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978
arty2008 發表於 2016-5-18 23:29
第一七六三章 長途跋涉

  苗毅跟著跑去,雙手掄劍斬去,嘩啦!又一棵大樹倒下,玉羅剎又翻飛騰閃到了另一棵樹上。

  如此這般反覆,苗毅連斬十幾棵大樹也未能碰到玉羅剎一根毫毛,直到玉羅剎竄到了另一棵估計要五六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樹上,苗毅連砍幾劍也未能將樹給砍倒,反而差點把劍給陷在樹幹中拔不出來,這才抽劍住手了。

  喘著粗氣抬頭看了眼站在樹杈上的玉羅剎,大聲喊道:「你是母猴子嗎?」

  玉羅剎居高臨下俯視道:「你見過這麼漂亮的母猴子嗎?」

  苗毅哼哼道:「跳來跳去累死你。」

  玉羅剎:「繼續砍吶,有本事將這片森林砍光了,看看能不能累死你。」

  苗毅還真想將這片林子砍光了,看她往哪跳,奈何看看四周,有許多大樹都粗壯得不行,有些估計砍上個上百劍都不見得能砍倒,憑蠻力砍下去還真有可能累死。

  他倒是能爬樹,不過必須承認,在樹上肯定沒玉羅剎靈活,這賤人靈活起來簡直跟沒骨頭一樣,他現在才發現雲知秋的天魔舞和這賤人的天魔舞比起來差了不止一點點,自己爬上樹也追不上這母猴子。

  「玉羅剎,你沒發現這樹上有好多毛毛蟲嗎?」苗毅忽然喊了聲。

  玉羅剎立刻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女人的天性在這一刻暴露了,結果發現哪有毛毛蟲,方明白自己被對方的小技倆給嚇唬了一把,牙癢癢地看向樹下,結果發現苗毅已經提了劍走了。

  她當即從這棵樹上撲跳到另一棵樹上,一路跟去。

  苗毅不時回頭看看,不予理會,朝之前降落的地方走去,目標點不難尋找,大片樹木被撞倒的地方。

  找到那,找到了撞到在地上的金剛魔雕。發現金剛魔雕的腦袋已經埋進了土裡,摸了摸,又繞著轉了幾圈,發現金剛魔雕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沒了救回來的可能性。

  抬頭看了看坐在樹杈上的玉羅剎,恨得牙癢癢,他弄了這隻金剛魔雕來是因為知道這顆星球的情況,準備用來當坐騎腳力的,竟然就這樣折損在了玉羅剎的手上。現在自己沒了法力可依靠,想靠自己一雙腳找到封印之地真不知道要走多久,人在地面找起來視野受到侷限,麻煩了!

  他本可以多帶幾隻飛行坐騎的,也是怕引起玉羅剎的疑心才沒帶,陰陽螳螂也沒帶。

  總之這次被玉羅剎坑慘了,幸虧他做了提前打量,提前了好幾年來到這裡以防不測。

  現在想多了這個也沒用,苗毅盯著金剛魔雕的屍體默默了一陣,最終一聲輕嘆,提劍在金剛魔雕的腿上劈開了一道口子。坐在樹上的玉羅剎奇怪這傢伙想幹什麼,直到見苗毅用劍劃下一條肉纏在了腰間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在儲存食物,現在沒了法力吸取天地間的能量,血肉之軀不進補的話是堅持不了太久的。

  又切了幾塊肉塊塞進嘴裡胡亂嚼了下嚥進肚子,不管是不是生的,不管有多難吃,先填飽了肚子做點準備再說。

  茹毛飲血地湊合了一下,苗毅四處看了看,朝不遠處的一座山峰走去。

  待苗毅走遠了點。玉羅剎很快也從樹上溜了下來,走到了金剛魔雕的屍體旁,在苗毅之前切肉的地方開始拚命手撕,也想給自己儲存點食物。結果金剛魔雕的肉不是一般的結實,加上又滑溜,根本撕不動,最後乾脆趴了上去直接用牙咬。

  不時防備的苗毅自然發現了這一幕,不禁啞然失笑,堂堂玉面佛弄成這樣自己也算不吃虧了。

  想儲存食物?苗毅眼珠子一轉。肚子裡冒出壞水,突然大聲喊道:「玉羅剎,你慢慢吃,我先走一步。」說完飛快奔跑往林子裡躥。

  一口肉都還沒撕咬下來的玉羅剎抬頭一看,立馬扔下活,一口肉都沒吃到,趕緊追去。

  不追不行,如今沒了法力,一旦讓苗毅給跑得找不到了,她怎麼離開這裡啊?總不能真的終老此地吧!必須盯死了那傢伙,她就不信苗毅沒辦法離開這裡,只有盯住了,知道了苗毅是用什麼辦法離開的,她才有辦法離開。

  苗毅身上帶著重劍,又纏了一大塊肉當乾糧,本就沒玉羅剎在林中靈活,負重之下很快就被玉羅剎給追上了。

  回頭看了眼,見肉沒吃著,反而弄得臉上血紅一片的玉羅剎已經是形象全毀,苗毅差點笑痛了肚子。

  玉羅剎也沒有再上樹消耗體力,就那樣不遠不近地跟著苗毅,苗毅去哪,她就跟到哪。

  她現在沒了跟苗毅動手的意思,之前跟苗毅動手是認為自己的身手不錯能制服苗毅,交手後才發現沒了法力的苗毅身手似乎更彪悍,就算兩人都不使用武器,硬打起來自己未必是苗毅的對手,何況苗毅手上還有寶劍助威。

  苗毅最終爬到了目標山頂,放眼眺望四周,回看金剛魔雕墜落的地方,再看看天上的太陽,結合自己在空中看到的地形,再默默回憶了一遍腦中這顆星球上封印之地的大概方位,很快有了大致的去向。

  目光朝判定方向看去,沒有太遠的距離便能走出這片森林,森林之外似乎是一片草原。

  再次確認了一下去向的幾座山峰,在腦子裡做了定點,避免在山林中迷路,又遠眺草原盡頭找了個顯眼目標做定點,避免自己走偏了,這才下了山峰繼續前行。

  玉羅剎簡直是不離不棄,繼續不遠不近地跟著,前面有苗毅揮劍披荊斬棘開路,她跟在後面的倒是輕鬆不少。

  有山泉瀑布,苗毅摘了片大葉子合起來當碗掬水飽飲解渴,隨後跟著路過的玉羅剎有樣學樣。

  碰到樹上有不知名的野果子,見到有小動物食用,玉羅剎立馬竄上樹摘上一些兜在裙子裡包在腰上,一路上邊走邊吃。偶爾回頭看看的苗毅好笑,發現這女人果然聰明,想想這女人脫了衣服在天上飛,又在樹上蹦的情形,不禁暗暗苦笑,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適應能力不簡單,怪不得能爬到玉面佛的位置上。

  路上偶爾碰到兇猛野獸,玉羅剎立馬竄上樹躲避,等苗毅揮劍斬殺了才溜下來。

  足足走了快兩個時辰,兩人才一前一後走出了山林,迎面是一片空曠草原,只有遠處能隱約見到山峰。

  苗毅回頭看看,見玉羅剎終於沒有樹林可躲避了,嘴角勾起一抹詭笑,繼續前行。

  草原上突然傳來隆隆馳騁的聲音,兩人陸續停下,只見一群龍駒在不遠處肆意飛揚馳騁而過。

  這裡有龍駒?苗毅一喜,彷彿看到了腳力,不過隨後苦笑,自己法力不能駕馭,想去馴服龍駒簡直是找死,有馴服龍駒的法力的話,也就不用想著去馴服龍駒了,自己就可以飛行。

  他現在有點懷念黑炭了,有死胖子當腳力的話肯定輕便許多,也不知道黑炭在荒古死地怎麼樣了。

  一男一女有點眼饞地看著龍駒遠去,看看就好,其他的就別想了,兩人繼續前行。

  直到天色將近傍晚,苗毅突然不走了,後面的玉羅剎也停下了,不過玉羅剎隨後兩眼瞪大了幾分,扭頭便跑。

  「現在看你還往哪躲!」苗毅突然轉身,一聲怪笑,提劍在手,狂追。

  兩人在起伏的草原上狂奔。

  追了好久,天色都快黑了,苗毅還是沒能追上玉羅剎,這女人身子有夠輕靈的,跑得比他還快,苗毅不但沒追上,兩人間的距離還越拉越遠了。

  苗毅最終長劍拄地,喘著粗氣不追了,那邊的玉羅剎似乎也累得夠嗆,也不逃了。

  「媽的,算你狠!」緩過勁來的苗毅揮劍指著玉羅剎罵了聲,找準方向繼續前行。

  途中遇見一汪水窪,苗毅跪下雙手掬水飽飲,起身後又繼續走。後面跟著過來的玉羅剎照樣一番。

  往前走了不遠的苗毅遇見一具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骸骨,走過了又退了回來,撿起一根大腿骨,在一端用寶劍打出了一個洞眼,又開始往回走。

  玉羅剎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往一邊躲遠了點保持安全距離。

  苗毅重新回到了水窪,大腿骨泡進了水裡,洞眼咕嘟咕嘟冒泡灌水,裝了個半滿後,使勁搖晃沖涮,再將裡面的渾水倒出到草地,反覆幾次,直到裝進裡面的水倒出來變清後,才重新灌滿了紮了團草封口,解下一條衣帶將裝滿水的大腿骨背在身後繼續前行。

  玉羅剎明白了他的用意,可也只能是眼巴巴看著,自己手頭上沒傢伙。

  天黑了,星星出來了,兩人還在草原上深一腳潛一腳的走著。

  直到走到了定位的目標大山,爬到半山腰的苗毅才停了下來,天黑了看不清,不確認定位下一個目標不便再走了,否則很可能會走偏了。

  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砍了點乾枯的樹枝,鑽木取火,燃起了一堆篝火,苗毅坐在火堆旁,將身上帶的所有肉都給烤熟了後,切了塊足夠填飽肚子的,其餘的全部放在火堆旁烘乾,還不知道要走多遠的路,得事先做點準備。

  玉羅剎也弄了堆火,坐在火堆旁盯著這邊的苗毅,聞著肉香,看著苗毅在那吃肉,嘴裡悄悄乾嚥了嚥,從裙子裡掏出了果子啃著。

  吃飽了的苗毅又解下身後的骨筒咕咕灌了幾口水,雖然泡變了味的水味道不怎麼樣,可他還是挑釁式的朝玉羅剎呵呵一笑。
arty2008 發表於 2016-5-19 18:24
第一七六四章 賤人,別跑!

  玉羅剎恨得牙癢癢,堂堂顯聖高手面對一區區彩蓮修士從未這麼無力過,扭過頭去不看,將心中的怒火發洩到了果子上,一口一口地用力咬著。

  苗毅樂了,估摸著對方心裡正在發狠,等著他苗毅落在她手裡的那一天,不過自己不會給她那個機會。

  骨筒背回身後,苗毅也不敢睡,怕那女人偷襲,開始留神觀察天上的星星默記,一旦迷失方位,空中的星辰排列也能辨位。

  兩人就在兩堆篝火旁坐了一晚。

  次日天濛濛亮,苗毅便爬到山頂再次確認了定位點,再次下山前行,玉羅剎繼續跟隨,兩人一晚上都沒闔眼,都怕對方偷襲。

  山的這邊是一片荒原,穿過荒原抵達了一座峽谷,峽谷內刀削斧劈寸草不生,到處是鋒利的岩石,走起來甚至有點難以下腳,玉羅剎依然是一路尾隨著苗毅。

  苗毅用劍敲了敲峽谷內的鋒利岩石,竟然發出近乎金屬的「噹噹」聲,很堅硬。

  走出峽谷後,前方依然是一片荒原,苗毅回頭看了眼,沒見玉羅剎跟出來。

  起先苗毅也並不以為意,重新目測定位完了方向,走下峽谷出口的山坡,回頭一看還不見玉羅剎出來。

  苗毅頓時奇怪了,按理說不應該啊,玉羅剎根本不知道這顆星球的情況,不知道千年一次的脫困時間,怎麼可能不跟著自己?

  也許玉羅剎不知道,其實對苗毅來說他也需要玉羅剎跟著自己,因為自己目前殺不了玉羅剎,只有一路牽引等待合適的機會下手,他不信自己血肉之軀的耐力還比不上這個女人。等把玉羅剎耗得差不多了,就是下手的良機。

  苗毅意識到了不正常,迅速返回。

  走近峽谷出口時,苗毅放慢了腳步,小心警惕著峽谷內,擔心有什麼埋伏。

  重新進入峽谷沒多遠,隱隱聽到峽谷內傳來「唰唰唰」不絶的聲音。

  什麼情況?苗毅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滿臉的不解,但是可以肯定是玉羅剎搞出來的動靜,因為之前通過這峽谷時一點異響都沒有,除了玉羅剎那賤人還能有誰?

  苗毅墊著腳步輕輕靠近了拐彎的地方,探了個腦袋出去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玉羅剎的確沒有再跟上他,她見峽谷內到處是鋒利的岩石有了想法,目送苗毅出了峽谷後自己又縮回來了,摘下了獸囊,坐在一塊石頭上雙手扯著獸囊在一塊鋒利岩石上磨割著。

  獸囊對修士來說只要有鋒利武器很容易弄破,可畢竟不是一般的東西,對凡人來說依然很結實。能容下那麼大儲物空間的寶物哪有那麼容易弄破,否則哪能存儲東西,

  搞這麼辛苦玉羅剎也是沒辦法,無法以法力溝通獸囊中的龍蛇,就沒辦法讓龍蛇自己破獸囊而出,只能用笨辦法了。

  偷窺的苗毅漸漸瞪大了眼睛,玉羅剎獸囊裡有什麼東西他不會不知道。一旦讓玉羅剎弄開了獸囊,將裡面的龍蛇坐騎放出來了,玉羅剎依然有辦法逃離這顆星球。

  儘管他知道獸囊憑玉羅剎的血肉之軀難以打開,可眼前的這一幕令他提心吊膽。萬一出現了鐵杵磨成針的狀況怎麼辦?終於明白了這女人之前為什麼寧願捨棄裝有家當的儲物鐲也不把獸囊給自己,感情早就存了想辦法打開獸囊的主意。

  玉羅剎在那埋頭苦幹。

  苗毅提了劍,墊著腳尖慢慢靠近,儘量不發出聲音,準備悄悄近前一劍將玉羅剎給砍了。

  然而玉羅剎能混到玉面佛的位置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在這裡心無旁鶩地磨袋子,不時會抬頭警惕一下四周。

  結果一抬頭,突然那麼一下就和苗毅的目光對上了。

  墊著腳尖提了把劍輕輕慢慢的苗毅僵在原地,玉羅剎亦是一臉愕然。

  玉羅剎有點沒想到苗毅會回來,在她看來,苗毅應該是要急於甩掉她,好讓她終老此地的,畢竟苗毅之前就這麼幹了,也這麼說了。

  怔了一下反應了過來,這王八蛋哪是想甩掉自己,分明就是想牽著自己的鼻子走好伺機下毒手,前面是故意那麼說那麼做的,太陰險了!

  她也知道獸囊難以打開,可是看到這裡的環境,到處是鋒利堅硬的石頭,所以想試試看,反正已經摸清了苗毅的大概去向,先試試有沒有效果,如果沒有效果就再追上去。

  誰想這一試就試出了麻煩,苗毅又跑了回來,還被苗毅發現了自己的企圖。

  兩人四目相對怔了一會兒。

  突然,苗毅猛地加速衝來揮劍就砍,玉羅剎猛然蹦了起來調頭就跑。

  為了減輕負重方便追擊,苗毅把身上能扔的東西全部扔了,什麼裝了水的骨筒,什麼準備的乾糧,統統都扔了。這一次苗毅拚死也不會放過玉羅剎,不會給玉羅剎打開獸囊的機會。

  玉羅剎也知道自己的舉動惹來了麻煩,惹得對方徹底動了殺機,知道苗毅絶不會再給她翻身的機會,必要殺她,不逃還能怎樣?

  「賤人,別跑!」苗毅追在後面怒吼。

  玉羅剎不跑才怪了,在這種地形下,自己的身手根本就不占優勢。

  峽谷內的路並不好走,地面到處是鋒利的石頭,儘管兩人都身手敏捷,蹦跳著踩點,挑容易下腳的地方跑,可你死我活間如此狂奔總有失誤的時候,兩人腳底板很快都變得鮮血淋漓。

  苗毅還好點,他有一個習慣,要冒險前會大量吞噬星華仙草,這是經常玩命玩出來的習慣,他體內星華仙草的藥效還沒完全過去。

  兩人最終一前一後衝出了峽谷,再次回到了那片草原,在草原上狂奔。

  跑著,跑著,時間一久,血肉之軀漸漸都有些吃不消了,速度都漸漸慢了下來,但兩者之間都保持著相應的距離,一直沒拉開,也一直沒拉近。

  本來玉羅剎還占優勢,奈何腳被劃傷了。苗毅有星華仙草的藥效療癒,可手中劍太沉了。

  兩人都有負擔。

  兩人漸漸變得氣喘如牛,前面的不肯停下,後面的不肯放過,一直在那耗著,速度越來越慢。

  「你別追了。」吃不消了的玉羅剎回頭喊了聲。

  「交出獸囊,我就不追了。」苗毅也妥協了,實在是累得夠嗆。

  交出獸囊?想都別想!對玉羅剎來說,只要有獸囊在手,哪怕自己打不開,獸囊裡的龍蛇最多只能乖乖待個一兩千年,一旦困久了沒有進補也會自己破獸囊而出。而她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她也不敢把希望全部寄託在苗毅身上,這獸囊就是她脫身的最後一絲希望,這就是她之前為什麼寧捨家當也不捨獸囊給苗毅的原因。

  咬了咬牙,玉羅剎硬撐著繼續往前跑。

  氣喘如牛的苗毅亦不肯罷休,一旦讓玉羅剎跑了,想在這星球上找到她簡直如大海撈針,就算自己能順利回去,留下這麼個隱患,遲早是個大麻煩,絶不能放過這賤人,必殺之!

  「別追了,給你!」玉羅剎突然氣喘吁吁地喊了聲,解下了腰間的獸囊,揮手向前拋了出去,自己則迅速調頭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苗毅一愣,不知道這女人什麼意思,不過還是先拿到獸囊要緊,拿到了獸囊就斷了這女人後路,再追也不遲。

  然而還沒等他跑到獸囊跟前,便意識到了不對,迅速停了下來,只見前方的草叢唰唰響動,一隻隻毛茸茸的背脊露出,待到看清來物的真面目才發現是一群狼群,一只只瞪著兇殘饑餓的眼神,開始呈扇形包圍他。

  玉羅剎已經再次折返,朝峽谷方向跑去,並不時回頭看向這邊。

  苗毅也回頭看了眼,算是服了這女人,發現這女人不是一般的難纏,簡直是太難纏了!

  很顯然,玉羅剎在前面已經先一步發現了狼群,她知道憑自己目前的狀態想赤手空拳對付狼群根本做不到,身體又極度疲憊,跑也跑不贏狼群,於是果斷將自己之前還死也不放手的獸囊扔了出去,引誘苗毅去為自己吸引狼群,好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道理很簡單,如果眼前都保不住命,留著獸囊又有什麼用?

  直面狼群的苗毅知道自己已經被狼群給盯上了,跑是跑不贏狼群的,本來就跑得夠嗆,都快跑不動了。

  環顧慢慢圍來的十幾隻狼,苗毅斜劍在手,開始大口的吸氣呼氣,靜靜地儘量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慢慢閉上了雙眼,感受著草原上的微微風聲。

  「嗷…」頭狼突然仰天一聲咆哮。

  已經將苗毅圍住的狼群中猛然從三個方向躥來三隻,撲向苗毅。

  苗毅眼縫微睜,身體一側,避開一隻撲來的狼,手中寒光一閃,由下至上,直接將其攔腰斬斷,旋身橫劍一掃,血光爆出,另兩隻斷開落地哀鳴。

  血腥味一出,群狼立刻蜂擁而來,苗毅騰挪躲閃,劍光霍霍。

  等他一個快速翻滾一劍將頭狼的腦袋給劈開站起後,剩下的幾隻狼已經是驚慌逃竄而去。

  看了眼逃竄的幾隻,再看看周圍近十隻狼屍,苗毅忽然長劍拄地,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本就跑得累得夠嗆,又這樣急驟爆發一場,血肉之軀實在是有點吃不消了。

  他渾身是血,幾乎都是狼血,自己倒是一點傷都沒有,群狼沒有傷到他分毫。

  雖然沒了法力加持速度慢了不少,可那也是相對的,長距離的速度也許不行,短距離的反應速度對付幾隻狼還是沒問題的。當然,還是仗了手中寶劍的鋒利,若沒寶劍,他今天只怕要命喪在群狼的獠牙之下。
arty2008 發表於 2016-5-19 23:36
第一七六五章 終於到了

  當然,空有寶劍也不行,沒這反應和身手也同樣要命喪在狼群獠牙之下。

  周邊瀰漫著血腥味,好不容易氣喘順了點,苗毅回頭看去,玉羅剎已經停止了逃跑,靜靜看著這邊。

  苗毅前行,找到了玉羅剎扔出去的獸囊,撿起,別在了自己腰上,重重鬆了口氣,算是徹底斷了玉羅剎的後路,只要能在千年之期到來前解決掉這女人,就不會有後患了。

  返身而回,走到狼群的屍體旁,拔了一些草搓成繩子,從一隻隻狼腿上削下一塊塊瘦肉,草繩貫穿串聯在一起,斜跨在了肩頭,這才朝峽谷方向回走。

  玉羅剎一直等在原地,看著苗毅漸漸走回、漸漸走近,相差個兩三丈距離後,苗毅進一步她就退一步,保持著安全距離。最終,兩人面對面停下了,四目相對。

  天高雲淡蔚藍,峽谷這邊碧草連天,一陣風來,碧草如浪起伏,站在其中相隔對視的兩人在天地間渺小如兩點。

  玉羅剎的目光盯在自己的獸囊上,眼神相當複雜,這是自己扔掉不要了給人家的。目光挪到苗毅身上那斜挎的一大串鮮肉上,又鬆了口氣,對方再次負重,說明不想再追自己了。

  果然,苗毅出聲道:「你可以走了,我不會再追你了。」說罷偏轉方向而去,關鍵想追也追不上。

  奈何現在的玉羅剎只怕趕都趕不走了,苗毅一走,她立刻跟上,這次是正兒八經死心塌地跟上了,最後一絲脫身的希望如今也掛在了苗毅的身上,還能去哪?

  走到峽谷入口。苗毅停步轉身,「跟著我幹嘛?不會喜歡上了我吧?」

  好吧,玉羅剎忍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你應該明白,我在佛界的勢力不小,對你將來在天庭的發展可以提供很大的助力。你有什麼顧慮都可以擺出來談,可以想辦法解決,一直談到你滿意為止。至於什麼喜不喜歡,你在這邊如果真的覺得寂寞,我可以把你伺候的很舒服,保證讓你體驗到在別的女人身上體驗不到的舒服。當然,只要你想要,哪怕離開了這裡,我也可以隨時奉陪。」說著挺了挺胸脯。擺出一個誘惑人姿勢,慢慢轉了一圈,任君欣賞。

  能說出這番話來,說明她真的服軟了,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她果斷選擇了妥協。

  當然,前提是能保證她活著離開這裡。

  苗毅點了點頭:「也好,脫了吧!」

  玉羅剎一愣,「什麼?」

  苗毅揮劍指了指。「讓你脫衣服,你不是說要伺候我嗎?脫吧,脫光!」

  玉羅剎繃著臉道:「現在不行,起碼得談出個你我都沒有後顧之憂的辦法才行,我現在脫了與你親近,萬一你一劍將我給砍了怎麼辦?難道你就不怕我偷襲你?」

  苗毅呵呵一樂,長劍拄地,伸手指了指她的臉,「你也不看看你什麼德性,花臉貓一樣,猶如喪家之犬,臉髒得跟什麼一樣,看了都倒胃口,還親近?你就算不提條件我也沒絲毫興趣,一邊涼快去吧。」

  玉羅剎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上,相較於從前的自己,的確髒得沒法看了,摸了摸自己的臉,能想像到有多狼狽,可女人最接受不了別人說自己醜,瞬間惱羞成怒道:「牛有德!你當我怕你不成?真要打起來,你不見得能占便宜!」

  「滾!臭不要臉的,別跟著我!」苗毅一句話頂了回去,轉身就走。

  玉羅剎神情抽搐,不過最終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峽谷內,苗毅找到了自己之前扔下的東西,撿起再次背在了身上。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峽谷,走向荒原,還沒走出荒原天就黑了。

  夜幕星空下的兩人,腳步都有些虛浮,沒辦法,昨天辛苦一通,又一晚上沒闔眼,今天又那樣折騰了一趟,早就累得夠嗆,兩人都疲倦得不行,都在硬撐著。

  「其實你可以用你的寶劍打開我的獸囊放出我的坐騎。」

  「滾!」

  「咱們可以先把彼此的後顧之憂給化解了,你再放出我的坐騎也不遲,大家也不用這麼辛苦。」

  「臭不要臉的,滾!」

  終於走到了一座荒丘腳下,也是苗毅定好位的坐標,一到山腳,苗毅立刻一屁股坐下了。

  見他歇下了,玉羅剎也沒了形象,像灘爛泥一樣倒下了。

  夜幕下,苗毅收集了一點枯枝又燃起了一堆篝火在那烤肉,肉香四溢,狼肉比金剛魔雕的肉好吃多了。

  玉羅剎在不遠處摸出了最後一顆果子,慢慢啃著,連果核都沒放過,咬碎了全下了肚子,肚子裡仍然咕咕叫,沒吃飽,眼巴巴看著苗毅在那邊有吃有喝。

  「牛有德,給我點吃的。」玉羅剎喊了聲。

  苗毅招了招手,示意她自己過來拿。

  玉羅剎看了看那插在一旁的寶劍,沒敢過去,喊道:「你扔過來。」

  苗毅冷笑一聲,一副憑什麼的樣子,吃自己的,懶得理她。

  苗毅正巴不得她餓垮了跑不動了,好上去給她一劍。

  半夜時分,聽到異響的苗毅霍然回頭看去,只見玉羅剎撲騰到一旁的黑暗中翻滾,好像在拿著石頭狂砸什麼,砰砰作響,不知道在幹什麼。等到玉羅剎回到火堆旁時,才發現玉羅剎拖了條胳膊粗的長蛇回來,坐回了火堆旁用牙齒活生生啃咬,硬是將整個蛇頭咬了下來扔到了一旁,然後將蛇整個剝皮,皮剝下來後纏在了腰上,取了蛇膽直接吞下,用棍子捅了大蛇放火上烤。

  苗毅無語了,剛要提劍站起,十分警惕的玉羅剎也迅速站了起來,一副要拖著蛇跑的樣子。

  媽的!苗毅暗罵一聲,又坐下了,他也追不動了。玉羅剎也跟著慢慢坐下了,繼續烤蛇。

  一陣肉香飄溢後,也不知道有沒有烤熟,反正就見玉羅剎在那狼吞虎嚥,吃飽後吃不完的蛇也學苗毅一般烘烤成肉乾備著。

  次日天明,又硬熬了一眼沒閉眼的兩人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發了。

  途中遇到河流,兩人趕緊趴在河邊猛喝,苗毅喝完後又繼續往骨筒裡裝水。苗毅無語的是,玉羅剎解下了昨晚剝下的蛇皮裝了水,紮了漏口後纏在了身上。

  出現了河流也就漸漸出現了綠色,淌過小河,走了半天的樣子終於見到了一片森林。

  兩人實在是累得不行了,也真的是走不動了,再不休息的話非得活活累死不可,苗毅實在是服了這女人,這樣都耗不垮她,一點下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走到樹林,玉羅剎想了個休息的好辦法,累得不行的苗毅贊同。

  於是苗毅砍樹,將一棵大樹周圍的一圈樹全部砍倒了,防備玉羅剎從另一棵樹上跳過來,然後才爬到那棵大樹的樹杈上砍樹枝,在樹杈上編織了厚厚一層阻礙,玉羅剎若想爬上樹必須要扯開這阻礙,就必然會產生動靜驚醒他。

  設置完後,苗毅又爬到上面的樹杈上砍了樹枝架出了一張粗糙軟鋪,這才鬆了口氣躺下了。

  同樣的,他苗毅若想下樹,也必然要破開下去的障礙,一樣會發出聲響了,直接跳下去也有動靜。

  玉羅剎這才爬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樹上,找了個粗壯的分杈,像條死狗一樣趴在了上面,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歪倒在腦袋上的髮髻上,散亂的髮絲隨風飄蕩,堂堂玉面佛的形象全無。

  這一睡,兩人簡直睡了個昏天黑地,估計就算有一方搞鬼扯開樹枝編造的障礙另一方也不見得能聽到,設置這障礙純粹是圖個心安。

  太陽西下,天黑,又天明,臨近中午,苗毅才醒了過來,見那邊樹上的玉羅剎還在昏睡,他悄悄下樹,想摸過去偷襲,奈何扯動編織的障礙時還是咔嚓一聲發出了聲音,立刻將掛在那邊樹上的玉羅剎給驚醒了,迅速看向這邊。

  若是玉羅剎睡的沉的時候他這樣搞,也許還真會被他得手了,此時的玉羅剎已經睡的差不多了再這樣搞就晚了。

  見到苗毅鬼鬼祟祟的樣子,玉羅剎冷哼一聲,翻身先溜下了樹,動作再次變得輕靈,腳上的傷似乎也沒什麼大礙了。

  事實上雖然法力不能使喚了,但肉體畢竟是久經靈氣淬煉的,傷患自癒的恢復能力遠強過凡人。

  「咳咳!」苗毅乾咳一聲,有了精神也知道尷尬了,揮劍稀哩嘩啦砍除障礙也溜了下來,繼續前行。

  這一路走下去,玉羅剎就像牛皮糖一樣纏上了苗毅,趕不走也罵不跑又殺不掉,就死跟著不放,擺明了就是要看到苗毅是怎麼離去的,苗毅拿她一點脾氣都沒有。

  苗毅從玉羅剎的一些生存技巧上算是看出來了,這位玉面佛早年只怕不像成佛後這般風光,肯定也是吃過苦受過罪的,適應生存能力特別強,想弄死她還真是碰上了對手,沒那麼容易,好幾次還差點被玉羅剎反給弄死。

  兩人翻山越嶺歷盡風雨和坎坷,足足走了三個多月後,眼前的景色令兩人驟然興奮了起來,看到了一片碧藍大湖,興奮點不在湖上,而在湖畔那聳入雲霄的一座大山上。

  「賤人,你高興個什麼勁?」

  見到玉羅剎興奮得手舞足蹈甚至半淌進了湖水中,苗毅忍不住問了聲。

  玉羅剎斜眼鄙視道:「那張圖在我手上幾百年,你當我沒研究過?這顆星球上標有寺廟的地方特意標明了一片湖和一座錐形聳立的孤峰做識別。」手指向一個方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邊有一條峽谷,藏寶地就在那條峽谷中!」

  藏寶地?苗毅神情古怪,感情這女人還認為自己在騙她,還認為這裡是南無門的寶藏所在地。
arty2008 發表於 2016-5-20 18:14
第一七六六章 八戒垂釣

  怪不得死纏爛打跟著不放,原來對那寶藏壓根就沒放棄過,壓根就不相信這裡是妖僧南波的封印地!

  苗毅心裡嘀咕,可謂好氣又好笑,來這顆星球之前,這女人甚至懷疑到了這裡是妖僧南波的封印之地,偏偏自己還要好一通解釋,現在說是妖僧南波的封印之地這女人反而不信了,這叫什麼毛病?

  轉念間,苗毅眉頭挑了挑,他幾乎可以肯定,一旦確認了寶藏的所在,這女人怕是要發飆拚命搶奪。

  可話又說回來,一旦發現這裡真的是妖僧南波的封印之地,不知這女人將作何感想,估計也沒了再和自己拚命的心思,而是要想辦法求自己帶她脫身了。

  看向她所指的峽谷方向,苗毅收了好笑的心思,心中暗暗感慨,終於到了,也不知道八戒還在不在,是否安好,真要出個什麼意外的話,真的沒辦法面對八戒父母的在天之靈,在自己陷入絶境的時候對自己那麼好的一對夫婦就這麼一個兒子啊!那對夫婦的最後一絲血脈他無論如何也要儘力保住啊!

  他事先不告訴雲知秋要來這裡,是因為他知道雲知秋肯定會阻攔,可是他必須要來。

  盡力了沒做到是一回事,如果連盡力嘗試都沒有,一旦八戒有個什麼意外的話,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也明白,自己這樣冒險是對雲知秋不負責任,一旦自己出了什麼意外讓雲知秋今後怎麼辦?可兩者之間若非要做選擇的話,他只能是選擇虧待雲知秋那邊,夫妻一體,希望雲知秋能理解自己。

  歷盡艱辛來到這裡,他希望八戒還好好的。八戒在的話,對他也有好處,兩兄弟聯手除掉玉羅剎的可能性大增,總之玉羅剎不除就是個天大的隱患,絶不能讓玉羅剎活著。

  「你既然認為是藏寶地,那你去好了。」苗毅輕飄飄扔出一句話,蹲在了湖邊,捧起清冽的湖水洗臉,把臉洗乾淨一點,方便兄弟相認。

  他這樣說了,玉羅剎反而變得猶豫不決,兩人這一路上過來,互相往死裡坑,各種陰險手段盡出,對苗毅說的任何話她現在都持懷疑態度,不會又挖了坑讓自己往裡面跳吧?或者說的是反話?

  難以判斷真偽,玉羅剎最終還是沒有輕舉妄動,在一旁等著。

  對著湖水當鏡子,提劍刮乾淨了臉上的鬍子,好好洗漱了一番後,苗毅拔起身旁的劍在手,繞著湖畔朝峽谷方向走去。封印之地的峽谷應該就在這座湖的對面方向。

  足足走了快兩個時辰,兩人才走到了湖的對面。

  正欲朝峽谷去的時候,玉羅剎突然驚咦一聲。

  苗毅回頭看去,警惕道:「賤人,又想搞什麼鬼?」

  玉羅剎早就被他各種下賤稱呼喊習慣了,根本就不以為意,揮手指向湖畔,「你看!難道這裡有人?」

  苗毅順勢看去,只見前方湖畔隱約有一座亭子,看輪廓明顯不是天然的,很像是人為搭建出來的。

  兩人相視一眼,都是一臉驚疑不定,兩人快步朝那走去。

  走近了點看清後,沒錯,的確是一座亭子。不是什麼正規的亭子,而是一座木結構上面舖蓋著茅草的簡易亭子,絶對是人為搭建的。

  「亭子裡有人!」玉羅剎沉聲,同時觀察著苗毅的反應,懷疑苗毅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裡有人。若是苗毅同夥的話,將會對自己相當不利。

  苗毅愣怔。他也看到了,亭子的確有個人的樣子,似乎正躺在亭子裡睡覺。

  苗毅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快步跑去,跑到了亭子跟前,愣愣看著亭子裡側躺睡覺的人。

  亭子外面斜插了根釣竿,絲線入水,浮子靜漂在水面。亭子裡面一張板床,躺著一個穿著月白僧袍的人,背對著自己,一頭烏黑長髮。板床邊上放著一隻木桶,裡面偶爾有魚兒撲騰的聲音,木桶上面橫放了一支寶劍。

  看到那熟悉的月白僧袍,苗毅差點熱淚奪眶,不是戒門的衣服還能是什麼,只是那人一頭烏黑長髮又讓他不敢確認。苗毅繞著亭子走動,欲繞到正面看清對方的面容。

  啪嗒一聲,苗毅腳下踩翻了一塊石頭,發出了動靜。

  板床上的人聞聲翻過了身正躺,同時伸了個懶腰,沒好氣道:「八悔,念你的經去,別煩我!」

  聞聽此言,加之又在這人翻身之際看清了其容貌,苗毅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而板床上的人也坐了起來,伸手撈了插在欄杆上的釣竿,扯出了水中的魚線,搭了魚鈎在手,搖頭嘀咕道:「好狡猾的魚,光吃餌不咬鈎,別讓老子釣上來,否則將你大卸八塊!」摸了餌料再上鈎,又將魚線掠入湖中。

  「老二!」苗毅終於喊了一聲,語帶顫音。

  正要將釣竿插上欄杆的那人聞聲一哆嗦,整個人可謂如遭雷擊,在那念叨著:「八悔,別開玩笑啊,不然我可真要生氣了!」

  「老二,真的是你嗎?」苗毅問道。

  那人拿著魚竿的手在顫抖,慢慢扭頭看來,一張英俊的臉龐呈現,不是八戒還能是誰?

  啪嗒!魚竿掉落,八戒慢慢站了起來,慢慢轉過了身來,愣愣看著苗毅,隨後使勁擦了擦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苗毅確認了,真的是八戒,頓時露出會心笑意,老二還好好活著,不枉自己歷盡艱辛來這一趟,心中大慰。

  「大…大哥!」八戒哆嗦著舉起了手,指著苗毅,「你別嚇我!大哥,真的是你嗎?」

  苗毅微笑道:「如假包換!」

  「大哥!」八戒瞬間淚流,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迅速衝來,一腳踩上扶欄正要跳出去之際,又突然手扶立柱剎住,抬袖抹了把眼淚,指著苗毅邊哭邊說道:「等等,你不可能找到這裡,快說,你究竟是誰,竟敢坑騙貧僧!說不出一個一二三來,貧僧不介意再往地獄超度一個!」

  苗毅哭笑不得,什麼叫狗改不了吃屎?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都過去多少年了,這奸猾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苗毅嘆了聲道:「老二,難道非要我把你爬到鄰街張寡婦家屋頂上揭人家瓦看人家洗澡的事講出來才算嗎?」

  八戒瞪大了眼睛,哭著笑了,一個閃身跳出了欄杆,衝到苗毅跟前,張臂就是一個熊抱,哇哇哭道:「大哥!大哥!我想死你了!大哥,你怎麼來了……」那叫一個嘰裡呱啦痛訴思念之情。

  一開始他躺著睡覺的時候,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八悔來了,因為這裡太平靜了,一般沒人會來,就算有人來了也不見得能找到這裡,這裡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人,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是苗毅找來了。

  遠遠看著這邊的玉羅剎明白了,這裡果然有人,看情況還是和牛有德認識的人,搞不好還交情匪淺,這讓她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她頓時覺得上了苗毅的大當!

  偏頭看向峽谷方向,她想去看看埋藏寶藏的地方,可是又不敢去,這裡有人,而且看起來還像是個穿著僧袍的人,難道是看守寶藏的人?峽谷那邊會不會還有其他人呢?如果真是看守寶藏的人,難道只有一個人看守?

  她感覺到一個人跑去的話太危險了,還是決定靜觀其變,只要不輕易闖入陷阱,逃跑還來得及,於是她慢慢朝亭子那邊走去。

  亭子外面,苗毅大概講了下自己為什麼會來,怎麼來的後,八戒一把推開了苗毅,看了眼渾身上下破破爛爛、身上還掛著新綠竹筒和肉乾、渾身髒兮兮的苗毅,哭得有點泣不成聲。

  他能想像到苗毅為了找到他這一路上受了多大的罪,哽咽道:「大哥,對不起,我錯了,貧僧錯了!」忽然又抹了把眼淚,貌似癲狂地抬頭怒吼道:「媽的,玉羅剎在哪,活得不耐煩了,連貧僧的大哥也敢欺負。妳,是妳你嗎?給老子滾過來!」目光鎖定玉羅剎後,指了指玉羅剎,轉身跳進了亭子裡面,拿了木桶上的寶劍,就要衝出去和玉羅剎拚命。

  幸好被閃身進來的苗毅一把扯住了胳膊,「老二,別鬧了!這女人不簡單,難纏得很,不好對付。」

  那邊正要靠近的玉羅剎被這一嗓子嚇一跳,正要逃,見苗毅拉住了對方,這才停下了。

  不過終於讓她確認了,這人的確和牛有德關係匪淺,竟然喊牛有德大哥,這下真的有點麻煩了。

  「玉羅剎…等等!」被拉住的八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抹了把眼淚,好奇問苗毅:「大哥,你說這女人是玉面佛玉羅剎?玉羅剎不是長得很漂亮嗎?怎麼成了這要飯婆子的德性?」

  苗毅沒好氣道:「我都成這德性了,她又能好哪去?洗洗乾淨不就漂亮了。」

  「那倒也是。」八戒摸著下巴盯著玉羅剎若有所思的樣子,剛剛的悲傷情緒似乎瞬間一掃而空了。

  苗毅:「你怎麼知道玉羅剎很漂亮,難道你見過她?」

  八戒呵呵道:「沒見過,不過聽八悔提過,說玉羅剎是世間少有的絶色,尤其是那一身伺候男人的功夫,聽說天下男人趨之若鶩,沒想到貧僧還有機會見到本尊。嗯,雖然暫時看起來磕磣,不過洗洗就好了…」眼睛盯著玉羅剎不肯挪開。

  苗毅奇怪道:「八悔?八悔是誰?」

  八戒有口無心道:「我師妹,老禿驢收的徒弟。」

  苗毅越發奇怪了,「戒門不是一脈單傳嗎?怎麼又收徒了?」

  「佛法弟子,和我這種不同。」八戒盯著玉羅剎吧嗒幾句後,忽然樂了,扭頭看回來道:「嗨,八悔你也認識,叫什麼來著,以前和你有仇的那個,對了,血妖。」
arty2008 發表於 2016-5-20 23:26
第一七六七章 步步生蓮

  血妖?血妖是個什麼毛病苗毅不是不知道,那是正兒八經的妖魔,苗毅吃驚不小:「七戒大師怎麼能收那妖魔當弟子?」

  「看來大哥對她有成見。」八戒罕見地凝思琢磨了一下,換了種方式解釋:「她以前的確是那個什麼,而且問題挺大的,不過現在真的不一樣了。大哥,這麼說吧,血妖已經改過自新,放下了屠刀皈依我佛,比我皈依的得徹底。」

  苗毅有點不信,「七戒大師心善,千萬別被她給糊弄了,她修行的是血魔的功法,天生嗜血,絶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你確認她沒什麼企圖?」

  八戒默了默,語氣凝重道:「也不是說改就改了,大哥不是佛門弟子,說來你可能不懂,其中的過程很複雜。我跟她剛來這裡的時候她在這裡經歷了一場你無法想像的噩夢般的經歷,一場對女人來說很殘酷且不堪回的經歷,後來在老禿驢和貧僧座下聽經一千多年,逐漸被感化,大概八百年前誠心悔過,老禿驢這才收她為弟子,賜法名八悔。現在那老怪物基本上就是她和老禿驢鎮壓著,否則貧僧哪有閒工夫在這裡釣魚。大哥,真的,她的變化比你想像的大,也變得比你想像的好,再也不是那個血妖了,以前的那些恩怨就算了,你就放過她吧。當然,如果她真的如大哥說的那般是有什麼企圖的,那大哥也不用給我面子。」

  自己家這老二是什麼人苗毅很清楚,奸猾得很,也是個不容易輕易相信人的人,朝夕相處這麼多年想不露一絲破綻瞞過老二,怕也不是那麼容易,能讓老二說的這樣誠懇,想必那血妖是真的悔過了。

  至於老二說的什麼血妖經歷的噩夢般的殘酷經歷,苗毅大概也猜到了一點是什麼,當初聽高冠提過,天庭那邊抓到的從這逃走的狐狸精口供中有所供述。那狐狸精不斷和男人交配了很多很多年,生下了許多的小孩然後又被活生生銷毀,想必血妖身陷如此魔窟也難以避免,有那樣的可怕經歷想想也是挺讓人唏噓感慨的。

  血妖暫時不提。苗毅盯著八戒的頭道:「你還俗了?」

  「呃…」八戒一愣,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抓了把自己頭往肩後一甩,呵呵笑道:「你說的是頭髮吧?嗨,還什麼俗,做和尚挺好的,可以兩面做人,還…你別瞪我,不是那意思,只因大多時候都不能動用法力,剃起來麻煩,懶得處理,哪天不耐煩了再刮一次就是,時間長了頭自然就長出來了。」

  苗毅抬手放在他肩膀上一摁,將他摁坐下了,手中劍揚起。

  「大哥,你什麼意思?做人不能不講道理…」八戒盯著劍鋒怪叫一聲。

  等苗毅伸手攏起他的齊腰長,一劍揮斷扔了出去,他才明白了苗毅要幹什麼,心中感慨萬分,心緒難平,雙手合什一聲:「阿彌陀佛……」緩緩閉上了雙眼,雙唇閉合不停,喃喃自語唸誦起一段晦澀經文。

  寶劍鋒利,冰涼鋒刃刮過頭皮,猶如刮過心田,縷縷青絲隨風飄去,莊嚴法相自然而然呈現在了八戒臉上,面色漸漸透著瑩潤。

  苗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己明明聽不懂八戒在念什麼,卻感覺每一個喃喃字眼都敲進了自己的心坎中,令自己的內心一片寧靜。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太久沒和八戒相見,為八戒剃頭找到了一種久違的家人感覺,所以內心才如此寧靜。

  可落在外人眼中卻不是這樣。一直盯著涼亭內一舉一動的玉羅剎見到苗毅為八戒剃度還正奇怪是什麼意思,後見到八戒合什做誦經狀,加上八戒身上的僧袍,方確認這的確是個僧人。

  更令她意外的是,周邊的氣氛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改變,周邊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祥和了起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突然,一條彩虹以可見的度出現在了那亭子的上方。湖面蕩起漣漪,她偏頭看向湖中,只見游魚成群結隊在湖面無憂無慮的游弋。更令她匪夷所思的是,腳下,周邊的地上,不知名的小草正紛紛湧現出花骨朵,並以可見的度飛快綻放,鮮活可愛。

  片刻間不到,以那亭子為中心的方圓幾十丈內的湖畔奼紫嫣紅,百花齊放,漸漸醞釀一片沁人心脾的芬芳。

  身為佛門中人的玉羅剎瞬間意識到了是佛法祥瑞之兆,是佛法所為,目光瞬間再次集中在了合什誦經的八戒身上,難道是這和尚所為?她有點難以置信。

  看看亭子上方橫亙的彩虹,看看湖中盡情嬉戲的游魚,再看看腳下的鮮花爛漫,玉羅剎慢慢蹲下了,伸手採摘了一朵潔白小花,放在口鼻前嗅了嗅,最後慢慢含進了嘴中,輕輕咀嚼,汁液嚼出,略帶酸澀,難嚥。

  但卻證明了一點,這是活生生的實物,而不是自己見過的那種佛法祥瑞,而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慢慢站了起來的玉羅剎看著茅草亭子裡合什誦經的八戒,可謂一臉駭然,難道真的是這和尚所為,難道這和尚的佛法真的精深到了如此地步,草木枯榮只在他一念之間?

  這怎麼可能?玉羅剎還是不敢相信,她如今雖然不能動用法力,但是觸及自己的法力波動還是能感受到的,可她並未感受到任何的法力波動,卻親眼見證了剎那間百花齊放的奇觀。

  哪怕是佛主施展佛法佈施這等奇觀,也要靠法力驅動,她也能感受到法力波動,眼前的情形她無法解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她相信肯定和法力有關,只是此法自己不懂而已,也就是說,眼前這和尚居然能在此使用法力!

  換一個角度去想,這裡的確可能是藏寶之地,而這和尚就是看守寶藏的人,以星辰佈陣的人必然是埋下寶藏的人,所以掌握有避免陣法干擾的辦法,南無門的寶藏,難道這人是南無門的弟子?

  玉羅剎似乎明白了,牛有德要離開此地的話,辦法恐怕就在這寶藏看守人的身上。

  由此心中湧起惶恐,牛有德明顯和看守寶藏的人關係不俗,而自己一身的法力難以施展,看守寶藏的人卻能施展法力,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專心為八戒剃頭的苗毅卻沒注意到這些,寧心安寧,幫八戒剃好了後,摸了摸八戒的光頭,又拍了拍,笑道:「好了!我親自動手,便宜你了。」順手又拍掉了八戒身上的頭髮。

  「阿彌陀佛!」八戒輕宣一聲佛號,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一瞬間,看著他的苗毅不禁一愣,八戒臉上的那股莊嚴聖潔很衝,直衝他心靈,令他幾乎有種心神失守跪下膜拜的感覺。

  不過那種聖潔轉瞬又逝去了,八戒又換上了嬉皮笑臉模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嘻哈道:「什麼叫便宜我了?大哥,我的頭可不是誰都能摸的,能拍打我頭的人必然是有大福氣的人。」

  苗毅翻了個白眼,懶得跟這賴子計較。

  然而八戒此話一出,猶如讖言一般,九天之上轟隆一聲,似有晴天霹靂。

  「咦!」八戒好奇一聲,起身走到憑欄處,伸了個腦袋朝外面天空東張西望,疑惑道:「這見鬼的天氣奇怪了,明明晴空萬里,怎麼打起響雷來了,難道要下雨?不像啊!」低頭俯身,將自己掉落的魚竿又撿了起來,擱在了亭子裡。

  聞到花香的苗毅鼻翼搧動,看向四周,不禁愕然,看到了湖畔奼紫嫣紅的各色不知名小花,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跳出亭子摘了一朵花捏碎在手中,現沒錯,的確是鮮花,可他可以肯定之前這湖畔肯定沒長這些野花。

  尤為明顯的是,遠處都沒有,就是以亭子為中心的一帶長了,這野花長的未免也太刻意了點,苗毅不禁指著驚訝問道:「老二,這花是怎麼回事?」

  八戒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表示是自己的傑作,呵呵道:「彫蟲小技不值一提,只能裝裝門面,打殺起來既殺不了人,也護不了身,沒什麼用處的小把戲而已。」

  苗毅驚訝道:「你什麼時候有這本事,我怎麼不知道?」

  八戒雙臂抱胸,靠在柱子上,懶洋洋地朝峽谷方向努了努嘴,「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有這本事了,反正是被逼無奈逼出來的,廟裡的老妖怪雖然邪門,但的確是佛法高深,為了克制老妖怪,和老妖怪誦經互相壓制,硬生生被老妖怪給鍛鍊出來了。媽的,這些年估計把來世今生的經都給一起念掉了,估計有來世的話也不可能再做和尚了,這一世肯定都做完了。哎,當年跟老禿驢學習的時候打斷腿都沒這麼勤快過,媽的,為了救老禿驢我也是服了我自己,大哥,你是不知道我當時有多虔誠,說起來都是滿眼的淚啊,偏偏老禿驢還認為是理所當然,一點都不領情,這叫什麼事!」

  苗毅不懂他說的這亂七八糟的,只是好奇八戒是怎麼做到的,「剛沒看到你是怎麼做的。來,再試試,讓我看看,長長見識。」

  「嘿,行,讓你開開眼界。」八戒嬉皮笑臉地翻身跳過了欄杆,向遠處的斜坡走去,苗毅跟著。

  玉羅剎不知道他們要去哪,咬了咬牙繼續不遠不近地跟著。

  走到花開的盡頭,八戒回頭對苗毅笑道:「大哥,讓你看點新鮮的,看好了,注意我腳下。」說罷雙手合什,一臉寧靜地徐徐前行。

  苗毅自然是依言看著他腳下,很快,兩眼瞪大了,只見八戒踩過的地方,踩壓下去的草又迅彈起,枝椏間迅結出花骨朵,一朵朵鮮花悄無聲息地迅綻放,但凡八戒踏足過的地方皆如此。

  「傳說中的步步生蓮……」凝視這邊的玉羅剎失聲摀住了嘴巴,滿眼的震驚。
arty2008 發表於 2016-5-21 18:05
第一七六八章 這女人交給貧僧

  苗毅也是吃驚不小,他就跟在八戒身邊,可以肯定八戒並未使用任何法力,卻親眼目睹了一個尋常人足跡過處芬芳搖曳,簡直有點神奇。

  隨便走了幾步的八戒又嘻嘻哈哈回來,「大哥,怎麼樣,糊弄人還行吧?」

  苗毅只關心一點,「你怎麼做到的?沒見你使用法力。」

  八戒撓了撓光頭,道:「應該是念力吧!」旋即又搖頭,「好像也不是念力,準確地說應該是心態吧!」

  「心態?」苗毅有點懵,一臉凌亂道:「心態能讓花開?這是什麼心態?」

  八戒思索了一下道:「應該是比念力更高級的一種存在吧,念力更具強迫性,而心態更具感染性。打個比方,使用念力讓花開,那就是強迫花開,心態卻是讓花草對我的心態感同身受自己情願綻放,願以虔誠待我。」

  苗毅看了著地上的花草,仍有些發懵,「心態還能有這效果?」

  「眾生知我心,我心通眾生,我悲眾生泣,我喜眾生笑,一草一木皆有情,一枯一榮皆輪迴,我心慈悲,眾生隨我,一起念,阿彌陀佛!」八戒合什一聲。

  苗毅愣愣看著他,沒太聽懂,最後問道:「什麼意思?」

  八戒又抬頭撓頭,「大概就這麼個意思,你讓我說個通透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反正隱隱感覺就這麼回事吧!這玩意看看就行,別當真,佛門就這糊弄人的玩意多,好歹兩面,死活都能說,總之不管對錯道理都在我,這點我感同身受,不說這虛頭巴腦的東西了。」他朝玉羅剎那邊努嘴,「大哥,那女人你準備怎麼處理?」

  苗毅也偏頭看向了玉羅剎,沉聲道:「這女人絶對不能讓她活著回去。好不容易把她給引來了,焉能留下後患!對了,離千年之期的具體時間還有多久?」

  八戒嘆道:「將近三年的樣子吧,在這太無聊了,我現在是每天掐著時間算離開的日子,不會錯,準確得很。」

  苗毅道:「在千年之期到來前,一定要把她解決掉,不然將會是個大麻煩,對我威脅太大了。」

  八戒眼珠滴溜溜轉了轉,「大哥,這女人交給貧僧,貧僧肯定幫你處理掉。」

  苗毅:「還是一起想個辦法,這女人太難纏了,不容易對付。」

  八戒客氣道:「瞧你這話說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到了貧僧的地盤上還能讓你費心嗎?不怕她難纏,大哥放心,人交給貧僧來處理,保證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苗毅瞅著他,皺眉道:「你確認沒問題?」

  「呵!」八戒輕掃衣袖。「大哥莫要瞧不起人,實在不行咱們再聯手,這事就這麼定了。」

  苗毅知道八戒不是什麼好東西,奸猾的很,至少比他苗毅奸險,玉羅剎沒了法力想耍什麼鬼心思應該威脅不到八戒,想想也就點頭道:「首先一點絶對不能讓他跑了…」

  「放心,跑不掉。」八戒揮手指了指四周,「此地到處是貧僧的耳目。她躲都沒地方躲,能往哪跑?」

  「耳目?」苗毅愕然環顧。問:「哪裡?」

  八戒微笑道:「地上花草,山中草木。地上螞蟻,水中游魚,天上飛鳥,皆是貧僧耳目,沒貧僧同意,她跑哪都是白跑。」

  說到花草,苗毅看了看地上的,若有所思,大概明白了,八戒應該有了和這些生靈溝通的能力。

  「這女人的確不好對付,還是小心點為妙,有些事情你要注意……」苗毅將一些注意事項告訴了他,尤其是強調了不能讓玉羅剎知道千年之期的事情,否則玉羅剎一準跑了躲起來等候千年之期的到來。

  「嗯嗯!」八戒點頭,表示都記下了,轉身就朝玉羅剎走去。

  苗毅:「你幹什麼?」

  八戒頭也不回,「有客自遠方來,怎能不打個招呼,貧僧不是沒有禮貌的人。」

  苗毅無語目送,心說,你有禮貌才見鬼了。

  他不知道八戒又要使什麼壞,不過他樂見其成,八戒若真能折磨玉羅剎一頓,也能消他心頭之恨,這一路上把他給折騰慘了。

  一襲月白僧袍,在微風中略略蕩動,搖曳花草中,靜靜踏步走來。

  玉羅剎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想逃,可想到這人身具法力,自己想逃也逃不掉,又何必做那無用功,只好硬著頭皮站那等著。

  待到八戒走近了,能看清八戒的容貌了,那聖潔英俊的面容令玉羅剎一怔,瞬間怦然心跳,就好像身陷泥澇中有人要伸手拉她出去,只這一眼就好像撥開烏雲見到青天的那種豁然開朗。

  好個英俊的和尚!玉羅剎心中剛嘀咕一句,自己立馬把自己給嚇了一跳,忙問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找到了情竇初開時一見鍾情的感覺。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極樂界多年,這麼英俊的和尚還是頭一回見到,尤其是那份難言的聖潔,令自己產生了別樣的情愫。

  心中不斷追問自己這是怎麼了,轉念間想起了有關天魔舞的說法。

  大凡高僧得道前,必有各種魔障糾纏,心魔難破,天魔女為魔障之一,以色相誘之。

  而天魔舞本就是當年南無門用來讓門中弟子歷劫魔障的,不破心魔,難得如來。

  玉羅剎似乎隱隱明白了,一旦遇見真正的得道高僧,修煉了正宗天魔舞的她就會有反應,天魔舞越精深離真正的天魔女就越近,就越容易激發她這方面的反應。

  當然,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給自己的安慰。

  八戒最終站在了她面前微微一笑,淡雅如蓮,撫慰人心,那氣質和那感覺越發讓玉羅剎心跳,與之四目相對。

  「阿彌陀佛,聽說女修士也是佛門子弟。」八戒合什給禮。

  玉羅剎掐出拈花指在胸前,微微躬身還禮,「與大師正是同道中人。」

  什麼情況?瞅著這邊的苗毅有點牙疼,玉羅剎怎麼變得這麼有禮貌了?

  放下手的玉羅剎看了眼苗毅,問道:「大師是要金剛降魔為牛有德除去我嗎?」

  八戒:「女修士是魔嗎?」

  玉羅剎一口否認:「不是。」

  八戒:「既不是魔,又何來金剛降魔一說?」

  玉羅剎:「之前我見大師暴躁如雷,欲持劍殺我,難道是我看錯了嗎?」

  八戒:「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玉羅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大師又何必拿這敷衍信徒的話來敷衍我。」

  八戒合什道:「阿彌陀佛,既知生死在我一念之間,難道還不能放下?」

  玉羅剎一愣,心想是啊!反正對方能隨時置我於死地,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徹底想通了,身心頓時放鬆了下來,再次回禮道:「謝大師點撥。」

  八戒不再說什麼,轉身回到了苗毅那邊,苗毅問他:「你跟她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打了個招呼而已。」八戒說著從他身上取了竹筒下來,拔掉篩子聞了聞,隨手扔了,又將苗毅身上掛的肉乾取下提著看了看,也隨手扔了。

  「誒…」保持儲備乾糧意識的苗毅還沒習慣過來,伸出手去,一臉不忍,欲挽回。

  八戒摁下他的手,「到了貧僧的地盤上哪能讓你吃這個。」招了招手,把苗毅帶回了亭子裡面,踢了踢木桶,「新鮮得很,給你接風洗塵。」

  苗毅瞅了瞅,木桶裡有兩條魚,淡然一句:「不夠吃。」

  「好說!」八戒拿了橫在木桶上的劍,走出了亭子,一手提劍,一手單掌立於胸前。

  很快,一隻翱翔在空中的老鷹飛來,在八戒頭頂盤旋幾圈落在了他跟前,隨後似乎又受到了什麼驚嚇,欲要振翅逃離,八戒已經是一劍將老鷹給刺翻在地。

  又同樣施為,很快有兩隻野兔不知從哪鑽了出來,蹦蹦跳跳跑了過來蹲在八戒腳下,結果和老鷹的下場一樣,都被八戒給砍翻了。

  苗毅無言以對,不遠處的玉羅剎也有點傻眼。

  八戒又朝玉羅剎招了招手。

  玉羅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來,卻不敢靠近,有點畏懼八戒手中的劍,擔心朝自己身上也來那麼一下。

  誰知還不待她開口相問,八戒已經將手中劍投擲而出插在了她的身前,指著地上的東西道:「你們兩個也餓了,去洗剝乾淨了,烤了吃。」說罷頭也不回,直接回到了亭子裡,又將那木桶提到了亭外,「還有兩條魚。」

  苗毅卻盯著玉羅剎跟前的那支寶劍,玉羅剎也盯著自己跟前的寶劍。

  最終,玉羅剎拔劍在手,撿起了地上的野味走來,經過亭子時,又提了木桶,走到了湖畔,蹲在湖畔洗剝起來。

  苗毅真以為自己看錯了,玉羅剎什麼時候乖巧聽話成了這樣,居然讓幹什麼就幹什麼,連聲反對的意見都沒有?

  「你怎麼把寶劍給她了?」苗毅回頭沉聲道。

  「回頭讓她還回來不就完了。」八戒一臉無所謂,俯身揭開了下面的地板,提了一隻隻竹筒出來,「這是山中猴子釀的果酒,味道還行,放開了喝,喝完了再讓猴子送來。」隨後又提了個油布包出來,蓋上地板,走到一旁拆開了油布包,扔了套衣服給他,「你髒得不成樣了,去洗洗吧,別的衣服我也沒有,都是我穿的僧袍。你若是不喜歡,回頭我再去拿兩隻儲物鐲看看。」
arty2008 發表於 2016-5-21 23:46
第一七六九章 賤得不行

  苗毅拿起衣服抖開一看,沒錯,還真是八戒貫穿的月白僧袍,都這樣了,也沒什麼好講究的,湊合著穿吧。臨出亭子前,還不忘叮囑一番:「小心點,這女人心眼多得很。」

  「知道了,知道了,我盯著呢,去吧!」八戒樂呵呵揮了揮手。

  有八戒盯著,苗毅也放心了不少,沿著湖畔走遠了才脫衣下水清洗了起來。

  拿著竹筒慢慢往嘴裡灌酒的八戒確認苗毅對這邊情況看不太清了後,放下了竹筒,又從油布包內取了套衣服出來,出了亭子,走到了湖畔。

  蹲在湖畔已經將野味清洗得差不多了的玉羅剎回頭看來。

  八戒將衣服放在了她邊上,微笑道:「沒女人穿的衣服,都是貧僧穿的僧袍,乾淨的,不嫌棄的話就去洗洗換上。」

  玉羅剎點了點頭將最後一條魚洗乾淨了,連同寶劍一起放進了木桶裡。

  八戒又笑道:「東西我來烤,你去洗吧。」順手提了木桶走。

  蹲在湖畔的玉羅剎回頭看看他,又看了眼放在一旁的衣服,沉默了一陣,最終站了起來,沒有像苗毅一樣走遠,而是就在原地解開了衣服,脫了個精光,慢慢淌進清涼的湖水中。

  她不知道八戒有沒有偷看她,直到身子全部泡入水中後,才霍然回頭看去,玩了把偷襲。

  結果發現八戒沒有偷看,而是光明正大地站那看著,臉上還帶著色迷迷的笑容,不時嘿嘿笑上一聲,貌似還沒看過癮的樣子。

  什麼人吶!之前的聖潔去哪了?玉羅剎翻了個白眼,不過反倒更放鬆了下來。不像牛有德那冷血動物不知憐香惜玉,回過頭去,突然會心咬唇一笑,身心愉悅地舒展雙臂解開了頭髮,在清冽湖水中輕鬆清洗著自己的身子,甚至輕輕哼起了小調。

  她平常一直冷著臉,已經很少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過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想起這一趟行程,玉羅剎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自己這個堂堂玉面佛竟然會弄成目前這種局面。一路上緊繃著神經和牛有德你死我活,連睡覺都恨不得睜一隻眼睛,見到這個和尚卻放鬆了下來,而且是真正徹底的放鬆了身心,心態也有了莫名的年輕歡快衝動,很奇妙的感覺。

  她現在很想知道這個和尚會不會殺自己,會攔住牛有德殺她嗎?

  八戒已經砍了一直有準備的木柴,架起了火堆,穿插了野味放在火上烤,同時欣賞著湖中的美人沐浴。他的心情也很愉悅呀,這麼多年無聊透了。

  玉羅剎不敢在湖中洗太久了,洗乾淨了就行。否則等到苗毅回來了,她身在湖水中還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赤條條下水的,又赤條條走上了岸,就那樣將血脈賁張的婀娜身段毫無遮掩地展現給了八戒欣賞,之前身上髒得很還有遮掩,如今肌膚卻是潔白如玉,看得八戒差點沒流口水。

  注意到了八戒的反應,玉羅剎還瞪了八戒兩眼。八戒呵呵一笑,繼續看自己的,沒一點不好意思。

  碰上這種人,玉羅剎也只能翻個白眼拉倒,輕拭乾淨了身體上的水珠後,撿起了地上的乾淨衣服穿好,每一個動作都撩人心弦,於是八戒呵呵的更厲害了。

  僧袍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大走樣,不過她知道怎麼打扮自己更能誘惑男人,將秀髮略微挽出了似墜非墜的樣子襯托最適合自己的韻味。

  「大師,我幫你。」走到火堆旁的玉羅剎主動幫忙。

  「呵呵!」八戒點了點頭,拿了一旁的竹筒遞給她,「山中猴子釀的酒。味道不錯,嚐嚐。」

  玉羅剎也不擔心有什麼問題。拿來就喝。

  八戒看著她讚歎道:「女修士連喝酒都漂亮!」

  「噗…咳咳。」玉羅剎噴出一口酒來,嗆得直咳嗽,好不容易平復了氣息,最終笑道:「謝大師誇獎。」

  「慢點喝,慢點喝,不急,還有,多的是,沒人跟你搶。」八戒笑著安撫兩句後,又突兀冒出一句:「其實貧僧至今都未破身。」

  「噗…咳咳。」玉羅剎又是一口酒噴出,再次連連咳嗽,拍著胸脯看著眼前這奇葩僧人,氣順後,問道:「大師想說什麼?」

  八戒嘆道:「聽說你是極樂界的玉面佛,對歡喜禪一道頗有研究,此道貧僧只有耳聞,還未曾見識過,不知有沒有機會和女修士探討一些有關這方面的佛法?」

  「……」玉羅剎愣了一會兒,旋即好氣又好笑道:「大師想怎麼探討?」

  八戒道:「貧僧聽說羅剎門對男女交合之事並不忌諱。」

  玉羅剎:「看來大師動了凡心…牛有德來了。」

  正欲點頭的八戒回頭一看,見苗毅果然回來了,乾咳一聲,不說話了,兩人互相給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一副有機會再繼續探討的樣子,賤得不行。

  回到這裡的苗毅一瞅,見玉羅剎明顯已經洗浴過換了衣裳,一回頭又看到湖畔的女人衣裳,頓時臉一黑,盯著玉羅剎冷冷道:「你就在他眼前洗的?」

  玉羅剎還以顏色,「是又怎樣?」

  苗毅立刻揮劍,厲聲道:「收起你那千人騎、萬人乘的狐媚子一套。」上前一步就要動手,誰知八戒趕緊上前攔住了,「大哥,有話好好說,我什麼都沒看到。」

  「能信你才怪。」苗毅一把推開他,劍指玉羅剎,「你知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出身?慣會勾引男人,你小心什麼時候著了道都不知道。」

  玉羅剎臉色有點難看,突然一把抓了一旁的寶劍站了起來,厲聲道:「我怕你不成!」

  八戒霍然回頭,怒了,揮手指去,喝道:「你想幹什麼?誰讓你用劍指我大哥的。放下!」

  玉羅剎惱怒道:「是他欺人太甚!」

  八戒轉身,一字一句道:「我讓你放下,聽到沒有?」

  玉羅剎一臉憤恨,但熬不過八戒的目光,最終手中劍一扔,噹啷落地。

  「你這臉色擺給誰看?」八戒罵了聲,氣猶未消,大步走去,揮手就是一巴掌。啪!一記耳光清脆響亮,打得玉羅剎踉蹌後退幾步,臉上瞬間出現了鮮紅巴掌印,嘴角甩出一縷血絲。

  連避都沒避一下的玉羅剎摀住了自己的臉,銀牙咬唇地看著他,眼中似隱含濕氣,轉身走了,進了亭子裡面,坐在了板床上,蜷腿抱膝。默然不語。

  看著偶爾蕩起魚吻漣漪的清澈湖面,她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忍辱負重自保。以求脫身自保,可為什麼自己心裡感覺很難受?自己在難受什麼?這種難受的滋味自己似乎已經遺忘了許久許久…

  苗毅目瞪口呆,像見鬼了一樣看著八戒,被八戒的霸氣給鎮住了,有點想不通,在自己手上那麼難纏的玉羅剎為何在八戒手上會是這個樣子,讓幹活就幹活,說罵就罵。說打就打,連點脾氣都沒有,這還是那個玉面佛嗎?

  他只怕做夢也沒想到,自家老二才和人家剛見面就已經勾搭上了。

  他自然不會想到王八和綠豆頭上,自然不會想到世上還有一物降一物這回事。

  「大哥,你別跟她計較,為她生氣不值得,你先坐下消消氣。馬上就烤好了。」八戒樂呵呵將苗毅給摁坐在了地上,剛才給玉羅剎喝過的酒又順手送到了苗毅手上。

  苗毅已經沒氣了,八戒那狠狠一巴掌抽在玉羅剎的臉上就已經把他的脾氣給打沒了。

  「有點不對,她是不是太乖了點?會不會有什麼企圖?」苗毅輕聲問了句,又喝了口酒。不知這是玉羅剎剛才喝過的。

  八戒瞅了眼竹筒,似乎反應了過來。不過他卻當做不知道,說出來豈不是找刺激,乾咳一聲,低聲回道:「這女人十有八九被我糊弄住了,以為我能施展法力。」他斜了斜眼神,朝地上的花草努了下嘴。

  哦!苗毅恍然大悟,坑蒙拐騙果然一貫是老二最拿手的。此事暫放一邊,道:「回頭帶我去寺廟那邊看看。」

  「等走到天都黑了,明天天亮再說吧。」看了眼天色的八戒嘿嘿一笑,回頭取了一小包調料出來在烤的東西上塗抹。

  天將暮色,東西也烤好了,八戒將野味分享給苗毅後,看了眼仍坐在亭子裡發呆的玉羅剎,提劍削了隻木盤子,將幾種野味裝了滿滿一盤,起身走了過去。

  進入亭子內後,八戒將食物送到玉羅剎跟前,道:「烤好了,嚐嚐味道如何,應該比你們一路上沒滋沒味的東西好吃。」

  玉羅剎冷哼一聲,目光怨毒地看著他,冷冷道:「不敢!受用不起!」

  八戒笑嘻嘻道:「趕緊趁熱吃,把身體養好了才好找貧僧報仇是不是?」

  玉羅剎扭頭一旁。

  八戒將東西放在了她邊上,「不吃也要吃,必須吃,一點都不許剩,吃不乾淨就是不給貧僧面子,回頭信不信貧僧強行掰開你嘴灌進去?貧僧說到做到,不信你試試看!」

  這話聽著野蠻,卻是令玉羅剎心弦一顫,好多好多年沒感受過這種誠意的關懷了,剛打了自己又來這套,算什麼意思,當自己三歲小孩嗎?她越發扭頭一旁不理會。

  八戒又俯身提溜上了之前從地下取出的竹筒酒,順手放了兩筒在玉羅剎邊上,低聲給了句:「是不是打痛了?酒!剛才的事對不起,我也是為了保護你。」然後就大步提著酒出去了。

  玉羅剎差點被他給弄崩潰了,她再要強也是個女人,一路咬牙硬撐到這裡,一路和兇悍的牛有德鬥到這裡都沒示弱過,碰上這個莫名其妙的和尚卻搞得自己憋屈壞了,自己甚至連這和尚的法號都不知道,為什麼短短半天不到就弄得自己想哭。

  「忍!遲早要讓你不得好死!」玉羅剎嘀咕狠咒一聲,拿了一旁的盤子,直接用手抓了食物往嘴裡塞,狼吞虎嚥,吃得太急,吃噎著了,趕緊拿了一旁的竹筒酒往嘴裡灌。

  灌著灌著,酒水順著臉頰流淌,眼淚也莫名順著臉頰流淌了出來,紅腫的臉頰還在火辣辣的疼,這種滋味有點刻骨銘心。
awecbbs 發表於 2016-5-22 19:23
第一七七零章 一入戒門深似海

  委屈都是自己的,沒人能感同身受。

  至少八戒和苗毅就沒辦法對玉羅剎感同身受,八戒對玉羅剎心懷不軌,苗毅欲除之而後快。

  不管兩人出於什麼目的,或準備用什麼手段,總之這兩個男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欺負這個女人,也只能是趁這個女人低谷的時候最弱勢的時候欺負欺負,否則還不知道誰欺負誰。

  而玉羅剎從極度強勢轉變成死命硬抗,再到徹底放鬆身心,又到現在誤以為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心態變化是巨大的,等於是被一層層剝去了外殼直面裡心。她對八戒擺出羔羊姿態是寄予巨大希望的,結果八戒那一巴掌真的把她給打痛了,痛徹心扉!

  她多少年沒哭過了,今夜她忽然感覺自己又到了當年無依無助的時候,哭過一場擦乾眼淚從此堅強面對一切艱難困苦,最後終於成就玉面佛果位。

  剛剛獨自坐到這裡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又要重複當年的情形,誰知一隻溫暖的手伸了過來,一隻剛遞了乾淨衣服給她又遞來了食物的手,還講了一番看著狠實際上是關心她的話。

  心中的軟肋一下就被擊中了,她不想像個弱女子般哭泣,可是她沒辦法施展法力壓制,眼淚還是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這一刻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不是什麼玉面佛,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哪怕曾經站得再高。

  「老大,味道怎麼樣?」坐在篝火旁陪著吃喝的八戒笑嘻嘻問了句。

  狼吞虎嚥的苗毅灌了口酒,長呼出一口氣來。「一路上只要有吃的就行,好像好久都沒嚐過這麼美味的東西一樣。」

  八戒愣了愣。旋即有些自責道:「大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苗毅偏頭看著他笑了笑,「用你的話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對了,這麼偏僻的地方你們是怎麼找來的?」

  八戒苦笑道:「這地方鬼知道啊?還不是碰上了那個能掐會算的巫行者,他給指了條路,他不指路的話誰能知道這地方?來就來了吧,沒想到居然撞上了那怪物,這巫行者不是坑人麼。坑我也就算,他和老禿驢是好友啊,竟然把老禿驢也給坑來了,虧我們這麼信任他。」

  果然是他!苗毅眉頭一皺,他對某人沒什麼怨恨,路是自己選的,從未後悔過,所以也從未怨過他,可是將八戒置於如此險地真正是令他心中湧起了一絲不快。

  他無法確認八戒師徒來到這裡究竟是不是那人指使的巫行者。所以有機會遇見的話,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大哥,老三跟著那個絶情男人婆怎麼樣了?」八戒問了聲。

  說到月瑤,苗毅一怔。他當然也知道八戒口中的絶情男人婆是指穆凡君,默了默道:「我娶了老三做偏房。」

  「噗!」八戒剛灌進嘴的酒水噴了出來,酒水在下巴上滴滴答答也不顧上擦拭,傻傻愣愣地看著苗毅,喉結聳動了一下後,試探著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能不能再說一次?」

  苗毅儘量一副淡然的樣子,再重複了一遍:「我已經娶了老三。」

  話說完後發現邊上半晌沒反應,等他慢慢看去,發現八戒一副神情古怪的樣子看著自己,心中極為尷尬,表面卻淡定道:「怎麼,不行嗎?」

  「行!」八戒拖著長長的尾音了句,不過隨後卻怪笑道:「老大,你行啊!真沒看出來啊,道貌岸然吶!」

  苗毅:「少在這裡陰陽怪氣,你躲在這裡知道什麼?我娶老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老三差點被人給禍害了,她當時的情緒很不正常,我才求了你嫂子讓她進門。」

  聽說老三差點出事,八戒神情凝重了起來,「怎麼事?憑老三的背景,又有大哥罩著,小世界誰敢打老三主意?」

  「現在知道問了?偷偷跑掉誰聯繫你都不的時候幹什麼去了?不在小世界,老三也來了大世界。」苗毅把大概的情況講了下,有關五聖去了煉獄的事情給省略掉了,不是不相信八戒,而是不相信八戒的人品,有些事情不想八戒捲入進來。

  聽到月瑤差點禍害在大世界頭號淫賊江一一的手裡後,八戒那叫一個滿臉猙獰,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樣,雙手手指差點摳進了掌心肉裡面。當聽到江一一已經被雲知秋給設計除掉了,方放緩了神情,鬆開了雙手十指,長吁出一口氣來,「不愧是我大嫂,貧僧看好她,老大沒娶錯人,這才像一家人,有大嫂在,老三以後不會受什麼委屈,老三嫁給你也是好事,你就算打她罵她也是為她好,起碼不會欺負她,老三若是嫁給別人我實在不放心,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也就是貧僧當初為什麼一直勸你娶她的原因!對了,大哥,你現在什麼情況?」

  關於自己的事,苗毅也就大概講了下,可聽在八戒耳朵裡也足夠心驚肉跳的。

  聽完後,八戒輕嘆了聲,「沒想到這些年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可惜我這點修為幫不上你什麼。」

  說到修為的事,苗毅自然免不了一問,「你現在修為如何?」

  八戒唉聲嘆氣道:「還行吧,幾年前剛突破到金蓮一品。」

  苗毅沉聲道:「才金蓮一品?那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睡大覺?困在這裡沒修煉資源嗎?」

  八戒哭笑不得道:「我的修煉功法你不清楚,一開始修煉資源確實有用,可是越到後面越沒用,修為進度始終是按照固定的節奏一點一點像蝸牛,仙元丹吃一大堆也是假的,給我再多的修煉資源也是浪費。我這些年修行進度已經算是突飛猛進了,比老禿驢強多了,老禿驢這麼多年基本上沒什麼變化,我修為突飛猛進後好像也到了這個瓶頸期,基本上沒了進展。」

  苗毅皺眉道:「你沒有分析一下原因?你沒分析一下你之前修為突飛猛進時是什麼原因?找到問題才好解決。」

  八戒點頭:「分析過了,哪能不分析!說來奇怪,我修為突飛猛進時壓根就沒做任何修煉,修為他自己就上來了,直接追上了老禿驢。」

  苗毅驚訝:「沒做修煉修為就突飛猛進,怎麼可能,你幹什麼了?」

  八戒:「還能幹什麼?跟那廟裡的老妖怪耗啊,也沒時間修煉,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壓制那老妖怪上,結果修為就那麼蹭蹭上來了,快得不可思議。」

  苗毅驚奇道:「既然如此,那你繼續去壓制那老妖怪啊!」

  八戒撕了隻兔腿咬了口咀嚼著擺了擺兔腿,「你當我不想啊?沒用啊!自從能輕鬆壓制住老妖怪後,修為就止步不前了,活見鬼。你沒看我現在閒的,現在壓制那老妖怪都不用我出手了,有老禿驢一個人就夠了,何況還有個八悔幫忙。你說我現在修煉也是這進度,不修煉也是這進度,我幹嘛還傻鳥一樣去修煉,腦子有問題還差不多。」

  苗毅遲疑一陣,也搞不清楚是怎麼事,問:「要不換種功法試試?我這裡有佛聖的極樂心經。」

  八戒搖頭:「沒用的,我這些年在這裡弄了些修行功法試過了,改修什麼都像一粒沙子扔進了大海,練來練去屁用沒有,非魔非劫,不住不空,貧僧依然是貧僧,我呀,最後算是明白了!」搖了搖頭。

  苗毅:「明白什麼了?」

  八戒合十道:「一入戒門深似海,天生做和尚的命,阿彌陀佛!」

  苗毅沉默了,默默喝酒,八戒修煉的功法有這奇怪問題,他修煉的功法也有奇怪問題,兄弟兩個這是怎麼了?

  想著想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他的星火訣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沒有陰陽助力其實未必能比其他人的修行進度快,八戒突飛猛進的時候不也是因為有鎮壓妖僧南波的誘因嗎?他思索著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急,我估計你還沒有找到刺激修為大漲的誘因,一旦找到了,想必修為會再次突飛猛進。」

  八戒呵呵一樂,「急什麼急?貧僧急個鳥,貧僧一點都不急。好不容易踏入了修行界,花花世界大好人生,當好好享受才對,把時間花在修煉上,那才真是有病。」

  苗毅冷哼道:「我看你遇上麻煩無依無助的時候還會不會這樣想。」

  「連什麼事會遇上麻煩都不能分辨躲避,那還混個…」隨口溜話的八戒嘴巴一僵,見苗毅又要擺大哥的架勢來說教,頭都大了,趕緊轉移話題,乾咳一聲道:「大哥,你說我再見到老三,是叫她嫂子好,還是叫三妹好?」

  苗毅臉色瞬間一黑,騰出一腳來直接踹了出去。

  八戒「哎喲!」一聲怪叫,被踹翻了出去

  這一晚,久未謀面的兄弟倆在朗朗星空下聊了很多很多。

  直到次日天明,苗毅起身看向峽谷方向後,八戒才拍了拍屁股起身,走到了亭子裡面,對側躺閉眼的玉羅剎喂了聲,「別裝睡了,知道你醒著。」

  玉羅剎睜眼看了看,又閉上了眼睛,冷冷道:「不知大師有何吩咐?」

  八戒呵呵道:「聽說你想看看南無門寶藏?」

  玉羅剎霍然睜開雙眼,眸子裡,野心再次燃燒。

  八戒招了招手,「走吧!不能讓你白來一趟,帶你去見識見識。」說罷轉身而去。

  玉羅剎立刻翻身而起,本欲直接跟在身後,可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先跑到了湖邊,掬水洗了把臉,對著湖水照了照,捋了捋秀髮,這才起身快步追去。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6-5-23 01:13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5-22 23:54
第一七七一章 封印之地

  兄弟兩個在前面說談著,玉羅剎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身上的僧袍顯得有些寬大滑稽,三人都是一身月白色僧袍。

  即將見到傳說中的南無門寶藏,玉羅剎既期待又緊張,期待見到,又害怕苗毅設下什麼陷阱害她。

  總之,她現在對苗毅是一點都不信任。她的目光落在八戒那飄逸背影上,不管挨了一巴掌恨不恨八戒,此時此刻她唯一的安全感也只能是繫在八戒一人身上。

  峽谷方向,看著不遠,卻著實走了甚久,足足走了兩個多時辰,才終於抵達了峽谷。

  峽谷很寬大,深達數十丈,站在峽谷邊緣猶如站在懸崖邊,四周野草茵茵夾雜著不知名的野花,而峽谷內錦繡一片,猶如花谷,能聞到氣流從下方捲起的芬芳。

  站在崖壁上眺望,八戒揮手指向對面的崖壁,「對面的就是。」

  苗毅和站的稍遠的玉羅剎順勢看去,很好辨認,一座通體黝黑造型詭異的寺廟鑲嵌在崖壁上,寺廟外面隱約盤膝坐著兩個人,苗毅估摸著就是七戒大師和血妖了。

  「這…」玉羅剎突然囈語一聲,看到這詭異寺廟似乎讓她想起了什麼,想起了天庭那邊送來的三尾妖狐所形容的某座封印寺廟,怎麼感覺和這座寺廟很像?峽谷,同樣是鑲嵌在峽谷的山壁上,還有這裡讓人無法駕馭法力的環境。

  這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苗毅和八戒偏頭看去,只見玉羅剎臉色發白,有驚恐神色浮現。

  八戒笑道:「玉羅剎,怎麼了?」

  玉羅剎猛然回頭看向他,呼吸有些急促地問道:「不知大師法號如何稱呼?」

  苗毅聽了好笑,現在才想到問這個?

  八戒合什道:「貧僧法號八戒!」

  「你就是那個俊俏和尚…」玉羅剎瞪大了雙眼,又迅速看向那詭異寺廟,失聲道:「這裡是妖僧南波封印之地?」

  苗毅譏諷道:「早就跟你說了沒什麼南無門寶藏,早就跟你說了這裡是妖僧南波封印之地。你卻偏偏不信,偏偏認為我在騙你。看你樣子,你應該也知道那三尾妖狐的事。這麼聰明個人,按理說一到這星球感受到這裡的異常後,就應該猜出來了。嘿嘿,我都奇怪了,來之前你都懷疑上了這裡是妖僧南波的封印之地,怎麼親自來了切身感受到了法力受制反而死活不肯相信了,看來你對牛某誤會頗深吶,死活不信牛某的話,真是好笑!」

  「唉!」八戒搖頭嘆道:「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外如此!」

  「你們…」玉羅剎咬牙切齒臉色煞白,她豈止是因為不相信苗毅的話而鑽了牛角尖,她不認為苗毅能知道如此隱秘的妖僧南波封印之地,她不認為苗毅能往這種地方鑽,她來到這顆星球後也沒有感受到三尾妖狐所說的索命梵音。

  更重要的是她的貪慾所致,人面臨選擇時有兩種排除法。一種是排除所有隱患尋找有利點,一種是排除所有有利點尋找隱患,後者屬於防範於未然的憂患意識,前者更近乎投機的賭徒心理,而人一旦有了貪心想火中取栗時就很容易忽視危險只盯著那點好處。

  「你的法力也受制了!」玉羅剎突然盯著八戒來了一聲。

  八戒淡然一笑,笑容漸漸變得聖潔,忽見他揮袖掃過地面,身前零星的幾朵小野花以可見速度迅速結果蒂落,又見他揮袖一掃,果熟蒂落的幾棵植株又突兀出現幾顆新的花骨朵,迅速綻放成新的小野花,很是神奇。

  玉羅剎看得嘴唇乾嚥,八戒輕笑道:「貧僧剛來此時的確是法力受制了,不過後來找到了一些避開禁制的法門。」

  苗毅暗暗好笑,這老二又在裝神弄鬼胡說八道了。

  玉羅剎:「這只是你佛法高深精誠所至。」

  八戒:「你不用法力精誠一個給我看看!你奶奶的,頭回碰到有人說我佛法高深,謝謝誇獎啊!」袖子一甩,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

  玉羅剎目光急促閃爍,也不知道她是信了還是不信。

  苗毅看了看四周,道:「這裡的環境似乎比傳聞中的要好。」

  八戒呵呵道:「那是你不知道我剛開始來的時候這裡是什麼環境,峽谷內外就是一片荒原,谷內陰風陣陣,天空被愁雲慘霧所籠罩,嚇人得很,這滿谷的鮮花之下數不清埋了多少骸骨,壓制住那老妖怪後,這裡的環境才逐步改善了過來。」

  說到骸骨的事,苗毅想起一事來,問:「當初被困這裡的人都是從外面來的?」

  八戒:「當然,總不能是天生的吧?」

  苗毅奇怪道:「這些人法力受制一進這顆星球就要面臨高空墜落,怎麼能活下來的?只怕就算墜落在水面也要拍死吧?」

  八戒:「當時佈下此陣的人恐怕就是預防了這一點,擔心有人會把老妖怪給放了出去,所以才有大哥你說的情況,但凡進入這裡的人基本上都要被摔死。可老妖怪的可怕似乎仍超出了佈陣人的想像,老妖怪雖然沒了法力,可還是能控制人,還能控制各種飛禽走獸,有人掉下來時被大型飛禽給挽救了,而我和八悔掉下來時是晚上,是在一群數不清的蝙蝠幫助下才倖免於難的。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及時救下,不少人是直接摔死了,沒摔死的都在老妖怪的索命梵音迷惑下來到了這峽谷中受他駕馭。」

  原來是這樣!苗毅點了點頭,瞥了眼玉羅剎,他還以為都像玉羅剎那樣脫了衣服飛的,現在看來,這女人能活到現在還真不簡單,連從天上掉下來都能躲過一劫,還真是命不該絶!

  八戒突然又盯著那詭異寺廟嘆了聲:「這老妖怪實在是邪門得很,貧僧有點擔心吶,擔心這老妖怪遲早要脫困,咱們總不能守他一輩子吧,他脫困後會不會找貧僧算帳?」

  苗毅道:「那就宰了他!」

  玉羅剎冷哼道:「痴心妄想,能宰了他還用你來說?能宰了他的話,六道聖主早就這樣幹了,還用把他困在這裡?妖僧南波身前修為已達不死不滅的境界,修為達到了神魂境界的人,其神魂不是誰想誅滅就能誅滅的。就算是極樂界和天庭的人馬找到了這裡,也只能是繼續困住他避免他脫困而已。」

  苗毅想到了荒古死地的龍神,搖頭道:「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殺不死的東西。」

  玉羅剎:「能滅他神魂的人不是沒有,神魂這東西已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傳說白主的修行功法就超越了三界五行,所以能讓神魂灰飛煙滅,可惜白主…還有一個傳說,說是南無門藏有無邊佛法,修成後能涵蓋眾生萬物,也能滅掉妖僧南波。」

  「無邊佛法?」苗毅腦中又閃過南無門藏寶地內的種種情形,淡然道:「不會就是你想找到的南無門寶藏吧?」

  玉羅剎:「結果你就帶我來看這個。」她現在終於相信了沒有什麼寶藏,否則也不會說出來。

  白主的修行功法能不能滅掉妖僧南波的神魂苗毅不敢肯定,畢竟連白主的師傅都死在了妖僧南波的手上,皺眉道:「除了這兩個傳說的辦法,難道就沒有了別的辦法?」

  「有!」玉羅剎很肯定一聲,道:「除非有神魂境高手出現,能在神魂修為上壓妖僧南波的神魂一籌,才能以無上神威將他的神魂給強行摧毀抹滅,否則一般人根本殺不掉神魂,就算你擊潰了他,他也能再次從冥冥中歸來復合。然而這世上的神魂境高手已經全部被妖僧南波給殺光了,想要再出現能威脅到他神魂的人,將不知是何年何月。」

  「神魂…」苗毅默然一陣,目光再次投向那鑲嵌在山壁上的詭異寺廟,對八戒道:「走,帶我去見識一下。」

  八戒點了點頭,又回頭問玉羅剎:「你要不要去看看?」

  玉羅剎投向那詭異寺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畏懼,不過想到廟中的人已經被制住了,而這些人都不怕,自己有什麼好怕的,所以抬頭挺胸道:「雖然沒機會見到妖僧南波的本尊,可既然來了,倒要看看那位曾經獨霸星空的妖僧神魂是個什麼樣子。」跟在了兩人身後。

  三人沒有直接縱身跳下去,而是沿著山崖邊緣走到了峽谷盡頭才拐道而下。

  正因為如此,跟在後面的玉羅剎落在八戒身上的目光微露詭譎,眉頭微不可見地挑動了一下,臉上倒是不見任何異樣表情。

  野草幽幽鮮花爛漫中蹊徑一條,儼然是經常進出此地的人踩出來的,三人蜿蜒前行,最終來到了崖壁寺廟下方,又沿著山壁上挖出的梯道上攀。

  眼看鑲嵌在山壁上的寺廟在台階盡頭一點點浮現,苗毅和玉羅剎都有點緊張起來,實在是妖僧南波的威名太盛了,不知道的人還罷了,知道此妖僧經歷的人哪個敢說自己沒點壓力?只怕青主和佛主也不敢說這大話。

  倒是八戒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甩動著寬大衣袖不疾不徐拾階而上,他好歹是曾經一口氣罵了妖僧南波一個月的人,全天下獨此一號。
arty2008 發表於 2016-5-23 18:17
第一七七二章 老賊,你當老子是擺設嗎?

  還未見寺廟全貌,呢喃不絶的誦經聲已經傳來,聲音不大,悅耳,恍如天外吟唱,是女人的聲音。

  誦經聲入耳,立讓苗毅和玉羅剎心態平和,有效緩解了緊張情緒。

  三人在台階下方逐一露頭,也看清了寺廟外的情形,寺廟門外,兩個光頭在門口左右盤膝對坐。

  七戒大師一臉慈態閉目,除了手中的持珠緩緩撥動外,沒其他動靜。另一個背對台階方向的背影在寬大僧袍中顯得有些瘦小,同樣剃著光頭,女人的誦經聲正是來自她。

  不同於八戒身上的光鮮乾淨僧袍,兩人身上的僧袍老舊不堪,走到兩人跟前的八戒往那一站,就像面對兩個叫花子。此情此景,看得苗毅牙癢癢,深覺自己若是七戒大師的話,非得將這不肖弟子給打斷腿不可。

  寺廟內黑漆漆,無法使用法眼的苗毅和玉羅剎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朝寺廟大門內看了眼的八戒道:「師傅,有人來看你了。」

  光頭已曬成古銅色、臉膛亦黝黑的血妖對外物置若罔聞,一心虔誠誦經,似乎沒聽到八戒的話一般。

  苗毅看著眼前的血妖,心情十分複雜,還能想起和鍾離噲初見血妖時的情形,那時的血妖詭譎妖異,一身的妖魔風情,也很美艷,血魔陣中的驚悚就更不用說了,之後兩人之間的種種你死我活歷歷在目,而如今的血妖身上哪還能看出半分妖魔氣息,曾經的美艷褪盡,閉目中神態安詳,曬黑的肌膚恍如鄉間幹農活的婦人。

  真正是世事如棋,令苗毅心中感慨萬分。只這瞬間,苗毅就再也興不起報復血妖的任何念頭。

  聽到八戒的話,苗毅又迅速看向七戒大師。

  七戒大師緩緩睜開了雙眼看來。見到苗毅,神情明顯一愣。顯然也很驚訝,有點不敢相信苗毅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手夾著念珠合什道:「阿彌陀佛。」臉上有微微笑意,話卻似乎少了很多。

  對於這位,苗毅一向是發自內心尊敬的,這位在他心目中才是真正的大慈大悲佛門中人,捨身成仁絶不含糊,在小世界不管好人還是壞人。不管是正還是邪,對這位都沒話說,絶非那種滿口假仁假義假道德的佛門中人,更何況照顧了老二這麼多年,也就是這位慈悲了,換了別的師傅碰到老二這樣的徒弟,不清理門戶才怪了,哪能容老二這樣長期亂來。尊敬之餘,更是發自內心的萬分感謝,苗毅恭恭敬敬合什鞠躬道:「大師,又見了。」

  一旁的玉羅剎見到此幕多少有些訝異。在她的認知中,這牛有德在天庭那邊做下的種種就不用說了,那是敢和天庭滿朝大佬對著來的人,哪怕是面對之前的自己說話也是不見絲毫底氣上的示弱,此時卻能發自誠心的如此恭敬,她真正是頭一回見到,不由正色打量起了七戒大師。

  七戒大師看了眼玉羅剎,微微頓首合什給禮,玉羅剎掐出拈花指在胸前還禮。

  就在這時,寺廟內突然爆射出金光照人,苗毅和玉羅剎立刻被吸引,迅速看去。

  之前還漆黑空蕩蕩的廟門內突然出現一道金光人影。個頭高大,斜披僧袍,光著一隻肩膀,赤著雙臂和雙足,猶如寺廟中的金身雕塑,渾身如同敷了層金粉,面目在金光下幾乎看不清,高高的鼻樑,高高的顴骨,還有厚厚的嘴唇,面頰消瘦,兩隻眼睛裡的金光更盛,猶如兩團金色火焰,懾人的很。

  哪怕受制在寺門內,那種令人難以言喻的莫名壓迫感亦讓人心驚肉跳。

  寺廟外的溫度似乎瞬間下降,冷颼颼的陰風憑空而起,刮得地面塵土飛揚。

  傻子也知道這人應該就是妖僧南波的神魂,苗毅和玉羅剎的呼吸幾乎都凝滯,死死盯著裡面的金光人影,這種情況下都能給人如此大的壓力,兩人不難想像此人生前的氣勢,傳聞就是這個傢伙把自己當成了至高無上的神,視天下眾生如螻蟻。

  兩人能感覺到那兩道金焰目光正在盯著兩人打量,雖然看不清對方的眼神,卻能感覺到對方目光中的滔天恨意。

  「咪嘛呢嗡……」兩人耳朵裡突然響起一連串的急驟唸經聲,隆隆迴蕩於腦海之中,很快形成了一道漩渦,漩渦之下彷彿是無盡深淵,兩人的意識飛快陷入。

  意識陷入的瞬間又似乎瞬間清醒了過來,苗毅眼前看到的一幕是七戒大師和八戒癲狂淫笑,猶如瘋了一般,正在扒雲知秋和月瑤的衣服,兩個女人苦苦哀嚎,血妖正拿著刀劍砍殺紅塵等妾室,慘叫聲接連而起,看的苗毅雙目欲裂。

  玉羅剎不知看見了什麼,瞪大了明眸,眼中充滿血絲,雙手十指顫慄著看著七戒大師、八戒和血妖,似乎要衝上來拚命一般。

  八戒回頭看了眼不時痛苦抱頭的苗毅和玉羅剎,腰間佩劍「鏘」一聲出鞘,投擲了出去,砰一聲狠狠砸在了寺廟牆壁上。

  咚……

  寺廟內驟然響起一聲轟然鐘鳴聲,門內的金光人影「啊!」一聲慘叫,踉蹌後退著抱頭,似乎被什麼重物砸了腦袋一般。

  盤膝唸經的血妖合什高唱,誦經聲瞬間提高了。

  盤膝打坐的七戒大師亦迅速合什,高聲誦經。

  苗毅和玉羅剎有些搖搖晃晃,臉色慘白,渾身冷汗直流,閉著雙目直哆嗦。

  投擲出一劍的八戒則迅速轉身,走到兩人跟前,寬大袖袍揮舞,袖袍中的十指翻飛掐出了佛家結印,如同玉羅剎的拈花指,突然一分為二從袖袍中躥出,拈花指分別點在了苗毅和玉羅剎的眉心靈台之上,嘴中一連串經文呢喃而出:「非魔非劫,不住不空,無塵無垢,莫攖莫從,勿嗔勿愛,難始難終,拈花向君,如是一夢……」

  反覆幾遍後,唸到最後一聲,八戒可謂斷然一喝,似那當頭棒喝,醍醐灌頂般的苗毅和玉羅剎渾身一哆嗦,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呼吸難平地看著八戒,臉上的冷汗還在往下流,想想剛才的情形,誠如八戒最後一聲喝那般,如是一夢!兩人似從噩夢中醒來一般。

  八戒放下了雙手,合什唱了聲:「阿彌陀佛!」

  苗毅和玉羅剎再次看向寺廟內,妖僧南波的神魂盤膝坐下了,身上暴漲的金光已經黯淡了下去,變得若有若無,可剛才那一幕突變依然令兩人心有餘悸。兩人心裡很清楚,剛才差一點就被妖僧南波給控制,差點就衝了出去幫他對付七戒、八戒和血妖。

  七戒大師和血妖的強烈誦經聲極為規律地一起起伏,不但令妖僧南波的神魂精光逐漸黯淡,也迅速安撫下了苗毅和玉羅剎受驚嚇的情緒。

  「你不是號稱玉面佛嗎?這麼容易著道?」八戒有些鄙夷地盯著玉羅剎問了聲。

  玉羅剎嘴唇嚅囁了兩下,比較起對方,終究是無力辯解什麼。

  八戒繼而轉身,走到了寺廟門口,盯著裡面盤坐的神魂,冷笑一聲,先是撿起了自己的劍歸鞘於腰間,然後扔下眾人轉身繞到了寺廟另一頭,暫時消失了一下。等他再回來時,手上不知從哪提來一隻大鐵鎚,咚一聲杵錘站在了當門口,一手扶錘桿,一手叉腰,冷冷盯著裡面盤坐的神魂,只是配上那身僧袍好彆扭。

  八戒朝裡喂了聲:「到了現在還賊心不死?老賊,你當老子是擺設嗎?」

  盤膝而坐的神魂猛然睜開了雙眼,一雙金色火焰目光再現,人站了起來,身上金光再次暴漲,飄到了門口,與八戒之間只有一臂之隔,發出隆隆迴蕩之音:「你殺不了我,何苦做這無用之功?你得罪我越深,將來我出去後,你的下場會越慘,難道不明白?你信不信我讓你生生世世永在苦海中煎熬?」

  血妖和七戒大師幾乎是同時停止了誦經聲,一起偏頭看向了八戒,七戒大師嘆了聲:「八戒!」似有阻止之意。

  八戒根本不理會他,只盯著神魂冷笑道:「囉囉嗦嗦一堆,害怕了還是心虛了?跪下求我,否則貧僧現在就讓你煎熬個夠!」

  神魂聲音隆隆道:「無知小輩,不知神威…」

  話還沒說完,八戒直接呸了口唾沫,「狗_雜_種!」

  神魂竟無言以對,氣得瑟瑟發抖,然而早就領教過八戒的口德,論罵人,真心不是八戒的對手,哪怕他還是生前的那個天下霸主,他知道只要自己敢還嘴,立馬就會聽到更難聽的話。

  「都淪落成階下囚了,還敢在爺爺面前提什麼神威,先吃你爺爺一頓神威再說!」八戒不屑一聲,提著鎚子走到了一旁,雙手掄起大鎚,二話不說,直接砸向院牆。

  咣咣咣……

  僧袍大袖揮甩不停,一錘又一錘。

  咚!咚!咚……

  轟鳴鐘聲在寺廟內隆隆迴蕩不絶。

  「啊……」神魂瞬間抱頭,慘叫聲混雜在隆隆鐘鳴聲中,整個人在寺廟內跌跌撞撞,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身上的金光快速黯淡下去,一個金人模樣硬是在連綿鐘聲下變成了灰色,就像是漸漸冷卻的火山熔漿表殼漸暗卻能從龜裂中看到裡面的火光,神魂痛苦不堪地哀嚎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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