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950
arty2008 發表於 2016-6-15 01:59
第一八一三章 這次她自己來解決

  一直送到星空不見了兒子的蹤影,夏侯承宇才抹了把眼淚返回御園,直奔夏侯家的別院,夏侯令沒有離開,夏侯承宇約了他見面。

  而朝會散去後,高冠和武曲等也被青主招到了星辰殿。

  看著下面站的幾個心腹手下,雙手八字撐開在案沿上的青主滿臉陰鷙,心情很不好,有點懷疑自己的這些心腹手下今天一個個是不是吃錯了藥,在自己沒暗示的情況下,從破軍跳出來跟自己槓著來開始,又到高冠,再到武曲,連司馬問天也跳了出來,硬是把他的事給搞歪了方向。

  「你們想幹什麼?」青主沉沉一聲打破星辰殿內的寧靜,「天子的事誰讓你們瞎摻和的!」

  高冠沒吭聲,司馬問天早就知道好心辦了壞事有點心虛地低頭,他倒是早經上官青的提點知道了青主的用意,可他也得隨眾當做不知道,青主的秉性他也知道些,也擔心青元尊不能讓青主滿意的情況下青主會假戲真做,想再勸青主生一個怕是不太容易,有武曲那邊盯著就穩妥多了。

  倒是武曲拱手道:「陛下,高右使拿天后娘娘來做擋箭牌不過是托詞,事實上殿下去幽冥都統府確實不合適,牛有德手下雖有十萬精銳,可若是朝堂上真有人要對殿下不擇手段的話,殿下的安危的確堪憂!」

  上官青聽得暗暗搖頭。

  砰!青主拍案而起,「朕難道不知道嗎?還用你們來提醒?」

  武曲瞪眼,好不容易勸青主生下了這麼一個兒子,牽涉到一群心腹的利益,不由吃驚道:「陛下難道真要廢了殿下?」

  之前青主在那種情況下召天妃回宮,就已經引起了一幫人的注意,現在聽到這話,想不懷疑都難。

  青主聽了牙疼,知道這幫人的心思,然而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有些惱怒地揮手道:「都給朕滾!」

  高冠和司馬問天告退,武曲卻依舊拱手道:「陛下,破軍…」

  「滾!」青主突然揮手橫掃,案上東西噼哩啪啦掃落一地,心情無比煩躁。

  有些時候家事比公事更煩心,公事可以公辦,家事公辦起來的確需要鐵石心腸,青元尊畢竟是他從小抱在懷裡看著一點點長大的,站在純粹的家庭觀念來說,這個兒子他很滿意,家庭中的父子相處他不想兒子對自己這個老子有多陰險狡詐,可生在帝王家一旦失去了強力庇護卻不能自保的話…他能想像到這個兒子現在有多怨恨自己,自己甚至搬出浣衣司來羞辱他,可是他不能讓兒子知道他在磨礪他,那樣雖然能換來兒子的感激,可卻失去了磨礪的效果,不能讓兒子得到一顆自立自強的心。

  掃了東西的青主,自己氣呼呼埋頭先走了,直奔東宮天妃那躲清淨。


  夏侯家別院,見到夏侯承宇大步闖入,夏侯令還假模假樣地恭敬行禮道:「參見天后娘娘!」

  「免禮!」夏侯承宇有點不客氣,走到他面前,有些語氣不善道:「聽聞朝堂上有人建議尊兒去夏侯家的地盤,天翁為何不肯接受?」

  夏侯令最近也有些心氣不順,一聽這語氣,眉頭一皺,沉聲道:「嬴無滿出這主意,你覺得他會是在為殿下著想嗎?他這是在害殿下!如今陛下的意圖已經露出端倪,有意要秤夏侯家的斤兩,發落殿下已經給了外人太多的遐想,殿下來了夏侯家必然引得心懷不軌者攻擊,且要牽制夏侯家大量的精力,殿下若直接送到嬴家地盤上去,嬴家反而要投鼠忌器,反而要儘力保障殿下的安全,所以說殿下去了他們的地盤反而更安全,如今殿下能去近衛軍未嘗不是好事。」

  一聽到什麼陛下的意圖已經露出端倪之類的,後面的話夏侯承宇就聽不進去了,當做是在放屁,要不是自己和夏侯令是同一個祖宗,夏侯承宇簡直想問候他祖宗,連牛有德都看出了陛下的意圖,你堂堂天下第一家族的夏侯家家主居然還在跟做夢一樣,簡直蠢如豬,爺爺一世英明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蠢貨當家主?

  「說來說去,還是怕我兒子給夏侯家惹麻煩是不是?」夏侯承宇的語氣中已經有掩飾不住的怨恨。

  夏侯令臉上立刻閃過怒色,想問問她這天后的位置是怎麼得來的,不錯,不讓青元尊來夏侯家的地盤的確是為大局著想免得給夏侯家帶來麻煩。當然,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他抑制住怒火,沉聲道:「娘娘,不要忘了你爺爺對你的叮囑,只有夏侯家不倒,你就不會有事!」

  他語氣中冒出了火藥味,立刻驚的夏侯承宇清醒了不少,至少她目前還離不開夏侯家的支持,跟夏侯家的現任家主這種語氣說話的確是有點過了。

  見震懾住了她,夏侯令的氣也順暢了一些,改為語重心長道:「我知道娘娘現在對我有怨言,可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娘娘好,更是為了夏侯家好,我身為家主不能只顧眼前,也不能意氣用事。娘娘需理智去想一想,現在殿下有近衛軍保護,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現在真正危險的反而是娘娘妳自己,陛下處理殿下放出了這樣的風向對娘娘在宮中的地位很不妙,現在夏侯家要動用相當大的一部分精力來確保娘娘在宮中的地位不動搖,希望娘娘能明白!」

  說這麼多苦口婆心的話來勸也是沒辦法,他畢竟不是夏侯拓,夏侯拓三言兩語能搞定的事他卻不得不花費更大的精力。當然,這都是一個駕重就輕的過程,沒有人天生就能怎麼樣怎麼樣,只有拉慣了重物才知道怎麼去省力,初負重者總是腳步蹣跚,艱難是免不了的,年輕時候的夏侯拓也有這麼個過程,威信和威望總是一點點累積起來的。

  夏侯承宇有沒有聽進去不知道,不過也控制住了自己,點頭道:「二叔言之有理,不過有件事情希望二叔能為我出口惡氣!」

  夏侯令一聽就知道她想提什麼,有點牙疼,試著問道:「琴妃?」

  夏侯承宇用力點頭:「二叔明鑒,就是琴妃,這賤人如此歹毒,聽說她父親如今還提拔成了都統,把我母子害成這樣,他們一家子倒是得意了,讓本宮如何嚥得下這口惡氣!」

  夏侯令心中暗嘆一聲,果然是這樣,略作沉吟道:「娘娘暫且忍耐,非是不能幫你出這口惡氣,而是琴妃我這邊另有打算,所以暫時還不便動她。」

  夏侯承宇壓下去的火氣騰又冒出,儘量語氣平靜道:「為什麼?」

  「以後有機會自然會讓你明白!」夏侯令搖了搖頭,不肯說。

  他不可能告訴對方琴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夏侯家的人,不說牽不牽涉到隱秘,僅憑害了她們母子就得把夏侯承宇給激怒了,夏侯家的人居然害她們母子讓她如何能想的通,他不可能對她解釋不在他的控制中。

  關鍵他現在也實在是不便動琴妃,老九要保的人,他剛接手家主的位置沒多久,還需要下面兄弟協助他渡過夏侯家可能面臨的來自外部的首場風波,所以他不想太過強硬讓下面兄弟覺得他太過霸道,不管他自己高不高興,到了如今這個位置上,他都不能意氣用事,必須要顧大局…其實有些時候他比誰都惱火,可是又必須暫時忍耐!

  「既然二叔這樣說了,承宇懂了!我還要去見陛下,先告辭了。」夏侯承宇異常平靜地點頭致意之後,毅然轉身而去,表面上看著平靜,實則籠在袖子裡的雙拳緊握,氣得微微發抖。

  爺爺在世的時候,以前宮裡的人誰敢跟她對著來,夏侯家都會幫她擺平,像這次般無動於衷的情況她還是頭回遇上。

  對於琴妃,她從未如此恨過一個女人,琴妃是第一個,之前兒子的事情吊著,她沒敢亂來,現在兒子都這般下場了,而且是那賤人害的,竟然用那般卑劣無恥的手段,簡直賤的不能再賤了,差點污了自己兒子一輩子的名聲,差點徹底毀了自己兒子的前途,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嚥不下去。

  目前為止,對她來說,她可以放過任何人,卻絶不會放過琴妃!

  既然夏侯家不答應,夏侯承宇也知道自己沒辦法勉強夏侯家,不過她現在也不是非夏侯家不可,她手上還握著一支人馬,掌握著十萬精銳大軍!

  既然夏侯家不幫她出這口氣,她發了狠,這次她自己來解決!

  看著她沉默離去的背影,夏侯令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眯眼嘀咕了一聲,「老九,不是二哥我不給你面子,這丫頭若是找了別人動手,可就怪不得我了,六道的背景,哼哼……」


  東宮,青主一到,沒幹別的,立刻找了張躺椅,眯眼躺在了那假寐養神,今天的事情的確讓他心情煩悶,兒子的事,心腹手下的事,家事,公事,全部攪和在了一起。

  高䠷婀娜的靚麗身影出現在一側的珠簾後面,注視著躺椅上的青主,黛眉蹙思,不知在想什麼。

  青主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所在,閉著眼睛朝她這邊有氣無力地招了招手,示意過去。
arty2008 發表於 2016-6-15 19:54
第一八一四章 主動的金漫

  撥開了珠簾,戰如意走出。

  她走路的姿態談不上什麼嫵媚,也沒有女人的嬌滴滴,她從不發揚女性風格,穿著裙裝只是壓制下了她的那份英姿颯爽,卻彰顯出了她的另一份淡定從容,抬頭挺胸從容而行,神態永遠都是平靜的。

  近前,青主睜眼看了看她,伸手抓了她的手拉到了一旁,讓她陪坐在旁,抓著她的手放在腹部不放。

  戰如意不習慣這樣,硬捱了一陣後,還是彆扭地將手給抽了回去,靜靜坐在了一旁。

  青主輕輕嘆了聲,今天似乎也沒有什麼別樣心思,又緩緩閉上了雙眼。

  兩人靜了好一會兒,戰如意突然冒出一聲,「聽說殿下被貶了?」

  青主眼皮一跳,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神中閃過一絲饒有興趣,微微眯眼看著她,還是頭回見戰如意關心這方面的事情,終於對后位動心了嗎?「是的,犯了錯自然要受到懲罰。」

  戰如意稍微簡默,又道:「殿下應該不會輕易犯錯,也許其中另有隱情。」

  青主眨了眨眼,有些意外,沒想到是在幫青元尊說話,躺那的腦袋抬了抬,哦了聲道:「莫非天妃知道些什麼隱情?」

  戰如意當然知道其中的隱情,一開始嬴家是找到了她的,她若出面的話,就用不著太過下作的手段,憑她在青主跟前的受寵程度,隨便讓下面和青元尊製造點摩擦,然後她在青主面前隨便往青元尊身上扣個屎盆子說青元尊對她不敬就夠試探青主的意思了,然而她壓根就不肯參與這事。

  後來嬴家這邊的琴妃在御田那邊出現異常被帶走,隨後琴妃回家省親,別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她已經意識到了嬴家可能派琴妃對青元尊幹了什麼,只不過後面青元尊一直沒什麼事,她還以為自己猜錯了,如今青元尊突然被貶,她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猜錯,只是青主之前隱而不發罷了,否則就憑意外毀了半座天子自己的宮殿就把堂堂天子給貶成那樣,未免有些過了。

  她也知道嬴家陷害青元尊的意圖是什麼,因為早前讓她執行時已經和她講明了,是為她好,要打壓天牝宮那邊的母子倆,扶她登上那母儀天下的位置。

  然而她對那什麼母儀天下壓根沒什麼興趣,也不想為青主生什麼兒子,從一開始她被逼無奈進宮在她和青主之間就隔著一座難以挪開的大山,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在為家族利益做出犧牲和妥協,從未真正把青主當成過她的男人。

  此時當青主的面做這提醒有這方面的原因,也有不願因為自己的卑劣而害了青元尊的想法,她一向不恥嬴家的做法,她認為真正的輸贏就應該堂堂正正一決勝負,就像牛有德率領半支虎旗就敢硬扛百萬精銳,還將百萬精銳給打得一敗塗地,因此而名震天下,這才是堂堂嬴家該做的事情。

  當然,她還不至於太過迂腐,她也不反對做事採取一些手段,譬如牛有德在天翁壽宴上翻雲覆雨一場賭約堂堂正正拿下了幽冥都統的位置,事後誰能罵牛有德無恥?不管敵友都會誇牛有德有本事。

  連區區一個起於微末的牛有德都能這樣成事,堂堂嬴家反而盡幹些卑鄙無恥的事,當年牛有德那句『賣女求榮』罵的,現在連她都替嬴家感到汗顏。

  不過個人想法歸個人想法,她還不至於出賣嬴家,否則就失去了她當初做出犧牲而進宮的意義。

  此時青主如此一問,戰如意搖頭道:「並非知道什麼隱情,只是聽說天后娘娘對殿下一向管教甚嚴,殿下應該不會輕易犯錯,希望陛下明察。」話到此為止,多的她也不想說了。

  青主試探幾句無果後,略帶微微笑意看著她,笑意中略藏某種欣慰。

  他為什麼突然招戰如意入宮?戰如意一入宮早就在他的嚴密監視之下,雖不明真相,但從一些蛛絲馬跡上他早就知道琴妃陷害青元尊之前嬴家應該是有意讓戰如意出手的,但估計沒說動戰如意,後面銀霜去了琴妃那,他就意識到了搞事的人有可能是琴妃了,結果不出所料。

  在這宮中,只要他有心,許多事情想瞞過他的耳目可不容易,否則他焉能睡得安穩。

  戰如意沒捲入這件事讓他很欣慰,可他更沒想到戰如意居然能幫青元尊說話。

  雖然戰如意沒把事給掀開,只是提醒了一下想側面拉青元尊一把,不過已經足夠足夠了,能做到這一步在青主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青主也理解戰如意的立場。

  「愛妃!」青主又伸手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腹部,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帶著欣慰笑意輕聲道:「你很好,很好,很好……」連誇幾聲,突然感到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之前的煩悶心情一掃而空。

  青主發現在這裡總能找到清淨,竟然很快沉沉睡去……

  幽冥都統府,海邊,飛紅領著兩個丫鬟在海邊灘塗上捲著褲腿,光著腳丫子撿海味,嘰嘰喳喳的歡笑聲,一腳的泥巴,卻玩得很開心。

  苗毅也是一腳的泥巴,不過卻從灘塗中走了出來,正手持星鈴和煉獄中的楊慶聯繫。

  聽說青元尊差點被發配到幽冥都統府來,卻被青主的心腹大臣攔了下來,楊慶不由多問了一聲:大人,你確認先開口阻攔的人是高冠?

  苗毅:應該沒錯,怎麼,你覺得有問題?

  楊慶:只是感覺有些奇怪,屬下琢磨了天庭那些人物多年,監察右使高冠的風格很明顯,典型的冷酷無情,頗有手段,手握先斬後奏大權,極為強勢,習慣來硬的,不習慣和人言辯,哪怕在朝堂上也開口不多,所以青主要指使下面人配合做戲也不太可能首點高冠,如今卻是高冠第一個跳了出來攔下了青元尊來幽冥都統府,我有點懷疑這並非是青主和心腹手下在演戲,讓青元尊去近衛軍也許並非是青主的首選,鑒於咱們之前的計誘加之青主有意磨礪青元尊,搞不好青主意取的青元尊首貶之地還真有可能就是幽冥都統府,因為青主很清楚,那些大臣是不可能接收青元尊的,他開始已經將青元尊定位成了被貶的土地,近衛軍哪來的土地可做?若猜測成立的話,青主的計畫搞不好真是被他的那些心腹手下給攔了下來!

  這話聽著有些道理,正因為有道理,苗毅小汗一把,若楊慶猜的沒錯的話,那還真是僥倖躲過了一場麻煩,青主發出了那般信號,真要把青元尊給貶到幽冥都統府來了,麻煩也將接踵而至,幽冥都統府又將成為焦點,有違韜光養晦的策略,現在正是低調積蓄實力的時候,何況那還不是小麻煩,涉及到后位之爭。

  苗毅鬆了口氣:幸好,如今青元尊有近衛軍看著,天后那邊有夏侯家護著,咱們可以繼續置身事外了。

  楊慶:最有利的情況正該如此。

  兩人結束聯繫後,心情大快的苗毅又光著腳丫子跑去和飛紅玩樂去了,偷偷一指泥巴抹在了飛紅臉上,惹得飛紅驚叫,抓了泥巴追著苗毅跑。

  而身在煉獄的楊慶卻負手徘徊在驚濤拍岸的山崖邊,時而低頭沉思,時而遠眺皺眉,嘴中偶爾嘀咕出一個名字,「高冠…高冠…」

  金漫一身金縷長裙迎風飄飄,款款走來,忽然站在不遠處抱臂胸前,一根手指勾了只酒罈晃悠,笑道:「大執事又在想什麼呢?」

  接觸多年,她是看出了楊慶沒有在想什麼重要事情才敢出聲打擾。

  楊慶回過神來,呵呵笑道:「小事。」

  「大執事天生就是個愛勞神的人!」金漫調侃一聲,隨手拋了酒罈過來,動作優雅且瀟灑,人也跟著走近,「小世界帶來的美酒,下面人送的,嚐嚐合不合口味,還行的話,我去弄點小菜下酒。」

  接了酒罈在手的楊慶飽含深意地斜睨了她一眼,順手拍開封泥,昂首猛灌了一口,卻藉著品酒來了句意味深長的話:「酒不錯,說到小世界,我夫人還在那邊。」

  金漫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聽說過,聽說是再嫁之女,還是聖王逼你娶的,大執事若是覺得寂寞,大世界也不是沒有好女人陪伴解悶,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想必尊夫人應該沒那麼難講話。」接著岔開話題,「既然大執事覺得酒不錯,我去弄點小菜,陪大執事喝兩杯。」

  她剛轉身沒走幾步,面朝大海披風翻飛的楊慶又淡淡來了一句:「不知金聖主對突破神魂境可有信心?」

  金漫身形微微一顫頓步,聽出了楊慶話中所指,有讓她考慮清楚的意思。

  楊慶又不是傻子,這麼多年了,早年沒看出來,後面不可能一直看不出來,已經知道了金漫對他有意思,兩人之間也是心知肚明,只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而已。

  考慮到目前的環境和兩人的關係,楊慶有意裝糊塗,然而時間久了之後,金漫卻越來越主動了,已經主動到只要是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譬如剛才說出的什麼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之類的。
arty2008 發表於 2016-6-16 00:32
第一八一五章 麻煩找上門

  現在拋出一個神魂境來,金漫這個當事人明白他的所指,點出了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金漫轉身,凝視著他,「你嫌我年紀太大?」

  楊慶依然背對:「修行中人誰會在乎年紀,皮囊不老便能無視年紀。」

  金漫:「那你是什麼意思?」

  楊慶:「如果你不能突破神魂境,我應該比你活的久一點,當你臨近這個界點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會是什麼心態,所以有些事情希望你慎重考慮。」

  金漫聽出了他的意思,並沒有拒絶她,明眸一亮,走了回來,就站在他背後,有些好笑道:「你這人什麼都好,然而有些事情太過瞻前顧後。」

  楊慶:「我聽到過一些說法,你和白主之間的。」

  金漫眼瞼微垂,「沒錯,我早年是愛慕過白主,那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當年愛慕過白主的女人又豈止我一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之間沒什麼。」

  楊慶轉過身來,奇怪道:「難不成你覺得我比白主更好?」

  金漫默了默,搖頭道:「沒有可比性,我建議你也不要拿自己和他對比,會讓你自慚形穢,可惜你沒見過他,不然你會明白我的意思。」

  楊慶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這話聽了有些刺激人,單掌托起酒罈喝了口,苦笑道:「所以我有點搞不懂你的想法。」

  金漫:「有些人只能當做一個夢想,有些人則是面對現實需要的,並不相悖。你就是擺在我眼前的現實,感情這東西我也說不清楚,莫名就對你有了感覺,而且越發強烈,自己也難以控制,你若非要我給出個解釋,我無法解釋,年紀大了經歷了不少的腥風血雨,為人太過老成,小女兒姿態我也做不來,我只能說是不欺心!」

  楊慶:「你我的身份若在一起有點敏感,有人會猜測是你控制了我,還是我控制了你。」

  金漫一隻手掌摁在了心口,凝視著他,「我只問你一句,我若沒有這層身份,以我的姿色能不能讓你有慾望?男人對女人的慾望,有沒有?」

  楊慶略作沉默,點頭道:「不需要排除什麼,你的身份有加分,但是我還沒有想清楚,再讓我考慮考慮。」

  金漫轉過了身去,邊走邊失落道:「認識你這麼多年,發現你這人最大的缺點,喜歡把什麼事情都給想明白了再去做,感情能想明白嗎?你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說得難聽點就是瞻前顧後,不能讓人為之衝動的感情,要來何用?你慢慢去想吧,我倒要看看你何年何月能想明白…今天,我沒心情給你準備酒菜,等我心情好一點再說,也許是我反而想明白了對你沒了興趣。」聲音去,人漸遠。

  海風掀起披風倒拍楊慶後背,單掌托著酒罈的楊慶低頭看著罈子裡清洌晃蕩的酒水,漠然不語,身後山崖下驚濤拍岸聲陣陣……


  灘塗海邊,火堆上,架起的釜中咕嘟沸騰著,裡面煮著滿滿的海味,牛大都統親自拿了個勺子在那攪動伺候,香氣四溢。

  早已洗淨的飛紅領著兩個丫鬟在旁擺放座椅和盤子,飛紅有點小興奮,大人親自為她下廚哦!在家裡一貫是夫人親自照顧大人的飲食,所以這待遇連夫人都沒有享受過。

  然而東西還沒煮熟,事情就來了,苗毅摸出了星鈴,夏侯承宇來訊。苗毅招了飛紅過來,勺子給了她,自己提了星鈴去了一旁聯繫。

  簡單客氣過後,苗毅問: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夏侯承宇:本宮有件事情要拜託你去做。

  苗毅自然回:娘娘請吩咐。

  夏侯承宇也不客氣:琴妃,幫本宮除掉她,本宮要她全家上下不得好死!

  「……」苗毅頓時有些傻眼,朝堂上的動向是之前卯路元帥龐貫告訴他的,這邊才跟楊慶討論過沒多久,正高興著可以繼續置身事外了,誰想一回頭還是沒能得逞,夏侯承宇居然找了這麼個事給他做。

  愣了愣神後,苗毅哪能沒事找事接這活,趕緊推辭:娘娘,幹這種事情憑夏侯家的實力應該最合適。

  夏侯承宇:夏侯家換了當家的人,思路和從前不一樣,本宮提過,對方沒有響應。本宮也知道這事對你來說有點麻煩,幽冥都統府的人馬都是擺在明處的實力,不過你手上不是還有聚賢堂嗎?

  聚賢堂你個頭啊!苗毅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琴妃父親王卓如今已經升任都統,已經成了一方諸侯,手下兵馬可比他手下的人多得多,所居之地肯定重兵把守,顯聖境界想不被發現靠近都難,暗中刺殺那套夠嗆,何況一有動靜王卓麾下立刻會封鎖轄區所有進出星門,還有其他區域的人馬緊急趕來支援,一旦觸發東軍大面積聯網搜索可不是開玩笑的,天庭大員哪有那麼容易殺害?想當初雲傲天等人才殺了幾個天街大統領,若不是逃入了煉獄,差點連命都丟了。

  想靠一點人殺害一方諸侯不現實,至少風險很大,可以說比刺殺他苗毅的難度還大,他苗毅背後沒有龐大的體系人馬聯網支撐,得手後比較容易逃離。更何況,搞不好琴妃搞出那事後嬴家早就派了高手保護。

  除非派大量人馬強攻,一路殺進殺出,可聚賢堂能聚集大量人馬公然幹這事嗎?這和公然造反有什麼區別!回頭立馬得被天庭取締不說,他苗毅也別想混了。

  這事還真只有夏侯家幹才合適,夏侯家消息靈通能掌握到合適的機會下手,可在動靜未大之前就隱沒消失。

  所以苗毅對夏侯承宇擺難處:娘娘,指使江湖人馬刺殺天庭大員除非能保證密不透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夏侯承宇也有難處強調:被人用如此卑劣手段陷害,本宮實在嚥不下這口惡氣,那賤人不除,本宮寢食難安!

  這就是她的難處,苗毅很無語。

  苗毅也意識到了一味當面推脫不是個辦法,委婉擋著:這事不能輕舉妄動,娘娘容卑職好好考慮下。

  夏侯承宇:牛卿家,現在這事本宮只能指望你這邊了,千萬不要讓本宮失望啊!

  這叫什麼事!結束聯繫後的苗毅提溜著星鈴哭笑不得。

  勺子在釜中攪動的飛紅看著這邊,苗毅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有事讓她自理,又摸出星鈴聯繫上了楊慶。

  煉獄中的楊慶還在山崖邊托著酒罈思考人生,被傳訊驚醒摸出星鈴問何事。

  苗毅:麻煩來了。

  楊慶抬頭灌了口酒,再次清醒了一下頭腦,問:怎麼了?

  苗毅:夏侯承宇要我殺琴妃,而且要琴妃一家不得好死,這不是麻煩是什麼?

  「……」楊慶也有些無語,問:她沒找夏侯家?

  苗毅當即將雙方的交談大概講了下。

  楊慶抱著酒罈皺了皺眉,直接點出:夏侯家不願動手無非三個原因,一是做不到,二是因為我們不知的原由不願做,三恐怕就是知道夏侯承宇本就會找大人去做。

  苗毅: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推脫?這事很麻煩,夏侯家都不願動手,我懷疑嬴家那邊早有準備。

  楊慶:不管夏侯家那邊什麼原因,敢問大人,這麼多年來,這次是不是天后頭回開口正式找大人幫忙?

  苗毅:算是吧。

  楊慶:那大人如何推脫?一直以來都是大人找天后辦事,天后頭回找大人辦事,大人就推辭,讓天后怎麼想?

  苗毅:真答應啊?

  楊慶:卑職之前早就說過,陛下這次磨礪天子,一大幫人要成為磨刀石,大人也難以脫身。天子去了近衛軍陛下怕是也會給他找事做,就算天后這次不找大人,下次天子遇上了麻煩,只怕天后照樣要找大人。說來都是卑職失策,固然扭轉了大人在青主眼中的背叛形象,卻沒想到惹出了後患,青主以天下為棋,幽冥都統府怕是難再清閒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6-6-16 19:20
第一八一六章 黑龍潭

  此話說得苗毅心中多少一沉,楊慶自責,可他知道有些事情也不能怪楊慶,沒人能算無遺策,誰能想到會突然誘發青主磨礪兒子,他苗毅有意讓青主認為是在追隨他兒子還真是撞到了刀口上,這繩子是自己套在脖子上的,而且無解。

  至少現在不是解開這繩子的時候,一旦讓青主看出壓根不是那回事發現被耍了,肯定會死得很慘。

  苗毅無奈回覆楊慶:看來也只能是這樣了。

  楊慶給予寬慰:風險也意味著機遇,青主既然已經將大人定位成了天子的輔手,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大人也許會在某種程度上得到青主的扶持,扶持的力度有多大估計要看咱們這邊的表現!

  苗毅眼睛一亮:看來目前全力支持天牝宮母子的方向還不能偏移。

  兩人一番商議,暫時連琴妃那邊的情況一點都不清楚,沒有頭緒,自然也拿不出落實的辦法,只能是先摸清情況再說,暫時終止了聯繫。

  飛紅這邊,海味已經煮好了,談完事情回來坐下的苗毅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無意中瞥到低頭默默的飛紅,意識到掃了飛紅的興致,難得單獨陪人家出來玩,苗毅立刻將思緒從正事中抽離了出來,言語調侃道:「美人,在想什麼呢?」

  「呃…」飛紅抬頭,看看兩邊抿嘴笑的丫鬟,嗔了苗毅一眼。

  苗毅淡淡一聲,吩咐那兩個丫鬟:「如夫人要跳舞,附近看著點,別讓人靠近。」他如今幹『壞事』從口中說出來似乎已經不當回事了。

  「是!」兩個丫鬟趕緊識相地退下了。

  飛紅看出了苗毅眼神中的不軌意圖,銀牙咬唇,面容略帶羞澀,在苗毅的眼神示意下,最終緩緩離席,迎著海風優雅地舒展開四肢,腰肢柔軟隨風,翩翩起舞,舞姿優美動人。

  苗毅看著看著也離席了,越看越近,最終在飛紅明眸含情翩躚轉過自己身邊時伸臂攬住了她盈盈一握的柔軟腰肢奪入懷中,挾帶著一起飛落碧海之中,再從海中冒頭時,濕漉漉的兩人已經是纏抱激吻在一起……


  數日之後,苗毅出現在了另一顆星球的海邊,纏抱在一起的人已經換了,變成了皇甫君媃。

  皇甫君媃的熱情似火讓人銷魂,餘歡之後,苗毅狠狠在她身上的豐腴之地擰了把,「浪蹄子!」

  渾身肌膚桃紅的皇甫君媃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差點沒給咬出血來,算是對苗毅辱罵的報復,鬆開抬頭後盯著壓在下面的苗毅,明眸水汪汪道:「就浪你了,你能怎樣?」

  苗毅手掌遊走在她身上,戲謔道:「皇甫掌櫃平常看著挺端莊穩重的嘛。」

  皇甫君媃愜意地摟住了他,隨心所欲道:「私底下我愛怎樣就怎樣,你有意見?」接著耳鬢廝磨道:「要不要我私下找個地方給你生個兒子?」

  苗毅嚇一跳,一把推開她,坐了起來正色警告道:「你別亂來!」

  這樣背著雲知秋亂來他已經夠心虛的,要是首出的子嗣還是外面偷偷摸摸來的,雲知秋非弄殘他不可!

  「看你那點膽子。」皇甫君媃白了他一眼,人又纏了過來摟住,「一向是我不開口你不來,這次主動來找我必有原因。」

  苗毅將她放翻橫在了自己腿上,肆意瀏覽撫摸其嬌軀,「琴妃的事情聽說過吧?」

  皇甫君媃媚眼如絲道:「你現在和天牝宮掛在了一起,想不關心關心都難,大概風聞了一些,應該和天子被貶的事有關吧?」

  苗毅:「幫我打聽一下她的情況。」

  皇甫君媃抓住了他蹂躪在自己胸口的手,睜開眼縫,「你想幹什麼?」

  苗毅直言不諱道:「我想做掉她…全家!」

  「……」皇甫君媃一下就清醒了過來,猛然坐起,瞪大了明眸,「你瘋了吧?王卓已是一方諸侯,動他會有多大的風險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動他幹嘛?夏侯承宇的意思?」說得這麼明白了,只要不笨想不猜出是誰指使的都難。

  苗毅:「正因為有風險,所以才讓你幫忙打探消息,不然我找你幹嘛?」

  「混蛋!」皇甫君媃有點火大,摁翻苗毅一陣撲打,最後氣猶未消,爬了起來撿起衣服就穿,真的有些生氣了。

  然而有苗毅在旁搗亂,衣服拉上又被苗毅扯下了,反覆幾次兩人拉鋸之下衣服都被撕裂了,最後皇甫君媃乾脆衣服也不要了,棄下衣裙光著身子跑了,兩人早就坦蕩見慣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待苗毅穿戴好施法搜索海島再次找到她時,她正在山澗水潭中沐浴,苗毅又除下衣物死皮賴臉也泡進了水潭,樂呵呵道:「和你開玩笑呢!真生氣了?」

  皇甫君媃揮手一掃,潑了他一臉的水,沒好氣道:「我現在算什麼?算你什麼人?對,就像你剛才說的,平常看著挺端莊穩重的一個人,背地裡盡幹不知羞恥見不得人的事。」

  苗毅很想說,這不是你當初自己樂意的嗎?然而他知道這話不能說出口,只問道:「你後悔了?」

  皇甫君媃欲言又止,後悔倒也談不上,可捫心自問,兩人偷偷摸摸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比情初始的時候一切都能甘之若飴,時間久了偶爾看看成雙成對的別人,自己也不比別的女人差,為何只有羡慕的份?再想到苗毅家有妻妾相伴,自己算什麼?心中多少有些怨言,或者有些委屈,家裡不知情的親朋也時有良配介紹給她,也許不如苗毅這個一方諸侯,也不如苗毅優秀,可至少能給她個堂而皇之的名分,不用偷偷摸摸。

  人總是沒有什麼想要什麼,話到嘴邊改了口,「你才後悔了!我的意思是我沒辦法幫你,我能插手的範圍有限,突然去打聽琴妃一家子的事,你就不怕我引起別人的懷疑?」

  苗毅隨口就來,「跟你娘說,你娘的權限更大,關注一些事情不容易惹來懷疑,讓你娘去打探。」

  如今的他說出這種話來沒絲毫的不好意思,對有些事情已經駕輕就熟,確切地說是有了拿捏的自信,直接就把皇甫端容給使喚上了,如今的皇甫端容如果再拿什麼話來威脅他根本不會有任何威懾力,這邊已經在直接算計青主一家子了,其漸養出來的心魄足以無懼一些東西。

  「你臉皮夠厚的,這樣對人家女兒,還敢派事給人家幹?」皇甫君媃鄙視一聲。

  苗毅呵呵道:「都是一家人,遲早是要公開的,不可能瞞一輩子,我有什麼好客氣的。」

  這話聽者有意,無異於給了一個確切的希望和保證,一下就說進了皇甫君媃的心坎裡,讓她滿心甜蜜直冒舒爽,轉瞬所有委屈都一掃而空,明眸水汪汪要滴水似的,「死樣!」罵了聲沒完,又張臂撲了上來主動糾纏,熱情似火要融化人的勁頭又出來了,苗毅有點吃不消……


  百餘人從虛空中突兀現身,顯然正是穿越星門而來,入眼便是一片異常絢麗多彩的星空,多彩到簡直晃花人的眼睛,猶如萬花筒一般。一群人現身後頓停飄立,為首之人環顧四周,嘖嘖有聲道:「宇宙之大果真是無奇不有,漂亮!」

  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易容後的徐堂然。

  在其身旁陪同的正是易容後的元公,元公環顧四周頷首道:「黑龍潭號稱星空最美的地方,自是名不虛傳。」

  徐堂然聞聽不屑道:「什麼黑龍潭,爬蟲窩罷了。」

  元公苦笑一聲,擺手道:「大人在這裡還請慎言,被那群蜧妖聽到了就麻煩了。」

  徐堂然打了個哈哈,摸出了星圖察看,元公揮手指向正前方,「直管往前走,黑龍潭的黑市就在前面。」

  星圖對比確認過後,徐堂然一揮手,一群人立刻快速前往。

  眼前炫麗星空多姿多彩,沒多久前方一顆被陰雲電弧包裹的星球出現,在這片星域,類似的星球達上千顆,不過都是有主之地,對外開放的只有這一顆。

  之所以說是有主之地,乃是此地的主人蜧神是得到了天庭敕封的,被封為了蜧王,此地主人原自稱是神,被天庭敕封后反而降成了王。此王和四大天王有所不同,不占天庭職位,也不掌天庭兵權,沒有俸祿不說,反而要定期上繳『精淚』,何謂精淚?乃是煉製七情六慾法寶必須的東西,七情六慾難以附著在法寶上,精淚卻有這神奇加持效果。

  精淚乃是蜧妖的眼淚精煉而成,而此地正是蜧妖的盤踞地,這也正是天庭法外封王的原因。

  然而精淚雖神奇卻有其另類之處,無法長久保存,產出後只能存在三年,三年後就會消失在冥冥中,目前為止還沒人能有辦法挽留,供需之下,此地漸漸因精淚而形成了一個黑市。

  黑市中鬼市的地位原本就在這裡,後天庭打壓夏侯家清剿此地時,夏侯家棄此地挪到了鬼市,交易人流也隨之從星空各地主動跟往了鬼市,天庭方知是治標不治本徒費力氣,之後也就不做這類似的無用之功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6-6-17 00:30
第一八一七章 牛有德前來祝賀

  同樣因為精淚不宜長期保存的原因,幾乎各方勢力都想和蜧妖族群建立直接的供需關係,從別人手裡買不是不行,價高是一個不便,其次是一般人手上不會留這東西,只能保存三年的東西對修士來說時間太短了,一不小心就砸手裡沒影了,所以這東西基本上都是到蜧族手上直接購買。

  作為唯一供貨方的蜧族自然是比較倨傲的,除了天庭大員和一些大勢力,一般人他們還真不會放在眼裡,市面上的行情簡直成了擺設,只針對前面說的特定人群,因為面對這些人蜧族不願惹麻煩。至於其他人,蜧族想賣就賣,想不賣就不賣,價錢忽高忽低的,簡直讓人抓狂,要不是被天庭將整個族群壓制在這限制了自由,估計尾巴能翹天上去。

  當然了,正因為亂,外部勢力才想和蜧族建立穩定的採購關係,怎麼樣才算是建立穩定的採購關係?自然是要和蜧族內部有點權力能說上話的人搞好關係。

  徐堂然來此的目的就是這個,也是得了雲知秋的授意,所以徐堂然才親自出馬。

  對苗毅來說,和蜧族搞好關係是有一定必要的,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大量的精淚。

  逼近前方的星球,一行人一個個拿出了一片片如翡翠般碧綠的葉子含入口中,頓時一股清香沁入肺腑,此物名曰『心綠』是用來解毒的。實在是這顆星球上被十分詭異的瘴氣所充斥,護體法罡也只能是短時間內抵禦,時間久了則不行,這裡的瘴氣能滲透護體法罡,一旦被這裡的瘴毒所染,血肉之軀會被木化,變作類似木雕的東西。

  對蜧族來說,無懼這裡的瘴毒,瘴氣越濃他們越享受,而對外人來說,『心綠』是唯一解藥,偏偏『心綠』又控制在蜧族的手上,被蜧族拿來販賣,等於是來往此地鬼市的人都要向蜧族交過路費一般。

  然而人家也不逼迫,你愛買不買,不買也行,有本事自己扛去,又沒人逼你們來。

  一行快速衝破氣罩,直面電弧穿梭的陰雲,澎湃法力席捲而出,盪開了陰雲。

  陽光如一道燦爛光柱直貫而下,瞬間照亮了下方的大地,這大地有些奇怪,整片大地猶如被交錯鏤空的網狀體給包裹了一般,從高空看像是包裹著囊絮。

  從天而降的百餘人落在『囊絮』上才發現,遠看像『囊絮』,近看才發現落腳的絮絲粗大如樹幹,大的十幾人都合抱不過來,小的也有成人體軀般大。實際上這就是樹幹,一種叫『詭』的樹,只是這種樹不知樹梢在哪,也不知道下面的根具體是哪棵樹的樹根,一棵樹的樹幹不知蜿蜒去了哪裡。據說沒人知道樹幹有多長,蜿蜒生長的樹幹中途又會長出根系植入地下。樹幹上皸裂的樹皮上長滿了苔蘚,看不到枝葉,似乎只有樹幹沒有樹葉,實際上『心綠』就是產自這種樹上。

  落在籠狀交錯生長的樹幹上的徐堂然等人聞到了一陣惡臭,臭味就來自樹幹,也是這顆星球上的瘴毒來源,幸好有口中含著的『心綠』異香祛除化解,否則人會有種要臭暈了的感覺。

  眾人頭頂上的破開陰雲的光柱仍在,陰雲還未完全癒合,初來的人都在環顧這個怪異的世界,徐堂然這些年到處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這種古怪的星球卻仍是頭次見到,雖久聞大名。

  遠處不時有陰雲破開現出穿透而下的光柱,是來往於此地的人。

  百餘人迅速散開向四周戒備,保護著徐堂然的安全。

  稍作欣賞的徐堂然突然拔出寶劍,咄一聲砍向了一旁的樹幹,結果鋒利劍身只陷入一半,冒出綠色漿汁,臭味愈濃,果真印證了傳說中的說法,這詭樹十分堅韌。徐堂然抽回寶劍,只見樹幹傷患處正在迅速蠕動癒合,於是加持了法力猛一劍砍下,才嘩一聲將橫亙在眼前的樹幹給砍斷了。

  兩截斷口斷開後晃蕩著,只見冒著綠色漿汁的斷口迅速蠕動生長拉長,隨意攀附在了一根樹幹上,很快融合生長在了一起,兩截斷口都如此,就像從來沒有砍斷過一般,唯有新鮮痕跡證明發生過什麼。

  提劍在手的徐堂然嘖嘖有聲道:「傳言果然不虛,這詭樹果然堅韌,果然能快速重生。」回頭問道:「不是說心綠就是由這詭樹而發麼,怎麼不見?」

  邊上另一位名叫段雲彪的化蓮高手笑道:「心綠也不是隨意生長的,只有詭樹的主根處才會生長,長在根部的鬚莖上,站在我們這個位置是看不到的,心綠能賣錢,長有心綠的地方自然有蜧族把守,外人輕易難靠近的。」

  徐堂然看了看腳下,一路下去不知道有多少條樹幹橫拉交錯,受這些東西障眼根本看不到地面,施法下探了足足五百餘丈,法力才探測到了地面。

  四周的光圈在漸漸縮小,抬頭看去,上空的陰雲即將癒合。

  目光收回,徐堂然問道:「不是說和蜧族的人聯繫好了嗎?接頭的人呢?」

  元公正四處打量,聞言對段雲彪道:「麻煩段兄再去核實一下。」

  段雲彪點了點頭,揮手招呼上了遠處兩個人隱沒在了下方到處橫的樹幹網絡中。

  等候中,天空的光團徹底消失了,下面一片幽暗,上空閃爍的電蛇令下方的整個世界陷入忽明忽暗中。

  見周邊沒人,元公看了看負手靜立的徐堂然,忽笑著問了聲,「大人最近似乎頗為關注庚子域都統王卓那邊!」

  徐堂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道:「只是尊都統大人的吩咐罷了。」

  元公:「王卓是琴妃的父親,傳言天子被貶和琴妃有關,都統大人關注王卓會不會和天牝宮那邊有關?」

  徐堂然嘆道:「誰知道呢,但願不會有什麼事。既然都統大人吩咐了,我們多盯著點吧。」

  元公點頭,「那是自然,我們…」話音一頓,突然一回頭。

  只見一隻體型修長的褐色甲蟲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胳膊般長短,身上隱隱泛著金屬光澤,甲殼上還長著苔蘚,趴在樹幹上簡直和周圍樹幹渾然一體,就這麼頂著嘴巴上的一根尖刺朝這邊驟然射來。

  徐堂然也偏頭看到了,估摸著這就是所謂的詭蟲,平常隱沒寄身在詭樹上,吸食詭樹的汁液生存,被這玩意叮一下和中了瘴毒的差別不大,能將人給麻痹,不能及時救治的話,人也會木化。

  這玩意就和樹林裡的蚊蟲差不多,據說是蜧族喜好的美味。

  這裡還來不及多想,也不等元公出手,橫生的樹幹下突然如離弦之箭般躥出一條水桶般粗的黑鱗大蛇,鋸齒獠牙的血盆大口一張,鮮紅的信子一撩,直接纏住詭蟲捲入口中,身軀凌空扭動著將詭蟲給嚥下了肚子,才凌空浮游著飄落在樹幹上,攀附在樹幹上慢慢朝這邊遊走了過來。

  四周幾名隨行護衛現身,盯著這邊蠢蠢欲動,元公抬手阻止了。

  黑鱗大蛇吞吐著信子游來,眼眸中各有一圈金弧,腦袋兩側長有毛茸茸鋸齒狀的耳朵。

  徐堂然估摸著這就是蜧族的人了,所謂的蜧族就是一種蛇類,其實就是蛇族,這種蛇稱之為蜧,又遠比一般的蛇類神奇,不像一般的蛇類還要靈智顯現後才能修行,蜧族成年後就能化形為人,稍具法力後天生就能行雲布雨,自比為龍,所以才稱呼自己盤踞的地方為黑龍潭。

  不出所料,泛著幽光的黑鱗大蛇遊走到兩人的跟前身形一陣蠕動變化,化作了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子站起。

  黝黑柔順的長髮飄飄,身段性感婀娜誘人,不著片縷,飽滿的胸脯和下面私處被黑色鱗甲所覆蓋,額頭上也有些許鱗甲覆蓋,赤足站在樹幹上,眸子裡的金弧還在,算是個美人。

  「哪裡來的?」蜧族女人淡淡問了聲。

  元公接話:「隨便走走看看。」

  這是接頭的話,算是對上了,蜧族女人點頭道:「我帶你們去看看。」說罷跳入了下方樹幹網格中。

  元公朝徐堂然點了點頭,又朝周圍的護衛招了下手,一群人立刻集中過來鑽入了下方,追尋著下方躲閃的蜧族女子身影而去……

  庚子域,都統府,所在之地風光秀麗自是不用說,一域之內權勢最大之人的府邸豈能差了。

  此時可謂人來人往,一派喜慶,慶賀都統大人王卓高昇。

  王卓本意是不想搞這事的,心裡明白靠女兒那般所為高昇並不光彩,然而一群屬下再三表示要慶賀,有點盛情難卻,加之天王府那邊暗示可以搞一搞,這才拖到現在搞上了。

  天王府那邊已經暗中將用意通知到了,估計有人要對他不利,防備太嚴不是什麼好事,意思是故意找個讓人下手的機會,說白了就是弄個陷阱,天王府那邊暗中派來的高手已經到位了。

  王卓對此暗暗感到好笑,他知道天王府在下套子等什麼人,可他心裡明白,那邊的人不可能殺他,因為他本就是那邊的人。

  宴會還沒開始,王卓在正廳內見客,不斷有屬下來當面見過祝賀,氣氛倒也喜慶。

  就在這時,下面突然有人來報:「大人,幽冥都統牛有德前來祝賀!」

  牛有德?素未謀面從來沒打過交道,他跑來幹什麼?王卓一愣,心中忽猛然一驚,不知想到了什麼,倏地站了起來。
arty2008 發表於 2016-6-17 18:10
第一八一八章 猛虎出山了!

  牛有德?廳內一群在場的總鎮們瞬間肅靜,廳內瞬間變得落針可聞,都因這個名字的突兀來到愣了一下神,這世上能叫這種名字的人估計不多。

  關鍵的是,已經多少年沒聽說過這人的名字了,知道這人的都曉得這人當年可真是赫赫有名啊!那真是一路橫衝直撞以野蠻生長的方式爬到了幽冥都統的位置上,提起這位牛有德早年的事蹟在場的總鎮們都是印象深刻的。

  在天街當大統領就把滿朝權貴家奴的腦袋給殺得人頭滾滾。

  得罪了人被弄去煉獄居然沒被弄死,反而單槍匹馬在百萬人馬中殺了個三進三出,譏笑百萬人馬為鼠輩!

  強搶一戲子得罪了人被弄去了近衛軍挨收拾,結果反把麾下人馬給收拾得服服貼帖,回頭又率領近衛軍人馬公然圍困天街,把天街商戶給嚇得雞飛狗跳,威逼恐嚇下直到天街商戶慷慨捐贈散財消災才平息了此事,當時曾有戲言,牛有德之大名可在天街止小兒啼哭,那番動靜可謂鬧得天下皆知。

  更牛的還在後面,這牛有德硬是把嬴天王的外孫女也就是如今最受天帝寵愛的天妃給打了一頓不說,還硬是吊在了旗桿上羞辱。

  可就算這樣,人家還是憑著功勞硬爬到了近衛軍黑龍司總鎮的位置上,在近衛軍功勞是最過硬的資本。

  陞官不久又惹出了事,天帝迎娶天妃,這廝居然當場罵嬴天王賣女求榮,轟動一時,被貶去了荒古死地刑罰千年,居然沒死。活著回來了又和某都統搶一寡婦,膽大包天之極竟然捉了那都統將其將凌遲處死了不說,還硬是率領半支虎旗幹翻了百萬精銳,陣斬數十萬人。那真是一戰名揚天下,傳言四大天王皆邀其為婿,後寇天王收那寡婦為義女才將其給招攬。可那一戰卻害得所統黑龍司被解散,牛有德自己也被一貶到底成了一小兵看守御田,卻仍不長教訓又在御田惹事殺了不少權貴子弟,連嬴天王的孫子也被他給幹掉了。

  後被折騰去了鬼市,又麻利地從一小兵屢屢立功爬回了原有品級,硬是在鬼市把固定了無數年的總鎮府和地藏寺給換了個地盤,後又在朝堂翻雲覆雨立下賭約令鬼市出現了天下山神、土地去投的盛況,天下轟動,活生生把一總鎮府級別給擴充成了都統府級別,也因此爬上了都統的位置!

  對在場諸人來說,一些事情詳細的經過也許不清楚,但大概的脈絡還是聽說了的,這牛有德屢屢捲入朝堂權貴之間的爭鬥,換了一般人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可這廝居然活得好好的,那叫一個牛勁,真不愧是姓牛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道理,走多了夜路總會有撞鬼的那一天,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廝以後肯定不會消停,遲早有失手的那一天時,那廝突然安分了,天下這麼大,漸漸沒了他的消息,徹底低調無聲了,只知道一向來去自由的幽泉被那傢伙設卡收費了!

  大家稍微這麼一捋,牛都統的前塵往事大概浮現在了腦海中,一個個暗自嘀咕,這牛有德估摸著潛隱至今至少得有上萬年了,怎麼突然冒了出來跑這來了?

  大家迅速溜了眼都統大人的反應,發現都統大人臉色都綳了起來,不少人下意識交換了個眼色。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在許多人都有推斷的情況下,有些事情壓根算不上什麼秘密,這邊也都聽說了,據聞當今天子被貶有可能和琴妃有關,只是琴妃究竟在其中發揮了什麼作用誰也講不出個確切來。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牛有德是天牝宮的直屬將領,歸天后娘娘直管,是天后娘娘手下的唯一統軍上將,若傳言是真,琴妃娘娘果真和天子被貶有關,天后娘娘手下的頭號上將軍又找上了門,這事怎麼感覺不對勁啊!

  更關鍵的是,找上門的不是別人,是當年的那個牛有德啊!

  這瘋子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連嬴天王都罵過,敢在天帝迎親儀式上鬧事,還殺了天王孫子的主,區區一個都統在人家眼裡算個屁啊,都統人家又不是沒殺過,抓來凌遲處死的!

  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那位手上捏著號稱都統那個級別的『天下第一軍』,十萬精銳中的精銳,手上隨便提溜出一個小兵夠這裡總鎮的實力,手上光法力無邊境界的高手就幾十個,估計整個天下找不出第二位這種待遇的都統,這人叫幽冥都統牛有德!

  這真要是因為天子的事來找茬的,那瘋子半支虎旗就敢幹百萬精鋭,這手上捏著十萬精銳中的精銳真要硬來的話,媽的,這裡誰擋得住啊!估計能把整個庚子域給平了!

  「按理說這瘋子應該不會亂來吧?無緣無故攻打庚子域,這罪名他吃得消嗎?」

  「按理?別人能按理,這瘋子能按常理來嗎?你覺得他消化不了的罪名還吃得少了嗎?」

  「……」

  「天后瘋了吧,怎麼把這瘋子給招出來了?」

  在場的總鎮們開始暗中傳音交流起來,平常就算苗毅當年風頭正盛的時候他們也就是當個事聽一聽,或談論一下,天下這麼大,從未想過苗毅能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壓根就沒想過能威脅到他們,所以也就從未當成過威脅。

  現在,真等到苗毅找上了門,再一想牛大官人曾經幹過的事,真正感覺到了迫在眉睫的威脅,可謂一個個頭皮發麻。

  此時一幫人突然都冒出一個感覺來,聞到了腥風,猛虎出山了!

  現場的總鎮當中,有一位美貌婦人很沉默,沒有參與諸人的暗中交流,她以為這輩子不會再和苗毅有什麼交集了,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遇見。

  她是誰呢?名叫嚴素,當年在東華總鎮府曾和苗毅做過同僚,那時和苗毅都是天街統領,曾經與一幫人狠狠羞辱過苗毅,後在煉獄一起參加考核一幫人又被苗毅攆得倉皇逃竄,考核完回了東華總鎮府又被苗毅逼著交過賠禮道歉的錢,還被苗毅抽了一巴掌,每人都挨了苗毅一巴掌當利息。

  她那個時候還是某位都統的夫人,在天街占著肥缺,後來天元侯垮台,她的丈夫也被人給趁機咬了下來死於非命,靠關係維持的肥缺自然來得快去得也快,天街大統領的位置丟了。把她丈夫弄死的人算是她丈夫的情敵,當年也追求過她,可她選擇了條件更優渥的,而那位弄死她丈夫後還要找她洩恨,她為了保命暗中去求了那位饒過她,到了那個地步她一個女人還能拿出什麼去求人?代價無非是讓那位得償所願。然而那位已經有了正室,也不可能再娶她,也沒興趣再娶她,只把她當做禁臠以彌補當年心靈上的缺憾,雙方一直保持著暗中的關係。

  也算是有付出就有回報吧,用心伺候討好之下,那位頗為享受,倒也沒虧待她,找了關係幫她疏通,才走到了今天這個總鎮的位置,那位如今也是個都統,和王卓算是同僚吧。

  為了幫她穩定關係,那位已經暗中告知她了,今天也會過來一趟慶賀王卓高昇。

  嚴素一開始還以為苗毅是衝她來的,可轉念一想,覺得好笑,人家牛有德如今還會把她放在眼裡嗎?何況當年的事情已經讓牛有德出了氣,賠了錢還挨了打。

  「嚴總鎮,你當年好像和牛有德是同僚吧?」

  邊上突然有人傳音問了聲。

  嚴素頗有幾分感慨地回了聲:「算是吧。」

  當年在東華總鎮府細節上的事太遠的人也弄不清楚,而她調到這邊來後知道自己不光彩的一面,也沒向人提及過和牛有德的往事。

  那人又問:「和牛有德關係如何?」

  嚴素:「談不上什麼關係,點頭之交。」

  「牛有德真有傳言中的那麼囂張?」

  「也許吧!」

  有點驚神的王卓目光閃爍不定,好一番琢磨之後,沉聲問道:「哪個牛有德?」

  來報者儘管已經稟報得很清楚了,可看都統大人的樣子似有不信,於是咬字清晰地再次稟報:「是幽冥都統牛有德。」

  王卓臉色再次變了變,語氣凝重道:「人在哪?」

  報者回:「山門外候著。」

  王卓追問:「來了多少人?」

  報者回:「只帶了兩名隨從。」

  「確認只來了兩人?」王卓不敢輕信,質問:「可有搜身檢查?」

  「……」來報者被問的有些啞口無言,人家好歹是幽冥都統,你也是都統,雙方平級來訪,有什麼道理去搜人家的身?那不成了羞辱人麼?你不發話,誰敢這樣幹?愣了愣之後,搖頭道:「沒有!大人,需要搜身嗎?」

  在場的總鎮們皆有些神情古怪地看著王卓,發現都統大人已經有些亂了陣腳,一個個不禁暗中嘀咕,有些事情都統大人應該是心裡有數的,看來琴妃真的和天子被貶有關,否則都統大人不至於方寸大亂。

  王卓話一出口也意識到自己亂了方寸,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搜身了。

  來報者問:「大人,是請入還是…」

  「找個理由先拖著他!」王卓將來報者打發後,掃了眼廳內眾部從,面色凝重,突然擲地有聲道:「本都統和牛有德非親非故,素昧平生,來者不善,不可不防,諸位立刻傳令,調麾下精銳人馬速來戒備!」
arty2008 發表於 2016-6-18 00:05
第一八一九章 不以為然

  這法旨聽著有些怪怪的,調精銳人馬來戒備的理由居然是和人家非親非故,和人家素昧平生就斷定了對方來者不善,人家好歹是來祝賀的,這邊居然要調人來防備。

  當然,法旨下達得雖怪,可大家都能理解,畢竟大家也緊張啊!牛有德這個時候跑來,大家真心感受到了壓力。

  「是!」眾人轟然領命,迅速各摸出星鈴召集人馬。

  王卓則快步轉入後堂離開了,沒心情陪這群手下了。

  此情此景看得嚴素心中唏噓不已,牛有德人還沒見到,只聽說人來了就已經嚇得整個庚子域高層慌張一片,回想當年一群人對牛有德極盡羞辱時的情形,再看看現在,發現彼此的差距已經不是一點點大了,連她自己都有點想不通當年一夥人憑什麼那樣羞辱人家?蠢,簡直不是一般的蠢!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眼前就是活生生的莫欺少年窮的典型例子,當年仗著有點小背景欺負人家沒背景的人現在估計沒一個有人家牛有德混得好的。

  走入後堂的王卓第一時間摸出了星鈴聯繫夏侯家那邊,要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了夏侯家不會碰他的麼,這個牛有德突然跑來是怎麼回事?雖然牛有德看起來不是夏侯家的人,可卻是天后夏侯承宇的人吶,也算是夏侯家的人吧?這瘋子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跑來,怪嚇人的,比夏侯家暗中派人來還給人壓力,打著祝賀的幌子堂而皇之來的,搞得讓人家進來不是,不讓人家進來也不是,讓人進來怕人家找茬,不讓人進來怕人家面子上下不來找機會發飆。

  結合那瘋子以往的所作所為,什麼天庭規矩對人家有用嗎?那是敢率領人馬堵在天街外面赤裸裸揚言血洗屠城的人,碰上這種規矩可用可不用的人最頭疼。

  牛有德?夏侯家那邊接到消息很詫異,先讓他儘力穩住,那邊會儘快弄清是怎麼回事。

  從後堂而出的王卓在內院和三名下人打扮的老者碰面在了一起,都是夏侯家派來的高手,三名顯聖修士,還有二十名化蓮修士隱藏在府內沒露面。

  王卓也不知道這三人是什麼人,平常稱呼為秦大、秦二和秦三,不用猜也知道是化名,先不管人家真名是什麼,現在讓人家做好保護的準備才是真。

  「牛有德?」三人聞聽嘀咕一聲,秦大皺眉道:「你確認是牛有德?」

  王卓搖頭道:「我這邊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見過他,但估計不會有假,誰會公然跑來假冒那傢伙?」

  秦大:「來了多少人馬?」另兩位顯然也比較關注這一點,實在是幽冥都統府的實力不弱。

  王卓:「表面上看就帶了兩名隨從,暗地裡有沒有埋伏人馬不知道。」

  秦大有些愕然:「就兩個?是青月和龍信嗎?若是這兩人怕是有點麻煩,這兩人都是早年天下爭霸時戰將,青月當年更是昊德芳手下數得上的戰將,僅她一人,我三人聯手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王卓苦笑:「不知道,我這邊只怕未必有人能認識他們兩個。」

  秦大立刻偏頭道:「秦三,你速去看看。」

  秦三點頭立刻快速離去,去得快,回來得也快,這邊等了沒一會兒,秦三跑了回來點頭,「是青月,另一個不認識,不是龍信,板著一張死人臉,實力如何不明,但能和青月一起成為左膀右臂來的估計實力不會比青月差到哪去。」

  秦二沉聲道:「青月既然來了,看來不用猜測了,應該真是那個牛有德來了。」

  王卓忙問:「若牛有德發難,三位先生帶來的人可能擋住?」

  三人不禁面面相覷,有都統府的大批人馬在,再加上他們這些來的高手,是來應對暗殺突襲之類的,從未想過要應對大軍的進攻,預設中夏侯家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組織大批人馬進攻,把實力擺在檯面上硬幹不是夏侯家的風格不說,這麼大把柄夏侯家也不見得吃得消,需知這可是殺天帝的妃子啊!不是兒戲,得不償失,夏侯家沒這麼蠢。

  可是真沒想到居然是銷聲匿跡了多年的牛有德冒了出來,這二愣子一貫的風格可沒有什麼『得不償失』這一說法的,連王爺的孫子都照宰不誤,得不償失的事情幹得太多了,一貫是把禍給惹了再考慮擦屁股的主,這都找上門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直接找上門了,已經體現出了一貫的傻鳥風格。

  一旦牛有德玩硬的,命幽冥大軍強攻,這邊還真沒什麼把握。

  秦大遲疑道:「若只是這三人還好辦,我等可拖住他們,再有都統大軍佈陣協助,應該沒問題,可對方若是暗伏大軍的話,想必王都統也聽說過幽冥大軍的實力,這邊估計夠嗆。」

  王卓聽的有點心裡發緊,忙拱手道:「還請先生速報王爺,儘快派高手來援。」

  秦大頷首,「這是自然,王都統也當立刻報知黃侯,就近調集大軍來援,否則憑庚子域的人馬怕是擋不住幽冥大軍!」

  「明白!」王卓再次朝三人拱手,「一旦情況有變,還請三位先生務必保我全家安危。」能說出這話顯然是對自己手下人馬能不能擋住幽冥大軍一點信心都沒有,先不說其他因素,牛有德率領半支虎旗擊潰酉丁域百萬精銳的前車之鑒不是兒戲。

  「我等自當儘力。」秦大點頭應下。

  秦三又出聲道:「為了穩妥起見,王都統不妨讓琴妃聯繫天宮那邊求援,只要天帝施壓天后,天后旨意一到想必牛有德和王都統無冤無仇也不願惹這麻煩,自會退去。」

  「正有此意!」王卓拱了拱手也不矯情,迅速離去。

  秦大三人相視一眼,皆有些牙疼,發現牛有德光明正大找上門來讓這邊很被動,就算對方來的只有三人,這邊也不敢輕舉妄動,人家光明正大公開來的,冒然對天庭大員動手這責任可不小,你總不能學牛有德那般得不償失的亂來吧,搞來搞去有沒有事都要看牛有德會不會主動鬧事。

  找藉口找牛有德的茬動手?只怕正落人家下懷,人家搞不好正愁找不到動手的理由,你主動找茬試試看,估計庚子域立馬能打翻天,那二愣子是怕事大的主嗎?


  深宅內院,琴妃幽居,有天宮的人看著,無異於被軟禁在了家中。

  其母王夫人倒是經常過來陪女兒解悶,有些事情最親近的人往往是最不知情的人,王夫人到現在都不知道女兒和天子被貶有什麼關係,來往知情的人也不會傻到在她面前揭短,王卓父女兩個也不會告訴她免得她擔心,只藉口說是天帝的女人省親本就如此,天帝的妃子不宜和外面男子接觸,給軟禁找了個好藉口糊弄。

  王卓來到時,母女兩個正在聊天。

  「牛有德?敢到這鬧事?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一聽丈夫提到牛有德可能要來找麻煩,王夫人當即一拍茶几眉眼一瞪,看了眼女兒,頗為倨傲道:「我女兒乃陛下寵妃,牛有德焉敢造次,活得不耐煩了嗎?」

  琴妃嬌美面容上亦帶著淡淡笑意,手上端著茶盞優雅小口嘬著,被天帝寵幸過的女人,內心自有些許小小倨傲,一個小小都統還真不怎麼看的上,平常在天宮看到的都是些什麼人物?當然,自己父親除外,沒有看不起自己父親的意思。

  另外也還有點小小的虛榮心,回了娘家,多少想顯擺一下天帝女人的風範。

  這邊都提心吊膽火燒眉毛了,看這兩個女人的意思,似乎還頗不以為然!王卓看了有些上火,女兒畢竟是天帝妃子,他不好多說什麼,盯著其夫人喝道:「你懂什麼?」

  王夫人站了起來,好笑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他牛有德想造反嗎?」

  她這話還真沒說錯,說到了根子上。

  琴妃見父親有發怒的徵兆,遂慰道:「爹,那牛有德女兒也知道,也聽說過,的確不好惹,可說到底還是要分人的,女兒畢竟是陛下的妃子,就憑他如今的地位敢對女兒動手?諒他也沒那個膽子!爹,說不定人家真的是來祝賀的,也許是您想多了。」

  王卓憋不住了,終於蹦出狠話,「這天下說到底還是看誰的實力強,看誰手上掌握的兵權過硬!陛下的妃子又怎樣?在權臣的眼裡,什麼都不是!連天子都有人敢做手腳,你難道認為你比天子更有份量?那牛有德掉腦袋的事情幹的還少了嗎?當著嬴天王的面羞辱過天妃,你自比天妃如何?牛有德從在天街將權貴家奴殺得血流成河開始……」

  他將牛有德曾經幹過的猛事一件件擺出來,母女兩個不是沒風聞過,只是聽說的都是別人的事,向來和自己無關,不會放在心上,在她們眼中還沒平常的穿著打扮重要,也沒人對她們分析過其中的利害關係而已,當真正明白牛有德是什麼性質的人後,母女兩個的臉色開始變了。

  「這裡沒外人,我說句不怕丟人的話,我手上的人馬根本沒任何信心擋住那瘋子手上的人馬。芳兒,你別忘了牛有德是天牝宮的直屬上將軍,他這次十有八九就是天后娘娘派來的!」

  啪嗒!琴妃手一顫,茶盞落地砸了個粉身碎骨,茶水四濺,臉色煞白地霍然站起,慌亂道:「爹,您不是說您已經擺平了夏侯家那邊嗎?」

  王夫人驚訝道:「天后娘娘?這事和天后娘娘有什麼關係?天后娘娘為何要派人找我們麻煩?」回頭看向女兒,「芳兒,難道是你和天后娘娘爭寵惹下的禍?」
arty2008 發表於 2016-6-18 18:31
第一八二零章 縱虎出山

  從這話中可以聽出,哪怕直到現在,對王夫人來說,區區一個牛有德遠不如一個天后娘娘可怕,她怕的不是牛有德,而是天后娘娘,她心目中的地位論是壓過其夫所謂的兵權論的,怪不得牛有德有膽子威脅到這邊,原來是天后娘娘在背後撐腰!

  王卓已經沒心思跟夫人扯下去,觀念問題不是說說就能說服的,尤其是夫妻之間,一方很難說服另一方,只對女兒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但天后那人的心胸你在宮中想必比我更清楚,那牛有德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有備無患總比不做準備的好。」

  陷害天子已經成了琴妃心中的一塊陰影,驚恐道:「可女兒無法直接聯繫上陛下!」一句話就直接暴露了她在天帝跟前的受寵程度,回娘家後端著的虛榮一下如同泡沫破滅,後宮能直接和青主聯繫的女人屈指可數,天后和天妃自然是能直接聯繫上的,不過正常情況下誰也不知道青主在忙什麼,沒人敢輕易打擾,都要按規矩先經人通報。

  另一個情況就是宮裡的女人一般有事都是找掌管後宮的天后,她現在找天后的話,天后能不能為她轉告還是個問題,何況她也不敢找天后。

  王卓發現女兒亂了分寸,偏頭朝外面示意了一下,「告知宮裡的人,消息傳到宮裡管事的人耳裡自然會上達天聽!」

  琴妃立刻明白了過來,父親指的是宮裡派來監視自己的人,只是當著母親的面不宜說得太明白。

  琴妃當即點頭照辦,命宮女喊了一名肩負護衛統領職責的紅甲大將過來,一般宮中妃子出宮後都有人專司負責保護,不像宮中高手眾多。

  大將名叫木奪,一聽居然是牛有德要來找麻煩,有點無語,牛有德也是原近衛軍出去的人嘛,兩人在御園也是打過照面的。不過他很清楚,一旦牛有德真要動手的話,干係重大,怕是不會講那點情分,只怕要將他一起給滅口!

  木奪皺眉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後轉身而去。

  王卓隨後吩咐妻女找個偏一點的院子避一避,至少不給人直奔目標的機會,做好萬一有事隨時撤離的準備。

  母女兩個慌亂做準備,都統府的人馬在快速調配準備,整個都統府內部氣氛緊張了起來。


  天翁府,正殿,夏侯令正召集府邸內的幾房人議事。

  暫時迴避了一下的衛樞從後殿露面後,走到夏侯令身邊傳音道:「老爺,牛有德去了庚子域都統府!」

  夏侯令頓時精神一振,對在場人抱歉示意了一下,旋即起身和衛樞去了後殿。

  邊上沒了其他人看著,夏侯令依然是傳音問話:「什麼情況,牛有德動手了?」

  衛樞:「暫時還沒動手,老奴從五爺那邊核實了一下消息,都統府那邊還沒讓牛有德進門,牛有德表面上就帶了青月和閻修前往,不過都統府內部驟然緊張了起來,如臨大敵,已經在急調各路人馬過去防備。消息是九爺先傳過來的,九爺好像有些不高興,問是什麼意思,問是不是天后那邊不配合?如果是的話,請求我們這邊立刻制止!」

  夏侯令一怔,「沒讓進門?明面上就帶了兩個人?牛有德堂而皇之登門的?」

  衛樞:「是的,以祝賀高昇的名氣前去拜訪的。」

  夏侯令奇怪道:「他這是想幹什麼?幽冥都統府那邊的人馬有動靜嗎?」

  衛樞:「接到九爺消息後,老奴已經向三爺核實過了,三爺那邊已經發現幽冥大軍有暗中調動跡象,似乎有不少人馬消失了,後再向六爺核實,六爺經打探給出了確切的數字,牛有德已經秘調八萬大軍離開了幽冥之地,表面上只是留了點人馬充場面,具體去向不明。」

  「八萬大軍…」夏侯令神情抽搐了一下,貌似喃喃自語道:「這傢伙不會是想來硬的吧?」

  衛樞:「來硬的牛有德怕是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幽冥大軍再能打,那也是東軍的腹地,東軍隨時能糾結大批人馬圍剿,打下來怕是會死傷慘重,就是不知道牛有德會不會動用六道那邊的後手。」

  夏侯令默了默,老九那邊要保人,他不好不給面子,又想把王卓一家子給處理掉,所以想借牛有德的手,他對夏侯承宇的性格算是比較瞭解的,深知夏侯承宇肯定會找牛有德,誰想牛有德居然玩出這麼一手,居然明著登門了,搞得他這邊有些被動,聽老九的讓天后制止牛有德?

  稍微琢磨了一下,道:「老九那邊拖一下,就說天后那邊也不知情,正在確認情況,看看庚子域那邊的動靜再說。」

  衛樞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想看看能不能給牛有德爭取到生米煮成熟飯的機會,對此衛樞沒有表達任何意見,點頭應下,「是!」


  嬴天王府,小橋流水景緻旁,父子對弈外帶閒聊,對弈不是目的,是氣氛,閒聊的才是正事。

  左兒急匆匆來到,嬴無滿瞥了眼,一看就知道有事,只是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見過禮的左兒將情況報上後,父子倆同時一怔。

  嬴九光愕然:「牛有德?」

  嬴無滿亦差不多反應,這牛有德都已經銷聲匿跡多久了,怎麼稍微跟他擦點邊就跳出來了,這是跟嬴家卯上了嗎?

  左兒點頭,「是!派去的人確認了,是牛有德沒錯,不過明面上只帶了兩人,一個是青月,另一個他們沒見過,估計應該是牛有德身邊叫閻修的那個親信。」

  嬴九光眉頭皺出溝壑,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當然知道牛有德和天牝宮的關係,可按理說也不應該是牛有德出面吶,牛有德的勢力有限,對上這種局解決起來動靜想不鬧大都困難,殺天帝的妃子鬧得轟轟烈烈腦子有病還差不多,只有夏侯家出手才能將動靜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可誰要是說牛有德是傻子,天翁壽誕上的那個局是怎麼回事?那幽冥都統的位置是怎麼坐上去的?背叛青主已經讓青主反感了,還轟轟烈烈去殺青主的妃子,真以為青主不敢殺他?

  這什麼情況?嬴九光有點看不明白了,沉聲道:「幾個人不可能動手,他手下的幽冥大軍有動靜嗎?」

  左兒:「已經和鬼市那邊核實過了,根據種種跡象,似乎真有人馬消失了,預判應該在五萬人馬以上,具體數目我們這邊也摸不清。」

  嬴九光扔下棋子站了起來,有點坐不住了,實在是對牛有德有點拿捏不住,別人可以按常理來判斷,牛有德那小賊老是玩些別出心裁的事情,這連大軍都調動了,真要幹起來,他倒不擔心這點人馬能在東軍腹地猖狂到哪去,可問題是幽冥大軍的實力確實不弱,加上那小賊統軍征戰的確有一套,真要把東軍臉給打得難看了,他堂堂嬴天王臉上掛不住,丟不起那個人。

  「立刻命相關附近一帶的高手先期趕過去壓住陣腳,命黃慶即刻調集大軍去庚子域做好支援準備,一旦動手,幽冥人馬一個不許放過,讓他們提牛有德的腦袋來見本王!」嬴九光沉聲下令。

  「是!」左兒迅速在旁摸出星鈴傳令。

  嬴九光忽又偏頭看向嬴無滿,「你手上組建的那支新軍對上幽冥大軍把握如何?」

  嬴九光心肝一跳,不會是想讓新軍試手吧?猶豫了一下道:「沒見幽冥大軍出過手,勝負不好預判。」


  天牝宮,夏侯承宇已經接到了夏侯令的詢問,夏侯令問得含糊,問牛有德跑到庚子域去了是什麼情況?

  夏侯承宇心中狂喜,牛有德這是要動手為她出惡氣了嗎?回覆上卻在裝糊塗,說不知道!

  夏侯令簡單提醒了一下,說這邊已經獲知消息,牛有德秘調了八萬幽冥大軍,讓她弄清楚什麼情況,別搞出事來。

  牛有德調動了八萬大軍嗎?此時的夏侯承宇在屋內來回走動,表面上平靜,袖子裡的雙手十指卻興奮地握成了拳頭,她頭回體驗到了一聲令下大軍出動風雲色變的感覺。

  什麼情況不情況的她不管,制止?為什麼要制止?到時候就說自己不知情好了,回頭再想辦法保牛有德,她現在緊張的是牛有德能打贏嗎?

  如果讓牛有德知道了她的想法,估計掐死她的心都有。

  星辰殿,處理公務的青主也幾乎是同時得到了消息,眯眼靠在了椅子上。

  一旁的上官青結束星鈴聯繫後轉身稟報導:「司馬問天那邊已經問到了,據探子報,牛有德已經秘調了八萬幽冥大軍,去向不明。而牛有德如今還被攔在庚子域都統府外,還沒能進去,不過都統府內已經是緊張得很,上上下下都很慌張,庚子域的各路精鋭大軍正在緊急趕赴,黃慶亦急調了大批人馬趕往支援,東軍出動了數量不明的高手緊急趕往,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

  「光明正大跑去恭賀,搞什麼鬼?嘿嘿!」青主忽然一樂,睜開了雙眼,「那猴崽子有這麼大的威懾力嗎?已經多少年沒露過面了,光桿似的連人家門都沒進,就能把人給嚇成這樣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看這架勢,一頭小貓怎麼被承宇搞出了縱虎出山的氣勢,那邊居然緊張成這樣,至於麼?」

  上官青微微躬身,陪笑道:「是陛下縱虎出山了!」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6-7-9 11:3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6-18 23:41
第一八二一章 問問王卓是不是死了

  青主微微一笑,這話倒是讓他頗為自得,事情雖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大局是他一手撥出來的。

  事實上他對苗毅出頭也感到有些奇怪,知道苗毅遲早要被天牝宮捲入是非,卻沒想到苗毅居然在這事上第一個出頭了,「夏侯拓一死,夏侯家那邊的脈象倒是讓人有些摸不準了,夏侯令在搞什麼名堂,難道對夏侯家的掌控弱到了如此地步?夏侯拓那老狐狸生前不至於一點安排都不做吧,否則夏侯令接掌這個家主的位置有何意義?」

  上官青也顯得有些狐疑,「是有些摸不透,會不會是夏侯令另有謀劃?」

  「哦!那倒是要拭目以待。」青主冷哼一聲,又緩緩閉上了雙眼,「琴妃那邊,你想辦法給個交代吧。」

  「是!」上官青應下。

  庚子域都統府山門外,日頭漸漸高昇,苗毅已經從門口站到了一旁的樹蔭底下,沒道理硬邦邦站太陽底下曬。

  青月和閻修跟隨左右。

  三人愣是在都統府山門外等了足足半個時辰,都統府的理由是正在核實確認他們的身份,只是核實的時間未免拖得太久了一點,星鈴傳訊聯繫需要這麼久麼?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苗毅就納悶了,這個王卓究竟在搞什麼鬼,他想起了自己初到近衛軍赴任時的情形,也是進不了門,難道王卓也在對他搞下馬威?不至於吧,雙方平級,自己又是前來賀喜的,大喜的日子為難客人,有這道理嗎?王卓的心眼不至於這麼小吧?難道是仗著女兒是天帝妃子,在擺架子?媽的,天帝妃子算個屁啊!

  到了一方諸侯這個級別的人都是實權人物,對那些沒任何實權的妃子根本不會放在眼裡,就算放在眼裡也是看這個妃子背後的娘家勢力有多大,否則天帝的妃子實在是太多了,也意味著天帝妃子的娘家人遍佈天下,一個個當祖宗供著的話,各路諸侯也別玩了,乾脆讓天帝妃子的娘家人幫天帝治理天下好了,大家都努力生漂亮女兒送進宮好了,所以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沒人會客氣,該打壓的照樣打壓,除非那妃子真能在天帝跟前得寵,能讓天帝幫她出頭。

  琴妃的娘家勢力,王卓不也就是個都統嗎?她琴妃無論是在宮裡還是宮外,也管不到他苗毅頭上來,苗毅能怕她才怪了!

  當然,只要不是傻子,對於天帝妃子,表面上都得恭敬客氣著,沒人會傻到明著去掃天帝的面子。

  亂七八糟的想法先放一邊,他苗毅此來賀喜也只是個藉口,跑來一探虛實才是真,他發動的消息渠道實在是無法摸到王卓的老巢內部情況,偏偏夏侯承宇那邊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都是催他儘快動手的,苗毅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那女人什麼好,真當幹這種事情是偷桃子啊,說動手就能動手的?

  然而夏侯承宇對他抱有這麼大的期望,以後還想得到夏侯承宇信任的話,他不有所動作也不行,但事情還是不能亂來的,按猜測嬴家搞不好在王卓這邊有所佈置,無論是要暗殺還是要來硬的,他都要摸摸這邊的情況才行,萬一這邊十分凶險,他總不能撞上來送死吧?死也不能死個稀里糊塗啊!

  當然,他也做了幾手準備,幽冥大軍他的確是秘密調動了,他得做防備啊,他畢竟和嬴家結怨頗深,萬一這邊趁機找茬搞他,他不可能坐以待斃,若誰敢亂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他手上的人馬也不是吃素的!

  當然,這次明著跑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希望能引起相關方面的注意對夏侯承宇施壓,只要逼得夏侯承宇鬆口了讓他罷手,那他自然沒必要招惹這個麻煩,繼續回去韜光養晦。

  他現在的情況實在是沒必要惹事,手握兵權,財源充足,不缺修煉資源,正是安心修煉暗中積蓄實力的時候。

  然而有一點只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低估了他自己對這邊的威懾力!

  當局者迷不是沒有道理的,他還沒自戀到沒事就琢磨自己能嚇唬到誰的地步,在他自己看來,大家都是天庭官員,誰沒事敢對別人亂來?何況他和王卓還是平級,論人馬人家比他的多,論地盤人家比他的大,論勢力人家背後是整個東軍,而他幽冥都統府只是一支孤軍所以要韜光養晦積蓄實力。

  他潛隱又不是避世,平常偶爾和某些都統見面時,也沒見人家有怕他的意思,人家都平常心與之交談。

  這就是站的角度不同看問題的想法也不同,他自己恐怕都沒意識到,他的威懾力是在他要鬧事的時候,是在他主動找上門的時候,這和他當年一系列的所作所為有關。

  「怎麼回事?」站在樹蔭下背個手的苗毅有些不耐煩了,心裡漸漸有些冒火,那姓王的是在羞辱老子嗎?看來是低調太久有人把老子當病貓了!

  青月一直在遠遠觀察著都統府山頭上的動靜,「大人怕是要小心點,山上似乎有人馬調動的跡象。」

  「哦!」苗毅兩眼驟然一眯盯向山上。

  青月看了看他,「大人,你此來不會是衝琴妃一家子來的吧?」

  苗毅回頭,「何出此言?」

  青月:「大人和王卓有沒有交情卑職不知道,不過卑職卻聽到了一些傳言,說天子被貶和琴妃有關。大人是天牝宮的人,卻突然來訪,換了卑職也會多想,恐怕這才是大人遲遲不得入內的原因。」

  苗毅沒否認她的猜測,再次看向山頭,面無表情道:「也就是說,王卓有先下手為強的可能?」

  青月:「難說。」

  苗毅靜默了一會兒,忽淡然道:「閻修,去問問何故如此怠慢客人,問問王卓是不是死了?」

  青月斜睨,發現這傢伙的蠻勁又有爆發的跡象。

  閻修也不管這樣問合適不合適,就要去一字不漏地向門衛轉達。

  恰好此時有幾人從天而降,落在了山門外,苗毅「嗯」了聲,暫時阻止了閻修挪步。

  來了五人,為首者倒也器宇軒昂,後面四人明顯是隨從,落地霎那隱去眉心法相的瞬間都顯示出五人皆乃彩蓮修士。

  那幾人又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到了邊上樹下的三人。

  起先掃了眼,看到三人被冷落在樹下打野的樣子,幾人並未放在心上,不過目光掠過青月眉心的青蛇狀法相後,幾人轉過去的腦袋又硬生生自己掰了回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目光齊唰唰集中在了青月的臉上。

  什麼情況?顯聖修士?幾人頓時驚疑不定,這是被晾在了山門外還是有事在等人?

  青月冷眼含煞,任誰被人這樣肆意盯著都不會太舒服,尤其是她這種心中自有一股傲氣的人。

  為首之人定了定神,一瞅中間的苗毅,發現苗毅才像是這三人中為尊的,能用顯聖高手做隨從的怕是哪家權貴的子弟,於是為首之人趕緊快步走了過來,拱手見禮道:「在下乙申域都統方傲林,不知尊駕是何方高人?」

  禮多人不怪嘛,萬一是東軍的什麼高層子弟,自己見面不行禮豈不是得罪人?所以這個方傲林的態度很恭敬、很客氣,眼睛餘光還不時瞥上一眼青月,又瞄瞄板著死人臉的閻修,後者一看也不是一般人吶。

  乙申域都統?苗毅稍微一愣,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原來天元侯所管轄的地盤,雖然都在東軍轄區內,但是離這裡挺遠的,怎麼也跑來了?難道是王卓的朋友?

  苗毅淡淡一笑,拱手道:「幽冥都統牛有德!」

  幽冥都統?方傲林愣怔,天下都統轄區大多是以天干地支來命名,能掛另外顯著名號的不多,屈指可數,不容易猜錯,方傲林眼睛瞪大了幾分,驚訝道:「你就是牛有德?」

  苗毅樂呵呵道:「這還有假不成?如假包換!」

  「……」方傲林凝噎無語,又迅速看了眼青月,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人,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能用顯聖高手做隨從,原來是這傢伙,不由驚奇道:「牛都統為何站在這裡,莫非…」話說一半,突然眼皮一跳,似乎意識到了點什麼,天子被貶和琴妃有關的傳聞他也風聞了一些。

  苗毅朝山門方向努了努嘴,「自然是等王都統接見,不知方都統為何來此?」

  方傲林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了,他雖然也是東軍境內的都統,但是轄區離這裡太遠,東軍人馬調動的風聲他還不知道,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一頭撞來。

  至於他為何來這裡,原因也很簡單,他就是那個弄死了嚴素丈夫又將嚴素據為禁臠的人,庚子域上一任都統是他的朋友,加上如今四軍整頓得厲害,他自己不便把嚴素留在身邊關照,所以他把嚴素弄到了這邊,現在朋友調走了,嚴素還在,他要關照嚴素的話自然要和王卓走動一下關係,順便來享受一下嚴素的風情。

  誰想啊,居然撞上了牛有德!王卓這邊不清楚嚴素和牛有德的恩怨,他方傲林在乙申域那邊卻是風聞過一些的,知道當年的嚴素一夥人曾狠狠羞辱過牛有德,甚至差點將牛有德置於死地,因為他早年一直關注著嚴素,至於牛有德後來已經出了氣的事他卻不知道,當時在場的一些人幾乎都受辱了,沒人會對外宣揚。
awecbbs 發表於 2016-6-19 18:27
第一八二二章 逼退

總之聽說這牛有德的脾氣不太好,嚴素可是在這裡啊,這牛有德若是見到了嚴素,會不會把自己給牽扯進去?


腦子裡胡思亂想地過了一趟,方傲林暗暗叫苦,怎麼就撞上了這傢伙?表面上卻牽強笑道:“路過此地,聽說新都統上任,順道來賀喜。”他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好理由,隱隱懷疑苗毅來者不善,不便說自己和王卓認識。


若是一般情況下,他完全能做到坦然面對苗毅,只是此時此地不免令他想起苗毅曾是個什麼角色。


這理由聽著有點牽強,當老子白癡嗎?苗毅上下瞅他一眼,頓時談不上了什麼好感,呵呵一聲,皮笑肉不笑道:“巧了,想不到方兄和牛某竟是同樣的原因來拜訪王都統,正好作伴。”


鬼才和你作伴!方傲林巴不得躲他遠點,免得招惹是非,嘴上卻哦了聲道:“原來如此!”忽又奇怪道:“既是如此,為何牛兄等在這裡卻遲遲不見待客之人?”


苗毅朝山上斜了眼,“說是要核實牛某的身份,核實了有半個時辰了,還沒消息,也就牛某有這耐心啊!”


你有耐心?怕是圖謀不軌吧?方傲林心中鄙視,臉上卻是眉頭一驟,看著山上哼了聲,沉聲道:“我等一片好心前來恭賀,想不到這王卓竟如此待客,簡直是豈有此理!如此傲慢之人,不見也罷!”說著雙袖一甩,表達憤慨之後,又對苗毅拱手道:“牛兄,方某先走一步!”


媽的!苗毅眉頭一挑,發現這家伙有夠陰險的,三下兩下就把自己繞進了他的話裡,自己居然送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他走人。見老子就跑幹嘛?莫非心中有鬼?


青月也忍不住多看了方傲林兩眼。


識破了對方的企圖,苗毅豈能讓他如意,阻攔道:“方兄此言差矣,王都統可能對牛某有點意見,而方兄和王都統卻是無冤無仇,待遇可能不一樣,豈能因為牛某而誤會王都統為人。方兄不妨讓手下先行去通報一聲,看看王都統的態度再做決定也不遲。”目光盯向了方傲林身後那四人,示意去通報。


青月暗暗好笑,畢竟跟了苗毅這麼多年了,多少了解些苗毅的為人,知道苗毅纏上了這傢伙,也是這傢伙活該,好好的玩什麼虛的欺人,再矯情下去的話,估計要觸發苗毅的橫勁。


方傲林身後四人肯定不會聽苗毅的指示,四人自然也知道苗毅是什麼人,多少也察覺出了點不對。


方傲林不想和苗毅糾纏下去,嘆道:“算了,方某就算能進去,牛兄卻受這般冷落…”搖了搖頭,言下之意是不想讓苗毅難堪。


誰想苗毅面無表情冷哼一聲,“沒關系,不用給我面子,反正我們也不熟,你進去你的,和我沒關系。”剛才還稱兄道弟,一轉眼就直接挑明不熟了。


“算了,方某就此告辭,牛兄,日後有機會再見!”方傲林再次拱手,迫不及待轉身,就要離去。


“站住!”苗毅漠然一聲。


方傲林身形一頓,愣是不敢跑,緩緩轉回身來,盡量神色平靜道:“不知牛兄還有何吩咐?”


苗毅面無表情道:“吩咐個屁!你當牛某是三歲小孩嗎?”言下之意是,你在耍我玩嗎?


方傲林驚訝道:“牛兄何出此言?”


苗毅:“你說你是乙申域都統就是乙申域都統嗎?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假的?王都統也是東軍的人,容易分辨真假,去,自己找王都統驗證一下,若敢假冒天庭命官…牛某眼睛裡可容不得沙子!”


他敢斷定這人就和王卓認識,王卓把自己晾這,這傢伙一聽說自己的身份立刻找理由走人,媽的,他現在就要把這傢伙留下來一起等。


當然,大家都是天庭的人,找茬得有個說的過去的理由,不能亂來,所以他只是懷疑對方是假冒的要驗證一下身份。


此話一出,方傲林等人臉色皆變,看來這牛有德是蓄意要留下他們。


青月暗嘆,果然不出所料,這位的橫勁上來了。


閻修一直是事不關己的樣子,從頭到尾幾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像看死人一樣冷冷盯著幾人。


方傲林摸出了官職玉牒,“任命玉牒在此,可證明方某的身份。”


苗毅:“我跟你不是一條道上的,識不得東軍這邊上官的法印。我勸你還是老實點按我說的做,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方傲林心中冒火,簡直欺人太甚。


那四名手下也有些火大,大家都是都統,你憑什麼如此囂張?


然而皆敢怒不敢言,光杵在一旁冷眼斜睨的青月就給了他們足夠的壓力,完全是摁的幾人不敢動彈的眼光。


換了是別人的話,幾人肯定懶得理會,不信敢亂來,可想想牛有德的案底,就是被瘋狗咬過了的角色,敢扭頭走一步試試?那簡直是在賭命!


苗毅咄咄逼人:“你什麼你?拖拖拉拉莫非做賊心虛?”伸手接了一縷從樹蔭中漏下的陽光,抬頭看了看天色,“牛某耐心有限,趕緊,晚了可別後悔!”


見慣了大風大浪,對付這種人,他簡直沒任何壓力。


方傲林暗中恨得牙癢癢,奈何碰上苗毅來硬的玩什麼虛的都沒用,只能是偏頭示意了一人去通報。


一人脫離,朝山門走去。


苗毅也偏頭示意閻修道:“去問問,王都統這是欺天牝宮無人在羞辱牛某嗎?”


到了山門前,方傲林的手下向守衛報知了一聲後,又暗中傳音嘀咕了幾句。跟上來的閻修不客氣,直接將苗毅的話轉告了。


接下來,方傲林等人自然是走不了了,陪著苗毅等人在那一起等,心情如何不知,手上倒是摸出了星鈴,不知在和哪裡聯系。


而苗毅袖子裡也提溜出了星鈴,讓人查方傲林的底。


這次沒等多久,山上來人,出了山門,到此拱手賠禮道:“實在是抱歉,有勞二位都統久等,裡面請!”


“看來還是方兄面子大啊!一起走吧!”苗毅冷笑一聲。


幾人總算進了山門,然而上山後又被晾在了客院哩,理由是琴妃有事召見,王卓暫時無法脫身。


實際上此時的王卓正在自家內院來回走動,焦急不已,等待東軍的高手到來,上面讓他先穩住牛有德,他只能是想盡辦法一點點拖著。


到了現在苗毅又豈能看不出王卓在拖延,他只是有點不明白王卓這樣拖著是什麼意思。


恰好這時,皇甫君媃傳訊告知,說她母親讓苗毅小心點,已經發現東軍有大批人馬朝這邊來了,同時有不少東軍的高手有異動,具體去向不明,但是結合大批人馬的動靜,應該也是朝這邊來了。


得虧天宮那邊也下令群英會這邊關注東軍動向,否則只怕連皇甫端容也不能及時掌握到這動向,皇甫端容哪敢命群英會的人盯東軍的動向,真要發出了這指令肯定要引起懷疑。


苗毅聞訊多少一驚,方察覺到王卓拖的原因,如同王卓擔心他動手一般,東軍的動靜也讓他擔心嬴家那邊會對他動手,若僅僅是對上庚子域的人馬他不怕,可東軍一下調來這麼多高手和人馬的確讓他忌憚,拿幽冥大軍和東軍硬拼這不是找刺激麼,就算能脫身也必然讓幽冥大軍損失慘重。


加之,看目前這情況,就算見到了王卓,對方如此防備,估計也別想打探出什麼虛實。


“走!”苗毅果斷招呼上青月和閻修離去,同時命二人做好突圍的準備,他擔心這邊會圍困他,也命外部接應的大軍做好了進攻準備。


離開客院時,苗毅掃了眼目送的方傲林等人。


一路上沒受到什麼阻礙,三人順利離去。


“走了?”山上內院的王卓聞訊大感奇怪,不知苗毅為何突然離去。


確認的確走了後,王卓這才連忙請了方傲林來相見,同時也是在問苗毅離去的原因。


“走了嗎?”誰想方傲林也大感奇怪,他還以為苗毅是來和王卓見面了。


和接應人馬碰頭的苗毅立刻離去,在星空中火速疾馳,卻又在途中再次接到皇甫君媃的傳訊,正是有關方傲林的消息,皇甫端容本就掌管著群英會在天下各地的商鋪,各地消息呈報本就會經她的手,她那裡本就有方傲林的過去情況,沒驚動任何人稍作翻查就有數了。


苗毅這才知道方傲林是搞死了嚴素的丈夫上位的,若不是皇甫君媃提起,他都差點忘了嚴素是誰。至於有傳言說嚴素又投了方傲林的懷抱,皇甫端容手上的消息也不能確認,群英會的手不敢伸的太長,但是表示的確有這可能,因為庚子域上一任都統就是方傲林的朋友,嚴素調到這邊來應該和方傲林有關。


嚴素在庚子域?苗毅多少有些愕然,也就是說自己之前和嚴素近在咫尺?


這下不用群英會確認,他自己就能確認方傲林和嚴素的關系,明白了方傲林來這邊的原因,還真是舊情難舍啊!


“閻修!”一陣思索後,疾馳在星空的苗毅招了閻修近前,秘密吩咐道:“你帶上幾個人,埋伏在庚子域通往乙申域途中的必經之路上,一旦發現方傲林等人經過,務必將其給拿下,要活的,不得走漏任何風聲!”


五名較得苗毅信任的化蓮修士悄然跟了閻修脫離隊伍離去,而苗毅則將人馬全部展示了出來,帶著八萬幽冥大軍大張旗鼓地撤退,為閻修接下來的行動做掩飾!

本帖最後由 awecbbs 於 2016-6-19 18:4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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