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移動藏經閣 作者:漢寶 (已完成)

   
sky1240773 2014-6-14 19:32: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20 25294221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7:56
第一百九十章弱點

  對於文人來說,接下來就沒什麼看頭了。

  不過對於江湖中人來說,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原本一直抱著劍閉目養神的柳生,終於睜開了眼睛射向擂台上。

  這是一道猶如實質的殺氣,人影一閃,已經出現在擂台之上。

  所有人都是一陣呼吸困難,大部分人根本就沒看清,柳生是如何上到擂台的。

  即便是那些江湖名宿又或者武林大佬級的人物,也不禁要倒吸一口涼氣。

  柳生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顯赫,不過還是有心人關注過這麼一號人物。

  只是,在那些人的眼中,柳生也只是一個稍稍有些實力的人而已。

  中原武林人士普遍存在著一種觀念,中原之外無江湖。

  所以對於柳生這樣的外來戶,抱著一絲的輕視與敵意。

  東瀛島國人又少,地又小,連中原九洲中的一洲都不如,哪裏能出什麼傑出的人物。

  當然了,經常會有各方一些高手遠赴漢唐挑戰中原武林,以此來扭轉中原武林的這種狹隘想法。

  每個地方都存在著強者,東瀛也有不少,特別是其劍道,有著許多即便是中原武林也無法比擬的獨到之處。

  不過東瀛武林中的人,對於本國也是相當的看不上眼,大部分都會來到漢唐中原闖蕩。

  從而導致了東瀛武林的進一步衰弱,同時各方豪傑的加入,也讓中原武林變得更加熱鬧……同時也更加混亂。

  「這個柳生的身法相當不俗。」唐玄天皺起眉頭。

  「此人的內力不強,可是身上不斷散發著凜冽的劍氣,看來劍道修煉有成。」唐門的一位長老同樣是意味深長的的說道。

  唐玄天撫了撫山羊鬍:「此人修的是劍道,自該有此等凜冽劍氣,伍長老,你也是劍道高手,你可知道東瀛劍道的區分。」

  「掌門。東瀛人的劍道其實與中原武林的武道境界相差不多,分為斷欲、絕情,與武道境界的後天、先天境界對應,而後是人劍合一,相當於三花聚頂……這個柳生應該已經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

  「看起來白晨的勝算不大,畢竟差了一個境界。」唐玄天輕歎搖了搖頭:「本以為他是個可造之才,若是能入我唐門。也算是一代人傑,可惜了……」

  唐玄天之所以有這個念頭,實則因為白晨在短短一個時辰,便悟出天機圖的緣故。

  這種人才若是能入唐門,讓他研究唐門的天機圖,必能讓唐門機關術大進一步。

  那位伍長老苦笑的搖了搖頭:「何止是勝算不大……而是根本就沒有勝算。」

  「東瀛的劍道講究的便是一擊必殺。兩者境界本就差了一大截,而且聽聞烏奎也曾經敗在這個柳生之手,試想就連烏奎都敗了,白晨焉有勝算?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

  「烏奎也敗在他手中?」唐玄天的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白晨君,在下柳生,這一局便由在下與你較量。」柳生慢慢的抽出佩劍。

  那是一把閃爍著銀光的單刃劍,柳生雙手握劍。眼中冷意凜冽,劍尖指向白晨:「只要你能接下在下一劍,在下便認輸。」

  白晨做了個請勢:「其實在下也想看看,是閣下的劍利還是在下的皮厚。」

  「嗯?你不用劍嗎?」柳生很是奇怪,白晨既然提劍上擂台,應該也是個用劍高手才對:「在下的劍下,可是從來不留活口!」

  「那倒是稀奇了,我聽聞烏奎與你較量過。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柳生冷哼一聲:「因為他還算不上我的敵人。」

  「這麼說我算是你的敵人了?」

  「是!」

  「如此說來,我如果沒死,你就認輸?」

  「是。」

  「那這未免太不公平了?我輸了的結局就是死,而你如果輸了,就不需要死。」

  柳生的嘴角冷冷勾起:「如果你有那個能耐,大可取我性命。」

  「其實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如果一招殺不死我。你就認輸。」白晨的笑容可掬,如春風拂面。

  「這是我們東瀛劍客的劍道,是我們的尊嚴!」柳生冷冷說道。

  「哦?」白晨同樣報以冷笑:「也許。」

  柳生看到白晨冷嘲熱諷的態與語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你想說什麼?」

  「我還以為是因為你每次只出一劍。是因為你將所有的精氣神彙聚在這一劍上,出了這一劍之後,對手若是沒死,那麼你也沒有再出第二劍的能力,所以才會一劍之後便認輸。」

  白晨的話立刻讓柳生的臉色驚變,那張原本冰冷無比的臉色,此刻變得無比的惶恐。

  「你胡說!」柳生驚怒交加的同時,目光還忍不住射向烏奎。

  烏奎卻露出恍然之色,回想起當日的比武,似乎真如白晨所言那般。

  柳生的眼中殺氣騰騰,比之先前更加陰森可怖。

  這是他的秘密,他的實力遠沒有外界所傳的那麼強。

  而他的強,完全取決於第一劍,也是唯一的一劍。

  正如白晨所說的那樣,這一劍融彙了他所有的精氣神施展的一劍,超出了自己的劍道修為的一劍。

  可以說,如果這一劍過後對手沒死,那麼死的就是他。

  這個秘密藏在他心中許久,卻沒想到居然在這種場合被曝光出來。

  在場的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這裏聚集了大量中原精英人士,如今借由白晨之口傳播出去,那就等於整個中原武林都將知道。

  這可以說是他最大的秘密,一旦這個秘密被曝光,那麼他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

  「怎麼?我猜的可有錯?」

  白晨已經研究過柳生這個人,其中大部分的資料,都來自於小鳳和獅子頭。

  他們兩人都是貪狼院的人,所以給出的情報也是最準確的。

  白晨本身就是個鑄武師,作為一個鑄武師,自然會以武學的角分析。

  同時白晨也以專業的角分析。柳生的為人、性格,以及行為習慣。

  首先就是柳生與烏奎的較量,烏奎的實力毋庸置疑,三狂之一就代表了中原武林的最高水準。

  可是他和柳生的較量卻是以失敗告終,而柳生一劍輕傷烏奎。

  以柳生的為人與平日的習慣,他會留著一個明明可以殺的了,又威脅到自己的勁敵。與自己爭寵嗎?

  答案是肯定的,絕對不會。

  所以很可能就是,柳生最多只能出一招,而且一招也只能輕傷烏奎。

  烏奎卻因為柳生的一劍而產生忌憚,同時因為小心謹慎的性格,所以主動退讓認輸。

  再聯想到柳生上到擂台的時候說的話。白晨很容易就得出了答案。

  「你!找死……」柳生咬牙切齒的低咆道,看著那張近乎猙獰的表情,似是噬人的野獸般,渾身上下無一不在散發著森冷的殺氣。

  「從我站在這個擂台上開始,我就沒想過自己能活著走下擂台,可是你做好必死的覺悟了嗎?如果你的一劍殺不了我,那麼死的就會是你!」

  白晨的目光同樣寒冷。就如伺機待發的毒蛇,死死的盯著柳生。

  擂台下的江湖人士也開始不斷的猜測揣摩起來,不過對他們來說,這些都無關緊要,最多也只算是一個秘辛罷了。

  唐玄天看著擂台上的柳生和白晨,低呼一聲:「高明!」

  「哦?門主說的可是白晨分析那個東瀛劍客的實力?」伍長老好奇的問道,在他看來這並不難理解,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唐玄天笑了起來:「他能夠在擂台上分析出那個柳生的實力。足以說明他的思維敏銳,判斷力精準,不過我所說的高明,不只是這點……」

  「願聞其詳。」

  「白晨現在是在賭!」唐玄天故作神秘的說道。

  「賭?賭什麼?」

  「賭柳生是否做好了死的覺悟。」唐玄天認真的說道。

  「這又與柳生何幹?」伍長老顯然還不明白唐玄天的意思。

  「如果白晨先前所猜測柳生的實力不差的話,柳生真的只有一劍之力,那麼他就必須做好死的覺悟,如果白晨在柳生一劍之後沒死。那麼死的必然就是柳生,如果柳生不想死,那麼他就不敢全力出招,十分力也要留著三分勁來保命。」

  「可是。如果白晨賭輸了呢?如果柳生已經下定決心了呢?」

  「不,從最開始柳生就沒有抱著必死的決心上來的,難道你們忘記了柳生最初說過的話麼,如果一劍過後,白晨沒死的話,那麼他就認輸,這說明柳生對自己的性命還是非常珍惜的。」

  唐玄天說完,身邊的幾個長老才明白過來。

  同時心中暗自驚歎白晨的心思細膩縝密,換做是他們,恐怕也想不出這麼多的彎彎道道。

  原本幾個毫無關聯的信息,還有柳生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能夠產生這麼多的變數,這更是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這場比武將會精彩無比!」唐玄天雙眼放著亮光。

  精彩無比?並非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至少白晨就不這麼認為,他敢站在這個擂台上,絕對不是抱著送死的覺悟來的。

  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性命,至少現在還沒到該死的時候。

  柳生連一個正式的對手都算不上!他只不過是白晨的一個踏腳石……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1:55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7:57
第一百九十一章一劍定勝敗

  柳生此刻很憤怒,不過並未失去理智。

  白晨的話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如果自己一劍不能殺了他呢?

  那麼自己就將從劊子手變成待宰羔羊,這也是自己所修煉的劍道所注定的結果。

  柳生所修煉的乃是東瀛島國的一本流劍道,這種劍道的威力固然強大,可是因為特殊的戰鬥方式而沒落。

  因為一本流講究的便是將所有的劍氣與劍意,完全彙聚然後出招。

  這種出招方式也讓一本流劍招的威力提升了數倍不止,完全可以殺死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對手。

  當然了,如果完全沒有後路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不可能任何對手都需要全力一擊。

  可是即便是收勁,依然有極大的限制,如果全力一擊的話,那麼劍意將會發揮到最大威力,如果收一成力,則會受到這一成力量的反噬。

  同理,收兩成力則會受到兩成力量的反噬,所以一般的打鬥,柳生都會盡可能的避免使用一本流的劍法。

  都是以普通的劍招禦敵,一旦一道稍微強一點的對手,則是直接使用最強的一本流劍道,直接秒殺對手。

  可是經由白晨那麼一說,柳生的信心已經開始動搖。

  他在心中不斷的揣測著白晨的實力,他是故意激怒自己的!

  一定是這樣,他肯定是有辦法抵禦自己的一本流劍道,只要擋住自己的一劍,到時候自己將毫無抵抗之力。

  想到這,柳生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不過在使用幾成的力量上,柳生則是有些猶豫。

  總之是不能使用十成的力量,拚著反噬的後果,也要保留足夠的氣力做逃生的準備。

  思來想去,柳生決定保留三成的力量。這個數字可以說是最符合現況的。

  七成氣勁的攻擊,三成氣勁的反噬力還不足以讓自己傷筋動骨,同時還保留著足夠的戰鬥力,或者說是自保能力。

  決定之後,柳生也暗自鬆了口氣,即便殺不了白晨,也不至於讓自己丟了性命。

  當然了。他更相信自己的劍,哪怕是七成的劍氣,依然不是誰都可以擋得住。

  柳生的滾滾殺氣突然一凝,手中劍鋒寒光暴漲,一道白光呼嘯而出,破空朝著白晨射去。

  圍觀的人群。每個人都感覺到劍嘯的聲音震耳欲聾,那是一種尖銳且刺耳的聲音。

  擂台也在這一瞬被劈成兩半,可怕的劍氣就像要撕碎一切。

  唐玄天的臉色微微變色:「好強!」

  這一劍的威力,雖然還沒到讓他高山仰止的地步,可是卻也超出他的預料。

  即便是三花聚頂的高手,面對這一劍也要變色。

  更何況擂台上的白晨,一個先天初期的小子。

  這一劍強絕天下。柳生在出劍的瞬間,心口一痛,一口淤血差點沒噴出來,不過被他強忍著嚥了回去。

  就在這時候,一絲燥熱的氣息,從擂台上蔓延開來,整個擂台都像是沉淪在血色的火焰中一般,讓圍觀的人群看不清場內所發生的一切。

  白晨的身上。更是如同惡鬼一般的烈焰焚身。

  那火焰燒灼後龜裂的皮膚,外人看來絕對是痛不欲生。

  可是不得不說,火烙鐵布衫所帶來的震撼。

  無匹劍氣斜斜的落在白晨的胸口,霎那間,火光衝天而起,同時激盪起漫天火星。

  緊接著,原本赤紅如血的火焰。突然變成了黑色。

  白晨就像是一尊魔炎中誕生的魔神,除了雙目射出的紅光,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火焰籠罩。

  就連整個擂台也被點燃,將白晨與柳生全都包圍在熊熊黑炎之中。

  白晨沒有退後一步。反而躍身而起,朝著柳生撲去。

  柳生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惶恐,顯然,白晨的變化,局勢的變化都超出他的預料之外。

  也超出了圍觀群眾的意料,此刻的白晨就像是不可一世的惡魔。

  柳生本能的舉劍迎擊白晨,白晨也在這時候揮出一拳。

  劍鋒與鐵拳激盪在一起,人們預想中的斷拳沒有出現。

  反而是柳生的佩劍在一聲激烈的碰撞聲中,化作無數的碎片。

  而那些碎片,立刻被黑色火焰所侵染。

  白晨終於露出笑容,不過在柳生看來,那絕對是惡魔的微笑。

  原本四散粉碎的金屬碎片,突然在空中有那麼一瞬的凝固,緊接著突然反方向的倒射。

  柳生來不及躲避,或者說根本就無所避讓,碎片已經激射而來。

  過了小片刻,擂台上的火焰漸漸熄滅,不過依舊青煙繚繞,讓人看的有些恍惚。

  白晨身上衣物已經被血染紅,胸口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

  臉色更是蒼白至極,身體搖搖欲墜,目光又恢複了之前的那種平淡柔和。

  而白晨的面前,則是躺著一具完全辨認不出面目的屍體。

  擂台上的簫肅與擂台下的低議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毫無疑問,結果是白晨勝利了。

  可是,可是過程呢?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看似漫長的過程,實則快到了極致。

  先前的柳生所揮出的一劍,威力無匹。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白晨必死無疑。

  可是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晨出人意料的贏了,柳生卻死的不明不白。

  只有少部分人看清了過程,當然了,也只是勉強看清楚。

  可是具體的細節,卻沒有人說的清楚。

  烏奎眼中驚疑不定,他大致看清楚了過程。

  他對白晨的情報做過研究,而不像柳生那樣目空一切,對於白晨的情報不屑一顧。

  可是情報裏,白晨絕對沒有這樣的實力。

  哪怕柳生留了一手,並未全力一擊。

  當然了,這一切對他來說,並未有太大的影響。

  烏奎抬起頭吭聲道:「白晨。接下來就是本座做你的對手了。」

  白晨就地盤坐下來,調息紊亂的真氣,同時看向烏奎:「你們燎王府都這麼不要臉麼,就算你們要車輪戰,還不讓我中場休息麼?」

  一句話直接把烏奎氣的不輕,烏奎黑著臉冷哼一聲:「好,便給你調息的時間。」

  獲得煞氣值:70

  天蠶九變晉陞第三重。真氣翻倍。

  修為等級:先天中期。

  修煉內功心法:《懸壺濟世功》下乘一品,《天蠶九變》第三重,中乘九品。

  壽元:100/100

  內力:900萬/900萬。

  真氣:90萬/90萬。

  煞氣值:70/100

  龍魂:45

  龍力:130

  龍魄:100

  悟性:16+15+20

  外功法門:火烙鐵布衫圓滿,化龍訣第二重。

  天蠶九變第一次晉陞的時候,白晨是被獅子頭的天罡烈火掌劈中,獲得20點煞氣值。

  第二次最多只要四十點煞氣值。可是柳生的一招就讓自己直接多了70點煞氣值。

  可見柳生那一劍的威力有多恐怖,如果不是自己先前耍的小心機,恐怕後果難測。

  白晨此刻也是暗自慶幸,雖然受傷更重了,不過至少沒有完全脫離計劃。

  天蠶九變成功晉陞第三重,同時自身修為也提升到了先天中期。

  就連化龍訣,都連帶著進階到第二重。這是白晨想都沒有想到的。

  過了小半個時辰,白晨終於將體內煞氣化解,臉色不復之前的蒼白無色。

  白晨還順道吞了顆丹藥,看起來神清氣爽,完全不像受傷的模樣。

  烏奎很耐心的等待著,似乎完全不介意讓白晨徹底恢複。

  在他看來,白晨重傷或者鼎盛,沒有任何區別。

  更何況他清楚的知道。柳生那一劍的威力如何,白晨要想在短時間內恢複,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別看白晨此刻紅光滿面,多半是靠著什麼丹藥,強壓著傷勢罷了。

  所以烏奎毫無壓力,反而略微嫉妒的說了句:「小子,你身上倒是有不少好東西。若是能夠獻給本座,或許能夠僥倖保留一條性命。」

  白晨拿著手中一顆丹藥,隨手拋給烏奎:「我即便給你,你敢吃麼?」

  烏奎臉色變了變。原本他就沒指望白晨會給他丹藥。

  可是白晨居然真的給他了,這讓他多少有點下不了台。

  雖然他是用毒高手,可以說天下間最頂尖的用毒高手之一。

  可是他也不敢隨意的服用敵人遞過來東西,這世上還是有太多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足以威脅到自己的東西了。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小子,絕對不能以常理論處。

  不過烏奎也是思維敏捷,隨手捏碎手中丹藥:「你若是真有心,便拿高級丹藥送予本座,這種低階的丹藥,就別拿來丟人現眼了。」

  白晨不禁拍了拍手掌,為烏奎的敏銳反應喝彩。

  「不愧是天一教教主,連十階小還丹都看不上眼,在下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好似蒼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擂台下傳來一陣哄笑,兩人明槍暗箭的戰鬥已經開始。

  雖然還未正式交手,可是已經鬥的不亦樂乎。

  烏奎氣的吐血,他本來想著,白晨再怎麼大方也不可能送自己高級丹藥,所以白晨丟過來的丹藥,連正眼看都沒看一眼。

  「小子,以前我只知道你巧舌如簧,文采不俗,能夠逼死蘇鴻那個老雜毛,如今才知道論心機,你也不遑多讓。」

  「這算是對在下的稱讚,在下就欣然接受烏教主的讚美了。」

  「就是不知道你的武功是不是也如你的口舌這般伶俐。」

  「可惜……」白晨不無可惜的歎息一聲。

  「可惜什麼?」烏奎疑惑的看著白晨。

  「可惜烏教主不是女的,不然的話您就有機會領教在下的另外一項絕技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1:53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7:57
第一百九十二章 勇敢者的遊戲

  撲哧——

  擂臺下的圍觀群眾,頓時笑作一片。

  唐玄天不禁笑的感歎:「這小子是嫌命長了吧?」

  「即便老夫再年輕個三十歲,也不敢如此調侃一方教主。」

  烏奎突然發現,與白晨逞口舌之快,實在是他這輩子最不明智的決定。

  什麼話似乎都能從白晨的嘴裡說除了,對別人來說,或許只是莞爾一笑。

  可是對烏奎來說,是一種恥辱。

  因為他是教主,他是天一教教主。

  而且是作為一個前輩,一個高人,如今卻要被一個後輩晚生調侃戲弄。

  當然了,當著天下人的面,他也不好太失分寸。

  「好了,閒話便聊到這,如果你還能活著走下擂臺的話,就再敘前言吧。」

  白晨略顯失望:「烏教主,作為前輩高人,你不是應該說上幾句體面話,比如說能接下你一招半式,就留我性命的嗎?你看就連柳生這個東瀛人,都懂得說,你居然都不說,難怪漢唐中原人常說你蠻夷蠻夷……」

  烏奎氣的吐血,黑著臉看著白晨:「我不是柳生那蠢貨,你的那些招式也別想在我身上應驗。」

  白晨很是不屑的撇撇嘴:「作為一個高手,你怎麼一點高手的覺悟都沒有,高手面對晚輩的時候,不是喜歡說我讓你三招之類的嗎?然後三招過後,再一招打敗我,這樣才能顯示出高手的風範。」

  「你們漢唐人就喜歡玩這些花花腸子。」烏奎冷冷的說道。

  烏奎漫步走上擂臺,他不像是柳生上臺的時候那樣以絕頂的輕功,可是卻沒有人敢小覷他。

  因為他是天一教教主,中原江湖也給他起了一個非常響亮的稱號:屍狂。

  看似輕慢的動作,卻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一個眼神也能夠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擂臺下唐玄天眉頭皺起,他總感覺烏奎很奇怪。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總覺得非常的彆扭。

  不過在場的頂尖高手中,並非沒有人看出端疑。比如說五毒教的阿古祁蓮。

  阿莫爾有些擔心的看著阿古祁蓮:「教主,白公子不可能贏的了烏奎的。」

  「那可不一定。」阿古祁蓮的嘴角微微勾起:「我看中的男人,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死掉。」

  白晨看著慢慢走到面前的烏奎,臉上始終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既然如此,不如這句話就由在下來說,只要烏教主能夠接住在下一招,這場比武就算我輸了。」

  白晨的這句話一出。擂臺下一片譁然。

  狂,狂到沒邊的一句話!

  這種話烏奎說出來合情合理,因為他就那個資格說,也有那個實力說。

  可是如今說出這番話的,卻是白晨!

  一個不論是輩分還是實力,都比烏奎差了十條街的小子。

  如今居然說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話。難道他已經嚇傻了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白晨這種狂妄的話語驚呆了。

  不過也有人對白晨的狂妄自大感到新奇,唐玄天就是其中一個。

  「我開始喜歡這小子了,我們唐門怎麼就沒出這麼個小子。」

  也有人反駁,比如說唐玄天身邊的伍長老:「門主,這小子狂到沒邊,出在任何門派都是個禍端。今日他敢惹燎王,明日說不定就敢欺師滅祖。」

  「這小子雖然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可是心術還是值得肯定的,難道你們忘記了這場比試的初衷嗎,如果這小子為的不是解青州城之劫,他會無故的向燎王下戰書嗎?」

  眾長老這才想起來,他們最初的時候。也是想見一見白晨,才來到滄州城的。

  不過白晨與他們想像中的不一樣,並不是那種蓋世英雄,更像是他的江湖稱號一樣的放蕩不羈,花間小王子。

  非常貼切的稱謂,而白晨卻能在嬉笑怒罵中指點江山。

  面對蘇鴻他怡然不懼,那時候的他言詞正義凜然。字句鏗鏘有力,他敢為人人唾罵的當朝直言,也能為貧苦百姓聲張正義。

  而他口中的犀利言詞,也會成為傳世的名言。

  最讓江湖人津津樂道的是那句:仗義每多屠狗輩。無情多是讀書人。

  這種話在當今這世道,那就屬於大逆不道的言詞。

  因為當今的世道,是讀書人掌握著話語權,他的這句話,幾乎讓他成為天下讀書人的公敵。

  不過真正讓白晨舉世聞名的,便要屬那場震驚世人的與蘇鴻的博弈。

  而讀書人給這場對決起了個非常文雅卻又豪邁的名字,繡坊決天下。

  而後的白晨沒有成為讀書人的公敵,卻被奉做聖人一般的推崇。

  這時候的白晨,才真正被世人所接受。

  不再是那個妄自尊大的江湖蠻夫,不是那個膽大妄為的向燎王下戰書的無名小輩。

  唐玄天看了眼眾人:「我們當初來滄州城,還不就是因為他的狂妄,他的無畏麼,怎麼如今他的一句話,就要往下評斷?」

  「老朽失言了。」

  擂臺下與擂臺上的反應截然不同,烏奎陰沉著臉色:「小子,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如果你覺得這樣很好玩,那麼我會讓你後悔現在的決定。」

  白晨始終微笑面對:「反正我也沒打算活著走下擂臺,能在臨死前,調侃一下你這位大人物,也不失為人生一大趣事。」

  烏奎突然大笑起來:「其實死與不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間。」

  「難道你改變心意了?」白晨很是驚奇的看著烏奎。

  「不是我改變心意,是你!」烏奎眼中已經冷意十足,閃爍的目光裡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投靠燎王!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保全你的性命。」

  「沒想到我這麼個無名小卒,居然可以讓燎王刮目相看。」

  「燎王看中的還是你的才學,只要你答應下來,那麼從前蘇鴻所領導的紫薇院儒士,也將盡歸你的麾下。」

  「可是我可是把燎王罵的狗血淋頭,他能饒的了我?」

  「燎王寬宏大量。只要你誠信臣服,自然不會與你計較那麼許多。」

  白晨的臉色陰晴不定,烏奎看到白晨動搖,立刻補充道:「燎王看的上你的才學,是你的福氣,不要持才傲物,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如果你覺得天上地下沒人比的上你……那麼燎王也不會留著你,要麼歸順燎王,要麼死!」

  「要不我們比武之後再詳談吧,其實我也是心生嚮往啊。」

  白晨腆著臉笑道,烏奎臉色一沉:「看來你是誓死不從咯?」

  「話不是這麼說,這麼大的事。我也要問問我的父母,問問我的親人朋友吧,畢竟這可是終生大事,馬虎不得。」

  「那就把你的父母親友叫來這裡!」烏奎明知道白晨是在糊弄他,可是這次他得到燎王的嚴令,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白晨的人……或者他的命。

  「我父母啊……不在這裡。」白晨為難的看著烏奎:「等些時日再答覆燎王如何?」

  「他們在哪裡。本座手下倒是有些人,願意為你跑跑腿效勞。」

  「他們啊……讓他們來見你難,不過讓你去見他們倒是容易的多。」白晨的笑容如春風拂面。

  「在哪裡?」烏奎愣了愣,看著白晨那臉色,似乎說的跟真的一樣。

  「陰曹地府!我現在就送你去!」

  「找死!」烏奎的手中突然隱現一絲綠氣,朝著白晨用力拍去。

  速度之快,讓白晨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整個人都被拍飛出去。差點便要掉下擂臺。

  擂臺下又是一陣譁然,每個人都是一臉憂心。

  烏奎實在是太強了,或者說兩者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這一掌甚至不足烏奎的三成功力,可是其威力比起柳生那一劍的威力還要可怕。

  獲得煞氣值:90

  天蠶九變晉陞第四重,真氣翻倍。

  修為等級:先天中期。

  修煉內功心法:《懸壺濟世功》下乘一品,《天蠶九變》第四重,中乘九品。

  壽元:100/100

  內力:1800萬/1800萬。

  真氣:180萬/180萬。

  煞氣值:90/100

  龍魂:45

  龍力:130

  龍魄:100

  悟性:16+15+20

  外功法門:火烙鐵布衫圓滿。化龍訣第二重。

  白晨的整個身體都被綠氣籠罩,與此同時,白晨體內的綠妖也開始活動了。

  這些日子綠妖靠著白晨街頭買來的劣質毒藥果腹,可謂是苦不堪言。

  如今突然多了這一股『高品質』的毒氣。哪裡還能冷靜。

  直接從白晨的氣海中飛奔而出,在白晨七筋八脈中不斷的遊走。

  烏奎並未直接下殺手,依然給白晨留了一線生機。

  不過他對自己的施毒手段非常的自信,這天下間除了少數那幾個人,幾乎沒人能夠解的了自己施的毒。

  「別白費力氣了,你中了我的靈素之毒,除非你有比我更強的修為,強行將靈素之毒逼出來,不然的話便是你耗盡真氣,也難以保全性命。」

  烏奎帶著冷酷的笑意:「最後問你一句,臣服還是死?」

  白晨艱難的站起來,哪怕他此刻身負奇毒,可是臉上的狂不減反增。

  「你喜歡的是跪著活下去,我喜歡站著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1:51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7:58
第一百九十三章 第七式,山河破碎

  前面擂臺下的看客們還覺得白晨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可是僅僅只是一句話,直接讓白晨的形象又變得光輝偉大起來。

  百曉生與歐陽修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讓白晨開口就是最大的錯誤,烏奎如果一上場就打殺了白晨。

  或許能夠讓事情予以平息,哪怕白晨的影響力再大,可是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淡化。

  可是從白晨說出這句話開始,燎王在天下人的心目中,已經徹底失去最後一點的正面形象。

  包括他們在內,燎王麾下所有的奇人異士,也都將變成那個跪在地上舔食的人……或者說是狗。

  或許,燎王最大的錯誤就是接受白晨的挑釁。

  即便是當初蘇鴻的極力反對,恐怕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局面。

  燎王雖然是叛亂,可是他打著的旗號卻是光復漢唐正室,剷除朝廷奸逆。

  如今燎王不論說的多麼的光輝正義,恐怕也不再會有人投靠他的麾下。

  千萬不要以為這一場小小的比試,一個擂臺對決,就無關緊要。

  從燎王接受那封戰書開始,這就變成了一場決定天下命運的決絕。

  當然了,這場對決從最初的笑話,變成了如今的局面,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失去了民心,燎王的失敗可以預料的到。

  哪怕燎王雄兵百萬又如何?

  當燎王的名字被天下人定性後,哪怕他真的揮師劍指漢唐皇城,哪怕他真的坐到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上,他也絕對坐不到一天,便要被天下人捧下黃金寶座。

  這一切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可收拾的?

  似乎是從燎王接受白晨的戰書開始……

  又似乎是在天樞圍困青州城開始的……

  似乎還可以更往前一些,是火燒無量山嗎?

  還是說當初定計派兵入蜀就是一個錯誤?

  「那你便給天下人做個榜樣,違抗燎王的下場!」烏奎終於動了殺心,這次他不再留手,掌力散發出幽綠的光芒。比之先前那一掌強了不止一倍。

  白晨那看似挺不直的身軀,終於挺起了腰桿,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身上的火焰徹地的變成了黑色,不似之前那樣需要吸納外來的內力後才能浸染成黑色。

  這是白晨吸納了烏奎第一掌的時候,便一直保留在體內,並未釋放的。

  所以可以直接施展出魔炎鐵布衫,白晨還同時施展化龍訣第二式。破曉!

  白晨只覺得全身似是要被恐怖的力量撐破,上半身的衣物也在瞬間撐破,然後被黑炎覆蓋。

  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束縛,從白晨的體內脫體而出。

  身上的黑色火焰也像是被白晨體內束縛著東西所驅使,不斷的顯露出詭異的形態。

  就像是一條條黑色蛟龍在火焰中翻滾著。白晨忍不住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這種感覺非常的難受!

  遠遠超過施展第一重驚蟄的時候,更加痛苦百倍!

  這種反常的痛苦,源自於白晨嘴裡含著的大寶龍王丹。

  白晨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引動化龍訣第二式開始,那顆大寶龍王丹就開始折騰起來。

  似乎在大寶龍王丹之中,蘊藏著什麼可怖的東西。

  白晨想要將大寶龍王丹從嘴裡拿出來,可是剛要取出來。烏奎的掌心已經拍在他的胸口。

  這一掌實打實的落在白晨的心口之上,白晨身體連退兩步,那顆大寶龍王丹不但沒取出來,反而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直接被白晨含著血嚥入肚子裡。

  吼——

  白晨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咆哮,烏奎感覺到一絲異樣。

  自己這接近八成功力的一掌,居然沒讓白晨當場斃命。

  與此同時,一股反震力從白晨的身上迸發而出。

  烏奎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力量傳來。掌心就似拍在鐵塊上一樣,劇痛難忍。

  烏奎心頭一跳,反應極其之快,感覺到不妙的瞬間,立刻抽身後退。

  可是為時已晚,白晨那燃著黑炎的手臂,就如魔爪一般抓住烏奎的手臂。

  烏奎全力一震。白晨的掌心立刻被震開。

  可是反震力更大,烏奎也被自己的力道震的手臂發麻。

  七傷拳,第七式……山河破碎!

  白晨的身上在崩血,每一寸肌膚都在瞬間粉碎。血與火迸射而出,組成一副詭異之極的畫面。

  強烈的不安感覺籠罩烏奎,烏奎奮起全力,雙掌迎向白晨揮來的一拳。

  哢嚓——

  拳掌相交的瞬間,烏奎看到自己的雙掌居然粉碎了。

  「該死!!」烏奎根本未曾想到,一個江湖新人會對自己造成威脅,更沒想到會受傷,真正的受傷!!

  這一拳超出了常理的可怕,摧枯拉朽般的砸碎烏奎的雙掌後,依然毫無頹勢,狠狠的砸在烏奎的心口上。

  緊接著整個擂臺徹底崩塌粉碎,白晨的拳頭就似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一樣,擂臺崩碎的碎片不斷的被白晨吸納到拳上,然後揮舞出去。

  擂臺下的所有人都看傻眼了,誰也未曾想到過,結局會是如此。

  那瘋狂同時霸道的一拳,將所有人的世界觀顛覆了。

  還留下來的文人墨客自然不必多說,他們何曾見過真正的武林高手的對決。

  在他們的想像中,所謂的高手對決,恐怕也只是比街頭打架更有章法一些罷了。

  可是白晨卻用實際行動告訴這些讀書人,高手的對決是什麼樣的。

  至於那些江湖中人更不必說了,一邊是威名赫赫的烏奎,北苗天一教教主。

  一面是享譽天下,新晉崛起的超新星。

  在他們想來,結果不外乎兩種,一種是白晨輸的體面一些,保全性命……或者是一敗塗地,丟了性命。

  至於眼前的第三種可能。他們連想都未曾想過。

  唐玄天臉色從最初的擔憂變成了驚訝,然後變成了震驚,最後變成了啞然。

  「這……這怎麼可能……」伍長老失聲叫道。

  上乘拳法!而且是最頂級的上乘拳法,即便是他的修為也無法施展的可怕層次。

  可是白晨一個先天期的江湖新秀卻施展出來了,這種完全不符常理的畫面卻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阿古祁蓮不是第一次看到白晨施展七傷拳,事實上白晨第二次施展七傷拳第六式的時候,阿古祁蓮就曾經見過。

  而第六式的威力。也只是堪比上乘武功,阿古祁蓮雖然略感驚訝,卻沒有真正的嚇到她。

  可是這次她卻是不折不扣的瞠目結舌,無法言喻的震撼。

  這一招的威力,或許還比不上她真正的全力一擊,可是也足以讓天下間大部分的武林高手失聲。

  如果說旁人還只是猜測白晨這一拳的可怕。那麼烏奎就是感同身受。

  只有他才明白這一拳到底有多恐怖……

  那是令人絕望的一擊,即便是鐵打的身軀,也要在這一拳面前潰敗,何況他還只是血肉之軀。

  同時正面抗衡一直都不是烏奎的強項,他的屍狂之名也不是靠著真正的硬碰硬得來的。

  他擅長施毒,更擅長操弄屍人,屍狂之名由此而來。

  在這一拳轟到他的身上的前一息。他的護體真氣卻連一息都沒有撐住,就已經被摧枯拉朽的轟碎。

  山河破碎,首先破碎的便是自己的身體!

  白晨將烏奎轟飛之後,便再也撐不住崩潰的身軀,身體一沉,已經雙手並撐的跪在地上,嘴裡不斷的湧出黑色的淤血。

  烏奎則是躺在不遠處,看他的傷勢也是不輕。

  白晨艱難的抬起頭:「教主大人。死了沒?」

  烏奎的雙臂血淋淋的,雙掌更是已經爛的連骨頭都沒剩下,可是他還是撐起身體。

  兩人分不出誰更淒慘,可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場對決對烏奎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烏奎咬著牙:「小子,我沒死。那麼死的就是你!」

  「我死?現在就算擺你面前一個光溜溜的大姑娘,你也消受不起,還想殺我?」

  「小子,你找死!」烏奎奮力的站起來。可是踉蹌著身軀走了沒兩步,又是身軀一斜,倒在地上,還在不斷的喘息著。

  白晨卻在這時候撐起身體,艱難的邁著步伐走到烏奎面前:「問你個最後問題。」

  「想讓我求饒嗎?」烏奎斜著頭瞥了眼白晨。

  「不是……我就想問一下,燎王要我投靠他,他出什麼價碼。」

  不只是烏奎氣的吐血,聽到白晨話的人,無一不絕倒。

  都已經到了這地步了,白晨居然還不忘調侃烏奎。

  平常精明過人的烏奎,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敲壞了,此刻居然沒聽出白晨話語中的調侃。

  「怎麼,現在後悔了嗎?」

  「不是……我就想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價碼,以後誰要是拉攏我,我……我也好開價不是……」白晨使者吃奶的勁呵呵的笑著:「燎王怎麼說也是一代梟雄……開價肯定不低吧?」

  烏奎這時候如果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那他就真該死了。

  其實燎王根本就沒有開所謂的價碼,所謂的價碼就是燎王親口許諾,只要白晨願意臣服,任何條件都可以答應。

  「小子,你以為贏了這場比武,就真的結束了嗎?」

  「以後誰知道呢,可是你也別以為我就這麼算了……對了,你剛才說我贏了是吧?」

  烏奎很不甘心的說道,被一個江湖新秀打敗,這絕對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你贏了……不過最好我們不會再相遇!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那就是說我現在趴下,你不會突然站起來敲碎我的腦門是吧?」

  烏奎倒是想,可惜他現在需要擔心的是,白晨拚個魚死網破,倒下之前敲碎自己的腦袋。

  當然了,烏奎的擔心是多餘的,就如同白晨的擔心一樣。

  兩人都是強弩之末,白晨的眼前一黑,直接趴在了烏奎面前。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1:51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7:59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最可怕的女人

  就在白晨躺下的瞬間,一個快絕的身影從人群之中飛撲而出。

  這個身影的目標,正是躺在地上的白晨。

  可是,打白晨主意的可不只他一個,另外一個身影更快,同時也更加高大。

  一掌逼開了即將近身白晨的身影,眾人認真一看,發現第二個出手的居然是丐幫幫主高天。

  第一個出手的人則是黑巾蒙面,看不出是誰。

  可是能夠在高天的一掌之下全身而退,也是當世有數的高手。

  「閣下好身手,可是藏頭露尾的,未免有份吧。」高天看了眼身邊躺著的白晨,同時在心中猜測此人的身份。

  可是思來想去也想不出,眼前這人的身份。

  按理來說,江湖上能夠接下自己一掌的人不多,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

  可高天想了半天,任何一個高手與眼前這蒙面人的身手相符。

  蒙面人發出沙啞的聲音,顯然是通過內力變聲過:「原來是鼎鼎大名的酒狂!不知道你有何指教。」

  「白晨與我有些交情,如今見到有人圖謀不軌,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哈哈……虛偽,先前他與烏奎交手,也不見你出手相幫,如今倒是當起好人來了。」

  「廢話少說,今日有我在,你休想得逞。」高天不為所動。

  就在此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只見一個曼妙身影飛出人群,身上的氣息可怕絕倫。

  高天與蒙面人首當其衝。兩人同時連退兩步,那個人已經出現在兩人面前。雙掌並出,同時攻向高天和蒙面人。
  
  三人四掌相接,第三人紋絲不動以一敵二,可是高天和蒙面人全都被震退。

  「你是……」高天和蒙面人的臉上都露出凝重之色,看著眼前苗人裝飾的絕色女子。

  「這小子是本座的!」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五毒教教主阿古祁蓮。

  高天和蒙面人雖然對於神秘的五毒教教主瞭解不深,可是就憑阿古祁蓮這匪夷所思的身手修為,再猜不出阿古祁蓮的身份,那麼他們真該上吊自殺了。

  阿古祁蓮雙指一勾,指尖射出一道猶如靈蛇一般的真氣,勾起地上的白晨便提到手中。

  「將白晨放下!」高天怒喝一聲,一掌剛猛至極的掌力迸發而出。

  蒙面人同樣出盡狠招,全力一擊逼向阿古祁蓮。

  這兩人都是江湖最頂尖的高手。何況兩人聯手,更是恐怖絕倫。

  可是阿古祁蓮的身姿卻是輕盈如風,即便是單手提著白晨,也毫無拖贅的感覺。

  輕盈的向後一躍,同時發出銀鈴笑聲,單手輕輕在身前一揮,掌心中升起一縷縷粉色真氣,這粉色真氣猶若實質。化作一條條紅粉蛇,撲向高天和蒙面人。

  兩人的臉色同時驚變,驚呼一聲:「一氣化元!!」

  五毒教教主居然是一氣化元期的高手。這種傾碾的修為,足以讓在場任何人都敬畏。

  高天的心情更是冇沉重,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同輩之中,應該是最強的一個。

  而最快衝擊一氣化元的,也應該是自己。

  可是眼前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卻先自己一步,成為絕頂高手。

  在江湖上,一般來說五年的差距算是一代,二十年的差距算是一個輩分。

  比如說吳道德和沐清風,就屬於上一代的領軍人物,三英四傑比之他們都要差了一代,實力上也稍弱一些。
  
  高天則是屬於上一輩人,而且是最頂尖的那一撮人。

  可是眼前的五毒教教主的年齡,絕對不是高天的同代人,卻有著比高天更恐怖的修為。

  要知道高天可是幾番奇遇,甚至自己師父臨死前還將畢生功力以獨門秘法傳給他,他才能夠站在這種高度。

  好在阿古祁蓮並沒有殺心,不然的話兩人恐怕就危險了。

  不過就在這時候,人群中又出現幾個身法高明的高手,這幾個高手同樣蒙面,只是與第一個蒙面人似乎不是一路人,他們都是一襲黑衣蒙面,看起來更像是精心圈養的殺手。

  而每個人的目標無一例外,都是阿古祁蓮手中的白晨。

  沒有任何的交流,所有人都已經在瞬間混戰在了一起。

  而且他們的目標完全一致,全都是圍攻阿古祁蓮。

  這時候的阿古祁蓮也不得不全身心的應付,如果只是高天和蒙面人,她還可以輕鬆應對。
  
  可是這時候又加入這幾個來路不明的黑衣人,這幾個黑衣人的修為,相較於高天來說,有著明顯的差距,可是卻帶著一種悍然不畏的殺氣,只要能夠換取阿古祁蓮一點傷,他們甚至願意以死相逼。

  阿穆爾看到自己的主子被圍攻,自然也加入了戰局,然後唐門、萬花也加入了戰局。

  終於,這場混亂終於演變成了終極對決。

  越來越多的高手參戰,有些不願透露自己身份的人,則是蒙面參與其中。

  有些人則是光明正大的參戰,比如果高天還有萬花與唐門的人,都是明目張膽的插足其中。

  這場爭端已經變得混亂無比,阿古祁蓮也有些招架不住,這些人之中,有些人並不只是奪取白晨,而是殺了白晨。

  阿古祁蓮剛剛躲開一個陰險的襲殺,猝不及防之下,一道鮮血在她的眼前飆起。
  
  這血不是阿古祁蓮的,而是她手中的白晨,只見一個黑衣人的劍鋒正好刺入白晨的心口,穿體而過!

  阿古祁蓮的臉色可想而知的可怖,身上一蕩,爆發出一圈紫色的氤氳。

  「你!該死!你們都該死!!」

  高天暗罵一聲,身形退的老遠:「該死。這女人發瘋了!」

  對於繡坊來說,今天是寧靜而祥和的。
  
  很難想像。一群住滿了女人的閣樓,會如此寂靜,就像是空樓一般。

  梅絳雪走入繡坊的時候,發現繡坊外連一個守門的弟子都沒有。

  心頭一驚,難道出事了?

  這都已經日照三竿了。十里鋪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可是白晨平日裡的那些親友,居然一個都沒出現。
  
  梅絳雪快步走入繡坊內,發現吳德道居然坐在大堂中喝酒。

  「吳德道,你在這做什麼?銘心他們呢?」

  「咦,前輩,你來了?」吳德道咧著嘴笑呵呵的看著梅絳雪。

  「繡坊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梅絳雪的臉色沉重,不說平日與白晨親近的人。就連繡坊裡的弟子,都沒有看到。

  「昨晚有個女弟子找白晨說失眠,讓白晨幫忙煉一顆寧心靜氣丹。」

  「然後呢?」

  「然後白晨煉出來了咯,就是煉太多了……白晨怕浪費,就給每個人的飯菜裡放了點。」

  梅絳雪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麼沒事?」

  「我要是有事,就沒人看著繡坊了。」吳德道一邊愜意的喝著小酒,自飲自酌,一面略顯遺憾的說道:「可惜不能去看白晨那小子的擂臺比試。對了前輩,結果如何?」

  「白晨贏了。」梅絳雪的臉色微微一沉。

  「他居然贏了?怎麼可能……」吳德道滿臉驚訝的表情:「那他人呢?」

  「死了。」

  吳德道手中的杯子突然崩裂,吳德道呆呆的看著梅絳雪:「不是說他贏了麼。怎麼又死了?」

  「事情很複雜。」

  「有多複雜?」

  「總之就是突然殺出一群武林高手,然後在混戰中,重傷的白晨被人暗算得手。」

  「屍體呢?」

  「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梅絳雪無奈的說道。

  「前輩,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緣再見。」吳德道突然站起來,一臉匆匆忙的表情說道。

  「你去哪裡?」

  「留下來絕對要被白晨那些瘋狂的親友生撕了。所以晚輩還是先走一步。」

  梅絳雪氣絕,這混小子把麻煩事推給自己。

  「你給我留下!」梅絳雪突然出手,一指點在吳德道的背後,吳德道的動作立刻止住。

  「前輩,你這是做什麼?」

  「本座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要辦,善後的工作只能交給你了,你的穴道半個時辰後自解,本座就先告辭了。」

  吳德道氣的吐血,他哪裡料到,梅絳雪比他更無恥。

  只是,此刻他想的更多的是,白晨的死。

  在繡坊之中,他與白晨的關係不是最親近的,可是兩人卻有很多的共同點,比如說為人處事都比較無賴。

  而從專業角度來講,一個無賴是最難死的。

  特別是白晨這種級別的無賴,命硬的想死都難。

  而且白晨也曾經說過,要贏這場比試不容易,可是要活命實在是太簡單了。

  只是,他的死卻顯得如此突兀……

  當然了,吳德道並不知道現場的真實情況,他也不知道白晨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

  或者說白晨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對天下的影響,對江湖的影響。

  白晨更沒有聊到,這場比試結束後會引起什麼樣的事態。

  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高手參合進其中。

  就像是一個大漩渦一樣,那些當事人在不知不覺中被捲入其中。

  作為這場紛爭的主角,這個漩渦的主導者,也被這個漩渦吞沒的屍骨無存。

  吳德道更不知道,這次的事件有多少勢力牽涉其中,有多少高手被暴怒的五毒教教主滅殺。

  而五毒教教主阿古祁蓮也因此得到一個超乎響亮的稱為:毒仙子。

  與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醫仙、劍仙、花仙及琴仙並立為五仙之一。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1:50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7:59
第一百九十五章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白晨討厭下雨,因為下雨很容易引起許多的災情。

  特別是在白晨泡在滔滔洪水中的時候,雨滴還劈裡啪啦的砸在臉上,冰冷的雨水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凝固一般。

  白晨不知道前因,不過對於後果卻是知道……

  自己如果沒意外的話,基本就要玩完了。

  就在這時候,白晨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天籟之音。

  「小子,你醒了,嚇死老子了……老子還以為這輩就要困死在這須彌世界了。」

  「大師,這他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泡在水裡?是不是哪個缺德的以為我死了,把我丟水裡的?」

  「我哪裡知道,老子也要藉著你的感官才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你昏死過去,我知道個屁啊。」

  「我身體動不了。」白晨感覺自己的身體都不屬於自己了,身體泡在水裡,被翻滾的浪潮不斷拍打著,緊靠著自身的浮力,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我知道。」戒殺很淡定的回答道。

  「那你他娘的倒是想個辦法啊。」白晨急了,這都火燒眉毛了,戒殺反而淡定了。

  「你他娘就這麼求人麼?」

  「行,那我不求了,我死了,起碼還能轉世投胎,可是你這光頭佬,這輩就抱著經書過活吧。」白晨暴怒的在心中吼道。

  「老最煩的就是你這種,威脅人都沒點技術含量。」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這都火燒眉毛了,戒殺居然還拖拖拉拉。

  「容我想想……」

  在這種時候。每一息都變得尤為漫長。

  在戒殺沉思許久後。戒殺終於吭聲了:「想到了……」

  「你想到辦法了?」白晨幸喜若狂。激動心情下,並未發現戒殺語氣裡的擔憂。

  「我想到一套內功心法,可以保住你的性命……暫時的保住。」

  「什麼意思?」白晨愣了愣,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自己現在修煉的內功心法是天蠶九變,可是天蠶九變的特性決定了他在修煉到大圓滿之前,是不可以修煉其他內功心法的。

  簡單來說,就是不兼容……
  
  「龜息功!」戒殺說道:「這是非常特別的內功心法。」

  「怎麼個特別?」

  「因為龜息功是沒有階的內功心法,而且幾乎無法修煉出真氣。」

  「這什麼破心法啊。」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總之這套內功心法可以暫時保證你的性命。」

  此刻的形勢也容不得戒殺多說,白晨突然發現自己的功德被扣了1點。
  
  緊接著就是熟悉的感覺,龜息功的通篇內容已經烙印在白晨的腦海。

  龜息功,無質內功心法,0成長。

  龜息功可以通過假寐進行修煉,減緩身體機能的運轉與消耗,讓修煉者進入假死狀態。

  長時間的假寐,可以產生微量真氣。

  註:龜息功是以消耗本源真氣為基礎,修煉者切記妄用。

  「戒殺,我們是消耗本源真氣?」

  「說白了。就是消耗你的修為,讓功力倒退。泡在水裡越久,你的修為越弱,明白了麼?」

  「好吧,我懂了。」白晨頓了頓,提出最後一個問題:「天蠶九變如果和龜息功衝突怎麼辦?」

  「最壞的結果就是和你不練龜息功的結果一樣。」戒殺溫柔無比的說道。
  
  「那會不會在我龜息功把修為全廢了,然後脫離假寐後,突然走火入魔……」

  「呵呵……一般來說,只要你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是不會發生的……對了,你上輩或者這輩有沒有偷看女人洗澡之類的?」

  白晨將信將疑,使者以龜息功的心法運行真氣。

  白晨開始感覺到水溫不再是那麼的冰冷,身體的痛楚也開始減緩。

  思維開始變得不那麼清晰,或者說是開始變得遲鈍……

  這就是龜息功的特性,將一切身體機能調節到最低限。

  不過意識並未完全的封閉,白晨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要保住性命。

  並且還有戒殺可以陪著白晨排解寂寞,雖然與一個光頭佬扯淡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可是總比一個人守著空虛寂寞冷好。

  白晨在水裡泡了足足十天的時間,修為從先天中期,直接掉到了先天初期的時間。

  身上的傷勢卻沒有多的好轉,因為龜息功不止是讓白晨的身體機能減緩速,就連內力運轉都變得遲鈍無比。

  懸壺功只能吊著白晨一口氣,死不掉,也好不了。

  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白晨一直跟著洪流走,一直沒有上岸的機會,所以白晨根本就不敢停止運轉龜息功。

  一絲溫馴的陽光照射在臉上,這是白晨第一次感覺到陽光的溫暖。

  雖然還在水裡,可是水流似乎已經不再那麼湍流。

  突然,白晨感覺腦門被什麼撞了一下,就聽到耳邊傳來慢悠悠的聲音。

  「老余,我們好像撞到東西了……」

  當白晨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粉帳床鋪上。

  鼻間蕩漾著一縷幽香,有著女子獨有的芳香。

  側目在屋內掃了一圈,屋內的裝飾並不算華麗,略有幾分素雅的氣息。

  不遠處放著一張古樸的紫杉木桌,上面擺著一碗還在飄逸著藥香的瓷碗。

  當然了,這些不是白晨需要關心的。

  白晨先檢查了自己的身體,白晨發現自己的身體傷勢已經恢復了大半。

  可是……

  可是天蠶九變呢?

  自己的天蠶九變跑哪裡去了?
  
  龜息功也沒了……

  屬性面板上,居然少了兩個內功心法。

  白晨繼續檢查自己的面板。卻發現一個陌生的內功心法。

  九轉輪迴功。上乘一。成長100/100/80。

  條件不符合,無法驅使……

  九轉輪迴功,天蠶九變與龜息功產生的變異。

  註:死與生的輪迴,身體裡縈繞著未知的氣息。

  每次的死亡都代表著新生,每次造成本體致死的人為傷害,將會進入假死狀態,從而提升功力,同樣兩次的致死傷害無法激活心法。

  每次假死都能夠讓修煉者對造成死亡的傷害產生高抗性。對自然傷害無效。

  每次假死都可以大幅提升功力。

  註:在未得圓滿之前,不可破身。

  白晨久久不能言語,呆呆的看著這個陌生的九轉輪迴功。

  白晨哭了,還我的天蠶九變,還我的龜息功……

  天蠶九變頂多就是受傷,龜息功也就是所謂的裝死神功。

  可是這九轉輪迴功,居然要被人打死,雖然是假死,可是這假死要持續多久?

  如果是個窮兇惡的對手,死了還要鞭屍、虐屍怎麼辦?

  就算對手不虐。要是自己的親友呢?

  如果直接燒成骨灰了,還能不能復活?

  其實白晨對於天蠶九變還算滿意。雖然時常與戒殺抱怨,可是心底還是對天蠶九變相當喜愛的。

  唯一不滿的地方就是不能破身,可是新功法什麼都沒保留,唯獨這個限制一點不差的保留下來。

  天蠶九變還沒圓滿就這麼弄『丟』了,這讓他萬分失望。

  當然了,這個九轉輪迴功還是有不小的提升,要知道如果按照正常情況,先天期修為根本就練不了上乘的內功心法。

  可是因為變異的緣故,所以並沒有這個限制,就像是當初鐵布衫變異成火烙鐵布衫的時候一樣。

  當然了,相比起自己預計的結果,這個結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命保住了,至少修為沒有完全廢掉,自己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何況,這難道不算因禍得福?

  這時候房門打開了,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透過粉帳,白晨隱約的看到女子的婀娜身姿,素雅長裙,步履霓裳,款款走來。

  女子挑開粉帳,四目相對間,白晨看到了那張蒼白的臉龐。

  雖然女子長相不俗,可是蒼白的臉色卻讓這份美感蕩然無存。

  「醒了?」

  「醒了。」

  「我讓老余將船靠岸。」女子的言語簡練,一點都沒有給白晨留有餘地,直接便下了逐客令。

  「我在船上?」

  「在。」

  「去哪裡的船?」

  「京城。」

  「離蜀地多遠?」

  女子聰慧過人,眉宇間露出一絲驚訝:「你從蜀地的蒼水河漂來的?」
  
  蜀地內就一條通往漢江的河流,所以女子很容易便聯想到白晨是從蒼水河漂下來的。

  並且近來蜀地、浙地等洲省發洪澇,她在船上這些日子,偶有看到江面上的屍體,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唯獨白晨,是她第一個發現泡在水裡不知道多少時日,依然還沒死的人。

  因為白晨已經泡爛掉的衣物,絕對不是一兩日的時間。

  「是不是很遠?」

  「很遠,從蜀地坐船順流入漢江需要十日,然後到這裡京畿口要二十日,逆流而上的話需要兩倍的時間,如果你在上沒遇到水賊的話。」

  「那陸路呢?」

  「萬里山路,即便你走官道,也要至少二個月的時間,而且路上多為不平,比之水路更不安全,並且近來反賊燎王在邊境起兵禍,官道已經封禁,不許百姓私行。」

  白晨心中暗罵,似乎什麼麻煩事都能碰的上。

  「我是江湖人,官家的規矩管不到我。」

  「我知道,那日把你撈上船的時候,你的身上多次刀劍傷,胸口還刺著一柄劍。」

  「你不是?」白晨有些驚訝,因為一般的大家閨秀,對於江湖人士都很牴觸,甚至是懼怕,可是她明知道自己是江湖中人,還要把自己拉上船。
  
  女子搖了搖頭:「你什麼時候下船?」

  「這裡下船方便回蜀地嗎?」

  女子依然搖頭,白晨嘿嘿的笑起來:「那你方便在船上養個閑人麼?」

  「你在江湖上的名號響亮嗎?」女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要說我的名號人盡皆知你信麼?」

  「不信。」女果斷搖頭:「你可以留下,不過到了京城後你就不許離開。」

  白晨疑惑的看著女子,自己留下與否,和自己的名號有什麼關係。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1:50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8:00
第一百九十六章 盛名

  一番交談後,白晨才知道,眼前這位臉色蒼白,略顯羸弱的女子乃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名叫仇白心,其父乃是天工院的院長仇千嵐。

  因為天工院是朝廷與唐門合作開辦的,所以與江湖人士也有些許的瓜葛。

  仇白心對江湖人士也不算陌生,這趟她正是從唐門回京城。

  至於說為什麼要問白晨的名號,其實算是仇白心的一種習慣。

  先問明了名號,如果白晨是奸邪之人,或者說招惹了什麼大麻煩的話,她就會直接將白晨趕下船,免得惹禍上身。

  當然了,她也只是隨口問問,白晨實在是太年輕了。

  實在不像是什麼聞名於世的人士,估計也就下九流的江湖人罷了。

  她自信以她的身份,即便白晨有什麼麻煩,她也能一應應對,倒是不怕惹什麼大麻煩。

  當然了,白晨為自己取了一個非常拉風的名字:龍嘯天。

  這艘船上就只有她與船夫老余,這位老人家也是個修為不弱的高手。

  老余出身唐門,後來調入天工院中,又轉調到仇白心手下,也就是所謂的貼身奴僕。

  不過白晨和老余總是不對眼,老余給他的感覺總是陰惻惻的,看向他的感覺像是防賊一樣的眼神。

  白晨則是覺得,仇白心一個大姑娘的,身邊跟著這麼個老不修,難道不嫌麻煩嗎。

  當然了,在白晨醒來後,就被老余趕到另外一間放雜物的房間裡,也是白晨懷恨在心的一個原因。

  因為白晨昨日不小心和仇白心講了個『略微』過頭的黃..色笑話,以至於被老余關在雜物間裡閉門思過了整整一天時間。

  就在白晨想著,要不要把老余丟江裡餵魚的時候,門外傳來仇白心的聲音。

  「龍嘯天。我們要在前面的京畿口下船採辦,你要不要下去透口氣?」

  「如果余老頭不在的話,我會很樂意出去透透氣。」白晨沒好氣的說道。

  「這麼說你不去咯?」

  「嗯……既然你這麼熱情相邀。龍某自然奉陪到底。」

  三人下了船的渡口是京畿口的一個小鎮,這裡是入京的必經之地。不論是水路還是陸路,都要在這裡停留,所以沿途街道相當繁華。

  「老余,你去忙你的吧,我和龍公子去前面的茶坊歇坐。」

  老余瞥了眼白晨,眼神裡還是帶著幾分提防:「小子,你最好別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少爺我家中妻妾如雲。個個美若天仙,至於這麼……」

  白晨後半句話沒說出來,因為他感覺到兩道騰騰殺氣逼來,很本分的閉上嘴巴。

  老余千叮萬囑後才離去。臨走前還是囑咐白晨看好仇白心。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護小孩子一樣,白晨差點要發下毒誓,就差沒用自己的腦袋擔保。

  兩人進了茶坊,發現茶坊內客流擁擠,難得的找了兩個空位。還是和一個大漢拼桌。

  「仇白心,你不覺得老余煩人麼?」

  仇白心淺笑一聲:「老余便是這樣,習慣便好了。」

  「這能習慣才見鬼了。」

  「你們江湖中人都這麼不拘管束,所以朝廷才會年年嚴令打壓江湖人士。」

  「你這女娃說話好沒道理,什麼叫我們江湖人不拘管束。我們江湖人也有自己的規矩好不好。」同桌的大漢不滿的說道,看起來也是個闖蕩江湖的遊俠。

  「江湖?其實人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很多人對江湖奉若魔窟鬼鏡,卻不知道自己便身處江湖之中,有些人拼了命的想要退出江湖,可是他們卻像是江河裡的魚一般,總想跳出水面,可是卻有誰成功過?你真的以為你就不在這江湖之中麼?」白晨瞥了眼仇白心,又看了眼桌對面的大漢。

  大漢和仇白心都是愣了愣,不過很快的大漢便大笑起來:「哈哈……小兄弟說的不錯,人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比起花間小王子的語錄都不差。」

  「花間小王子?江湖上什麼時候又出了這麼號人物?聽這稱號,不是淫賊就是邪徒!」仇白心不以為然的說道。

  她在船上度過了兩月有餘的時間,即便偶爾上岸也多是來去匆匆,並未聽說過關於滄州城的事情。

  可是她這話一出,原本熱鬧嘈雜的茶坊頓時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仇白心,仇白心的心頭也是一怵,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只見同桌這大漢立刻拍案而起,指著仇白心怒喝道:「丫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其中幾個滿臉橫肉的漢子也圍了過來:「小妞,看你也不是江湖中人,可是連花間小王子都沒聽說過,便敢如此口無遮攔,莫不是欠收拾不成?」

  白晨連忙站起來:「諸位諸位,舍妹年幼無知,在家中嬌縱慣了,小子在這裡給大家道歉了,諸位海涵……海涵……」

  仇白心本也是無心之矢,並非真正的嬌縱蠻橫,當下連忙收聲,不敢再升事端。

  兩人匆匆忙的結賬出了茶坊,仇白心這才長長吐了口氣。

  「龍嘯天,你說這花間小王子是什麼人,我與唐門的諸位師兄弟也打過交道,怎地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他是個男人。」白晨笑呵呵的說道。

  仇白心白了眼白晨,心想著白晨估計也只是個混子之流,可能沒聽說過這種名享整個江湖的人物。

  這時候老余回來了,不過身邊還跟著兩個唐門弟子。

  「見過房成師兄,見過王鶴師兄。」仇白心見到兩人,立刻欠身行禮。

  「白心師妹,我們也算舊識了,就不用行這些虛禮了,如果每次都行禮。我們每次見到余老還不都得磕頭了。」

  「你們倆小子沒事凈拿我開刷。」老余瞪了眼二人,同時看向白晨:「你們怎麼不在茶坊內等我們,這烈日當空。小姐身體又不好,若是中暑了如何是好。」

  仇白心連忙為白晨開脫道:「不是龍公子的錯。實是我剛才在茶坊內說了不中聽的話,惹來幾個江湖中人的聲討,龍公子為了不惹起事端,所以才急急的出了茶坊。」

  「嗯?這家茶坊也算是這鎮子上的名家,若是有人生事端,一般都不會坐視不理。」王鶴疑惑的說道。

  房成也是如是點頭,同時側頭問道:「白心師妹。你剛才說了什麼?若是錯不在你,我這便去為你討個公道。」

  仇白心將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兩人臉色頓時猶豫不決起來。

  老余則是一臉茫然:「奇怪,老夫也沒聽說過這花間小王子。難道是新晉出現的江湖新秀?」

  房成和王鶴苦笑連連:「江湖新秀不假,可是卻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能比。」

  「哦?他的武功難道很高?」

  「江湖中人覺得他的武功很高,不過讀書人又覺得他的才學天下第一。」

  「嗯?怎麼又與讀書人扯上關係了?」仇白心疑惑的問道。

  「這就是他的成名之始。」

  「兩位久在江上漂泊,自然是不知道這花間小王子是何許人也。」

  「我倒是要請教一下,這花間小王子有何稀奇之處。」老余頓時來了興致。

  作為一個江湖中人。其中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他們喜歡探聽三教九流的傳言,也喜歡傳播各種小道消息,老余也不例外。

  「蘇鴻兩位可知道?」

  仇白心和老余都是一陣白眼,這天下間還有什麼人會不知道蘇鴻的。

  即便是去問個販夫走卒。他們都能把蘇鴻的壯舉一一列舉出來。

  「他死了,死在花間小王子的手中。」

  「什麼!!蘇鴻死了?」仇白心和老余全都驚呼起來,也不顧他們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不,蘇鴻不是死在花間小王子的手中,可是這事卻是花間小王子逼死的!逼死蘇鴻的……」

  「等等……蘇鴻不是燎王麾下的儒士麼,而且深得燎王重用,難道那花間小王子直接闖入燎王府?」

  「花間小王子雖然沒闖入燎王府,可是卻結結實實的甩了燎王一巴掌,這次燎王可謂是顏面盡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我們在船上兩個月的時間,就發生如此多的事情?」

  「這事還要從青州城說起……」

  王鶴與房成你一言我一語,倒是把事情的始末說的清楚明瞭。

  可是仇白心和老余卻是聽的目瞪口呆,仇白心囔囔說道:「難怪……難怪我先前說花間小王子這名號,不是淫賊就是邪徒,竟然引得整個茶坊的客人共憤。」

  「蘇鴻就這樣死在一個無名小輩的手上,可悲……可嘆啊……」老余不知道是嘆惋還是在可惜。

  「無名小輩?白晨雖然只是個無名小輩,可是他能為了一城安危,不顧燎王勢大,弟子以為此人實乃是忠義之人。」

  「後來呢?」仇白心與許多人一樣,在聽說了這個就像是故事一般的傳奇事跡後,免不了對那個花間小王子產生更多的好奇。

  「那天是四月初七,花間小王子與燎王麾下奇仕的比鬥在辰時開始,午時結束,那一戰他羞百曉生於前,敗歐陽修在後,更是輪番與兩大高手,東瀛劍客一招敗北,而後烏奎上場,百般勸擾花間小王子,讓他臣服燎王麾下,也正是那時候,花間小王子說出了讓天下人都為之震驚的話,寧可站著去死,也不願跪在燎王座下茍活。」

  「結果呢?」仇白心追問道,蒼白的臉色略顯幾分潮紅。

  她聽過許多的英雄故事,可是唯獨這個故事,讓她感覺到熱血沸騰。

  她在腦海中不斷的想像著,那個花間小王子的氣概胸懷,在她的心目中,那個花間小王子已經變成了一個滿臉鬍渣,目光銳利堅定的蓋世英雄。

  「而後烏奎氣急敗壞下,出手偷襲,並且重傷花間小王子,花間小王子卻是扭轉乾坤,最終險勝烏奎,不過自身也是重傷倒地。」

  「可惜,我自唐門出來,卻不知道蜀地發生此等驚天動地的大事,若是知曉必定繞道過去。」仇白心嘆息可惜的說道。

  「也不是沒機會,下次去唐門的時候,可繞道滄州拜訪。」老余安慰道。

  王鶴和房成都是一聲嘆息,搖著頭道:「見不到他了。」

  「什麼見不到他了?難道他如今名氣大了,便不可一世了?」

  「他死了。」王鶴的臉上說不出的失落:「那日擂臺比試結束之時,突然出現諸多高手,爭奪昏迷不醒的花間小王子,最後花間小王子在混戰中被幾個黑衣人偷襲得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身中數劍,而後引發五毒教教主狂性大發,屠戮參與其中的一眾高手,死傷無數。」

  「什麼?連神秘的五毒教教主都出現了?」老余驚呼的問道。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1:50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8:00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這個女人是個工作狂

  「那花間小王子又與五毒教教主有何關係?」仇白心好奇的問道。

  「沒有人知曉他們之間是何關係,只知道五毒教教主臨走之前說了一句話。」

  「說了什麼?」

  「有兩個當世高手聽到了五毒教教主所說的話,其他人要麼隔著老遠,要麼已經死在當場,其中一位是丐幫幫主高天,另外一位則是鑄鐵門門主。」

  白晨一直沉默不言,靜靜聹聽著眾人對他的討論。

  不過他在聽說五毒教教主居然在事後發狂的時候,心中不禁升起幾分疑惑。

  自己與五毒教教主似乎沒那麼熟,甚至還鬧出點不愉快。

  她的發狂屠戮在場高手,應該與自己沒太大的關係吧。

  眾人又是歎息又是惋惜,讓白晨很不習慣。

  他們都以為自己死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其實就站在他們的身邊。

  「對了,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何這等蓋世英雄的人物,會……會有這麼個引人遐想的稱號?難道……難道他以前幹過什麼勾當……」

  「哈哈……每個人聽到這個稱號,第一反應都是如你這般,剛才在茶坊裡,那些人沒有為難你,也是想到你估計是第一次聽說這花間小王子,其實這其中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隱秘,少有人知曉……他倒沒什麼不光彩的過去,只不過糗事倒有……」

  「額……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回船上去了?」

  白晨突然打斷眾人的閒談,老餘看了看天色:「確實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就不能啟程了。」

  「下次余老和師妹過來,我們再詳談,那個花間小王子倒是有不少的典故。其中一些只有我們唐門知曉。」

  在告辭了王鶴和房成後,眾人才興致闌珊的回到船上。

  「對了龍嘯天,你也是來自蜀地,你可聽說過花間小王子?」仇白心好奇的問道。

  「沒有,我對男性一向健忘,特別是比我帥的。」

  「那個花間小王子很帥嗎?」

  「是啊。花間小王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貌比潘安……」

  「潘安是誰?」

  仇白心疑惑的看著白晨,白晨啞然,說的太快失言了。

  「小姐,這小子又在說渾話了,你還真信了他的鬼,就這小子的寒磣模樣,天下男人都比他帥。」老餘的嘴皮子可謂的刻薄至極。

  「老餘,你有女兒麼?」白晨突然問道。

  「做什麼?」老餘警惕的盯著白晨。

  「趕明天我就把你女兒勾引了,到時候看你還說本少爺寒磣。」

  「哈哈……那你要失望了,老余可沒有女兒。」仇白心開懷大笑起來。

  三人聊在一起。白晨總免不了和老餘爭的面紅耳赤,仇白心則是恰到好處的說兩句話緩和氣氛。

  待到酒足飯飽後,三人才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雖然三人乘坐的渡船不大,可也算是五臟俱全,仇白心還在渡船上有個獨立的書房。

  白晨時常看到仇白心在書房內。一待便是三兩個時辰。

  甚至有時候白晨發現大半夜書房的燈還亮著,白晨曾經探過仇白心的身體情況。

  屬於先天性的體虛,再加上長久的疲勞,生活作息的紊亂。

  所以仇白心的臉色才會如此蒼白,雖然不是什麼大病,可是這種勞累病才是最難治的。

  白晨偶爾也會偏勸幾句,不過仇白心都只是一笑了之,同時對白晨的醫術表示強烈的懷疑。

  夜晚的江面有幾分涼意,皓月懸掛江面上波光粼粼,倒是一道美景。

  白晨沒睡著覺。出了房門透氣,就見到老餘坐在船頭抽旱煙。

  「老餘,沒睡呢?」白晨撇撇嘴,算是打了個招呼,轉頭便要進入艙內。

  「我去睡覺了。你看著船向?」老餘毫不客氣的吭了聲。

  「反正江面上也沒什麼船隻,而且我們還是順流,需要看什麼船向,你蒙我吧。」

  「那要是碰上水賊呢?」

  「這都快進皇城境內了,哪裡來的那麼多水賊。」

  老余沒回白晨話,指著廚艙的方向道:「去,把廚艙裡白天釣到的燉黃稠端去給小姐。」

  「黃稠,大補啊。」白晨嚥了口口水:「我看仇白心那身子骨,是受用不起了,不如就給我吧。」

  「滾。」老余瞪了眼白晨,手中旱煙桿一抖,火星飛射向白晨。

  「我真沒騙你,仇白心那身體是長年累月積勞成疾,本來底子就薄,再這麼顛倒夜晝,鐵打的身體也要爛成泥,這種虛病只能養,不能大補,如果大補的話只會大虧,這就是醫道裡的損有餘而補不足。」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調理?」

  「這首先要讓她改了作息,不然就算給她龍心鳳血也沒用。」白晨隨口說道。

  老餘沉思良久,看了眼還亮著的書房燈輝:「你去勸勸小姐。」

  「這夜深人靜,我一個大老爺們的進去,不適合吧?」白晨可不想擔下這苦差事。

  「你若是能勸小姐早些斜著,待到京城之後,我便尋船,走水路帶你回蜀地。」

  白晨頓時咧嘴笑起來,這幾日他可是在老餘身上軟磨硬泡,愣是沒說動他送自己回蜀地。

  沒想到今夜他居然主動答應下來,白晨呵呵的笑著:「瞧您老說的,仇白心怎麼說與我也有救命之恩,這點小事便包在我的身上。」

  白晨朝著書房走了兩步,又回過頭道:「你真不怕我在你家小姐身上使壞?我可不是正經人……」

  「老夫的眼睛沒瞎,這幾日相處下來,老夫算是看透你小子了。就一有賊心沒賊膽的膽小鬼。」

  白晨自討沒趣,除了在心裡問候幾句老餘祖上之外,毫無辦法。

  打開書房門,白晨便看到仇白心正端坐在書桌前。面前擺著一堆雜亂的紙張。

  發現白晨進來,仇白心微微側過頭:「龍嘯天,你怎麼進來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總想找個人排解寂寞,外面那老頭太沒情調,還是和你有話聊。」

  白晨已經自顧自的坐到仇白心的桌前。仇白心蕙質蘭心,怎會不知道白晨來做什麼。

  多半又是給老餘說動了,來給自己當說客。

  「你重傷初癒,還是自己早點休息吧,我這邊快忙完了。」

  白晨顯然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的,笑盈盈的看著仇白心:「你知道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你想說的是美貌?」

  「錯,美貌這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聽說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嗎?西施就是個大美女……所以女人未必要傾國傾城,只要你將來的夫君看的順眼就成。」白晨侃侃說道:「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智慧。」

  「智慧?」仇白心淺淺一笑:「我覺得我不缺智慧。」

  「不。你缺的就是智慧,相比起那些普通女子,你簡直可以說是愚不可及。」

  仇白心知道白晨一直很能講,不過她還是覺得,白晨將她與那些普通女子相提並論,是對她的侮辱。

  「在我老家其實把智慧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思維能力,稱為智商,在這方面你的確沒話說,可是還有一部分稱為情商,而你這種女人,就屬於智商偏高,情商偏低。」

  「你說的智商與情商有什麼區別嗎?」

  「智商指的就是你的思維能力,比如果你學習東西特別快,就像你現在做的事情,特別能突顯你才學。這就屬於你的智商部分,而情商則是指你的心理,喜歡鑽牛角尖,無法正確規範自己的生活習慣,這種人在我們那裡有特殊的稱呼。工作狂……或者是偏執狂,對某些事物過分追求,工作上表現無比優異,生活上混亂無比。」

  「你是一個女人,哪怕你自詡不比任何一個男人差,也不需要如此拚命吧,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像你這樣日夜顛倒。」

  仇白心微微低下頭,無奈的說道:「我不是想和男人比,只是我要幫我父親,如果沒有我幫他的話,用不了多久,朝廷就會關閉天機院,而我父親近年來得罪了不少大元,多次受到重臣彈劾,說我父親勾結江湖中人,一旦失勢,必將受牢獄之災。」

  「你能幫他什麼?」白晨拿起桌上的圖紙。

  「這些是唐門的天機圖抄錄出來的圖紙,今日靠岸的時候,兩位師兄給的。」

  「這些是殘缺的天機圖吧。」

  「嗯,這些只是給身處外面的弟子研究的,所以都是部分抄錄。」

  「研究這些東西,可以幫到你父親麼?」

  「近來邊關戰事頻繁,天策府兵力有限,所以我想若是天機院能夠製造出唐門那樣殺傷力極大的機關,就可以為朝廷立功,朝廷也不會再執意撤銷天機院。」

  「那你的設計進展如何了?」

  仇白心似乎很樂於分享給白晨自己的設計,立刻取出自己設計的圖紙,得意的語氣裡略帶幾分遺憾:「這是我通過暴雨梨花針改造的,唐門的暴雨梨花針雖然威力強大,可是做工太過苛求,難以大量生產,並且使用手法極其講究,如果一個不慎,首先傷到的便是自己,所以我進行了大幅度的改造,材質替換成普通的鋼材,其中的飛針也換成……」

  仇白心在白晨的面前侃侃而談,可是說著說著,見到白晨不答話,帶著幾分失落:「我與你說這麼多做什麼,你也不會機關術,說再多你也聽不懂。」

  突然,白晨驚呼一聲:「小心……有刺客……」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1:49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8:01
第一百九十八章 設計圖

  不一會,白晨已經抱著仇白心出了書房。

  甲板上的老餘立刻跳起來,怒喝道:「小子,你對小姐做了什麼?」

  「說了一通廢話,還不如來個直截了當的把她敲暈。」白晨白了眼老餘。

  與仇白心說了那麼多話,也沒讓她回心轉意,所以白晨直接來個狠的,趁著轉移仇白心注意力的時候,直接敲暈了她。

  「小姐身體本來就虛,經得起你這手腳?」

  老餘心中那個怒,他本來是讓白晨說服仇白心的,不是讓他去動手動腳的。

  如果真這麼簡單,還用得著白晨效勞麼。

  敲暈人誰不會……

  「不敲暈她,就讓她這麼拖著,不出半年便要積勞成疾,到那時候就不是給她治病了,是給她救命。」白晨瞪了眼老餘:「以後她超過子時未曾就寢,直接將她敲暈。」

  有些時候,講道理不管用的時候,就用拳頭解決問題,就會顯得非常簡單……比如說現在。

  「可是……」

  「你是想給仇白心找跌打醫生還是找棺材?」

  老餘沉默良久,半餉才抬起頭:「那……這些日子就勞煩你了。」

  翌日——

  仇白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床上。

  仇白心心頭一驚,回想昨夜發生的事,連忙查看自己的衣物,並未褪去。

  心下才稍稍鬆了口氣,連忙起身向著書房趕去。

  仇白心雖然心中埋怨白晨多管閒事,倒也沒怪罪的意思。

  心想著多半是老餘的主意。心中明白他們是在關心自己。

  仇白心推開書房的時候,看到自己書桌上的稿紙、圖紙都已經分類,並且擺放整齊。

  「平日看他毛手毛腳的,心思倒是挺細膩的。」仇白心心中暗想。

  叩叩——

  仇白心回過頭。發現白晨正站在門口。

  「一早就鑽進書房,你的人生是不是真的這麼無趣?」

  「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樂趣。」

  「出來,不然我一把火燒了你的書房。」

  仇白心這次倒是沒有堅持,爽快的走出書房:「做什麼?」

  「樂趣這種東西如果你不去發現,是不存在的。難道你天生就喜歡窩在書房裡麼。」

  仇白心看著白晨:「這船上的時日本就枯燥無味,能有什麼樂趣。」

  「把你的琴抱到船頭來。」

  「你會撫琴?」

  「花間小王子創作過一首歌曲,你想聽不?」

  「嗯?那個花間小王子還會譜曲?」

  仇白心立刻被挑起興致,兩人坐在船頭甲板上,觀著浪濤來去,看著湖光粼粼。

  白晨擺好琴案,坐姿還算端正,白晨雙掌摁住琴弦,尾指輕輕一勾,帶起琴聲綿綿。

  鏘鏘——

  琴聲高低起伏。白晨隨著音律開始放聲唱起。

  白晨比較喜歡《滄海一聲笑》,豪邁、豁達,眼前廣袤江面似是變成了無垠大海。

  仇白心聽的心曠神怡,曼妙的琴聲和粗獷的嗓音交織迴盪在江面上,同時也不斷的在仇白心的心中迴盪著。

  「怎樣?」

  「好歌,只可惜譜寫如此曠世之作的人物。卻是再無緣一見。」仇白心失落的說道。

  「其實他真不如你想像中的那麼完美。」

  仇白心掩嘴輕笑:「你是在嫉妒人家吧。」

  「我還不至於嫉妒一個死人。」白晨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這番話若是被江湖中人聽去了,肯定又要惹起大麻煩。」

  「我這個人最不怕的便是麻煩。」

  「這句話倒是很有花間小王子的風範。」

  就在這時候,前方一艘船緩緩的靠來,那是一艘官船,掛著一個無鉉的彎弓旗幟。

  「咦……」老餘這時候跑船頭來:「那不是天機院的船麼。」

  大船的水手打著手勢,示意要靠過來。

  兩船相接後,大船上放下繩梯,示意三人上去。

  三人爬上大船後,白晨發現一個青須白面的中年人已經在甲板上等候,這中年人穿著官府。臉龐與仇白心有幾分相似,只是臉上略帶幾分焦色。

  「爹爹,你不在天機院坐鎮,怎麼來此接女兒了?」

  仇千嵐長歎一聲:「邊關告急,陛下下旨。命令天機院加快研製能夠用於戰場上的機關兵器,為父萬般無奈,只能出來尋你,對了女兒……這次你去唐門,可求到唐門的機關術了?」

  「女兒已經得到唐門師長的幫助,同時還有唐門天機圖的抄錄圖紙,不過唐門的機關術並不適合用在戰場上,所以女兒還需要進行一些改良才可。」

  「那進展如何?」仇千嵐追問道。

  「已經有些進展了,不過還不夠完善,還需要些許日子,待到……」

  「來不及了,你先將改良過的圖紙給我,為父這便命人加緊修改。」

  「那好吧。」仇白心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

  仇千嵐接過老餘遞過來的圖紙,頓時輕鬆了許多,頭也不回的直奔艙內。

  「他真是你親爹?」白晨不禁吐槽了一句。

  老餘立刻不快的回應一聲:「小子,怎麼說話呢?」

  「我就這麼個態度,你不愛聽別聽。」

  不過上了這艘大船,速度倒是快了不少,而且沿途的商船、漁船一應避讓,就算是水賊,看到也要乖乖的讓開道。

  本來還有五天的水程,用了兩天多的時間,便到了皇城。

  白晨下船的時候,看到的港口就好像是看到了現代化的大港口一樣。

  廣幅的港口泊滿了大大小小的船隻,港口過往的人也是川流不息,真可謂車水馬龍。

  在船上的這兩天。因為仇千嵐在的緣故,白晨和仇白心也沒了以前那種隨性和自由,就連老餘都變得不苟言笑。

  即便是下船了,仇白心也沒和白晨打個招呼。便上了馬車匆匆離去。

  倒是老余拉著白晨:「小子,你別怪我們小姐,她不是不想與你告別,只是……」

  「別說了,我明白。」白晨知道仇白心的難處,也不想讓她為難。

  「小子。你打算在哪裡落腳?我過些時日便幫你安排回蜀地的船。」

  「京城我人生地不熟的,哪裡知道在哪裡落腳。」

  「要不這樣吧,這是天機院下院的權杖,若是你找到落腳點了,便拿著權杖去天機院找我。」

  老餘交代了幾句後,也是行色匆匆的離去了。

  白晨又恢復成了孤家寡人,看著這座陌生的城市。

  雖然沿街的建築毫無現代化的那種鮮明,可是這座大都市已經是這個時代最大,同時也是最繁華的城市。

  ……

  仇千嵐拿著自己女兒設計的圖紙,急匆匆便去了天機院。

  同時將所有的機關師召集起來。然後將圖紙遞到面前的機關術大師鐵手的面前。

  「大師,這是小女從唐門手中得到的機關,而後經過改良的,請您評鑒一下,是否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

  仇千嵐雖然是天機院的院長,可是對於天機院中的這些大師。也要低聲下氣,屈身討好。

  鐵手接過圖紙,他對仇千嵐實在沒有好感,因為仇千嵐根本就不懂機關術。

  相較而言,他更看重仇千嵐的女兒,甚至一度起過收之為弟子的念頭,可惜後來仇白心拜入唐門門下,成為其外門弟子,此事也就由此作罷。

  不過鐵手還是多次指點仇白心,這些年來仇白心對機關術的進境也是相當之大。即便是與天機院裡的諸多機關術大師,也已經可以切磋交流。

  聽說這圖紙是出自唐門,又由仇白心改良過,鐵手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翻開封面。第一副機關圖是一個球形的機關。

  這個應該類似於霹靂彈的機關,可是仔細再看過之後,鐵手突然發現,這個球型機關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其實若說這個球型機關的設計,也不是多複雜。

  可是巧就巧在這麼簡單的機關設計,居然脫離了鐵手最初的想法。

  這個機關只要是普通人也能操作,只要按下一個按鈕再拋射出五丈後,立刻會崩裂開,然後從中射出無數的碎片,這些碎片會將四丈之內的所有敵人射成篩子。

  簡單便捷的操作,令人瞠目結舌的奇思妙想,還有精巧至極的結構設計,讓這張圖紙變成了一張稀世的珍寶。

  「好!好巧妙的設計,好奇妙的想法,不愧是天機院的才女。」

  鐵手忍不住驚呼稱讚道:「怕是唐門的人,也未必能設計出如此奇妙的機關吧。」

  仇千嵐作為一個外行,面對這些大師的時候,總是戰戰兢兢,深怕說錯一句話惹得諸位大師撂挑子。

  「小女才疏學淺,哪裡能與諸位大師相提並論,而且白心說過,她的這個設計還不夠完善,需要諸位大師再進行更細緻的調整與完善。」

  「這怎麼可能,這個名叫破軍的機關球設計的已經非常的完美,我們便是有通天的手段,也無法再進行修改和完善。」

  「鐵手,讓我看看。」身後一個大師搶過鐵手手中的圖紙。

  仇千嵐連忙說道:「這只是其中一個,白心的意思是她只完成了少部分,大部分應該都還未完善……」

  「巧奪天工!巧奪天工!!」突然,那個剛拿到圖紙的大師,發出一聲驚呼。

  其他幾個大師也跟著圍上來,眾人的目光越看越是癡迷,越看越是深陷其中。

  「這個盔甲居然可以用這樣的方式穿戴與整合,天哪……我以前怎麼沒想到過?」

  「鋼鐵武裝!好霸道的名字,這要是全軍配備,那真是一支鋼鐵雄師!!」

  「還有這個連擊弩,唐門也有連擊弩,可是這個連擊弩的設計與唐門的完全不同,可是射速更快,操作更簡練,而且射出的箭弩更多……這名字……金屬風暴?」

  仇千嵐有點摸不著頭腦,聽著這些怪異的名字,他不知道這些大師到底是真心誇獎還是在說反話嘲諷。

  「快去將仇小姐找來……不……不,還是我親自去。」鐵手突然激動的叫道:「這上面有太多的奇思妙想,還有太多老朽看不明白的東西,需要仇小姐指點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1:49 編輯

aser9896 發表於 2014-6-26 18:01
第一百九十九章 精妙絕倫

  仇白心剛回到府中,還沒喝口熱茶。

  就看著天機院的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跑進來。

  當然了,還有她老爹,不過是跟在後面,一臉古怪的表情。

  「白心給諸位大師問好,諸位大師今日怎麼有空來府上做客?」

  「仇小姐,請受老夫一拜。」鐵手為首的一眾大師,一見面便要給仇白心行大禮。

  這大禮仇白心可受不起,連忙扶住鐵手:「諸位大師休要折煞小女子了,晚輩怎能受諸位大師的大禮。」

  「受的起,仇小姐當受此拜,老夫多年疑慮,今昔一朝得解,仇小姐實乃曠世之才。」

  仇白心聽的一愣一愣的,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仇白心詢問的目光望向自己的父親,可是看自己父親的神色,也是一臉茫然,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仇小姐,破軍可是你設計改良的?」

  「是啊。」仇白心點點頭,不過破軍的設計還不完善。

  其中雖然有不小的改動,可是也不至於讓這些天機院的大師如此振奮吧?

  「那就沒錯了。」鐵手肯定的說道:「能夠設計出如此巧妙的機關,仇小姐的天賦真乃曠古第一人也……」

  「相傳那位花間小王子也是機關大師,這兩日京城裡唐門分堂的幾個小子,不斷的在我耳邊抬捧蜀地的那位花間小王子,把他誇的天上地下無人能及一樣,說是他們家掌門也是對花間小王子讚不絕口,對他的死扼腕嘆息。」

  「我看哪仇小姐的天賦,未必就比花間小王子差。」

  「是啊,這套鋼鐵武裝的盔甲設計圖紙,簡直就是巧奪天工,你說花間小王子能設計的出這種盔甲?我不信……」

  「對,除了仇小姐。我還真不信世上有第二人能設計出金屬風暴,甚至是這名字,就讓人有一種血脈噴張的感覺。」

  「鋼鐵武裝?金屬風暴?」仇白心滿心疑惑,自己什麼時候設計過這兩個名字怪怪的東西了。

  「諸位大師,能將你們手中的圖紙給白心看看嗎?」

  眾人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將圖紙遞上去,仇白心接過圖紙,有些圖紙看著眼熟。可是細看一下,卻陌生的讓人無法置信。

  仇白心越看越是驚奇,難怪這些大師一個個都像是吃了春藥一樣,難怪他們對自己就像老祖宗一樣恭恭敬敬。

  這些圖紙上的機關設計,已經不只是精妙來形容了。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只能是顛覆!!

  顛覆了她的世界觀。顛覆了她的生平所學。

  這其中不只是如同她之前做的那樣,只是在唐門的設計上,做出一些修改。

  這是完全的改變,從風格到設計,從機關運作模式上,完全的改變。

  仇白心心中震撼異常,不過臉上依舊保持微笑。只要有這些圖紙,自己父親的官位算是保住了。

  「諸位大師,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諸位大師可否應允。」

  「仇小姐但說無妨。」

  「這些機關設計圖紙,其實還有許多不完善的地方,因為父親趕著給諸位大師過目,讓小女子還來不及做出修改,所以能否將圖紙暫留在小女子這些許時日。」

  「這些圖紙還能改進嗎?我覺得已經非常完美了。」

  「你覺得完美。難道就真的是完美了嗎?仇小姐既然說還有缺陷,那就一定還有缺陷。」

  「說的是,說的是,老夫失言了。」

  「父親,請您帶幾位大師去主廳,女兒這就去吩咐下人安排膳宴。」

  仇白心出了房門,老余也跟在仇白心的身後。看到仇白心的臉色陰影不定,便關心的問了句:「小姐,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老余,你可動過這些圖紙?」

  「小姐您吩咐過。為了避免圖紙混淆,所以老奴不敢動。」

  「那龍嘯天可動過?」

  「這個……老奴不知。」

  「那夜我休息之後,龍嘯天可進過我的書房?」

  「好像是進去了,說是睡不著覺,去你的書房找本書消磨時間,一待便是整個晚上。」

  「難道真是他?」仇白心的心情頓時便得複雜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把白晨當作一個三流的江湖人士。

  在她的眼裡,白晨能說會道,彈的一手好琴,可是在其他方面,幾乎毫無作為。

  哪怕那日在京畿口岸邊茶坊上,與江湖人士發生衝突,也是低眉順耳,沒有一點江湖人的逞兇。

  只是,她卻沒想到,對方會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機關術大師……

  不,稱之為大師都不足以形容他。

  這些圖紙裡,除了第一個機關『破軍』是沿用她所想的名字,其他的名字,全都是聞所未聞,可是又帶著強烈的風格。

  比如說那套鎧甲便被起名為鋼鐵武裝,還有那個連擊弩的名字是金屬風暴。

  這兩個名字讓人非常容易的聯想到冰冷的刀劍與盔甲,還有戰爭的殘酷與血腥。

  可是又不得不承認,這些名字確實非常的貼切。

  仇白心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連起名都比不上龍嘯天。

  破軍是採用天上星宿,而且在許多的東西上,都有破軍這個名字,有些軍隊甚至就叫做破軍。

  想到這,仇白心恨不得掩面奔逃。

  「老余,你可聽說過龍嘯天這號人物?」
  
  「未曾聽過,不過聽這名字,還有他平日的作風,倒是挺符合這個名字的,狂妄自大,口無遮攔,目中無人,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他的行事作風還算正派。」老余頓了頓,又道:「估計是哪家的公子出來遊歷的吧,路上碰上災禍,被我們撞上了。」

  「老余,你現在立刻將龍嘯天找來。一定要快!」

  「可是……可是我們分開的時候,他沒有落腳的地方,所以老奴只是給他留了個天機院的令牌,讓他自己尋來。」

  「先不管那麼許多,他若是能早日尋來自然最好,若是他不來,恐怕父親便要錯過這次的機會。所以我們最好主動一些,立刻派人去尋找,對了,老余你對京城中唐門分堂的人都比較熟悉,請他們也幫忙尋找,找到後第一時間請到府上來。」

  「老奴這便去。只是小姐身邊無人照料……」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難道還照顧不了自己麼。」

  那邊廂誓要挖地三尺的找白晨,不過白晨也沒藏在地下三尺。

  那裡可沒吃的沒住的,白晨現在要解決的,就是溫飽問題。

  因為直到與老余分開,他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凈身出家……這是要進丐幫的節奏啊。

  「老闆。敝店收小廝麼?」

  「滾,老子這賣的是胭脂水粉,不要男工。」

  「老闆……」

  「滾……」

  事實證明,不論哪個世界,哪個時代。

  找工作都不是那麼容易……

  白晨窩在街頭的墻角,心中想著:「要不要去打家劫舍……錯了,是劫富濟貧……」

  當然了,去當打手也是可以的。不過白晨覺得還是保持低調的好。

  就在白晨考慮著賺錢行當的時候,幾個銅板突然丟在他的面前。

  「年紀輕輕,有手有腳,做什麼不好,非要當乞丐……」一個女子隨口說道,看向白晨的眼神裡,充滿了鄙夷。

  白晨愕然。左右看了眼,發現自己的周圍居然聚集了不少的乞丐。

  而他窩在其中,難怪別人覺得他是乞丐。

  「我靠,我這麼像乞丐?」

  白晨當時就不能忍了。抓起那幾個銅板就朝著那女子追去。

  「我這麼像乞丐?」白晨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女子的手,霸氣十足的將那幾個銅板塞在她的掌心中。

  不過在把銅板還給她後,白晨突然後悔,貌似這幾個銅板夠買兩個白乎乎熱騰騰的包子了。

  不過妹子顯然是不為所動,看向白晨的目光依然充滿鄙夷:「死要面子。」

  「我全身上下,哪個地方像是乞丐了?」

  「那敢問閣下做什麼行當?」

  「小爺我可是技術型人才,多少大老闆哭著喊著求我加盟。」

  「然後呢?」

  「暫時待價而沽。」白晨腆著臉,難得的臉紅了一把。

  「打雜小廝,一個月一百銅板,幹不幹?」

  「在下遠遠的就看到姑娘眉清目秀,慈眉善目,慧眼識珠,英氣逼人,傾國傾城,走近一看,果然是性情中人,包吃包住麼?」

  「出息。」女子瞪了眼白晨。

  「敢問姑娘開的是茶館還是酒肆?」白晨上下打量著女子。

  「本姑娘姓洛,京城最大、最好的醫館……」

  半個時辰後,白晨指著眼前一個招牌已經朽敗,門面破舊的醫館:「洛仙館?最大?最好?」

  「在不久的將來。」洛仙補充說道:「本姑娘師出名門,要想在京城闖出一番名堂,還不是舉手之勞。」

  「多有名?」

  「你知道花間小王子麼?」

  「知道。」白晨木訥的點點頭。

  「本姑娘與他可是師兄弟關係。」

  「是師兄妹吧。」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在簡單的交流過後,白晨算是明白了,這位洛仙……洛大神醫也是個不著調的主。

  「看起來你非常自信。」白晨已經在擔心,自己的薪水是否能夠到賬了。

  「那是當然!」洛仙自信滿滿的說道。

  「可是……你真的覺得會有生意?」

  「你一跑堂小廝,居然敢質疑本神醫的醫術?」

  「我倒不是懷疑你的醫術……」白晨回過頭,指著洛仙館對面的仁和堂醫館:「你確定會有病患來你這裡就醫麼?」

  就在這時候,幾個渾身是血的漢子,抬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急匆匆的進了對面的仁和堂。

  只是,沒兩下的功夫,便被裡面的小廝趕出來:「滾滾,快滾……我們仁和堂不收死人。」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0 11:4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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