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江湖我獨行 作者:心之弈劍 (已完成)

   
cks5566 2014-6-21 17:44:4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4 2041305
pan3475 發表於 2015-6-30 19:51
第九百六十三章  天級宗師
  
  「哥哥,你放心去吧。」
  
  妹妹的聲音猶在耳畔,但一瞬之後,等到張放睜開眼,就見金博士站在了身前,笑著道:「你決定了?」
  
  張放一言不發,只是點了點頭,但目光中滿是堅決,雙拳更是握得死死的,這無不表明他決心已定。
  
  回到現實世界的這一天時間雖然短暫,但張放的感受很多,首先就是他在江湖世界呆的太久,對現實世界感到陌生而疏離;其次,他對失去力量感到無所適從,在現實世界中他不是那個近乎無所無能的'高狩',他能感到體內有強大的力量,但孱弱的身體就像一個牢籠將他困住。而腦六區的蘇醒和九虛無空域之後精神本源的壯大,也的確讓他察覺到了精魂的力量,可惜他的身體卻讓這樣的力量牢牢束縛住,這樣的感覺也證實了天晶劍的說法,現實世界的規則對力量的束縛大到極點。
  
  這一天之間,張放只覺從雲端墜入了地底,他重新變得無比平凡,這樣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也正是這樣的感受讓他進一步認清自己,明晰自己對力量的追求,他心中唯一不捨的便是自己的妹妹,但冥冥之中。張放卻感覺自己會永遠保護妹妹,這感覺來的莫名,卻極為強烈,也是因為有著這樣的感覺,張放最終下定了決心。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金博士滿臉的贊賞之色。隨即又道:「我之前說過,我尋求的只是合作,基於合作的基礎,我想先對你說明一些事情。」
  
  張放沒有吭聲,只是抬頭看著金博士,金博士緊跟著就道:「當你打破天門關後。天道碑就會降臨,天道碑拓印你的一絲精魂本源,你方才能真正的踏入宗師之境。
  
  對於一般人來說,被天道碑拓印了精魂本源,從此就是帶上了枷鎖。再想離開江湖世界幾乎不可能,但對於未來要打破虛空,追尋更強力量的人來說,天道碑最終會成為他們的臂助。」
  
  張放雖是第一次聽到天道碑的事情,但他並不意外,畢竟此前金博士就已經提醒過他,若是選擇強者之路,未來很長時間是無法離開江湖世界的。張放對於這一點早有心理準備,他只是淡淡的道:「既然是合作,你想得到什麼?」
  
  「對更高層次力量世界的探索。」
  
  金博士說完這話。微微一笑,沒再解釋什麼,繼而揚手一揮,張放就見周圍一切變得模糊起來,隨即他的意識沉入混沌之中,等到意識再度蘇醒。就已身處在登天梯的頂端。
  
  張放抬起頭,已經敞開一絲縫隙。綻放出璀璨光芒的天門就在身前,他沒有絲毫遲疑。邁步走了過去,伸出雙手重重一推!
  
  「轟隆隆!」
  
  轟響聲中,天門被徹底推開,無數璀璨光芒湧出,張放沐浴在這無盡的光芒中,一步就踏了進去。
  
  「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竟然會天降神碑?」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神碑從何而來,所來為何?」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仙神降世?」
  
  看著穹頂上萬丈金光破開烏雲,一尊石碑從天而降,所有人都震驚了,畢竟這是江湖的世界,武者傳說源遠流長,可從未聽說過什麼仙神妖鬼,最多只是有洪荒神獸的傳說流傳,故而見到如此一幕,場中之人莫不大驚,少有人知曉這個中玄虛。
  
  哲可術和麻衣怪俠二人見此異像也是雙雙罷手,兩人皆是望向穹頂,麻衣怪俠喃喃低語道:「沒想到有人在此時晉入宗師之境,卻不知是誰人,只是能引來如此異象,著實驚人!」
  
  一旁的哲可術也是有些失神的道:」本尊當初晉入宗師之境時,這天道碑不過是悄然映入識海,取走一縷本源之氣便即離開,納牙阿和多思巴二人也莫不如此,本尊還以為世人晉入宗師皆是如此,今日方知這詭異玄妙的天道碑還會生出如此異象降臨,這莫非意味著這即將晉入宗師之境的人實力超群?」
  
  這渭水兩岸浩浩萬餘人,唯有幾位宗師和一些地級巔峰的人物或多或少知曉些這天降石碑的玄奧,但這些人也震驚於眼前的異象,只因為此番天道碑出現太過矚目,聲勢浩大,這些人此前根本未見識過,甚至是聽聞過。
  
  武當張真人看著金光中的天道碑也是搖搖頭嘆道:「老道當初晉入宗師,不過是引得身前兩株小草一生發一枯敗,呈陰陽生死輪轉之理,繼而天道碑憑空現出。卻是沒想到,天道碑還能以如此聲勢現於世人眼前,這等陣勢只怕劍主,刀尊,乃至傳聞中那一位也是不及啊,卻不知究竟是何人如此了得?」
  
  張真人說著,就是舉目往天道碑降下之處看去,只是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獨孤齊卻是一下騰身半空,繼而不少人都聽到他的驚疑之聲!
  
  「竟然是高狩!他非但未死,此刻還要突入宗師之境,這怎麼可能?!」
  
  獨孤齊話音未落,天道碑便在萬丈金光之中降臨到張放身前的半空中,將在其懸停住的剎那,被寒冰凝凍住的張放猛然睜開眼睛,下一瞬,一縷三色光芒從張放眉心射出,眨眼間便沒入石碑之中,在石碑的頂端之處留下一個好似混沌的漩渦圖案,而在石碑的下方,還有不少其他各異的圖案,有的是刀劍之狀,有的卻是山峰巨石,還有太極圖案,這些便是其他宗師的一縷精魂本源在天道碑上留下的拓印。
  
  等到這好似混沌的漩渦圖案形成,下一瞬,天道碑便是憑空消失,再不見蹤影。而萬丈金光匯聚為一縷金線,射入寒冰中的張放後也再不可見。隨著金光與天道碑消失,穹頂上烏雲再度合攏,滾滾悶雷之聲轟響不斷,暴雨入柱傾斜,一切盡復舊觀,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沒了?」
  
  所有人都驚疑起來,甚至有人只覺剛才這一幕似乎是幻覺,但獨孤齊清醒無比,他身在半空看著寒冰中的張放,目中現出極為忌憚之色,緊跟著,其雙腳連踏,穿雨橫空朝著張放所在之處激射而去,人尚未至,便是一聲暴喝!
  
  「想在本座眼皮子底下成就宗師,簡直是癡心妄想!」
  
  話音未落,其揚刀舉天,天際便是有一道閃電劈空而下,九天悶雷炸響在所有人耳邊。
  
  藏天裂地式!
  
  獨孤齊竟是沒有絲毫猶豫,對著還在寒冰中的張放便是斬出了他的最強刀招,森然冰冷的刀光越過眾人,帶著天穹墜落的龐大威勢直斬寒冰中的張放,然而就在他出刀的瞬間,張放動了!
  
  「嘭!」
  
  只聽一聲爆響,就見張放身周凝凍的寒冰轟然炸開,朝著四周飛出,緊跟著就見其胸間紅光大放,如有大日昇騰,其身上更是蒸騰起縷縷白煙。與此同時,張放目光一凝,兩手運掌,便是朝著刀光直直拍去,同時,他眉心之處白光閃爍,當中三面玄像隱現鎮壓靈臺,那天穹墜落的無比威壓竟是不能撼動他的意志半分。
  
  「吼!」
  
  如龍吼般的破空聲中,張放兩掌一閃而出,掌影來回之間竟是就將刀光生生拍散,只不過眨眼後,獨孤齊手中長刀便至,直斬張放兩手。
  
  面對著這當初幾乎要了他命的長刀,張放卻是沉穩如淵,僅是將兩掌一分,緊跟著,猛地往身前一合!
  
  「邦!」
  
  一聲巨響,卻是獨孤齊長刀斬下的瞬間,被張放雙掌分從左右拍中刀身,其雙掌將長刀牢牢夾在中間,這長刀竟是動彈不得分毫。
  
  獨孤齊見此瞳孔陡然一縮,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其握住刀柄的雙手猛往下按,想沖開張放雙掌的桎梏,然而長刀依舊半分不動。就在這時,張放抬起頭看向獨孤齊冷冷一笑,與此同時,其雙掌前後微動,雙手拇指,食指與中指一合,各自捏成鷹爪,分從前後扣在了長刀刀身上,下一瞬,張放雙手猛地左右一分!
  
  「咔擦!」
  
  只聽一聲脆響,獨孤齊手中這把神兵竟是被張放以兩爪生生折斷!緊跟著,就在獨孤齊驚懼與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張放一步前踏,右手變爪為掌,便是朝前一擊而出!
  
  「砰!」
  
  巨大的悶響聲中,張放這一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了獨孤齊的胸前,獨孤齊身上的白骨神甲竟是被這一掌打得生生崩裂開來,緊跟著,其整個人便如斷線風箏一般朝後倒飛而出,半空之中只留下獨孤齊口中噴出的血水。
  
  從獨孤齊出刀,到其被一掌擊飛,一切不過電光火石之間,甚至很多人都沒看清兩人的交手情況,但所有人都震驚了,因為身為大宗師的獨孤齊被張放一掌轟飛,一切都有了結果。正道中人登時醒過神來,爆發出震天響的歡呼聲,而邪極群魔盟之人卻是無不失神,他們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張放卻是靜立原地,周圍的一切似乎與他無關,他只是靜靜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和晉入宗師後所擁有的澎湃力量。
pan3475 發表於 2015-7-4 21:06
第九百六十四章  再度突破
  
  「咚咚咚!」
  
  張放緩緩閉上雙眼,耳中便是聽到如似擂鼓之聲,這是龍黿之心的強勁跳動所產生的聲音,比之此前,現在的龍黿之心彷彿才真正被激活了一般,它的每一次跳動,都能帶動龐大的氣血之力。
  
  血行如汞。
  
  龍黿之心的強勁跳動捲起龐大的氣血之力,使張放體內的血液如同崩騰的大河,在血液的急速流動下,澎湃的力量充斥著他全身每一處,除此之外,龐大的氣血之力還使得張放的筋肉更加緻密,表皮肌膚看上去粗糙無光,這卻是精華內斂,若從橫練功法的角度來說,張放的肉身已是修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還不夠圓滿。」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張放卻是猶不滿足,他眉間一緊,就有一抹金光乍現,識海中隨即就現出一道神秘的圓輪,這道圓輪看上去圓潤無缺,但仔細看當中尚有斑駁的細紋。
  
  這道圓輪便是三脈七輪之中最為玄奧難測的梵天輪,那些細紋代表著張放的修行仍有瑕疵,梵天輪尚未完全凝成。
  
  此前張放在寒冰之中打破天門關,實則是以真陰寒魄功為基礎的通劍功和大日心經為基礎的元陽自在功破關而成就天級宗師,但他的龍象般若功尚未打破壁障,三脈七輪的突破尚差一絲火候。不過張放很清楚,此時便是凝成梵天輪,突破龍象般若功的契機所在,這也是他沒有追擊獨孤齊的原因所在。
  
  「給我開!」
  
  張放一聲暴喝,便見他雙腳一沉,兩手緊握,體中陡然有兩種截然不同卻都恐怖至極的氣息升騰而起!
  
  「吼!」
  
  只聽一聲龍吼,就見一道純白精氣自張放頂門一沖而出。氣卷如龍,仰天咆哮,直入天際。但緊跟著,張放周身金光大放,極度熾熱之氣彷彿托起一日自其體中冉冉升起。
  
  極度陰寒之氣和極度熾熱之氣同現,張放全身顫抖不止。但他依然還在苦苦支撐,若非他此時已入宗師之境,龍黿之心威能大漲,使他肉身更強,承受能力大為增加,他絕難同時運轉這兩種相剋到極致的功法。
  
  隨著張放瘋狂催動兩門內功,場中之人莫不側目望來,而在陰寒與炎陽二氣輪轉下,不少人為之顫栗。更有甚者,只感受到這兩種恐怖氣息,眼中便已是現出幻象,只見一日懸天,萬丈金光洞穿如柱的暴雨,而一條橫在天際的龐大白龍,自雨中盤臥,對那一日虎視眈眈。
  
  「這高狩簡直是找死。竟然將兩門截然相反的無上功法修煉到這等地步,如此兩種真氣在體內時時相沖。他能活到現在還成就宗師已可謂奇跡,然而此時兩種真氣同時爆發,這小子必然死無葬生之地!」
  
  偽裝成武當弟子的九幽陰君遙望著張放搖頭冷笑,這老怪縱橫武林百餘年,在武道上的見解自是極深,他完全想不明白張放是如何能活到現在的。不過感受到白龍和大日的存在,他卻是完全不看好張放,而在他心中也不願意張放活下去,畢竟張放能敗獨孤齊,對他的威脅極大。
  
  武當張真人看著張放也是一臉震驚。喃喃道:「實在沒想到盟主的寒功與陽剛功法都到了這等境界,兩門生剋相沖到極致被他練至絕巔,當真是千年一遇的武學奇才,只是到了這等地步,兩種真氣同時爆發,他要如何化解,這樣的兩種真氣若是應對不當,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就在場中之人各懷心思看著張放的同時,那白龍終於是蠢蠢欲動,似要與大日就要展開殊死搏鬥,兩種生剋相沖的真氣即將全面爆發,然而就在這時,張放眉心金光再閃,一道圓輪憑空現出,這圓輪上密密麻麻的刻著梵文,在空中緩緩轉動著,隨著這圓輪每一次旋轉,其上的疵瑕就越來越少,只讓人覺得其圓潤無暇,無漏無缺。
  
  就是現在!
  
  「開!」
  
  張放再度一聲暴吼,其體中陡然又是沖出另一股滂沱至極的氣息,隨著這股氣息一點點上沖,場邊眾人只覺耳邊響起陣陣梵音,就在這聲聲梵音之中,所有人只覺眼前一花,隨即就見一尊非僧非道的金身人像從天而降,一下躍入白龍和大日之間。
  
  這尊金身人像普一出現,先是伸出右手朝著那一日隔空虛托,那一輪懸天大日便是漸漸縮小,繼而朝著其腦後飛去,最終懸在其腦後。緊跟著,金身人像探出左手,朝著白龍隔空虛抓,那白龍見之就要朝後飛退,但一股強大的無形束縛之力使之無法動彈半分,最終是被金身人像攝入手中,然後乖乖的盤在了金身人像的手臂之上。
  
  這金身人像不過舉手投足之間便是伏日降龍,兩大生剋相沖的真氣就這樣被徹底鎮壓,如此一幕讓所有人為之驚愕,就在眾人的震驚之中,金身人像逐漸散去,張放緩緩睜開了眼睛,臉上卻已是掩不住濃濃的喜色。
  
  張放著實沒想到借著陰陽二氣相沖凝成梵天輪後會出現如此驚人的變化,特別是金身人像的強大,遠遠超出了預期。之所以會如此,主要是有兩點。
  
  其一,張放凝成梵天輪後,龍象般若功自然也順利晉入了第十一重境界,這也讓張放徹底悟通了能量轉換的奧秘,易筋經,洗髓經,龍象般若功三大無上神功交互貫通,所形成的真氣精純無比,更是滂沱到難以想像,直達到將近十六個甲子的地步,可謂是近千年的內力,如此滂沱的內力自然完壓真陰寒魄功和大日心經。要知道,張放這可是剛剛貫通三大神功,便能得到如此滂沱的混元真氣,這也無怪當初達摩祖師只憑借內力便是力壓天下群雄,被江湖中人謂之陸地神佛。
  
  除外近千年的精純混元真氣外,第二點才是真正出乎了張放的意料。此前,張放知曉龍象般若功乃是主修肉身的神功,他本來也是打著增強肉身,以此門神功推動內聖外景道晉入絕巔之境的想法,但他沒想到,龍象般若功普一突破,反饋到肉身的玄奧力量便是使他肉身更進一步,氣血之力已達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更是直接將內聖外景道推到大成境界,金身大成,內聖外王,甚至還不止於此。
  
  那金身人像便是張放金身功法的化現,又蘊含有近千年的精純混元真氣,方才能如此輕易的伏日降龍,之所以其顯得非僧非道,卻是因為內聖外景道本是道門的無上金身之法,卻被張放融入了龍象般若功在其中,加之又有龍黿之心的存在,這金身已是發生了玄妙變化,神異之處已不止於內聖外王的大成境界。
  
  「力之極,可碎萬物?」
  
  張放雙手一緊一鬆之間,感受到浩蕩澎湃力量的同時,卻是不由想起了他當時初創奧義『碎空』時的一些感悟,嘴角不禁微揚,臉上露出笑容。下一瞬,張放臉上笑容猛然一凝,緊跟著,其右手運掌,擺臂一回,緊跟著便是一記亢龍有悔朝前擊出!
  
  「吼!」
  
  巨大龍吼的龍吼之聲沖天而起,這一掌拍出的瞬間,周圍無數人只覺彷若真有一條五爪金龍沖天而起,神威凜凜,威壓無盡,這一掌未出,掌勢卻是讓絕大部分人生出無力抵抗之感。
  
  之所以如此,卻是張放借著龍象般若功突破,金身大成後的肉身力量大增,終於將降龍掌法突入了無上圓滿的第九重,也是此掌法自流傳江湖以來從無人能達到的境界。
  
  勢在掌先,掌未出而威勢驚天,壓服對手。緊跟著,勢成而掌出!
  
  就在大部分人為掌勢震懾,不能自已的時候,張放這一掌已是無聲無息的擊出,這一掌看上去普普通通,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玄妙,但下一瞬,等到掌盡,就聞『嘭嘭嘭』的爆響聲不絕於耳,卻見張放身前十數米處的一干邪魔妖人身體紛紛炸開,爆出一團團血霧,一連數十人便倒在了血霧之中。
  
  一掌之下,數十人斃命,而就在血霧散開的瞬間,張放體中沖出一股恐怖至極的氣息,場中的正邪宗師感應到這股氣息莫不變色!
  
  「大宗師氣息!這高狩竟然直接突破到了大宗師!」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怎會有人直接晉入大宗師境界?!」
  
  「沒想到盟主在力之道的造詣已是如此之深,以力道破絕境,窮究力道極致,如此晉入大宗師之境卻也實屬應當。」
  
  張放的確是晉入了大宗師境界!金身大成,龍象般若功突破,降龍掌法臻入空前絕後的第九重無上圓滿之境,這,每一點都讓他在力之道上走到了其他武者難以想像的地步,剛才那不過是他隨手一掌,便是有如此威能,遠超當初他所創的奧義『碎空』,這便是他力之道境界的體現,有此境界,普通宗師面臨的絕境又豈能困住他?
  
  然而一躍成為大宗師,張放卻是沒有什麼欣喜之色,他只是收回手,看著自己的手掌喃喃道:「哪怕以我如今的力道又何談力之極,『碎空』二字以我之能尚且不配。」
  
  說完,張放抬頭遙望蒼穹,目光變幻不定。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7-4 21:14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7-6 11:51
第九百六十五章  了結仇怨
  
  獨孤齊之前和張放那番交手雖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但張放破了他的藏天裂地式,折斷了他手中神兵,更是一掌正中他前胸,若非有白骨甲以及刀尊封印的力量護身,獨孤齊現在便已是一具屍體,可饒是如此,他也是受傷極重。
  
  不過最讓獨孤齊無法相信的是張放竟然接連突破,一躍晉入大宗師境界,甚至流露出的氣息還在他之上,這讓獨孤齊產生了恐懼,他曉得自己若再停留,只怕性命不保!
  
  想到此處,獨孤齊再沒有半分猶豫,強提一口真氣壓住體中傷勢,繼而腳下連點,整個人便是騰身半空,穿過雨幕踏空遠去,幾個起落之間,其便是及至百丈開外,待得其身周之人回過神來,獨孤齊的身影已是徹底融入了雨幕之中。
  
  「獨孤盟主竟然就這般逃了?」
  
  邪極群魔盟之人終於是反應過來,眼見獨孤齊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一個個失魂落魄,難以相信獨孤齊就這般走了,要知道獨孤齊身為鈞天教教主,場中還有數千其門中精英弟子,甚至教中元老,可他就這般不管不顧的走了。
  
  「教主走了,教主怎麼會走?」
  
  鈞天教門下弟子更是慌亂起來,不知所措,只是他們依舊身處場中,周圍盡是正道諸派門人,這些人又哪會給他們回過神的機會!
  
  「魔梟獨孤齊棄眾而逃。邪極群魔盟大勢已去,諸派弟子隨我奮戰,盡誅邪魔!」
  
  華山掌門寧岳反應最快,縱身躍上一塊大石振劍高呼。寧岳這聲呼喝之下,正道各派弟子做出的回應就是一個字。
  
  「殺!」
  
  震天響的喊殺聲中,正道各派弟子各持刀劍殺向了身邊的魔人。獨孤齊的狼狽逃離讓大家都知道,邪極群魔盟完了,這場大戰幾經起落,終於是到了落幕的時候,正道必定大勝!
  
  最後的號角已經吹響,正道各派弟子的士氣高漲到極點,所有人鼓起最後的氣力奮勇爭先,而邪極群魔盟各派門下自是節節敗退,特別是邪極群魔盟中各大門派的元老。強者,大半都是第一時間往場外逃離,這些人都明白大勢已去,保命要緊,就連天級宗師亦不例外。
  
  「走!」
  
  曹乾坤與衛釧風二人對視一眼,隨即二人聯手一擊逼退劍雲,便是分從左右急急退身,而劍雲也無死戰之心。只是收劍歸鞘目送二人離開。眼見曹乾坤和衛釧風就是要躍入渭水之上飛身而走,二人之間已是相距足有百米之遠。就在這時,兩道人影猛然暴起,直襲衛釧風!
  
  這突然暴起的二人自然就是九幽教的九幽陰君和黃泉閻羅,二人蟄伏已久,目標正是衛釧風。九幽陰君的實力本就在衛釧風之上,此時突然暴起。又有黃泉閻羅從旁協助,而衛釧風苦戰多時,真氣早已不濟,又是倉惶逃走,這般情況下。衛釧風卻是和明教教主陽昊天並無二致。
  
  「嚓!」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九幽陰君的一雙鬼爪便是從衛釧風中門突破,從其喉間一抓而過,身在半空的衛釧風登時身體一僵,喉間血噴如柱,而一旁的黃泉閻羅便是趁勢欺身到衛釧風身後,一掌重重印在衛釧風後心,將之打落在地,堂堂一代魔梟就此道消身殞。
  
  一旁的曹乾坤本是在九幽陰君暴起的瞬間駐足望來,有援手衛釧風的意思,只可惜一切發生的太快,待得衛釧風被打落在地,九幽陰君目光一轉,冷冷的看向曹乾坤,這位自詡天下第一的魔梟當即轉過身,再不做半分停留,腳下連踏橫空而去。
  
  隨著曹乾坤離去,九幽陰君飄身落在衛釧風身旁,先是隔空一掌將衛釧風腦袋拍碎,緊跟著才彎下身在衛釧風身上一陣摸索,最終從衛釧風內衣之中的貼身處摸出了一塊造型奇異的玉佩。
  
  九幽陰君目光灼灼的看向手中的玉佩,喃喃道:「洞妄地佩終於到手了!」
  
  九幽陰君此番帶著黃泉閻羅潛伏在武當弟子中,絕非是為了什麼囊助正道對抗邪極群魔盟,他前後兩番出手都是有明確目的,此前擊殺陽昊天為的就是十方俱滅,將此物收入囊中,加之他九幽教的鎮教神器屠神指乃是十方俱滅的核心部分煉制,兩者合一,當可重現真正的十方俱滅魔兵,如此一來,九幽陰君自是實力大增。
  
  而對衛釧風出手,為的就是這洞妄地佩。當年九幽陰君截殺過衛釧風,欲奪洞妄地佩,最後衛釧風雖然跑掉,但九幽陰君還是奪去了衛釧風手中有關煉神天佩,洞妄地佩,通明心佩,這三塊玉佩記載之事的那卷殘破古書,可以說針對這三塊玉佩,九幽陰君和衛釧風所了解的情況一樣多,都遠勝於持有通明心佩的張放,兩人都很清楚,此物事關破碎虛空的秘密!
  
  九幽陰君雙眼之中現出狂熱之色,隨著洞妄地佩到手,加上本在他手中的煉神天佩,距離這天大的秘密,他就只差一塊通明心佩,只是就在這時,他心有所感,只覺一道讓他戒懼的目光投向他,他當即轉頭望去,卻是見到人群中的張放朝他遙望而來!
  
  九幽陰君心中陡然一驚,暗道:「莫非那通明心佩在這高狩手中!」
  
  九幽陰君心中念頭急閃,手中動作卻是不慢,急急將那洞妄地佩收了起來,而後低喝一聲道:「走!」
  
  話音未落,九幽陰君便是腳下連踏抽身飛退,緊跟著,在渭水上一點,便是投入雨幕中飛身遠離,那黃泉閻羅緊隨其後。
  
  九幽陰君一直越過渭水,遠離戰場十數裡遠,感到身後除了黃泉閻羅外,無他人追來後方才速度減緩,繼而回頭遙望渭水冷笑道:「終歸不過是個強狂自大的雛兒,即便晉入大宗師又如何?只待日後我重鑄出完整的十方俱滅,再做成那件事,別說你一個新晉的大宗師,就是直面那老不死我又有何懼之?」
  
  九幽陰君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臉上的冷笑卻是越來越盛,末了其還在心中暗道:「阻我道機者,無論何人,一概殺之!」
  
  說到這,九幽陰君看向了追身趕來的自家徒弟黃泉閻羅,冷冰冰的目光中現出了一抹詭異之色。
  
  眼見九幽陰君遠離,張放逐漸收回了目光,他曉得九幽陰君取走了衛釧風身上的洞妄地佩,也曉得九幽陰君身上有煉神天佩,但畢竟他不比二人,不清楚這三塊玉佩之中究竟有何秘密,而對於他來說,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了結仇怨!
  
  韋青青青很早就給予了張放清掃門戶的任務,元十三限身為地級絕巔的人物,又是血河派元老,往日間張放找不到擊殺此人的機會,而此番邪極群魔盟大勢已去,衛釧風更是身亡,可見預見,此戰之後,血河派只怕會土崩瓦解,若是此番放過元十三限,只怕其便是要躲藏起來。再想尋之便是難上加難。
  
  除此之外,張放從未忘記濟真法師的慘狀,他曾在心頭立下重誓,必滅萬法閣,如今萬法閣的琴閣主和慕容老賊皆在場中,張放又怎會讓二人輕易脫身?
  
  正是因為這兩個原因,張放沒有對九幽陰君出手,只是投去了注視的目光,他是在用目光告訴九幽陰君,通明心佩就在自己身上,若想得到玉佩的秘密,便來找自己。如此一來,張放自不用擔心,他相信九幽陰君早晚會找上門來,就算其不來,大不了蕩平九幽教!現在的張放有這底氣!
  
  「唰!」
  
  下一瞬,張放再不耽擱,將目光投向了正欲擊退神侯抽身飛退的元十三限,緊跟著,張放便是騰身半空,身若狂風一卷,旋起雨水四濺,朝著元十三限疾馳而去。
  
  張放此前一直駐足原地,靜立不動,但實際上哪怕此時場中正邪雙方激鬥正酣,卻也有無數人時刻關注著他的動向,畢竟張放此前那隨手一掌太過駭人,邪極群魔盟中之人自問無人能擋下,都是不願攖張放之鋒芒,而正道諸派之人也是心有餘悸,深怕被張放出手的餘威波及,故而張放這一動,他身周的正邪兩道之人竟是極為默契的齊齊一讓。
  
  只聽連串的踏步聲之間,張放所過之處便是讓出了一條巨大的空隙,而元十三限被張放盯住,心生悚然,更是施展出渾身解數,迫開了神侯半步,就是不管不顧的飛身逃竄,這可惜張放又哪容他輕易逃離!
  
  「行!」
  
  張放手捏寶瓶印,心中默誦摩利支天心咒,緊跟著口綻佛音,卻是用出了九字真言中的『行』字印。聲起而玄妙現,張放登時速度陡增,整個人直若禦風而行快至無形,但從速度觀之卻是已達到了輕功三大境界中的御風而飄的境界。
  
  這番速度一爆發,張放與元十三限之間的距離便是急速拉近,呼吸之間,二人便只相距十數米遠,而張放不待欺身近前,疾馳之中左手輪轉而出,衣袖轉動之間,捲起大片雨水,繼而其身上散發出極度陰寒之氣,左手上更是有寒煙升騰,這番變化下,其袖中捲起的雨水當即化作一根根冰晶,下一瞬,張放甩手一揮,其袖中就是激射出無數冰晶,直若漫天飛針般一閃而至元十三限後心!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7-6 11:57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7-7 20:33
第九百六十六章  野心
  
  元十三限感覺到身後突然湧來的陰寒之氣,心中自是警兆大升,他想也不想,身形一卷就欲朝一側閃開,然而他的反應又哪及得上激射而來的這無數冰晶。
  
  「咄咄咄咄。。」
  
  只聞連串悶響之聲,卻是元十三限腳下剛動,那無數冰晶已至,發出一聲聲好似利刃入肉的聲音,紛紛沒入了其背後,遭此一擊,元十三限當即身形凝滯,整個人僵住,下一瞬,一道人影橫空閃過,便至其身前,這人影自然就是張放。
  
  一瞬間,張放與元十三限相對而立,兩人相距不過米許,然而就在張放站定身形的瞬間,好似僵住的元十三限卻猛提一口氣,隨即口中噴出一道血箭,去勢極速的直襲張放面門!
  
  這卻是元十三限眼見在劫難逃,以真氣混同精血用出了自己的壓箱底絕技,傷心小箭!
  
  張放當初就曾重傷在這一招之下,深悉此招威力,只是此時他面對元十三限以此招驟然發難,行搏命之舉,他卻是早有所料一般,右手運掌而出。掌未至,捲起的剛猛掌風竟是就將那傷心小箭震散掉。
  
  緊跟著,張放再出左手,雙手成爪,一劃而過,扣在了元十三限左右肩頭上,繼而其爪上指力一吐,只聽『咔擦』之聲,卻是其將元十三限的雙肩肩骨統統捏碎。
  
  「你。。好。。狠!」
  
  受寒氣侵襲全身顫動不止的元十三限再遭此重創,臉現極度痛苦之色,他怨毒的看著張放,哆嗦著嘴皮子艱難的吐出三個字,然而張放卻只以一聲冷哼回應,但接下來。張放雙手一回,右手再度運掌探出,卻是直直拍在了元十三限的丹田之處。
  
  「不!」
  
  元十三限見張放如此,登時驚恐起來,瘋狂的大叫,他意識到了張放要幹什麼。但他卻無力阻止。
  
  驚恐的叫聲尚未落定,張放掌上勁道一吐,一道道螺旋陰寒真勁瘋狂的從丹田鉆入元十三限的體內,元十三限登時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張放卻是以真勁打散了他的真元,幾乎廢掉了他的武功。
  
  看著倒在地上已然淒慘至極的元十三限,張放眼中沒有半分憐憫,只是淡淡的道:「你的命不該由我取。師父當年為你所害,困於地底三十年,你的罪孽就用你的後半生來贖!」
  
  話音未落,張放兩手一彈,便各有兩道劍氣沖出,這四道劍氣在空中一閃而過,下一瞬,就見元十三限的手腕。腳腕處血花迸濺,筋肉撕裂。張放卻是以劍氣挑斷了元十三限的手筋腳筋!
  
  斷骨,打散真元,挑筋,張放出手招招狠辣,頃刻間便是將一名地級絕巔的人物生生打成了廢人一個,目睹此幕。周圍無論正邪兩道弟子均是心頭大寒,一個個不由悄然後退,彷彿生怕惹起張放注意一般。
  
  張放卻不管他人如何看法,只是甩袖一揮,元十三限被其送往身後。穩穩的落在了神侯的腳邊。
  
  「師兄,這悖逆之人就勞煩你交由師父處置了。」
  
  張放說完這番話,不待神侯回應,腳下一點,整個人便是又在騰空而起,隨即其身形一卷,便若狂風般朝著北面而去。
  
  盡管暴雨依舊如柱傾瀉,但張放已是憑借天級宗師獨有的氣機鎖定了慕容老賊的位置,繼而橫身半空憑著超卓的目力,他更是看的清楚,那慕容老賊在豪鬼的援手下卻是擺脫了少林三老的糾纏,和一面罩輕紗的女子正向北沖殺突圍,已是到了戰場的邊緣處。此時正與天妙宗一眾門下朝著芙蘿山撤離。
  
  張放又哪會讓慕容老賊如此輕易走掉?
  
  張放身形如風狂捲,所過之處,眾人皆知退避兩旁,在『行』字決的加持下,他的速度幾乎當真駭人到極點,百丈距離也不過幾個呼吸間就是掠過,片刻之後,張放便已追至慕容老賊一行人身後百米之處。
  
  張放一路橫行,動靜自然極大,眼見其已要追至身後,慕容老賊雙目掩不住驚懼之色,轉頭對著身旁的天妙宗宗主道:「花宗主,速速讓妳門下弟子前去阻擋這高狩片刻,若是被其欺身近前,妳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花宗主且管放心,只要今日妳我能走脫,我慕容家來日必有重謝!」
  
  花月朧聽到慕容老賊所言,目中現出惱怒之色,畢竟慕容老賊之意分明是讓她門下弟子去送死,世人皆知張放乃是尊殺神,非是惜花之人,她天妙宗這些弟子本就武功平常,擅於媚功,在張放手下連一招怕是都接不住的。這些門中的嬌俏弟子無不是花月朧七姐妹花費了莫大心血才培養起來的,她又怎捨得就將這些女子推出去送死?
  
  花月朧猶豫之間,張放卻是步步欺近,眼見張放就要近身,慕容老賊卻是急了起來,吼道:「花宗主,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是妳門下弟子死絕,山門被毀,但只要妳活著,來日我慕容家允妳在江南任擇名山大川開宗立派,江南女子任妳挑選。」
  
  聽到這番話,花月朧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似乎打定了什麼主意,繼而腳下一停,輕喝道:「天妙宗弟子聽命,隨我一道停下!」
  
  慕容老賊聽到花月朧所言不由有些意外,但見天妙宗門人盡皆隨花月朧停下,似有阻擋張放之勢,他當即再不作他想,就是將輕功催動到極致,向遠處奔逃。
  
  只是不等慕容老賊離開,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那花月朧卻是迎著電閃而來的張放一下跪倒在地,啜泣道:「高盟主,月朧自知往日助紂為虐,願自裁以謝罪,但請高盟主高抬貴手,放過我門中這些姐妹與弟子,她們不過是弱質女流,修行媚功不過是為在這世上活下去罷了。」
  
  花月朧這一動,她身旁的師妹衛天羅當即也是迎著張放跪倒,低頭啜泣道:「求高盟主法外開恩,饒我等一條性命。」
  
  衛天羅聲音雖然悲戚,但目光中卻藏著深深的怨毒,畢竟她兒子死於張放之手,情郎更是被張放轟殺的屍骨無存,她對張放是有滔天的恨意,但在生死之間,卻不得不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求得一條性命。
  
  而隨著衛天羅這一跪,場中的天妙宗皆是跪倒在地,口中和衛天羅一般說辭,等到張放閃入這間,卻好似入了花叢,特別是花月朧,美目垂淚,神色悲戚,好似一枝梨花壓海棠,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可惜張放心性何其堅決,特別是經過登天梯後,他意志更堅,只是淡淡的看著花月朧等人,目中未有因眼前的絕色容顏而生出絲毫情。欲又或憐惜。
  
  「天妙宗今日從武林除名,其他弟子自廢媚功邪法可活,負隅頑抗者死,至於妳,高某曾答應他人取妳性命,只能讓妳死的痛快些。」
  
  張放淡淡的說出這番話,話音剛一落定便是閃身至花月朧身前,花月朧神色一滯,尚未來得及作出絲毫反應,張放右手凝指,如劍擊出,點在了花月朧眉心,下一瞬,指中劍勁一吐,花月朧身子一震,當即雙目圓瞪軟倒在地。
  
  這位傾國傾城的天妙宗掌門或許是想以自己無雙媚功和傾世容顏博得一線生機,她哪曉得張放心硬如鐵,又與舞傾城有約在先,哪會饒她這首惡之罪?
  
  「呼呼。」
  
  花月朧被張放一指點斃,身上登時冒出兩團銀光,堂堂一派之主死後才爆出兩件戰利品實在寒酸,張放只是隨意的瞟了眼,就看清二件戰利品分別是花月朧的身份令牌和天雷秘錄,張放揚手一招,將兩件東西收入納物戒,繼而轉頭看向左邊,那舞傾城正跪在衛天羅的身旁。
  
  張放轉眼看去,自是想告訴舞傾城約定已是完成,無奈花月朧卻是沒爆出武魂,不過在其轉頭的同時,其雙手左右而出,數道劍氣從其指中激射而出,分別擊向衛天羅等剩餘的幾名七情女。
  
  張放很清楚,天妙宗有威脅的不僅僅是花月朧一人,七情女莫不是神通廣大,人脈極廣,可以說若無七情女的存在,邪極群魔盟三方勢力之間絕無轉圜的可能,邪極群魔盟也不可能成立,七情女居中調節的作用,實不在四大魔梟之下。不過張放之前已是有言在先,故而這番出手並非欲取幾人性命,只是要損其丹田,暫時制住這幾人。
  
  張放出手極快,又十分突兀,衛天羅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是紛紛中招,隨著劍氣透入各人丹田,衛天羅等人莫不是面現痛苦之色,往地上伏倒,身子還抽搐不定。
  
  可就在衛天羅倒地的剎那,那舞傾城卻是一下暴起,閃身到衛天羅身後,繼而其袖間落出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緊跟著就是朝著衛天羅環頸一抹!
  
  「噗呲!」
  
  登時,衛天羅脖頸間血噴如柱,其倒在地上,雙目圓瞪死死盯著舞傾城,滿眼的不可置信之色。
  
  然而舞傾城卻是看也不看衛天羅,走在張放身旁福了一禮道:「高盟主,傾城願帶門中姐妹撥亂反正,從此後洗心革面,歸入正道,懇請高盟主憐傾城無有所得,允傾城之請。
pan3475 發表於 2015-7-10 13:45
第九百六十七章  開宗立派
  
  張放看著身旁的舞傾城眉頭微皺,盡管當初舞傾城尋他做交易時,他就知道此女頗有野心,但也沒料到此女出手如此狠辣,畢竟衛天羅對此女頗為看重,行走四方都是將其帶在身邊,可舞傾城突然暴起,殺手下的如此果決,對自己師父沒有一點手軟。
  
  這女人當真是為了野心連一絲一點的情分不講,女人心何其難測?
  
  張放心中暗嘆,眼見過這一幕,他心中原本潛藏的那一絲對舞傾城的旖旎幻想已是煙消雲散。
  
  「隨妳吧。」
  
  張放淡淡回了舞傾城一句,再不耐煩停留,就欲抽身而去。
  
  張放心中明白,舞傾城此番所為不外乎因為'利益'與'野心'。花月朧身死,交易約定的武魂未有爆出,舞傾城自是不甘心,暴起弒師只是開始,趁勢殺盡七情女只怕稍後就會發生,如此一來,舞傾城就可得到一部分收獲,填補未到手武魂的損失。不過,更重要的原因還是花月朧一死,七情女再被盡誅,天妙宗可謂群龍無首,舞傾城分明就是想藉張放的名頭來奪取天妙宗大權,她剛才那番話也正是這個意思。
  
  張放沒有直接回絕,也是看在與舞傾城有些交情的份上,但他也沒有直接應下,回答的極為模糊,也是怕此女此後再藉自己之勢做出什麼事來,畢竟要掌控天妙宗,就還得尋立身之處,這芙蘿山從此可是容不下天妙宗的。
  
  眼見張放要走,舞傾城卻是急急道:「高兄且慢。」
  
  說著舞傾城湊上前,拿出一張皮紙遞給張放,隨即語速極快的道:「傾城此前聽到慕容老賊與花月朧商議,欲借我派中密道遁走,那密道之中機關眾多。乃是花月朧留的後手,此乃密道圖紙,希望對高兄......」
  
  「不必了。」
  
  舞傾城話尚未說完,張放卻是足下一點,身形電閃而出,半空中只留下他的聲音。
  
  舞傾城似乎沒想到張放會拒絕她的好意。一時間,整個人愣在原地,直直看著張放離去的背影,不過沒多久,舞傾城就回過神來,眼神一番變幻下,最終輕嘆了一聲,但緊跟著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繼而轉過身朝著其他幾名丹田受損的七情女走去。
  
  雨漸漸停了。八百里渭水河畔也終於沉靜了下來,這一場正邪大戰從獨孤齊逃離的那一刻起實質上已是大局已定,聲勢浩大的邪極群魔盟隨著四大魔梟兩死兩逃,以及天妙宗的投降,可謂是徹底分崩離析,七大邪派魔教無不是受到重創,乃至毀滅性打擊。
  
  不過這一場大戰對正道而言只能說是慘勝,石狂生的隕落。再加上太玄宗失去宗門根基之地,北地又淪入胡虜之手。太玄宗的沒落在所難免。而天刀寇宗身死,至此後,天刀門只怕是會重新回縮嶺南。但最重要的還是,此番大戰,正道各派均是死傷不輕,前來參戰的各派弟子。至少有一半人將永眠於此,加之昆侖派掌門,李探花等人隕落,正道也是元氣大傷,九大門派除開未參戰的逍遙派外。如華山,峨眉都是實力銳減,九大派之名已名不副實。
  
  但不管怎麼說,這場正邪決戰,最終還是正道取得勝利,短時間內正道已無覆滅之憂,但若說要對七大邪派魔教的殘餘勢力再行打擊,卻也難以做到。而經過此番大戰,最大變化應該是隨著各門各派劇情人物的隕落,玩家在門派中的分量變得越發重要,甚至如昆侖派,此戰過後,只怕兩儀玄劍道的高正陽就要和有琴羽凝爭奪門中大權。這也是江湖世界的大趨勢,玩家逐步會取代劇情人物,一步步成為這個世界的主流。而以玩家的特殊存在,再加上立場的對立,利益的沖突,未來的武林只怕爭鬥會越發激烈。
  
  「雨停了,也是時候結束了。」
  
  武當張真人緩緩睜開眼睛站起身來,眼見天色將晚,各派前去追擊潰逃邪魔妖人的弟子紛紛回返,他曉得這場大戰徹底落下了帷幕。而就在張真人身旁不遠處,張松溪,寧岳等人還在忙碌,各自調派門下弟子清理戰場,好在各派戰亡弟子的屍身已差不多各自歸集,戰場清掃也接近尾聲。
  
  眼見張真人調息完畢,張松溪,寧岳等人都是過來見禮,本來大戰獲勝,眾人自該高興,但看著那眾多的門人屍身,這些人也是難以露出笑顏,眼見氣氛凝重,張真人不由看了一眼遠處的芙羅山,繼而道:「卻不知盟主為何遲遲未歸?」
  
  寧岳等人聽到張真人所問紛紛搖頭,也是舉目朝著芙羅山望去,卻不想正在這時,就有一道人影從那邊飛馳而來,只待片刻,隨著那人影欺近,眾人都是看出來的正是張放。
  
  眼見張放歸來,張真人率先迎了上去,寧岳,渡厄法師等人緊隨其後,韋青青青也從另外一個方向而來。張放見此,自然是直奔幾人而去,待得落定身形,先是拜過師父,與諸人分別見禮後,張真人便是問道:「盟主此去可是追上了萬法閣幾人?」
  
  張放回道:「我已用慕容老賊以及琴閣主的人頭祭奠濟真法師的在天之靈,只是那豪鬼見機不對,卻是撇下了二人獨自逃離,待我追至時其也不知去向。」
  
  「除惡務盡,如此甚好。」
  
  張真人點了點頭,其他讓人亦是應聲附和,甚至有人趁機稱贊張放武功超卓,但韋青青青卻眉頭微皺,道:「高狩,為師有一言不知你能否聽得進去? 」
  
  「師父請講。」
  
  韋青青青隨即又道:「師父知你是恩怨分明之人,因濟真大師之事,你對萬法閣深為恨之,甚至恨不得踏平萬法閣,將慕容家與王家之人盡誅,但為師卻想勸你一句,偽燕如今勢力已成,且因利益關系,對胡虜實則有牽制掣肘的效果,若你真要踏平萬法閣,偽燕分崩離析,江南便會陷入大亂,如此一來,只靠西域的王世成以及退守巴蜀的朝廷,絕難抵擋胡虜南下之勢,如此一來,中原勢必落入胡虜之手,到時候中原,北疆,甚至連西北之地皆為胡虜所得,那距離神州易主之日也不遠了。」
  
  張放聽到韋青青青所言臉色起了些變化,他本來的確有覆滅萬法閣的打算,但韋青青青這般說,他也意識到現在天下形勢錯綜復雜,各方勢力交纏,當中又以胡虜和偽燕最強,兩方因為邪極群魔盟崩滅已無轉圜的餘地,為了逐鹿中原,兩者只怕會大戰連場,若是他真的出手殺盡王家和慕容家的人,最終的結果只怕會真如韋青青青所言,神州淪陷,胡虜稱霸。
  
  那樣的局面是張放不願意看到的,更是正道各派不願意見到的,畢竟無論少林,武當,皆處中原腹地,若是中原真落入胡虜手中,兩派只怕會被大軍圍剿。
  
  「師父提醒的是,現在的確並非覆滅萬法閣的時機。」
  
  張放並非固執之人,想明白其中關節,心中也是改變了些注意,不過韋青青青卻是有些不放心,又道:「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張放聽到韋青青青所問,環視場中一眼,待看到那一堆堆正派弟子的屍身,他方才回道:「此番大戰,邪派魔教雖敗,但我方各派也是元氣大傷,各派都需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同時也觀望天下大勢的走向。
  
  「至於我......」
  
  張放說到這頓了下,回望了一眼芙羅山,方才繼續道:「這芙羅山也算鐘靈毓秀之地,弟子準備再此閉關些時日,不過除此之外,還想請師父肯準弟子在這芙羅山建設山門,開宗立派!」
  
  張放此言一出,周圍人莫不大驚,不待韋青青青回應,寧岳便是搶道:「盟主,你當真要在此地開宗立派?這芙羅山雖是不錯,但終究是女人住的地方,這天下名山大川不少,又何須在此處?」
  
  寧岳倒是一番好意,這芙羅山雖說鐘靈毓秀,但天下名山大川何其之多?以張放今日今時的武功和江湖地位,莫說這小小的芙羅山,就縱然是嵩山,只要張放願意,也可以在嵩山之上建立門派,與少林成為鄰居。
  
  「高狩謝謝寧掌門好意,不過高狩心意已決,也懇請師父答應。」
  
  說著,張放又將目光投向韋青青青,韋青青青不想讓自己的徒弟產生誤會,當即道:「天級宗師開宗立派乃是應有之事,而我自在門向來也是提倡門中弟子自創武學,自立門戶的,為師又哪會反對?」
  
  韋青青青既然答應,眾人皆知此事已定,張放真個要在這芙羅山開宗立派,張真人都是不由在心中暗嘆,他當年開創武當已是七十高齡,反觀張放,剛及弱冠,便已要開宗立派,這差距實在太大。
  
  眾人漸漸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華山掌門寧岳便是問道:「不知盟主可曾將建立的門派取好名字?」
  
  張放沒有絲毫猶豫,吐出三個字。
  
  「桃花山!」
  
  說完,他舉目遠眺,遠處模糊的山影之間,似乎現出了黃君倚那溫和的笑顏。
pan3475 發表於 2015-7-13 14:30
第九百六十八章  山中
  
  「叮」
  
  兩排剛抽新芽的桃樹之間,白小悠淡然的站在一顆老樹前,手中長刀看似隨意一揮,卻如羚羊掛角,極為巧妙的格開了直刺自己下腹的長劍,繼而便是收刀歸鞘,微笑道:「師姑,妳的劍法又有所進,今日切磋便到此為止吧。」
  
  白小悠乃是張放的親傳弟子,這武林中除開神侯是他師叔輩的以外,能讓她叫上一句師姑的也唯有黃玨此女了。
  
  自桃花島覆滅,黃君倚身故後,黃玨便同向風邪之女向晚晴入了峨眉暫避,當日黃玨到鎮遠鏢局與張放一見,冷面冷言,還以幾乎命令的口吻讓張放必須為黃君倚報仇,甚至當日看來,黃玨幾乎是將父親身亡的因由大半加於張放之身,大有與張放從此斷絕往來的架勢。
  
  可沒想到,正邪大戰中,親眼見到張放擊殺厲若海後,黃玨便是留在了芙蘿山,或者說是桃花山,再未離去。
  
  黃玨被白小悠一刀蕩開,再聽到白小悠所言,當即冷聲道:「白小悠!莫以為我看不出來妳是在讓我,妳這一刀連妳平日獨自練刀時的速度都是不及,妳是看不起我嗎?」
  
  經過桃花島之事,黃玨性情大變,性格乖張,極易動怒,她口中冷喝之聲尚未落定,手中長劍一震,劍轉九宮極是玄妙的化作數道劍光擊向白小悠。
  
  眼見黃玨如此咄咄逼人,白小悠眼中精光一閃,繼而抽刀出鞘!
  
  「唰!」
  
  黃玨尚未看清刀光,完全沒捕捉到刀的軌跡,白小悠卻已收刀歸鞘,隨即就見黃玨額前一根青絲滑落,白小悠淡淡的道:「師姑。切磋只為相互較技提高,何須太過認真,更不必執著於輸贏的。
  
  小悠此前所言非是違心,師姑自上桃花山以來,武功每日都有所進,等到桃花盛開之日。或許師姑便能成就絕品真元,到時候小悠再對上師姑,亦沒有留手的資格了。」
  
  白小悠口中所言不差,此時距離正邪大戰過去也近半年,冬去春來,萬物復甦。這半年之中,黃玨武功的確每日都有所進,但身為江湖世界的劇情人物,自然比不得玩家。這小半年下來,黃玨距離以絕品真元成就地級強者尚還差上少許的,而這已是多虧了張放所送的各種奇珍丹藥。
  
  至於白小悠,卻是在三月之前就將九陽真功修到了小成,順利突入了地級,現在已是地級下品巔峰的修為。而白小悠並沒有單純追求內功的勇猛精進,她將大部分時間投入到了刀道的修行之中,特別是絕刀前兩式的修煉。如今已可謂江湖中一流的刀客,黃玨縱然不凡。但境界壓制加之白小悠的超卓刀法,她自然不是白小悠的對手。
  
  白小悠說完這番話,也不再停留,轉身踱步離開,等到白小悠走出幾步,愣住的黃玨方才回過神來。看著白小悠的背影,惡狠狠的道:「怪物!」
  
  「姐姐!」
  
  黃玨話音未落,本在不遠處觀戰的向晚晴就走了上來,嗔怪的看了黃玨一眼,黃玨卻是一聲冷哼。而踱步離開的白小悠停住了步子。站在原地,面色黯然。
  
  '怪物'二字刺痛了白小悠,她如今雖然實力與日俱增,但並非沒有代價,隨著她修煉九陽真功的深入,當日張放所說的負面影響急速放大,到現在,她上頜處好似鬍鬚的粗大黑色汗毛已是清晰可見,全身的皮膚更是變得粗糙而緻密,全然不若女人的柔嫩絲滑,而其本不見顯赫的胸脯,如今更是如同洗衣板一般,就連聲音也逐漸變得嘶啞,作為女人的特徵從她身上一點點消失,這就是她修煉九陽真功這門無上神功的代價。
  
  就在這時,幾道人影從不遠處而來,人尚未至,聲音便是先傳了過來。
  
  「玨丫頭,妳下回若是再這般出言無狀,不管高狩如何想,這桃花山上便是容不得妳!」
  
  敢在桃花山如此放話的也只有韋青青青了。聲音落定,就見慕容貞和靈希二人推著輪椅上的韋青青青走了過來,如此一來,這桃花山上的人倒是幾乎齊了。
  
  當初張放當眾宣布要開宗立派的確是震驚眾人,此消息傳入江湖後,各方震動,在玩家中也是造成了極大的轟動,一時間,無數人都想拜入桃花山。然而隨著張放婉拒了寧岳等人提議的開宗大典,只在幾大派的明證下,在芙蘿山開派便即草草了事,頗有些占山為王的感覺。而後不久張放便行閉關,未有桃花山收徒的消息流出,如此一來,便是大大澆滅了那些欲拜入桃花山門下之人的熱情。
  
  特別是玩家冷靜下來後,揣摩起張放低調的原因,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張放武功雖高,但手中若沒有頂尖武功的原本秘笈,便沒有大肆收徒的資本,再一個,同為玩家,很多人也不願平白矮了一頭。
  
  就這般,最終前來桃花山拜師的人不過少許,且無一例外被擋在山門之外,如此小半年過去,還想拜入桃花山的人不過寥寥,而這山上,除開閉關的張放外,就只有韋青青青,慕容貞,靈希,白小悠,黃玨,向晚晴幾人。也正是這山中孤寂,黃玨才不時找白小悠切磋,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眼見韋青青青走來,白小悠面色恢復如常,快步走上去給韋青青青見禮。
  
  「小悠拜見師公。」
  
  韋青青青擺擺手道:「這山中就我們幾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早就說了,這些俗禮就免了。」
  
  說完,韋青青青看向黃玨道:「玨丫頭,我說的話妳且記住了。」
  
  「哼!」
  
  黃玨卻是並不買賬,一聲冷哼後,道:「說了兩句小怪物,老怪物還出來護犢子,就算我不說,天下人不會說嗎,連這點毀譽都承受不住,練什麼武?
  
  再說了,這桃花山是我師弟的立派之地,他不趕我走,我就住到死也不離開!」
  
  黃玨說完這番話,再不理會韋青青青,拉著向晚晴就朝著桃林而去,看著黃玨離去的身影,韋青青青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他也曉得,張放心中覺得對黃玨有所虧欠,絕不會趕走黃玨,韋青青青剛才那番話不過是嚇唬下黃玨罷了,只是這效果著實不怎麼樣。
  
  白小悠對這個中事情也是明白的,眼見韋青青青的無可奈何,她倒是笑著道:「師公不必與師姑置氣,師姑說的沒錯,小悠如今這樣子惹人閑話自是平常,小悠受得住,亦不會糾纏於此的,師公不必擔心。」
  
  韋青青青見白小悠反倒安慰自己,笑了笑道:「妳向武之心堅決,這一點不在妳師父之下,若真能看淡容顏,以此歷練自己心性,卻未必不是好事。」
  
  白小悠重重的點了點頭,只是一旁的慕容貞卻道:「這又是何必?小悠妳何不換過一門功法?那天雷秘錄的刻印本妳師父也給了妳一份,這秘笈同樣也是頂尖絕學啊。」
  
  張放從花月朧那裡得到天雷秘錄後,便是將此頂尖絕學的原本交給了慕容貞保管,以此作為甲字班的頂尖傳承,陳慕白,莫龍,呂陽明等人通過功勛值和黃金,皆是已得了當中部分,而慕容貞按照張放的吩咐,以張放的功勛值和黃金換取了一份完整的刻印本交給了白小悠,這其實也是張放給白小悠的一個選擇,畢竟張放最初讓白小悠在旁記憶九陽真功時,也未料到女子身修煉這功法會有這般嚴重的負面影響。
  
  白小悠聽到慕容貞所言,卻是堅決的搖了搖頭。慕容貞不喜武道,終究是不會明白武道中人對絕世神功的癡迷與珍惜,白小悠為自己的模樣變化的確難受過,但她從未動過要換過一門功法的念頭!
  
  眼見白小悠搖頭,慕容貞又道:「何必執......」

  慕容貞的話尚未說完,她身旁的靈希便是道:「貞姐姐,妳莫要勸了,妳不懂小悠的心思,說多了,只是在動搖她的武道之路,對她而言,有害無益的。」
  
  靈希雖然習武時間不長,但如今也是到了凝聚真元的地步,身為武者,她倒是對白小悠的心思清楚一些,故而及時止住了慕容貞的話頭。
  
  聽著靈希如此說,白小悠也不願意繼續延續此話題,當即看向韋青青青,話鋒一轉道:「師公,你昨日前往後山可見到了師父?不知他何時出關?」
  
  「見到了,只是他當時正在修煉,而且應是到了關鍵之處,我遠遠看了一眼,便即離開了。不過想來妳師父距離出關已是不遠,他的氣息與日俱增,具體到了什麼地步我不知道,但當年劍峰試劍時,初出江湖的劍主卻是已不及妳師父如今這般氣息強大。」
  
  張放佔下這芙蘿山草草開派之後,沒過幾天便是入了後山開始閉關,這一閉關到如今已將近半年,期間除開慕容貞前來時,張放現身與之深談過一般外,其他人都是自去後山探望,但要麼就是尋不到人影,要麼就是張放在修煉中不敢打擾,很少能與張放見面交談,白小悠也去過好幾次,但除開第一次湊巧張放收功,指點了她一番後,後面連人影都沒見到。
  
  就在白小悠向韋青青青詢問情況的同時,本在入定修煉的張放緩緩睜開了眼睛,繼而其眉頭微皺,轉頭望向西邊,緊跟著就見有一道人影速度極快的橫空而來。
pan3475 發表於 2015-7-14 22:12
第九百六十九章  來者
  
  「這地方不錯啊。」
  
  那人影來的極快,幾息之間便是落在了張放閉關所在的石洞前的斷崖上,臨崖而望,眼見四周春意盎然,綠樹紅花遍布山間,飛鳥不絕,獸走山林,此人不由贊了一句。
  
  此人說完這番話,也是不客氣,邁開步子就朝洞內走去,而張放此時卻已站在洞口處,眼見此人走來,對之拱手一禮,笑著道: 「不意前輩會來,倒是沒有準備好酒,還請前輩勿怪。」
  
  這來人卻是醜童,張放也不明白其為何會突然前來尋自己,但近日他入定修煉修煉,時有冥冥之感,只覺不久後有大事發生。這種感應並非無中生有,而是武者成就宗師,天人交感所產生的特殊感應,而此番醜童前來,張放知曉醜童或許將為他揭曉答案。
  
  聽得張放所言,醜童卻是擺擺手道:「我又不是酒鬼,杯中物雖好,然大事將近,我可沒心思專程來找你斗酒。」
  
  果然!張放眼中精光一閃,醜童這番話證實了他心中所想,只是不待他開口詢問,身前的醜童卻是突然出手,其左手運掌電閃而來,直擊張放面門!
  
  張放不意醜童會突然出手,但他並不驚慌,剎那間,他先是左腳後撤半步身往後斜,與此同時,其右手五指扣爪,倒抓而上,直擊醜童左手內腕。
  
  「吼!」
  
  張放這一爪擊出,捲起獵獵風咆,如似龍吼,聲勢驚人,醜童見之也是臉色微變,當即左掌一豎,由掌變刀,緊跟著就是向下一斬,這記掌刀尚未擊出,一道深紅刀芒便是脫手而出,眨眼便要及至張放爪上。
  
  張放見此卻只是微一提氣,雙腳向下一震,隨即屈指握拳,向上一搗!
  
  「砰」
  
  只聽一聲悶響,那威勢強勁的刀芒卻是直接被張放的拳鋒崩飛去,而後張放拳鋒去勢不減,下一瞬,便是與醜童的掌刀撞在一處。
  
  瞬間,張放的拳頭和醜童的掌刀彷彿都滯住了,兩者相持之間,俱是分毫不讓,然下一瞬,只聽'咔咔咔'之聲,卻是二人腳下的山石生出了一道道如同蛛絲般的裂紋,如若要崩滅開一般。
  
  而就在這時,張放猛一提氣,體中氣血奔騰,發出些許奇異之聲,好似巨像咆哮,緊跟著,張放就是一聲暴喝!
  
  「開!」
  
  話音未落,醜童臉色再變,只因他感到張放拳中的勁道陡升,如似海潮般一浪高過一浪,又如萬象奔騰,狂沖而來,莫可匹敵,這等勁道他平生僅見。
  
  「好小子!」
  
  不過醜童何等人物,卻是臨場贊了一句,與此同時,其眉間紅光一綻,同時掌刀之勢一變,左手如若無骨一般附在張放拳上,隨之身如柳絮向後一蕩,借勢撤手卸力。
  
  面對張放的剛猛拳力,醜童竟是選擇禦勁卸力的法門,沒有與之硬碰硬。
  
  「哪有這般容易!」
  
  然而張放卻是生出了興致,不容醜童輕易脫身,當即右腳向前一進直入醜童中門,而其右手一轉,繼而變拳為爪,直接抓向了醜童的手腕。
  
  面對張放變招,醜童卻好似早有預料,只是道:「來得好!」
  
  口中話音未落,醜童身形一止,雙腳如磐石落地,整個人彷如立地生根,緊跟著著其縮手握拳,又迅快擊出,直襲張放爪指,這番變招之間,卻是剛柔由心,變化圓融,盡顯醜童的武道修為。
  
  醜童這一拳去勢極快,眼見就要擊中張放爪指,以強擊弱,然張放又豈會束手?千鈞一發之際,張放右手一提,同時合指並攏,五指一直,就這樣變爪為掌,緊跟著,他手掌便是往下一拍,同時體中那如若巨像咆哮的氣血奔騰之聲再度轟鳴!
  
  「砰!」
  
  掌拳相接的瞬間便是爆發出巨大的沉悶撞擊聲,緊跟著,二人皆是身形一晃,各自退了半步,然張放腳下後退,手掌卻是向前一進,力道九轉之間,一股滂沱巨力轟然擊出!
  
  如此掌力一吐,醜童雙目之中現出十分驚色,只因這股掌力比此前張放那一拳中的勁道更洶湧近倍,浩瀚滂沱,直若劈山倒海。
  
  有感於此,醜童卻是想也不想,當即腳下連踏,身形爆退,與此同時,其左拳回縮,右手化掌,雙手各運拳掌,在身前劃過一道玄奧的軌跡,最終以掌壓手,卸力往下,隨即就聽見連串的轟鳴爆響之聲!
  
  「嘭嘭嘭...」
  
  這卻是醜童以御勁卸力的手段,將張放的掌力化卸到了地上,故而醜童退身之間,道道掌力沖擊在地面,引起連串轟鳴爆響之聲,無數碎石四濺而起,醜童幾乎是每退一步,身前就爆開一個凹坑。
  
  待得醜童退到崖邊,最後一股掌力被之卸掉,一聲爆響之間,那斷崖卻是經不住這距離轟擊,米許長的斷崖橫石卻是直接斷開!
  
  「轟隆!」
  
  這橫石在爆響聲中直墜而下,醜童也是隨之而下,上演驚魂一幕,只是醜童就是醜童,眼見其身在橫石上一躍而下數米,然下一瞬,其腳下連點,便是如若一道驚鴻,再度躍上山崖,落身站在張放身前數米之處。
  
  「好小子,你在這力之道的修為當真了不得,我這輩子還沒遇上將力道修至如此地步之人,我果然沒看錯你小子。」
  
  醜童看著張放,眼中盡是滿意之色,他剛才出手不過是為了試探張放如今的實力,一番交手下,他對張放如今的實力頗為滿意,甚至張放的表現還超出了他的預期。
  
  聽著醜童的誇贊,張放卻是不驚不喜,只是回道:「不敢當前輩誇贊,若非前輩未盡全功,高狩當討不得便宜。」
  
  張放這番話非是謙虛,隨著他成就大宗師,又在這山里閉關半年,他對天級宗師的力量越發了解,到了這等層次,武道修為已不局限於招法變化,肉身力量等,更為重要是天人交感,凝勢而動。
  
  簡單來說,就如同獨孤齊的藏天裂地式,這一刀最厲害的不在於刀招本身,而在於其藏刀勢於天,借天地威壓,崩滅對手心神。這樣的刀招,已達到勢與意的完美結合,刀未出,而刀意也足以擊殺對手,幾乎可說是將精神層面的力量實質化。
  
  而張放在這方面的運用比之其他同境界之人還差上一些,他強在力道無雙,肉身強悍,純粹是以力之道沖破絕境束縛。而他之前與醜童交過手,曉得醜童在勢與意的運用上,可謂天下絕巔。但剛才交手,醜童根本未用勢與意,只純粹以招法變化,肉身力量結合武道技巧,張放能占得上風並不意外,故而張放也不會沾沾自喜。
  
  只是面對張放的自謙,醜童卻是搖搖頭道:「我可不是夸你,莫說當今武林,就算往上數個兩三百年,這天下也無人在力之道上達到你如今的地步,我未盡全功,難道你就用盡全力了嗎?
  
  再說了,你未入天級,便有不動不惑之意志,你到了今天這地步,難道還會為些許幻像迷惑?」
  
  說完,醜童也不等張放回應邁開步子就走入山洞內,張放見之自是跟在其後走了進去。
  
  待得入了洞中,醜童環視了一眼,便是找了個大石靠坐在其上,然後又看向張放,笑道:「你倒是逍遙,在這等清凈之地一躲就是半年,這外面可是已經打翻天了,我說你這武林盟主可是當得不怎麼稱職啊。」
  
  面對醜童的取笑,張放只是回道:「高狩當日成為武林盟主不過是迫於局勢,順勢而為,能覆滅邪極群魔盟,保住正道的一線氣數,高狩的責任也算盡到了。」
  
  高狩閉關這小半年來,天下局勢急速變化,簡直讓人目不暇接,就連武林中也並未邪極群魔盟崩滅而消停下去,反倒廝殺更盛,究其原因,還是天下的格局徹底變了。
  
  胡虜盤踞北疆虎視中原,大燕勾連東瀛亦是橫掃江南,就連長江以北亦是佔據了不小的地盤,這小半年來,雙方為爭奪中原,幾度大戰,中原一地幾近殘破,武林各派亦受牽連,那些中立門派為了存活下去,紛紛表明立場,有的依附胡虜甘當爪牙,有的投靠大燕,為其驅策,就連不少往日間正邪門派,亦擯棄各自立場。
  
  而如武當,少林這些名門大派,則受到了胡虜和大燕雙方的打壓,少林被迫封山,門中僧人再不涉世,而失去了石狂生的太玄派則西遷入蜀,尋了僻靜之地隱世。
  
  少林封山,太玄隱世,唯有武當在中原獨立支撐,然武林格局已變,正邪混淆,只為存續,武當亦是獨木難支。
  
  而數月之前,待胡虜與大燕幾番大戰難分勝負之際,雄踞昆侖的王世成率精兵入關,將西北之地收入囊中,而東瀛又侵入高麗,威脅胡虜後方,除此外,中原,北疆,乃至江南各地又有無數義軍揭竿而起,天下局勢更是紛亂,可謂無日不戰,就連巴蜀亦不平靜。
  
  這等局勢下,張放若無稱霸一方的野心,就算登高而呼又有何用?
pan3475 發表於 2015-7-14 22:14
第九百七十章  天地心三佩之秘
  
  「說起來,還是逍遙派那些老鬼看的明白,曉得當初正邪之決,無論正道勝敗已於大勢無關,故而當起了縮頭烏龜,如今又和三仙二老教做起了好鄰居,這亂世之下,可當真不負'逍遙'二字。」
  
  醜童不知想到了什麼,卻是揶揄起了逍遙派,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如今看來,當初那場正邪之決的確已無法撼動大勢,只是張放聽到這話卻是道:「若非萬法閣留了後手,趁著大戰之機讓人擄走了武德帝和太子,如今局勢當不至於此。」
  
  張放說完這話,心中也是暗嘆,當初那場正邪大戰在他看來還是意義極大,若是正道敗亡,各名門正派難逃覆滅之局,而邪極群魔盟崩滅,胡虜與大燕矛盾激化,若是武德帝能趁機穩固巴蜀,再以大義之名號召各方義士,局面自是截然不同。
  
  只可惜,正邪大戰過後不過數日,武德帝和太子被擄走,三寶大太監被人摳掉一目,折掉一手,幾欲廢掉的消息就是傳遍各方,張放亦是聽到這消息,才最終在這後山閉起了久關。
  
  堂堂大正的九五之尊,連同太子一起被人擄走,大正幾乎一夜之間分崩離析,若非大正偏居巴蜀,又有險關防護,而大燕與胡虜在中原鏖戰,只怕這王朝已經徹底崩滅。而直到三個月前,當初被廢掉的那位太子才在神侯等一干重臣的傾力囊助下登上皇位,可即便如此,巴蜀的局勢到如今還沒有徹底安定下來。
  
  那王世成正是看中大正內亂之機,趁著胡虜與大燕鏖戰,方才一舉侵吞西北,成了名副其實的西北王。
  
  局勢走到今天這等地步,是張放預料不到的,亦是他難以改變的,畢竟他追求的是武道的極致,而非雄踞一方的霸主。
  
  「看來你是心有不甘?」
  
  聽著醜童所問。張放搖了搖頭,道:「大勢已成,個人的力量改變不了什麼,更何況我志不在此。」
  
  「志在何處?」
  
  醜童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張放,張放迎上醜童的目光,堅定道:「武道之極!」
  
  醜童聽到這話,眼中精光大放,又道:「武道之極在何處?」
  
  破碎虛空!
  
  這四個字張放幾乎是要脫口而出。但最終他忍住了,只是看著醜童搖了搖頭。張放沒有坦誠,是想以此探究醜童的想法。
  
  醜童見此,目中精光收斂,復又靠在大石上,悠悠道:「你一路走來,實力一步步增強,心志也越發堅定。可隨著實力攀升到頂峰,你會否產生一種感覺?」
  
  不待張放回答,醜童繼續道:「你是否會覺得這天地就如同一個牢籠。當你實力越強,它對你的束縛也就會越來越強,如今的你或者感受還不深,但當你的力之道走到盡頭,又或者說遇到無可逾越的瓶頸,你就會越發想從這牢籠中掙脫出去。」
  
  聽著醜童所言,張放部不禁點了點頭。他如今在江湖世界的確沒感受到太大的束縛,可這小半年的閉關下來,等到境界徹底穩固後,他亦是發現自己在力之道的進境越發緩慢。幾乎是要停滯下來,他的肉身就是力之道更進一步的枷鎖。不過更為關鍵的是,張放其實對醜童的所言的束縛感深有體會,在回到現實世界的那一天。他就深深體會到了'牢籠'的感受,那方天地對他而言是個巨大的牢籠,身體便是牢籠的枷鎖,他完全無法適應,這也是他最終選擇回到江湖世界,答應和金博士交易的一個重要原因。
  
  眼見張放點頭。醜童略有些意外,他隨即道:「武道的極致,實則就是不斷嘗試打破牢籠的過程,你可知這牢籠要如何打破?」
  
  「前輩的意思是莫非是要打破這方天地,破碎虛空?!只是這武林神話是否的確存在?」
  
  張放自然是確定破碎虛空的存在,但江湖世界中的武林中人並不確定,千百年來,破碎虛空只是作為神話流傳,數百來的武林傳說中,無論多麼驚才絕艷的奇才,又或是蓋世無敵的無上宗師,都未能踏出這一步。
  
  聽著張放所問,醜童微微一笑道:「你手中不是有通明心佩嗎?莫非你不知他的來歷?」
  
  「通明心佩?」
  
  張放倒是真有些吃驚,他一直以為這東西只是寶物,縱然來歷非凡,但終究只是死物,他萬萬沒想到此物會與破碎虛空扯上什麼關系。
  
  想到此處,張放將通明心佩從納物戒中取出,放在掌心細細看之,卻是看不出什麼奧秘,故而抬起頭看向醜童道:「還請前輩告知個中玄妙。」
  
  「煉神天佩,洞妄地佩,通明心佩,此三物本為一體,來歷無人能知,卻在這世上流傳了上千年,久遠之前的事情我也並不清楚,不過南北朝時期,卻有一名燕前輩先後兩番集齊了這三塊玉佩,開啟了一處神秘所在,先是從中得到了數門無上神武,後來更是從這神秘之處破碎虛空,化界而去。
  
  關於此事,江湖中人所知者甚少,知之者對內情不詳,可這後來隨同這三塊玉佩一同流傳於世的卻有半卷殘破的燕飛手札,當中對此事便有記載,此物早年為衛釧風所得,後為九幽陰君奪走。」
  
  聽著醜童將這番話娓娓道來,張放大為吃驚,他實在沒想到這三塊玉佩竟是藏著這般秘辛,更為關鍵的是,聽醜童所言,這三塊玉佩似乎是破碎虛空的關鍵所在!只是張放隨即有些想不明白,醜童遊戲紅塵百年,看似與世無爭,但聽其所言,顯然也是想跨出破碎虛空這一步的,既然如此,其又知道這三塊玉佩的秘辛,且知三塊玉佩的下落,為何不一一奪到手中?
  
  醜童似是感覺到張放的疑惑,緊跟著又道:「這三塊玉佩對我來說並不難尋,可就算集齊,要想開啟那神秘所在卻絕非易事的,有言道:真龍隕,荒門現,無上神武傳世間,破碎虛空爭一線!」
  
  說完這話,醜童背靠大石仰頭而望,目光有些迷離,似在回憶什麼,喃喃道:「當年大宋滅亡之前,亦有真龍現世,只可惜斯時我實力不足,匿於少林,並不知個中內情。
  
  後宋滅元立,蒙元疆土遼闊,國運浩瀚,真龍強絕一時,但卻遭泥菩薩算計,被啟開龍眠之地,而後神州第一人,獨孤劍魔,黃裳,劍界前代劍主,以及我三弟和我等一干人應其所召,齊入龍眠之地,一番驚天大戰後,僅餘我與獨孤劍魔僥幸活下性命,而泥菩薩卻是趁機奪走龍元,以其推動三玉合一,開啟了荒門。」
  
  聽到此處,張放忍不住道:「這般說來,欲集齊三塊玉佩開啟那神秘莫測的荒門,還需以真龍的元丹方可?而那泥菩薩開啟荒門,莫非也是想破碎虛空?」
  
  張放雖不認識泥菩薩,但是從張真人等人口中得知,這泥菩薩只是精通數算卜卦的一代奇人,並非什麼絕強武者,可聽醜童這般說,事實卻並非如此。
  
  醜童搖搖頭道:「泥菩薩如何想我到現在也未探究明白,不過當初他並非為了破碎虛空。可還記得我剛說的話?荒門不僅是破碎虛空的關鍵所在,同時其每次開啟都會出現七重幻彩樓閣的幻像,這七重幻彩樓閣最終會化為七道寶光沖天而去,分落世間各方,這每一道寶光中都有一物,或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無上神武,又或是其他神物。
  
  就我所知,你身負的真陰寒魄功,就是玄冰宗老祖當年偶得的荒門之物。
  
  而泥菩薩當初開啟荒門,並非是為了破碎虛空,他只是為了在當中尋找一物。」
  
  張放徹底震驚了,他著實沒想到這天地心三佩竟然牽扯如此重大的秘密,更沒想到自己修煉的真陰寒魄功竟是有如此來歷。
  
  不過張放很快就冷靜下來,他曉得醜童此來絕非只是為了告知自己這等秘辛的,再想到自己最近的冥冥之感,以及失蹤的武德帝和一些傳聞,他看著醜童道:「前輩此來可是因為那真龍現世之日亦不遠矣?」
  
  醜童點點頭道:「沒錯,如今天下亂局已現,大正氣數將近,每逢亂世,真龍就將現世,而且這也是真龍最為狂暴,也最為虛弱的時候。
  
  霧峰涯那老鬼擄走武德帝與太子,正是欲在龍抬頭之日,在龍脈首尾血祭這對父子,以二人的真龍之氣引動龍脈,開啟龍眠之地。
  
  這也是邪極群魔盟原本的打算,擊殺真龍,斬斷大正最後一絲氣數,只是這些人哪裡曉得真龍何其強大!」
  
  說到這,醜童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張放,道:「如今大勢已成,你我這等人既無意改變天下之局,就應順應天命斬殺真龍,以真龍元丹開啟荒門,一探破碎虛空之奧秘所在,卻不知你高狩到時候可敢與我一同前往?」
  
  醜童終於是道明來意,他此來正是邀張放與龍抬頭之日一同進入龍眠之地共行屠龍之舉,也無怪醜童會如此,他經歷了當年屠龍之役,眼見那些強絕於世的人物一個個隕落,他太了解真龍的強大。
  
  「有何不敢?」
  
  聽著醜童所邀,張放也是不由心中一蕩,隨即長身而起,目中滿是堅定之色!
pan3475 發表於 2015-7-15 02:32
第九百七十一章  傳道(上)
  
  「滴滴答!」
  
  聽著山洞外傳來的落雨聲,張放從入定中醒來,看著洞外飄落的雨絲,他輕聲呢喃道:「又是一年春雨來,不知不覺,我在這江湖世界已是呆了快了一年了。」
  
  接著,張放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這閉關半年的山洞,繼而緩緩朝洞外離去,他曉得,自己該出關了,而這一去,很可能沒有再回來的機會了。
  
  三日前,醜童就已離去,二人約定三月初一會於太玄山北面百餘里處的蘇家集,此時已是二月中旬,張放不準備再閉關下去,他隱約有一種感覺,此去屠龍便是他破碎虛空之機,剩下的這半月或許就是自己在江湖中最後的日子。
  
  這個江湖對張放來還留有許多的念想,也還有些未盡之事要做安排,其他不談,單這桃花山,他草草創立後便即撒手不管,此番離去,為萬全策,他自然是要做些安排的,故而自不願將剩下的時間耗費在枯寂的坐關中,而且他閉關半年,大宗師境界已是徹底穩固,力之道雖進境緩慢,但終究是步步向前,而其他方面他也是大有所得,再行閉關已是意義不大。
  
  「呼!」
  
  張放緩步走到斷崖前,這裡斷裂的橫石還記載著幾日前他與醜童的交手,張放只是隨意看過一眼,繼而輕吸一口氣,右腳一步踏出,竟一步跨出斷崖,但等到他左腳跟上,兩腳懸於半空後,他整個人卻是並未往山崖下墜落,反倒是雙腳緊繃下垂,如腳尖輕點虛空,整個人竟是就這般懸浮在半空之中。
  
  若是有其他江湖人士在此看到張放這般懸於半空而立。只怕是要驚的掉出眼珠子來,這實在太過違背常理,武林中千百年來,幾乎未見人能將輕身功夫達到這種地步。
  
  然而張放卻覺得理所應當,風神傳承豈同凡俗?他這半年來,除開穩固境界。鞏固各種功法外,最大的收獲便是將風神傳承融會貫通,輕功達到禦空而行的境界在他看來並不算什麼。
  
  真正為張放所看重的是,在將風神傳承融會貫通修煉到高深境界後,他體中以通劍功,元陽自在功以及易筋,洗髓二經催動風神傳承的'三元'格局已經分明,甚至因為龍象般若功和內景外聖道的契合,內聖外王的金身亦是一股極強的壓制力量。故而在兩個月前,張放已開始嘗試踏出三元歸真的最後一步,既'三元合一'。
  
  只可惜,兩個月下來,張放距離這無上奇術的最後一步始終差了稍許,不過張放並不心急,他曉得這一步走出絕非容易,一旦功成。只怕就會就踏入全新的境界,而這樣的突破並非閉死關就能成就。需得有一線契機。
  
  「或許此番屠龍就是我突破這最後一步的契機所在!」
  
  張放呢喃低語,待得話音落定,他再不停留,懸於半空的雙腳掌心有氣旋卷動,繼而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助推而出,勢若流星一般投入雨幕之中。朝著遠處而去。
  
  桃花山並非什麼名山大川,比不得峨眉的群峰綿延,也不似華山那般險峻雄奇,這裡不過是小地方,就好像桃花山的前山和後山之間。相距不過數里,張放懸空而來,片刻便是已至前山。
  
  昔年前山主峰上的天妙宗各處宮殿已經被張放命人全部拆除,如今的桃花山,除開漫山的尚未開花的桃樹外,就只有主峰上有著幾間廂房,幾處竹樓,以及一間算不得寬敞的正廳。
  
  只看這主峰上的陳設,那是渾然感受不到什麼大派氣息的,就連韋青青青初留此處時,也不知張放為何如此,唯有黃玨明白,這是張放在緬懷她父親,這桃花山上的一切幾乎和當初的桃花島沒有二般,唯獨沒有大海,而她甘願長留此處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裡讓她感覺有家的氣息。
  
  「踏!」
  
  張放飄身落在主峰上那座正廳之前,這裡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張放也不以為意,他站在正廳之前舉目四望,看著這平平淡淡的地方,臉上卻是露出會心的微笑,桃花山雖簡陋,但終究是他開宗立派之處,而且在這樣的地方苦修,也是對心性的一種磨礪,張放相信自己傳道之處不會泯然於江湖的,至少白小悠不會讓他失望。
  
  想到此處,張放轉眼望向西邊的一處竹樓,白小悠正推著韋青青青朝這邊急急趕來。張放見之並不意外,他此番出關並未隱藏自己的氣機,其他人或許感受不到,但他師父韋青青青必然能察覺到他的動向,白小悠和韋青青青第一時間趕來,倒也在情理之中。
  
  「師父!」
  
  白小悠遠遠的尚未及至,看著輕柔細雨中張放的身影便是欣喜了大喊了一聲,繼而推著韋青青青就如同踩著風火輪一般衝了過來。
  
  「師父!」
  
  待得到了近前,白小悠又是甜滋滋的喊了一聲。
  
  張放看著白小悠欣喜的神情和有些怪異的模樣卻不覺得意外,只是微笑著點了頭,然後輕聲道:「功夫沒落下,不錯。」
  
  說完,張放走到韋青青青身前,對著其恭敬的行了一禮,韋青青青也是滿臉喜色,待得受過張放一禮,便是道:「此番你是出關,還是出來走走?」
  
  「出關。弟子閉關日久,然想再進一步,終覺少了一絲契機,故而此番出關後,先行在門中做一番準備,就是欲下山去。」
  
  張放並沒有對韋青青青說出屠龍之事,畢竟屠龍之戰太過兇險,韋青青青雖也是宗師,但終究年事已高,又身有殘疾,張放絕不願這位對自己恩情深重的授業恩師慘死在自己面前,故而他絕不會讓韋青青青參與其中的。
  
  聽得張放如此,韋青青青點頭道:「如此也好,枯坐山中既無所得,外出走走也好。」
  
  說完,韋青青青朝著白小悠一招手道:「小悠,來推著老頭子,我們陪你師父到處轉轉。」
  
  韋青青青心情大好也是頗有興致,張放自然不會拒絕,一行三人便是自主峰而下,一路悠遊山中,期間多是韋青青青在和張放講訴近來江湖中的變化,白小悠隨侍左右雖不怎麼說話,但臉上始終浮現著喜色。
  
  待得三人到了山腰處的一座竹樓旁,張放轉眼望去,就見慕容貞和靈希二女正在樓中聚精會神的對弈棋局,或許是心有所感,正欲落子的慕容貞卻是一下轉過頭看向樓外,待看到細雨中張放的身影,慕容貞猛地站起身來。
  
  「高大哥!」
  
  慕容貞飛也似的朝著張放衝去,待得到了張放近前米許方才停下,兩頰緋紅的垂著頭,低語道:「高大哥,你終於出關了麼?」
  
  張放點頭,道:「嗯。」
  
  看著慕容貞,張放心中也是欣喜,但欣喜中卻包含著愧疚,張放並非木頭,這般長時間下來,他曉得慕容貞對他的感情,只可惜他自己已經選擇了道路,這條路上容不得其他東西參雜其中。
  
  「貞,辛苦妳了。」
  
  依然還是這句話,但語氣並不平靜,聲音抖動,包含著愧疚,這是張放唯一能對慕容貞說的。當初的甲字班是慕容貞幫他操持著,清冷的桃花山也是慕容貞找人拆除天妙宗的宮殿,栽下漫山桃樹,慕容貞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他,不離不棄,可惜. ..
  
  聽著這看似平常的一句話,但無論韋青青青,白小悠,還是慕容貞都看向了張放,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張放的聲音中包含著強烈的情緒波動,在這些人印象中,張放從來都是天塌不驚,面對生死亦是從容的。
  
  「陪我走走吧。」
  
  張放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但難掩滿臉的愧疚,之所以如此,卻是張放在看到慕容貞的那一瞬,心中又是產生了冥冥之感,他曉得自己留在山上的日子,或許就是最後陪伴慕容貞的日子了。
  
  慕容貞自是不會拒絕張放,和靈希跟在張放左右,一行五人漫步山間,但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重,不多時,一行人卻是臨近山腳,還未及至山門,便是聽到遠遠傳來一個有些刁蠻的聲音。
  
  「我說風揚,你就死心吧,高狩閉了死關,還不知道啥時候出來,你就是再在這跪個大半年,也當不了他徒弟。再當他徒弟有什麼好?白小悠你也見過,練功都練成了怪物,你也想成那樣嗎?」
  
  這聲音清晰嘹亮,一行五人都是聽清楚了,俱是臉色一變,但其餘四人都是不由看向張放,因為說這話之人卻是黃玨,這位張放的師妹簡直成了桃花山上眾人皆是為之頭疼的角色,卻偏生又無可奈何,如今張放這正主終於出關,大家也是想看看張放如何處理。
  
  張放亦是沒想到黃玨如今性格如此乖張,不過他先看了一眼白小悠,見白小悠並無太大反應後,方才越眾而出,幾步之間,便是身形閃至山腳之下。
pan3475 發表於 2015-7-17 22:57
第九百七十二章  風揚
  
  青青石階之下,一個眉清目秀,身形挺拔,背負長劍的少年跪在刻有'桃花山'字樣的石碑旁,黃玨和向晚晴就站在身旁不遠處。
  
  聽到黃玨之前所言,這少年並不為其所動,黃玨卻不死心,又是道:「風揚,我和你說過了,高狩乃是我師弟,你無法拜入他門下,拜我為師也是一樣的,我桃花島諸多傳承皆是頂尖一流,更精通奇門遁甲之術,足以讓你成為天下有數的強者。
  
  而且拜我為師後,你也可像高狩討教武學,畢竟他算是你的師叔的,你可莫要辜負我一片好意,自誤前程。」
  
  黃玨不知為何對這少年極為看重,實際上,她這半年來已是多次想收這少年為徒,傳承桃花島一脈武學。
  
  可面對黃玨的反復勸說,風揚非但未有領情,反倒是有些不耐的道:「你雖為人榜高手,但若只比劍法,卻是連我十劍都接不下來,我又憑什麼拜你為師?」
  
  這少年風揚極為傲然的說出這番話,黃玨聽之登時臉色一變,怒道:「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你就跪死在在這山門前,也休想...」
  
  「師妹,何事至於如此生氣?」
  
  黃玨話音未落,卻覺眼前一花,隨即就見一樣貌普通,身穿青袍的男子閃身到了那風揚之旁,待他看清這男子模樣,登時臉露驚色,道:「你怎麼出來了?」
  
  這男子自然是就是張放。說實話,張放其實也不知如何處理黃玨的事,在他心中,他沒忘記當日自己初登人榜,鐵拳門殺來時,黃玨的援手之義,更不會忘記黃君倚對他的愛護和授業恩情,別說黃玨如今只是性情乖張了些,就算黃玨再怎麼過分,張放也是絕不可能將她趕下桃花山的。
  
  聽著黃玨所問。張放臉帶微笑的說道:「閉關日久也該出來走動走動了。」
  
  「我還以為你死在後山了。」
  
  即便張放當面,黃玨依然是嘴不饒人,不過她隨即話鋒一轉,道:「既然出關了。正好,這臭小子在這山下呆了小半年,每日都來跪上半日,非要拜你為師,你趕緊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張放聽到黃玨所言臉上露出微微驚色。繼而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年風揚。
  
  關於江湖中人前來桃花山拜師之事,張放也知曉一些,只是隨著這般長時間過去,人來人往,桃花山歸於冷清,可張放亦是沒想到這少年人竟是有如此毅力,在這山下堅持了足足半年已久,還每日前來跪地以示虔誠,這等人物也著實讓張放動容。
  
  「風揚。」
  
  張放嘴中呢喃了一遍這少年的名字,繼而道:「你為何想拜我為師?」
  
  這少年也是聰慧過人。從張放和黃玨的對話中已是猜出張放身份,聽得張放問他,他難掩激動之色,昂著脖子道:「為了成為天下第一!」
  
  張放聽到這話莞爾一笑,道:「可我並不是天下第一,如何又能教的你成為天下第一?且我關你,背負長劍,雙手虎口滿是老繭,想來是用劍的,而世人皆知。我不善用利器。」
  
  說完,張放也不待風揚回答,突的一手探出,繼而手影變幻之間。卻是連續探向了這少年的天靈蓋,雙肩,兩手,以及背後龍脊,最後又一觸丹田後方才收手。
  
  而這風揚也是落落大方,初時或有驚異。但很快平靜下來,只讓張放隨意探查。
  
  眼見這風揚的沉穩氣度,加之一番探查下,張放發現這少年根骨驚人,如今雖只十四五歲,身體尚未長成,但以數據衡量,根骨已是接近三百點的水準,且張放仔細探查過其體內氣血,並無發現服食任何丹藥的跡象,但以根骨說簡直是萬中無一的璞玉,不知比最開始的張放強出了多少。如此一來,張放不禁有些意動了。
  
  只是張放沒有立即出聲,而是沉吟起來,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這風揚並非玩家,而是劇情人物,簡言之,這少年未來可是很多人的獵殺對象,而張放不久之後就要離開,後事未知,極難護其周全的。
  
  就在這時,白小悠推著韋青青青等人也是走了到這山腳下,韋青青青看著張放的樣子,曉得張放已是意動,而他也知這風揚資質驚人,便是道:「高狩,你這桃花山終究冷清了些,且陰盛陽衰。你如今也是武林中絕巔的人物,既已開宗立派,莫不成想讓小悠一人為你撐起門面?」
  
  韋青青青的話算是說到張放的心坎上,他之前決定創立桃花山,一是為了緬懷黃君倚,更重要的是也為了完成黃君倚的夙願,將桃花島武學傳承下去,甚至是發揚光大。只是如今宗門雖立,然傳承之事卻無頭緒,白小悠的路子已定,張放是不會勉強白小悠去學桃花島的武功的。
  
  「你先起來吧」
  
  說著,張放手上一個翻轉,便有一股氣旋卷出,風揚便是被直直的托起了身子。
  
  眼見風揚站定,張放又道:「我座下本只有小悠一個徒弟,也並無再收徒弟的打算,不過你若執意拜我為師,需得應我四個條件。」
  
  風揚聽得此話登時大喜,只是不待他回答,一旁的黃玨卻是不干了,急吼吼的道:「高狩!這臭小子是我先看上的...」
  
  「師妹稍安勿躁,且待片刻。」
  
  張放應付了黃玨一句,也不管黃玨是何反應,就是看向風揚,風揚大喜道:「若盟主願收我為徒,莫說四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條件我也答應!」
  
  說著,風揚就是要跪地磕頭拜師,張放卻是再一甩袖,將其托住,又道:「且慢,你雖根骨奇佳,但想要成為我徒弟,卻還不夠,這一個條件你可將之當做一次試煉,若你能讓我滿意,你方才有拜我為師的資格。」
  
  「啊?」
  
  風揚一聽不由一愣,倒是一旁的白小悠淡淡的道:「我拜入師父座下前,曾受十次試煉,一一通過方才正式成為師父的弟子。」
  
  白小悠這番話也省了張放的一番口舌,再不做其他解釋,只是道:「風揚,看清楚我用的武功,若是你只看一次便能初窺當中玄奧,並將之套路演練出個五六個分來,我便算你過關。」
  
  說完,張放足下一點,身形就是往前掠出十餘丈,繼而雙腳一震,眾人只聽'咚'的一聲,就覺大地晃動了一下,就在這瞬間,張放一拳轟出,拳勢尚未完全展開,浩浩拳頭向前一卷,就見道旁一顆將欲開花的辛夷花樹就被捲的枝葉搖動,落下漫天花芽。
  
  緊跟著,張放彎身微沉,繼而變拳為掌,兩手齊出,雙掌於身前交互一回,隨即就是齊齊朝前一托,掌風呼嘯之間,那漫天花芽竟是被吹得倒飛而起,聚於半空,好似環成一片花海,煞是好看。
  
  但下一瞬,張放兩手再變,合手捏爪,隨即便見其雙爪翻飛,朝前凌空虛抓,帶起無數爪影,直讓人眼花繚亂,不辨虛實。
  
  張放這番連環快爪速度快至頂點,但一息之後,其雙手一回,背於身後,接下來,眾人就見那浮於半空的花海開始向下飄落,只是隨著下落,那這花海卻是悄然崩滅,那一根根花芽皆是徹底碎裂開來,最終是留下一地齏粉。
  
  「可看出個中玄妙?」
  
  張放沒有絲毫耽擱,看向風揚問出此話,風揚卻是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看著一地齏粉,目中精光連閃,一方面震驚於張放的手段,一方面又是在竭力回憶剛才的場景,思考答案。
  
  風揚沒有說話,一旁的黃玨卻是不耐煩的道:「不就是些糊弄人的花把勢?我桃花島的奇門五轉掌法若是耍起來,絕不比這差。」
  
  聽著黃玨所言,韋青青青搖了搖頭,他也懶得理會黃玨,只是看向白小悠,與其低聲說著什麼,似在以張放的問題考校白小悠。
  
  而白小悠也沒有立即回答,她與風揚一般,定定的看著那一地齏粉,沉默的思索著。
  
  過了半晌,風揚和白小悠幾乎是同時抬起頭來,所不同的是白小悠只是嘴唇微動,對著韋青青青傳音自己所思考的答案,聽得韋青青青不住點頭,而風揚卻是朗聲道:「盟主手段高深莫測,風揚看不出來多少,但有一點風揚察覺到了,那就是盟主剛才所用武功應是沒動用半分真氣,純粹是以肉身之力。
  
  不過這一點風揚自己也不敢肯定,只因這完全顛覆了我的武道認知。」
  
  風揚說的不太肯定,一旁的黃玨聽完更是哈哈大笑道:「我說風揚啊,你可這真是夠異想天開的,氣為武之本,此乃武學根本之道,高狩雖然厲害,但他也是武者,是和我們一樣的人。
  
  我說你看出玄妙就算了,還在這胡說...」
  
  聽到黃玨的嘲諷,風揚面色微微一黯,但隨即他卻是看到張放面容帶笑的沖著他點了點頭,繼而道:「你說的沒錯,我所用這武功便是以肉身為根本,以力之道為基礎,博採眾家所長而創出的,剛才我的確沒有以內氣催動。現在我將氣血交融後,再施展一招,你且看仔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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