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移動藏經閣 作者:漢寶 (已完成)

   
sky1240773 2014-6-14 19:32: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20 25294223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8:02
第兩百章 妙手回春

  那幾個漢子自己也渾身是傷,可是又是求又是哭,不斷的說著他們的兄弟沒死,讓仁和堂的大夫看看。

  白晨湊近了洛仙耳邊:「你看吧,人家寧可等死,也不願進你這邊的大門。」

  洛仙沒好氣的瞪了眼白晨:「就算來我們醫館,也是砸招牌的事,這幾個傢伙肯定又與前幾批一樣,貪圖高額賞銀,跑去城外的禁虛山去獵殺伏地蛟,沒死絕都算他們運氣。」

  對面的小廝看了眼洛仙和白晨:「去去……對面不是也有醫館嗎,我們仁和堂的大夫治不好你們兄弟,對面那兩個小子說不定可以。」

  洛仙的臉都氣青了,只是沒有對面小廝那般不要臉,看著那幾個眼巴巴的眼睛,一顆心也軟下來。

  白晨小聲嘀咕一聲:「砸招牌怕什麼,反正你這招牌也沒什麼可砸的,先把人哄過來,治好了是你的本事,治不好是因為他的傷重不治,不管死活,這幾個漢子都要對你感恩戴德,別看這幾個漢子滿臉橫肉,能為了兄弟磕頭的,絕對是忠肝義膽的人物,將來你就算讓他們幾個砸了對面場子,那幾個人也是提著刀就上。」

  洛仙狠狠的刮了眼白晨:「什麼叫做沒招牌可砸,本姑娘在這,就是活招牌。」

  雖然很氣不過白晨的話,不過她還是挺認同白晨的意思。

  看著那幾個發愣的漢子,輕斥一聲:「愣著做什麼,抬過來啊,等著你們兄弟死了去對面買棺材嗎?」

  「對面的姑娘,怎麼說話呢?」仁和堂的小廝很是氣憤的叫罵道。

  「怎地?見死不救還開醫館?一點醫德都沒有,罵你兩句算好了,若非急著救人,今日便拆了你那破店!」白晨扯著嗓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同時很嚴肅的看著幾個漢子:「幾位快將那位大哥抬進來,人命關天,不管救不救的回來,總是要試一試,見死不救的事情,我們洛仙館可做不出來。」

  洛仙聽了白晨這話,頓時心裡樂開花了。白晨這幾句連損帶罵,直接把對方說的啞口無言。

  而且有意無意還抬捧一下洛仙館,對面小廝怎能說的過白晨。

  「你……你……小子,你敢辱罵我們仁和堂,你有種……」

  當然了,雖然有不少病患或者圍觀人在周圍。看到他們的爭端,同時也對仁和堂的行徑感到不恥,可是他們還是會選擇仁和堂。

  實在是洛仙館的招牌完全沒有信服力,哪怕仁和堂的收費很貴。

  「大夫,請您救救我兄弟,您要多少錢都可以……」

  幾個大漢七嘴八舌,圍著洛仙不斷哀求。場面亂作一團。

  「你們要是再在這裡吵鬧,就等著給你們兄弟收屍吧。」白晨正用指頭翻傷者的眼皮,檢查傷者的傷勢,同時送入一口真氣,護住傷者的心脈。

  洛仙也是推開眾人,來到傷者面前,看到傷者的臉色,洛仙的心情也在瞬間從躍躍欲試變成了無盡的失望。

  只要略通醫術的人都能看的出這人的傷勢。內腹受創極其嚴重,同時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身體虛弱,身體器官已經開始衰竭,意識已經完全模糊。

  除非是藥王谷的醫仙親臨,不然的話根本就回天乏力。

  原本還抱著幾分僥倖心裡的洛仙,在把脈之後,心情已經跌入谷底。

  「大夫……熊濤的傷有救吧?」

  幾個大漢又是七嘴八舌。每個人都是以滿臉的誠摯目光看著洛仙。

  「內臟出血,這應該是受到巨大的衝擊所致,而後又一路顛簸,沒有及時的修養。並且身上還有多處致命的外傷,應該都是某種野獸所傷的吧。」白晨看洛仙不說話,立刻接過話頭繼續說道:「當然了,這些都還不算什麼,最該死的是……你們在事後並未及時處理,看他的傷,多半都是正面傷,可是背面都沒有傷,應該是為你們抵擋攻擊所致,頭部還有野獸的爪痕……」

  白晨粗魯的翻過傷者的腦袋,看到他的臉側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野獸的爪牙都含有毒素,如果是壯年男子的話,微量的接觸不會致命,可是這些毒素順著傷口流入體內奇經八脈,又流入心脈,導致心力衰竭……」

  其中一個大漢突然跪在地上痛哭起來:「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沒有聽熊濤的話,我們一意孤行要去捕殺伏地蛟,最後還連累他為了保護我們受傷……」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悔恨與絕望,洛仙看向白晨則多了幾分驚奇。

  她都不知道,白晨居然能看出這麼多東西。

  即便是她,也只是大致的瞭解傷者的情況,還有少部分的猜測。

  至於實際怎麼受傷的,自己又不是神仙,自然算不出來。

  可是她突然發現,原來從傷痕還能推測出這麼多的東西。

  「如果你們早點帶他來,還不至於如此棘手,你們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白晨突然眼露精光,質疑的看著幾個人。

  「我們尋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醫館,沒有一個醫館願意接手。」那個跪在地上的漢子解釋道。

  「一群庸醫,學藝不精也敢出來坑害性命。」白晨暗罵了一聲。

  「大夫,熊濤……他他是不是……沒救了?」

  白晨瞪了眼那人:「你以為我們洛仙館與那些庸醫一樣坑人性命嗎?進了我們洛仙館的病人,還沒躺著出去過的!!」

  洛仙低著頭,暗罵白晨吹牛吹過頭了,眼前這漢子估計就要躺著出去了。

  只是這時候白晨正在興頭上,她是沒臉當面揭穿白晨。

  「放心,我們洛仙館的招牌可不是那麼容易砸的。」白晨拍了拍那漢子的肩膀,同時側頭看了眼洛仙:「是吧,洛大神醫?」

  「嗯……啊?」洛仙愣了愣,你要吹牛也別扯上我啊。

  「多謝洛神醫,多謝洛神醫……多謝。」幾個漢子一股腦的跪在洛仙面前,不斷磕頭。

  白晨在洛仙的背後一推,小聲道:「愣著做什麼,救人啊!」

  「救……怎麼救?」洛仙臉都憋紅了,今天之後是沒臉見人了,這洛仙館也沒臉再開下去了。

  「先用止血散止血。」

  「就這麼簡單?」

  「廢話,不止血讓他繼續這麼流血流成人干啊。」之前見洛仙也沒見她這麼愚鈍,怎麼這會兒的智商突然直線下滑了。

  「你們幾個別待在這,礙手礙腳的,去外堂待著去。」白晨已經喧賓奪主,直接接過六神無主的洛仙的指揮權。

  趕走幾個大漢後,白晨看向洛仙,洛仙也看著他:「現在怎麼辦?等著他死?」

  我草,就這水準,也敢打著大爺的名號招搖撞騙,毀我聲譽。

  「覓宗草、魚腥草、鐵樹根各三錢,搗碎後,餵他服下。」

  白晨發出一連竄命令:「這漢子命不該絕,本身身體素質就不錯,又練了一點粗淺的運氣法門……」

  洛仙按照白晨的吩咐,一絲不茍的照做後,依然是一臉茫然。

  「過來,掐住他的人中,用力掐……這時候絕對不能讓他昏迷過去。」

  「雙手捧住他的頭,別放下,食指摁住他的太陽穴,用力揉……舒緩他的氣血……」

  白晨同時掀開漢子的衣衫,看到他的胸口一片模糊,根本就無法直視。

  「你這有飼養的食腐蟲麼?」

  「有……有……」洛仙又是匆匆忙的轉身,很快便拿著一個罐子來。

  裡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食腐蟲,白晨看了眼,立刻感覺頭皮發麻。

  食腐蟲是一種專門醫用的蟲子,這種蟲子與蛆蟲很像,而且多是在屍體上滋生。

  醫師多有飼養一些,專門用來處理一些傷患身上的潰爛部位。

  「整罐全給我倒在他身上。」白晨可不會去精心的處理,看到這些蟲子就感覺一陣反胃。

  隨後白晨又是一連竄的指令,偶爾親自動手。

  洛仙一直處於盲從的狀態,完全沒有自己的主見。

  這是她第一次處理這種嚴重的傷患,以往最多也就處理過小傷小患。

  哪怕她的醫術還算不錯,可是因為緊張的心情,讓她的醫術發揮不出三成。

  「他真的救的活?」稍稍空閑下來後,洛仙依然還有點心有餘悸的感覺。

  在過去的半個時辰裡,她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

  在白晨的面前大氣不敢喘,生怕有絲毫的閃失。

  「本來就沒到絕望的時候,別跟天塌了一樣,就算是一個救不活的傷患,你也別搞的是自己殺的一樣,這世上沒有哪個醫師可以把任何病患都救回來的,哪怕是醫仙也不例外,平常心懂嗎?」

  「你怎麼會醫術的?」

  「你拉我回來的時候,除了因為我英俊不凡之外,難道不是因為發現我擁有起死回生的醫術?」

  洛仙被白晨這麼一逗,倒是輕鬆了不少:「我本來就是出去找一個小廝的,不過你比較便宜……」

  「靠,被佔便宜了。」

  洛仙實在弄不明白,白晨的醫術明明這麼高超,為什麼會混的如此淒慘,頓在大街上與一群乞丐混跡一起。

  白晨看已經差不多了,便立刻恢復本性,癱坐在椅子上:「接下來就是你的事了,對了……順便幫我沏一壺茶。」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09:04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8:03
第二百零一章 至尊

  對於白晨這種主僕顛倒的行徑,洛仙又氣又怒。

  只是,一想到白晨那超乎尋常的醫術,立刻就焉了。

  洛仙現在哪裡敢把白晨當小廝使喚,還想著穩住白晨,當作招牌鎮場子。

  出了廳堂,洛仙就見到那幾個漢子,又是垂頭喪氣,又是一臉茫然。

  一看到洛仙出來,立刻圍上去:「大夫,熊濤怎麼樣了?」

  「你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

  「他……他死了?」

  洛仙毫不客氣的敲了下那個人的腦袋:「你想他死,現在就進去掐死他。」

  「他沒死?」眾人顫抖著聲音,眼中充滿了驚與喜。

  「你們以為洛仙館的招牌是假的嗎?」

  「多謝大夫……不,是神醫,多謝洛神醫……」

  眾人忙不迭的改口,一臉感恩戴德的模樣,讓洛仙的心裡得到一陣昇華。

  這幾個大漢不瞭解醫術,可是不代表他們就不明白,能夠將熊濤救回來的醫術,那是何等的高超。

  熊濤的身體已經經過簡單的清理,沒有先前的那種慘狀,臉色雖然依舊慘敗,氣息微弱,可是卻相當的平穩,胸口微微的起伏著。

  這幾個男子樂的合不攏嘴,又是探鼻息,又是摸胸口,手舞足蹈的就像小孩子一樣。

  突然,一直坐在對面的白晨,丟過來一個紙團。

  「嗯?」幾個大漢愣了下。

  「小兄弟,做什麼?」

  「你們可以帶他走了,臨走前買下單就好。」

  「買下單?」

  「就是付錢。」

  「多少錢。」

  「不貴百年天山雪蓮一株一百兩銀子,三生三葉草一株三百兩銀子,單麻、草丕等一干名貴藥材若干,就算六百兩銀子好了,還有急診費、掛號費,以及手術費,加起來一共一千五百兩。那賬單都寫明了,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提出來……」

  「一……一千五百兩……」

  幾個大漢瞠目結舌,洛仙館的醫術是沒話說,可是進來一次就要一千五百兩,這未免也太貴了吧?

  就算請皇宮裡的御醫,也不需要這麼貴吧?

  「這……我們能不能延些時候再付……我們現在拿不出來。」

  「那就把你那兄弟先壓在這,等你們什麼時候有錢了。再帶回去好了。」白晨微笑的看著眾人:「對了,你兄弟留在這裡,讓我們看護的話,還是需要加上住院費,每天一百兩銀子。」

  其中一個大漢,突然臉上露出一道獰色:「小子。你可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可是……」

  拼拼乓乓——

  洛仙聽到後堂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響,拉開門簾發現幾個大漢正七橫八豎的躺在地上,滿臉淤青。

  「他們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他們說對你救了他們的兄弟感恩戴德,所以決定留下來當跑堂的夥計和小廝,對了,他們的工錢全給我。」

  洛仙疑惑的看和幾個大漢:「是這樣嗎?」

  洛仙倒是不傻。看這幾個冇五大三粗的大漢,也知道絕對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多半是綠林中人,這是她早料到的。

  不過真正讓她沒想到的是白晨,居然可以將這幾個大漢收服的服服帖帖的。

  幾個大漢倒也沒隱瞞自己的來歷,他們五人都是姓熊,原是同村的。

  後來家裡發大水,全家老小都給淹了。全村就剩下他們幾個。

  最後走投無路下,靠著攔路搶劫的勾當,混到了京城。

  本想著到了京城本份做事,卻被一則懸賞告示吸引了,便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山裡捕獵。

  結果後面的事洛天也就知道了,白晨找他們要藥費的時候,他們自然是拿不出來。索性原形畢露,嚇唬一下白晨。

  白晨當然早就看出這幾個人的來路,為了不出去繼續禍害人,所以就起了留在身邊的念頭。

  還能給自己跑跑腿。打打下手,其實說白了,白晨就是拉壯丁。

  京城的街頭,兩個老者盤桓漫步,其中一個老者鶴虛白髮,臉上滿是皺紋。

  看其容貌不過六十多歲,臉上早已佈滿滄桑,看似漠然隨意的目光裡,透著一絲精光。

  身上穿著尋常的便服,卻又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感。

  另外一個老者素服青衣,雖然年紀不小,卻與身前的老者截然相反,臉上光澤紅潤,不過卻透著幾分陰氣,發垠也是梳理的整整齊齊,做奴僕的姿態,與前面的老者一直保持著一尺的距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陛下,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該回宮了。」素衣老者恭敬的說道,說話的這位一出口便已經透露出他與眼前威嚴老者的身份。

  這威嚴老者自然便是當今皇帝李世,而他則是太監大總管王常。

  「說了多少遍了,在外面叫我老爺。」

  李世不快的說道:「今天我們走過哪幾條街了?」

  「出了皇宮從北朱雀街一路直走,經過了三里坪、水埡口,前面就是王莊了,沒什麼好看的。」王常認真的回應道。

  「王莊,那裡應該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吧。」

  「也是最混亂的,魚龍混雜。」

  「看天色還早,就去王莊走動走動,我已經多少年沒經過王莊了?」

  王常一臉不願,只是自己的主子已經做了決定,他還能堅持什麼。

  王莊最大的特點就是青樓多,黑道勢力利益盤結,自然就呈現亂象。

  自己這主子年紀不小了,怎地還和年輕時候一樣,喜歡微服私訪。

  當然了,其中一半的時間都是微服私訪青樓。

  「老爺……宮裡佳麗三千,個個美艷絕倫、傾國傾城,何必再去煙花之地尋花問柳。」

  李世立刻變臉了,黑著臉不快的說道:「你是覺得朕……老夫假公濟私?藉著微服私訪之際尋花問柳?」

  「不是不是……陛下……老爺乃是英名蓋世,關心體恤百姓。」

  「老夫是去體察民情。」李世嚴肅說道。

  「是是,體察民情。」

  突然。街邊潑賴一盆水,王常臉色劇變,大叫一聲:「不好……陛……老爺小心!!」同時,王常猛然拉過李世,險險的躲過讓當朝皇帝被污水潑面的下場。

  「大膽……」王常看向潑水的女子。

  這潑水的不是別人,正是洛仙館的洛仙。

  不過面對王常,她可沒有一點做錯事的覺悟。反而惡人先告狀:「走路不長眼睛嗎?」

  「刁民……刁民!!」王常氣的渾身直抖,臉上更是一陣潮紅。

  「王常,休得胡鬧。」李世一見這女子青春靚麗,眼睛都直了,哪裡還像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跟個」」沖頭的紈褲子弟沒什麼兩樣:「這位小姐得罪了。老夫管束不嚴,惡奴衝撞了小姐,請見諒。」

  洛仙瞪了眼兩人,提著臉盆轉身便走入洛仙館內。

  「這是醫館?」李世回頭問道。

  「這破店即便是醫館,也沒人會來,倒是對面的仁和堂,可是京城有名的醫館。幾位大夫的醫術一點都不在宮裡御醫之下。」

  「這仁和堂門面整的如此奢華,怎是普通百姓敢去的地方,還是去洛仙館看看,看這醫館才像是普通百姓治病救命的地方。」

  王常眼睛都瞪直了,自己主子什麼性子他還能不知道,還不是看那小丫頭漂亮,又起了色心。

  李世可不管王常怎麼想,一馬當先的踏入洛仙館中。

  冇一股刺鼻的藥草味立刻熏得他頭暈目眩。抬頭一看,沒看到先前那個小姑娘,卻看到大堂中幾個大漢,其中一個大漢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模樣,其他幾個大漢也是滿臉淤青或者傷痕,很是狼狽的模樣。

  不過看起來,這幾個大漢又不似來看病的。看他們忙裡忙外,同時還兼伺候那個重傷的男子,似乎是店裡的夥計。

  王常跟在李世的身後,警惕的看了眼那幾個大漢。

  其中一個大漢看到兩人進來。立刻收起哭喪的表情,尤為熱情的迎上來。

  「兩位是來看病的還是抓藥的?」

  「看病,你們這大夫的醫術如何?」李世左右顧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好!簡直就是當世神醫,兩位算是沒白來,我們洛仙館別看門面破敗,可是醫術卻是實打實的,你看我那兄弟的傷,剛進來的時候可是一隻腳踏在鬼門關,硬生生的被洛仙館救活了,我們幾個也就留下來當雜工報答神醫的。」

  別看他們幾個五大三粗,可是熊濤擺在那,就是一個活招牌。

  用白晨的話說,那就是物盡其用……

  不需要大漢多說,王常已經在查看熊濤的傷勢。

  可是粗略一看,王常忍不住驚呼一聲:「好高明的醫術!!」

  李世露出一絲詫異,能被王常稱之為高明的人,不論是皇宮中,還是江湖上都是屈指可數。

  卻不料在這小小的洛仙館,居然臥虎藏龍,出現一個讓王常驚呼的人物。

  「怎麼是你們?」這時候洛仙從後堂走了出來,滿臉不耐煩的表情,心裡想著,這兩個老頭若是來尋釁的,就讓熊豪他們打出去。

  「小姐。」熊泰、熊山、熊海和熊豪立刻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這兩位是來看病的。」

  李世微微一笑,露出謙和笑容:「你便是他們口中的神醫?」

  「閣下有何見教?」洛仙警惕的問道。

  「老夫……」李世話沒說完,王常已經先一步打斷李世的話:「是老奴身體有問題,近來心悶氣虛,還請小姐為老奴診治診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09:04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8:03
第二百零二章 來的都是大人物

  王常向李世使了個眼神,作為貼身近侍,哪怕是毫無威脅的人,他也會細心查證。

  正是因為這份細心,讓他穩坐大內總管數十年,屹立不倒而被稱之為內相。

  「坐到那去。」洛仙見兩人不是來鬧事的,也就收起心思。

  王常伸出手,洛仙開始為王常診脈,可是洛仙把脈一陣,卻感覺王常的體溫異常冰冷,自己的手指就好像是觸摸在冰塊上一樣。

  而且王常的脈象更是古怪,她居然感覺不到王常的脈動,可是又可以感覺到王常脈搏中流動的血液。

  王常是故意以內力遏止脈動,本意就是戲耍洛仙,以報她剛才失禮之仇。

  洛仙的額頭豆大的汗跡已經開始留下來,心頭慌亂異常。

  這是王常特殊的內功心法所致,擾人心神,亂人心智。

  「小姐,還是讓我來吧,這種小病小痛,就不需要勞您大駕了。」

  白晨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洛仙的身後,輕輕拍了拍洛仙的肩膀道。

  洛仙猛然驚醒過來,心有餘悸的看了眼王常,臉色異常的惶恐。

  白晨坐到洛仙的位置上,慢條斯理的握住王常的手腕。

  王常嘿嘿陰笑起來,又開始搗鼓起同樣的手段。

  只是,白晨始終不為所動,摸了半天瞥了眼王常:「沒病。」

  「沒病?」王常愣了愣:「你確定你認真把脈了?」

  「閣下修為深厚,內力渾厚,要是能得病那就是稀罕事了。」白晨白了眼王常:「倒是那邊那個老頭……」

  白晨欲言又止。瞥了眼王常。

  王常臉色疑惑。看了看自己主子:「我主子身體有恙?」

  「老夫身體健碩。神清氣爽,小子休要危言聳聽。」

  「你以後太白參和伏地蛟的血不要再混合著服用了?」白晨慢悠悠的說道。

  「我偶爾……」

  「不是偶爾,是日日服用。」白晨臉色一變,語氣也變得極其冷漠:「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從即可其,不能再服用,不然的話……三個月之內,必定暴斃!!」

  「大膽!!」王常驚怒交加。白晨這句話可謂大逆不道,若是放在朝堂,那就是殺頭的大罪。

  李世突然揮了揮手,示意王常退下,疑惑的看著白晨:「你怎知我日日服用?」

  「太白參和伏地蛟的血性屬燥熱,你一個老東西吃那麼多就是找死,何況讓你合著服用這兩者的人,絕對沒安好心。」

  李世瞇起眼睛,凝視著白晨,王常同樣不再言語。顯然也是意識到嚴重性。

  「哦?你知道誰給我開的方子?」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白晨連忙揮手道:「能吃的起這兩個大補之物的。絕對不是普通人,而有人想謀害這樣的人,我們這小小的洛仙館可招惹不起,所以你打來就打哪裡回去,門口在那,兩位請吧。」

  白晨只是盡了個醫生的職責,提醒一下李世,至於他到底什麼身份,什麼背景,白晨一點都不想知道。

  「你說開這方子的人想害我?」

  「太白參和伏地蛟的血本身都沒毒,或者說表面都沒毒,其實蛟類最好食毒,不過血液內的毒素並未被激發出來,可是一旦與太白參的汁液參合在一起,就會催發毒素,這種毒素毒性不大,並且具有輕微的壯陽功效,同時這種毒素具有隱蔽性,不易被察覺,不過也不是無法被差距,只要抓一頭活的伏地蛟,用你自己的血餵給伏地蛟,他就會被毒死。」

  「你是說,我中了毒,可是毒性輕微,不會被毒死,可是喜食百毒的伏地蛟,會被我的血毒死?」

  「自然之道,千變萬化,我說再多你也聽不懂。」白晨鄙夷的說了句。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聽不懂?」李世自詡英名蓋世,能文能武,可是如今居然被一個小子教訓為無知,這讓他如何能忍。

  「簡單的說,你血液中被催發的毒素,會引起伏地蛟體內血液的連鎖反應,最後讓伏地蛟全身的血都變成毒血,其實你中毒的過程也是類似,每次服用之後,體內的毒素不斷的積累,最後毒發,不同之處就在於伏地龍是立刻就死,而你死的慢一點。」

  「如此簡單的道理,老夫怎會聽不懂,黃口小兒,不過多學了幾年書,便在老夫面前班門弄斧,哼……老夫也不與你多計較,王常,我們走。」

  「慢著!」白晨突然喝止。

  「怎麼?還有何指教?」李世傲然哼道。

  「你是不是忘記結帳了?你不會是把本店當作善堂吧?」

  王常隨手丟過一錠銀子:「不用找了。」

  「謝謝惠顧,希望下次別再來了。」白晨掂量著手中的銀子,興致盎然的說道。

  「你很不願意做老夫的買賣嗎?」李世突然停下腳步,略顯不快的問道。

  「你是大麻煩。」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所以我們還是相忘江湖吧。」

  王常是個恐怖絕倫的高手,每天還吃著山珍海味,這種人物絕對是頂尖的人物。

  白晨如今最不願的就是與這種人扯上關係,所以還是敬而遠之。

  不過白晨也不是都猜中了,比如說他以為眼前這個老者是個江湖中人,卻不知道他是這個世上最有權力的人。

  「哇,這錠銀子有十兩吧!?我開店一個月,也沒賺到這麼多。」

  白晨還沒發現,洛仙居然是個財迷,一個不折不扣的財迷。

  看著白晨手中的銀子,眼睛都不待眨的,口水都要流到地上去了。

  以前白晨還沒感覺,可是現在白晨才明白,錢為什麼具有如此的魅力。

  「關門打烊……今天吃大餐……」

  就在這時候,又進來兩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面黃肌瘦的中年男子,不過身上的服飾相當奢華,手中拄著金枴杖,看起來就是富貴人家出身。

  另外一個則是妙齡女子,扶著男子,照顧的體貼周到,時不時的拿著秀娟幫男子擦拭額頭的汗跡。

  洛仙一看到來者,眼前頓時一亮,又是個有錢人。

  白晨看到的則是麻煩,又是個麻煩。

  「敢問,洛仙館的大夫可在?」妙齡女子看了眼眾人,語氣溫雅謙和,目光裡帶著柔和的光芒。

  「這位老爺可是看病?」洛仙立刻招呼的上前。

  白晨卻在這時候打斷了洛仙的話語,臉色陰沉的上前:「兩位,本店不收病人,請回吧。」

  「龍嘯天,你這是什麼意思,病人進來,你看都不看,怎麼就開始趕人,你剛才還和我說醫德,現在你的醫德跑哪裡去了?」

  洛仙還有半句話沒說,你也不看看進來的是一位金主。

  洛仙館多久沒開張了,今天難得有生意接連上門,怎能輕易放過。

  白晨瞪了眼洛仙:「那你怎麼不問問他得了什麼病,不是什麼病人都能接的,特別是這個病人。」

  「為何不能接受我爹?」妙齡女子語氣雖然溫和,卻透著幾分質問。

  畢竟作為病人家屬,剛進醫館就被下逐客令,是誰都不會愉快。

  「我問你,洛仙館毫無名聲,而且招牌破舊,兩位是怎麼找到這來的?」白晨反問道。

  洛仙撇撇嘴,她最聽不得別人損她的洛仙館,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人。

  不過心中也有幾分奇怪,這兩人的衣著華麗,顯然是大富人家出身,要找也是找有名氣又有招牌的醫館才對,怎麼會走進洛仙館。

  「自然是有人推薦。」

  「推薦你來洛仙館的人,不只是要害我們洛仙館,更是要害你父親,所以我們不能收,兩位請回吧。」白晨匆忙解釋道:「你父親已經病入膏肓了,以前在哪裡治的,現在還去哪裡治,還能拖上半年,如若貿然更換醫館,隨時都有斃命的可能。」

  白晨的話立刻嚇退洛仙,同時也把妙齡女子和中年男子嚇得不輕。

  妙齡女子連忙說道:「我父親年齡不到五旬,雖然身體虛弱,可是還不至於只剩半年性命,你休要危言聳聽。」

  白晨瞇起眼睛,看著妙齡女子:「介紹你們來我們洛仙館的,可是對面仁和堂的人?」

  白晨雙目凝神,立刻捕捉到妙齡女子臉上的一絲驚訝。

  「我們洛仙館平日素無恩怨瓜葛,就是與對面的仁和堂有點小矛盾,會害我們洛仙館的人,也只能是對面的仁和堂,現在兩位有兩種選擇,要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去仁和堂治病,以前仁和堂開什麼藥,開多少份量的藥,現在還開多少,不可多也不可少,拖上半年的時間還是足夠的,若是每日再以少量百年參進補,或許還能多撐些許時日,或者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去問罪,以這位老爺的身份,拆了仁和堂應該不是難事吧。」

  白晨這是禍水東引,仁和堂暗算洛仙館,白晨自然是要全部奉還。

  「閣下今日若是不把話說個明白,即便是要找仁和堂算帳,在這之前小女子也說不得要放肆一次,拆了你們洛仙館的招牌。」前面還溫文爾雅的妙齡女子,此刻態度全變,一副盛氣淩人的語氣。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09:02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8:04
第二百零三章 求治

  「龍嘯天,你還是把話說清楚,我聽的也是迷迷糊糊的,這位老爺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何非得去仁和堂看病?」

  白晨無奈的說道:「他得的病原本不難治,或者說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中蟲蠱,草原上有一種奇花名為血悲蘭草,這位老爺應該是誤食了血悲蘭草,這種血悲蘭草本身無毒,不過其中伴生著一種血悲蟲,同時進入他的體內,這種血悲蟲最喜歡蠶食人的精血,所以這位老爺的身體也因為精血失調而不斷的虛弱,第一個給他看病的大夫,誤以為這位老爺得的是貧血症,所以就給他開了補藥,吃過補藥後,這位老爺的氣血恢復一些,可是沒過多久,身體就更虛了,長此以往的進補,這位老爺體內的血悲蟲已經習慣了補藥,若是貿然更換方子,立刻就會讓血悲蟲暴走,下場只能是突然暴斃。」

  「三年前,我的確是去了躺邊關草原,回京之後便得了這病。」

  白晨看了眼眾人,每個人都被白晨口中的血悲蟲嚇得不輕,白晨繼續補充道:「仁和堂的大夫雖然沒發現血悲蟲,可是也知道人的耐藥性,這位老爺應該已經連續服用同一個方子超過三年的時間了吧,知道他日漸消瘦,時日無多,所以估計著差不多了,將你們支到我們洛仙館來,這時候貿然換方子的結果,必然是虛弱的身體受不了新方子的藥性刺激,立刻暴斃,更何況體內還有吃喝慣了老爺精血的血悲蟲。」

  眾人聽的毛骨悚然。看向中年男子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悲哀與憐憫。

  怪疾纏身這麼多年。如今才被人一語道破天機。

  「你說最初的時候很容易醫治?」妙齡女子疑惑的看著白晨:「那現在可還有救?」

  「其實最初的時候,只要這位老爺買上三五罈燒刀子,日日喝的迷酊大醉,不出三日的時間,這些血悲蟲便會醉死,然後被排泄出體外,根本不需要特殊的治療。」

  中年男子的臉色陰晴不定,看向白晨的目光。更是有一種悔之晚矣的表情。

  那沙啞蒼涼的聲音顫顫的問道:「那現在呢?」

  「這血悲蟲如今喝慣了體內喊著補藥的精血,一個個強壯的跟個壯漢似得,按照原來的方法,還沒把它們灌醉,你自己就要醉死……除非……」

  「除非什麼?」妙齡女子連忙追問道。

  「除非皇宮裡的特供百花釀,以百花釀浸泡身體三天三夜,這三日不可服用任何食物,吃喝就靠著百花釀,三日之後血悲蟲自會中酒毒而死。」

  中年男子如獲新生,妙齡女子也是一臉激動。

  「多謝。多謝閣下提點,小女子代父向閣下行禮。」

  妙齡女子知書達理。雖然身份不凡,卻毫無輕傲態度。

  當然了,更多的是因為白晨為他們指明了方向。

  「敢問酬金幾何?」

  「看兩位似乎一點都不為大內特供的百花釀擔心,想必非富即貴,酬金就不要了,若是有心,待到康復後,把對面的仁和堂拆了即可。」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當然了,這個保證是等到白晨的辦法奏效後。

  在最後行了個告別禮後,兩人匆匆離去。

  洛仙心頭說不出的激動,同時還有小小的後怕。

  如果真如白晨所說的那樣,到時候被仁和堂算計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過白晨的醫術,當真是高明的令她高山仰止。

  她在看到那個中年男子的時候,同樣以為是普通的貧血。

  可是現在想想,那個中年男子非富即貴,怎麼可能得這種窮人病。

  還好有白晨在身邊提點,不然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兩人出了洛仙館,便看到對門的小廝鑽出來,滿臉關切的看著兩人,眼角還不忘偷瞄妙齡女子。

  「丞相大人,您在對面的洛仙館看完病了?對面可開了藥方?可需要我們仁和堂的大夫把把關?」

  小廝口中的丞相自然是中年男子,他正是當朝宰相魏如風,身邊的妙齡女子則是魏如風的獨女魏可欽。

  聽到小廝的話,兩人自然是沒好臉色,魏可欽一想起白晨的話,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父哪敢勞幾位神醫大駕,就此告辭了……爹,我們走吧。」

  魏如風十八歲入朝為官,縱橫朝堂三十餘年,自然不是軟弱之輩:「老夫多年受幾位神醫費心費力,不敢言忘,如今還蒙得介紹神醫給老夫,老夫更是感激不盡,待到老夫病好之後,必然好好償還諸位神醫恩德。」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小廝冷笑一聲:「就對面幾個小崽子,也敢稱之為神醫,還想著病好之後,只要吃了對面開出的藥方,能不能獲得過三日還是問題。」

  魏如風並未回府,而是直奔皇宮大院而去。

  此刻的李世正看著眼前一條三丈長的巨獸,這只凶獸被關在牢籠之中,不斷的掙扎與咆哮著。

  這只正是伏地蛟,三丈長的蛇身不斷的翻滾著,原本應該是暗灰色的體表,此刻居然不斷的被紫色侵染,腦袋上長著的獨角不斷的衝擊鐵牢。

  周圍的侍衛看的觸目驚心,這可是一隻成年伏地蛟,可是他們的主子只是餵了一滴自己的鮮血,這只伏地蛟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蛟類最好劇毒之物,這是眾所周知的,可是如今看這伏地蛟,居然被毒死。

  簡直是匪夷所思,李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雙拳緊握看起來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沒有人敢開口,因為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李世的那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如果說之前,李世還對白晨的話持有懷疑的話。那麼此刻再無疑慮。

  突然。一個侍衛急匆匆的跑進來:「陛下。魏相求見。」

  聽到魏如風到來,李世的怒火稍稍的退息,眾人在天威之下,也稍稍的鬆了口氣。

  「這天色這麼遲了,他還跑皇宮來做什麼?」李世想了想便道:「宣他來御花園。」

  魏如風行走不便,拄著枴杖,薄弱的身軀就似一陣風就能倒,顫顫的來到李世面前。

  「老臣……魏如風。拜見吾皇……」

  「好了好了……這裡不是朝堂,就不要行那麼多虛禮了。」李世看魏如風那副見風倒的身軀,不耐煩的揮揮手。

  王常也是主動的上前摻扶起魏如風,心裡暗罵一聲老雜毛,明明就不想行跪禮,偏偏還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愛卿這時候覲見,可是有何要事奏報?」

  「老臣是來請陛下救命的。」

  「哦?救命?救什麼命?」

  「老臣今日在京城遇上了一位神醫,那神醫說老臣只有半年性命。」魏如風哭喪著臉:「不過皇宮之中,尚有一物可救老臣性命,所以特來求陛下恩賜。」

  「何物。若是能救愛卿性命,只要皇宮裡有的。愛卿只管開口。」

  「便是皇室禦酒百花釀。」

  「哈哈……莫不是你幾年的酒癮上來了,蒙到朕的頭上來了吧?」

  魏如風苦笑:「老夫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陛下,這百花釀真是用來救命之用,非是老臣貪圖一時之快。」

  「荒唐,百花釀如何能治病救命。」李世頓時不快了,依舊理所當然的認為魏如風言不由衷。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魏如風無奈之下,只能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李世和王常對視一眼,全都露出驚訝之色。

  「你是說今日你去了洛仙館?」

  「老臣不敢隱瞞,事情經過便是如此。」魏如風點頭:「若非今日去了趟洛仙館,恐怕老臣這條性命,便要不明不白的交代了。」

  「給你看病的可是一個年輕長相又普通的小子。」

  「看病?那位公子根本就沒為老臣把脈,只是看了眼老臣,便看出端疑,醫術之高、眼光之毒辣可謂駭人聽聞。」魏如風突然想到什麼,驚奇的抬起頭看向李世:「陛下,您也知道洛仙館?」

  「是不是那小子態度還非常惡劣,語氣還非常狂妄,讓人聽了他的話就有一種想抽他的衝動?」

  「哈哈……是是,想必陛下也見識過那小子的嘴臉,確實是讓人相當的不快。」魏如風感同身受的說道。

  「不過確實有幾分能耐,比起宮中的那些御醫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王常插了一聲:「那倒也不見得,多半是江湖中的偏方知曉甚多,未必就比的上宮中御醫。」

  「醫術如何,倒也不難求證,王常,你去將洛仙館的名聲傳出去,順便為他們張羅一些疑難雜症患者,看看洛仙館的那小子處理的來否。」

  「陛下……老臣那事……」

  「王常,先幫魏愛卿把事辦了,對了,記得給朕留一點。」李世頓了頓,又開口問道:「愛卿,天機院的事怎麼樣了?」

  「陛下,老臣以為天機院已無存在的必要,這些年來仇千嵐執掌天機院,寸功未立,天機院又不思進取,而半年前陛下下旨,命令天機院加緊研製用於戰陣的機關武器,可是時至今日,天機院依舊未能給出滿意的成果,且成立至今耗費不知道幾何財物,如今卻成了朝廷最大的包袱,若是再任由其發展下去,勢必要拖垮國庫,作為天機院院長,仇千嵐理應全權承擔責任。」

  「昨日天機院不是交出多份新式機關圖紙嗎,宮裡的能工巧匠還多番誇獎其獨到匠心。」

  「老臣對機關術不甚瞭解,可是經過一日的深究後,宮裡的工匠已經改口,因為那些圖紙中,有著無法彌補的缺陷。」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09:01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8:05
第二百零四章 師父的職責

  白晨與洛仙完全沒想到,接連幾天的時間裡,病人就激增了幾十倍。
  
  洛仙從早忙到晚,臉色疲倦不堪,不過她還是樂在其中。

  不少的病患都是大富大貴,給的診金也是相當豐厚。
  
  白晨倒是清閑,一天下來也沒幾個需要他親自出手的,打雜跑堂有熊海幾個人,一般病人也有洛仙照看,偶爾提點幾句即可。

  洛仙醫術其實也不低,就算是一些疑難雜癥,也難不倒她。

  當然了,洛仙的高明也只是相對於普通醫師之上。

  白晨反而成了最清閑的那個人,白晨最多也就抓抓藥,或者是坐在櫃臺前,看著進進出出的人流。

  「熊豪,你過來,我有事吩咐你做。」

  一直忙到傍晚時分,病患稍微減少後,白晨才招呼著手上沒事的熊豪。

  熊豪幾個人本身也是窮苦人家,走投無路下做了幾日的土匪,如今有正經事做了,自然也就收起了以前的強盜性子。

  整日裡忙裡忙外,也沒一句抱怨的話。

  「公子,有什麼事嗎?」

  在洛仙館裡,除了還昏迷著的熊濤之外,另外四人最怕的人就是白晨了。

  不過他們最佩服的則是洛仙,居然能夠慧眼識珠的找到白晨。

  「幫我跑個腿,去拿著這個令牌,天機院找一個叫老余的老頭,告訴他我已經在洛仙館落腳了。」

  「好勒,公子您先歇著,小的這便去。」
  
  可是沒過半個時辰。熊豪便急匆匆的跑回來。

  「熊豪,事情可辦妥了?」

  「公子,那天機院被查封了,現在正在戒嚴中。小的進不去。」

  「查封了?為什麼被查封了?」

  「這小人哪裡打聽的到,現在只知道天機院的院長,如今正蹲大獄。」

  白晨心中升起幾分擔憂,想到仇白心的身體。

  府上徒遇大厄,恐怕會傷心過度而拖垮身體。

  「你可知道天機院院長的府邸在哪裡嗎?」

  「這個應該不難打聽,給小的一天的時間。」

  忙碌的一天結束。洛仙清點著今日的盈餘,熊豪四個人則是收拾著藥櫃和廳堂。

  「今天又入賬三十二兩,今天我們去白鶴樓吃飯去。」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有餘錢了就先把門面修繕一下。」白晨白了眼洛仙。

  如今洛仙館的生意好了,自然要換個門面。

  雖然名聲打響亮了,可是依然有很多人不知道洛仙館。

  不知道洛仙館的人,只要一看到這門面,絕對立馬掉頭走。

  「修繕門面需要花的了多少,再說了。熊豪他們也是熟手,這錢不能讓別人白賺了。」

  洛仙的貪財和她的吝嗇程度,可是處於一個水平。

  白晨沒繼續勸說,熊豪等人雖然勤懇,不過畢竟不是專業人士。

  俗話說術業有專攻,讓熊豪等人打雜可以。讓他們去收拾個像樣的門面,完全是挑戰大眾的審美觀。

  收起輕浮的態度,洛仙突然一臉認冇真的看著白晨:「龍嘯天,我有個事要問你。」

  「如果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家室的話,我只能痛心疾首的告訴你,我已經有家室了,如果你非我不嫁的話,只能做小的。」

  「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夜裡去你屋內下淫藥。」洛仙沒好氣的瞪了眼白晨。

  看來即便她再如何認真,只要面對白晨。她也很難正經的了。

  「好吧,你問吧。」

  「你收徒不?」

  白晨愣了愣:「你知道為人師,為人徒要做什麼嗎?」

  「不就是教和學麼?」

  「錯,作為師父,除了生兒育女不教。其他的全部要教,除了生男生女不管,其他的全部要管。」白晨瞥了眼洛仙:「而作為弟子呢,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師父看上什麼,就算掏心挖肺也要弄到,要學會察言觀色,要學會溜須拍馬,要學會抬高師父貶低別人,有錢的時候要懂得孝敬師父,沒錢的時候要想辦法賺錢……然後再孝敬師父。」

  白晨說完,認真的看向洛仙:「如果你滿足這些條件了,我就收你為徒。」

  「師父,需要弟子今晚為您暖床嗎?」

  仇府——

  「小姐,您就歇一歇吧,此事急不來的。」

  老余心疼的看著日漸消瘦的仇白心,這已經第三日了,仇白心將自己關在書房裡,完全不出去。

  其實這事要從前幾日說起,仇千嵐不顧自己女兒的勸阻,執意要將設計圖拿進宮面聖。

  最初的時候,的確是得到宮裡的大師一致好評。

  正當仇千嵐喜不自禁的時候,卻傳來風聲,說這些機關圖存在缺陷,根本就無法製造出來。

  這個消息瞬間讓仇千嵐跌入谷底,天機院當日便被封,緊接著就是各路機關大師要麼被朝廷收入宮中,要麼就是被遣散,唯獨仇千嵐被關入大牢之中。

  仇白心其實在當天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些設計圖的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些設計圖都需要特殊的鋼質材料,目前的鋼質材料根本就無法滿足設計圖所需。

  龍嘯天在許多的設計圖中,的確都提到這個問題,並且分析出許多現在市面上鋼材的一些優劣。

  在最後一張圖紙中,龍嘯天還提出了適合設計圖所需要鋼材的冶煉,這種被龍嘯天稱之為百煉鋼的鋼材,具有非常好的塑性和韌性,同時又有著遠超普通鋼材的硬度,簡直就是完美的鋼材。

  可是這張圖紙卻只寫了一半,還有其中的很多東西,都是仇白心未曾聽聞過的。

  仇白心費盡心力,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當然了,仇白心雖然精於機關,可是對於鋼材冶煉卻是一知半解,更不要說這張比起專業人士更加專業的冶煉圖紙和說明了。

  此刻的仇白心形色憔悴,目光有些渙散:「我沒事,這幾年還不都這樣過來的……」

  這能一樣嗎?老余痛心疾首,這三日來,仇白心完全沒有歇息過一時半刻,甚至以貉子血提神,這完全是在拚命。

  更何況研究著完全看不懂的東西,心力的消耗可想而知。

  「小姐,你這麼下去非得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搭進去也要先將我爹救出來。」仇白心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強打著精神問道:「龍嘯天可有消息了?」

  「快了快了……只要找到那小子,什麼問題都能解決,小姐,你不希望用這張憔悴不堪的臉色去面對那小子吧。」老余可謂苦口婆心:「要是被那小子看到你這氣色,保不準他又要冷嘲熱諷,說什麼沒了他就不行之類的。」

  仇白心苦笑:「我現在寧可被他嘲笑。」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天生的老毛病了,即便修養也養不好,可是也壞不了。」

  「不管怎麼說,先將身子養好。」老余關切的看著仇白心:「我聽聞京城最近出了一個洛神醫,要不要老奴去把他請來為小姐你看看身體。」

  「京城的名醫何其之多,如果能治好我,早就治好了,何須等到今日。」

  「那小子也說過,你的身體是天生體虛,如果再如此操勞,恐怕挨不過半年。」

  「他是天才機關術不假,不是天才醫師。」

  「老朽倒是覺得龍小子說的不差,不管怎樣,先將那個神醫請來再說。」老余心意已決,嚴肅的說道:「據說就連宮裡的那位,對冇這位神醫也是讚不絕口,或許他真管用也不一定。」
  
  「隨你吧。」

  眾人正商量著晚飯哪裡吃,這幾日洛仙館賺到銀子,眾人的生活質量也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擔心有上頓沒下頓。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奴僕打扮的人:「敢問哪位是洛神醫?」

  「沒看到本醫館已經打烊了嗎。」

  「對不起,小人是奉了主人的命令,務必請到洛神醫。」

  「本小姐不出外診,若是你家主人有心,就親……」

  洛仙話沒說完,就看到那奴僕拿出一定金燦燦的金錠,洛仙直接把後半句話嚥回肚子。

  「我家主人身體不適,不宜多走動,所以請洛神醫海涵,移駕前往府上,為家主人診治。」

  「熊豪,你們幾個跟著去。」白晨知道洛仙已經決定去了。

  這奴僕言語規矩,目光平和,顯然是大家裡才能培養出來的,倒也不擔心洛仙遇到什麼麻煩。

  「師父你不去麼?」

  「你還沒正式拜師呢,別叫的那麼順口。」

  「反正這事板上釘釘了。」洛仙大搖大擺的走出醫館,回過頭對眾人道:「愣著做什麼,帶路。」

  剛走了一段路,就看到迎面便走來幾個身穿內宮服飾的太監,眾人連忙讓路。

  為首的正是那日戲弄過洛仙的王常,只見他行色匆匆,看了眼路邊的洛仙,然後便快速的掠過。

  洛仙對王常有著本能的恐懼,一觸及冷寒眼神,立刻心頭慼慼。

  「那不是那天那老頭麼,怎地又來醫館了?」

  「莫要胡說,什麼老頭不老頭的,那位可是皇上身邊的親信,素有內相之稱內宮總管王常,即便是當朝宰相見到他,也要禮讓三分。」那奴僕也是個精明的人,連忙小聲說道,同時又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走吧。」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08:59 編輯

jason40429 發表於 2014-6-26 18:57
第二百零五章 弒父弒帝

  王常來到已經關上的洛仙館大門外,直接讓侍衛將洛仙館的大門砸開。

  白晨錯愕的看著闖進來的太監,再看向王常,好像明白了什麼。

  「小子,速速跟隨咱家進宮。」

  「你是太監?」

  「哼……你是第一個敢這麼稱呼咱家的人。」

  「額……那我應該如何稱呼你?大人?還是前輩?」

  王常的臉色可想而知有多難看:「罷了罷了,咱家也不與你這小子一般見識,速速與我進宮面聖。」

  「進宮面聖?那天那個老頭是皇帝?」

  「你也是第一個敢在咱家面前稱呼陛下為老頭的人,桀桀……」

  王常突然露出一陣怪笑,白晨在這老太監面前可沒那麼自在。

  王常給白晨的感覺,就如同當初面對烏奎時候的感覺一樣。

  深邃,深邃的完全無法摸透……

  「公公,我是真的去見皇上還是拉到菜市口砍腦袋?」白晨小心翼翼的問道。

  「如果是砍腦袋的話,來的就不是咱家了,而是一群禁衛軍。」王常瞪了眼白晨:「收拾一下,跟咱家走吧。」

  白晨忐忑不安的跟在王常的身後,別看他平日裡大大咧咧,可是現在是去見皇帝!!

  白晨可以不尊三常五綱,可以不敬鬼神,那是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

  可是一旦有一天,真要是面對了,誰也保不準是什麼心態。

  難道真如小說中的一樣。王八之氣抖一抖。就連皇帝老兒也要跪下來麼。

  白晨是沒那勇氣。至少不敢把想法付之行動。

  皇宮裡的戒備之森嚴,白晨走在路上,也能感覺到有無數雙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

  「你是江湖中人?」王常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啊,公公要是覺得我這粗人不宜進宮的話,我這便離去。」

  「你當現在還有退的餘地麼?」王常陰惻惻的哼道。

  白晨只覺得毛骨悚然,下意識的與王常保持距離。

  王常帶著白晨進了御書房,偌大的殿堂中,擺著幾個書架。

  一個老者正秉燭翻閱奏章。燭光下老者的容貌顯得有幾分疲憊。

  王常輕輕敲了敲殿門,小心翼翼道:「陛下,洛仙館的小子帶來了。」

  李世抬起頭,眼睛裡有些模糊,搓了搓眼眶。

  「來了啊,先候著,待朕看完這個奏章。」

  過了兩刻鐘,白晨的腿站的有些麻了,實在是壓力太大了。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氣勢,李世終於看完奏章。從御書桌前走了下來。
  
  「小子,你可還認得我?」

  王常推了推白晨:「見到陛下。還不行禮。」

  白晨實在不想磕頭,回過頭嘀咕道:「行個屁的禮,你又沒教我怎麼行禮。」

  「免了免了,不要計較那麼多繁文縟節。」李世揮揮手:「王常,你且退下,我與這小子有幾句話要說。」

  「陛下!!」王常臉色大變,看的出他的擔憂,顯然是不放心李世與白晨獨處。

  李世雖說練過功夫,可是在王常的眼裡,實在不入流。

  若是白晨居心叵測的話,那麼李世處境可就堪憂。

  「退下!朕既然召人來,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李世冷哼一聲。

  「是,奴才逾越了。」王常連忙告退,退出御書房後,輕輕的掩上房門。

  李世和王常的雙簧被白晨看在眼裡,沒有李世想像的感激凌涕。

  就在白晨思考,要不要表現的誇張點的時候,李世微微笑起:「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處事不驚,心思縝密。」

  「陛下,小子哪裡來的心思縝密,陛下還是不要再捧殺小子了。」

  「前些日子能夠一語道破有人要謀害朕,而且後推理完美縝密,朕還未當面道謝呢。」

  「要不陛下您就賞我一些銀子,然後小子再感恩戴德,歌功頌德一番後,咱們就算兩清了吧。」
  
  白晨實在是不想參合進皇權紛爭裡來,這種紛爭向來最是兇險冷酷,比之江湖上的恩怨此時更甚幾分。

  「你就這麼畏懼皇權?」李世冷冷的看著白晨,顯然白晨畏畏縮縮的態度,讓他很是不滿。

  「陛下說笑了,普天之下又有誰不敬畏皇權。」

  「不管你對朕是敬是畏,我們之間的賬可沒這麼容易了結。」

  「額……」

  「你可記得那日你說過什麼?需要朕提醒一下你麼?」

  「小子說過什麼嗎?」白晨裝傻充愣,那天說過那麼多大不敬的話,誰記得這老皇帝說的是哪句,所以這時候白晨唯一能做的就是選擇性遺忘。

  「你說朕愚不可及,你說朕蠢如豬玀,你說老夫……」

  白晨大叫起來:「等等……這些話全都是我說的?」

  「朕不管,今日你若是不從了朕,朕便拉你去菜市口砍了。」

  老皇帝耍起無賴來,可一點不比白晨差多少。

  而且白晨聽著老皇帝的話,怎麼這麼彆扭,說的好像是在強搶民女,逼良為娼一樣。

  心裡想著,這種勾當老皇帝多半沒少干。

  「陛下,我們還是來談正事,您此次召見小子,不會就是來消遣小子的吧?」

  老皇帝這才消停下來,回過頭走到御書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個錦盒。

  「陛下,這是您打賞給小子的?」

  白晨一看這錦盒鑲金邊,通體紫衫木打造的錦盒,心中就想著其中必定不是凡品。

  一時間貪念大起,雖然不願被老皇帝利用,可是珍寶當前。哪裡容得他想那麼多。

  「這不是賞賜給你的。」

  老皇帝的一句話頓時讓白晨大失所望。不是給我的。拿來給我看什麼。

  不會是老皇帝惡趣味,就是把自己找來顯擺一下吧?

  「打開。」老皇帝命令道。

  白晨依言打開錦盒,露出一絲驚異:「這是……五行石?」

  這五行石功效繁多,而且效力強大,可以調整身體五行,修養身體,讓人永葆青春。

  同時也可以用來打造兵器,只要加入些許五行石研磨的粉末。即可得到一把上乘的兵器。

  「這是三皇子進貢的。」老皇帝顯然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白晨眉頭微微皺起:「那個伏地蛟的血和太白參混合服用的方子,也是三皇子進獻的?」

  白晨雖然不想參合其中,可是想不想參合進來,已經由不得他做主。

  「聰明!」老皇帝讚許的說道。

  「陛下是擔心三皇子送這顆五行石,是別有用心吧。」白晨凝望著老皇帝,基本已經明白老皇帝的想法。

  五行石的功效毋庸置疑,而這也是一個垂暮老者最期盼的功效,老皇帝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前車之鑒,讓老皇帝面對五行石又有所擔憂,深怕又中了三皇子的詭計。

  試想被自己的親生骨肉算計。而且時時刻刻都要擔心被人謀害。

  這皇帝的寶座也不是那麼輕鬆,就算送給白晨。白晨都不想要。

  「那個逆子如今已經等不及要將朕取而代之了。」老皇帝的語氣裡說,說不出的悲憤無奈,又帶著一絲失望。

  帝王家一向都是最無情的,為了那個黃金寶座,哪怕是至親都可以捨棄。

  父子、兄弟的殘殺,歷朝歷代都是屢見不鮮,哪怕是當朝也是時不時的上演。

  「陛下,這五行石本身是稀世珍寶,這點毋庸置疑,這上面也沒有動什麼手腳。」白晨查看一番後,答覆李世。

  「那可與伏地蛟或者太白參有什麼衝突嗎?」

  李世立刻露出一絲喜色,連忙追問道。

  「並無衝突。」

  「這麼說,我可以服用五行石?」

  雖然五行石不能延年益壽,可是卻具有返老還童,永葆青春的神奇功效。

  即便壽元殆盡,身體機能依然保持健康狀態。
  
  「服用五行石非常有講究,首先必須以無根水為引子,再加上無果花、覺靈草、六葉靈華草、化仙花為副……」

  「這些我那孩兒都與我說過,看來他這次是真的回心轉意了。」

  老皇帝心中感懷,前面還對三皇子痛心疾首,此刻卻已經對三皇子的態度改善不少。

  「還有必須每年正月十五才可服用,因為那是每年中除了陰時陰刻之外,陰氣最重的時候……」

  老皇帝的臉色一僵,低吼一聲:「這孽子!這孽子……」

  看老皇帝的表情,白晨就知道,那個三皇子估計就坑老皇帝沒學問,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同時五行石還有三忌五不可。」

  「怎麼還有這麼多的忌諱?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

  「是陛下你自己老是打斷我的話。」白晨直言不諱的說道,同時不給老皇帝反駁的機會,立刻補充的說道:「所謂的三忌就是在服用五行石的半年內忌酒、忌色、忌葷,五不可則是在服用後半年,不可觸及或者接近陰地,比如說墳墓或者死人,不可接近陽地,不可修煉內功,不可服用丹藥,不可接近女色,違反任何一項,都有性命之憂。」

  「什麼?這麼麻煩?」

  「這天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若是輕易便能返老還童,那天道自然還有什麼意義。」

  「這逆子……這個逆子!他居然敢矇騙朕。」老皇帝氣得不輕。

  「這三忌五不可其實一般人都不知道,也許三皇子也不知道呢。」

  「他會不知道!如果他不知道,會無故的送給我麼?」老皇帝太清楚自己兒子的秉性了,對於三皇子更是瞭如指掌,在他的眼裡,三皇子就像是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樣。

  甚至是在心機上更勝於己,哪怕自己這個皇帝,這個父親,他都敢算計。

  前車之鑒已經證明了三皇子的心性,如今再出這檔子事,老皇帝自然不會輕信三皇子。

  「他就這麼等不及,將我取而代之嗎?」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08:59 編輯

jason40429 發表於 2014-6-26 18:58
第二百零六章 朕要做至尊寶

  既然你兒子如此大逆不道,為什麼你不直接砍了他?

  當然了,這種話白晨只能在心裡想想,畢竟他也只是個外人。

  憑什麼去插嘴涉及人家家事,特別還是讓他們骨肉相殘,這種事說的多就錯的多。

  最好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和自己沒關係。

  即便是現在,白晨依然把自己當作一個局外人。

  李世的臉色陰晴不定,眼中時而兇光畢露,時而又猶豫不決。

  沉思良久,李世轉過頭看向白晨:「你覺得朕應該怎麼辦?」

  「陛下,小子只是個平頭百姓,不敢妄斷。」
  
  「那朕就封你為官,你醫術高明,朕就封你為太醫院院長,正七品,月俸二十兩,就不文檔入大理寺宗廟了。」

  一般來說,皇宮裡幾乎集結了這個天下最高明的醫師,而在宮中的醫師又分為太醫與御醫。

  太醫的地位稍次一些,管的事也比較多,宮裡宮女太監病了,也多會請太醫去看看。

  而御醫專門為皇帝看病,當然了,還有後宮妃子,如若是朝堂上的寵臣,也多有機會得此機會受御醫診斷看病。

  長久以來,太醫院有院無長,可謂群龍無首。

  多是受御醫院統轄,而老皇帝封白晨為太醫院院長,其實也就是個閑職。

  太醫院的太醫根本不可能受一個空降的小子約束,更何況這是在御醫院手裡搶食的行徑。

  「陛下,您連小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封我做官,會不會太兒戲了點?」白晨不想做官,做了官那就朕的捲入皇權紛爭,一個不慎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那你姓甚名誰?祖籍何處?」

  看來老皇帝是朕的臨時起意。連白晨的底細都沒有調查過。

  不過即便他去調查,恐怕也調查不出。

  「陛下,小子姓龍,名嘯天,祖籍蜀地清州……還有,小子是江湖中人,朝廷最忌諱的便是與江湖中人有瓜葛,如若小子接受這官職,恐怕明天朝堂上。彈劾小子的奏章便要堆滿您的御書房。」

  老皇帝頓時露出不快之色:「朕意已決,你就毋須多言,還有以後在朕的面前,不要小子小子的稱呼,既然做了官便要有官的體統。」

  白晨撇撇嘴,也沒見你這皇帝做的有多體統的,現在倒好意思教訓我了。

  「小子……微臣年幼時背脊受過重傷,行不了叩拜禮。」

  「給朕磕個頭,很為難你嗎?」老皇帝越想越氣,怎麼弄的好像自己求他做官一樣。

  「小時候師父也常說微臣尊卑不分。不識三常五綱,乃是大逆不道的性格,放在江湖上早晚也是個禍害,若是入朝為官,不出三日便要人頭落地。」

  白晨現在就是先給老皇帝上個保險,免得老皇帝哪日不高興了,找自己的茬。

  「罷了罷了,朕也不要你三跪五叩了……朕還有個私事問你。」老皇帝突然語氣一變,變得很是曖昧的態度。目光游離不定。似乎還有那麼一絲不好意思。

  「陛下請講。」

  「洛仙館那個叫做洛仙的小姑娘,可有婚配?」

  白晨一聽頓時怒了。你這老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一把年紀了,打主意打到一個可以當你孫女的頭上你,你也不嫌丟人嗎。

  「陛下。洛仙是微臣的弟子,您就別打她主意了,除非你想給微臣磕頭。」

  「朕是皇帝!讓朕給你磕頭,你受得起嗎?」

  「你若是想迎娶洛仙,那你就是我女婿,你說我受得起嗎?」白晨連微臣都省了,直截了當的和老皇帝挑明了,想娶洛仙門都沒有。

  「你小子怎麼就這麼榆木腦袋,朕乃是九五之尊,只要朕一句話,天下誰人不是雙手將女兒奉上。」

  「那你就去娶天下人的女兒好了,別惦記我徒兒……」白晨不忿的說完,末了還小聲嘀咕了一句,都七老八十了,還為老不尊。

  也不知道老皇帝是不是聽到白晨的嘀咕,滿臉通紅,憤怒的指著白晨,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老皇帝雖然憤怒,不過卻對白晨的性格,很是受用。

  多少年了,從他做了皇帝後,再沒有一個人能夠這樣平易近人的與他說話。

  偏偏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事事都敢和自己對著幹。

  而且還時不時的挖苦自己,老皇帝都覺得自己面對白晨的時候,居然很難有那種動不動就要砍人腦袋的衝動。

  反而要小心翼翼的,免得一不小心嚇跑了這小子。

  「小子,要不咱們打個商量,你把洛仙許配給我,我就尋一個公主許配給你如何?」

  這老東西已經不要臉到了一定的境界,這種話他都能說的出口。

  白晨瞪了眼老皇帝:「陛下,你是不是這輩子都沒正正經經的追求過女人?」

  「朕乃是九五至尊,何須去追求女人?只要朕勾一勾指頭,大把的絕色女子便會前赴後繼的跪在朕的面前。」

  只是,老皇帝的話引來白晨的眼神嘲諷,那是一種輕蔑的目光。

  「那我只能告訴你,你失去了這世上最美妙的感覺,追求一個女人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如果想要結果,去青樓沒什麼區別,反正都是讓一個女人脫光了,讓你發洩一番,可是發洩過後呢?」

  「過程?過程有什麼意義?」

  「追求女人的過程,就像是一場戰鬥,當你費盡千辛萬苦,歷經磨難後,終於得償所願,那種滿足,可以填滿整個身心,你是永遠不懂的,你去問一個垂暮,安享晚年的老將軍。他一生最輝煌的時刻是什麼時候?他回答你的不是班師回朝,受你賞賜嘉獎的時候,而是他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時候,是他在千軍萬馬中取敵將首級的時候。是他看著受他保護的百姓射來感激目光的時候,其實追求女人也是如此。」

  白晨看了看老皇帝,看到他已經被自己唬住了,立刻又補充道:「後宮佳麗數不勝數,可是陛下為什麼還是尋思著外面的女子?難道是因為三千佳麗都無法滿足陛下嗎?當然不是,是因為陛下的心裡無法得到滿足,每個男人的正常心理都是如此,他們要的不是自己睡了多少個女人,而是征服了多少個女人。只不過陛下還沒有意識到罷了。」

  老皇帝聽的一愣一愣的,不得不說,白晨的言詞還是具有很強的煽動性。

  其實老皇帝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若是白晨這話是對個老光棍說,那老光棍的回答絕對和老皇帝相反。

  「陛下,微臣給你說個故事吧。」老皇帝已經被白晨的言詞蠱惑,愣愣的點點頭。

  白晨說的是大話西遊的故事,大話西遊的故事經典之處就在於至尊寶最後的醒悟。

  老皇帝便是鐵骨錚錚,可是聽到這個淒美的故事,也要為之動容。

  「故事裡的至尊寶和紫霞。他們被注定的命運所束縛,至尊寶哪怕擁有蓋世神功,哪怕他最後兌現承諾,駕著七彩雲朵來,得到的也只是紫霞的屍體。」

  「你的意思,朕就是那個至尊寶?」

  「其實陛下是牛魔王。」白晨呵呵的笑起來。

  「朕不要做牛魔王!朕要做那個至尊寶!!」老皇帝勃然大怒。

  「可是陛下有沒有想過,後宮裡有多少女子就如紫霞一樣,被牛魔王用權力所縛,也許她們之中有許多人本就有自己的至尊寶。她們期盼的是那個可以駕著七彩雲朵來救他們的至尊寶。」

  老皇帝頹然坐到地上。無力的看著白晨:「難道朕就朕的這麼失敗?朕只想做一次至尊寶,一次也好。」

  白晨也坐到地上:「其實要做牛魔王還是至尊寶。只在一念之間。」

  兩人一直聊到子夜過後,老皇帝與白晨談話,顯得非常的舒服。

  哪怕白晨時不時的噁心一把他。哪怕白晨總會有意無意的挖苦和冷嘲熱諷。

  在白晨的眼裡,老皇帝就是個憋壞了的老頭。

  誰也無法和他說心裡話,每日可以與他互吐心聲。

  「小子,你真不要我家裡的那幾個公主?她們可是個個傾國傾城,美若天仙……」

  「作為一個男人,絕對不能讓女人掉眼淚,何況還是自己的女兒,你確定你的女兒會喜歡一個無賴?」

  「其實是孫女……」

  「能隨隨便便的把自己的子女嫁給一個素不相干的人,你這男人做的實在有點問題。」

  「她們身在皇家,就該做好這樣的準備。」

  「身在皇家又不是她們的選擇,你想做個好皇帝,想護住自己的江山有千千萬萬種辦法,而不是犧牲女兒、孫女的幸福,如果我是你,我會好好的護著自己的女兒、孫女,親手為她們披上嫁衣,然後提著寶劍在那個迎娶她們的男人面前說,好好的對待我的女兒,不然就別怪我不好好的對待你,這才是一個男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應該做的事。」

  老皇帝翻了翻白眼:「我說不過你,你太能說了。」

  可是再細細一想,白晨說的也不無道理,而且只要想一想白晨所說的畫面,就讓他覺得很有道理,自己似乎從未做過這樣的嘗試。

  老皇帝沉思良久,突然又問道:「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你指的是哪件事?」

  「就是讓我的幾個待嫁的女兒和孫女找到如意郎君。」

  「很簡單……給她們足夠的自由,讓她們可以自己選擇,不要哪一天腦子突然發熱,莫名其妙的就把她們嫁給一個她們見都沒見過的男人。」

  「如果哪天她們腦子一發熱,遇上一個下三濫的人,難道朕也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孫狼入虎口麼?」老皇帝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在指著白晨說的。

  「如果哪天你的女兒或者孫女朕被別有用心的男人利用了,你不會偷偷弄死對方嗎。」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08:58 編輯

jason40429 發表於 2014-6-26 18:59
第二百零七章 是絕望也是希望

  其實入夜後,白晨已經累了,可是被挑起興致的老皇帝,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找白晨來的初衷。

  白晨的言詞又極具煽動性,讓老皇帝開始想像著白晨口中的那些情感世界。

  兩人一直暢談到天色放明,老皇帝依然欲罷不能。

  這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陛下,早朝的時間到了。」

  老皇帝臉上微微露出意思不悅,不過眉宇間的那些隨性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君王的威嚴。

  「龍嘯天。」

  「微臣在。」

  「以後多來陪朕聊天。」老皇帝頓了頓,露出幾分老者的慈祥:「這不是一個皇帝的命令,就當作一個老人的請求。」

  「小子恭敬不如從命。」

  老皇帝突然從腰間取下一面令牌:「這個給你,只要拿著這面令牌,皇宮大院隨便你穿行,還有……這個五行石也給你了。」

  「陛下,這怎麼好意思」

  「朕可做不到三忌五不可,讓我整整一年不近女色,還不如殺了朕。」老皇帝倒是豁達,知道一些事情不可違。

  「那微臣就告退了。」白晨抓起五行石和令牌,屁顛屁顛的退出御書房。

  王常與白晨錯身走過,王常進入御書房中,向老皇帝行了個禮:「陛下。」

  「王常,他的來歷可調查清楚了?」

  「沒有,這個小子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毫無線索可查。」

  「江湖上就沒有這麼一號人?」

  「倒是有幾個人的情報與他相符,不過經過排查,已經排除了可能性。」

  「把那幾個相符的江湖人的情報留下,我親自過目。」

  

  「洛神醫,我家小姐情況如何了?」

  老余看著洛仙從仇白心的閨房中出來,她已經在仇白心的閨房中待了一夜了。

  就在昨天的時候,老余派人去請洛仙來。

  可是仇白心卻先一步出現問題,突然昏迷不醒。
  
  而後老余發現仇白心這幾日一直在吐血。只不過仇白心將那些吐出來的秀娟藏了起來。

  老余這才明白仇白心的身體出了大問題,好在洛仙也及時趕到。

  連夜都在仇白心的房中施救,老余也一直守在門外不敢離去。

  「人已經醒了,不過……」洛仙的臉上略顯疲憊。

  畢竟整整一夜都在高強度的施救,不過這也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而仇白心的身體,已經出現天人五衰,也意味著她離死不遠。

  即便是洛仙的醫術。也只能暫時拖延仇白心的病情。

  「不過什麼?」老余臉色惶恐,他不敢去聽洛仙後面的話。

  因為從洛仙嚴峻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仇白心的病情已經到了絕境。

  「仇小姐原本的身體天生就虛弱,如果持續的修養半年左右,就能夠完全康復的,可是我觀仇小姐的脈象發現。仇小姐的身體在最近幾日,突然急轉直下,應該是遭遇什麼劇變導致心神受損,而後又接連的高強度的損耗心力,讓身體和心理處於極度疲勞中,從而引發連鎖反應,讓她的心、肝、脾、肺、腎都產生了衰竭的跡象。這五者在醫理上稱之為金木水火土五行五相,一旦五行受損,便會導致陰陽二氣紊亂,最終演變成天人五衰。」

  對於洛仙前面的話,老余完全沒聽明白,可是最後一句天人五衰,他卻明白是什麼意思。

  對於一個武修來說,只有在壽元將近的時候。才會出現天人五衰,就相當於無藥可救等死。

  可是自家小姐才不過二十年華,居然就出現了天人五衰。

  「是不是我家小姐……沒……沒救了?」

  「天人五衰小女子無能為力……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我師父出手的話,或許有可能。」洛仙也不敢肯定。

  天人五衰,不論是江湖中人還是醫師,都明白意味著什麼。

  哪怕是蓋世神功,一樣要經歷天人五衰。

  「你……你師父能夠救活小姐?能夠阻止天人五衰?」老余有些激動。不過更多的是懷疑。

  「這……這個我也不是很確定,可是他的醫術,確實比我高明百倍,如果他出手的話。哪怕不能救活仇小姐,想必暫緩天人五衰的速度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敢問洛神醫的師父在哪座仙山隱修,老朽這便去請來。」

  「就在洛仙館,早知道仇小姐的病情這麼棘手,昨天的時候就該說明了,然後讓我師父來了。」

  「老朽這便去請來。」

  「這倒是不用,我剛才已經讓熊豪回去了,想必快來了吧。」

  另外一邊,此刻的白晨很鬱悶,剛回到洛仙館,就被熊豪逮了個正著。

  回籠覺的計劃泡湯了,雖然腦袋昏昏沉沉的,可是還是被熊豪連拖帶拽的朝外走去。

  「到了到了,就是這裡。」熊豪指著一個府門叫道:「公子別磨磨蹭蹭了,快些吧,人命關天啊。」

  「天人五衰哪裡那麼快死……」白晨並未看到府邸門匾上寫著仇府,晃晃悠悠的走入府中。

  「就是這裡了。」熊豪指著一個院子道。

  白晨抹了把臉上的昏沉睡意,大步走入其中。

  「師父,你總算來了。」洛仙已經迎了上來:「事情是這樣的……」

  白晨不耐煩的揮揮手,大致經過我聽熊豪說過了,先帶我去看看病人吧。

  「就在房間裡。」洛仙指著對門的房間道。

  白晨踏入房中,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幽香,抬頭一看。

  正站在床邊伺候仇白心的老余也是抬起頭,同樣一愣。

  「龍嘯天!?你……你怎麼來了?」

  「余老頭?你怎麼在這?」

  「師父,你認得他?」

  「他就是你師父?」老余張大嘴巴,錯愕的指著白晨。

  「是啊,你別看他年紀輕輕,醫術那絕對沒話說。」

  白晨揮揮手,示意洛仙閉嘴。走到床邊看著臉色蒼白至極的仇白心。

  仇白心此刻也看到了白晨,只是難以起身,無神的目光裡帶著幾分驚喜。

  「龍嘯天,你是來看我的嗎?」

  「呵呵……幾天不見,你的皮膚又白了不少,最近吃了什麼,介紹介紹……」

  老余一聽白晨還有心思調侃自己的小姐。立刻急了:「龍嘯天,你還說風涼話」

  「我在這呢,仇白心就死不了,急個屁啊。」白晨打斷老余的抱怨:「老朋友見面,總該讓我們敘敘舊吧。」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還能當人的師父。而且還是教醫術的。」仇白心看到白晨的那一瞬,心情似乎變得不那麼沉重。

  「我在船上的時候,不是就已經展現過醫術了嗎?」

  「師父,仇小姐如今的身體恐怕。」

  「龍嘯天,麻煩你趕緊給小姐看看吧。」

  白晨回過頭看向老余,帶著幾分不快之色:「余老頭,記不記得在船上的時候我與你說過的話?」

  余老頭低下頭不敢回應白晨的反問。白晨陰惻惻的目光直逼老余。

  「當初我就和你說過,仇白心的身體非常虛弱,再讓她這麼下去,早晚要出人命,你不記得了?現在倒是急了,之前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

  「龍嘯天,不要怪老余,是我一意孤行。」

  「我怎麼會怪他呢。」白晨笑呵呵的轉過頭。滿臉溫柔的微笑,臨了還不忘瞪一眼老余。

  「你還是這麼言不由衷,你可知道這幾日我一直讓老余尋你,可是怎麼也尋你不到。」

  「來,把你的不開心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還不是你留下的機關設計圖紙……全都是那些圖紙惹的禍。」老餘憤憤不平的說道。

  其實這句話是冤枉了白晨,仇千嵐下大牢並不只是因為那些圖紙的緣故。

  朝廷對仇千嵐的無所作為早已不滿,白晨留下的那幾張圖紙。只是讓朝廷找到提前動手的借口罷了。

  不過正因為白晨留下的那幾張圖紙,所造成的轟動效應,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才會演變成如今的局面。

  「那幾張圖紙似乎並沒有什麼缺陷吧?」白晨疑惑的看了眼仇白心。

  「還不是你最後那張未完成的。關於冶煉百煉鋼的圖紙,因為前面的所有設計圖,都是基於百煉鋼的基礎上才能實現的。」

  「對了,那天我似乎是沒寫完,原本是打算晚上繼續的,誰知道你爹來的那麼早,最後連我自己都忘記了這檔子事。」

  「師父,你還會機關嗎?」洛仙好奇的問道。

  「略有小成。」

  「略有小成?」仇白心苦笑:「你的那些圖紙,可是讓天機院裡的所有大師,都是驚為天人,即便是唐門裡的機關大師,也未曾得到過天機院的那些大師的如此讚譽……白晨,你能不能先幫我救出我爹?」

  「先讓他關幾天。」白晨瞥了眼老余,老余微微點頭。

  「小姐,現在最主要還是你的身體。」

  即便是老余也對仇千嵐非常不滿,如果不是為了仇千嵐,仇白心也不會不顧自己的身體,日夜積癆,最終演變成如今的地步。

  「師父,如今仇小姐的身體可謂糟糕至極,已經出現天人五衰了,您有辦法嗎?」

  老余也是擔心的看著白晨,他現在也是極為後悔。

  當初白晨就警告過他,如果仇白心繼續這麼不顧自己的身體,操勞忙碌的話,肯定會危及性命。

  可是老余想著,仇白心多年來一直如此,哪怕是對身體不好,也不在乎這麼幾日。

  誰曾想,就是這麼幾天,仇白心的身體演變得無法收拾的地步。

  「救她一次容易,可是若是下次我不在了呢?」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08:58 編輯

jason40429 發表於 2014-6-26 18:59
第兩百零八章 偷天換日

  一聽到白晨這句話,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天人五衰也救的回來?

  洛仙更是滿臉崇拜的看著白晨,對於白晨的醫術,就屬她最清楚。

  白晨的醫術雖然施展的次數有限,可是每一次都具有著扭轉乾坤,起死回生的神效。
  
  第一次是救治瀕死的熊濤,硬生生的將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熊濤拉了回來。

  幾日過去了,如今的熊濤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雖然還不能下床走路,可是已經可以正常進食,早無性命之憂。

  然後則是在同日內接連出現的兩撥人,白晨都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出端疑。

  「仇小姐可是天人五衰,師父你真有辦法?」

  「別一驚一乍的,想質疑你師父我的醫術,你還早一百年。」白晨瞪了眼洛仙:「閑雜人等先出去,余老頭你也出去門口守著,洛仙你留下,給我搭把手。」

  「小姐就交給你了,龍小子。」老余鄭重其事的吩咐道。

  「去去,別整的生離死別似的,只管出去聽我的好消息。」

  老余領著熊豪幾個人出去後,洛仙雙眼放光的看著白晨:「師父,我們現在怎麼做?」

  白晨拿出錦盒,丟給洛仙:「認得這東西麼?」

  洛仙打開錦盒,眼前一花,驚呼起來:「五行石,師父你哪裡來的?」
  
  「一個老頭送的。」

  洛仙苦笑,將五行石還給白晨:「即便有五行石也是無用,服用五行石的條件太苛刻了,非朝夕可以完成的。」

  白晨略顯驚訝的看了眼洛仙,她居然知道五行石的三忌五不可。

  「誰說是服用了。」白晨瞪了眼洛仙:「聽說過偷天術麼?」

  「偷天術?醫術嗎?」

  「偷天術?龍嘯天,可是偷天換日神術?」

  洛仙沒聽說過,反而是病榻上的仇白心似乎聽說過,只是看她的表情,顯得尤為震驚。

  「偷天地之靈。改日月之光,盜陰陽之魂,取乾坤之魄……」仇白心喃喃念叨道。

  「仇小姐,你也知道這偷天術嗎?是不是很高明的醫術?」

  對於洛仙的疑問,仇白心並未覺得驚訝,畢竟偷天換日之術一般人的確無法知曉。

  如果不是她接觸過唐門的一些高級典籍,恐怕也不可能知曉這項已經成為傳說的神術。

  「這是上古曾經出現的一種神術。具體是不是屬於醫術,小女子也無法解答,不過卻知道在機關術上,也可以應用到這種神術。」

  「洛仙,你將仇白心扶起來,與洛仙相對盤坐。你們二人將雙手交疊在五行石上。」

  白晨一連竄的吩咐後,洛仙依言按照白晨的指示,做好前期的準備。

  「現在我要教你們兩個人一套口訣,這套口訣又分偷天和換日,洛仙需要以口訣運行偷天部分,仇白心則要運行換日部分……」

  「師父……我不會武功……」

  「我也沒修煉過內功心法。」

  「放心,我在一旁指領你們。你們只要按照我的指示行事即可,洛仙要以偷天之術激活五行石之靈,仇白心則要以換日之術將五行石之靈換到自己的體內。」

  「抱守歸元,凝心收氣,歸元為本,心氣為輔……」

  「別太緊張,這套口訣即便失敗也可以重新來過……真正操控的人是我,你們只要記住口訣。一遍遍的熟練過後,自然會熟練起來……」

  白晨一面主持著兩人的偷天換日之術,一面以懸壺功吸納仇白心體內的煞氣。

  白晨的懸壺功雖然可以吸納仇白心的煞氣,可是因為天人五衰的緣故,仇白心體內的五行內腹已經徹底衰竭,所以即便白晨吸納了煞氣,仇白心依然難逃一死。

  所以必須從根本上解決仇白心的身體狀況。偷天換日之術也是他逼不得已之下施展的。

  教給仇白心和洛仙的口訣,只是副口訣,真正的操控是以白晨為主。

  這套口訣分為主、副,副口訣又分為兩部分。一般來說一個人也可以完全應付,兩個人也可以,三個人是最佳的陣容。

  仇白心和洛仙都屬於生手,如果讓她們其中一人操控一套副口訣的話,太過為難她們了。

  所以讓她們各自負責一半,再由白晨來做主要的引導工作,這樣可以確保每一個步驟都不會出現大問題。

  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了,時過午時時分,可是屋內依然沒有動靜。

  門外的老余焦急的等待著,幾次想要推門進去看個究竟,卻都被熊豪幾個人攔住。

  「余老,你不想這時候打擾到公子吧?」

  「是啊余老,請相信我們公子的醫術。」

  「你們對那小子就這麼信任?」老余還是有點不放心。

  熊豪幾個人都是嘴角微微一翹,說不出的自信表情,熊豪道:「如果你親眼見過公子的醫術,你就不會這麼懷疑了,公子說仇小姐有救,那必然是有救的,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

  突然,院子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只聽一個女子輕喝道:「讓開!」

  余老皺了皺眉頭,就看到幾個府內的下人被推入院子裡,而吵鬧的源頭來自一個妙齡女子,那女子身邊還跟了幾個奴僕,那些奴僕的胸口都縫著其府邸的姓氏『魏』。

  其中一個孔武有力的奴僕,雖然穿著和其他幾個奴僕一樣,可是卻是氣勢十足,目光銳利。

  「這位小姐……」

  「咦……你不是那日來我們洛仙館的那位小姐麼?」熊豪認出了來人,正是當朝宰相之女魏可卿。

  「是你們幾個,看來龍嘯天的確是在這裡了。」魏可卿滿意的點點頭:「請你家公子跟我走一趟吧。」

  「我家公子正在救人,沒空,小姐請回吧。」

  那個高大奴僕大喝一聲:「大膽,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

  「公子說過姑娘與你父親來歷不凡,公子他不喜歡與這種大人物結交。」熊豪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這句話如果是你家公子當面說出來的,小女子倒也不敢問罪,可是你一個下人。居然敢喧賓奪主,代主驅客,不嫌太過無禮了嗎?」

  「這位小姐,這裡是我們仇府,請你自重。」

  「仇府?好大的威風,如今你們家主自身難保,你一介下人。也敢在我家小姐面前大呼小叫。」高大奴僕冷聲哼道。
  
  就在這時候,仇白心的房門打開了,白晨黑著臉走出來:「在外面吵個屁啊,要吵滾遠點!」

  魏可卿一看到白晨,立刻恢復溫文爾雅的微笑:「龍公子,是小女子。」

  「沒空陪你囉嗦。我現在在救人。」白晨沒好氣的哼了聲,說罷轉身又關上房門。

  魏可卿心裡那個氣,心胸一陣起伏不定。

  高大奴僕立刻義憤填膺,想要上去教訓白晨,可是立刻被魏可卿攔住。

  「小姐,請吧。」熊豪也不敢太過分,不過依然做出逐客的姿態。

  「本小姐就在這等著。」魏可卿直接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眾人也無能為力。

  老余面露難色,因為他看到魏可卿霸道的態度,還有其奴僕胸口的魏字,就已經隱隱猜到對方的身份。

  整個京城大戶之中,也只有當朝宰相姓魏。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霸道的妙齡女子,只能是魏家的小姐。

  只是他不明白,白晨怎麼又與魏家有瓜葛。

  此刻他心中揣測不透。心中只能祈禱魏家小姐與白晨沒有仇怨。

  屋內的氣氛反而非常的平靜,仇白心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清醒的狀態。

  這是她第一次接受這樣的治療,沒有痛苦,沒有煎熬,甚至連一點點的不安都沒有。

  似乎只要這個男人在她的身邊,她就可以感覺到一種安全感。

  而且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原本的那種沉重的身軀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輕鬆。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輕鬆的感覺,昏昏沉沉的腦袋也變得清晰無比。

  「白晨,我是不是已經好了?」仇白心抿著小嘴。有些擔心的問道,她害怕白晨說這只是暫時的,這一切都只是假象。

  「初步已經好了,不過你現在的身體還虛的很,雖然換取了五行石的五行靈氣,可是如果你繼續這麼不顧身體積癆的話,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師父,仇小姐的身體這麼虛,能經受的起五行石這麼龐大的靈氣?」

  「當然不行,我現在還只是用內力壓制住仇白心體內的靈氣,現在需要的是抑靈丹,只要每日服用三顆,讓她體內的靈氣有一個緩衝的過程,就可以保證她的身體無恙。」

  「抑靈丹?師父你說的是十二階的抑靈丹?」

  「十二階的抑靈丹……恐怕就算皇宮裡的煉丹大師零元道長也煉製不出來吧。」仇白心苦笑的說道。

  「師父,你既然提及抑靈丹,你是不是有?」

  「沒有。」白晨聳聳肩道。

  「沒有?那怎麼辦,仇小姐體內的靈氣一旦失去控制,恐怕會直接將她的內腹攪得稀爛……」

  「現在沒有,可是我能煉出來。」

  「師父,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說你會醫術我相信,你說會機關術,我現在也相信了……可是煉丹術你也會,你當你是神仙啊。」

  洛仙如此認為,仇白心也是這麼想,她與洛仙各有所長,一個會機關術,一個會醫術,不過同樣的,她們都曾經嘗試過煉丹術。

  煉丹術可以說完全不同於醫術和機關術的類別,而且其難度完全在這兩者之上。

  煉丹師為什麼如此受人追捧,不只是因為他們煉製出來的丹藥各具神效,更因為煉丹術的晦澀艱難,還有煉丹師的稀缺。

  「你見過為師開玩笑嗎?」白晨說著,已經轉身出了門口。

  就聽到白晨的聲音在外傳來:「余老頭,幫我準備除厄草、六靈漿液、柏木皮、黃熄木灰、百草精華……其中六靈漿液和黃熄木灰比較稀缺,不過你要盡快的找到,這可關乎你家小姐性命。」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9 17:03 編輯

jason40429 發表於 2014-6-26 19:01
第二百零九章 煉丹

  「小姐,這些都不是普通的藥材,全部都是煉丹用的材料。」高大奴僕在魏可卿的身邊,小聲的嘀咕道:「其中六靈漿液和黃熄木灰只有在十二階以上的丹方上才會出現。」

  老余此刻有些慌了,他當然認得這些材料,特別是六靈漿液和黃熄木灰。

  可是一時間,讓他去哪裡尋找這些稀缺的材料,哪怕是其他材料,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找到的。
  
  魏可卿眼珠子轉了轉,輕聲微笑道:「龍公子,不知道是否有用得到小女子的地方。」

  「你能幹嘛?」白晨直言問道。

  「小女子府上正好有這些材料,不過小女子一直無緣得見高級煉丹師的煉丹過程,我相信白公子不會介意小女子在旁觀看吧。」

  「三刻鐘內取來。」白晨當機立斷,這時候也沒功夫陪著魏可卿囉嗦。

  「魏勇,你回去告訴老爺,是龍公子要這些東西,速去速回。」

  「小的明白。」不出三刻鐘,魏勇已經一個來回,手中提著一個包裹。

  魏可卿接過包裹,親自上前走到白晨面前:「龍公子,這些可夠?」

  「進來吧。」白晨接過包裹,也遵守約定,讓魏可卿進來觀摩。

  洛仙這時候還是不相信,仇白心也是一樣的想法。

  白晨做了一些準備工作後,從桌子上拿過一個碗,然後手心升起一團火焰。

  所有人都有些迷糊了,白晨拿碗做什麼?
  
  難道他要用碗煉丹?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雖然白晨平日裡總喜歡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可是用碗煉丹,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不過對於這些異樣的目光,白晨視而不見。

  每次煉丹,白晨都會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如今十二階的丹藥已經不再有任何的難點,所以白晨的整個過程都顯得行雲流水。

  每一個步驟都純屬無比,在眾人的眼中,卻是花俏無比。

  眾人甚至懷疑。白晨根本就只要一隻手,就可以將每一個動作完成。

  事實上白晨大部分的時間都只是用一隻手,另外一隻手偶爾會撓一撓身體的某個部位,或者是自己給自己擦汗。

  可是眾人卻從最初的質疑變成了錯愕,因為此刻的藥香已經從碗蓋裡逸散出來。

  十二階丹藥的藥香之濃烈,讓屋內的每個人都有一種精神一振的感覺。

  整整一個時辰,可是眾人卻感覺只是一瞬。

  每個人都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白晨的煉丹,簡直就是一場完美至極的表演。

  雖然很多時候,她們都看不懂某些步驟,某個動作。

  可是依然本能的感覺到,那些動作所代表著的意義。

  因為每當白晨有特殊動作的時候,藥香就會出現變化。

  一縷幽藍的氤氳之氣縈繞在那只碗上。就似仙人舞動一般,看的眾人眼花繚亂。

  終於,在白晨神乎其技的過程後,白晨掀開碗蓋。

  碗內一點丹灰都沒有,魏可卿終於打破了平靜,驚呼一聲。

  「這……」

  在場的三個女子中,都算是才華出眾的才女。仇白心擅長的是機關術,洛仙擅長醫術。

  可是若說對煉丹術最有研究的當屬魏可卿,當然了,所謂的研究,也只是多看了幾本煉丹的典籍。

  而她看過諸多煉丹典籍,明白一個道理,煉丹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存在丹灰。

  這些丹灰是煉丹材料的無用雜質,或者是多餘的材質,在沒有形成丹藥而最終化為灰燼。

  可是白晨所練的丹藥,卻沒有一點雜質,也就是說,他將材料的份量以及煉丹的過程,都已經精細到了毫顛的地步。所以才會一點丹灰都沒有。

  而在碗裡閃動著數不清的靈光,散發著幽藍的光彩,就似一朵朵美不可言,盛開著的蘭花一般。

  十二階丹藥!一次煉出不下十顆!

  哪怕對煉丹術知識再貧瘠的人。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就憑這一手,白晨的煉丹術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巔峰。

  在三女的眼中,白晨更是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還行,二十顆超品的抑靈丹。」

  白晨端著碗交到洛仙的手中:「先喂仇白心一顆,待到晚膳後再服用一顆,睡覺前再服用一顆,以後每日都是同樣的時辰服用。」

  洛仙和仇白心都有些不知所措,特別是仇白心,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去想像。

  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服用十二階超品丹藥,而且還是一天服用三顆。

  洛仙看著白晨的目光裡,已經閃滿了小星星。

  魏可卿則是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心驚……此刻再面對白晨,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輕視。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神秘,將十二階丹藥當作甜點一樣服用,恐怕就算是皇帝也沒有這麼奢侈吧。

  白晨又回到煉丹的位置,翻了翻包裹,眉頭一皺:「沒材料了嗎?」

  「你還能再煉?」魏可卿瞠目結舌的看著白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似乎天才都無法形容眼前這個男人,如果非要她來說,只能說是個妖孽,不折不扣的妖孽。
  
  「師父,你教我煉丹術吧。」

  「先把醫術學全了,別三心兩意的,貪多嚼不爛。」

  白晨又轉頭看向仇白心:「剛才煉了二十顆,最多也就七天的份量,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至少需要連續服用十五天份量的抑靈丹,所以還要再煉製一爐丹藥。」

  「材料我府上有,不過請龍公子與小女子一起回去取。」魏可卿見機說道。

  白晨回頭看向仇白心,又回頭看了看魏可卿:「魏小姐,我暫時還走不開。」

  「龍嘯天,你忙你的去吧,我已經好很多了。」仇白心善解人意的說道,其實說這話的時候,仇白心的眼眸裡。還是帶著幾分失落。

  「那可不行,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哪能丟下你擅自離去。」

  「哦,原來仇小姐與龍公子的關係如此親密,難怪了……」魏可卿的話中有話,微笑的在仇白心的身上不住的打轉。

  「或許當初我就想到今日要你來救命,所以那天才把你撈上來的。」

  仇白心的氣色已經恢復了許多。至少已經有心情開玩笑了。

  這時候老余進來了,熊豪四人也跟在身後。

  老余看到仇白心的氣色,頓時大喜過望:「小姐,你的身體如何了?」

  「撿回一條命。」仇白心莞爾一笑。

  「余老頭,以後仇白心要是再超過子時未休息,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這次老余是狠狠點了點頭。看來是下定決心了。

  「請問龍公子何時有空?」魏可卿依舊平心靜氣的問道。

  對於白晨幾次三番的拒絕她的邀請,她依舊表現的非常大度。

  「魏小姐,令尊的身體如何了?」

  「多謝龍公子的指點,家父的身體已經康復,只是身體還虛的很,所以想請龍公子前去指點一二。」魏可卿的一言一行都透著幾分誠懇。

  這次魏如風貿然進入洛仙館,可謂是誤打誤撞。糾纏了多年的怪疾,居然在短短的三日時間裡痊癒了。

  而且正如白晨所預料的結果一樣,從魏如風的體內,的確是排出許多蟲子。

  不過魏如風還是不放心,希望白晨可以前去確認一下。

  畢竟這個怪疾的可怕,魏如風深有體會。

  他再不想有任何的閃失而重蹈覆轍,這京城之中,哪怕是宮裡的御醫。也無法給他安全感。

  哪怕是那些御醫不斷的保證,魏如風的身體已經基本痊癒,魏如風依然不敢大意輕心。

  只有白晨,只有白晨點頭,他才能完全的放心。

  畢竟整整三年的時間,日夜飽受其苦,多少醫師都無法診斷出確切的病因。

  可是白晨的三言兩語。便讓魏如風康復如初。

  甚至就連老皇帝,都對白晨讚不絕口。

  「轉告令尊,如果他還不放心的話,可以接連時日都吃甜食。」

  「吃甜食?不用喝酒了嗎?」魏可卿不解的問道。

  「其實令尊身體康復。已經說明他體內的血悲蟲已經除盡,如果非要說體內還有血悲蟲,那麼肯定也適應了百花釀,所以接連吃甜食,也是變相的毒死體內參與的血悲蟲,道理與百花釀一樣,當然了,最多只可吃十天,甜食吃多了也對身體無益。」

  對於白晨古怪的療法,魏可卿只能報以苦笑。

  可是另一方面又對白晨的方法,極為信服。

  在這之前,她可從未想過,自己父親的怪疾,居然只需要喝酒就可以痊癒。

  這在以前是完全無法想像的,可是白晨卻是證明了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小女子代家父再次謝過龍公子。」魏可卿誠懇的看著白晨:「同時可卿也向龍公子保證,在您回洛仙館之前,絕對不會看到仁和堂。」

  「那就有勞了。」

  「告辭。」魏可卿也不再多做逗留,她是個極懂進退的女子,知道再留下只會徒增惡感,所以及時的告退,下次反而方便說話。

  千萬別小看這一進一退,卻飽含了不少為人處事的道理。

  魏可卿身為相女,自然蒙得魏如風幾分手腕相傳。

  「師父,我們和仁和堂沒太大恩怨,這麼做是不是太狠了。」洛仙小心翼翼的看著白晨。

  白晨淡然一笑:「今日他們可以為了一點恩怨,便設計陷害洛仙館,明天就敢一把火燒了洛仙館,你不想想如果那日我不在,你可診斷的出魏老爺的病?」

  洛仙現在想想,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寒,輕輕搖了搖頭。

  「那位魏老爺可不是普通人,應該是朝廷大員,試想一下,將一個朝廷大員治死了,你會是什麼結局?」

  「龍嘯天,你不知道那那人是誰嗎?」仇白心略顯驚訝的問道。

  仇白心可是一見到魏可卿,就知道其父是什麼人。

  「反正就是個大人物。」白晨想了想說道:「不過這種大人物,沒事還是別與他有什麼瓜葛。」

  「你倒是心寬的很……」仇白心苦笑,她自問做不到白晨這麼豁達。

  「當朝宰相的人情,你也看的如此平淡。」老余也不禁感慨道。

  「宰相嗎,看那人的氣質倒是挺像的,不過官位越高,越要保持距離。」

  「龍嘯天,我爹的事……」

  「再關他幾日,沒那能耐去做什麼官,還要連累自己的女兒為他操勞,當官不行,當爹也不行,他活著都是浪費糧食。」

  白晨的話立刻引來老余的認可,雖然沒有出言表態,可是還是給白晨一個讚許的眼神。

  洛仙小聲提醒道:「師父,當著仇小姐的面,您還是留點口德吧。」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爹。」

  「先不管你爹,等你什麼時候把身體養好了,什麼時候我再想辦法把你爹撈出來。」

  「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我爹他做了數年天機院院長,寸功未立,還耗費了朝廷無數財力,如今聖上更是欽定瀆職罪責,恐怕……」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9 16:5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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