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江湖我獨行 作者:心之弈劍 (已完成)

   
cks5566 2014-6-21 17:44:4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4 2041385
kind998845 發表於 2015-1-17 18:52
第七百四十二章 再悟鐵羅漢

   韋蝠王雖在明教四大法王之中排名最末,然而其以超拔的輕功躋身地榜,實力絕對不低,若非其早年修煉出了岔子,近年來身體隱患日益嚴重,加之玄冰宗秘庫入口空間不甚寬廣,無法完全施展開輕功,張放想殺韋蝠王簡直是癡人說夢。(要是在外間荒野上相對,以張放的輕功甚至難以摸到韋蝠王的衣角。

    但不論怎麼說,韋蝠王已然喪命在張放手中,這鬼蝠輕功更是讓張放如獲至寶,張放也不再多作猶豫,手上白光一現,鬼蝙秘笈便是憑空消失進入了參悟階段,如此一來,床榻上也就剩下三樣東西,分別是一張古老的羊皮卷,一塊血紅色的牌子和一封書信。

    那張羊皮卷以及那塊血紅色的牌子張放看著都十分眼熟,張放順手先將那張羊皮卷拿到手上展開一看,便是呢喃道:“果然是此物!”

    隻見這張羊皮卷上寫有幾個蚩尤象形文,有兩個字還殘缺不全,這種記有蚩尤象形文的羊皮卷張放自然熟悉,因為張放手上就有好幾塊,隨即張放一翻納物戒,床榻之上就又多了四塊同樣材質的羊皮卷,隻是大小不一,兩大兩小。

    其中兩塊小的,一是最早從韓無傷身上得來,另一塊是明教楊左使身上得來的。而那兩塊大的,一是舞傾城交易給張放的,另一塊卻是當日在桃花島,張放擊殺慕容公子,從其身上得來的。加上如今從幽冥血手秦易行身上得來的這張羊皮卷,這幾張羊皮卷就可以組成兩個部分。當中各有數個完整的蚩尤象形文,但張放看的出來,這五張羊皮卷也不過是完整的一小部分,記載的內容十分有限。

    然而玄冰宗秘庫之行,讓張放曉得蚩尤象形文中藏有天大的秘密,就拿那一篇‘冰雹’來說,高深玄妙還遠超喬滄溟所留傳承,這蚩尤象形文顯然是極為了不得的東西,故而張放也是將這五張羊皮卷珍而重之的收好,哪怕現在無甚用處。但異日若是學會解讀蚩尤象形文。張放深信這羊皮卷中記載的東西定然非同小可!

    隨後張放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塊血紅色牌子,此物一入手中,張放就是認出這乃是一塊滅門令!滅門令乃是屠滅過其他門派的江湖凶人所擁有的專屬令牌,這塊牌子本是屬於幽冥血手秦易行的。

    張放此前殺過的邪魔妖人不少。但要說最為窮凶極惡的就是這幽冥血手秦易行。此人精修血河邪法。每日以人血練功,尤其喜好年輕武者的鮮血,以之浸練化血手。也正因此這秦易行仗著血河派,這些年來屠戮了不少中小門派,加這些門派中的年輕弟子抓回血河派放血練功。似他這等窮凶極惡,殘忍無道的邪魔,若是沒有衛釧風護持,早就被人誅殺,可就是因為他與衛釧風交情匪淺,又是血河派大長老,這麼多年來屠滅了數十門派卻依然逍遙。

    秦易行這麵滅門令著實不簡單,品質極高,張放看了兩眼,便即右手一翻拿出一塊同樣的血紅色牌子,隻是這塊牌子的血色稍淺,這卻是當初張放將罡拳門滅門之後得到的那塊凡品滅門令。

    張放一拿出自己的滅門令,這塊滅門令上就是射出一道血光射入秦易行的滅門令中,隨即這道血光越來越亮,而張放的滅門令上血色亦是越來越濃,秦易行的滅門令的顏色隨之漸漸淡了下來。

    沒多久,秦易行的滅門令上血色盡去,整塊牌子到竟是崩解開來,化為無數粉塵,落在了床榻前的地麵上,然後徹底消失不見。張放看著這一幕並不驚奇,他曉得這就是滅門令的功效,滅門令可以通過兩種方式來升級,一是屠滅門派,二是吸收其他滅門令,秦易行的滅門令就是被張放的滅門令徹底吸收了。

    “滅門令(極):這是屠滅過其他門派的江湖凶人所擁有的專屬令牌。

    持有效果:1令牌持有者每年七月十五可前往巴蜀酆都參加‘百鬼夜行大會’。

    2令牌擁有者在由正入邪的時候可以百分之百將+聲望變為-聲望。

    3如果你被擁有滅門令的玩家或者npc擊殺,你的滅門令必然掉落。反之亦然。

    4令牌持有者將得到30點悟性加成。

    5當你的悟性達到某種程度,在特定情況下,你可從此滅門令上參悟得到一些內容。”

    “提示:你可以通過擊殺擁有滅門令的玩家或者npc獲得其他滅門令,來升級你自己滅門令的品級。或者屠滅更多的門派也可以升級自己的滅門令。”

    ......

    張放看著經過提升已經達到極品層次的滅門令臉上微有喜色,30點的悟性加成,比之前足足提升了27點,亦因此,張放的悟性突破了400點的關口,達到了409點,而達到極品層次,滅門令還多出了一個功效,就是有可能從其中參悟出一些東西。

    張放看到這個功效,不由想到了什麼,隨即從納物戒中拿出了兩物,一是那塊劍仆送來的劍十三劍玉,另一樣東西卻是鐵鑄羅漢,這兩樣東西同樣也需要靠參悟方才能從中得到一些東西,除此外那通明心佩也可通過參悟提升某些武學境界。

    這幾樣東西都是需要抽時間對其進行琢磨參悟,張放以前沒什麼時間去琢磨,加之本身悟性亦是不夠,又或者其他條件不滿足,所以一直沒有好生琢磨過這幾樣東西,如今他的悟性突破400點,已經達到相當恐怖的程度,張放也是覺得應該能從這些東西中參悟出什麼東西出來。

    張放想到這,便是先拿起了鐵鑄羅漢,此物最早是黃玨送給他的,但後來得遇醜童,張放才得知此物出自醜童之手,幾經流轉最後到了自己手上,這鐵鑄羅漢之中似乎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張放隨之扭動起鐵鑄羅漢的機括,這一對鐵羅漢就是以羅漢拳相互拆解起招式來,以前張放也看過這一對鐵羅漢對拆招法,隻覺得平平無奇,然而他此時再看,卻是覺得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這一對鐵羅漢中,雖然左右兩邊都用的是羅漢拳招法,但張放卻覺得兩者並不一樣,左右的鐵羅漢的招法純正,招中有神,一招一式都將羅漢拳的精妙之處盡顯。反觀右邊的鐵羅漢,盡管同樣招式精妙,與羅漢拳形似神也似,可張放覺得總有些不同的感覺,他隻覺右邊這個鐵羅漢打的是羅漢拳又好像不是,招招精妙,好似又可衍生出其他招法,當中好似有無窮玄奧。

    不過是兩個鐵羅漢拆解招法,為何竟能產生這般玄妙的感覺?

    張放不禁驚疑起來,等到兩個鐵羅漢招法拆解完畢,又是停下來一動不動,張放耳邊就聽到係~~統的提示音。

    “叮!你的羅漢拳大成,並悟性高於400點,且達到其他基本參悟要求,你可以通過觀摩鐵鑄羅漢拆解招式,從中有所參悟。

    距離下次參悟所得,尚需觀摩鐵鑄羅漢拆解招式次數:299次。”

    張放一看這係統信息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鐵鑄羅漢兩大參悟要求竟是將羅漢拳修煉至大成,並悟性提升到相應程度,怪不得此前無論怎麼觀摩兩個羅漢對打都無所得。

    張放在九虛無空時初時因為降龍掌法無法圓轉如意的使用,精修了一番羅漢拳,沒想到回到大江湖後,被係~~統判定為羅漢拳大成,若非如此,張放隻怕現在還無法參悟此物,畢竟羅漢拳品階太低,隻是人級武學,張放很久沒用此武功,亦是根本沒有時間去修煉。

    眼見自己能從鐵鑄羅漢中參悟出東西,張放不由心情大好,不過他也沒有急急去參悟,畢竟299次觀摩所耗時間頗多,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故而張放隨手將鐵鑄羅漢收入納物戒中,又將滅門令拿到手中。

    張放將這極品滅門令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數遍,除開覺得看著此物就好似滿眼血色外,竟是一無所得,也沒有觸發係統信息出來,這卻是不由讓張放有些疑惑。

    難道是悟性不夠?

    張放搖了搖頭,這極品滅門令不凡,但也絕不可能比鐵鑄羅漢所要的悟性還高,那是因為什麼才無所得?一念及此,張放隨即又細看了一遍極品滅門令的信息,‘特殊情況下可參悟’幾個字落入眼中,不由讓張放沉思起來,沒一會兒,張放就是眼睛一亮,目光一凝正準備換種方法參悟此滅門令時,耳邊卻是突然聽到房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張放連忙右手一翻,將滅門令收入納物戒中,隨之順手將劍十三劍玉拿到手中。

    滅門令畢竟是大凶之物,張放可不願被六扇門中之人看到,否則難免引起神侯甚至自家師父的猜忌,張放也不想大費唇舌解釋。

    張放剛將劍十三劍玉拿到手中,一本正經的看向劍玉好似在參悟什麼,耳邊就是傳來韋青青青那熟悉的聲音,

    “高狩,你怎麼這就坐起來了?莫不是身體已經感覺好多了?”

    張放抬起頭朝門前看去,就見一名身穿深色錦袍,頭上有斑駁白發的英武老者推著韋青青青走了進來,其身後還跟著無情,冷血和追命三人。(未完待續。。)
kind998845 發表於 2015-1-17 18:53
第七百四十三章 任務

  “謝師父關心,弟子的確感到好多了,又吃了些熱食,感覺又有了精力,所以實在不想躺著。”

    張放一見韋青青青進來,就是走下床榻,對著韋青青青恭敬一禮,方才說出這番話來。隨即張放又和無情等人點頭致意,隻是看向那名英武老者張放卻微微一愣,韋青青青見此隨即道:“這是你師兄,複姓諸葛,你以後可稱他三師兄,此番你能如此快恢複過來,多賴你師兄此前全力出手為你療傷啊。”

    張放聽著此話自然知道這英武老者便是神侯,神侯在韋青青青以前的四位徒弟中行三,元十三限則行四。張放當即對著神侯拱手一禮道:“多謝三師兄。”

    神侯見此哈哈一笑,上前連忙托起張放,道:“小師弟,以後都是自家師兄弟何須如此多禮,說起來,我亦是早聞小師弟大名,隻是一直無緣相見,今日一見才知小師弟真乃絕代奇才,遠勝傳聞,隻你這一身渾厚內力來說,真是連師兄也自愧不如!”

    一旁的韋青青青聽到這話微微點了點頭,然而無情等人卻是臉色大變,看著張放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們三人都是神侯的徒弟,對神侯的實力一清二楚,神侯的內力深厚少說也在一個半甲子之上,就算不及兩甲子亦已不遠,然而自己這位小師叔不過二十歲上下,竟是被內力深厚還超師父,這是什麼怪物變得啊?他三人也清楚神侯的性格,曉得神侯就是要吹捧他人。也不會在這上麵信口雌黃的,更別說此點還得到了師祖老人家的讚同。

    張放曉得韋青青青和神侯給自己療傷時,必然是將真氣渡入自己體內,對自己的真元情況知曉個大概,能察覺出自己真氣渾厚程度也是必然的,故而他隻是客氣的回道:“不敢當師兄誇讚,高狩隻是得遇了一些機緣罷了。”

    說到這,張放輕歎了口氣,不禁搖了搖頭,他真元能有此變化。起點的根源還在於當日桃花島的變故。一想到此處,再想到黃君倚如今身葬大海,張放卻是有些心塞。

    神侯也是老於世情之人,一看就知道張放是想到什麼傷心事。連忙話鋒一轉道:“師弟。咱們還是坐著說話吧。”

    說著。神侯就拉著張放的手並排坐在了床榻之上,房中唯有冷血和追命還站立著,不過沒辦法。這房中雖然他們年齡不是最小,但偏偏輩分最低,自家師祖和師父,小師叔坐著敘話,他們也隻有站著侍奉的份兒,若非無情雙腿有疾,無法站立,否則無情也隻能站著。

    神侯和張放一坐下,韋青青青就是看到張放手中的劍十三劍玉,隨即笑著對張放道:“怎麼?剛才你是在房中參悟這傳道劍玉嗎?”

    “嗯,在房中閑著無事,翻找東西之時看到了此物,就隨手拿出來把玩了下,此物到手至如今,我卻是還沒好好琢磨過。”

    韋青青青聽到張放的回答,搖搖頭道:“你啊真是暴斂天物,若是其他人得到此物,都是恨不得日夜參悟,盡快領悟劍神的劍招玄奧,你倒好,順手放在一邊就置之不理,隻有閑暇時間拿出來把玩,這麼說來,我傳你的一千零一式風刀霜劍還有那風雨步法,你定然也是沒怎麼練吧?”

    韋青青青說到這麵現佯怒之色,他對張放的性子太了解了,風雨步法當初傳給張放,本是想讓張放提升下輕功,沒想到張放隻因這輕功軟綿綿的,根本不願精修,至於風刀霜劍更是如此,張放不喜舞刀弄劍,一心撲在拳腳功夫上,韋青青青敢篤定張放未有深練。

    張放聽到這話,麵現尬尷之色,他何止未有深練,那風雨步法和一千零一式風刀霜劍他是壓根就沒練過,不過張放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勉強道:“哪有啊,我...”

    張放話未說完,韋青青青擺擺手道:“好了,假話就別拿來糊弄我了,我雖然老了,但眼睛還不瞎,你那一雙手肌膚硬若堅石,必是練了什麼增強掌力和提高肉身強度的秘法,如此一來,你掌力是強了,雙手也堅硬若鋼,可手上觸感卻變得遲鈍無比,如此情況下你還練什麼劍,修什麼刀?”

    張放謊話還未出口,就被韋青青青揭穿,他終究不是厚臉皮的人,雙頰頓時微紅,韋青青青見此,隻道:“罷了,罷了,你愛怎麼練就怎麼練,說不得我自在門以後還會出一位拳腳宗師出來。”

    韋青青青之前傳授風雨步法就摸透了張放的性子,故而傳授張放一千零一式風刀霜劍並不期望張放在刀劍一途上有什麼成就,而是他的‘千一’奧義衍生自這一千零一式風刀霜劍,而張放的奧義‘’則是從‘千一’之中衍生而出,韋青青青隻希望張放能從一千零一式風刀霜劍中有所悟,將‘極殺一劍’有所完善和提升而已。

    韋青青青說完此話,隨即又道:“不過你小子雖然不愛刀劍,但這傳道劍玉你還是好好抽時間琢磨琢磨,你要知道這畢竟是劍神對你的看重,你也唯有參悟了這傳道劍玉中的劍招和劍意才能走進那劍廬。

    盡管你的劍路與劍神不相對應,注定得不了他的衣缽,但若是你能走進劍廬就是天大的機緣,劍神會對你有所指點,以劍神的修為,哪怕隻指點你一言,對你將來的武道之路也有莫大的裨益,清楚了嗎?”

    張放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他曉得自家師父這番話可謂推心置腹,韋青青青乃是當年天下第五劍,劍神卻一直是天下第二劍,韋青青青能讓自家弟子好生參悟劍神的劍招和劍意,可見對劍神是如何推崇。張放自然是不會辜負自己師父和劍神的好意,他也是決定以後若能得閑,在參悟鐵羅漢後,就好好參悟一番這劍十三劍玉。

    “好了,閑話也稍候再說。高狩,你自一月多前從東海失去蹤跡,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又是怎麼遇上那孽障,讓其將你重傷,這些事情給師父好好說說吧。”

    聽到韋青青青此言。張放沒有多作猶豫。當即道:“此事說來話長,還需從頭說起...”

    張放當即就將桃花之事娓娓道來,房中之人都是安靜聽著,等到張放說到郭家被慕容家完全滲透。已成為萬法閣的爪牙時。場中之人的臉色都是變得很是難看。特別是神侯怒意難平,一掌差點將他邊上的床腳給轟塌掉。

    “...當日我用計擊殺了那郭恩之後,就告訴黃師。萬法閣在東海圖謀已久,如今肯定動手再急,我勸他先下手為強,隻可惜黃師心存仁念,不肯先與郭家翻臉。無奈之下,我隻得與黃師定計,讓他在郭恩下葬後與蓬萊派等諸人同船出海,但並不遠離,稍待些時間便即回返,到時候郭家定然已經動手。

    隻不想萬法閣棋高一著,暗中拉來了五行教,厲若海更因我之故親至東海,在海上將黃師與蓬萊派之人一網打盡。”

    說到這,張放忍不住搖了搖頭,桃花島覆滅終究是有他一分原因,若非他與厲若海接下殺子之仇,萬法閣拉不來這等強援共覆桃花島。韋青青青等人也知其中緣故,沒有多說什麼,張放緩了緩,方才繼續又往下說,等他說到他被東瀛第四人和慕容公子圍住時,場中之人皆是一顆心提了起來,等到張放說到自己因為服食了半日不死丸,從而一舉擊殺了慕容公子和東瀛第四人,就連韋青青青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隻是張放拿出兩人的身份令牌,卻是令的場中之人不得不信,都是震驚的無以複加,無情更是急忙問道:“小師叔,那半日不死丸毒性猛烈至極,你雖以此斬殺強敵,卻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張放也不隱瞞,就將得齊大仙指點,在厲若海的追擊下,如何潛入深海,又是如何得遇雙頭龍黿,最後見到笑老頭得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我在這位老前輩的指點下,通過了那滄溟地宮,最終進入了九虛無空,取回了萬生回陽露,這位老前輩也真是手段通天,竟是真的幫我去了半日不死丸中的蜈毒,還為我重鑄了一顆龍黿之心,我在島上呆了半個來月,這老前輩見我身體已經大好,便讓雙頭龍黿送我離島。”

    聽到張放將這些事情一一道來,場中之人已經完全聽神了,張放所言這些事情簡直是匪夷所思,堪比傳奇,特別是九虛無空可是七大秘地之一,那笑老頭更是神秘莫測,手段驚天。張放對於這些事情基本沒有隱瞞,隻是對於九虛無空之事,他並未有細說,隻是一言帶過。

    過了好半晌,神侯回過神來,沉吟道:“齊大仙此人我倒是聽說過,據說其在卜算之事上與泥菩薩齊名,隻是在中原名聲不顯而已,此人看似訛詐了一番師弟,卻也是送了師弟一場大機緣,這中間想必自有深意。

    隻是那位以雙頭龍黿為寵的笑前輩,我著實從未聽過,師父,你聽說過當今天下有過如此一人嗎?”

    韋青青青凝眉思量了半晌,方才搖搖頭道:“沒有,從未聽說過此人,不過天機那老家夥當年曾與我言道,這世上有些隱世的大人物,這些人修為驚人已不類凡人,就好似陸地神仙一般的存在,天機閣也難尋到他們蹤跡,也無法將這些人計入天榜,然而天榜第一的那位老不死,也難以在這些人麵前稱作老不死的。

    想來這笑前輩就是這種人,他能通曉滄溟地宮之事,又對九虛無空有所了解,更是隨口說出高狩的三院同心真元,能知曉如此多秘辛之事,這位笑前輩隻怕最少都在五百歲高齡以上,這等人不是我們可揣摩的。”

    “五百歲?!”

    聽到韋青青青這番話,就連一向沉著的無情也是不由驚呼起來,冷血和追命更是止不住倒抽涼氣,凡人能活七八十歲已算高齡。修武之人,若是常年修身養性能活到百五者亦是極少,就連當年的陳傳老祖相傳也不過三四百歲上下,這笑老頭卻至少五百歲,這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韋青青青隨之又道:“這等人物已經有通天徹地之能,隻是那鑄心手段都是我等人難以想象的,而高狩的心的確比常人強勁許多,特別是他真元之中確實存在兩種相衝相克的先天陰寒之氣和先天陽炎之氣,這些先天之氣稀有至極,應是出自於靈鳳和玄武的真血之中。”

    神侯聽到這番話。忍不住問道:“師父。這世間莫非真有神獸存在?”

    韋青青青點點頭道:“其他的神獸我不清楚,但我當年聽劍主說過,七大秘地之一的龍眠之地的確存在一頭上古真龍,這真龍乃是不死不滅的神物。介於真實和虛幻之間。其每隔千年就會現世而出。隻是不會現於世間,然而其卻會吞噬地氣龍脈,顛覆國運。每當這真龍現世之時。就是朝代更替,天下大亂之時,非驚世強者不能阻!”

    韋青青青見多識廣,當年劍峰論劍與劍主,劍神也有些交情,故而知道些常人並不清楚的秘辛之事,隻是他人聽之卻是震驚莫名,韋青青青也是不管他人反應,淡淡道:“高狩說的這些神奇之事,你們記在心中便是切不可外傳,每個人有自己的緣法,高狩能得天之幸,在必死中尋到一條生路活下來,還尋得大機緣,這就是他的機緣。

    而且那等奇人也不是我們能揣摩的,我們隻需顧好眼下之事方可。”

    神侯等人聽到這等話都是急忙應諾,隨即韋青青青又問及張放是如何遭遇元十三限的,張放也沒有隱瞞,將玄冰宗之行盡皆道來。

    “...隻可惜有那衛釧風在側,弟子無法與那叛逆之人放手一戰,否則弟子必定為師父清掃門戶!”

    張放說著就拿出了元公子與其師兄弟的身份令牌遞給了韋青青青,韋青青青和神侯查看一番後,都是激動起來,韋青青青更是道:“高狩,你做的好,很好!你不要苛責自己,你能在衛釧風在場的情況下,還擊殺了秦易行這等魔頭,然後脫身而出已經非常了不得,為師相信異日等你修為再進一步,定然為我自在門清掃門戶!”

    無情等人已是吃驚的麻木,換做他們根本沒法想象自己能在一名天級宗師和兩名地榜強者的圍困下脫身而出,張放能有如此驚人之舉,已經讓他們徹底看不懂自己的這位小師叔,這實在太妖孽了!

    張放聽著韋青青青的話點了點頭,他將玄冰宗之行除開那蚩尤象形文之事一一道出,也將內功大進推到了那真陰寒魄功上,如此也算將事情交代了清楚,韋青青青卻是看向張放又道:“你能得連番機緣,成就驚人的雄渾內力實屬難得,不過你這真元之中的問題也確如那位笑前輩所說,隱患極深,特別是如今你陰寒真氣太盛,體內陰盛陽衰,你日後若是修為更進一步,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則容易出大亂子。

    隻可惜在這點上師父卻是幫不了你,這陰陽同修之道隻能靠你一點點摸索了。”

    張放明白自在門並不以內功心法為盛,韋青青青也的確難以幫上自己,不過張放已經思定前路,規劃好未來的修煉之路,不過韋青青青的話還是讓張放心中微暖,他隨即想到什麼,順手拿起床榻上的一封書信,此乃此前清點戰利品時餘下的最後一物,此物是從秦易行身上得來,或許有些用處。

    張放也沒看過信中內容,隻將此物直接遞給韋青青青,便是道:“師父,此乃是我從秦易行身上得來的一封密信,或許有些用處,還請師父一觀。”

    韋青青青聞聽此言連忙接過書信,這書信是密封起來的,韋青青青順手撕扯開口子,將當中信紙取出,一番通讀之下,臉色變得沉重無比,隨後他將此信交給了神侯,沉聲道:“果然,這些邪魔妖人圖謀甚大,竟是想一舉傾覆少林寺和太玄宗兩大正派魁首!”

    神侯聞聽此言連忙快速讀完手中書信,臉色變得難看無比,道:“按這信中所言,陽昊天前番在魔道十二秘門手中得到了一件了不起的靈物,後又在昆侖派中大有收獲,且這些年其在乾坤大挪移上造詣日深,如今已是隻差半步就要踏入天級,若是其真在中秋之前成就天級,少林寺之役隻怕...”

    原來這書信乃是衛釧風寫給三仙二老門門主曹乾坤的親筆信,本想在離開北疆後讓秦易行往雲南大理走一趟,將此信交到曹乾坤手上。按照信中所述,明教教主陽昊天如今隻差半步就要突入天級,此番五方在北疆會盟,一是各方拿出了寫珍稀之物交予陽昊天破關之用,再一個就是五方商議,如何借助陽昊天突破天級的威勢,齊聚邪派魔教的五大宗師,在一舉傾覆少林寺後,如何以最快速度滅掉太玄宗。

    這當中牽扯的事情相當複雜,不僅涉及武林大勢,更牽扯到反賊偽燕王如何兵進中原的計劃,當中還提到明教暗中已與駐守昆侖關的大江王世成大成密議,隻要中原動蕩,王世成將改旗易幟,自成一路反王,借明教之勢,傾入西北一帶,而後與偽燕王會師中原,據黃河而虎視北疆,王世成還將要把巴蜀之地收入囊中。

    等張放看過這封書信,臉色亦是大變,他實在沒想到大正的局勢竟然惡劣至此,這哪裏是風雨飄搖,分明就是國朝將亡的征兆,這等情況下,剛愎自用的武德帝隻怕已是亂了手腳,身邊更是無人可用,難怪會將神侯和韋青青青放出來。

    “這萬法閣圖謀甚大,如今傾覆天下之局將成,我大正當真是禍在旦夕,如今胡虜大軍陳於錦州之前,高麗亦是蠢蠢欲動,這王世成再帶領八萬精兵作亂,到時候要再讓東海落入萬法閣之手,東瀛人跨海而來,這...”

    韋青青青說著說著也是頭皮發麻,他真是難以相信,短短時日之間這大正朝就如同一艘滿是破洞的小船,即將要沉入海底,可偏偏這等局勢下,韋青青青卻是感到有心無力。

    神侯猛地站起身來,道:“師父,我欲帶師弟入禁宮麵見聖上,讓師弟將這秦易行的身份令牌呈給聖上,再將此信交予聖上一觀,如今的局勢,若是聖上再不下狠心,剿除禁宮內外的慕容黨羽,我大正又哪裏看的到絲毫希望?!”

    韋青青青點了點頭道:“此事當行,另外追命你即刻持我信物前往太玄宗,將五方會盟,乃至這書信之中的內容盡數當麵告知太玄宗掌門,謹記是當麵稟告,這信中衛釧風對滅掉太玄宗之事極為自信,這隻怕並非單單因為陽昊天要成就天級,很可能太玄宗內部也出了問題,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追命不是蠢人,如今正道風雨飄搖,不是沒有人動其他心思,這等情況下自然要防著點,追命領命後,當即就離開靜室。韋青青青方才轉過頭看向神侯道:“小花,你既要帶高狩入宮,你不妨對天子請命,讓高狩與你一同去進行那件重任,他畢竟和巴爾朱法王以及旦真德尼是有些交情的。

    你記住,到這個時候,臉麵已經不重要,你一定要勸言天子,哪怕和吐蕃結成永世之好,再送上些金銀財帛,也要將安陽軍接回巴蜀,這比什麼都重要!”

    神侯當即起身道:“謹遵師父之命!”

    說著,神侯看向張放道:“師弟,你現在可能動身,若是可以,你就與為兄即可進宮吧?”

    張放聽到這話,當即站起身道:“自當遵師兄之命,隻是師兄,師弟有個不情之請。”

    神侯微微一愣,道:“師弟有何請求盡管說來。”
billy2271 發表於 2015-1-20 23:56
第七百四十四章 步步兇險

“咔咔咔!”

看著禁宮的宮門一點點緩緩推開,那幽深的城門洞子就像是擇人而噬的怪獸,張放站在這禁宮門前,感到濃烈的壓抑感,只是他身旁的神侯卻似乎已經習慣了禁宮的氛圍,邁開步子就是朝內而去。

張放見之也唯有跟在神侯之旁,越過幽深的城門洞子,在一名小黃門的帶領下,神侯和張放就在這龐大的禁宮內七拐八繞,也不知走過了多少樓臺宮殿,張放猛地發現前方豁然開朗,不遠處有一座巨大的宮殿矗立。

“這是天心殿,是圣上平日間處理奏折的地方。”

神侯以傳音入密之法,對著張放簡短說了句,算是做過介紹,張放點了點頭,并未多說什么,他其實對入宮根本沒有什么興趣,也不想見那位傳聞中剛愎自用的武德帝,他可沒有給人下跪請安的習慣,他之所以前來,一是韋青青青的要求他不想違逆,再一個卻是張放也想看看能否趁著此次進宮的機會,弄到十三太保橫練功的最后一重以及化龍槍的后面部分秘笈,當然,如果能將護龍歸玄真功也一并拿到手,那自是再好不過。

只是一想到他之前當著神侯和韋青青青的面說出這個‘不情之請’,韋青青青登時勃然大怒,大罵張放沒出息,狗改不了吃屎,什么時候都不忘記占便宜,最后張放幾乎是在韋青青青的暴吼聲。抱頭鼠竄,一路沖出了神侯府。張放也覺得自己真是嘴欠,明曉得韋青青青是什么性子。還當面提出這種‘不情之請’,這不是找罵嗎?

好在神侯這個三師兄相當不錯,他當著張放的面把胸口拍的乓乓響,直言張放擊殺了秦易行拿到如此重要的密信,乃是立下了大功,應當為張放請功,加之張放本身也是六扇門門下。得到些秘笈不過應有之意,化龍槍的后續秘笈肯定是沒問題。哪怕是護龍歸玄真功和十三太保橫練功后三重是護龍一族的特屬功法,但對神侯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也正是因為有了神侯的保證,張放此行心情還算不錯。

沒多久,張放就跟在神侯身邊走過了雕龍畫鳳的空曠石臺。來到了天心殿之前的階梯下面,此時天色近晚,月亮將出,張放只見天心殿中燈火通明,殿外有內衛守護。

神侯駐足在階梯之下,對著張放道:“師弟,你在此稍候片刻,為兄先盡去面圣。”

張放點了點頭,武德帝怎么說也是這九州至尊。統管天下,哪怕大正如今這艘破船快要沉了,要覲見武德帝也有很多講究。張放對于這一點還是知道的。

神侯見張放點頭答應,便與那小黃門說了些什么,便在小黃門的帶領下拾階而上,轉瞬之后便踏入了天心殿中。

張放在石階之下等的無聊,不由目光轉動四處張望起來,只是此時夜色暗沉。只能看到遠處影影綽綽的宮殿黑影,整個深宮靜的可怕。張放覺得要是自己在這宮內呆上幾天,只怕要憋的發瘋。

就在這時,天心殿內走下一人,朝著張放直直而來,張放聽到動靜循聲看去,卻不想這來人卻是熟人。

“王大人?果真是你?”

這來人卻是當初在巴蜀正邪大戰之中,還給張放發放過任務的保龍一族王大人,王大人聽著張放的輕聲招呼,臉上露出些許微笑,隨即對著張放一拱手道:“高狩,未曾想到兩三月未見,如今的你卻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更成了神候大人的師弟,要是按江湖輩分,他卻是還要比你低上一輩啊。”

張放聽到王大人所言不由眉頭微皺,這王大人看似和顏悅色,又是笑嘻嘻的說出這番話來,然而話中卻好似另有意味,流露出淡淡的不滿,絕不似他面上表現出的這般和善。張放自覺與王大人并無過節,這王大人為何如此,莫非是因為自己身位韋青青青的弟子,是自在門下,可算是鐵桿的明捕之人,這王大人就對自己不滿?

這他嗎都什么時候,說不得再過兩三月這天下一大半都不屬于大正了,這些護龍一族的家伙還在搞內斗,想爭權?

一念及此,張放對王大人暗自惱怒,不咸不淡的回道:“王大人又非江湖中人,何須在意俗禮?”

張放這話著實不客氣,聽著似乎是客套,但實則是告訴王大人,按照江湖規矩老子輩分就是比你高,你能咋的?

王大人不意張放會說出此番話來,當即臉上隱有怒色,不過他還是盡量壓了下去,方才道:“神侯大人與圣上有要事相商,一時半會兒是不能見你的,只是神候大人怕你久等,故而圣上特命我前來帶你去偏殿休息,請吧。”

王大人說完,根本不管張放是何反應,轉過身邁開步子就朝石階上而去,張放見此也不想其他,踱著步子跟在王大人身后。

這偏殿也在石階之上,就緊挨天心殿之旁,左右各一間,左邊是為后宮嬪妃前來面圣時的等待之所,右邊卻是朝臣在下朝后單獨面圣時的等待之所。只是張放初次入宮,神侯也未對他多作交代,張放根本不知這中間的門道,而此時王大人就領著張放徑直走向天心殿左邊的偏殿!

或許張放剛才那句話真將王大人得罪了,王大人一路行去卻是一言不發,等到了左邊偏殿的門前,王大人推開殿門,就在門旁對著張放伸手虛引道:“請吧。”

王大人動作雖是恭請,但卻一臉的不耐煩,張放只以為這王大人是為之前自己的話動怒,也不疑有他,便是抬開步子要踏入殿中,只是就在經過王大人身前的剎那,張放心頭莫名一跳,一股微微的警兆之感升上心頭。

張放抬頭向前看了一眼,之間燈火映照的偏殿之內空空蕩蕩的,除了幾張案幾,就是帷幔羅帳,當中還飄出淡淡的脂粉之氣,張放頓時察覺到這座偏殿的詭異,此處若真是給覲見武德帝之人所修筑的等候之所,何來的脂粉氣息?

張放頓時停了下來止步不前,王大人在一旁見此,不由道:“怎么,莫非你高狩對這偏殿不滿意?”

張放笑了笑道:“非也,實乃是這偏殿豪華太盛,高狩不過一介粗人還是別進去玷污了這等豪華之所。”

說完,張放竟是退后了兩步,作勢要朝外走去,王大人見此臉色一變,登時道:“高狩!帶你前來此處偏殿等候乃是陛下旨意,你這番作為可是要抗旨不尊?!”

張放一聽這話當即就要說什么,然而就在此時,他耳中突然傳來一個尖尖的聲音,道:“按照他說的做,陛下和神侯就在隔壁看著的。”

聞聽此言張放眉頭一皺卻不為所動,他隱隱明白自己似乎卷入了什么爭斗之中,然而這可是深宮,藏龍臥虎的地方,張放現在連個準信都沒,就為了這么一句話就冒然卷進去,他是傻逼差不多。

隱在暗處之人見張放不動,又是傳音過來道:“高狩,你在桃花島殺了慕容家嫡長子之事早已為萬法閣知曉,而你今日晨間一入京城,就有人入宮稟告,等到你隨同神侯進宮的消息傳出,這宮中已有人為你布下殺局,非取你性命不可!

無論你今天進不進這扇門,你都難以走出這深宮禁地,所不同的是,你若是現在進去,陛下可允你之所求,可讓你進入武藏總庫,挑選三本秘冊。可若是你不進去,到時候陛下不僅幫不到你,老奴還要親手對付你的。”

老奴?這傳音之人莫不成是傳聞中那位武德帝的貼身大太監,創出了《葵花秘典》的三寶大總管?張放目光一凝,腦海中三面玄像浮現,將本身感知提升到最大,他隨即就朝著天心殿看去,就見殿內門旁,有位頭戴錦冠,垂著兩鬢白發的高大太監正遙遙的望向自己,站在張放的角度剛好能看到此人,而站在偏殿門旁的王大人卻是看不到此人的。

張放看著這身量高大的老太監,雖然兩者相距甚遠,但張放卻能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這種感覺張放很熟悉,他曾經面對厲若海,衛釧風,乃至天機老人和自己師父時都有過這種感覺,只是這老太監給他的壓迫感格外強烈。張放登時明白,此人絕對是一位天級宗師,而太監之中的天級宗師就只有那位三寶大總管。

而在這番感應下,張放還察覺到身前這座偏殿之內有數股藏匿極深的氣息,每一股都晦澀難測,在殿內深處還有十數團陰氣,不過這陰氣并非是陰寒真氣,而是一般女子身上散發出的,張放查明這些情況大致明白了他可能要面對的局面。

張放著實想不明白三寶大太監為何一定要讓自己走進偏殿,但三寶大太監言明了張放不進去所要面臨的局面,可張放實在不甘心就這樣走進別人設好的圈套,而且他也信不過三寶。

就在張放躊躇之間,一旁的王大人又是道:“高狩,難道你真的要抗旨不尊嗎?你應該知道違抗圣旨是什么下場!
billy2271 發表於 2015-1-20 23:59
第七百四十五章 詭局

“諸葛兄,你這師弟卻是真夠謹慎的,稍有端倪就能被他察覺,若是他再不入殿,只怕非你出馬不可,到時候那邊就不一定動手了,好在三寶大人威勢依舊啊。”

一間燈光昏暗的密室之中,在點點燭火的映照之下,只見一名頭戴書生帽,身穿白色寬松長袍,手拿著一桿漆黑圓筒的中年人,從暗室右壁之上的一個圓形孔洞之中收回了目光,對著身旁的神侯笑著說出此番話來。

神候聽聞此言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師父他老人家對我這小師弟可是寶貝的很,若是知道小師弟此番隨我入宮,卻被置于這般險地,回去后定然是要以門規處置我的。”

那中年人聽到神侯所言,卻是擺擺手道:“諸葛兄此言差矣,如今乃是國艱之時,凡是心系大正的仁人義士為國效力乃是應有之意,況且你此前可是說了,你這師弟能耐驚天,能在一名天級宗師和兩名地榜強者的圍困下,不僅沖出重圍,還能反殺了幽冥血手秦易行,他有此等能耐又何愁應付不了接下來的場面?

反正這也不過養尊殿那位的試探,她只要不親自出手,你師弟又能有多大的危險?不過區區四名頂尖強者罷了。他若連這一局都應不下來,諸葛兄又如何讓陛下相信你之前所言,又如何確信這所謂秦易行身上搜出來的密信是真實不疑的?”

神侯聽到這番話不由嘆了口氣,身在朝廷不由己。他很清楚當今天子武德帝的性子,剛愎自用,而且生性多疑,特別是王世成流露出反意后,武德帝的猜疑之心更重。再加之武德帝如今面臨的局面極為惡劣,朝野之中已有傳聞,養尊殿那位太后如今卻是有攜手朝中一幫重臣想讓武德帝下罪己詔自行退位,然后傳位于太子的打算。

養尊殿那位太后的能量之大,絕對是超乎想象的,如果其真要與武德帝撕破臉皮。在如今四方強敵環伺的情況下。大正這艘船只會加速沉默,但偏偏如今這大內深宮之中,武德帝的掌控力極弱,就連號稱皇家最后屏障的護龍一族都出了問題。武德帝目下已經是內憂外患。然而無奈手中力量太弱。什么都辦不了。

神侯也是直到今日親耳聽到武德帝道出諸般事情,方才曉得局勢已經兇險若斯,護龍一族大部分人不僅投靠了養尊殿。就連三寶總管手下亦有人成了養尊殿的走狗,而養尊殿那位太后本身實力就高深莫測,就連三寶總管亦沒有拿下她的把握。這不能怪神侯消息閉塞,實乃是深宮之事哪外臣能隨意打聽得到的,再加之神侯也不過近日才從天牢里放出來,不知這些深宮中的變化也是正常的。

如此局勢可謂惡劣至極,但更糟糕的是武德帝現在沒有反擊的能力。如今外間盛傳乃是天子失德,致使四方亂起,這個時候就算盡起手下勢力,將太后一舉拿掉再廢除,其朝中黨羽必然鼓噪,養尊殿那位可謂在朝中經營多年,其勢力更是根深蒂固,到時候整個朝廷都會大亂,又如何應付四方亂局?

神侯現在也知曉并非武德帝不愿意清除太后一黨,實則在亂局剛起之時,武德帝就將朝野上下,深宮內外看了個透徹,更是在韋青青青強行諫言后,查清楚了太后的身份。只是想要廢除太后,就須將太后一黨一網打盡,這是一盤大棋,必須將之連根拔起否則遺禍無窮。

只是現在時機未至,武德帝必須先穩住太后,對于此次太后布下殺局要在武德帝眼皮子底下擊殺張放,武德帝很清楚,這是太后的一石二鳥之計,其一,高狩殺死了慕容家長子,是慕容家的生死仇敵,深宮現在可謂是太后的地盤,太后自然是想在自己的地盤上滅了張放。其二,這也是太后對武德帝的試探,想看看武德帝究竟怎么想的。

這是一場博弈,連神侯都感到頭疼的博弈,他甚至覺得太后若是一心要撕破臉,甚至是有強殺武德帝的可能,但是現在太后明顯沒有這樣的打算,一是因為武德帝有三寶總管護持著,而身前這人亦是不可輕忽的,此人不僅修為了得,各種奇技手段頻多,手下還掌控著一部分對武德帝忠心耿耿的護龍一族中的隱龍衛。至于第二個原因卻是太后有私心。

太后雖然也出自慕容家族,但她本身已是尊貴至極的太后,就算幫著慕容家傾覆了天下,她又能得到什么?太后與先帝育有一子,是為濮陽王,但濮陽王時至今日卻未出京就藩,一直在京城之中,還時常出入深宮。

太后是先帝后立的皇后,而武德帝是先帝的先皇后所生的嫡長子,彼時太后根基不固,在朝中黨羽不豐,武德帝便在先帝所留的肱骨之臣的幫助下順利登基,并掌穩皇權。時至今日,按照皇家法理來說,濮陽王是根本沒可能登基為皇的,就算殺了武德帝也有太子繼位,而若真是強殺了武德帝,朝廷立時分崩離析,必然有人擁立太子或者其他皇子,割據一方。這等局面不是太后愿意看到的,也不符合太后的利益,京師這點家當已經被太后看做囊中之物,只須逼的武德帝退位,然后再架空登基的太子,待得局勢進一步惡劣,太后只需讓濮陽王立下些驚天功勞,就有可能讓其登基。

武德帝現在就是利用太后的私心在拖延時間,想等到一擊致命的時機,而這個時機已經非常近了,這個時候,武德帝必須穩住太后,他曉得太后對他亦是嚴加防范,就算今日高狩不入宮,亦會有其他試探。索性就將計就計,演一出好戲穩住太后,至于張放的死活,就靠張放自求多福了。

張放踏入了偏殿之中,身后就響起了‘吱吱呀呀’的關門聲,不過張放并不在意,他曉得自己進來后所要面對的是什么。隨著越往內走,張放鼻中能嗅到的脂粉氣亦是越來越重,等到他走到偏殿正中,耳中一動就是聽到鶯鶯燕燕的聲音從殿中深處傳來。

“來的倒是挺快的!”

張放暗自冷笑,他已經能想到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事情了。

果然,張放的念頭剛落,只聽到‘啊’的一聲尖叫,就見一名頭梳云環髻,身著薄絲輕紗,手持一把小搖扇的濃妝女子,將雙手捂在袒露的半個酥胸上,極是驚恐的看著張放。

裝的倒挺像!

此女尖叫聲尚未落定,張放就見又有十數名與此女裝扮相差不大的女子從殿中深處轉出,一個個看著張放皆是大驚,當中一名頭梳飛鳳髻,面有威嚴之色秀色女子,看這張放一雙鳳目倒豎,厲聲道:“你是何人,為何闖入此地?”

此女也不拖拉,看起來是個急性子,她剛問完還不待張放回答,便是又道:“你可知此處乃是天心殿旁專供后宮嬪妃在此恭候圣駕之處,你敢擅闖此地,無論有何因由皆是死罪!”

張放忍不住想笑,這演技真心可以去演宮斗戲了,尼瑪,一上來三兩句之間就給自己定了死罪,接下來是不是該摔杯為號?帷幔羅帳之后就該沖出刀斧手了?

果然,此女根本不給張放說話的機會,隨即就是一聲暴喝道:“左右,還不予我將這賊子拿下!”

話音未落,本是空蕩蕩的偏殿之中,便是有四道身影從帷幔羅帳之后沖了出來,這四人很有講究,一出現呈四方位站立,兩人堵住張放去路,兩人攔在張放身前,將張放牢牢圍在中間。

張放舉目環視了一番,這四人當中有兩人是太監打扮,亦是白面無須,頗有年歲,想來多半是這深宮中的內衛頂尖強者,在太監中也是僅次于三寶總管的存在。而另兩人身著衣衫與王大人有些類似,但胸前的龍紋繡更加精致閃亮,只怕是護龍一族中的頂尖強者。

張放看到這一幕哪還不明白,只怕這深宮之中的勢力已經發生了大變化,連護龍一族都為慕容家滲透,成為太后爪牙,張放倒想知道這武德帝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連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都沒管好,成天還想著打高麗,平吐蕃,這尼瑪純粹往死里作。

“年輕人,立即跪在地上束手就擒,否則我等一出手,你性命不保。”

這四人一上來也沒立即動手,只是將張放牢牢圍住,當中一名面容陰鷙的老太監看著張放,陰測測的說出這番話。

張放聞言卻是嘴角微翹,然后目光一凝,張口對著那老太監就是一口老痰吐去!

“去你嗎的!”

老痰吐去的剎那,張放隨即就是一陣厲聲大喝,爆罵出口,這些人真是夠讓他惡心的,擺明了設下殺局,還在這里裝,讓自己束手就擒,你怎么不干脆說,把脖子洗干凈伸過去等著被砍?

話音未落,張放腳下連點,隨即身若狂風朝后卷去,與此同時,他雙手之上寒氣吞吐之間附上一層薄薄的冰晶,雙手更是震顫不止,竟是有用出專屬武魂技‘震蕩’的征兆!
pass999540 發表於 2015-1-23 00:03
第七百四十六章 激戰

“找死!”

那面容陰鷙的老太監沒想到張放如此張狂,被四名頂尖強者圍住還敢口出狂言,眼見張放一口老痰吐向他,老太監不禁一陣暴怒,腳下錯步一斜,避開那口老痰,緊跟著右手一抬,整個人如乘陰風般朝著張放直直而去。而與此同時,眼見張放動手,其余三人也不閑著,都是沖著張放出招。

這些人都是頂尖強者,手上動作自然不慢,然而張放的動作卻更快,他將風神步法催動到了極致,又是占了先手,故而就在身后那兩名保龍一族強者出手的剎那,身子一卷,退出二人之間。

這兩人見張放退勢如此之疾,都是微微一驚,不過這兩人并非無能之輩,第一時間就做出反應,其中左邊那人口中虎吼,左右手捏成虎爪,帶著仿似虎嘯的破空聲,分從上下襲向張放的頭部和腹部;而右邊那人卻是右腳向后一退,隨即身子一側,左腳便是帶著側身之勢,卷著刺耳轟鳴的風聲踢向張放的下盤。

面對這一左一右的兇猛攻勢,張放卻是半分不懼,甚至根本不做任何閃躲,就在二人出手的剎那,他雙掌一提,緊跟著分從左右而出,隔空拍向了兩人,就在掌至盡處的瞬間,他掌上傳出奇異聲響,下一瞬,他左右雙掌之中竟是各自噴出大股陰寒白氣。同時手上冰晶碎裂,化成無數細碎的冰渣混在白氣之中如同冰風暴一般卷出。

這一招可大為不簡單,乃是張放從那蚩尤象形文‘冰雹’之中。領悟出去的寒氣運用之法,結合自身武學所創的一記殺招!此招先是以晶化的門道,在雙手之上結出一層冰晶,緊跟著大量陰寒真氣聚以雙掌之中,然后以特殊武魂技‘震蕩’在雙掌之上各自形成一個吸力漩渦,將陰寒真氣壓縮聚合,而后以聚氣凝形的武學技巧結合螺旋法門。將漩渦中經過壓縮聚合后變得更為冰寒的陰氣狂猛卷出,同時再震碎掌上冰晶。混入冰寒之氣中,就如同卷起兩股冰風暴一般。

兩股冰風暴去勢極速,張放左右兩邊那兩名護龍一族的頂級強者剛剛出招,這兩股冰風暴竟是卷至兩人身前。二人見此不由大駭,然而剛剛出招卻不及閃避。

千鈞一發之際,左邊以雙手虎爪攻向張放那人,將招法一滯,緊跟著雙手一護在自己身前,而右邊那人卻是雙手一卷,左右大袖如扇般卷向襲向身前的冰風暴。

這等情況下,這二人這番應對自是不差,然而兩人卻是小看了這冰風暴之威力。要知張放如今的陰寒內力之深厚,再以震蕩之法對其進行壓縮聚合,冰寒之盛。可不在那寒冰八門陣噴出的冰寒之氣之下,甚至是猶有過之,二人被這冰風暴臨身豈能有好?

“呼!”

浩浩風響之間,冰風暴直直撞向了二人,那冰寒白氣與二人接觸的剎那,這二人只感雙手氣血幾乎被凝凍一般。一股奇寒之力從肌膚之中滲入,好似要將二人的經脈冰封起來一般。因此。這冰寒白氣普一與二人接觸,二人手上動作都是不由一滯,就在這停滯之間,后面的冰寒白氣帶著無數冰渣碎粒猛地從兩人雙手間的縫隙一沖而入,直直撞在了兩人身上。

“嗤!”

只聽微微輕響,就見冰寒白氣沖擊在二人身上之后,二人身上皆是如同起了白霜,特別是那些細碎的冰渣竟是化為一片片雪花般晶瑩的東西,如此情況之下,兩人就好似被徹底凍住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好詭異的寒功!”

那面容陰鷙的老太監看到張放一招之下竟是將護龍一族兩名頂尖強者制住,瞳孔猛地一縮,心中不由大驚,手上動作和腳下步子頓時慢了半分。而此人旁邊的那名內衛強者同樣被震住,更是腳下一頓,直接停了下來。

張放自然將這迎面撲來的兩名太監的動作看在眼中,他很清楚。兩人的這番遲疑,對他正是大好機會,故而他腳下連點,再退數步,同時雙手輕震,隨即猛地向回一縮,就見本是在他左右兩側的那兩名護龍一族的強者竟是被隔空扯動到他身前,將兩名老太監隔斷。

張放這一手卻是用上了碧針清掌中的萬松不落,以真氣化為絲線扯住對手,而后以逆運吸掌方才能隔空扯動兩人。這一招能有如此效用,也全靠張放的如今的雄渾內力,這碧針清掌的威力是全看內力的深厚程度,想當初,他使出這萬松不落,也僅僅影響對手的平衡罷了。不過即便以他今天的內力之強,再輔以吸掌秘術,也只能有現在的效果,但凡這二人還能控制身體,不論運使內力反震,又或以肉身之力相抗,張放也是絕難隔空扯動二人的。

“砰!”

就在二人被張放扯動到身前的瞬間,張放雙手迅疾的在身前劃過一道玄奧的軌跡,緊跟著雙手左右齊出,卻是使出了無定掌法中的殺招風云無定,左右雙掌眨眼間便是各自印在了兩人的后心之上!

“噗!”

僅僅是以張放雙手本身的巨大掌力,這一招之下,兩位護龍一族的強者口中就是噴出大口血水。而等到張放以聚散由心之法,將風云無定這一式掌法中蘊含的真勁合而為一,再以螺旋法門擊出,那澎湃而陰寒至極的螺旋真勁一侵入二人體內,兩人皆是齊齊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然而慘叫聲剛發出一半,兩人卻是雙眼一瞪,就朝著地上軟去。

軟倒在地的二人,全身上下如同被冰霜覆蓋,身上卻是不見什么明顯傷痕,只是雙眼好似要瞪眶而出一般,整個人再無半分聲息。之所以如此,卻是二人被張放打中后心這等要害,以螺旋真勁的穿透力,不到眨眼時間,真勁就侵入二人心脈,陰寒奇力隨之在心脈之中發揮效用,直接將二人心臟凍住,這心臟停止跳動,加之二人之前受冰風暴侵襲,全身氣血已然凝凍,剎那間就是失去抵抗之能,軟倒在地也不足為奇。

不過這二人此時并非真的死去,若是這二人能催動體內真氣沖破陰寒奇力,溫潤心脈,自然是能活過來,不過張放的真氣比這二人雄渾太多,這二人想以自身真氣自救,機會十分渺茫,他們唯一的生機就著落在那兩名老太監身上,若是那兩名老太監及時施救,以自身真氣渡入二人體內,為之驅除陰寒之氣,方才有一線生機。

只可惜這兩名老太監被張放徹底震住了,他們不能不驚,一招之下,保龍一族兩名頂尖強者似乎就喪命在張放掌中,這二人此時哪敢上前。

“半步宗師?!”

那名面容陰鷙的老太監看著張放如同見鬼一般,尖聲驚叫了一聲,他已是徹底停住了步子,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步,很顯然,他是被嚇住了,而且還將張放當做了半步宗師。

張放見此冷笑了一聲,隨即腳下一點,身如電射一般朝著兩人直直襲去,與此同時雙掌齊出!

那面容陰鷙的老太監見此登時大驚起來,他眼見張放的‘寒功’如此霸道,哪還敢伸手相抗,腳下急動之間,身形爆退而出。倒是另一名老太監眼見張放舉掌擊來,雙眼目光閃動了一番,卻是沒有退避,雙腳微分,身子一沉,隨即就是提掌朝著張放直擊而去,這老太監竟是要與張放對掌!

“砰!”

張放的右掌與這老太監的右掌瞬間撞在了一起,還不待張放催動掌力吐出掌中真勁,他就感那老太監掌中傳來一股綿柔而極為陰毒的真氣,這股綿柔陰毒的真氣一沖入張放體內,張放掌中真勁就是如同被腐蝕一般迅速削弱,右手自掌心之處更有黑色的東西蔓開,就好似中毒了一般。

這是什么掌法?!

張放沒想到這老太監不僅內力深厚,而且掌法陰毒至極,竟是瞬間化解了自己掌中真勁,更有腐蝕化去自己體內真氣的征兆,還讓自己出現中毒的癥狀。

只是不待張放想出個名堂,這老太監便是一聲大喝道:“陳老鬼,還在等什么,趁機殺了他!”

此人話音未落,那面容陰鷙的陳老鬼卻是已然會意,去而復返,陰風呼浩之間就是卷了回來,從張放身側一閃而過,其右爪好似凝成一只鬼爪,從側后方襲向張放后背。

張放見此卻是一聲冷哼,緊跟著雙腳一震,地磚崩裂,他沉身腰馬,勢如重岳,背部微向后弓,同時背上的筋肉就是瘋狂鼓脹而起,條條粗長青筋爆現之間,又有指頭粗細的冰晶覆在肌膚之上,其背心正中更隱有白光現出,白光閃爍之間,當中好似就有一顆通透的菩提轉動。

“咔擦!”

張放做出了最完備的防護,然而那陳老鬼卻是不凡,其鬼爪一扣在冰晶之上,指力一催動冰晶就咔咔裂開,他那鬼爪勢如破竹一般眨眼就抓到了張放那堅若精鐵一般的肌膚上,五指之中頓時他吐出五股詭異的陰毒真勁,直沖張放心脈!
pass999540 發表於 2015-1-24 14:16
第七百四十七章 激戰(下)

這陳老鬼爪功不凡,破開冰晶只在彈指之間,他五指之中的陰毒真勁一催,張放心中就是警兆大起,不過張放如今內力深厚,故而菩提正身印放出的護身真氣亦非等閑,就在那隱現白光中的通透菩提旋轉之間,五股陰毒真勁被生生消磨了大半,那通透菩提方才碎裂,護身真氣也告破。

眼見著五股陰毒真勁就是要侵入心脈之中,張放背上的筋肉一縮一鼓,陳老鬼只感指間傳來一股滂沱的反震之力,隨同這股反震之力,那五股陰毒真勁竟是倒回了他五指之中,他一時不備,就是被傷了手上經脈,鬼爪一下僵住。

“接近大成的十三太保橫練功?!”

陳老鬼完全沒想到張放的十三太保橫練功如此強橫,將侵入體內的真勁也能反震出來,他一時不備,手上遭到反制,登時驚恐的大叫起來,然而他口中話音未落,張放空出的那一只手卻是五指均張,猛地朝后一甩,五指指尖距離陳老鬼瞬間不過半米之距!

“蹭蹭蹭蹭蹭!”

五道如同劍鳴般的破空聲登時憑空大作,張放手上五指白光閃現之間,五道蒙蒙白光就是朝著陳老鬼一沖而去。這卻是張放趁著陳老鬼鬼爪僵住的剎那,用出了無名劍氣招法,五劍齊出。這無名劍氣招法威力全看內力的深厚程度,以張放如今高達兩個多甲子的內力用出此招,劍氣卻是以往大有不同。蒙蒙白光閃現之間已是有凝劍罡之勢,威力遠勝往昔。

張放這甩手后擊既突兀也隱蔽,待得陳老鬼反應過來,五道劍氣已然臨身,電光火石之間,陳老鬼只來得及腳下疾點,往后縱躍,同時另一手護住面門。然而還不待他將手舉起,速度最疾的商陽劍卻是一下沒入他的眉心之間!

“咔咔!”

只聽輕微的骨裂聲響,這陳老鬼眉心之間就是多出了一個拇指粗細的血洞。涓涓血水從中緩緩流出。緊跟著,其余四道劍氣幾乎不分先后的沒入陳老鬼身體上下各處,陳老鬼整個人順勢向后一仰,整個人就緩緩軟倒在地。再無一絲聲息。只有那雙圓睜的雙眼。依舊死死看著張放,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這番交手說起來大費唇舌,其實不過短短一瞬之間。看起來似乎不可思議,地級頂尖強者就這樣斃亡,然而個中兇險卻是只有當事人知道,若非張放將十三太保橫練功練到了極高境界,只怕那陰毒真勁侵入心脈,此時倒在地上的就是張放。生死相博,生死就在一線之間,特別是這種貼身而斗,哪怕是地級頂尖強者一著不慎就要亡命之憂,故而地級強者若非要見生死,卻是一般不會貼身惡斗,畢竟相互之間距離越大,代表留有的余地越大。

不過張放與陳老鬼這番交手快是快,但與張放對掌的那名老太監卻是不會任由張放施為,就在張放射出劍氣,陳老鬼中招的剎那,這老太監空出的另一只手便是運掌而出,沖著張放的心門直直拍去。

眼見這老太監一掌就要及至張放心門,張放卻不及回護,千鈞一發之際,張放雙目精光一閃,緊跟著雙眼仿佛被血光蔓過,隨即身上陡然升起沖天氣勢!

勢之道,震懾!

武魂技沖擊!

這老太監見到張放眼中血光,一瞬間便感天地變幻,自己仿佛置入了無盡血海之中,身旁還有白骨翻涌,更恐怖的是血海上空有個騎著八臂尸人的三面法相,其當中那面只有無數波紋旋轉根本看不清樣子的臉對著血海中翻騰的老太監。老太監一見這法相,立即腦中一片混亂,意識竟有些模糊。

張放將武魂技沖擊和勢之道結合,當即再現奇效,這老太監意識一頓,手上動作也不由一滯,趁著這眨眼不到的功夫,張放真元一鼓,體內真氣狂催,好似聚成狂猛的波濤,從與老太監對掌的手中一沖而出!

“轟轟轟!”

老太監剛從意識幻象脫離回過神來,耳邊就好似聽到洶涌的浪潮之聲,隨即他與張放對掌的那只手中就感到一股澎湃到近乎不可阻擋的真氣狂涌而來,將他體內的真氣沖擊的七零八落,張放的浩蕩真氣就帶著極度陰寒之力一舉沖入他體內深處!

老太監猛然色變,他曉得若是被張放的浩蕩真氣沖入自己的心脈之中,自己登時就有亡命之危,他再顧不得那么多,就欲強行施展出什么秘法抽身脫離,只是張放又豈容他輕易退離?!

“開!”

張放口中一聲暴喝,空出的另一只手電閃之間一縮而出,緊跟著運掌而出,猛地撞在老太監停滯在半空的另一只手掌上。如此一來,兩人就是變成了雙手對掌,下一剎那,張放的雙掌上就是結出一層足有拇指粗細的厚厚冰晶,冰晶極速蔓開,并從張放的雙掌的上蔓到了老太監的雙掌上,兩人的四只手就好似牢牢的凍在了一處,與此同時,張放體內真氣狂催,洶涌如潮的陰寒真氣源源不絕的涌入老太監雙掌之中。

老太監眼見張放用出這等手段,已然驚駭的無以復加,他想抽身而退,但那凍住的雙手要抽回不易,就算用自損之法強行抽回,他也自覺難敵張放!

眼見此等局面,老太監曉得自己只怕是兇多吉少,然而這老太監又怎會甘愿受死,當即尖聲高叫道:“貴妃娘娘,趕緊名人去通稟陛下,切莫讓這賊人走脫!”

話音剛落,這老太監又是張口大叫起來。

“來人啊,有刺客!”

說完這番話,老太監還想大叫什么,只是隨著越來越多陰寒真氣入體,他的牙關都是抖了起來,顯然,張放的浩蕩陰寒真氣已是侵入了他體內深處,這老太監撐不了太久。

張放見此也不管其他,瘋狂催動真元,將真氣狂涌到老太監體內,并且盡力凝出一道道陰寒螺旋真氣,這老太監終于是支撐不住,嘴巴微張一動不動,兩眼瞪著前方目光呆滯,整個人身體上下漸漸蔓出一層冰霜。

如此情況下,張放雙臂一震,手上冰晶就是碎裂開來,隨即他雙手朝回一縮,緊跟著左右手運掌,好似挾著泰山壓頂之勢,就是一招雙風灌耳拍向了老太監的腦袋。

“砰!”

只聽一聲悶響,老太監的腦袋就如同西瓜一般碎裂開來,張放卻是沒有多看一眼,右手一掃就是將老太監爆出的幾團白光攬入納物戒內,緊跟著再將其他三人爆出的東西收進納物戒,就朝著殿外而去。只是略讓張放有些可惜的是,四名地級頂尖強者,卻是沒能爆出一個武魂來。

“嘭!”

張放離著偏殿大門還有數米,便是抬手隔空一掌拍出,幾團真氣圓球一下打在大門上,幾扇門頓時被轟開,張放就見那王大人正從天心殿的方向趕來,張放也不多看,腳下疾點,身子一躍而至半空,便是凌空踏步朝著遠處而去。

那王大人見此竟是頓下腳步,臉色變幻不定,又見偏殿內無人沖出,當即對著身后的內衛道:“攔住他!”

這些當值的內衛其實更像個擺設,修為連王大人都不如,又如何攔得住踏空而去的張放,不過還是有數人追著張放而去。眼見張放走遠,王大人走到偏殿門前,朝內一看不由臉色大變,就在這時,他身后傳來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

“出了何事?”

王大人猛地回頭一看,卻是見到三寶大總管立在身后,他當即對其恭敬的道:“稟告大總管,有賊人闖入了天心殿偏殿之內,劉大人,齊大人,陳總管與方總管皆是斃命,這賊人實在太過兇狠,太不把這大內禁地放在眼中了!”

三寶大總管朝殿內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冷冷道:“可看清了那賊人是誰?”

王大人沉吟下,有些不確定的道:“好像是神侯大人帶來那人,不過在下也不敢保證,還請大總管出手拿下此人,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哼!”

三寶大總管冷哼了一聲,當即也不再多說什么,腳下一點,整個人就是破空而去,其身形之速,不過兩三個起落之間就再不見人影,只看這番動作,其輕功造詣竟是不在韋蝠王之下!

眼見三寶大總管離開,王大人當即喊過來幾人,一邊著人安撫偏殿內的嬪妃,并收拾偏殿內的尸體,一邊又著人向天心殿內的武德帝稟告,最后他本人卻是朝著養尊殿的方向急急而去。

而另一邊的張放卻是循著系統的導引朝著東北方向一路疾馳,他初入大內能得到系統的導引,卻是靠著之前三寶太監給他的指點,也正是因為三寶太監的指點能得到系統的承認,張放才會最終答應進入偏殿之中。

張放行的極快,他一從天心殿前的平臺沖出,幾個起落間就尋了無人之處,而后發動武魂技融,整個人就如同幽靈一般在這大內之中七拐八繞,縱有系統的導引,他亦花了好半晌,最后尋到了一處平平無奇,好似佛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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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 武藏總庫(上)

“諸葛兄,此人真是你那小師弟高狩?”

燈光昏暗的密室之中,那名頭戴書生帽,身穿白色寬松長袍,手拿著一桿漆黑圓筒的中年男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神侯問出此番話來。與此人有同樣疑問的還有一人,此人身穿金色龍袍,頭戴金龍發冠,能有如此裝束之人自然就是這大正朝的皇帝,武德帝。

武德帝在張放進入偏殿之后,便即入了密室之內,通過密室眼洞目睹了張放與四名頂尖強者之間的一戰,他同樣很難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

神侯自然也目睹了一切,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張放出手,不過他顯得很平靜,畢竟他曉得張放的內力之深厚,還在他之上,有此深厚內力為基,再加上他曉得自家這個小師弟一身功夫全在手上,最擅長近身搏殺,能以一敵四,短短時間擊殺四人,卻也并不太驚奇。

故而神侯對著武德帝拱手一禮,方才對著那做書生打扮的中年人道:“這自然是我那小師弟高狩,他天縱奇才又有大機緣加身,有此實力并不足為奇,否則他也沒可能在衛釧風和元十三限手下脫身,還擊殺了秦易行拿到密信。鄒兄,我說的可有道理?”

那書生打扮的中年人點了點頭,但仍是一臉難以置信之色,緩緩道:“我聞這高狩習武尚不足半載,竟然就強橫到這等地步,實乃古往今來罕有之至,實在太難以想象了!

而且他臨陣對敵從容至極,對自身招法明悟,從頭到尾都是選擇極佳,這等心性和天資委實讓人感到可怖啊。”

這書生打扮的中年人說完,不由看向了身旁的武德帝,眼中意味頗有些復雜,神侯見此心中不由一跳,連忙就要說什么,武德帝卻是看向神侯,笑著道:“正我,你這師弟如此年紀便有此修為,今后必然是要踏入天級,成就一代宗師的,朕卻是先向你恭喜了,你自在門大興在即,還望未來一如眼下這般,鼎力匡扶社稷啊。”

武德帝口中的‘正我’便是神侯,此乃神侯的表字。

“微臣明白。”

神侯話音剛落,一旁那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卻是自顧自的道:“每逢亂世將臨,就有妖孽現世,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此人言談舉止之間渾然沒有半分尊卑之禮,武德帝卻是并不在意,但也未搭話,只是看著神侯又道:““你這師弟如今尚未打通任督二脈,就有目下這等驚人戰力,如此卻又是一大助力,待得明日大勢一成,還望他能再為社稷出力,為我大正誅邪除魔啊。”

“陛下放心,我這師弟雖志在江湖,但對天下大勢亦放在心中,只看他從出道以來,解巴蜀危局,建言武當送歸武穆戰策;后又揭露金剛寺真相,讓世人知道萬法閣本來面目;在東海之時,又力阻萬法閣陰謀,如此等等,就知我這師弟為人如何。

陛下要盡除朝中奸邪之輩,我這師弟絕不會袖手旁觀,定然是會盡力相助的。”

武德帝聽著神侯之言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道:“好了,我們也該出去了,想來這邊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養尊殿中,那妖婦只怕很快就要過來,朕還要好生應付,卻是又要委屈你了。”

神侯搖搖頭道:“為社稷,這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麼?”

武德帝沒再說其他,轉身便是朝著密室外而去,神侯與那書生打扮的中年人跟隨其后同出密室,一行三人很快就回返了天心殿的御書房中。

“過來吧!”

張放隱身在佛堂對面的一顆老槐樹之后靜靜的等待著什么,沒過多久,就有一道人影破空而來,這人影立在佛堂門前不遠處,舉目四望了一番,最后將目光鎖定在老槐樹的方向,張放頓感有傳音入耳。

一聽這聲音,張放就知來人是那三寶大太監,他也再不隱藏身形,從老槐樹后走了出來,朝著三寶大太監走了過去。

三寶大太監見張放現身,淡淡道:“隨我來。”

說著,三寶大太監就是朝著佛堂內而去,張放緊隨其后,兩人很快就進入佛堂之內。這佛堂普普通通,四面點著長明燈,堂中立著佛像,佛像前稀稀拉拉的擺著幾個蒲團。

三寶大太監走的很快,幾個大步就繞過佛像朝著堂后而去,堂后還有個偏房,當中隔有幾間廂房靜室,三寶大太監徑直走到左邊第三間靜室前,在門上敲了四下,一短三長。隨即這靜室房門就是自行打開,三寶大太監便是抬步走入其中。

等到張放進入靜室,方才看到這狹窄的靜室中有一床榻,榻上坐著一名身穿灰色僧衣的老和尚,老和尚閉著眼敲著木魚口誦佛經,等到三寶大太監和張放進來,他舉起棍子在木魚一旁敲了下,這靜室之門又是關閉起來。

三寶大太監見此,便是走到靜室左邊的墻壁前,在墻壁右下方一處按了下,墻壁中間隨即就有一塊石磚向內一縮,當中現出一個奇特的凹槽,三寶大太監隨即從腰間取下一塊漆黑鐵令牌,將之放入凹槽之內,地下便是有一塊石磚挪開現出一條密道...

前前后后,三寶大太監帶著張放過了五道機關,每道機關都是有一名老和尚守護,直到最后兩人來到一處石門之前,三寶大太監方才道:“這后面就是大內的武藏總庫,我待會帶你進去,你可任意選擇三樣秘冊。”

張放點了點頭,他反正想好了,化龍槍,十三太保橫練功是不能錯過的,除此之外,倒是可以斟酌一番,畢竟那護龍歸玄真功乃是至剛至陽的內功心法,他如今修了大日心經,比之護龍歸玄真功還要精微玄妙,而至剛至陽的上乘內功心法并不能為真陰寒魄功所吞噬,故而護龍歸玄真功對張放來說并無多少用處。

思量之間,三寶大太監就是開啟機關,那石門緩緩升起,門后就有白光現出,等到石門完全開啟,張放看著門后景象卻是面露驚異之色,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這門后空空蕩蕩的,什么東西都沒有,就是一間空無一物的石室,而如其他藏經之地的書架,書冊等卻是統統不見。

“這就是大內的武藏總庫?”

張放不由驚疑出聲,三寶大太監聽完卻是淡淡一笑道:“當然!”

說著,三寶大太監從衣袖中拿出一顆散發著黃光的奇怪圓珠遞給張放道:“你拿著此物走到兩邊石壁近前,以此照向石壁,上面就會現出一樣樣武學名稱,能照出名字的,就代表收藏在這武藏總庫之內,等你選定之后告知我,我會開啟機關將秘笈取給你。”

還有這種機關?!

張放對大內收藏秘笈這種方法簡直聞所未聞,他接過那奇怪圓珠便隨著三寶大太監走入其中,三寶大太監領著張放先走到左邊石壁之前,道:“照照看吧。”

張放聞言舉起手中圓珠朝著石壁上一照,就見黃光所至,石壁上現出一些字跡,張放凝目看去,就見上面清楚的寫著,‘通元凝脈決’,‘化骨千絕手’,‘歸心術殘卷’。

這幾樣武學張放卻是聞所未聞,由于看不到秘笈也不知曉這些武學的品質,這卻是讓張放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一旁的三寶大太監見此,仿似明白張放心中所想,笑著道:“你不用擔心,這武藏總庫之中存放的盡皆上乘功法,當中許多更是前古流傳下來,有些在江湖中已然絕跡的。

無論你怎么選,都不會吃虧的,你好好看看吧。”

說著,三寶大太監就走到石室中間盤膝坐下,張放便是走到石壁的最左側,舉起手中圓珠照過去,一樣樣功法的名字就照了出來。

陰神爪殘卷。

巨闕劍法。

佛心魔玦掌。

飛龍腿法。

張放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一點點照過去,已是看到了上百種功法,當中有內功心法,亦有武功招式和輕功,另外還有不少秘術奇法,當中大部分功法,張放是聞所未聞,少部分知道名字也的確是聞名江湖的頂尖功法。

這武藏總庫內收藏的功法不限于正邪,佛門武功,道門武功,玄門功法兼且有之,亦有邪功魔法,妖異詭術,這武藏總庫內囊括的功法之多之全,張放覺得只怕唯有萬法閣能與之相較。

只是看過這諸多功法,張放亦是不知道該怎么選擇,畢竟只有名字連一絲介紹也無,幾乎是全憑感覺挑選,張放自然是要慎之又慎,他想選擇的自然是要契合自身,而且要自己能用的上,可以增進實力的功法。

這般想著,張放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面石壁的中間,他已是看過近兩百種功法的名稱,正當張放將手中圓珠往下一移,眼睛隨之一亮就看到了一門功法的名稱。

十三太保橫練功。

未有標注為殘卷,這自然就代表收藏的是全本秘笈,張放見此也不多想,就欲讓三寶大太監幫他取出這本秘笈,只是他正要張口,眼神不經意的一瞟,卻是在十三太保橫練功下面看到了另一門熟悉的功法的名稱,張放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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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 武藏總庫(下)

張放的目光頓住了,根本難以挪開,因為就在十三太保橫練功下面顯示出的武學名稱竟然是…道心種魔殘卷!

若是以前,張放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他手中有好幾卷天魔秘策殘卷,也知道其他殘卷的下落,他以前其實并未想修煉這天魔秘策上的魔門武學。

然而他如今體內陰陽不合,隨著內力逐漸增進,到最后連正反兩極共元秘術也無法解決問題,笑老頭可是明言這魔道十二秘門的至高秘術——道心種魔對他的真元問題有效,張放也是將此放在心上。

不過魔道十二秘門傳承千年,天魔秘策已多有殘缺,就算集齊魔道十二秘門的十二本天魔殘卷,上面的道心種魔也有所殘缺。

張放是萬萬沒想到,這大內之中的武藏總庫竟會有殘缺的道心種魔!一瞬間,他腦中念頭連閃,他覺得這武藏總庫的殘

缺道心種魔會否是魔道十二秘門的天魔秘策上殘缺的部分?

張放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故而他再不猶豫,轉過身對著盤坐在武庫中間的三寶大太監道:“大總管,在下先選擇這十三太保橫練功全本秘笈和殘缺的道心種魔。”

三寶大太監聽到這話,卻不起身,只是淡淡道:“你想好了嗎?”。

張放主意已定,當即就要表示確認,卻不想三寶大太監又是道:“我若是你就再好生想想,這武藏總庫收羅了上千本上乘武學。奇功秘術,就算你只看諸般功法的名稱,相信亦已明了。

在這些功法之中,六扇門內那些可以兌換的武功,就好比十三太保橫練功,玉羅劍法,散心勾魂爪等等這些名列兌換表上的頂尖武功,在這里也不過是最普通的功法罷了。

你乃韋宗師關門弟子,又是神侯的師弟,憑借這層關系。像十三太保橫練功這種功法。你就算不在這里取,神侯大人也自然能幫你得到全本。

你要知道這武藏總庫乃是皇家私藏,一般人根本沒機會進來,你此番是立了大功才能進來。以后卻再無這等機會。所以我勸你再好生斟酌一二。“

張放本是主意已定。除開十三太保橫練功和化龍槍的全本秘笈,就取走這道心種魔殘卷了事,但聽三寶大太監這么一說。他便是又動搖了。

三寶大太監的話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就張放所知,化龍槍秘笈只要達到‘玉眼’級別就可以兌換全本,十三太保橫練功麻煩些,因為后三重是護龍一族專屬,至于護龍歸玄真功則是護龍一族族長才能修行完整的全本,其余人都是精簡本。故而此番來之前,神侯也是承諾,盡力幫張放拿到十三太保橫練功和化龍槍的全本。

張放本以為三寶大太監帶自己來此,就是幫神侯兌現承諾,但現在看起來卻不是這么回事。

張放琢磨了下,喃喃自語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大總管帶我來此處,乃是兌現我擊殺了偏殿內那四位頂級強者后的獎勵。

至于我師兄應允幫我得到的秘笈,則是我拿到血河派密信的獎勵。“

三寶大太監聽到這話,淡淡一笑道:“你可以這么理解,不過你要知道多少人想進入這武藏總庫求取一本秘笈而不得,你之前也只是擊殺了養尊殿的四條惡狗,就可以在此選取三本秘笈,卻是太輕易了。“

張放聽到這話,不由眉頭一皺,道:“大總管此話何意?“

“除惡務盡!“

三寶大太監斬釘截鐵一般的說出這四個字,而后轉頭看向張放道:“如今大正風雨飄搖,每況愈下,國事甚為艱難,要改變局面,首先就要穩定內部。

陛下已決心除掉養尊殿那位惡首,并除盡其朝中黨羽,京內爪牙,高公子為自在門下,本身亦有六扇門身份,可否再為天下社稷鼎力相助一番?“

三寶大太監說的婉轉,但張放聽明白,這老家伙現在帶他來武藏總庫只怕就是過過眼癮,若是自己拒絕了他,只怕一根毛都撈不到!

只是大內的形勢張放也看到了,內衛和護龍一族都有人淪為了那位慕容太后的爪牙,形勢可謂極其惡劣,這等情況下,武德帝想要將太后一黨一網打盡只怕困難至極,稍有不慎,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的局面。哪怕有三寶大太監和自家師父坐鎮,可慕容太后經營多年,此次設局伏殺自己就派出了四名頂尖強者,其掌控的實力絕對可怖。

不過張放對于三寶大太監所言之事自然不會拒絕,他的身份背景決定了他只能站在武德帝的立場這邊,而且他本身也不希望出現大正傾覆,各方邪魔禍亂天下的局面。

“敢問大總管,可是已有周全計劃?“

三寶大太監聽到此言,搖了搖頭道:“如今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何談周全計劃,此局兇險至極,只能說是盡力相搏。

之所以讓你進入偏殿與那四人行險搏殺,所為就是麻痹養尊殿那位,因為計劃發動之時,就在明日晉王殿下誓師出征之后!“

張放聽到這眼睛不由一亮,隨即三寶大太監將聲音壓得更低,將所有計劃通盤托出,并且為張放分析雙方利弊強弱,還指明了張放明日的任務。

“…明日一旦發動,你師父腿腳不便,又要主持京中大局,這皇城之內的廝殺卻是指望不上他了,而我亦要牽制住太后,其宮中爪牙與黨羽皆靠你與你師兄清繳,若是一旦形勢有變,太后手下出現強援…”

三寶大太監將一應事情有條不紊的道來,張放聽得極為認真,也對宮中乃至朝野形勢看的越發明白,亦知曉了那位慕容太后的私心。

武德帝之所以能拖到明日大軍出征,乃是因為他和慕容太后都有一點共識,胡虜不能入關,錦州一旦被破,胡虜大軍朝夕之間可兵臨燕京城下,北疆一地將徹底糜爛,這一點無論武德帝還是慕容太后都不能接受。但所不同的是,慕容太后是想讓晉王帶大軍擋在錦州,而大軍離開京師也更有利于她徹底掌握京師局面,逼迫武德帝退位。而武德帝則趁機順水推舟,以此布下殺局。

這計劃聽起來不錯,有韋青青青坐鎮,再有六扇門名捕一部為助力,以大軍將京師團團圍住,以雷霆之勢將京師中的太后黨羽徹底清掃,這顯示了無武德帝的決心。

只是三寶大太監說到后面,卻是讓張放神情越發凝重起來,他很清楚明日一戰事關重大,而且就三寶大太監道出的計劃,武德帝在宮中的勢力卻是稍占劣勢的。更為令人憂慮的是,武德帝到現在都沒摸清楚太后身旁究竟還有否其他強援,這一局真正是兇險至極。

過了半晌,三寶大太監終于將所有事情交代清楚,張放便是鄭重的點了點頭,道:“事關天下社稷,高狩自不會推遲,明日一戰定豁出性命,拼死一戰!“

無論如何,張放肯定是要參與這一戰,故而場面話也是說的漂亮,三寶大太監聽到此言,滿意的點點頭道:“如此就多謝高公子,你可繼續挑選秘笈,等到你將三本秘笈挑選妥當,我會打開其中一本的機關,讓高公子當場取走一本,至于剩下兩本待得明日一戰落定,我會親自送到高公子手上。“

果然!

張放一聽這話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沒錯,不過好歹能先拿走一本,張放也沒什么異議,只是三寶大太監卻好像為怕張放不高興,卻是話鋒一轉道:“高公子,這武庫中的秘笈繁多,光看名字卻是很難挑選出最適合自己,所幸我對這武庫中的諸多秘笈都是有所了解,故而針對高公子,在下有一建議,不知高公子可愿意聽?“

“還請大總管賜教!“

張放自然愿意,三寶大太監怎么說也是天級宗師,其眼光毒辣,又有知悉這諸般秘笈,能做出一二指點,張放自覺是大有益處。

三寶大太監隨即站起身來,走到對面石壁的左側,對著張放道:“還請高公子到此處來。“

張放聞言便是走了過去,三寶大太監就是將右手指向石壁下方道:“照這里。“

張放拿起手中的圓珠湊過去,黃光照耀之下,就是現出了一排字跡。

內景外聖道。

張放看著這武學的名稱眉頭緊皺,這名稱他從未聽說過,而且單看名稱,他也琢磨不出這武學到底是何效用,有什么用處,修的又是哪方面。

故而張放轉頭看向三寶大太監,三寶大太監隨即悠悠道:“這內景外聖道乃是自道門玄功衍化出的一門金身法,相傳為東晉時期的道門奇人葛洪所創,乃是一種內外兼修,以強大氣血和渾厚內力為根基的金身修煉法。

此法若成,體內自具乾坤,可達天人合一之境,不過葛洪當年自己都未練成,后來此法流入了陳摶老祖手上,為陳摶老祖潛心完善改良,終成一門無上奇術!” 本帖最後由 pass999540 於 2015-1-24 14: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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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內景外聖道

陳摶老祖!

若說葛洪這個名字張放還不熟悉的話,陳摶老祖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這位道門大能其他不說,就是留下的凌空虛渡術就冠絕武林,為世人共尊為天下最強的輕功之一,只從此點看就知陳摶老祖何其不凡。;

這內景外聖道能出自他手,成為無上奇術,那自然絕不簡單。而且三寶大太監也說的明白,這內景外聖道實則是一種金身修煉法。

所謂金身修煉法也就是修煉肉身的法門,簡單來說可以看做更為高明的橫練功法,不過單純的橫練功法只是以氣血為根基,而金身修煉法卻是內外兼修,以氣血和內力同時為根基,最后可達到刀劍不傷,萬毒難侵,甚至是外力不加身的恐怖境地。

這種門道最為出名的就是玄門的混元金身,佛門的金剛不壞體,魔門的極罡霸體等等,只是金身修煉法修煉不易,想要臻入傳說中的那些境界,數百年內也難出一人。

當今武林之中,少林寺的空見神僧在金剛不壞體上造詣極高,昔年,他曾硬受明教四王之一的謝獅王七路七傷拳而不傷,震驚武林。只是其年事已高,又一心修佛,一直卡在半步宗師的境界,近些年來一直在少林寺潛修不出,江湖上已少有他的傳聞。

除開空見神僧,南海的麻衣怪俠亦以混元金身聞名武林,此人前些年更是以無上肉身法打破生死障晉入天級,一身內外兼修防御強大。堪稱無缺無漏。傳其成就天級之后,便上門挑戰劍神與刀尊,雖說挑戰結果秘而不宣,江湖中無人得知,但僅憑其能在劍神與刀尊手下全身而退,便可見其實力非同一般。劍神倒還好說,但那刀尊的殺性極大,可謂刀下不留人,一出刀就要見生死,能從刀尊手下全身而退的。除開麻衣怪俠。這數十年內也就只有同為天榜上的人物和那九幽陰君。

另外,據聞自稱東瀛第一人的武田絕聖亦是自創了一門金身修煉法,名為‘不滅金身’。而就是那自在門的叛逆元十三限,昔年曾得珍稀奇寶。依靠外力也是練成了一門金身修煉法。防御力極為恐怖。

如此等等。能練成金身修煉法之人,哪怕未將功法修到大成,亦都是名動一方的人物。

而這內景外聖道出自陳摶老祖之手。又被三寶大太監稱作無上奇術,這功法自然絕不簡單,一旦修成絕不在那些聞名江湖的金身修煉法之下,怕是能將自身防御臻入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一念及此,張放對著三寶大太監拱手一禮道:“多謝大總管指點,這內景外聖道對在下的確很是適合,如此功法在下卻是不會錯過的。”

三寶大太監笑著點了點頭道:“你滿意就好,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選擇了,畢竟每個武者都有自己的路,能得他人指點一二尚可,卻不可依賴于他人指點,只有自己才能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三寶大太監說完,又是緩步走回了武庫中間盤膝坐下,張放則是琢磨起來。這內景外聖道他肯定是要選擇的,那道心種魔殘卷亦是不容錯過,如此一來,他就選擇了兩本秘笈,至于那十三太保橫練功和化龍槍有神侯出面已不再考慮范圍,那么就還可以選擇一本秘笈。

剩下這本秘笈該作何選擇?是否該尋一門完整的陰寒類內功心法,好為其后的真陰寒魄功突破做準備?

這般想著,張放又是舉著手中的奇怪圓珠在石壁錢走動起來,將一樣樣武學的名稱照出,張放看的極為細致,特別是對武學名稱中帶有,‘陰’,‘寒’字眼的功法多加留意。可盡管如此,張放現帶有如此字眼,能明顯判斷出是內功心法的功法幾乎沒有。

這也并不奇怪,練武一道,內功為基,內功心法乃是武者的根本,各大派無不將內功心法當做不傳之秘,若是其他武學外傳倒也好說,可內功心法一旦流傳出去,必然是要討回的,并將偷學之人的武功廢去,這也是武林中不成文的基本規矩之一。

一路看過,張放幾乎要將一面石壁看完,卻是也沒見到中意的功法,正當他準備看過這面石壁右下角最后所載的幾門武學名稱后就轉向對面石壁時,他手上圓珠黃光照映下,他的腳步一下頓住。

無求易訣殘本!

張放連忙蹲下身子,朝著黃光照映之處凝目仔細看去,便是確認出自己看的沒錯,上面果真這般寫著。

如此便是讓張放猶豫起來,這無求易訣乃是天道典籍并非武功秘籍,然而其花費大量時間參悟后,不僅可以大幅度提升悟性,還可以將無常之道提升到極高境界,若說價值,卻不在武功秘笈之下。只是讓張放猶豫的是,這武藏總庫內的無求易訣殘缺到了什么程度,當中內容又會否與自己得到的那2o殘卷重復?

很顯然,若是這里的無求易訣殘缺的厲害,又與張放之前得到的部分大幅度重合,張放選擇這無求易訣那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張放蹲在這石壁前猶豫了半天,最終站起身,轉過頭對著三寶大太監道:“大總管,在下已經選好。”

“哪三本秘笈?”

“道心種魔殘卷,內景外聖道,無求易訣殘本。“

三寶大太監聽到張放所言,站起身點點頭道:“不錯,這三樣秘笈對你多少都有用處,現在你可以選擇當中一本秘笈直接帶走,不知你想選擇哪一本?“

張放聽到這話,不假思索的道:“內景外聖道。“

張放做此選擇自然是有道理的,那道心種魔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修煉,那是為了以后內力更進一步,并將正反兩極共元秘術修到大成后預備的。至于無求易訣殘本張放更是不急,此物最為耗費時間不過,若是這秘笈完整度頗高,初步參悟和深度參悟下,沒有個一年半載都下不來。

故而張放自然是選擇內景外聖道,他也想好好揣摩下這門金身修煉法,若是能找到入門之法,他的實力立即就會增進,對明日一戰也是有好處的。

張放做出選擇,三寶大太監也不再多說其他,先是凝目朝著無求易訣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而后仿佛是在思量什么,沒多久,他腳下一動,身如魅影一般在室中急動起來,好似循著什麼特定的軌跡,連續踩踏了十來個不同方位的地磚,等到他身形落定,張放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咔’的一聲響動,就見標注著內景外聖道的那地方彈出一塊石磚。

“你去取吧。“

三寶大太監的話音一落,張放腳下一動就閃身到那石磚之前,一眼看去,就見石磚之中有一凹槽,凹槽中就放著一本卷起來的破舊書冊。

張放伸手將這書冊從中取出,然后在手心中攤開,就見黃的封皮上,隱約可見幾個字,正是內景外聖道,張放正想翻開一二,一旁的三寶大太監卻是道:“好了,你將三本秘笈挑選完畢,也該離開此處了。

我會帶你在上面的佛堂中尋一間靜室,你就在內暫時歇息,待得明日大事一起,自會有人來尋你去與神侯大人匯合。“

說著,三寶大太監就朝著武庫之外走去,張放見此也唯有將手中秘笈暫時收起,緊跟其后走出了武藏總庫。

而后,三寶大太監就帶著張放原路返回,待得重回佛堂之后,三寶大太監將張放領到了武藏總庫入口的那間靜室的對面的一間靜室中,對張放又是吩咐了幾句后,其便即匆匆離開。

此時入夜也不過二三個小時,尚未及深夜,距離天明更有不短的時間,張放一待三寶大太監離開,便即盤膝坐到榻上,拿出內景外聖道的秘笈仔細翻開起來。

這一看,張放就完全被吸引進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意猶未盡的翻到了卷末。將這秘笈通篇翻看了一遍后,張放的思緒依舊沉入其中,眼中精光連連閃動,臉上不時現出喜色。

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通篇看過此秘笈后,張放終是明白三寶大太監為何將此稱作奇術,只因為這內景外聖道根本就是雜糅的一門秘術,與正反兩極共元秘術類同,其秘笈當中本身并未有金身修煉法的本身功法,而此對內景外聖道做了詳細闡述。

簡單來說,要修煉這內景外聖道,需要要一定的根基,自身的氣血之力和內力必須達到相當程度,而且精修過一門上乘橫練功法和一門上乘的真氣護身法門,以此作為一外一內,然后方才能以此為基礎修行內景外聖道。

這樣的條件對張放來說簡直是量身打造,他的十三太保橫練功如今造詣極高,也算的第一流的橫練功法。而那源自金閣寺秘傳的菩提正身印,更是頂尖的真氣護身功法,張放手中雖只有一半秘笈,修煉的也不算太過精深,但以此為根基將內景外聖道入門,卻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pass999540 發表於 2015-1-25 15:24
第七百五十一章 大戰將起

誓師出征的號角聲仿佛還在燕京城的上空回蕩,數萬大軍卻是已從京師西郊的大校場開拔,一路向北而去。

數萬大軍的出征不是簡單的事情,排成行軍隊列走在官道上足足綿延十數里,前頭的先鋒開道隊伍都已走出數十里遠選定位置準備埋鍋造飯,后面的部隊才剛剛從校場內行出。

燕京城北的城頭上,無情和冷血并肩遠望,看著浩蕩的大軍在肅殺之氣中遠去,兩人的面色都很是凝重。

“成敗就看今夜!”

無情嘴中呢喃著說出這番話來,只是他的語氣中包含著深深的憂慮,至于信心卻是半點聽不出來。

一旁的冷血自然聽出了無情的憂慮,他卻是沉聲道:“事已至此,已是箭在弦上,現在再去憂慮亦是無用,有師祖老人家坐鎮,今夜只需一半大軍回轉,將燕京團團圍住,不使那些漏網之魚走脫,我等當能一舉將太后黨羽清掃干凈。

哪怕出現什么意外,至不濟就是豁出這條命罷了。“

無情聽到這話卻是搖搖頭道:“今夜的成敗關鍵不在你我,甚至不在師祖身上,而是要看大內的情況。

以如今形勢,天子本就勢弱,還調走師祖以安太后之心,大軍回轉哪怕是趁夜而行,也遮掩不了太久行蹤,只怕合圍之勢未成,宮內就已激戰正酣,若是太后留有后手,身邊引有強援,很快控制住形勢的話,你我在內,就包括師祖老人家也會成為逆黨,所做都是徒勞。“

怪不得無情憂慮至此,按照武德帝的計劃,大軍開拔之后,需在晉王和韋青青青的統帥下當夜借夜色掩護回轉燕京,而為了協調宮內外的行事步調,也宮內動手的突然性,大軍一接近燕京,宮內第一時間得到信號,三寶大太監就要帶人突襲養尊殿。至于冷血和無情負責清掃京中黨羽,則要在大軍圍住京師之后,方才動手。

這計劃是一環扣一環,但最關鍵的就是宮內的突襲,而為了麻痹太后,武德帝先是調走韋青青青,也借韋青青青穩定京中形勢,另外也不招無情,冷血這些強者入宮相助,所靠的就是三寶大太監和已然不穩定的內衛和護龍一族,即或是突然發動襲擊,在無情看來勝率依舊不大,他如何能不憂慮?

“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時也想不得那許多,大師兄,走吧,我們也該回去做出些安排了。”

聽著冷血這般說,無情長嘆了一口氣,隨即轉過頭看向依舊沸反盈天的城中熱鬧景象,道:“今夜一過,也不知這城中有多少人身首異處,今夜成與不成,明日的燕京都將是血色的。”

說著,無情便是內力一催,座下的輪椅便是自行向前而去…

紫金色的帷幔羅帳之后,是一架鑲金嵌玉的華貴鳳床,鳳床的床頭上擺有一只三足小鼎,鼎中升起香煙裊裊,若是有聞香的行家在此,一抽鼻子便知這鼎中升起的香煙乃是最極品的水云靜心,此煙有鎮靜寧神,趨避邪祟的神效,對于武者來說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在江湖上實乃萬金難求。

“嘩。”

帷幔被掀開,一個頭盤九鳳歸儀髻,身著華麗羅裙的中年婦人緩步走了進來,隨即盤膝坐到榻上,取過那只三足小鼎,以單手捧在掌心,另一只手輕拂香煙,扇入鼻中深深的吸了一口后,這婦人才轉過身看向帷幔羅帳的右邊,道:“獨孤兄,既然已經到此,就不必這般刻意掩藏身形,有我這水云靜心香繚繞,我又以自身的渾天坤凌功遮蔽殿中氣感,就是三寶那老鬼親來也察覺不到你的氣機存在,更別說下面這些個廢人了。”

這中年婦人話音剛落,其右邊的帷幔羅帳后果真現出一道人影,那人影立于帷幔之后也不真的現身,只有一個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出。

“我這也是為你的大局著想,如今燕京的軍中精銳大部分被調走,眼見京中局勢就要為你掌控,我卻是不想在這等關頭橫生枝節。”

按照此人話中所言,這中年婦人的身份呼之欲出,能在這個關頭即將掌握京中局勢的,也就唯有慕容太后!

慕容太后如今在朝中勢力龐大,本身的實力亦是強悍至極,然而其竟是在自己的養尊殿內與人密會,對來人還十分尊敬,這‘獨孤兄’的來歷自然不凡!

慕容太后聽到帷幔后面之人所言,微微一笑道:“那就要多謝獨孤兄的好意了。

不過如今大局已定,一待這數萬大軍抵至錦州與胡虜戰至一處,天心殿那蠢貨也該退位了,這等情況下,就算獨孤兄橫行宮內,也無人敢說什么的。“

帷幔后那人聽到這話,哈哈一笑道:“榮嫣,這多少年過去,你還是這種性子,你不必拿話試探我,我獨孤齊若是對皇位有興趣,早幾十年就請叔父出手了。“

獨孤齊!

此人卻是鈞天教的教主,四大邪魔宗師之中號稱‘魔刀’的獨孤齊。此人出現在皇宮之中只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武德帝料想不到,神侯和韋青青青同樣料想不到,畢竟按照秦易行的密信所載,以及追命打聽到的消息中,五方會盟北疆,獨孤齊派出了自己的胞弟獨孤天前往。

誰也想不到,獨孤齊竟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自己孤身悄然潛入了這大內深宮之中和慕容太后密會。

慕容太后聽到獨孤齊笑聲中暗含譏諷之意,連忙回道:“獨孤兄切莫誤會,當今武林誰人不知,獨孤家乃是一門雙宗,令叔更是戰力無雙,是踏在武道至境門檻上的大宗師。

莫說這大內深宮,就是這天下也可任獨孤兄橫行…”

慕容太后話沒說完,獨孤齊卻是打斷道:“好聽的話不必再多說,你此番要我與你聯手為你除去三寶那老鬼,我的條件想來你也明白,天級宗師可擊敗,卻難擊殺,你要我出手,不論事后成與不成,我要的東西你現在必須給我。”

慕容太后聽到此言,立即道:“那是自然,獨孤兄能看在榮嫣的面子上此番前來相助,榮嫣自然是做好了準備。”

話音一落,慕容太后伸手入衣囊之中,拿出一張皮卷朝著帷幔遞了過去,帷幔之后立即伸出一只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把從慕容太后手中拿走了皮卷。

隨后,帳內就是短暫的沉默,慕容太后一言不發,獨孤齊卻好似在看皮卷內容,過了半晌,那獨孤齊冷哼了一聲,沉聲道:“怎么這拓本上只有一半的內容?!”

“獨孤兄息怒,非是榮嫣要與獨孤兄耍手段,獨孤兄當知那石壁是在劍獄深處,昔年我兄機緣巧合之下拓印了一份,全本是在他手上。

我手段盡出之下,目下只拿到一半,但請獨孤兄放心,只要再過些時日,我定然說服我兄,讓他拿出拓本的下半部。“

獨孤齊聽到慕容太后的解釋沒再說什么,畢竟這慕容榮嫣也是天級宗師,還是當今太后,能屈尊降貴,擺低身份,甚至直言不是耍手段,他還真不好指責什么。

又是短暫的沉默,獨孤齊方才開口道:“好了,我姑且信你一回,十日內將拓本的下半部交予我,否則我到時候與叔父親自去你萬法閣宗閣去取!

至于擊殺三寶太監一事,只要你布置妥當,到時候我自會全力出手,成與不成,全看天意。“

說著,獨孤齊的身影竟是迅速從帷幔后隱去,慕容太后等了片刻,待再感應不到獨孤齊的氣機,臉上方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呢喃道:“有這獨孤齊出手,再加上從旁牽制,還有那一位潛伏一旁伺機而動,這三寶太監定然在劫難逃。

等到三寶這老鬼身隕,韋青青青那殘廢又去了錦州,我看你還有什麼依仗?到時候等內衛和保龍一族盡皆置于我掌控之中,退位與否就由不得你了!“

說到這,慕容太后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她仿佛已經看到江山易主,她朝著皇位一步步走去的景象!

靜謐的石室之中,只有張放極細微的吐息之聲,同時張放的身上白光隱現,在蒙蒙白光的映照下,張放全身好似變得通透無比,筋肉脈絡清晰無比,甚至能看到血水流動。

這就是張放在修煉內景外聖道的表象,這秘術講究內蘊外修,內外一體,張放現在就是按照秘術的奇特的法門,同時運轉氣血之力和體中真氣,將兩者交融相合,蘊養肉身,生發潛力。

除此之外,這內景外聖道還另有玄妙,只看那白光閃現之間,當中好似有一個個模糊的字跡出現,只有張放曉得,這些字就是‘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這并非密宗真言,而是真真切切的道門九字!

這九字真言本身最早就源自道門,正是這內景外聖道的創始人,東晉道門奇人葛洪在抱樸子一書中所寫,其在創造內景外聖道時,便將這九字真言融合了進去。

而陳摶老祖在完善此門功法時,就將這九字真言化入了這秘術之中,成為這內景外聖道的一種大威力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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