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我的明朝生涯 作者:千斤頂 (連載中)

 
mk2258 2014-6-15 19:58: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 48375
mk2258 發表於 2014-6-27 08:22
第二十章 購買鋼鐵廠


  

  
    看著老太太驚愕的眼神,岳陽心裡在感到尷尬之餘也是一陣無奈。練兵這種事可不是種地開荒,隨便找個佃戶或是老農過來就能搞定。

    練兵這種技能已經屬於國家管制技能了,這在封建時代任何一個朝代都屬於朝廷專屬技能,練兵的兵書一般都掌握在朝廷手中或是武將世家的手裡,一般人是沒有機會看到的。像岳家這種普通的地主階層就更沒有機會接觸到了。而且精通練兵的將領更是稀有動物,堪比國寶,據岳陽所知,如今的大明會練兵的專家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孫承宗算一個、孫傳庭一個、盧象升一個,再有就是洪承疇了,不過這些人才對於現在的岳陽來說只有仰望的份,既然沒人幫他練兵,那岳陽只好自己來了,不過讓岳陽這個這輩子只參加了幾次軍訓的菜鳥來練兵也不知道會把那些團練給練成什麼樣子。

    看到岳陽臉上浮現的尷尬之色,老太太也明白自家孫子的難處,心中也不禁苦笑了一聲,暗道只要孫子喜歡就隨他去吧,反正這些團練也只是用來威懾王家、林家他們的,充其量也只是湊個人頭數而已。

    看到氣氛有些尷尬,岳陽又低頭對老太太說道:「奶奶,既然團練的公文已經批下來了,孫兒估計王守城他們肯定會很快就會過來向咱們討要桑干河。不過咱們現在的鑽井工作已經正式開始,這桑干河就是給他們也無所謂,此時就右您來做主吧,孫兒打算過幾天再出去一趟家裡的事就交給您了。」

    老太太的眉毛一掀,「什麼?你又要出去?你準備去哪?要去多久?」

    「自然是去籌備鎧甲兵器等物啦!」岳陽驚訝的說道:「既然咱們都準備招募團練了,總不能讓鄉兵們穿著布袍拿著木棍和人拚殺吧,怎麼著也得給他們每人備一身我大明的鴛鴦戰襖吧。昨天王家他們不是把那一千五百兩金子交過來了麼,孫兒打算去買點鎧甲兵刃。」

    「你……」老太太被氣樂了,指著岳陽笑罵道:「你這個噶小子,你知不知道一副上好的鴛鴦戰襖要多少銀子。雖然奶奶沒買過戰甲,但也略知行情,我告訴你,一副鴛鴦戰襖少說也得二十五兩銀子才能拿下來,還有士卒的刀劍、盾牌、弓弩等等物件,沒有五十兩銀子你是沒法裝備一名士卒的。」

    「不是吧,怎麼會這麼貴?」

    岳陽來到這裡也有一個多月了,岳陽也基本弄明白了這裡的物價。現如今明朝的銀子價格其實還是挺堅挺的,一兩銀子如果是折合城後世人民幣的價格的話約莫就是1:600左右。而金銀的價比約莫是1:8,這麼算起來王家他們送過來的一千五百兩金子折合成銀子就是一萬二千兩銀子,這要是按照五十兩銀子裝備一名士卒的話,這些銀子也就只能裝備兩百四十名士兵,這也太誇張了吧。這可是一萬兩千兩銀子啊,這些士兵都是金子做的嗎?

    想到這裡岳陽有些傻了,原本他琢磨著有了一千多兩金子總能裝備個千把人來試試看,沒曾想今天被老奶奶這麼一說還真感到有些吃力了。不過岳陽轉念一想,不對啊,哥們可是背靠著現代社會啊,後世那麼多的鋼鐵廠、小作坊,用現代的機器打造一些鎧甲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至於像現在這麼困難嗎?

    想到這裡,岳陽的目光又漸漸堅定起來,他依舊堅決的說道:「奶奶,孫兒還是想去試試,能買多少就買多少吧。」

    「你這次還是去找那個佛郎機人?」老太太看著岳陽的目光中此刻卻是帶著一絲玩味。

    「嗯,是的。目前孩兒也只有找他了。」岳陽硬著頭皮的應道,現在他也知道老太太對他編造出來的那位神秘的佛郎機人有些一些懷疑,但卻很聰明的並沒有拆穿他,活了這麼久了,老太太自然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親人最好也不要追根問底,總得留下一點自由的空間才好。

    她點點:「那孫兒你就去吧,記得早去早回,莊子裡還等著你回來主持大局呢。」

    「是,奶奶,孫兒這就去準備了!」岳陽給老太太最後再捶了幾下後背,這才告辭走了出去……

    吃完了晚飯後,岳陽又囑咐了玲瓏姐妹自己要出去幾天,這才在玲瓏姐妹不捨的目光中裝作出了莊門,等到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岳陽又悄悄回到了莊子西側的那座院子裡,趁著夜色來到了現代社會……

    天色亮了,還上了一身現代便裝的岳陽開著上次買的二手二點五噸的小型貨車來到明珠市忠信的步行街口。當他來到街口後,和岳陽打過一次交道的趙三通已經帶著七八個保全人員在街口等候了,當他看到岳陽隨隨便便從駕駛室上吃力的將一個近百斤重的**袋給拖下車時,饒是以趙三通的涵養也不禁搖頭苦笑:「岳兄弟,要不是我事先知道這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我還以為你只是提著一個裝廢鐵的麻袋呢,你也太……太……」說到這裡,趙三通簡直不知道改用什麼語言來形容這個傢伙了。

    「嘿嘿!」岳陽笑了,「趙三哥你著相了,其實我無論用什麼東西來裝它們,它們的價值也不會因此而有任何的改變,是真的就是真的,你也不會因為它換了個包裝就會給我另外一個價格,你說是吧?」

    「呃……」趙三通不禁一時有些愕然,良久才豎起了大拇指誇道:「岳老弟果然是與眾不同啊,這下倒是我的不對了,哈哈……」說完,趙三通笑了起來,示意幾名保安抬起那個沉重的麻袋,他卻是摟著岳陽的肩膀兩人就朝步行街走去。

    一個小時後,岳陽坐在趙三通的辦公室裡,手中拿著又多了一千一百萬的銀行卡,拿著銀行卡的岳陽正在盤算著從哪去定制鎧甲。這時坐在他對面的趙三通對他說道:「岳老弟,想不到你還真有門路,能弄來這麼多的貨,這讓老哥煞是羨慕啊,不過老哥也懂得規矩,不會過問你貨物的來路的,不過今後你要是還有黃金或是古董要出手的話希望你能關照一下老哥的生意哦。」

    趙三通是個做珠寶首飾和古董生意的,他的攤子鋪得很大,所需要的貨物自然也多,像岳陽這樣能給他帶來不少現貨的人正是他所需要的,所以此刻的他對岳陽也是折節下交了。

    「那是自然的,找老哥對我這麼關照,有了好事自然是不能忘記您的。」岳陽笑著回答了兩句,他又隨口對趙三通說道:「趙哥,我想麻煩你打聽個事,你在明珠的關係可是廣得很啊,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那個小型的鋼鐵鑄造廠要出售的,兄弟我打算買一個鋼鐵廠來玩玩,孫變打造一些小玩意。」

    「鋼鐵鑄造廠?」趙三通愣了,看著岳陽有些驚訝的問道:「岳兄弟,你不好好的玩你的黃金買賣,怎麼想起要買鋼鐵廠了,難道你想要進軍鋼鐵業進軍不成?」

    「趙哥說笑了,我哪有那能耐啊。」岳陽暗地裡擦了一把汗,玩鋼鐵業,這是他這個窮***絲能玩得起的嗎,那玩意的資金動不動就是幾百幾千億,沒有國家做後盾誰敢玩這個啊。

    「趙哥,是這樣的,我個人愛好就是古代兵器鎧甲,打算買下一個鋼鐵廠來專門打造古代一些鎧甲和兵器,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做一些我喜歡做的事情了。」

    「哦,是這樣啊!」

    趙三通點點頭,交遊廣闊的他也知道,許多有錢人都有些怪毛病,有的喜歡當泡妞、有的喜歡冒險、有的喜歡玩車,看來這位就是一位古代的鎧甲兵器發燒友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喜歡古代的兵器鎧甲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他喜歡玩就喜歡玩吧。

    想到這裡,趙三通笑著說道:「那也巧了,我前兩天剛聽說有一個老闆正打算把他手頭上的一個鋼鐵製造廠出手,由於廠子規模小,只有數十號人,因此到現在都沒人願意接手,如果岳老弟有意接手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那就太感謝趙哥了。」岳陽不禁大喜,他正愁沒有地方地方弄到兵器鎧甲而發愁呢,現在能買下這麼一個廠子,那麼無論是隱蔽性還是安全性都得到極大的提高。況且打造這玩意他安全啊,現代的公安局有誰會來關注一個專門打造古代鎧甲的小廠啊,不得不說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那咱們還等什麼呢,咱們趕緊的走吧!」

    得到了消息的岳陽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催促趙三通趕緊帶自己過去看廠子了……

    PS:好吧,今天總算是聽到一個好消息了,俺的耐糖測試結果已經出來了,俺木有患上糖尿病,這下阿頂放心了,不過還得檢測其他的東西,估計還得花上兩天時間才能出院,兄弟們再忍幾天吧。
mk2258 發表於 2014-6-27 08:23
第二十一章 鎧甲問題


  

  
    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在一條很是顛簸不平年久失修的鄉間公路上行駛著,而岳陽則是開著一輛小型載重火車緊跟在它身後,車子一直行駛到了公路的盡頭才停了下來,車子停穩後岳陽和趙三通從車上走了下來。

    在公路的盡頭上有一個用紅磚圍起來的約莫其八百平米的地方上建了好幾棟廠房模樣的平房,站在廠門口的岳陽還依稀能聽到裡面傳來機器的轟鳴聲。

    趙三通笑著對岳陽道:「岳陽老弟,就是這裡了。這件廠房你別看它規模不怎麼大,但裡面的設備還是不缺的,怎麼樣?進去看看吧?」

    「好啊!」岳陽自然是從善如流了。

    當他們正打算叫門的時候,大門打開了,一名四十多歲穿著一身滿是油污的中年人大步著走了出來,一邊朝著趙三通走來一邊大笑道:「趙老弟,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個小廠子來了,怪不得我今天早上起來就聽到喜鵲在門口直叫啊!」

    「老馬你少跟我扯蛋!」趙三通也笑罵道:「你哪次到我那去不是去蹭吃蹭喝,今天我老趙也要跟你吃回來,今天不把本錢吃回來我就不走了!」

    「好啊,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喝趴下我就不放你走!」對方爽朗的大笑起來,笑畢後才把目光轉向了岳陽,目光中露出了詢問之色。

    趙三通看到了趕緊搶先一步說道:「老馬,我今兒來你這裡可是有正事的,上次你不是跟我說你打算把這個廠子出手麼,我有個小老弟正好對這個廠子有興趣,所以我就帶他過來,看看你願不願意出手。」

    聽到這裡,老馬沉吟了一會後深深的打量了岳陽一眼這才笑道:「原來是這樣啊,請問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你是真的對我這個廠子有興趣嗎?」

    岳陽笑道:「馬大哥別客氣,我叫岳陽,您叫我名字好了。實不相瞞,我這個人吧平時就是對古代的各種鎧甲和兵器很感興趣,自己也喜歡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可總是托別人做吧又太麻煩,所以我才想自己買下一個廠子自己幹的,我這人也就剩下這點嗜好了,您可別見笑。」

    岳陽的話說出來後,老馬的眼神裡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他點點頭道:「那好,請跟我來吧。」說完,他便率先朝廠子內走去。

    和老馬很熟的趙三通看到這樣的情形,就知道今天這事成了一半了。他也笑著拉了拉岳陽的,跟著老馬朝廠子走去。

    三人進了廠子後,岳陽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個廠子雖然不大,但無論是廠區的環境還是場子的設備都不錯,而且還很整潔,就連一些廢棄的材料也很有規律的擺放在角落裡,看得出來這個老馬管理這個廠子時是用了心的。

    老馬邊走邊說道:「這個廠子當初我是自己買下地皮自己一磚一瓦的建立起來的,雖然規模不大,但也侵透了我五六年的心血,但是這些日子我媳婦總是催著我去美國和她團聚,所以我才有了把它出手的想法。岳老弟既然有興趣接手,那麼我也就不廢話了,如果你真對我這個廠子有興趣的話我也就不廢話了,一口價八百萬,你看怎麼樣?」說完,老馬目不轉睛的望著岳陽,期待著他的回答。

    岳陽微微一笑:「馬大哥太客氣了,既然你都開口了難道我還能還價不成,八百萬就八百萬,這個廠子我買了,我待會就轉賬給你!」

    「好,岳老弟果然是個痛快人!」

    這下不光是老馬,就連趙三通的臉上也露出了欣賞之色。趙三通和老馬不一樣,岳陽和他剛認識的時候可是一副純粹的***絲樣,根本就不是什麼有錢人,但是在對待錢財的問題上卻能如此灑脫,著實是零趙三通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幾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最大的車間。一進到車間岳陽就看到車間裡有幾十名工人正各自圍著幾台機床在工作者。老馬伸手叫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穿著一身藍色工作服的老人,對岳陽說道:「岳陽老弟,這位是我們廠的車間主任賈文茂,你叫他老賈就可以了。你可別小看老賈了,他可是我們廠唯一的一個高級鉗工,要不是他的文化水平不過關,恐怕早就成為高級技師了,你要想打造個什麼東西找他是絕對沒錯的。」

    說完,老馬又對賈文茂說道:「老賈,從今天開始,這位岳陽先生就是我們廠的新老闆了,你跟著他好好幹,我相信他不會虧待你和兄弟們的。」

    關於老馬要把廠子賣掉的事情估計老賈早就知道了,現在他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沒感到很意外。他轉向了岳陽只是憨厚的笑了笑說了句「岳老闆好!」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看到老賈的模樣,一旁的老馬也歎了口氣,這個老賈要不是天生了這麼一副憨厚的直腸子他的前程絕對會比現在要好得多,希望岳陽今後能善待他和廠子裡的這些兄弟吧。

    廠子的轉讓手續辦得很快,幾個小時後,岳陽的手裡就多了幾份轉讓文件和證書,證明這個廠子已經是他岳陽的了。

    拿到了錢的老馬和趙三通走了,岳陽作為新任老闆當然不能這麼快就走。他召集了廠子裡的員工開了個間斷的會議,告訴員工從此他就是這裡的老闆,廠子的工資待遇暫時不會變,讓大家安心工作云云,然後就打發員工去幹活了,不過最後他卻單獨把賈文茂留了下來。

    岳陽掏出香煙發散給了老賈一根後笑道:「老賈,我聽說你可是廠子的老師傅了,想要打造什麼東西找你準備沒錯,我就想問問你,你能打造古代的鎧甲嗎?」

    「鎧甲?」

    賈文茂深吸了口煙,吐了一個眼圈後奇怪的問道:「老闆,你喜歡收藏鎧甲嗎?」

    「不是!」岳陽笑了笑,說出了早就想好的措辭,「老賈,我這個人沒啥喜好,就是喜歡擺弄一些古代的器械,比如說兵器啦、鎧甲啦以及火器之類的東西,而且我也有一些路子,把這些製造出來的東西賣出去,這樣一來我也可以賺點小錢,也不至於被餓死,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哦,我知道了。」賈文茂笑著點點頭,幹這行久了,賈文茂也明白,這年頭有一些古怪癖好的人不少,但是社會是現實的,它不能當飯吃。為了生存,不少人就想辦法利用自己的愛好弄點錢花花,估計這位新老闆也是這樣的人。畢竟雖然這個鋼鐵廠雖然不大,但要養活上下幾十號人還有維持廠裡的開支,一個月算下來少說也得二三十萬,如果不賺點錢的話就算這位老闆有座金山也撐不住啊。

    想到這裡,賈文茂對岳陽笑道:「老闆,你說的,你想要打造什麼東西,只要你告訴我,我立馬就可以給你打造出來。」

    「嗯……」岳陽想了想問道:「老賈,你對明代的鎧甲熟悉嗎?」

    「明代的鎧甲?這也有人收藏嗎?」賈文茂想了想緩緩說道:「老闆,明代的鎧甲打造起來比較複雜,而且防護性能也不是很好,要說防護性能最好的鎧甲還得要數西方的板甲,現在時代變了,有些有錢人就喜歡收藏一些西方的鎧甲,比如哥特式板甲就是公認的防護性能最為優秀的板甲之一。」

    「那咱們中國古代的鎧甲呢,難道它們的防護性能就不好嗎?」作為一個有些憤青氣質的岳陽很是有些不服氣的反駁道,「咱們中國古代的明光鎧、宋朝的步人甲、明代的鴛鴦戰襖這些鎧甲的防護性都不錯啊!」

    看到岳陽有些不服的申請,老賈笑了:「老闆,就事論事的說,咱們中國的這些鎧甲防護性能其實也不錯,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的就是中國的鎧甲一般都是由大量細小金屬環製成的鎖甲和小金屬片製成,這樣不僅製作成本太高,而且防護力也比不上那些整體鑄造一次成型的板甲防護力強。

    咱們就說說宋朝的步人甲吧,它是由由1825枚甲葉組成,重達六十斤,而最重的重步兵步人甲重達一百斤,防護力是上去了,可這還能動嗎?所以咱們就事論事的說,就綜合性能來講還是板甲最好!它只有二十五到三十公斤,但是卻已經能很好的防護到全身了。」

    「好吧,板甲就板甲吧!」聽到這裡,岳陽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他也知道不能意氣用事,這種事還得聽專家的,他值得悻悻地說道:「老賈,既然你說叫啥的哥特式板甲這麼好,那你能不能先打造一千套哥特式鎧甲?還有相應的大刀長劍出來?」

    「咳咳……」

    岳陽的話剛說完,一旁的賈文茂就如同患了肺炎般劇烈的咳了起來……

    PS:嗯,阿頂出院了,又花了幾千大洋,但是屁事不頂用,唉。寫手苦逼啊,醫院沒有網絡,所以到家後才能發新章節,對不住大家了!
mk2258 發表於 2014-6-27 08:24
第二十二章 還是很窮




  

  
    看著咳個不停的賈文茂,岳陽趕緊伸手替他拍了一會後背好笑的問道:「怎麼了,怎麼吃驚成這個樣子?」

    「咳咳咳……」

    賈文茂又咳了一會才瞪大了眼睛吃驚的說道:「老闆,你要這麼多鎧甲和長劍幹什麼?你想要造反嗎?」

    「造反你個頭!」岳陽當即就在老賈的腦袋上來了一個暴栗笑罵道:「老子給你一千副鎧甲你去造反試試,看看政府會不會開著坦克用機槍突突了你!」

    被岳陽打了一個暴栗的老賈這才醒悟過來,在這個**時代裡你就是穿一百副鎧甲拿著屠龍刀倚天劍也擋不住機槍大炮的攻擊啊。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燦燦的笑道:「這個我是被老闆給嚇著了嘛,我說老闆你沒事打造那麼多鎧甲幹嘛?而且這個刀劍可是屬於管制武器,要是被查出來也是挺麻煩的。」

    「有什麼麻煩的。」岳陽不屑的擺了擺手,「最多也不過是罰點款而已,現在那些打著工藝品旗號賣刀劍的商家難道還少啦,憑什麼他們能做咱們就不能做,你說是不是?」

    賈文茂想了想也是,這年頭這生意做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做反正還有別人做,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麼害人的玩意,純粹是賣給那些人傻錢多的冤大頭而已,為什麼就做不得?

    想到這裡賈文茂把抽了大半的煙屁股仍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才說道:「這筆生意我們做了,老闆你說什麼時候開始吧?」

    岳陽不假思索的說:「當然是越快越好啦!我問你,一千副鎧甲和一千把長劍要多長時間能交貨?哦對了,記得還要配上盾牌,這才配套嘛!」

    賈文茂想了想才說道:「老闆,如果你真想搞這玩意的話我們就得重新開模具,這樣一來就得十天半個月左右,然後加上生產的話一個月就可以交貨了。」

    接下來就到了岳陽最關心的成本問題,「老賈,你給我估算一下,如果做這麼一套哥特鎧甲以及盾牌、長劍下來那成本要花多少?要是太高了那可就不好辦了!」

    提到成本賈文茂笑了:「老闆你放心好了,這玩意屬於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笨重物品,也就是那些鋼鐵、電費和人工錢,機器一壓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實在用不了多少,一副鎧甲盾牌和長劍下來也就不到三四千塊錢。」

    「什麼?這麼便宜?」這下輪到岳陽不淡定了,驚訝的問道:「老賈,咱們可不能做假貨糊弄人家,你可得用心做啊。」

    岳陽來之前可是做過功課的,明代打造一副鎧甲那可是老費勁了,一套戰甲就得十多個人耗時十天半月才能完成,而且成本那就跟更不用說了,沒有幾十輛銀子根本拿不下來,現在賈文茂卻告訴他,就算是世界上頂級的哥特式板甲和刀劍盾牌成本也就幾千塊錢,你讓他如何受得了。

    「老闆你這叫什麼話。」岳陽這麼一說,賈文茂可就有些不高興了,對於一個技術人員來說,他最反感的就是有人質疑他的專業性,「老闆,我哪裡糊弄你了,您也不想想,咱們只要把模具做好,機器這麼一壓,不到幾秒鐘板甲就成成型,盾牌也是如此,而刀劍這東西就算是淬火方面麻煩點,但有了機械加工後也是很快的,成本自然高不起來了,難不成您還想用鈦合金打造那些鎧甲不成?」

    雖然被賈文茂這個下屬訓了一頓,但岳陽並沒有生氣,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所在的地方叫現代社會啊,跟明朝那可是完全兩碼事,在那邊被視為重寶的東西在這裡那就不叫一個事了。

    高興之下的他索性問道:「對了老賈,你說你還能造點啥,能不能把槍也做出來?」

    「槍!」

    賈文茂的眼盯瞪得像個銅鈴似的看了岳陽好一會,過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說道:「老闆,咱們做點刀劍盾牌啥的沒啥,政府一般也就睜隻眼閉只眼,可你要是造槍那可就不一樣了,這可是要命的事啊!」

    「我沒說要做現代的槍支!」看到賈文茂的臉色有漸漸變白的趨勢,岳陽趕緊安慰道:「我只是想做些古董火槍,比如所前裝**之類的東西,這玩意也是很有市場的。」

    「可這前裝槍也是槍啊。」賈文茂苦著個臉,他現在對這位新老闆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造鎧甲、造盾牌長劍也就算了,竟然還想造火槍。他有氣無力的說道:「造槍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槍其實最難弄的就是槍管和裡面的線膛了。現在造槍管無非就是拉線法、擠線法、電解法和精鍛法四種造法,拉線法我是不提倡的,這種方法太落後了,次品太高。電解法是造大口徑炮管用的,精鍛法最先進,但咱這個小廠沒法做,只有用擠線法了,這也是一種很成熟的法子,只要槍管做好其他的就沒什麼問題了。」

    「是這樣啊!那咱們現在能做嗎?」聽說技術難度不高,某人心中不禁小小的興奮了一下。

    「不行,因為咱現在沒那機器!要造槍管就得買一台擠壓機才行。」賈文茂搖了搖頭。

    「多少錢?」岳陽又追問道。

    「估計得三百萬左右!」

    「嗯,這個還是得買啊!」岳陽心裡思索了一下,不過由搖了搖頭,還是不行,因為他現在手裡沒錢啊。雖然他通過賣金子得了一千一百萬,但買廠子就花了八百萬,現在他的卡裡還剩下上次賣金磚剩下的兩百萬和這次買金子剩下的三百萬,總共五百萬,但這些錢他得買原料、給工人發工資,還得留下一部分流動資金維護廠子的運轉,剩下能動的錢的最多也就一百多萬左右,這點錢根本就是車水杯薪啊。

    「唉……還是太窮啊!」岳陽不僅仰天長歎。

    由於岳陽沒有辦法長期留在廠子盯著,無奈之下他只能人名賈文茂為廠長,負責廠子的生產經營。任命一個不熟悉的人為廠長這原本是一個商人的大忌,但此時的岳陽卻沒有更好的選擇,誰讓他手頭沒有人才呢,這也是無奈之下的選擇,不過這只是一個幾十萬的小廠而已,暫時不會出什麼問題,等到以後規模擴大了再請專業經理人來打理吧!

    岳陽囑咐了賈文茂一些事情後,就開著他的貨車回到了城裡,接下來他還要採購一些軍營用的須品。

    PS:兄弟們,推薦票呢!
mk2258 發表於 2014-6-27 08:24
第二十三章 回家



  

  
    很多事情都是做的時候才明白事情的麻煩,岳陽也是如此。既然要招兵了,自然不能光是買上一些鎧甲兵器就完事,招募一支軍隊需要做的事還有許多,比如士兵的衣服、鞋子帽子等東西,這些東西嶽陽並不想在明代購買,因為那樣的話成本實在是太高了,而且還會遇到許多不可預知的麻煩,遠不如在現代採購方便。

    岳陽又花了三天的時間訂購了價值三十多萬的衣物、雜物等東西這才從現代社會返回了岳家莊……

    深夜的岳家莊一如往日沉浸在寂靜的夜色當中,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了夢想,只有少數一些巡夜的護院舉著燈籠在莊子裡的小路上慢慢巡邏,偶爾響起的幾個。

    從時空之門出來的岳陽並沒有立刻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這個時候玲瓏姐妹肯定早就睡下了,這個時候岳陽可不願意去打攪她們的休息。岳陽在院子裡對付了一宿後,這才在第二天的早晨敲響了自己小院的大門。

    打開大門後見到岳陽站在門口的玉瓏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一想到這個壞少爺又是一去就是幾天,害得自己和姐姐這麼想念他,現在自己絕不能這麼快就給這個壞少爺好臉色。想到但小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嗔怪的神情,似喜似嗔的嬌顏讓岳陽心裡的跳動微微加快了不少,不過看到玉瓏臉上略帶矜持的嗔怪時,他立刻就意識到自己這幾天玩失蹤,讓這位俏丫鬟生氣了,他趕緊上前一步用誇張的語氣喊了起來。

    「誒呀,瓏兒,幾天不見更漂亮了。不對啊,瓏兒都有些清瘦了?是不是因為太過思念少爺而變成這樣的?」

    聽到自家少爺又開始口花花的**自己,玉瓏原本還在堅持的偽裝終於堅持不下去了,原本嬌嗔的神情終於如同綻開的花朵展開。

    隨著「撲哧」一聲笑聲,玉瓏原本有些微微繃著的小臉終於如同綻放的百合花般露出了嬌顏的笑容。

    「少爺又說胡話,瓏兒哪漂亮了?還不是醜丫頭一個?至於瘦了之說就更離譜了,恐怕連瓏兒有多重少爺都不清楚吧?」

    「誰說少爺不知道的,關於體重這種東西少爺我不用秤,一看就明白,尤其是像瓏兒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更是如此……」岳陽的嘴裡不住的胡說八道著,將玉瓏逗得花枝亂顫嬌笑不已。

    正當岳陽打算發揮往日在理論中學過的泡妞理論在玉瓏身上一一實踐一回時,裡面又傳來了玉玲溫柔的責怪聲:「瓏兒,是少爺回來了嗎?還不趕緊請少爺進來歇息,不知道少爺剛回來肯定累壞了嗎?」

    「哦,知道了!」瓏兒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邁動著小碎步一溜煙的朝前跑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看著瓏兒消失在門口的倩影,岳陽失笑了一聲也跟著瓏兒的腳步朝前走去,但是他剛走兩步,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岳陽回頭一看原來是管家岳來福匆匆從後面趕來。

    跑得一頭大汗的岳來福看到岳陽後一臉如釋重負的神情,直接就上來扯住了他的衣袖喊道:「誒呀,少爺啊,您總算是回來了,要是您再不回來老奴跳樓的心都有了。」

    「岳大叔,發生什麼事?是不是桑干河的挖渠引水出了什麼問題?」岳陽聞言後心中不禁一緊,臉色頓時嚴肅起來,現在他最怕的王家在這段時間藉著桑干河的問題為難岳家莊,現在的岳家莊可沒有能力承受那三家的聯合發力。

    看到岳陽變得肅然的面容,岳來福心中也是一跳,趕緊安慰道:「少爺,不是這件事,而是募兵的事。」

    「募兵的事情?」岳來福島的話不但沒讓岳陽安下心來,反倒讓他更著急了,「募兵?這裡又出了什麼事情?」

    要知道辦團練、招募兵勇可是岳陽來到明朝後的第一大事,岳陽是絕不容許這事遭到破壞的。

    看到岳陽愈發難看的臉色,岳來福趕緊解釋道:「是這樣的少爺,這幾天以來您要辦團練之事,不止是岳家莊,就連五里寨都傳遍了,這也就罷了。但是許多人都說少爺此次招募鄉兵待遇非常優厚,而且還會給每名鄉兵發安家費,所以這幾日五里寨都快沸騰了,天天都有人來老奴這打聽這團練的事,老奴都快被煩死了,您還是趕緊出面安定一下民心吧!」

    「還有這事?」岳陽不禁愕然,不過隨後他眉頭一皺問道,「岳大叔,我記得招募鄉兵只事還沒有公開,外頭是如何知道鄉兵的待遇優厚的?這事到底是誰洩露出去的?」

    岳來福聞言趕緊解釋道:「我的少爺喲,這還用人洩露嗎,您招募鄉兵的事情咱們岳家莊幾位管家都知道了,況且您當時也對老太太說過要鄉兵的待遇從優的。您想啊,哪個管家沒幾個親朋好友的,他們既然知道您要招募鄉兵且待遇從優,自然會把消息告訴他們,這樣一來消息自然就這麼擴散出去了。」

    「什麼?還有這事?」岳陽不禁奇怪的問道:「岳大叔,自古以來不是說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的嗎?怎麼聽到招募鄉兵就一個個像聞到狗屎似地撲過來啊。」

    「少爺,您說的那是老黃歷了。」岳來福苦笑道:「這年頭百姓們連飯都吃不飽,只要有口飯吃誰還管幹什麼啊,別說當兵了,就是造反這種掉腦袋的勾當不也一樣有人去幹嗎?」

    「嗯,也是啊!」

    岳陽一想,岳來福說的也很有道理,這年頭天大地大活命最大,為了活下去百姓們哪還會去管幹什麼啊。

    轉身思考了一會,岳陽果決的說道;「事不宜遲,岳大叔,你現在馬上到岳家莊外頭髮布公告,就說三日之後我岳家莊將招募鄉兵一千名,待遇嘛……每人發放安家費五兩銀子,餉銀嘛暫時每人每月一兩銀子好了,如果不想領銀子的話也可以兌現成糧食。」

    「好的,老奴馬上去辦。」岳來福應了一聲後又有些遲疑的問道:「少爺,有些話老奴本不該多嘴,但是現在您既然要徵兵了,那麼老奴就斗膽說一句話。這辦團練可不比一般,咱們岳家莊幾百年來就沒幹過這事,現在您要辦團練那就得有練兵的人才,可這些人才咱們都沒有,您……您……」

    說到這裡,岳來福就止住了話,但是意思很明顯就是再問岳陽,「少爺,您準備好了嗎?」

    岳陽感激的看了一眼這位忠心的老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岳大叔,不知道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這世上本來沒什麼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路了。這辦團練也是一樣的,咱們是沒人做過,但是我就不信了,老子就不能走一條別人沒走過的路出來。」說完這句話時,岳陽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堅決和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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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6-27 08:25
第二十四章 招兵雜音




  

  
    盛夏的五里寨日頭就是那麼的毒,時間剛到晌午,整個五里寨就被熏烤得焉了秧兒,已經快到收割季節的稻子了無生氣的窩在田里,只有知了此起彼伏的知了聲還在一陣陣的鬧著,但也是叫得有氣無力的。

    在桑干河的邊上,玲瓏兩姐妹一起並行著。玉玲抱著幾件洗滌的衣裳,而玉瓏則撐著木盆,兩人裊裊的穿行在白白亮亮的陽光下,午後的炙熱讓兩人白白淨淨的臉上帶著慵懶的睡意。空空的河堤上散放著幾隻不知是誰家吃草的羊。有隻羊白白黑黑的,斑駁的花紋像頭奶牛,玉瓏悄聲的跟姐姐低聲嘀咕著:「這只肯定是一隻白羊和一隻黑羊鼓搗在一起弄出的這隻小花羊。」

    兩姐妹來到了河邊的一處石階上停了下來,這裡是往日五里寨不少婦女都喜歡來洗衣的地方,桑干河的河水養育了她們祖祖輩輩無數年,她們也是一直在這裡繁衍生息。但是這些日子桑干河的河水越來越少了,不少地方都露出了乾枯的河床,當玲瓏姐妹來到河邊後,看到十多名衣衫襤女的婦女正在河邊一邊大聲說笑一邊用木杵用力的捶打著衣服,看到玲瓏姐妹到來後,這些婦女眼中都露出了一絲敬畏的目光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因為她們認得出來,這兩位漂亮的姑娘是岳家莊的人,而岳家莊對於她們來說不僅是是她們的衣食父母,岳家莊的主人更是一個好心的地主。

    「姐姐,她們怎麼都這麼看著我們?」對於這些婦人的陽光,玉瓏顯得很不適應,蹲了下來後龜縮到姐姐身邊低聲問著,很少出莊子的她對於這種目光是陌生的。

    「因為我們是岳家莊同時也是少爺的人。」早就把自己當成岳陽身邊人的玉玲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豪和與有榮焉,小臉蛋上帶著一絲不知是午後還是害羞而泛起的紅暈。

    正在這時,一絲絲說話的聲音也傳入了她們的耳中,「翠兒她娘,你看看,真是造孽啊,你說這桑干河的水都幹成這樣了,王家、李家和林家那些人還這麼拚命的挖渠引水,他們再這麼引水下去桑干河估計就要被挖干了。」

    「誰說不是呢,可是這有什麼法子?岳家莊的少爺都已經答應了人家,所以那三家才那麼的肆無忌憚的挖渠引水。」一名面容憨厚的中年婦女望著遠處的河對岸旁正在忙碌挖著河堤的人影,很不服氣的罵道。

    「不過咱們也不用怕嘛,岳少爺不是派人給咱們打了很多井嗎,咱們不用愁沒水灌地的,這些水給了他們也沒什麼。」一旁的另一名婦女出言道。

    「可是就這麼看著他們把河水抽乾我心裡就是不服嘛。」

    「不要緊,反正等到梅雨季或是明年下雨後河水又會有的。」

    幾名婦人在討論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剛才是聲音還挺低,但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就連玲瓏姐妹也聽到了。不過很快一個聲音吸引了周圍婦女們的注意力。

    「誒,你們聽說了嘛,岳家莊開始招募團練了,聽說待遇好得很呢,不但有安家費,而且每個月還有一兩銀子的餉銀,現在五里寨許多人都去報名了呢,要是能當上鄉兵,想必今後的生活是不用愁的了。」

    聽到這裡,一名婦人帶著有些忿忿的神情說道;「可不是嘛,我們家那口子昨天就去應聘了,可惜當場就被刷了下來,聽說是因為年紀太大了,可我家男人今年才三十二啊,怎麼就不行了呢?」

    「嘻嘻……」周圍的婦人都笑了起來,「人家都說了嘛,只要十六到二十五歲的小伙子,你家柱子都十六歲了,你男人能不老么。依我說啊,讓你家柱子去報名還差不多。」

    「是啊,你家柱子我看行,壯壯實實的,一看就是個壯小伙。」

    「啊呸……我家男人去當鄉兵也就算了,我家柱子才十六歲,我可不會讓他去吃這碗斷頭飯。」婦人的神態很是堅決。

    「誒……這人怎麼這樣啊,少爺招募鄉兵那是多好的事啊,他們怎麼就不能明白少爺的好心呢。」一旁的玉瓏聽到這裡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就要站起來和這些婦人理論,但很快就被玉玲給拉住了,玉玲衝著玉瓏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因為玉玲知道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

    事實上,岳家莊開始招募鄉兵的消息流傳出去後,確實是把五里寨方圓數十里都驚動了,大家的反映不一。有叫好的,有不屑的,也有看熱鬧的。但是岳陽開出的這個條件確實吸引了不少人,也讓不少生活困苦的人動了心,這樣一來不少家裡有閒散勞力和漢子開始報了名,但是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岳家莊的招兵條件竟然苛刻得出人意料。第一個條件就讓所有人咬破了舌頭,因為第一個條件就規定,招兵的年齡是十六歲到二十五歲,超出這個歲數也可以,但是必須要識字五百以上,僅憑這條就攔住了近五成的人。

    「少爺,您這個條件是不是太那啥了點,這樣下去咱們恐怕找不到合格的兵員啊,要不您把招募的條件放寬一些如何?」

    在岳家莊的門前,岳家莊的護院胡老三看著稀稀落落前來報名的人影很是有些愁眉苦臉,因為都已經三天了,可是才招募了不到四百人,還不到預定人數的一半,這也讓胡老三發愁不已,懇請岳陽把招兵的條件放寬一些。

    「寧缺毋濫,咱的團練寧願缺著也不能把那些濫竽充數的人招進來。」受到後世精兵政策的影響,岳陽對於招兵的條件自然也帶上了後世那濃重的痕跡,畢竟二十五歲已經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了,岳陽實在是無法想像,在這個平均壽命才四十多歲的時代,招一群三十多快四十的大叔進來幹嘛,難道是嫌莊子的糧食太多麼嗎?

    看到岳陽態度堅決,胡老三也只能作罷。雖然他身為岳家莊的護院頭子,但是在這件事上岳陽卻是異常的乾坤獨斷,絕不容許任何人改變他的決定。

    突然岳陽想起了一件事,轉頭問道:「對了胡師傅,那些先前收進來的鄉兵都安頓好了沒有?」

    「安排好了,都在莊子北側新蓋的那排平房安置著呢。」對於岳陽的吩咐,胡老三可不敢馬虎,現在的岳陽已經因為械鬥的事和辦團練的事情在岳家莊和五里寨樹立起了初步的威信。

    「走,過去看看!」岳陽把手一擺,邁步朝著莊子北側走去……

    岳家莊北側原本是一塊荒地,因為這裡的地屬於鹹鹽地不產糧食,加之還有許多碎石頭,因此從來都沒人對這裡感興趣,不過卻是一塊天然的校場。岳陽命人在這塊荒地蓋上了幾排臨時的木屋後,這裡就成了岳陽安置團練鄉兵的軍營,現在這裡就聚集了數百名岳陽從五里寨挑選出來的鄉兵。

    由於沒有人管束,加之剛進軍營,這些人都成了沒人管束的閒人,一個個四處亂竄,整個校場都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人影和喊叫聲,這也是岳陽剛進來時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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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6-27 08:26
第二十五章 練兵開始




  

  
    當岳陽來到校場後,看到的便是這般亂哄哄的景象,而站在他旁邊的胡老三更是看到岳陽的眉頭深深的皺起,胡老三立刻就知道自家的少莊主很不滿意了。

    生怕岳陽會怪罪,胡老三趕緊上前幾步對著校場上亂哄哄的鄉兵說道;「爾等都聽著,少莊主來看望大家了,現在全都站好了,誰也不許亂動。誒……說的就是你們,都給我站好了,不許亂動!」

    岳陽就這麼背著手看著胡老三在整理隊伍,只是胡老三雖然打架的功夫很高明,但很顯然他管人本事卻不怎麼樣,一直過了一刻鐘,校場上的人還是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那些剛進軍營的農民們根本就不明白什麼什麼叫做令行禁止。

    看到胡老三嗓子都快喊啞了,可是那些新來的新丁們卻沒幾個人理會他,有些人甚至還在旁若無人的大聲說笑著,看到這樣的情形,岳陽心中漸漸升起了一股無名怒火。他轉頭對旁邊的胡老三招了招手,胡老三先是一怔,隨即立刻來到他的身邊。

    岳陽指著前面亂哄哄的景象沉著臉道:「你,馬上帶上幾個人,到校場上教教他們什麼叫做服從命令,兩刻鐘後我要看到他們都等站到我的跟前,而且還要讓他們都閉嘴!你能做到嗎?」

    胡老三原本就喊得嗓子都冒了煙,可面前的那些人卻沒幾個聽他的,心裡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岳陽既然有了吩咐,他自然不會再客氣了,他那原本滿是橫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意:「少爺,您就瞧好吧,小的一定會把這些傢伙給**好囉!」

    說完,胡老三招呼了十多名家丁,每人操起一根粗若兒臂的木棍朝著朝著校場上的新兵們衝了過去。很快,一陣陣木棍打在肉*體上的聲音伴隨著慘呼聲在校場上響了起來。

    「啪啪啪啪……」

    「啊……別打啦,再打就死人啦!」

    「老爺別打啦,小的們沒做錯什麼呀!」

    一時間,校場上到處都是哀嚎和求饒的聲音,數百名新招募的新兵被胡老三和如狼似虎的十多名家丁攆得如同打了敗仗的潰軍般四處亂竄。

    但是新兵們的求饒聲並沒有讓胡老三產生絲毫的憐憫之情,手中的木棍依舊毫不留情的朝著那些新兵的身上狠狠的打了過去,直打得那些新兵鬼哭狼嚎。最後一名機靈的新兵看到抱著肩膀站在場邊默不作聲的岳陽後心中靈機一動,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岳陽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帶著哭腔顫聲道:「公子爺,求求您。讓那些爺們停下來吧,小人知錯了,再打小人們就都受不了了,您老行行好讓他們都停下來吧!」

    岳陽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這位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嘴角蠕動了一下,原本就想要伸手將他扶起他,但隨即他又硬起了心腸冷聲道:「你說你知道錯了?」

    新兵看到岳陽說話,趕緊跪著上前挪動了一步大哭道:「是的少爺,小的知道錯了。」

    「好!」岳陽淡淡的問道:「那你說說,你們錯在哪?」

    「小的錯在……錯在……」新兵說了兩句就啞巴了,一時間喏喏的說不出話來。

    看到這樣的情形,岳陽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悲哀,這就是他的新兵嗎?連自己為什麼挨打都不清楚,恐怕他們連自己為什麼要當兵都不清楚吧,他真的可以帶領這樣的士兵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闖出一條血路嗎?

    只是這樣的念頭只是在岳陽的心中一閃而逝,很快他就暗暗給自己打氣,既然自己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那就得堅持走下去,否則還不如逃到現代社會做個富家翁好了。

    深吸了口氣,岳陽沉聲對依舊領著家丁追著新兵們猛打的胡老三說道;「胡老三,不要打了,讓他們都到面前依次站好!」

    「是,公子爺!」

    一連打了數十個人,胡老三也打累了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聽到岳陽的話後他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周圍的新兵喝道;「你們都聾了,沒聽到公子爺的話嗎?都他娘的給老子站好,如果誰感到自己骨頭太硬,需要老子給他疏通疏通,老子很樂意幫幫他。都給老子快點!」

    隨著胡老三的一聲大喝,這些新兵們頓時一個個開始雞飛狗跳起來,隨著轟隆隆的腳步聲響起,新兵們開始爭先苦後的跑到了岳陽跟前開始一一站好,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依舊是你推我搶的亂成了一團,看得岳陽心中暗惱不已。

    終於又過了一刻鐘後,三百多名新兵在胡老三領著的十多名家丁的木棍下勉強排成了共五行歪歪斜斜的人牆站在岳陽面前,即便是這樣在岳陽看來這些人排的隊列連後世小學生做早操的時隊列都不如。

    岳陽又用犀利的目光盯著面前數百名新兵大聲喝道;「各位五里寨的老少爺們,首先我要恭喜你們,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成了五里寨光榮團練光榮的一員了,也就是從今天開始,你們將告別你們往日的身份,你們不再是一名從地裡刨食吃的佃戶、不再是一名農民,而是一名有餉銀拿的兵丁啦!

    或許你們有人看不起團練鄉兵這個身份,以為鄉兵不過是替人看家的私兵罷了,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總有一天你們會為這個身份而感到自豪,為這個身份而感到驕傲的。不過話說千遍不如親身體驗,我說得再多也不如用事實來證明有力量,你們給我半年時間,半年後你們就會發現,你們等加入到這個團體是你們一聲中所作出的最正確的選擇。不過,你們想要領到每個月的餉銀和那筆安家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們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行!」

    在木棍和胡老三極富殺傷力眼神的威脅下,新兵們在岳陽說話的時候很是老實的沒人發出聲音,整個校場呈現出一種很詭異的安靜。

    看到安靜的眾人,岳陽滿意的點了點頭,大聲喝道;「好,今天本公子就給你們上第一課,告訴你們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兵,全體都有了。所有人以手臂為距離,全部排成五排站好,中間不得喧嘩,違令者重罰!」

    「快……都快點,你們他娘的都是死人啊,沒聽到公子的話嗎?全都給老子站好,中間距離一手臂,都站好囉,聽到沒有,都他娘的快點!」

    胡老三依舊帶著十多名家丁在場上維護秩序,遇到動作慢的新兵則是二話不說就是一木棍打下去,就這樣岳陽正式開始了他在這個時空的練兵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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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訓練


  

  
    崇禎五年(1632)七月,孔有德在萊州以鬧餉為名聚眾造反,朝廷立即命朱大典巡撫山東,救萊州。朱大典率兵數萬及關中勁旅抵德州,殺叛敵陳有時,後兵分三路,金國奇率兵從中路進昌平,總兵陳洪範率兵從南路進,參將王之富等從北路進。諸軍皆帶三天糧至沙河,孔有德迎戰,被打敗,二十日萊州城圍始解,孔有德被迫率殘部投降了後金。

    大明的沿海地區剛剛結束了硝煙,但是另一場即將到來的戰爭卻在悄悄的醞釀中。八月中旬的山西氣候還不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緩解了大半年來的連續乾旱,無數的佃戶和農民都在對這場及時的大雨表示歡呼,他們紛紛從家裡拿出了農具和珍藏的種子,準備播下來年的希望。

    但是農戶們滿意了,有人卻不高興了。八月十六日大寧城外的一座小山包裡迎來了三股人馬,為首的人名字分別叫高英祥、羅汝才和張獻忠。

    「闖王,您倒是說話啊,咱們該不該立即對山西下手,我聽說現在山西的光景可不太好,已經大半年都沒下雨了,我想現在的百姓一定盼著咱們義軍去解救他們吧?」

    說話的人是一名中年人,身長瘦而面微黃,須一尺六寸,整個人就跟人一種混合了粗野和狡猾的感覺,他的名字叫做張獻忠,出生於陝西省定邊縣郝灘鄉劉渠村(古稱柳樹澗堡),的他別看他相貌粗豪且出身屠戶,但張獻忠可不是目不識丁的文盲,少年曾經念過書的他後來棄文從武加在延綏鎮從軍,但後來由於犯了軍規被逐出了軍隊,後來便一直流浪在民間。崇禎三年,一直在陝西流浪的張獻忠看到周圍不斷有人高喊著口號造反,從心裡就是個投機主義者的張獻忠也召集了幾百名談得來的兄弟開始了轟轟烈累的造反大業,並且還自號為「八大王」。因他小時讀過一點書,又受過軍事訓練,為人多智謀,果敢勇猛,很快就顯示了指揮才能,他的人馬也從剛開始的數百人擴張到了上萬人,成為了陝西一帶有名的造反頭目。

    張獻忠之所以說這句話那是因為昨天下午大寧城裡突然開來了一支一千多人的邊軍,對於這支突然開來的軍隊,農民軍的幾位首領表示出了很大的警惕,由於心裡沒底,所以今天他們這幾位農民軍的首領特地開了個會商討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張獻忠的話讓站在中間的那名四十多歲留著長鬚的高英祥很是猶豫了一下,他將目光轉到了一旁外號「曹操」的羅汝才身上看了一會,這才沉聲道:「羅老弟,你的意思如何,這大寧、隰州、澤州、壽陽諸州咱們打還是不打?」

    羅汝才既然外號「曹操」,在謀略方面自然是很有一手的,這點就也是高英祥器重他的原因。現在聽到高英祥詢問自己,羅汝才微微一笑道:「闖王,您難道忘了,猶豫不決可是兵家大忌。咱們來到山西不就是為了給數萬兄弟找條活路的嗎,現在既然來了您怎麼反倒開始猶豫了呢?」

    「可是現在大寧可是多了一千多名宣鎮府的軍隊啊,俺們若要硬攻的話豈不是要和他們迎面撞上了嗎?你曹操的人幾乎全都是饑民湊數自然是不會心疼,打了敗仗你曹操拍拍屁股就能走,可老子的人馬可都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精英,咱們能一樣嗎?」張獻忠對羅汝才的大大咧咧很是不滿,於是忍不住諷刺了幾句。

    羅汝才一聽立刻就怒了:「嘿……好你個張獻忠啊,你才放下你那把殺豬刀幾天啊,還真把自己當成八大王了?」羅汝才即便是再大的肚量也給氣著了,狠狠的把話頂了回去,「我告訴你張獻忠,你要走老子不攔你,但是山西的所有東西全都沒有你的份,你明白不?」

    「放屁,想要老子放棄山西,沒門!」張獻忠一聽要自己放棄山西的利益,哪裡還能忍得住呢,當即就臉色通紅的站了起來準備和羅汝才翻臉。

    「夠了!吵什麼吵!都給老子坐下!」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高迎祥猛的一巴掌拍在旁邊的一顆小叔上,只聽到「卡嚓」一聲,這顆粗若兒臂的小叔被高英祥一掌給拍成了兩端,嚇得張獻忠和羅汝才趕緊住了嘴。雖然他們也算是陝西出來的實力派人物了,可跟高英祥比起來他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自從三十六營首領王自用死後,他就成了三十六營實質上的領袖。

    高迎祥掃了張獻忠和羅汝才一眼冷冷的說道;「如果你們誰不敢干就趁早說,我姓高的絕不會勉強任何人。但若是留下來了卻又不好好幹,那就休怪我姓高的不將兄弟情面了!現在我便以闖王的名義下令,全軍今夜飽食一餐,明日天一亮全軍開始攻城。」

    「是!」

    很快就傳來了張獻忠和羅汝才的聲音。

    崇禎五年八月十八日,闖王高英祥帶領張獻忠和羅汝才三路農民軍共七八萬人開始朝大寧城發起了進攻……

    大寧距離五里寨共三百公里左右,這個距離對於現代來說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但是對於現在的這個時空來說,這個距離是大部分的農民一輩子生活的全部距離了。在這樣的條件下,消息的封閉行就可想而知了,因此對於數百里外發生的事情岳陽是一概不知的。

    今天天亮之後,一身戎裝的岳陽照例背著手站在校場的土台上,看著面前的數百名身穿鎧甲的士兵一動不動的身影,心中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對於岳陽來說這卻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時間。在這兩個月裡,岳陽無論是吃住幾乎都泡在了軍營裡,而且讓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是岳陽練兵的法子。在這兩個月裡,岳陽對這些新兵不練別的,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讓他們排列隊形、踢正步上了,剩餘的那點時間才讓他們練習槍術和劍術。

    深受現代軍隊影響的岳陽認為,一支部隊最重要的就是紀律,一支軍隊一旦有了嚴明的紀律,那他們離百戰百勝也就不遠了。相反,一支紀律鬆弛的部隊即便偶爾能打一兩個勝仗那也終究會如同曇花般一閃即逝。

    「少爺,兄弟們已經練了一個上午了,是不是讓他們喘口氣歇息一下?」同樣一身戎裝的順寶穿著粗氣低聲對岳陽說道。

    八月的驕陽高高的懸掛在半空中,肆無忌憚的揮灑著自己的熱量。岳陽從現代社會弄來的哥德式板甲穿上去之後看起來固然是威風凜凜,但士兵們所要承受的重量和消耗的體力也是即其驚人的加上士兵們手中的重劍和盾牌,一名士兵所要承受的重力已經達到了四十多斤,這個重量可是很嚇人的,如果有哪位仁兄不相信的話可以背上四十斤的背包在太陽下站幾個小時試試。

    「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自己下去,不過今後你別說是我的人!」岳陽頭也不回的冷冷說道。

    順寶吐了吐舌頭就不說話了,如果他真的被少爺從身邊趕走,他老子岳來福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

    岳陽訓斥了順寶之後繼續目不轉睛的看著校場上依舊一動不動的士兵,心中很是滿意的暗暗點頭。這些士兵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能在兩個月的時間裡將一群剛放下鋤頭的農民訓練成令行禁止的士兵,這確實是一件讓他自豪的事。不過這個過程可不怎麼和睦,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岳陽對於那些沒能很好領悟命令或是犯錯的士兵唯一的懲罰方式就是手中的木棍。

    是的,就是木棍。在士兵們訓練的時候,胡老三就會帶著十多名家丁在新兵的周圍不斷訓斥,但凡在訓練時走神、說話、動作不到位的人他二話不說立刻就是一棍子打下去,直打得這些新兵蛋子嗷嗷直叫。有鑒於胡老三的凶殘,新兵們給胡老三起了一個外號叫做胡閻王。

    不過嚴格的訓練也帶來了豐碩的成果,經過兩個月的訓練,雖然這些新兵的實際戰鬥力還不知道,但對於隊列方面的訓練和紀律性在大明來說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岳陽抬頭看了看天色,隨後點點頭:「嗯,可以了,接下來應該進行對抗訓練了!」

    「現在我命令,全體都有,立正!」

    「轟……」

    一聲整齊的響聲傳來,四百多名士兵用力抬起了右腳重重踏在地上,發出了沉重的響聲。

    「現在聽我口令,所有人預備……」

    「少爺,應州府來報,大寧城被流寇攻陷了!」

    正在岳陽要下達命令的時候,一名家丁匆匆跑來在岳陽的耳邊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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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勢如破竹


  
    「什麼?大寧失陷了?」

    岳陽剛舉起來的右手一下僵在半空,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情,緊接著便急聲問道:「是不是高迎祥、張獻忠他們幹的?」

    這名家丁目中露出驚訝佩服的神情:「原來少爺早就知道了,就是高英祥、張獻忠他們幹的,現在這些流寇正在猛攻隰州、澤州,而我們應州城內也已經亂成了一團,現在知府鄭大人正四處張羅救兵呢。」

    「咦……你幹嘛用這種的語氣說話。」岳陽看著這名家丁臉上那種幸災樂禍的神情,很是不解的問道。

    「哼,活該!誰讓那名鄭知府和王家他們變著法的來欺負咱們岳家莊,現在輪到他們著急了吧。」家丁很是振振有詞的憋出了這麼一句,上次岳陽到應州府內被鄭知府和王家、林家、李家一同施壓被迫開放桑干河任由他們三家在桑干河取水,這事讓岳家莊甚至是五里寨的兒女上上下下都憋了口氣,是以這名家丁現在聽說鄭大奎正四處張羅著找救兵時,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種叫做幸災樂禍的心思。

    看到這名家丁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容,岳陽心中卻湧起了一股擔心,大寧距離應州府只有五六百里的路程,要是高英祥這伙流寇來到應州,應州城能不能保住他不知道,但距離應州城僅數十里地且沒有任何城牆保護的五里寨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弄不好整個五里寨就會變成一團廢墟。

    岳陽在台上默默的想著心事,而台下的數百名士兵則是因為沒有接到命令依舊立定在當地,經過兩個多月的嚴格殘酷的訓練,岳陽已經把服從命令這個概念牢牢的灌輸到了他們的身上,現在整個校場上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慢慢的將目光轉到了校場上,岳陽的嘴角動了動,突然大聲的喊了起來:「全都冷著幹嘛,接下來舉行對抗訓練!所有人分成兩組,放面罩,實兵對抗開始!」

    「嘩啦!」

    隨著岳陽的命令,四百多名士兵熟練的分成了兩組,他們或是舉起長槍,或是舉起了重劍和盾牌紛紛發出了一聲嘶喊踏著整齊的步伐朝前走去。

    「舉槍!」

    「呵……」

    「突刺!」

    「呵……」

    「砰砰砰……」

    隨著雙方的接觸,一陣陣清脆中略帶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在校場上響了起來,數百名士兵在操場上開始廝殺起來,一時間操場上一陣陣廝殺的聲音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應州城知府衙門裡,身穿緋紅色官袍的鄭發奎正背著手在內堂走來走去,清瘦的臉上滿是不安的神色。在他旁邊,一名身穿黑色服飾滿身塵土的年輕衙役正垂手站立在一旁。

    突然,鄭發奎停住了腳步扭頭問道:「魯班頭,盧千戶怎麼說,他答應出兵了嗎?」

    這名姓魯的班頭恭敬的回答道:「啟稟大人,盧千戶說,他們的衛所隸屬於大同府統領,沒有大同府楊總兵或是兵部的命令他們不敢擅自出兵,否則被人參上一本他吃罪不起。」

    鄭發奎大怒:「混賬,這個盧友祥,平日裡跟本府要糧要餉的時候恨不得跪下來舔本府的靴子,今天竟然還拿捏起來了,難道他就不怕本府日後跟他算賬嗎?」

    看著鄭發奎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魯班頭無奈的說道:「大人,請恕小人直言,盧大人雖然身為衛所千戶,但如今衛所的糜爛您也清楚,如今的衛所早就不復當年太祖開國時的驍勇了,您讓那些衛所兵種地的話他們個個都是好手,可若是讓他們打仗的話恐怕他們還不如應州城內的青皮混混呢。」

    鄭發奎忍住了怒氣長歎了口氣:「那你讓本府怎麼辦?現如今應州城裡可用之兵不足五百,即便是加上知府衙門的差役總共也不過六百多人。盧友祥的衛所兵即便再爛但是用來搬搬壘石滾木總是可以的吧,可本府沒想到這個盧友祥竟然如此貪生怕死,連衛所的大門都不敢邁出來,真是太讓本府失望了。事到如今只能聽天由命了,如若那些流寇一旦來攻,本府就和應州城共存亡吧。」

    「大人!」看到鄭發奎如此頹廢,魯班頭也不禁有些難受,但卻沒有任何辦法安慰他,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做聲。

    突然,魯班頭突然想起一件事,眼中露出一絲喜色,他趕緊說道:「大人,我們還是有援兵的,應州城裡不是還有不少士紳之家嗎?他們哪一家沒有個一兩百的家丁護院啊,尤其是林家,他們的礦山裡更是聚集了不下千人的悍勇護礦家丁,只要他們能同意派人過來,我們至少能多出一兩千名兵丁啊!」

    「嗯,這樣行嗎?」鄭發奎心中倒是一動,低頭思索起事情的可行性來。

    看到鄭發奎心中尚有些猶豫不決,魯班頭又添了把火說道:「大人,不管事情能不能行,但至少多出一兩千護城力量也是好的,現如今誰也不知道流寇會不會打到應州城來,咱們能夠未雨綢繆總比沒有絲毫準備要好吧。」

    「嗯,有道理。」鄭發奎有些意外的看了魯班頭一眼讚道;「連你這個班頭也知道未雨綢繆的道理,本府又怎麼怎能落後於你呢。好,你馬上拿上本府的帖子,到王家、林家和李家去,請他們立刻派出家丁幫官府守城,還有你也告訴其他各大戶人家,此次若能守住應州城,待流寇退走後本府必然替他們向朝廷請功!」

    「是!」

    魯班頭朝鄭發奎單膝跪了下去行了一個禮後立刻就出去了。

    在流寇的恐怖壓力下,應州城內所有的士紳頓時立刻開始行動起來。雖然他們平日裡各自都有矛盾,但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都是明白的,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他們或是幾十人,或是一百或是幾百人,都把自家的大部分家丁護院派了出來,等到第二天,鄭發奎意外的發現自己手中竟然多出了一千五百多的人馬,加上應州城原本的兵丁,他的手中已經有了兩千多的兵力,這樣的兵力雖然不是很多,但用來守城應該還是可以的。

    崇禎五年八月二十六日,高英祥和張獻忠、羅汝才三人共率領共五萬流寇兵分四路又攻下了隰州、澤州、壽陽諸州縣,消息傳到朝廷,兵部立即責令宣大總督張宗衡駐平陽,巡撫許鼎臣駐汾州,分地守禦。十四日,高迎祥麾下大將李自成攻陷修武縣,殺知縣劉鳳翔,消息傳到崇禎耳中後,崇禎大怒,他立刻下旨訓斥張宗衡,命令他立即調集兵力圍剿這股流寇,張宗衡接到旨意後不敢怠慢,給宣鎮總兵楊大柱下令,責令他派出不得少於五千精兵趕往修武縣一帶圍剿流寇。

    楊大柱接到這封措辭嚴厲的命令後不敢怠慢,親自率領六千精兵前往修武縣剿滅流寇,八月三十日,六千宣鎮府大軍趕到修武縣,和李自成率領的一萬多流寇相遇,雙方剛一接觸,流寇就潰不成軍,李自成只得拋下自己的大軍帶著自己的侄兒李過和幾百殘兵逃往壽陽和高迎祥會和去了,楊大柱則是揮動著大軍在後面緊追不捨。

    九月初三,李自成終於逃到了壽陽和高英祥見了面,雙方一見面都有些唏噓不已。

    「乾爹,孩兒慚愧,這次又被那些官兵給擊敗了。」見到高英祥後,李自成便給高迎祥跪了下去,羞愧的向自己的義父請罪。

    對於這位乾兒子高英祥是很看重的,因為李自成為人豪爽重義,但又殺伐決斷,因此他也被高英祥當成了重點來培養,不過他既然身為義軍首領,李自成此行打了敗仗,他自然也要做出表示才行,否則就很難服眾,就在高迎祥要說話的時候,一旁鑽出來了一名身穿藍色衣裳濃眉大眼二十四五歲的女子,搶先說道:「爹爹,李大哥雖然打了敗仗,但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他面對的可是明狗的邊軍精銳,這種事任是誰碰上也會吃敗仗的,您可不能太過苛責李大哥了。」

    這名突然冒出來的女子名叫高桂英,是高迎祥的親生女兒,高迎祥平日裡對這個寶貝女兒也非常疼愛,聞言後哈哈一笑打趣道,「秀英,你爹有沒有老糊塗,自然不會因為這件事懲罰你李大哥,不過爹爹就納悶了,你這麼護著你李大哥,你就不怕你爹吃醋嗎?」

    「爹……」

    聽到高英祥這麼打趣自己,高桂英一下就鬧了個大紅臉,一下子就有些羞澀起來,李自成在下面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她和李自成好上的事眾人誰都知道,只不過平日裡沒人說出來而已,現在高英祥一下子說出來,使得她有些害羞起來。

    「好了,現在該談正事了。」高迎祥臉色一正,對一旁的張獻忠說道;「八大王,現在明軍精銳既然已經趕到,咱們自然不能和他們硬拚,得換個方向了,你明兒立即率部朝應州前進,爭取早日攻陷應州,咱們要讓朝廷看看,咱們義軍不是那麼好剿滅的。」

    「好咧!」

    張獻忠猙獰的一笑,咧嘴道:「闖王放心,我一定會給那些明狗好看的,應州城我一定會把他打下來!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mk2258 發表於 2014-6-27 08:27
第二十八章 應州求援

  

  
    崇禎五年九月初八下午酉時

    岳陽帶著岳來福、順寶等一眾家丁正行走在五里寨的田間小路上。

    經過了幾個月的忙碌,岳陽利用鑽井機鑽出了近兩百口灌溉用井,因此儘管桑干河的水依舊乾枯,但五里寨的播種工作並未受到影響,在兩個月的時間裡五里寨已經完成了田間的收割、插秧和播種的工作,此時岳陽看到一路上不少農戶正行走在田間查看田間的情況,許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陣陣深秋的清風吹過來,夾雜著好聞的草香,田間裡透著一股爽利的味道,岳陽看著一望無際的田間那綠油油的稻田心中一陣歡喜,早在這兩個月前,岳陽就通過強制的命令讓自家的佃戶們通通種上了自己從現代時空裡弄來的超級水稻種子和小麥種子,雖然岳陽還不敢把化肥這種大殺器弄出來,但是岳陽相信即便是只憑藉著農家肥他也有信心讓產量達到畝產一千斤以上,這樣一來到了明年年初他家的一萬兩千多畝田地至少能收穫糧食一千兩百萬斤,以佃戶們上交五成租子計算,岳家莊至少能收穫六百萬斤的糧食,一想到這裡岳陽的心頓時就開始火熱起來。

    一路走來,心中高興的不止是岳陽,岳來福也是嘖嘖稱奇:「少爺,這些莊稼的長勢好的很啊,比起咱們原來的種子可是強了很多,小的一路走來幾乎就沒看到啥病蟲害啊,這可是少見得很吶。」

    「是啊,小的也覺得納悶呢,往年咱們種下去的裝甲很容易被病蟲給禍害掉,莊戶人家得天天盯著才行,可今天這麼一瞧,這秧苗的長勢簡直是太好了,好得讓人簡直不敢相信啊,少爺弄來的這些種子可真是太厲害了。」

    一旁的順寶也在驚歎著,語氣中透著一股自豪,因為就在上個月前,當岳陽將這些種子發到佃戶手中時,大部分佃戶對這種來歷不明的種子還心存疑慮,都不大願意種植這種新的稻種,最後還是岳陽強制下達了命令,並聲稱若是種子有問題的話他就把今年的租子給免了,佃戶們這才勉強願意種下去,現在看來岳陽帶來的這些種子完全就是一種非常優良的種子,不僅生長速度快而且還很抗病蟲害,剩下來就看它的產量如何了。

    岳陽正看得高興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叫聲「公子!公子!」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名家丁從遠處朝著他們邊跑邊喊。

    很快,這名家丁來到了岳陽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公子,應州府來人了,現正在咱們莊子裡等您呢?」

    「應州府來人了?」岳陽一聽,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趕忙問道:「是不是應州府出什麼事情了?」

    家丁搖搖頭:「小的也不知知曉,只是聽過來的官差說事情十萬火急,趕緊請少爺過去。」

    「走!」

    岳陽一聽,也來不及再說什麼,趕緊朝著莊子的方向一路小跑的跑了過去,岳來福和順寶兩父子對視了一眼也趕緊跟著追了上去。

    很快岳陽便跑到了莊子的大廳裡,頓時就看到一名穿著紅黑相間皂袍的衙役正焦急的來回踱步,一看到岳陽回來,他頓時如同見到救星般一個箭步跑了過半跪在地上大聲喊道:「應州府衙門班頭魯林見過岳公子!岳公子,大事不好了,今天一大早無數流寇就把應州城給圍了起來,他們一來就二話不說朝應州城發起了猛攻,現在應州城危在旦夕,知府大人特命小的前來求援,請您發兵救救應州城吧!」

    「什麼?流寇已經把應州城圍了起來?竟然來得這麼快?」雖然對流寇隨時可能會從大寧撲向應州城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當岳陽真的聽到這個消息時,心裡還是感到非常震驚,原來戰爭已經不經意的來到了他們所有人的身邊。

    「魯班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鄭大人怎麼會派你到我這裡來求援的,你趕緊跟我說說!」震驚過後,岳陽眉頭一皺,走了首座上坐了下來對著這名衙役沉聲問了起來。

    「大人,只這樣的……」聽到岳陽發問,魯班頭不敢怠慢,趕緊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鄭發奎對於流寇有可能來襲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也派人徵集了應州城裡各個士紳府中的家丁、護院幫忙守城,加上原有的守城兵丁人數,守城的兵力也達到了兩千多人,鄭發奎曾經樂觀的呃認為憑藉著城牆和兩千多人,即便是來個上萬流寇他也可以守上十天半個月。可沒曾想,今天早上天還沒亮流寇就摸到了城門下,要不是一名起來撒尿的守城兵丁發現了正要偷偷摸城的流寇並及時發出了警報,而且由於天沒亮城門尚未打開,恐怕應州城已經失守了。

    可即便如此,流寇們發現偷襲失敗後並沒有退去,而是立即發動了強攻,這一下強攻可是打了應州城一個措手不及。疏於防範和訓練的守城兵丁和一眾臨時拼湊起來的家丁們在流寇們的猛攻下傷亡慘重,不到半天的時間便傷亡了三四百人,鄭發奎得到消息後幾乎嚇破了膽子,要是按照這個速度打下去最遲明天下午恐怕整個應州城就要落入流寇之手。

    就在鄭發奎嚇得魂遊天外的時候,有人給鄭發奎出了個主意。說岳家莊前幾個月不是剛辦了團練嗎?那就趕緊派人向岳家莊求援啊,甭管他們能來多少人,現在的情況哪怕他們能來個幾百人也是好的啊。

    已經被慘重的傷亡嚇得魂不守舍的鄭發奎根本就沒有細想,便立即同意了這個意見,派了魯林朝五里寨飛速跑來求援。

    岳陽聽後又問道:「你老實告訴我,現在應州城外究竟有多少流寇。」

    魯林想了想回答道:「小人也不知曉具體人數,不過小人估摸著至少也得有一萬來人,而且為首的流寇主將就像瘋了一樣拚命驅使那些亂民攻城,絲毫不顧及傷亡,現在城裡的兄弟們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還有一件事,讓我們岳家莊出兵增援應州城是誰的主意?」岳陽問道這件事時,心中滿是恨意,他現在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要把自己拖到火坑裡。

    魯林猶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是王家的家主向鄭大人提議的。」

    「這個王八蛋!」岳陽一聽就火了,這個王守城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都到現在了還想著陰他一把,這就叫做典型的損人不利己啊。

    而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岳來福和順寶也跟著跑了過來。只是當順寶進了大廳後,一看到那名衙役便有些驚訝的對岳陽說道:「少爺,這位不就是咱們上次到知府衙門時的那位當班的官差大人嗎?」

    聽到順寶這麼一說,岳陽這才想起這名魯班頭竟然是幾個月前他去面見鄭發奎時知府衙門口那位拽得不行的衙役,怪不得岳陽剛才看到這名衙役就感到面熟。

    看到岳陽有些陰沉的神情,魯林以為岳陽還在記恨當初他為難岳陽的事情,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帶著哭腔喊道:「公子,上次是小人嚇了狗眼,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把小人當成屁給放了吧。只是眼下應州城危在旦夕,您可不能再猶豫了,趕緊出兵吧,只要您能出兵小人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啊!」

    岳陽把他扶了起來正色道:「你先起來,出兵之事事關岳家莊之生死,因此需容我和眾人商議一下才行。順寶,你趕緊把這位官差待到偏廳用飯,來福叔……你馬上派人把胡老三叫來,我們一起合計合計!」

    「是!」

    一刻鐘後,胡老三、岳來福和順寶便齊齊坐在了岳陽的下首,幾人望著岳陽的臉上帶著既惶恐又不安的神情。

    良久岳陽才沉聲道:「好了,事情大伙都知道了,你們是怎麼想的?」

    「公子,流寇勢大,咱們總共才五百多兵丁,即便是去增援了應州城那也是於事無補,還是算了吧!」首先說話的是岳來福,這個在岳家莊幹了一輩子的老頭一開口便打出反對的旗號。

    「順寶,你的意見呢?也是和你爹一樣嗎?」岳陽不置可否的看了眼自己的書僮。

    順寶支支吾吾了一陣又偷看了自家老爹的臉色後後才說到:「這個……少爺,這事小的也不清楚,您咋說小的就咋辦唄!」

    「胡老三,你呢?」岳陽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了順寶一會,這才把目光轉向了胡老三。

    「少爺,您咋說俺胡老三就咋做,俺全聽您的。」滿臉橫肉的胡老三給出的答案依舊在岳陽的意料之中。

    「唉……」岳陽輕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一個能用的人才。讓這幾個人管管莊子看家護院還湊活,可若是關係到打仗這種大事恐怕就不行了,看來還是得自己拿主意啊。

    岳陽吸了口氣道:「好了,我已經有了決定,這應州城我們必須去救,也一定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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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6-27 08:28
第二十九章 絕望的應州城


  

  
    「少爺,三思啊!」

    岳陽的話一出口,岳來福就急了,在他看來應州府的得失並不足為懼,自家老巢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岳陽招募團練的工作岳來福是支持的,畢竟能有一支直屬於岳家自己的力量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件好事,可岳陽現在竟然要把這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財力組成的隊伍去增援應州府,那就讓他非常想不通了。

    「少爺,您可不能辦傻事啊,咱們岳家莊總共也就那麼百來號家丁和您新招募的五百多團練(最近兩個月又新招了一百多人),可老奴可是聽說流寇有一萬多人,咱們此去無異於以卵擊石啊!」岳來福朝著岳陽跪了下來,他急得都快哭了,作為一名為岳家賣命了大半輩子的管家,他是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岳陽把岳家莊這支寶貴唯一的武裝力量白白扔到應州城下的。

    看著這位鬢角已經有些花白的老僕人,岳陽心中很是有些感慨,雖然岳來福對自己出兵並不瞭解,但是他出發點卻是好的,都是為了岳家莊著想。

    岳陽彎腰將岳來福浮起,感動的說道:「來福叔你起來,我明白你的苦心,但是你且聽我說。你知道為什麼應州城現在佈滿了流寇,可是為什麼距離應州城只有數十里的五里寨還沒有流寇的蹤跡嗎?」

    「這……」岳來福猶豫了一下。

    沒有等人說出答案,岳陽自己說了出來:「這是因為此時的流寇正忙著攻打應州城,他們還沒有餘力來管咱們。可若是等流寇將應州城打下來後,你想想,那些餓紅了眼的流民會放過我們這個沒有城牆、也沒有多少兵力守護的莊子嗎?豈不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應州城失陷了,我等五里寨又豈能獨存?所以這才是我要決定增援應州城的原因,您明白嗎?」

    岳陽的解釋清晰明瞭,岳來福等三人自然聽得很清楚。只是明白歸明白,但有時候心裡這個疙瘩還是不能消除,前些日子鄭發奎對王家、李家和林家逼著岳家在桑干河挖渠引水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現在竟然要出兵增援他們,這種事怎麼想就怎麼憋屈。

    看到岳來福啞口無言但又有些氣鼓鼓的模樣,岳陽笑著安慰道:「來福叔,我知道你還在為桑干河的事情生氣,您只管放心,只要應州城能逃過此劫,將來王家、李家他們吃了咱們多少東西,我會讓他們加倍的吐出來,您只管放心好了!」

    岳來福有些羞愧的說道:「唉……是老奴糊塗了,少爺是做大事的人,見識自然不會和老奴一般淺薄,少爺您只管去做好了,老奴絕無二話。」

    「嗯,你能這麼想就好。」看到岳來福這位岳家莊的大管家也同意,岳陽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對胡老三說道:「胡老三,士卒們的訓練進行得怎麼樣啦?」

    胡老三大嘴一咧道:「少爺您就只管放心好了,士卒們訓練得都不錯,隊列練習、對抗演習都很好,唯一差的就是沒見過血了。」

    岳陽點點頭道:「嗯,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少爺此次就是帶著他們去見血的!」說到最後一句時,岳陽的聲音裡不自覺的帶上了一股子凜冽的寒意,岳家莊是他在這個時空的根本和心血,他決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它……

    岳陽雖然沒當過兵,但也知道救兵如救火的道理,他很快就跟老太太稟報了應州城的情況,並安慰了老太太后,又緊急交待了岳來福一些事情,最後才命胡老三點齊了五百團練士卒,在玲瓏姐妹兩眼淚汪汪的眼神中朝南邊的應州城開去……

    而此時在應州城的城牆上,張獻忠正指揮著無數衣衫襤褸的饑民朝著應州城不斷的發起衝鋒。自從早晨的偷襲失敗後,張獻忠也發了狠,整個白天他都驅使著饑民朝應州城發起攻擊,打得得應州城上的守城兵丁喘不過氣來。

    頭上一頂氈帽,穿著一身淡綠色長袍,腳上一雙黑色布靴的張獻忠正對著面前一名面色焦黃的漢子破口大罵:「孫老二,老子日你個仙人板板,都快半個時辰囉,你的人怎麼還在南城牆下打轉轉,我告訴你,再過半個時辰你要是還不能登上城頭老子就要你好看!」

    被張獻忠狂罵的孫老二大名叫做孫可望,他是張獻忠麾下的一員得力手下,向來以悍勇著稱,但是今天他率領兩千多人猛攻了南城牆半天,最後還是被城頭的守軍給打了下來,把張獻忠氣得大罵不已。

    被罵得狗血噴頭的孫可望低著頭不吭聲,最後還是張獻忠的另一員部將李定國出言解圍道:「八大王,城牆上的明狗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也知道咱們一旦入城必定是全軍覆沒的結局,因此也由不得他們不拚命,況且您也知道咱們義軍手裡拿的都是些什麼傢伙,說句不中聽的話,想要一舉攻下早有準備的城牆那是很難的。」

    聽了李定國的話,原本怒氣沖沖的張獻忠也不說話了。李定國說的確實有道理,別看他們這些日子在山西境內連克數城,但大多數靠的都是偷襲和內應的裡應外合,很少是憑借自己的實力攻下來的。張獻忠連克數城後,雖然也繳獲了一些兵器鎧甲,裝備也得到了一些改善,但依舊還很是簡陋,那些流民們別說都裝備上鎧甲了,就連人手一把菜刀都很困難。眼前的應州城雖然稱不上城高牆深,但他們若想僅憑著幾架雲梯和那些手持木棍鋤頭的流民一舉攻下顯然不怎麼現實。

    沉默了一會後,張獻忠才猙獰的說到:「好吧,剛才之事就算了,我再給你一千人馬,你一定要帶著他們朝南城牆不停的發動攻擊,務必要消耗明狗的精力,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城牆上的明狗多還是我義軍的人多!」

    看來張獻忠是打算把手中這一萬多流民用來和應州城品消耗了,張獻忠的這種想法對於一名正常的指揮官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但是周圍的人對此卻並沒有人感到任何異常,在他們看來張獻忠的這種想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些流民在他們看來充其量也不過是一群消耗品而已,如果沒有了只要再攻下一座城池就又全都有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惜的。

    在張獻忠的嚴令下,重新回到隊伍裡的孫可望揮舞著一把鬼頭刀拚命的驅使著流民朝著城牆衝去,他們密密麻麻的排在十多架雲梯周圍,一個接著一個爬上了雲梯,直到被城牆上的守軍用長矛或是石頭給打下來終結掉他們的生命。

    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晚後天色黑了下來,拚命打了一整天的流寇們終於退兵了,城牆上終於得到了喘息機會的守軍一個個全都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城牆上拚命的喘息著,許多人都在慶幸自己從今天的激戰中活了下來。

    就連應州城的知府鄭發奎也拄著一把不知從哪弄來的寶劍坐在了城門樓上,在他的周圍則站著王守城、李源、林遠騰等幾位家主。經過了一天的激戰,此時就連號稱是最為凶狠好鬥的林遠騰眼中也露出了恐懼的神情。

    過了一會,城牆上斷斷續續的亮起了火光,那是守城士卒們點燃了火把以防備流寇夜間偷襲。

    鄭發奎喘著粗氣的問道:「王賢弟,現在咱們還有多少人馬?」

    一旁的王守城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剛才小人清點了一下,咱們剩下的人馬已經不足一千人了,而且還有不少人身上都是帶傷的。」

    聽了王守城的話,一旁的李源不禁有些絕望的喊了起來:「這麼說起來咱們不是連明天都撐不過去嗎?」

    王守城沉默了一下才悶聲道:「如果估計沒錯的話是這樣的。」

    周圍的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林遠騰突然喊了起來:「岳家莊呢,岳陽這小子前段時間不是在辦團練嗎?鄭大人已經派人去徵召他了,怎麼這小子還不回來!難道這小子想臨陣脫逃不成?」

    聽著林遠騰罵罵咧咧的聲音,周圍人不禁對他投以鄙夷的目光。這傢伙估計是被嚇壞了,連這樣沒水準的話都說的出來,人家兩個月前才剛辦的團練,現在恐怕連人都沒湊齊吧,即便是勉強成軍,但是能有幾百號人就不錯了,你讓他過來是來送死嗎?

    鄭發奎也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之所以派魯班頭前往五里寨求援,也是抱了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對於岳陽的發兵相救根本就沒報多大指望。

    一股悲觀的情緒就這樣籠罩在城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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