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移動藏經閣 作者:漢寶 (已完成)

   
sky1240773 2014-6-14 19:32: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20 25294271
bbb0258 發表於 2014-6-26 19:49
第二百三十章 離京

  雖然被仇千嵐這麼一鬧,不過還不至於讓拜師儀式無法進行下去。

  三叩首之後就是敬茶,然後就是送禮。

  洛仙送了白晨一株較為稀有的紅勺子,仇白心則是送了白晨一張機關圖紙。

  仇千嵐此刻還處於渾渾噩噩中,完全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個狀況。

  雖然站在最邊上,可是心中不敢有絲毫抱怨。

  就連皇帝和丞相都坐次席,自己算什麼,能站邊上都算是給面子了。

  然後就是宴席,整個宴席上,仇千嵐成了最不相干的人。

  宴席上其他幾個人都是談笑風生,仇千嵐卻是唯唯諾諾,全程下來,就只喝了四杯酒。

  魏相敬了一次,白晨敬了一次,還有自己的女兒一次,剩下的一次是老皇帝的。

  嚇得仇千嵐差點把酒灑在桌上,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得皇帝親自敬酒。

  同時心中不斷猜測,自己在獄中的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自己一出來,貌似整個世界都變了,變得自己都不認得了。

  回家的路上,仇白心與仇千嵐同行。

  那些仇府的家丁就如同重獲新生,死裡逃生的感覺妙不可言。

  「女兒,那個小子……不……是你師父,他到底是什麼人?」

  仇白心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從前在她的眼中,自己的父親睿智穩重,怎麼進了一次天牢。似乎自己對他的印象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觀。

  「不能說。」

  「不能說?難道……難道他是陛下的……」

  仇白心搖了搖頭:「這您就別猜了。好好在京城做官。或許陛下會看在女兒與師傅的面子上,保爹您的身家,至於其他的一些黨派,爹您就別參合其中了。」

  「女兒,聽的你語氣,好像你要……」

  「女兒不能侍奉在爹身邊了,女兒將要隨師父回門中學藝。」

  「女兒,你要想明白。你師父他實在不像是能教你技藝的,你要學什麼,京城什麼樣的大師沒有,就算他身份尊崇,也沒必要追隨著他。」

  「爹,您還是不明白。」仇白心搖了搖頭:「師父他的才學,根本就非您能揣測的,若是你敢去問問陛下,如果師父他收幾個皇子為徒,陛下他會否願意。」

  「幾位皇子那可是名師名門的高徒。其中六皇子如今更是魏相的門生,陛下怎麼可能會讓他們另投師門。」

  仇白心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多辯,自己的父親學問是有一點,做個小官還可以。

  可是就是眼界太窄了,擺在眼前的事情,卻始終不願意承認。

  其實老皇帝知道白晨不會在京城裡待太久,哪怕他極力的拖延這個時間,可是該來的始終會來,該走的始終還是要走。

  老皇帝站在城頭上,眼中儘是老淚,這一別便不知道何日還能再見。

  老王也多是不捨的看著早已沒有了影子的方向,心中難受至極,只是臉上還是一副沉默的表情:「陛下,那小子已經走遠了,我們還是回宮裡吧。」

  少了那小子,回哪裡不都一樣麼……

  耳邊依稀迴盪著那小子最後的告別,走了,叔……

  突然之間,老皇帝感覺到一陣疲乏,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產生退位的衝動。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老王看著老皇帝一陣無語凝咽,心中更是不舒服:「陛下,您若真捨不得,現在便將他追回來。」

  「這小小的京城困住他做什麼?這片天下才是他的游弋之所。」

  對於老王的提議,老皇帝何嘗不動心,只是他知道,除非是砍了那小子的手腳,不然的話,終歸有一日要放他展翅。

  至少……至少他還記得自己的叔侄情誼。

  「你捨得走了?」沐清風站在路旁,等待著白晨等人的到來。

  白晨撇撇嘴,從馬車上下來:「你這是羨慕還是嫉妒?」

  看了眼身後的三輛馬車,白晨臉上略顯得意。

  這三輛馬車雖不能說價值連城,可是至少也是價值不菲,更多的是老皇帝的情誼,白晨不好不收。

  當然了,這三輛馬車中,大部分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都不屬於白晨……

  「白晨,你有客人嗎?」這時候,第一輛馬車的門簾掀開了,一個優雅男子從車廂中出來。

  沐清風看到這男子的瞬間,臉色劇變:「他……他怎麼在這?」

  「他是皇帝交給我的差事……」白晨無奈的聳聳肩。

  三皇子李玉成,老皇帝交給白晨的差事。

  老皇帝痛恨三皇子,可是又捨不得殺他,所以最終選擇了讓李玉成成為無量宗的弟子。

  白晨雖然極力反對,可是老皇帝很是雲淡風輕的說了句,朕意已決。

  白晨當時就在心裡問候了老皇帝,你朕意已決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

  這位爺進了無量宗,自己要怎麼處置他?

  當然了,老皇帝最後也表明心意,就讓李玉成當個無量宗弟子,至於如何處置李玉成,那就隨著白晨的心意。

  沐清風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如果我現在殺了他,你不介意吧?」

  「要不你殺了他後,頂著唐門的名號,昭告天下,我就不介意。」

  「他可是將婉兒害的不淺。」

  李玉成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反正他是吃準了,白晨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有眼前這位鼎鼎大名的花間小王子在,何愁沐婉兒不好。」

  這種欠扁的話一出口,就算是白晨都有一種殺了他洩憤的衝動。

  李玉成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成果。成功的激怒這兩個人。然後看著他們對自己咬牙切齒。

  「我廂中休息一會。待到晚上紮營的時候再喊我。」

  沐清風看了眼白晨,白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只見他轉頭就鉆入車廂中,緊接著便聽到李玉成在車廂中傳來的怒罵和驚叫。

  如果不是知道白晨的性取向非常正常,沐清風都要懷疑白晨對李玉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一會,就看到白晨從車廂裡鉆出來,李玉成也鉆了出來。

  「白晨,你給我吃了什麼?」

  「煉屍丹。烏奎那得來的,放心吧,這煉屍丹一時半刻還不至於讓你變成屍人,不過如果哪天我不高興了,這就難說了。」

  「你……你不怕父皇責怪你?」

  「我還真不信皇上會為了你這個逆子怪罪我,大不了我就把責任推到唐門頭上。」

  沐清風的臉上佈滿黑線,不過很快沐清風就回歸正題,他在這半路上等白晨,當然不是為了和白晨扯淡。

  「白晨,婉兒的事……」

  「四葉草、深窟回魂草、成年鐵甲蛟的內丹。這些材料你都準備好了?」

  「這……這一時半刻讓我去哪裡找。」

  「那你還在這浪費時間,等找到了。再來無量山找我。」

  「是不是一定要這些東西?」

  「如果你覺得魔癥失魂術這麼好解的話,那就請便吧。」

  「白晨,你這沒良心的,婉兒可是為了你才中了李玉成的招。」

  「我又沒求她這麼做,自找苦吃。」白晨冷著臉哼道:「如果沒其他事,就請便吧,我們還要趕路。」

  明知道白晨故意在氣他,可是聽這語氣,便是死人也要給他氣的七竅生煙。

  白晨回到馬車上,隊伍漸漸前行。

  沐清風站在路旁,最後還是提醒了白晨一聲:「白晨,這路上可不太平,自己小心。」

  「少爺我走的是官道,難道路上的毛賊敢去官道上劫道不成。」

  最初的時候,原定是走水路的,可是老皇帝又給了他一個令牌,說讓他走官道方便快捷。

  白晨自然是不會拒絕,一般的官道很少會讓百姓走動,特別是在這種戰亂的時候,白晨這算是特許。

  走官道就不用翻山越嶺,大部分都是寬敞的道路,而且沿途又多有城鎮。

  「這世道,走什麼道都要小心……」沐清風提醒了一句後,便已然消失在原地。

  他們這隊伍一共四輛馬車,白晨和李玉成共乘一輛,洛仙和仇白心一輛,然後熊濤五個兄弟乘坐一輛,還有一輛則是熊豪在駕駛,上面拖著不少好東西。

  白晨看了眼悶悶不樂的李玉成,同樣也沒給他好臉色。

  「從現在開始,你要遵守三不和三要規矩。」

  李玉成愣了愣:「什麼意思?」

  「這三不就是,不許給我使臉色,不許給我頂嘴,不準給我裝大爺,三要就是,少爺我累了,你要主動給我垂肩,少爺我渴了,你要給我倒水,少爺我餓了,你要給我盛飯。」

  「我又不是你家僕人,這些雜活你找熊豪他們去幹,本王恕不奉陪。」

  「剛說了規矩,你就給我忘記了,不許給我使臉色,不許給我頂嘴,不許給我裝大爺,你一次性全犯了,今晚的晚飯沒了,還有今晚你就睡車廂。」

  「你……」

  「你什麼你,成王敗寇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嗎,輸了就要認,還當自己是皇子嗎?」

  白晨可不會慣著李玉成,他還想讓別人慣著他呢。

  李玉成顯然是被白晨罵傻了,屈辱,讓一個高貴的皇子做奴僕的雜活,對他來說,無疑是他此生摸不清的侮辱。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7:02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26 19:50
第二百三十一章 路難行

  白晨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天生的皇帝。

  普通人能做的,一個皇子一樣可以做。

  誰也不比誰高貴,哪怕是一個皇帝。

  而且白晨從來不會去慣人,特別是一個和自己有仇的人。

  如果李玉成能夠老老實實的,白晨也懶得去折騰他。

  可是這一路上,李玉成依然忘不了他的皇子脾氣。

  然後,白晨就教會了他什麼叫做識時務,什麼叫做人在屋簷下。

  三天後,李玉成雖然還是一臉的陰鬱,不過已經懂得如何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當然了,每次看到李玉成那張臉,白晨依然會相當的不快。

  一些簡單的雜務,李玉成也能夠單獨完成。

  有時候,他們在荒郊落腳,起碼李玉成不需要別人幫他撐帳篷。

  套馬料、趕馬或者是裝卸貨,他也能夠輕鬆完成。

  就在這樣,隊伍幾人在官道上走了將近半個月。

  在路上的日子,堅苦還不足以說明他們,說是步履艱難也不為過。

  哪怕是在官道上,依然偶有劫匪。

  而且這些敢劫官道的匪賊,多是身手不凡。

  好在大家都沒有受到什麼傷,李玉成這幾日也已經懂得團結起來。

  他的武功不弱,只是平日裡刻意的低調,讓大家幾乎都忘記了這小子的修為,一點都不在白晨之下。

  「這苦日子我算是受夠了,早知道就走水路了。」
  
  第一個抱怨的不是李玉成,也不是洛仙和仇白心。而是白晨。

  三天兩頭的遇到劫匪也就算了。這鬼天氣更像是有意為難他們一樣。

  走著走著。突然天一黑,然後就開始下雨。

  要知道即便是官道,也經不起雨水沖刷。

  就因為這陰雨天氣,讓他們在路上的時候,不得不丟棄那輛裝著滿車綾羅金銀的車子。

  能夠這麼霸氣的將數十萬兩的貨車丟棄在路上,也只有這一行人能夠如此的輕鬆。

  這人要是倒霉,就算是喝水也塞牙縫。

  隊伍一行人的苦難只是一個開始,隔日便有一匹馬因為腹瀉。結果途中猝死。

  三輛馬車又變成了兩輛,洛仙和仇白心只能與白晨以及李玉成擠一輛車。

  「其實,要想行程輕鬆點,也不是難事。」

  這是李玉成第一次主動的接白晨的話題,以往任何時候,他都是綁著臉當個悶葫蘆。

  「嗯?你有辦法?」白晨很驚訝的看著李玉成。

  事實上,相比起來李玉成遠比白晨更懂江湖規則,而且相較而言,李玉成也更懂得變通。

  至少他現在已經懂得,在隊伍裡不要和白晨對著幹。

  「殿下……」

  「叫師弟。」白晨打斷仇白心的話。

  李玉成是白晨擅自為淵龍收的弟子。雖然淵龍的武功還不如李玉成。

  「師弟可是想和人合夥走道?」

  「啥叫合夥走道?」

  白晨的話頓時引來一陣鄙夷,虧他還是名滿天下的人物。怎麼連江湖上簡單的行話都不知道。

  「一般走鏢的人會因為自己的種種缺陷,和別人合作走鏢,這就是合夥走道,因為相同的目的地,同時在確保對方身份安全的前提下的一種選擇。」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和別人合夥走道?」白晨又問道,可是白晨又擔心起來:「我們和別人合夥走道,別人要是覺得我們別有所圖呢?」

  「這就不用師父擔心了,我們手上可是有走官道的令牌,只要找一個鎮子,不知道多少人求著和我們合夥走道。」仇白心自信的說道。

  她畢竟也是唐門的外門弟子,不論是對江湖還是官場的規矩,都有很深的瞭解。

  「前面不遠,就有個大鎮,那裡應該有不少過往的商隊,我們就去那裡找人合夥。」

  仇白心所指的鎮子,名叫落水坡,算是個相當有名氣的鎮子,是個不小的商隊集散地,因為鎮子地處要地,所以四面都通著去往他地的路。

  很快的,經過一番篩選後,白晨找到了一隊去往蜀地涼州的商隊。

  這個商隊規模不小,運送的也是京城的瓷器。

  雖然這批貨物價值不菲,不過這種貨物在道上屬於亞貨,就是那種運著吃力,脫手不易的貨,再加上運送的隊伍肯定規模不小,所以不會有道上人看的上。

  雙方在初步接觸之後,就定下了合夥的意向。

  一路上的吃住行還有安全,都由商隊負責,而白晨所要負責的就是在官道上的暢通無阻。

  商隊是京城有名的唐元瓷器,這次帶隊的是唐家的掌櫃,姓楚。

  一個胖乎乎的看著憨厚,卻又相當精明的滑頭。

  白晨這一行人有男有女,除了熊豪五兄弟長的五大三粗之外,其他的都是白白凈凈的,看著就像是大戶人家的。

  特別是白晨,長的不算俊朗,卻在眾人中如同眾星拱月一般。

  讓楚掌櫃直接將白晨當作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學著別人去外面闖蕩。

  在楚掌櫃看來,這種人如果在外面三年沒死,回到家裡絕對算的上一個人物。

  當然了,闖蕩江湖不外呼兩種結果,一種是沒有資本,不明不白就淹沒在江湖浪潮中,再也回不來了。

  一種則是有點資本,想著不闖出個名堂就不回去。

  楚掌櫃則認為白晨屬於前者,江湖是那麼好闖的麼,多少人大浪淘沙後,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

  不過這些都不是楚掌櫃要關心的,他只對白晨手中的官道通關令牌感興趣。

  要知道,這官道令牌就算是他家主子。也沒辦法弄到。

  特別是這次運送的是這麼大量的瓷器。走夜路翻山越嶺。哪裡比的上官道舒坦。
  
  這小子既然能夠拿的出手,那就說明他家中絕非等閑。

  不過京城中藏龍臥虎,即便是偌大的唐元商號,也不敢說全都吃得開。

  「龍公子,我們半個時辰後就要啟程了,您看您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在白晨的面前,楚掌櫃倒是很懂得分寸,說話語氣也極其謙卑。

  不管白晨的將來如何。此刻他還是要恭恭敬敬,省的這大少爺一個不痛快,找其他商隊去了。
  
  「不用了,路上倒是多麻煩楚掌櫃照應。」白晨也不敢托大。

  和大商隊一起走,最大的好處就是,什麼事情都不需要操心。

  即便是自己的馬匹死絕了,商隊裡的人就算是抬也會把人抬到蜀地。

  楚掌櫃倒是對白晨這般的親和有些意外,在他印象裡,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哪個不是鼻子朝天。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姿態。

  心中頓時輕鬆許多,他原本還擔心。若是白晨路上突然少爺病發作,到時候就難伺候了。

  如今聽白晨的語氣,不像是那些嬌生慣養的豪門子弟的脾氣,倒也少了許多麻煩。

  商隊出了落水坡便上了官道,在白晨眼裡一無是處的官道,在商隊的人眼中,卻是天堂一般。

  畢竟走慣了深山老林,這麼突然感受一下官道的平坦,那絕對是地獄與天堂的差距。

  白晨等人依然窩在自己的馬車裡,馬車有專門的人趕,即便是陷入泥坑裡,一樣有十幾個彪形大漢幫著推車。

  在商隊的尾端,還跟著一輛馬車,不過這輛馬車與前面白晨的馬車相比起來,可謂是樸素至極。
  
  馬車內正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人便是商隊的主事楚掌櫃,另外一人則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那公子目光平和,身上白衣如雪,臉上還打了一點粉,看起來更加的白凈。

  「楚福,那幾個人的來歷可查清楚了?」白面公子語氣平緩,卻又透著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與楚掌櫃對話看似漫不經心的詢問,又帶著一種嚴肅與認真。

  白面公子在問話的同時,還為楚掌櫃面前的茶几斟滿,顯得更加的謙和。

  「少主,落水坡距離京城太遠,消息並不流通,不過老奴翻了一遍京城裡的達官貴人,沒哪個是姓龍的,更沒有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叫龍嘯天。」
  
  「這姓名自然是假的,京城裡的那些老爺沒有哪個會庸俗的給自己的兒子取這種囂張的名字。」白面公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少主英明。」
  
  「不過是常理罷了,不知道稱道,我看那幾個人,姓熊的五兄弟,應該只是大戶人家的家丁,身上都有點粗淺的功夫,不過都是不入流的,而兩個女子也都是不擅武功,至於那兩個年輕的,那個小李子的奴僕,看起來倒是武功不俗,而且目光凌厲,絕對是大戶人家培養的人才,至於那個姓龍的小子,舉止粗俗,不過為人卻是相當謙和,看起來那個小李子更像是少爺,而姓龍的則像是奴僕。」

  「少爺,會不會是兩人故意顛倒身份,讓外人產生錯覺?」

  「這倒不是,如果你我身份顛倒,你敢對我大呼小叫嗎?」

  「老怒不敢……」楚掌櫃連忙回應道。

  「不用多想,想必那兩人舉止反常,也是性格所致。」白面公子平淡的說道:「不過那個小李子倒是可造之才,若是有機會,不妨納入我教中,他日必能助我一臂之力。」

  「少主的意思是?」

  「隨緣吧,你可旁敲側擊,若是那個小李子有把柄在那姓龍的公子手中,那便幫他一把,如果是因為恩惠,那就不用了。」白面公子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對了,蜀地那邊的情況如何?」
  
  「三英四傑全都聚集在蜀地,除了唐門的沐婉兒,那些名門正派都是已經算準了時機,準備趟這趟渾水。」

  「三英四傑不足為慮,可惜……我所看中的人卻無緣一見。」

  白面公子一陣唏噓感嘆:「若是有他在,這次的盛會才足夠精彩,也只有他才夠資格作為我的對手。」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7:00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26 19:51
第二百三十二章 試探

  與商隊合夥走道,的確是順暢許多。

  就連住客棧都不需要他們打點,楚掌櫃已經為他們訂好了最好的房間。

  白晨幾個人自然是不會客氣,有福不享就是王八蛋。

  李玉成這幾日更是顯得安分,雖然臉色依然很臭,可是白晨已經很多天沒和他進行全武行了。

  李玉成自從那天聽了白晨那個胯下之辱的典故後,彷彿一夜之間,明白了許多道理。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的確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或許,只有當一個更加優秀的人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能看到自己的缺點。

  即便他再不願意承認,他也要面對現實。

  這個看起來不學無術的小子,的確有著超凡的才學智慧。

  李玉成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遇到白晨。

  也許早點遇到白晨,他會讓自己賓得更加完美。

  李玉成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點,這是他這些日子最常做的事情。

  每當這時候,他的思緒總會特別的清明,想東西也特別通透。

  就在此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李玉成的思緒。

  「李兄弟在嗎?」

  「在,請進。」李玉成平淡的說道。

  楚掌櫃胖乎乎的身軀進入房間,臉上總是帶著職業性的笑容。

  「李兄弟,這個房間可住得慣嗎?」

  這個房間是楚掌櫃特別為李玉成準備的下房,即便是熊家五兄弟,他都安排了中房。唯獨李玉成。他安排的是下房。

  屋內除了一張床。和一對桌椅之外,別無他物。

  李玉成不喜歡商人,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在他看來,這些商人全都將自己隱藏在一張虛偽的表皮下。

  相較而言,他反而更習慣白晨那種,愛恨分明的行事作風。

  如果他喜歡你,絕對不會和你玩彎彎道道,如果他要是討厭你。也絕對不會虛與委蛇。

  「還行,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可以了,我不過是一個下人,自然不會奢求金玉滿堂。」

  倒不是說李玉成真的能夠忘卻以往的榮華富貴,只是他現在已經認清現實。

  哪怕白晨真的給他來個金玉滿堂,李玉成也不敢受用。

  「老夫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如你這般不求名利,以為能有一頓飯便滿足了,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卻是何等的幼稚可笑。小兄弟年紀輕輕,卻有出眾天賦。何愁不能出人頭地呢?」

  「哦?楚掌櫃知道在下所求何物嗎?」

  「老夫怎麼猜的透小兄弟心中所想,不過老夫覺得,追隨什麼樣的主子才是最重要的,如若老夫當年沒有選擇追隨老爺,恐怕現在還是個在港口搬貨的命。」

  「那楚掌櫃以為在下呢?」

  楚掌櫃以為李玉成動心了,臉上故作猶豫,可是心中早已確定要說什麼。

  「老夫觀小兄弟你,實乃人中龍鳳……至於你家少主,說句不中聽的話,不論各方面,他都比不上小兄弟,如若非要說比,那也就是他的出身比你好,可是他有如此好的出身,卻不懂得好好利用,在老夫看來,即便他長命百歲,也是一生庸碌無為。」

  楚掌櫃在觀察李玉成的臉色,在推算他此刻因為自己的話是會動怒,還是欣喜。

  不過李玉成的表情卻讓楚掌櫃失望,因為李玉成沒有動怒,也毫無欣喜。

  甚至李玉成在掃了眼楚掌櫃後,還帶著幾分鄙夷的眼神。

  「楚掌櫃看人真是准。」

  楚掌櫃頓時皺起眉頭,他一生觀人無數,自問觀人面色,至少也能推斷個九成九。

  對於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更是手到擒來,可是在一番交談後,他居然分辨不出,李玉成最後這句話的意思。

  是在贊同自己?還是在嘲笑自己?

  楚掌櫃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接李玉成的話。

  「楚掌櫃請便吧,在下要休息了,明日還要趕路。」

  一個連白晨的本質都看不穿的人,居然還想要拉攏自己。

  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這麼容易哄騙嗎?

  榮華富貴?此刻的李玉成對於所謂的榮華富貴真看不上眼。

  至少,跟在白晨的身邊,他所能給予自己的,遠非其他人能夠想像的。

  自己的父親為什麼非要讓自己吊著白晨?

  當然不只是責罰自己。

  因為自己的父親知道,如果說這個天下,誰能夠真正的指導自己,無疑就是那個小子。

  李玉成並非一個被沒頭腦的人,相反,他比大部分人都要聰明。

  之前他還處於失敗的陰影中,所以他並未意識到自己父親所作的決定,有什麼深意。

  當時還理所當然的覺得,或許白晨這般羞辱他,折磨他,不過是受了自己父親的命令。

  可是如今想來,這其中並非沒有深意。

  也許,在白晨的身邊,才是自己最後的出路。

  也許,自己的父親並未對自己真正的放棄。

  李玉成又想起老皇帝說過的那句話:得此子者得天下。

  可是自己此刻,不正是變相的得到他嗎?

  或許當時父親口中的意思,並非是得到他的輔佐,而是得到他的指導。

  過去的點滴與如今的種種境遇,並未讓李玉成意志沉消,反而激起了一絲的期望,還有以往所沒有的鬥志。

  至於楚掌櫃的話,對李玉成來說,就是個笑話。

  這天下間,能夠讓我李玉成低頭的人只有兩個,其他人,沒這個資格。

  ……

  「怎麼?失敗了嗎?」白面公子看著滿臉晦氣的楚掌櫃。

  在他前去說服李玉成之前。他可是志得意滿。躊躇滿志。

  「那小子太狂妄了。要不就是野心太大,老奴便是放下身段,他也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態度,少主,這種人即便留在身邊,也未必是好事。」

  「桀驁不馴不是壞事,只要他能認清自己,而一個桀驁不馴的人。只要懂得如何駕馭,反而更增助力。」

  「少主,您說會不會是那個姓龍的小子故意裝瘋賣傻,在我們面前藏拙?」楚掌櫃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不可能,我這幾日已經多番探查過了,那小子的確是個愣頭青,甚至連一些粗淺的江湖行話都弄不清楚。」

  白面公子非常的自負,骨子裡帶著一種桀驁。

  不得不說他的性格,他的自信,都與李玉成很像。

  雖然他們兩個幾乎沒什麼交集。可是他們都是同類人。

  他們有高人一等的出身,又有著高人一等的天資。同時他們還有高人一等的傲慢。

  他們只相信自己的推斷,在他們看來,全天下人都錯了,他們也不會錯。

  白面公子瞥了眼楚掌櫃,平淡的說道:「慢慢來,不著急,去往蜀地的路程還長著。」

  兩人正聊中,突然白面書生的臉色一變:「出來!」

  同時手中的茶杯劃破空氣,朝著屋樑上射出。

  而茶杯中的茶水卻一滴都沒有遺漏,一雙玉手出現在疾射而來的茶杯,輕輕一握,將茶杯握在手心中。

  「多謝玉面公子賜飲,小女子感激不盡。」

  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如天女落塵般,從房樑上慢慢落下,身姿輕盈如風,說不出的飄逸。

  「妖花,莫不是又空虛寂寞,缺男人了吧。」玉面公子冷笑的看著來者,言語更是刻薄嘲諷。

  妖花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反正她在江湖上的名聲,便是以放蕩聞名。

  「小女子剛才聽你說那個姓李的小子,不如就讓小女子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不勞你費心了。」玉面公子冷哼一聲,被妖花俘虜的男子,還能為自己所用嗎?

  「沒什麼費心不費心的,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何況你我也算舊識,這點忙小子自當相助……楚福,去為我準備一間上房,本姑娘這段時間的住行便由你負責了。」

  妖花很有喧賓奪主的意味,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差遣起楚掌櫃,也是一點不含糊。

  楚掌櫃卻是一臉為難:「宣小姐,這家客棧總共就兩間上房,都讓那姓龍的小子,還有他身邊的兩個女子住了,小人便是有通天手段,也變不出空餘的房間啊。」

  「楚福,你與她囉嗦什麼,她若要留,讓她自己想辦法。」

  玉面公子冷聲哼道,顯然是對自己的奴才對其他人曲意迎合很是不滿。

  楚掌櫃是心中苦澀,他們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雖然自己奉玉面公子為主,可是若是妖花要整治他,那就是一根指頭的事,楚掌櫃怎能低著頭裝老實。

  「咯咯……倒也不為難你了,不過這上房,本姑娘是要定了……」妖花瞥了眼玉面公子:「難道玉面公子覺得,小女子想要的東西會得不到麼?」

  玉面公子冷哼一聲,不過心中還真差點忘記了。

  妖花對付男人的手段,那個住在上房的小子,恐怕被是要一個晚上無處可去了。

  「你要如何對付他是你的事,不過不要傷了他的性命,畢竟他手中的官道權杖,可以讓我們早日到達蜀地。」

  「既然是玉面公子吩咐的,小女子自當從命。」說罷,妖花又是一陣長吟輕笑,轉身便出了客房。

  楚掌櫃看著妖花離去,低聲說道:「少主,要不要老奴去盯著點,若是這妖女害了那小子性命,我們這一路上又不知道要耽擱到什麼時候了。」

  「不用,那妖女雖然放蕩,可是做事還是分的輕重,她也想早日趕到蜀地,自然不會胡作妄為……」玉面公子頓了頓,又道:「這妖女恐怕也是衝著英雄塚來的,近年來她一直在壓制修為,所圖的甚大,不得不防……」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7:00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26 19:51
第二百三十三章 引誘

  叩叩

  白晨聽到門外傳來輕柔的敲門聲,他很容易便可以辨認出,這絕對是女人獨有的敲門方式。

  不管是多注重儀錶,多有修養的男人,他們的敲門方式都是關節處敲門,而且敲門的力道也偏重。

  只有女人,會刻意的保護指關節而以指背敲門。

  商隊裡除了仇白心和洛仙,倒是還有幾個隨行的廚娘。

  除了野外吃飯的時間,白晨實在沒興趣與她們做更多的交流。

  白晨理所當然的認為,敲門的是仇白心或者洛仙中的一個。

  這麼遲了,難道她們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白晨很是糾結的打開房門,看到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一個美麗動人,妖嬈多姿的大美女。

  啪

  白晨直接把房門關上,沒有任何的奢想,這女子要麼走錯門了,要麼就是不懷好意。

  當然了,或許她真的是空虛寂寞冷,找男人撫慰的。

  不過白晨現在屬於能看不能動的狀況,先不說這路邊也花能不能采的問題。

  單是內功心法所限,只要幹出什麼出格的事,那就是玩命。

  妖花原本還擺出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站在門口,她自信天下間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拒絕這樣的誘惑。

  特別還是個毛頭小子,只是這位毛頭小子似乎是太激動了,居然激動的給她來了個閉門羹。

  不過妖花還是沉著性子,這種情況不是她第一次遇到。

  記得上次也有個男人。似乎也是因為太激動了。以至於身體失去控制的關上門。不過不出十息的時間又打開了。

  一、二、三……

  妖花默默的倒計時著,八、九、十,開門……

  只是……房門依然緊閉,白晨顯然沒打算開門。

  妖花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是她第一次失算,心中重新計算起來。

  「看來還是小瞧了這小子,居然還有這種定力。」

  妖花的陰沉臉色很快就被掩藏起來,再次換上那副春風洋溢的笑容。同時再次敲了敲門。

  白晨再次打開房門,上下的打量著妖花。

  眼前這位惹火的女人,難道不知道她這樣出現在別的房門,實在是擾人清夢嗎?

  難道她不知道,就因為她的出現,自己今晚又要春夢了無痕了嗎?

  「美女,這大半夜的在外面走動,很容易招狼,自重自重……」

  妖花雙眼水汪汪的看著白晨,那迷人的眼眸中。都要滴水一般,看的白晨一陣心猿意馬。

  「公子。小女子獨自一人出外,這夜深才趕到鎮子上,進了客棧才知道已經沒有空房……公子,不介意小女子在這將就一晚吧?」妖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中還帶著幾分柔弱嫵媚。

  白晨抹了把嘴角的口水:「是不是讓你住一個晚上,想做什麼任憑少爺我?」

  妖花的眼中露出一絲厭惡,不過臉上依舊妖嬈嫵媚:「公子,小女子是清白人家,不是你想的那種煙花女子。」

  說罷,妖花的眼角還不忘擠出兩滴淚水。

  「能三更半夜敲一個大男人的房間,姑娘說自己是清白人家,未免太沒說服力了吧?」

  白晨現在可以確定了,這妞要麼就是來尋開心的,要麼就是來求侮辱的。

  妖花無語凝咽,一般男人似乎根本就不會將重點放在自己的出身吧。

  那些個男人見了自己,哪個不是猴急的跟吃了春藥一樣。

  怎麼這小子就跟個愣頭青一樣?

  難道,難道他還是個雛?

  妖花不禁打量起白晨,白晨現在已經很火大。

  人就是這樣,越是明白純潔的意思,就發現自己越是不純潔。

  任何事物都可以聯想到不純潔上去,更何況一個不純潔的事物出現在眼前的時候。

  有時候白晨真的很想豁出去,不過再一想,如果自己一夜風流了,第二天被人發現,死在床上,那絕對要丟臉丟死。

  咱的幸福人生,絕對不是要以這樣的悲劇收場。

  「公子,難道你就不能可憐一下小女子嗎?」

  既然勾引不成,妖花立刻便更換戰術,這種乳臭未乾的,初入江湖的小子,不是最喜歡行俠仗義,鋤強扶弱麼,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

  「姑娘,你知道一個女人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麼嗎?」白晨心中想著,反正是睡不著了,不如就陪著這妞消遣消遣。

  妖花冷笑,又是一個偽君子,明明就已經色慾沖頭了,還要裝出義正嚴詞的模樣說教。

  「小女才疏學淺,請公子賜教。」

  「一個女人最值錢的東西就是她拒絕別人的時候,男人就喜歡聽這個,姑娘如果願意說一百聲『不要嘛』,在下就讓姑娘住進來。」

  妖花的臉色鐵青無比,如果這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被白晨耍了,那她就真的可以去上吊了。

  「公子就這般不近人情嗎?」

  「姑娘,如果你想男人了,出門左轉,第三間後住的都是男人,如果姑娘是想睡一晚,樓下柴火間正好沒人,如果姑娘既想男人,又想睡一晚……」白晨嚥了口口水:「姑娘可以去對面第五間,我們商隊的掌櫃就住那間,他看起來就是那種人傻錢多,除了人長的略微對不起他媽外,其他的都是上上之選,保準姑娘不會吃虧。」

  妖花此刻聽的無名火氣,這小子把本姑娘當什麼?

  她以前與玉面公子幾次鬥嘴,可是從來沒吃虧過,怎麼到了這個毛頭小子面前,居然被說的顏面無存。

  這讓妖花第一次升起了,這小子看起來不像是表面那麼簡單的念頭。

  「公子,在你的眼中,小女子便是這般不堪嗎?」妖花開始抽泣,肩上的紗衣輕輕一滑,白潔稚嫩的肌膚表露出來,更是平添了幾分楚楚。

  同時在不經意間,玉指抹過淚水,指尖微微一抖,暗藏在指尖的粉末與淚水交渾,散發著一絲淡淡的清香。

  「好香。」白晨突然湊近妖花,深深嗅了一下,

  妖花心頭一喜,終於還是中了自己的圈套,逼著自己出絕招,這小子也不是省油燈。

  悲酥淚不愧為本門第一催情聖藥,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抗拒的了。

  妖花目光微微向下掃去,果然,就見到白晨某個地方很可恥的鼓起來。

  白晨眉頭皺了皺,雖然現在很興奮,可是他還是沒有失去理智。

  「這是悲酥淚嗎?」白晨一語道破玄機。

  妖花臉色劇變,駭然看向白晨,顯然是無法相信。

  這悲酥淚除了本門中人,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知道。

  即便是玉面公子,也不知道悲酥淚。

  可是這無名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進來吧。」白晨突然讓開一條路。

  妖花此刻心情很複雜,他既然知道了悲酥淚,應該已經起了防範才對,為什麼還讓自己進去?

  悲酥淚的可怕就在於,幾乎沒有痕跡的挑撥情慾,讓中者根本就無法發覺,而且對於心智的影響極其細微,相比起普通的催情藥反而有所不如。

  可是一般的催情藥只要心智堅定的人,不論多烈的催情藥,也能強扛過去。

  悲酥淚的藥效委婉的多,就好像普通催情藥是強迫人動情,而悲酥淚則是不斷的進行心理暗示。

  「你想做什麼?」妖花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

  「你剛才不是很想讓我做什麼嗎,現在怎麼猶豫了?也對……你們迷仙谷的女人,修的就是九媚功,在大圓滿之前既要吸男人的精氣,又不能破身。」

  白晨撇了撇嘴,妖花的臉色,終於無法保持平靜。

  迷仙谷向來一脈單傳,而這個秘密也一直都是迷仙谷最大的秘密,如今這個秘密,卻被白晨一語道破,讓她如何還保持平靜。

  江湖人都以為她妖花形骸放蕩,是個淫亂女子,卻不知道一直以來,她都還保持著童子身。

  妖花只覺得渾身冰冷,再不敢小瞧眼前這個小子。

  她現在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玉面公子設的陷阱,估計引誘自己踏入陷阱。

  「對了,據說只要奪了你的頭葵,便能功力大增,而且能夠治癒一切的內傷是吧。」

  「小子,你等著……本姑娘與你勢不兩立!」

  妖花尖叫一聲,轉身便逃,多在這裡待一刻,她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那小子給她的感覺太可怕了,這個掩藏至深的小子。

  不論他的言詞,還是行為舉止,都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不但知道了迷仙谷最大的兩個秘密,同時還不懼悲酥淚,甚至在道破九媚功的秘密後,居然還無動於衷。

  如果這時候,他想要做些什麼,妖花真沒信心躲過。

  「對了,晚上睡覺前記得喝一碗蓮子羹,能壓一壓你體內的悲酥淚,免得今後的幾日都沒精力。」

  妖花的腳步一頓,然後更快的離去,白晨的這句話,簡直就是對她更大的羞辱。

  「靠,怎麼莫名其妙就鑽出個妖女來,沒事就來撩撥我。」白晨心裡暗罵了一聲,果然哪裡都有江湖,哪裡都是江湖。

  即便這個看似普通的行商隊伍,實際上也有著江湖的背景。

  其實白晨也早就看出來了,商隊裡隱藏著不少高手,只不過他們對自己一行人沒有惡意,所以也就裝傻充愣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7:00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26 19:52
第二百三十四章 渡河

  翌日——

  「師父,你昨晚沒睡好嗎?」洛仙看著車廂裡的白晨,正窩在車廂裡補覺。

  一般來說,白晨是最懂得如何休息的……或者說是最懂得偷懶的。

  用白晨的話說,能坐著就絕對不站著,能夠躺著的就絕對不會坐起來,閉上眼睛的時候,那是思考人生,睜著眼睛的時候是望穿秋月,看盡風花。
  
  所以,這樣的人很難想像,他也會有睡不好的時候。

  白晨趴在車廂裡,疲倦的挑了挑眼皮:「一般來說,男人想的事情總比女人想的更深入,所以難免影響睡眠……你看小李子,不也是一副要死的模樣麼。」

  「師弟,你昨夜也沒睡好?」

  李玉成狠狠瞪了眼白晨:「問你師父去!」

  白晨睡不著,居然大半夜拉著自己練武對招,這是人該幹的事情麼。

  「白公子,昨夜可是沒休息好?」

  這時候,楚掌櫃挺著大肚子走到車廂前,因為商隊馬上就在啟程,所以楚掌櫃需要前後的檢查照應。

  聽他的語氣裡,似乎帶著一點玩味,可掬的笑容裡,總是透著一股精明氣味。

  在楚掌櫃想來,白晨這種疲憊之色,肯定是昨天晚上被妖女戲弄了一個晚上的緣故。

  不過他的這個想法很快就在妖花走到面前後改變了,因為妖花看起來比白晨更加疲憊,雖然臉上並無什麼痕跡,依然完美的令人怦然心動。可是目光卻是深深的無力,沒有一點神彩。

  這就是悲酥淚的副作用,一旦使用而沒有吸收男子精氣,就會受到反噬。

  當然了。這可不是一碗蓮子羹可以補的回來的。

  楚掌櫃看到妖花的時候,立刻就表現出滿臉的驚訝與不敢置信。

  不會吧,難道這小子真的如此勇猛?居然能夠在妖花面前反客為主?

  妖花埋怨的瞪了眼楚掌櫃,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吃這麼大一個虧。

  「對了,這位小姐如何稱呼,昨夜跑到在下的房間,可是攪了在下的清夢。」

  「額……她,她是我們家的表小姐,昨夜在鎮子上遇到的,正好也要去蜀地,所以今後都要跟隨商隊同行。」

  妖花哼哼的坑了聲,沒好氣道:「小女子宣九媚。見過白公子。」

  「原來是宣小姐。昨晚得罪了。」白晨嘿嘿的笑了兩聲。雖然她能夠道出悲酥淚和她的來歷,可是對於迷仙谷的情況,卻是一無所知。只能憑著直覺猜測,不是什麼正經門派。

  不過看起來這個商隊似乎與之有所聯繫。當然了,這倒沒有出乎白晨的意料。

  畢竟昨晚宣九媚突然跑來敲他房門,白晨就覺得,這騷娘麼要麼真是空虛寂寞冷,要麼就是來試探他的。

  當然,白晨也懶得和她玩那麼多門道,她想試探,那就給她試探好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與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更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宣九媚就沒這麼愉快了,對她來說,昨晚的一切,簡直就是一生都抹不去的恥辱。

  「龍公子,希望在往後的日子裡,我們還能好好相處。」宣九媚咬牙切齒的瞪著白晨。

  「像昨天晚上那樣的相處方式嗎,我喜歡……」

  白晨的這句話,知道的人咬牙切齒,不知道的人則是浮想連連。

  「我們走著瞧。」宣九媚冷哼一聲,憤然轉身離去。

  另一廂,玉面公子依舊在車廂中,過的是朝花夕夢的日子。

  對於宣九媚的遭遇有所耳聞,不過宣九媚似乎對此事秘而不宣,所以玉面公子也無法得知當夜的確切情況。

  只是知道,似乎那天晚上宣九媚吃了暗虧,這讓玉面公子大為驚異。

  能夠讓宣九媚吃虧,這實在是無法想像。

  以宣九媚的心智,她不讓別人吃虧就算好了,即便是玉面公子自己與她打交道,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馬虎。

  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子,居然能讓宣九媚吃虧,這不得不引起玉面公子的重視。
  
  就在這時候,車廂外傳來楚掌櫃的聲音:「少主,前面就是白朗河的橋被水沖垮了,需要下車過河……」

  「嗯,我明白了,你去通知其他人吧。」玉面公子所指的其他人,自然是白晨一行人。

  白朗河是一條阻截去路的大河,可是卻非常淺,最深不到三尺,正常的水深也只不過掩到膝蓋處。
  
  玉面公子下了車,便看到遠遠的一群人,白晨幾個正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不經意間,玉面公子發現那個叫做龍嘯天的小子正朝他這個方向望過來。

  四目相對間,白晨很快便將目光偏離開。

  這是他第一次與白晨目光接觸,而他對結果非常的滿意。

  如果白晨是個心志堅定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在自己的注視下屈服。

  其實,白晨在看到玉面公子的時候,就覺得渾身難受。

  玉面公子的眼神太妖了,特別是配上他那副白白凈凈的臉龐,還有施了粉底的裝束,讓白晨覺得玉面公子看起來就像是個娘娘腔……

  「下河之前,把這個吃了。」白晨給每個人的手裡塞了一顆丹藥。

  李玉成先是在鼻子前嗅了嗅:「這是玄黃丹?」

  「我們又沒喝酒,要這玄黃丹做什麼?」洛仙不解的問道。

  「玄黃丹不只是解救,還驅蟲。」白晨瞪了眼眾人:「愣著做什麼,還不吃了好趕路,還怕我下毒害你們不成。」

  別人是不怕,可是李玉成怕。

  他這一路可沒少受白晨折騰,現在白晨這麼一說。反而讓他有提起警惕。

  前面的隊伍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淌水過河,白晨等人也開始過河。

  李玉成突然感覺水面下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腳下滑過,從觸感像是魚。不過感覺應該是小魚。

  由於剛下過雨,所以河水還很渾濁,看不起水下的動靜。

  就在這時候,前方的一個商隊的人叫了聲:「草。這是臭泥蟲……嗎的,什麼時候臭泥蟲還會咬人了。」

  然後就聽到楚掌櫃的聲音:「叫什麼叫,趕緊上岸,和臭泥蟲較什麼勁。」

  李玉成也感覺自己的腳踝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並未感覺不適,不過還是不想多待在河水裡,快步的朝著岸邊走去。

  商隊陸陸續續過了河,期間除了發現河水裡混著臭泥蟲咬人外,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李玉成抬起腳。發現自己的雙腿有十幾個大小不一的膿包。眉頭不由得皺起來。

  「師妹。這臭泥蟲是什麼東西,怎麼把我的腿咬成這樣。」

  再看其他幾個人,沒一個人有事的。再接觸到白晨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更是一陣鬱悶。

  白晨明顯是早就估計到這個結果。所以提前給大家玄黃丹。

  可是李玉成對白晨不信任,所以就沒服那顆玄黃丹。

  洛仙走上前,看了眼李玉成的腳踝,臉色瞬間就變了:「千萬不要運功,這不是臭泥蟲咬的,這是毒泥蟲。」

  洛仙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楚掌櫃的驚呼聲:「少主,少主……你怎麼了?」

  只見玉面公子臉色發紫,癱在地上不省人事。

  李玉成收回目光:「他……他怎麼了?」

  「這是一種罕見的毒物,只要運功就會催發毒性,除非你有三花聚頂的修為,不然的話,這種毒便很難抵禦。」

  白晨撇撇嘴:「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這時候已經不只是玉面公子,商隊裡陸陸續續的出現昏迷的人。

  這下楚掌櫃徹底慌了神了,整個商隊總共一百五十人,如今倒在地上的已經有六十多人。

  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的增加,李玉成的臉色更是蒼白:「怎麼會這樣?」
  
  「如果你不運功逼毒的話,至少一個時辰內不會毒發,一旦你運功,毒性就會在最短的時間流遍全身,到時候再想驅毒就麻煩了。」

  「白晨,你不會讓我就這麼死的,是吧?」

  李玉成很沒信心的問道,其實他現在最想要的,還是讓白晨親自為他驅毒。

  雖然洛仙的醫術也很高明,可是他還是對白晨更有信心。

  「聽洛仙吩咐,死不了你。」

  「師父,我手上沒藥。」洛仙無奈的看著白晨。
  
  白晨瞥了眼楚掌櫃的方向,洛仙明白白晨的意思,立刻走向楚掌櫃。

  一般在外行商商隊,肯定會有帶大量的藥草。

  這些是商隊的必需品,就如同水和乾糧一樣的重要。

  「楚掌櫃。」

  「原來是洛仙姑娘,實在不好意思……老夫這邊出了點問題,無暇照顧你們,抱歉。」

  楚掌櫃說完,立刻又開始指揮沒有中毒的人,將那些已經毒發的人安置好。

  「楚掌櫃,你可有枯葉草、百里香、兔子花……」

  「有,姑娘要這是?」楚掌櫃不耐煩的轉過來,臉色焦急萬分。

  「我剛才說的六種草藥,其中枯葉草和百里香混淆在一起搗碎後,給那些被咬過的人塗抹上,至於那些毒發的人,就用另外四種草藥煎熬成湯服下,半日即可解毒,只要沒有用內力強行逼毒的,只要歇息一日就可無礙。」

  楚掌櫃一聽,大喜過望,連忙道謝:「多謝,多謝姑娘。」

  「可否先給小女子一份枯葉草和百里香,我的師弟也中毒了。」

  「應當,應當的。」楚掌櫃連連道謝,也不敢耽擱,連忙吩咐隨從按照洛仙的吩咐去辦。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6:59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26 19:53
第二百三十五章 求救

  「多謝洛……洛師姐。」李玉成看著漸漸消腫的膿包。

  心裡依舊餘悸難消:「洛師姐,這條河多有人過往,為何從未出事過,為何我們一來就出現這狀況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只能問師父。」

  畢竟是白晨最先發現問題的,所以也只有他解釋的清楚。

  「你們聞到河裡有沒有一股怪味?」白晨看了眼眾人。

  此刻他們並未遠離白朗河,因為太多人中毒,所以他們只能在河邊紮營修養。

  耳邊依舊河水滔滔,眾人的心境也是略有起伏。

  其他幾個人都是一臉茫然,唯有洛仙聞到了,因為她本身就是學醫的,對於這種味道比較敏感。

  「這是血泊精華的味道,奇怪,誰這麼大手筆,往河裡倒血泊精華。」洛仙疑惑的說道。

  「師姐,什麼是血泊精華?」仇白心也是一臉的疑惑。

  「血泊精華是一種名貴的血參中提煉出來的精華,一千株血滲也只能提煉出這麼一小瓶,一般有錢人身體犯虛,都會服用一滴血泊精華,立刻便會精神抖擻……在京城的時候,我們洛仙館也存了一小瓶血泊精華備用。」

  洛仙頓了頓,又帶著疑惑看向白晨:「可是這血泊精華和這河裡的毒泥蟲有什麼關係?」

  「其實臭泥蟲就是毒泥蟲的幼年期,因為成長週期太長,再加上臭泥蟲沒什麼自衛的能力,所以多數都會淪為其他魚的食物,一千隻臭泥蟲也未必有一隻能成長成毒泥蟲,可是一旦成長成毒泥蟲,不知道長出滿嘴的獠牙,而且牙齒裡還生出毒性,成為水中的殺手,而這血泊精華最大的功效。就是催熟毒泥蟲,短短一兩日的時間,便能將一條河裡的臭泥蟲變成毒泥蟲。」

  眾人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何在對岸的時候,白晨會要每個人都服下玄黃丹。

  「師父,既然你早就知道河水發生異變,為何不通知他們?」

  李玉成對仇白心的問題卻是置之一笑。顯然是明白白晨的意思。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夥人,雖然一路上相安無事,可是不代表對方就沒有對他們產生戒備。
  
  貿然給他們每個人發一顆玄黃丹,哪怕說的再清楚,他們也未必會相信,反而會產生懷疑。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等著事情發生。

  白晨呵呵笑了笑:「我沒那麼多玄黃丹。」李玉成只當白晨是掩飾的話,並不以為然。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不過營地依然忙碌著。
  
  洛仙正好休息,這時候帳篷外傳來楚掌櫃的聲音。

  「洛姑娘……洛姑娘?洛姑娘可曾休息了?老夫楚福……」

  洛仙本來不想搭理楚掌櫃的,可是楚掌櫃似乎完全沒有離去的意思,一直就在帳篷外輕輕的叫著。吵得洛仙不得安生。

  「楚掌櫃,您不知道現在已經夜深了嗎。」洛仙冷著臉掀開門簾,看著楚掌櫃。

  「洛姑娘,老夫也是逼不得已,能不能請您移駕,去看看我家少主。」

  「你家少主怎麼了?」洛仙皺了皺眉頭。

  「我家少主也是中了河裡那些蟲子的毒,可是老夫按照洛姑娘的吩咐,給少主敷上藥。也灌了兩份藥汁,就是不見少主好轉……所以請洛姑娘幫幫忙吧。」

  「你家少主現在還是下午那樣?」

  楚掌櫃艱難的看著洛仙:「感覺……感覺更差了,氣若游絲,雙瞳泛白,就好像……就好像將死之人。」

  洛仙一聽臉色驟變,不敢有半點耽擱,連忙隨著楚掌櫃去。

  進了帳篷。就看到玉面公子的臉已經完全變成了紫色,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嘴角抽動著,身邊一個侍從。不斷的擦著玉面公子流出來的唾沫。

  洛仙連忙上前,抓起玉面公子的手腕診脈。

  楚掌櫃屏著呼吸,大氣也不敢喘,戰戰兢兢的看著洛仙。

  「毒氣攻心!?」洛仙驚疑不定的說道。

  毒泥蟲的毒性雖然奇特,卻不猛烈,就比如說今天還有不少人一樣被咬,可是並未出現中毒的癥狀,只有那些被咬的次數很多的人,才會出現中毒癥狀。

  就比如說李玉成,雖然被咬了不少,可是也只是略微的感覺到難受。

  商隊裡還有許多人也是如此,並且經過洛仙的指點,並沒有出現死亡的例子。

  楚掌櫃一聽到毒氣攻心,頓時眼前一花,身體踉蹌著就要癱地上。

  毒氣攻心,那就和傷及心脈一個概念,也就等於是沒救的意思。

  「奇怪了,便是他運功逼毒,也不會有這種跡象才對。」洛仙驚疑不定的轉過頭看向楚掌櫃:「楚掌櫃,我要你老實告訴我,你家少主中毒之後,都幹了什麼?」

  楚掌櫃面有難色:「少主中毒後,在洛姑娘未來之前,就想以內力將毒逼出來,只是這期間昏厥了一次,醒來後,我就按照洛姑娘的方法,將解藥餵給少主喝下,開始的時候少主的臉色還有所好轉,可是臨近傍晚了,少主的身體突然惡化,臉色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我只當是少主中毒太深,又餵了一碗解藥,可是少主完全喝不下去,喝了又吐出來,我無奈只能點了少主的檀中穴和小回穴,以助少主將解藥服下,可是少主始終不見好轉……」

  洛仙幾乎要被楚掌櫃氣暈過去,雙眼憤怒的看著楚掌櫃:「你難道沒聽我下午說過,我所提供的那副解藥,只能對沒有運功逼毒的人服用嗎?你在發現你家少主運功逼毒的時候,為何不來找我?還有你知不知道中毒的人,只要毒沒有驅儘是絕對不能點檀中穴的,人的週身百穴四肢百骸是一個周天循環,而檀中穴是唯一靠近心脈卻又不連接心脈的穴位,所以一般人中毒,毒素都不會流入心脈造成毒氣攻心,可是一旦檀中穴被點,那麼周天循環便被打亂,原本應該流經檀中穴的毒素便會改到經過人中穴、百匯、天璣,最後流入心脈……」

  楚掌櫃聽的手腳冰冷,他雖然修為不俗,可是實際上他對商道比武道更加瞭解,在他看來,武功不過是安身立命的本事,而商道才是他建功立業的正途。
  
  對於這種偏門的學問,他更是不明所以,此刻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唉……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給你家少主準備後事吧。」洛仙嘆了口氣,此刻說再多也是無用。

  楚掌櫃噗通一聲,跪在洛仙面前:「洛姑娘,求你救救我家少主吧……」
  
  「楚掌櫃,不是小女子不想救,實在是回天乏力,你家少主毒氣攻心,恐怕神仙難救。」怪也只怪他自己命不好,攤上這麼個半世糊塗的奴才。

  「不會的,我家少主洪福齊天,曾經有個大師為少主卜卦算命過,說他有朝一日能夠問鼎江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怎麼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楚掌櫃依然不肯接受現實,臉上早已老淚縱橫,說不出的淒涼。

  「這卜卦算命怎能作數。」洛仙苦笑的搖了搖頭。

  「不!卜算子大師絕非虛言,他算準的事就絕對會發生。」

  「嗯?卜算子?」洛仙聽說過這個人。

  據說他是鬼谷子傳人,通曉命理,算人運程奇準無比,從未有過一例失算的例子。

  如果還只是傳聞的話,洛仙還未必會相信。

  可是就在她來京城之前,途經封城之時,正巧遇到卜算子,而她有幸成為卜算子為數不多的幸運兒之一,並且還得到了卜算子的提點。

  卜算子為她開了一卦,說她有懸壺之心,又有黃白之臭,如果向西,不出一個月便要命喪黃泉,可是如果向北,那麼便能遇到大貴人。

  原本洛仙自然是將信將疑,雖然不確定向西或者向北的結果是否如卜算子所說,可是她還是選擇了向北,沒想到北上京城,便遇到了白晨。
  
  雖然她一直都沒與旁人提起,可是她卻對那個卜算子深信不疑。

  如今聽楚掌櫃說,他家少主居然也得到過卜算子算命,頓時信了三分。
  
  「卜算子大師還有對你家少主說什麼?」

  「卜算子大師當時為少主算命,老夫也在當場,卜算子大師給了少主一首詩,江湖多兇險,碧水藏毒心,濤聲白光現,妙手藏天機,艱險峰途路,問鼎遙可及,日月星辰下,世上再無敵。」

  耳邊依舊河水滔滔,洛仙的思緒卻開始回轉,因為卜算子給玉面公子的寄寓詩中,似乎已經算到了他的這個劫難。

  同時還隱晦的指出其救命之人,濤聲白光現,妙手藏天機……

  難道這兩句中,所指的人是師父?

  「或許……或許有一個人能救你家少主。」洛仙也不是很肯定的說道。

  「誰?」楚掌櫃心頭一喜,立刻擦乾眼淚站起來,雙腿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我師……我家少爺……」洛仙差點順口把實話說出來,不過還好她改口的快,在商隊裡,他們都稱白晨為少爺。

  用白晨的話說,他就想當個少爺,一個整天無所事事惹是生非的少爺。

  「誰?」楚掌櫃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再次問道。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6:59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26 19:53
第二百三十六章 拖時間

  當洛仙再次回答的時候,楚掌櫃已經有罵娘的衝動。

  這不是耍他嗎,就憑那小子德行也會醫術?

  而且還要有逆天的醫術,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麼?

  如果那小子會醫術,自己都能當藥王谷醫仙了。

  「洛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了?」楚掌櫃為難的看著洛仙。

  洛仙瞥了眼楚掌櫃:「如今能救你家少主的,除了我們少爺之外,再無第二人,如果你想救你家少主,就去將我家少爺請來,或者是讓你家少爺等死。」

  洛仙有些不快,楚掌櫃的臉色顯然是在嫌棄白晨。

  而她最不喜歡的便是這種表情,當初在洛仙館的時候,如果遇到自己治不好的病,請白晨出手的時候,對方如果露出這種表情,洛仙也不會做更多的解釋,讓他們自己選擇。

  天下間想求白晨出手的人,多如牛毛,也不差他們少主一個。

  白晨的名聲,也不需要靠著救某個人來積累。

  說罷,洛仙便掀開門簾離去,楚掌櫃也看到洛仙不悅之色,連忙追出帳篷。

  「洛姑娘別生氣,老夫這便去請龍少爺。」楚掌櫃現在的心情非常矛盾。

  一方面他對白晨的醫術非常質疑,可是另一方面又無路可走。

  就好像是一個重病患者,面前擺著一副沒用的藥一樣,到底是不吃等死,還是吃了後更加絕望的去死?

  這是個兩難的抉擇,楚掌櫃心中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決定,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去將白晨請來,盡人事,聽天命吧。

  楚掌櫃快步的來到白晨的帳篷外,這些營帳是專門給白晨等人配備的。

  像商隊的其他人,甚至只能以天為被地為席。此刻還未進入夏署,夜晚的空氣裡還帶著幾分陰雨之後的涼意,幾個大漢幾個大漢都是靠在一起取暖歇息,面前升著火堆。

  像白晨等人這樣天天有人伺候的,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有這種待遇。

  「龍公子……龍公子……」
  
  楚掌櫃叫喚了一陣,李玉成突然掀開門簾,黑著臉看著楚掌櫃。

  李玉成發現。自己又被白晨坑了。

  難道他一天不算計人,就不舒服嗎?

  「楚掌櫃!」

  「李兄弟,怎麼是你?你家少爺呢?」楚掌櫃愕然看著李玉成。

  「楚掌櫃有何事?」

  「我家少主中毒了,如今性命堪憂,洛姑娘說少主的毒,只有你家少爺能解。所以老夫想請龍少爺幫忙……」

  李玉成突然轉身鉆入帳篷內,過了半餉從帳篷內出來:「這顆丹藥給你家少主服下。」

  楚掌櫃接過李玉成丟過來的錦盒,打開還沒來得及看,就感覺到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李玉成也被那股氣味熏的連連退後,他心中那個火大,傍晚休息前,白晨突然找到李玉成。隨手就丟給李玉成這個錦盒。
  
  說是裡面有個解毒丹,李玉成本來還以為白晨真的這麼關心他。

  李玉成還在心中暗自感激了一把,順口還問了什麼時候服用,白晨回答他,如果晚上發生什麼意外就用,同時還很關心的對他說,李玉成的帳篷漏風,為免著涼。所以呼喚一宿。

  嚇得李玉成一宿沒睡,最初的時候戰戰兢兢,可是越想越是不對味,腿上的膿包都已經消退,體內毫無異樣,心中正想著是不是又被白晨戲弄了,然後楚掌櫃就證實了他的猜想。

  就算是傻子。也該明白白晨什麼意思了。

  李玉成心中暗罵白晨,看著楚掌櫃更是沒有好臉色:「拿著解毒丹快走,別擾了我的清夢。」

  「這是解毒丹?」楚掌櫃遲疑不定的看著李玉成。

  如果說這是毒藥他相信,解毒丹。什麼解毒丹會發出這種惡臭?

  「那小……我家少爺說是解毒丹,那就是解毒丹,你若是不信,大可棄之不用。」

  「可是……可是你家少爺連我家少主的身體情況都沒見過,怎會配出這顆解毒丹?」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楚掌櫃背後傳來:「這是十三階的惡首縛心丹,可解天下奇毒,楚福,你若是不要,可以送給我。」

  楚掌櫃沒見識,不代表就沒有識貨的人,宣九媚便是其中一個。

  看著那顆烏七八黑的丹藥,散發著濃濃惡臭,可是這都不妨礙它的神奇功效。

  「十三階!?」楚掌櫃手頭一抖,差點沒將丹藥掉到地上。

  李玉成也是驚呼一聲,心中暗叫失算。

  他都不知道,白晨給他的居然是十三階的丹藥。

  「可是老夫沒聽說過,十三階的丹藥會發出這種惡臭。」楚掌櫃還是有所懷疑,畢竟是從宣九媚的口中說出來的,讓他不得不慎重對待。
  
  宣九媚與玉面公子可不是好朋友,雖然算不上生死大敵,可是也是處於競爭狀態。

  「真沒見識,你家少主怎會有你這種毫無眼界的奴才。」宣九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那這顆惡首縛心丹可以解少主身上的毒?」

  「不能。」洛仙也已經來了:「不過這顆惡首縛心丹可以助你家少主撐過今夜。」

  「十三階的丹藥都只能讓少主撐過今夜?」楚掌櫃滿臉的失望。

  本以為這顆丹藥可以徹底的解毒,誰知道居然只能保住一夜性命。

  「那小子的意思就是,不管你家少主死活,今夜都不要去打擾他,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宣九媚說道,看來她對白晨的性格,也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

  「哼……好大的架子。」楚掌櫃哼了聲。

  只是他的這句話立刻引來洛仙的不滿:「我們少爺就這脾氣,楚掌櫃若是覺得我家少爺架子大,我們便就此分道揚鑣,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

  楚掌櫃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道:「洛姑娘,老夫一時失言,請勿見怪……老夫在此給你陪不是了。」

  洛仙沒應聲轉身便走,楚掌櫃無奈。此刻他在誰的面前,都要裝孫子。

  不過楚掌櫃也不敢耽擱,帶著惡首縛心丹來到玉面公子的帳篷,看著玉面公子越發虛弱的氣息,只能硬著頭皮給玉面公子服下。

  只是一經入口,丹藥立刻化水,緊接著便是一股濃郁的香氣噴鼻而出。

  「好丹藥……」楚掌櫃低呼一聲。這香氣似是與之前的惡臭極其相似,心中隱隱有所察覺。

  他曾經聽人說過,其實有些藥物所散發的臭味並不是真正的臭,只不過是藥香太過濃烈,以至於人的鼻子出現偏差,如今再看這惡首縛心丹。心中才明白過來。

  玉面公子全身毛孔都像是要迸發出藥香一樣,臉上的暗紫色也漸漸褪去,呼吸也逐漸舒緩下來。

  「不愧是十三階的丹藥。」宣九媚不知何時已經跟進來,只是楚掌櫃一直都沒有發覺,直到她出聲才知道:「那小子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楚掌櫃雖然警覺宣九媚在旁,可是還是仔細檢查玉面公子的身體。

  「不用檢查了,那小子說他能撐過今夜。必然就能撐過今夜。」

  話雖如此,不過楚掌櫃還是一夜的忐忑,只盼著日頭早點升起。

  翌日——

  當白晨伸著懶腰,從帳篷裡出來的時候,只見門口一直站著的楚掌櫃,眼眶發青,雙目無神。

  這一個晚上他,都在照料著玉面公子。到了早晨的時候,就跑到白晨的帳篷外候著。
  
  「早啊……」

  早個屁,楚掌櫃心中咆哮不已。

  你倒是睡的舒坦,老子一個晚上擔驚受怕。

  「龍公子早。」楚掌櫃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不知道龍公子有沒有什麼吩咐?」

  「給我打盆洗臉水,順便給我弄點早餐,清淡點就好……」
  
  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自己是誰?自己可是龍家大少爺。當然要有一副大少爺的樣子。

  一陣忙碌後,一直等到白晨吃完早點。

  楚掌櫃這才進入正題,一臉憂慮的表情,看著就像是死了全家一樣。

  「龍公子可會醫術?」

  「會一點。」

  楚掌櫃的也不知道白晨所說的會一點是謙虛還是真的只會一點。只是此刻白晨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只能硬著頭皮道:「龍公子,我家少主昨日中毒,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去為我家少主診治診治。」

  「人命關天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白晨一邊吭腔義正的說,一邊還不忘喝完最後一口新鮮的奶酒。
  
  楚掌櫃一陣白眼,他就不信白晨現在才知道。

  只是這時候,他是絕對不能說什麼壞了氣氛的話,只能在一旁陪哭又賠笑。

  白晨倒是很大方,就好像他很好說話一樣。

  進了玉面公子的帳篷,發現洛仙正在給他做檢查。

  「師父……少爺……」洛仙連忙摀住嘴巴,知道自己失言了。

  楚掌櫃聽都洛仙的失言,立刻就是精神一振。

  弄了半天,這小子居然是洛仙的師父。

  楚掌櫃的心情立刻激動起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白晨和他身邊跟著的兩個女子,不像是有什麼一技之長,兩個女子都柔柔弱弱的,又不像是丫鬟,反而更像是侍妾。

  可是,要說是侍妾,每天休息三人又是分房睡覺。

  所以楚掌櫃一直都處於疑惑中,完全弄不明白他們的關係。

  不過昨天洛仙表現出的醫術,讓楚掌櫃懷疑,是大戶人家專門培養出來的醫師。

  可是現在才明白,洛仙只不過是白晨的弟子,之前的種種疑惑此刻豁然開朗。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6:59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26 19:54
第二百三十七章 妙手回春

  「他的情況如何了?」白晨看了眼洛仙問道。

  「楚公子如今的毒氣依然積聚在體內,不過因為師父昨夜賜的丹藥,所以暫時壓製毒力發作,只是隨著藥力漸漸褪去,毒性又開始發作,弟子昨夜已經用銀針封住了楚公子的氣海,避免他在無意識的時候運功。」

  「嗯,做的不錯,看起來還能拖大半天時間。」

  白晨的話頓時引來洛仙和楚掌櫃的白眼,這大半天的時間有什麼用。

  楚掌櫃不理白晨調侃,默不作聲的看著白晨。

  洛仙看了看白晨,觀察白晨的神色:「師父,可還有救?」

  白晨坐到玉面公子的身邊,抓起手腕把脈起來:「費點事,倒也沒到絕望的時候。」

  「龍公子,我家少主可是毒氣攻心,您可瞧準了。」楚掌櫃看白晨這般的漫不經心,心中更加擔心。

  洛仙皺起眉頭,不快的說道:「楚掌櫃,少爺既然如此說,那就必然有救,你若是覺得少爺的醫術不行,另請高明便是了。」

  「不是不是……老夫失言了。」楚掌櫃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知道洛仙不喜歡聽到貶低或者質疑白晨的話,偏偏還是不自覺的說出來,從昨晚到現在,自己失言了多少次了,道歉了多少次了。

  「洛仙,把你的工具借我。」

  洛仙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工具箱,這是白晨特別為洛仙做的一個醫療箱,裡面裝滿了常用的工具和少部分藥物。
  
  白晨從醫療箱中取出一把指甲片大小的刀片,在玉面公子的胸口輕輕一劃。

  楚掌櫃看的心驚膽戰,白晨這一劃,可是劃開一條半寸大的傷口,可是就是不見血流出來。

  白晨跳開表皮,洛仙和楚掌櫃都伸頭過去看,能夠看清肋骨下的心臟。正在緩緩的跳動著。

  其實楚掌櫃並非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只是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是他給別人開膛破肚的時候,唯獨這次卻沒有一點血腥,皮是皮,肉是肉。

  「少爺,你這是怎麼做到的?」洛仙驚奇的問道。

  「只要認準了人身體的經脈血管。避開這些地方切開,就可以將失血減少到最低限度,而且對人體的傷害也會降到最低。」

  白晨不斷的從醫療箱中取出一些奇怪的工具,對於洛仙來說,已經算是見怪不怪了。

  可是對於楚掌櫃來說,卻是驚喜連連。以往在他看來,殺人的手段,可是在白晨的手中,卻成了治病救人的良術。

  「師父,您這是做什麼?」洛仙看著白晨摁著玉面公子的胸口,許久不動,好像是在計算著什麼。
  
  洛仙一直從旁觀看著。這也是每次白晨親力親為的時候,洛仙都不會錯過的,同時一旦遇到什麼不懂的問題,她都會主動詢問。

  以往的時候,白晨即便是親自動手,也都表現的相當輕鬆隨意。

  唯獨這次,白晨從動手後便沒有開口說話,額頭不斷有細汗滲出。

  洛仙也算是明白了。所謂的有點麻煩是什麼意思。

  在她的眼中,白晨的每一個舉動,的有著非常深的意義。

  甚至有些時候,白晨主動切開一個經脈,就在洛仙忍不住驚呼的時候,就看到從切口處流出來黑色的毒液,然後又看到白晨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就將切口重新鏈接上。

  每一個步驟都精細的讓人嘆為觀止,每一個動作都讓人沉思良久。

  楚掌櫃此刻才明白洛仙口中,關於白晨的醫術,為何會如此的推崇備至。

  即便是他這個外行人。都已經看的心悅誠服。

  白晨就是手藝最精細的工匠,他可以將每一個細節處理的極致完美。

  他就是追求完美的園藝師,每一個步驟都鬼斧神工般引人遐想。

  「在算時間。」白晨的手突然鬆開,就在這瞬間,玉面公子的身體突然產生反應,身軀猛的彈起來,口中噴出一口黑色的,帶著惡臭的淤血,緊接著身體一軟,又昏死過去。

  呼——

  白晨吐出一口濁氣,這時候才有空擦了擦額頭的汗跡。

  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的多,將傷口縫合。

  可是,哪怕是這種簡單的縫合,依然看的楚掌櫃眼花繚亂。

  即便是已經多次觀摩的洛仙,對於白晨的技藝依然覺得賞心悅目。

  整個過程完美的讓人找不出一絲瑕疵,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地方讓人挑出毛病。

  那就是在最後的時候,白晨用蓋在玉面公子身上的被單,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對於白晨的這個壞習慣,洛仙也表示很無語。

  每次白晨在面對病患的時候,總能夠表現出足夠的醫德和醫術,可是他卻經常用一些小動作,來表達自己對某些患者的不滿。

  比如說現在……

  「剩下的就我的事了,洛仙,給他開三號解毒試劑。」

  白晨為了方便與洛仙的交流,所以將各類的藥方或者藥劑,編成數字,這樣方便記憶,即便很多時候,洛仙不知道是什麼藥方,也可以通過翻閱記錄查找數字來確定藥方。

  「龍公子,少主他沒事了吧?」楚掌櫃此刻還處於白晨醫術所帶來的震撼中無法自拔,難以想像,自己有幸能夠見到這種醫術。

  如果不是年齡不對,他甚至懷疑,眼前這人就是傳說中的藥王谷醫仙。
  
  「每天按照藥方上的藥服用三天,每天服用兩副,三日後便能徹底恢復,不過這三天,最好不要顛簸趕路。」

  「這……這會否耽擱了龍公子的行程?」

  「無所謂,反正我們也不急著趕路。」

  「不知道我家少主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楚掌櫃又問道。

  「你在數一百聲,他就醒了……」白晨笑著說道:「好了,你就留下來看著你家少主,我還要回去補個回籠覺。」

  然後就聽到帳篷內傳來楚掌櫃很認真的數數聲,洛仙疑惑的看著白晨:「師父,為什麼我看那個楚公子的氣色,至少要十二個時辰才可能醒過來,你說楚掌櫃數一百聲就會醒。」

  「為師現在要教你的就是。為師的話不是每句話都是真的。」

  當然了,楚掌櫃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玉面公子一直到翌日才醒過來,這段時間裡,楚掌櫃的臉色始終未曾輕鬆下來。

  這期間,楚掌櫃還為了請白晨前去檢查玉面公子的身體,差點就要跪在地上。

  如今他對白晨的醫術再無疑惑。甚至於白晨說玉面公子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如果不放心就讓洛仙去看看,楚掌櫃還是無法完全放心,非要白晨親自去看過之後才算數。

  哪怕是白晨只是把腦袋伸進帳篷裡看一眼,都能夠安撫楚掌櫃的不安心情。

  玉面公子醒來後,楚掌櫃便偷偷的把白晨的事情說了一遍。

  玉面公子的臉色始終沉著臉。他這幾天可是完全將白晨當作一個一無是處的紈褲子弟。

  可是如今自己卻要靠著一個紈褲子弟救命,這多少讓他高傲的自尊心受到嚴重的打擊。

  不過他還是可以安慰自己,那小子估計也就醫術拿的出手。

  在江湖上,僅僅只是靠醫術,並不注意安身立命。
  
  「楚福,那個小子的醫術真你有說的那麼誇張嗎?」

  「少主,如果沒有親眼見過他的醫術。是很難想像的,恐怕他的醫術在江湖上也是屈指可數……」楚掌櫃每當回想起白晨治療玉面公子的場景,心中便是一陣驚嘆。

  「那你說,他有沒有歸附我麾下的可能?」

  不得不說,玉面公子的野心也是極大,在知道了白晨的醫術後,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希望。

  這種醫術若是能夠為他所用,那麼必能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少爺。老奴觀那龍公子性格放蕩,行事隨意,恐怕難服管束。」

  其實楚掌櫃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人家的醫術那麼高,憑什麼會投奔你麾下。

  雖然自己的少主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可是憑著白晨的醫術,去到任何一個門派。都是禮遇有加奉為上賓。

  「有才華有能力的人,自然有資格桀驁不馴,如果他真的趨炎附勢,唯唯諾諾。反而會讓我看不起他。」玉面公子理所當然的說道:「不過他的醫術不論多高,想要在這江湖活下來,就必須依附強者,卜算子可是為我算過一卦,我相信我會是他最好的選擇。」

  玉面公子的語氣,就像自己已經是天下第一了一般。

  「公子,如果……老奴是說如果,龍公子不願意呢?」

  玉面公子的臉上閃過一絲煞氣:「天下間的天才何其之多,誰都不可能真正的搜刮為己用……」

  正當楚掌櫃鬆了口氣的時候,玉面公子又道:「可是出現在我面前的,我就必須牢牢的抓在手中!如果不能為我所用,那麼就讓他永遠沒可能被其他人所用。」

  楚掌櫃的臉色微微抽搐,他知道這次自己的少主是認真的。

  之前招攬李玉成的成與敗,玉面公子並未表露出這種語氣,那是因為在他看來,李玉成雖然出色,可是並非無可替代。

  但是白晨不一樣,雖然他嘴上說白晨只會醫術而已,可是實際上心中卻是明白白晨的重要性。

  任何人都不會拒絕一個醫術堪比醫仙的人物,同樣也無法容忍這樣一個人物出現在敵人的身邊。

  「這個天下能夠成為我敵人的人不多,可是那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任何一個都不容小覷,我不想他們的身邊出現龍嘯天這種人,所以我必須防範未然,杜絕這種可能的出現。」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6:57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26 19:57
第二百三十八章 爾虞我詐

  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這期間白晨去看了玉面公子幾次。

  每次玉面公子都對白晨報以笑容,只是每次看到玉面公子的笑容,都讓白晨非常的不舒服。

  兩人隨意的聊了幾句,只是玉面公子似乎對白晨的底細非常感興趣,每次都要對白晨旁敲側擊。

  每次交流後,玉面公子的那張俊臉就會越發的陰沉。
  
  不識時務!不論玉面公子將姿態擺高或者擺低姿態,得到的答覆都是拒絕。

  商隊已經開始啟程,在楚掌櫃的眼裡,玉面公子的身體漸漸的好轉,可是心情卻越發的陰沉。

  「少主,龍嘯天志不在此,老奴覺得,我們犯不著去主動招惹他。」楚掌櫃不是第一次勸玉面公子。

  玉面公子冷冷的掃了眼楚掌櫃:「庸人的想法,這種人物必須為我所用,只有我才有資格駕馭這種奇才,即便是讓給別人,也只是辱沒了他的才華。」

  楚掌櫃苦笑,自己少主的想法永遠是這麼的霸道。

  不過這也是從小培養起來的,想一想少主背後的人,何嘗不是如此霸道。

  「前面便是靈機山莊了吧……」玉面公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去通知龍嘯天,讓他與我去靈機山莊拜會靈機上人。」

  「龍公子,你看小女子的手指傷勢如何?可會留下傷疤?」

  宣九媚將芊芊玉指放在白晨面前,一副任君把玩的姿態,眉宇間媚態橫生。語氣也是刻意的嘟喃裝嫩。
  
  而她的指尖上只是一個需要放大鏡才能看清楚的小劃口而已,不過對於車廂內的兩位主角來說。顯然不關心這傷口是否有礙。

  白晨輕輕的握著宣九媚的手掌,慢慢揉撫著:「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傷口可是要小心處理,不能沾染了臟東西,不然的話就不好處理了。等下我便讓洛仙為你開一副藥,需要按時服用,不然的話留下疤痕就不美了。」

  送上門的便宜不能不佔,宣九媚打什麼主意不重要,反正白晨與她又不是一路人。

  至少表面上,兩人都裝作一副你儂我儂的姿態,宣九媚放蕩白晨不羈。

  狗男女……對於同車廂內的李玉成,就顯得沒那麼愉快了。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似得在他面前打情罵俏。換做是誰都不會舒坦。

  明知道這女人不懷好意,還非要勾勾搭搭,而且還在不停的眉目傳情,明明在互相的算計死對方,可是只要眼睛沒瞎都看的清楚,這兩人情意綿綿中又透著一股血雨腥風。
  
  這簡直就是一出相愛相殺的戲碼,宣九媚目光流波帶水,嫵媚至極:「多謝龍公子憐惜。九媚蒙的公子垂憐,心中不勝感激。」

  「感激的話就免了,其實在下實在不值得姑娘感激。更不至於讓姑娘以身相許,此生不渝……姑娘的手真漂亮……」

  宣九媚輕輕的收回手掌,不經意間,指尖劃過白晨的掌心,帶過一抹異樣的觸感。

  幾分柔媚……幾分誘惑,眼中依舊不忘春.色蕩漾。哪怕是一個細微的動作,也能讓她勾勒出無限遐想。
  
  「公子便這麼喜歡輕薄小女子嗎?」

  白晨本還想佔點便宜,可惜手剛伸出一半便被宣九媚攔下,訕訕的笑著:「送上門的便宜若是放過了,實在愧對宣姑娘的美意,在下最喜歡成人之美。」

  「小女子受寵若驚,恨不能與公子長相廝守,一生依偎一起不離不棄。」

  「長相廝守倒是可以,只是宣姑娘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能否別往在下臉上吹離風幽魂散……」

  「咯咯……小女子只是看看龍公子能否抵擋的了這離風幽魂散罷了,絕無他意。」

  「那現在的醉眼迷心煙呢?也是對在下的考驗嗎?」

  「龍公子真是博學多才,小女子的這點看家本領在公子面前,真是不值一提。」

  李玉成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宣九媚進到車廂的時候,白晨就塞給他一顆避毒丹。

  同時聽著兩人口中甜言蜜語和那些聞所未聞的迷藥,讓他額頭冷汗直冒,若是沒有那麼避毒丹,恐怕他就要當面出糗了。

  也只有白晨,才能這般漫不經心的和宣九媚勾心鬥角,換做旁人,恐怕早已深陷宣九媚的陰毒招數里去了。

  這時,車廂外傳來楚掌櫃的聲音:「龍公子。」

  「楚掌櫃,有事嗎?」宣九媚掀開門簾,看著馬車旁騎著馬的楚掌櫃,顯然是對這位不速之客的來訪很是不滿。

  楚掌櫃看到宣九媚,愣了愣:「表小姐怎麼在龍公子的車廂中?」

  「怎麼?難道本姑娘在哪裡還要你管束嗎?」

  「老奴不敢,老奴是奉少主的命令,向龍公子請安的,同時問下龍公子,可願意去前方三十里外的靈機山莊遊玩一番,靈機山莊的莊主靈機上人與少主正好有舊,又是江湖名宿,所以想引薦龍公子與靈機上人相識。」

  「嗯?靈機山莊?靈機上人?」宣九媚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掌櫃。

  「靈機山莊有什麼好玩的?」白晨不喜歡去拜會什麼名宿,自己與他非親非故,去了難免還要行後輩禮,所以根本就不願意去。
  
  楚掌櫃苦笑,靈機山莊也算是江湖上的名莊,好玩倒是不見得,可是兇險卻是真的。

  「靈機上人精通機關巧術,同時還在莊中擺下了靈機十八景的機關大陣,據說只要能夠闖過靈機十八景,便可以閱覽靈機山莊的所有藏典,哪怕是闖不過,憑著公子的醫術,也一樣會被靈機上人奉為上賓……」

  李玉成瞥了眼白晨,他感覺到楚掌櫃這滔滔不絕的話語中,似乎極力想說服白晨,前去靈機山莊。

  想必白晨也感覺出來了,只是不知道白晨會作何選擇,是將計就計,前去靈機山莊逛一逛,還是置之不理。

  「這麼說我是非去不可咯?」
  
  「這……既然來了這地界,若是不去靈機山莊太遺憾了……」

  楚掌櫃目光閃爍,又不敢把話說的太直白,免得被瞧出端疑,委婉的語氣裡又帶著幾分迫切。

  「機關術嘛……似乎要看機關術的藏典,還是唐門的最正宗。」白晨隨意的說道,顯然是不打算去。

  李玉成聽出白晨的心意,也從旁幫腔道:「是啊,正巧少爺與唐門也有些交情,便是去唐門要求看藏典,唐門也不會拒於門外。」

  「唐門的機關術自然毋須多言,不過靈機山莊能聞名於世,自然也有其獨到之處,而且唐門所依仗的天機圖,靈機山莊也有,而且不止一張。」

  「嗯?靈機山莊有天機圖?」白晨眼前一亮。

  如果說他現在最想要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天機圖。

  他之前在與百曉生對決的時候,已經在腦海中記錄下了百曉生的那張天機圖:分解。

  同時也讓他明白了,這世界上還分部著許多其他的天機圖。

  而最讓白晨在意的就是,天機圖的註釋中的那句話,這張天機圖不屬於這個世界。

  也許得到更多的天機圖,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線索。

  李玉成很驚訝的看著白晨,難道天機圖就這麼吸引他嗎?

  只是聽到天機圖,白晨的語氣立刻變了。

  「是的,靈機上人手中有天機圖,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靈機上人也放出消息,只要有人能夠闖過靈機十八景,包括天機圖在內,皆可借予一覽。」

  楚掌櫃其實也非常的意外,原本他都打算放棄說服白晨了,卻不料白晨在聽說天機圖後,立刻改了語氣。

  難道他這個外行人也對天機圖感興趣?

  想到這楚掌櫃便覺得一陣好笑,雖然他對機關術一竅不通,可是也聽說過天機圖的神妙。

  特別是在兩個月前的蜀地那場巔峰對決,讓世人都知道了天機圖的玄機。

  「那在下倒真想去看看傳說中的天機圖,是不是真有那麼晦澀難懂。」

  「相信龍公子的蓋世才華,必然會有收穫。」楚掌櫃的語氣明顯帶著幾分吹捧。

  一個醫師別說能不能看得懂天機圖了,首先那靈機十八景就沒可能闖的過去。

  靈機山莊聞名於世,除了靈機上人之外,更因為靈機十八景,被譽為與唐門的玄天峽齊名的機關陣,多少機關大師想要借此成名,最後都是鎩羽而歸。

  同時因為玉面公子與靈機上人的關係,所以楚掌櫃對靈機十八景也有一些瞭解。

  靈機十八景在許多機關大師的眼中,似乎也就那樣,好像從來沒有人死在裡面過。

  可是楚掌櫃卻知道,那是因為那些機關大師根本就沒有真正的進入靈機十八景的緣故,靈機十八景被設下至今,所有的闖關者最多只闖過第三關,而後再無法前進,最終只能選擇放棄。

  而真正的危險,卻是在第三關之後,所以造成了靈機十八景不過如此的假象。

  楚掌櫃心裡也很期待,到時候看著白晨站在靈機十八景的第一關前面撓頭的時候,會是何等的狼狽,同時還能折一折他的傲氣。

  事實上楚掌櫃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當初玉面公子也曾經以為,天下間沒有什麼能夠難得倒他,可是後來站在靈機十八景第一關的時候,他才明白什麼叫做隔行如隔山。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6:57 編輯

bbb0258 發表於 2014-6-26 19:59
第二百三十九章真正的用毒高手

  白晨做出決定了,楚掌櫃很快便讓商隊停下來。

  然後白晨一行人與玉面公子,各騎乘一匹馬,朝著靈機山莊去了,楚掌櫃則留下來看守商隊。

  當然了,還要多出一個宣九媚,她似乎也很想見識一下靈機十景。

  玉面公子與白晨並駕齊驅,雖然白晨很不願意接近這個妖裏妖氣的娘娘腔,可是玉面公子似乎總喜歡往他身邊湊。

  「龍公子,我聽楚掌櫃說,你在聽說靈機山莊有天機圖後,就想去見識見識,可是學過機關術?」

  「呵呵……看過幾本相關的典籍。」白晨笑了笑,隨口的打發玉面公子。

  「若是龍公子對機關術有興趣,不妨去在下府上,府上倒是也收藏了幾套名家大師的手書或是絕稿。」玉面公子依然沒放棄拉攏白晨。

  只是白晨的態依然堅決,回複玉面公子的拉攏也只是敷衍了事。

  「呵呵……改日若是有機會,自會登門求教,只希望楚公子到時候莫要拒絕才好。」

  「楚某就恭候龍公子大駕了。」玉面公子輕笑著,眼中帶著幾分陰霾。

  被人拒絕的滋味並不好受,特別是被接二連三的拒絕,更是讓玉面公子感覺面上無光。

  「後面好像有人叫我,就不叨擾楚公子了。」

  白晨找了個借口,便側過馬頭轉身離開玉面公子的身邊。

  宣九媚駕馬迎面走來,宣九媚目光依舊碧波蕩漾。

  白晨都懷疑,宣九媚是不是真的這麼飢渴,她似乎永遠都有使不完的騷氣。

  這幾日在商隊裏走動,將商隊裏的那些男人惹的神魂顛倒,只怕她一聲令下,便能為她粉身碎骨一般。

  當然了,宣九媚不止是風騷入骨,她的手段同樣讓人防不勝防。

  「咯咯……龍公子。這麼快便想小女子了麼?也不多陪我表哥多聊幾句,待會兒他又要抱怨小女子壞他的事了。」

  「兩個男人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只會聊到兩個話題。」

  「哦?願聞其詳。」

  「一個是女人,還有一個是戰爭。」白晨調侃的笑道。

  「那你剛才與表哥聊的是女人還是戰爭?」

  「你表哥想請我喝酒,可是我說要喝酒自然要去青樓喝花酒,你表哥不願意,說他只請喝酒。沒說要請喝花酒,於是我們沒談攏,看起來你表哥還在前面生悶氣呢。」

  宣九媚對白晨胡言亂語的認知又上了一個台階,果然,從他的嘴裏,永遠不可能聽到中聽的話。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玉面公子肯定又被他氣得不輕,更何況玉面公子氣量本來就小。

  「其實我表哥這個人,因為從小到大,家裏人都寵他,所以難免就有那麼些自以為是,總覺得不管什麼事,人人都要順著他。」

  「那如果不順著他呢?」

  「表哥在江湖上闖蕩了多年。難免沾染了點江湖人的脾性,一有什麼不順心的,便是喊打喊殺。」

  「殺人啊?好嚇人,他不會因為這事,就要殺了我?」

  「咯咯咯……」宣九媚一陣花枝亂顫,笑聲銀鈴妖媚,聽的白晨一陣酥骨:「瞧你嚇的……」

  「呵呵……我這個人膽小,經不起嚇。」

  宣九媚眼眸中慾望光芒微微閃動。凝視著白晨,就似要將他看穿:「龍公子可不像是膽小的人,小女子更好奇,若是有人要殺龍公子,龍公子會如何反應。」

  白晨將頭撇開,讓宣九媚看不到他的眼睛,沉默半餉又轉過頭。恢複了嬉笑的表情:「在下是真的膽小,特別是以前遭過罪,差點把命給玩丟了,所以自那以後。我就特別小心……一旦遇到性命之憂,我是絕對不會去冒險。」

  「小女子怎麼沒瞧出龍公子有多小心,至少小女子看來,去靈機山莊就是非常冒險的事情。」

  白晨嘴角微微揚起,宣九媚突然感覺心頭一跳。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白晨的這個笑容,宣九媚感覺到一種危險。

  即便是她也沒明白,為什麼會升起這種感覺。

  眼前這個小子只不過醫術了得,自己這些天不斷的試探他,都沒有發現他有練功的跡象。

  而且手掌也是極為白淨,沒有一點武夫的老繭。

  除非這小子和玉面公子一樣,都喜歡保養皮膚。

  「宣姑娘,你覺得這世上用毒最高明的是什麼人?」

  「自然是苗人。」

  「不,應該是藥王穀的那幫人。」白晨微笑的說道:「一個高明的醫師,就必定是一個更高明的用毒高手。」

  可是宣九媚卻顯得不以為然,帶著幾分嘲諷的看了眼白晨:「這麼說龍公子也是個用毒高手咯?」

  「還算過的去。」白晨沒有否認。

  「那為何這幾日我與龍公子的玩鬧,龍公子都只是防禦,從來都未曾反擊。」宣九媚冷笑不已,在她看來白晨只是死鴨子嘴硬。

  「宣小姐,我們要不要來打個賭?」白晨依舊是那副淡然的笑容,就好像沒聽出宣九媚話語中的冷嘲熱諷。

  「打什麼賭?」宣九媚瞥了眼白晨,很想看看,白晨又耍什麼花樣。

  「呵呵……就賭宣小姐的性命好了。」

  宣九媚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冷的看著白晨:「龍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證明給宣小姐看而已,此刻宣小姐下馬走上十步,若是宣小姐還能安然回到馬背上,便算是在下輸了。」

  「如果我沒回馬背上呢?」

  「那在下只好說聲對不起了。」

  宣九媚此刻再看白晨那平淡如風的笑容,卻感覺一陣涼風冷意。

  心中開始忐忑起來,因為白晨的目光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麼隨意。

  他絕對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這是一個視人命無物的眼神!

  宣九媚突然想起來前陣子聽過的一個傳聞,在蜀地巔峰對決的時候發生的一個小插曲,烏奎便曾經在沒有任何前奏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殺死了一個江湖高手。

  不經意間,宣九媚的額頭開始滲出細汗,她甚至不敢去接觸白晨的目光。

  突然。白晨爆發出一陣大笑,看他前俯後仰的笑姿,就好像是被什麼逗笑了一樣。

  「看把宣小姐嚇的,在下不過是和宣小姐開個玩笑而已,我若是有這手段,早就天下無敵了,怎麼可能還像現在這樣默默無聞。」

  原本凝固的氣氛驟然冰釋。宣九媚卻像是恍若新生,再不敢小覷白晨。

  因為她清楚的感覺到,白晨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自己剛才下馬走十步……也許,也許真的會命喪黃泉!

  「咯咯……龍公子,這種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下次別和小女子開這種玩笑了。小女子膽子小,經不起這種嚇唬。」

  「這道路真是崎嶇難走,這靈機山莊怎麼會建在這種深山老林裏,還好有坐騎代步,宣小姐可別下馬弄髒了鞋子。」

  宣九媚只覺得身體一僵,呼吸都變得不順暢,再側目看向白晨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策馬回到自己同伴身邊去了。

  「師父,你與宣小姐聊什麼聊的那麼高興?」洛仙和仇白心已經駕馬走到白晨面前,其他幾個人也快馬加鞭的追到白晨身邊。

  「我估摸著那個宣小姐被你們的師父警告著。」李玉成雖然沒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可是卻看到宣九媚那僵硬的表情。

  「沒,宣小姐估計是看上我了,剛才問我可有心上人,我說了實話,她此刻正獨自傷悲中。」

  眾人當然知道。白晨是在胡說道,不過還是暗自佩服白晨。

  宣九媚這幾日來的風騷表現,實在是讓眾人非常的牴觸,特別是仇白心和洛仙兩個女孩。

  或許是女人天生的仇恨,所以對於宣九媚更是沒有好臉色,可是對她又沒任何辦法。

  因為她們面對巧舌另立的宣九媚,實在不是對手。

  平日裏偶爾的幾句交談。都會讓她們不明不白的吃一個小虧。

  不過今天白晨總算幫她們報了仇,雪了恥。

  也只有白晨,才能整治的了那個妖女。

  經過一個時辰的路程,眾人來到靈機山山腳下。靈機山看起來並不高,更像是個土坡,看來兩三刻鍾就能登頂的樣子。

  山頂處可以看到一片紅磚白牆圍繞的莊園,眾人一邊欣賞沿途景致,一邊朝著近在咫尺的靈機山莊看。

  靈機山莊的門外並無人把守,眾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了山莊內部。

  靈機山莊與普通的莊園不同,因為靈機山莊看起來就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個部分。

  一邊是瓊樓高閣,鳥語花香,小橋流水間散逸著一絲詩情畫意。

  一邊卻是黑風惡景,殘垣敗像,沒有絲毫的生氣,就連上空,都瀰漫著一股揮不去的陰霾。

  就在眾人在莊園內閑逛的時候,一個黑袍道人迎面走來,臉上帶著幾分颯然從容。

  「賢侄怎麼有空來我莊上作客,也不提早通知老夫,讓老夫也有個準備。」靈機上人儀表不凡,頗有幾分仙風道骨,像是伸向眾人,黑髮白鬚目光銳利,滿臉紅光。

  胸前一個卦圖案,又有些奧秘,至少在白晨眼中,那個卦並非普通的卦圖案,而是以機關圖繪製而成,精巧細膩到了極致,每每隨著衣擺,卦圖案都會出現不同的變化,不知者未然感覺,知者卻是暗中驚歎靈機上人的機關術造詣。

  「小侄近日途經靈機山莊,所以特地待朋友來拜訪上人。」玉面公子眼角使了個眼色:「我這幾位朋友對機關術頗感興趣,所以想見識見識靈機十景,上人不會介意小侄唐突?」

  「老道有言在先,但凡同道中人,都可以闖一闖靈機十景,諸位,隨老道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6:5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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