輕鬆鬆,怎麼到我這就要你一條命了,你莫不是想騙我錢財吧,今日若不說個清楚,老子便將你打出個好歹。」

  「就是個老騙子,給我師父算的一點都不准。」

  「好好好……老夫今天便賠著血本,給你卜一卦。」

  遊方術士解下掛在肩上的行囊,從中拿出一個八卦羅盤和一個多面骰子,骰子的每一個面都刻著奇怪的字樣。

  這老頭顯得尤為的鄭重其事,撫摸著八卦羅盤,感概的說著:「老夥計,多少年沒讓你重見天日了。」

  「老頭,現在是晚上。」

  遊方術士白了眼白晨,又在羅盤下壓了一塊烏七八黑的布匹,上面的文字和紋路都顯得深奧晦澀。

  「小子,你來親手投個骰子。」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1 09:0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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