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888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2 02:19
第四三零章 第十名,苗毅!

震回的巨蟒凌空紅光一閃,化作一個青壯漢子,怒目盯向出手之人。

出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君。

『燕北虹』為天外天立下大功,沒有獎賞也不可能讓其蒙難,真要袖手旁觀了,不說以後誰還為天外天效力,被一些人諷刺一番是免不了,所以他身為率隊而來的代表不可能不管。

唐君掃那蟒精一眼,負手淡然道:「此事情有可原,他顯然並非私藏,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我想不用我多說。」

姬美眉突然冷笑一聲,道:「這人顯然不老實,若不是發現了,肯定要被他私藏帶走。」

她看向苗毅的目光中有怨恨之色閃過,剛才暗中問過藍素素了,知道此次兒子出師不利皆因為這個『燕北虹』,簡直是恨不得將苗毅給碎屍萬段,此時當然落井下石。

她一開口,趙非等人全都為苗毅提心吊膽,反觀苗毅反而一臉冷漠,無動於衷在原地。

「姬美眉,你兒子不爭氣,別拿我仙國的人出氣!」唐君霍然回頭,目閃厲色,毫不客氣地頂了過去,那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

對方背後站著妖聖姬歡,他背後站著仙聖穆凡君,自然用不著怕對方,這個時候他焉能讓步,真要讓人現在弄死了『燕北虹』,不說其他的,首先他自己就沒面子。

「唐君!」被戳中軟肋的姬美眉厲喝一聲,「我乃就事論事,你不要胡扯八扯扯得太遠!」

「我胡扯八扯?」唐君冷哼道:「他和你無冤無仇,小小一件事情而已,你為何非要置他於死地?」

姬美眉激烈反駁,「我說的是事實,若不是發現了,他肯定將那隻定位法鐲給帶走了。唐君,西宿星宮還輪不到你放肆!」

「姬前輩。我可以作證,白子良的一件『重寶』毀在了『燕北虹』的手裡,否則白子良不至於輸的這麼慘。」

魔國陣營那邊的云飛揚突然舉了舉手,貌似弱弱出聲了。

眾人詫異看去。心想這小子湊什麼熱鬧,這話無疑是證明了姬美眉在打擊報復,的的確確在趁機落井下石。

白子良怒目盯向云飛揚,云飛揚反而朝他嘿嘿一笑,貌似在說我才不怕你。

姬美眉回頭厲聲道:「云廣,管好你兒子的臭嘴!」

云廣在她那性感身段上溜了兩眼,很給面子,啪!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云飛揚的腦勺後面,云飛揚一個趔趄,差點趴下。「小兔崽子,沒大沒小,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地方嗎?」

云飛揚哀怨回頭,傳音道:「戡亂會最後一刻。我和黑無涯幹了起來,情急關頭,這『燕北虹』出手相助,我魔國才沒有吃虧,這可是好多人都看到的,你難道讓我現在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做縮頭烏龜?我以後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

這樣啊!云廣一愣,旋即咳嗽一聲指著姬美眉對云飛揚改口道:「你老子我以後很有可能要娶她做小妾。以後都是一家人,輪不到你胡說八道,還不快叫姬姨!」

這都什麼跟什麼,不少人無語,云飛揚有點傻眼,道:「真的假的?」

「噗!」黑云忍俊不禁。不過發現兒子在邊上,自己也太不莊重了,趕緊收斂了一臉的淫蕩笑意。

姬美眉頓時氣得渾身發抖,這云廣也太囂張了,平常說說也就算了。如今竟然當著自己兒子面調戲自己,讓自己和自己兒子情何以堪!

果然,白子良怒了,一張臉漲得通紅,不管不顧地瘋狂衝來,「我殺了你!」

云廣斜睨一眼,信手一揮,五指虛抓,跳來的白子良立刻停頓在了空中,雙方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云廣五指稍稍那麼一捏,浮在空中的白子良立刻露出滿臉痛楚的神色,云廣冷哼道:「沒大沒小,敢跟我動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云廣,你敢!」姬美眉急了,生怕云廣對自己兒子下殺手,立刻衝了過來怒攻。

云廣不屑,一隻手虛定住白子良,一隻手快如幻影,迅速和姬美眉交鋒,大殿內瞬間狂風亂卷,轟轟亂響。

「嗯…」

一聲不怒自威的質疑冷哼聲突然鏗鏘迴蕩在整個西宿星宮,撞得人耳膜發疼,心神俱顫。

云廣臉色一變,迅速收手,放掉了白子良。姬美眉也不敢造次,閃身扶住了白子良。

「云廣老賊,他日吾必殺汝!」白子良指著云廣聲色俱厲,星宿海戡亂會的失利他都能忍受,自己母親被當眾調戲卻令他實在無法承受,只恨自己無能。

姬美眉拉著兒子往回拽,讓他不要再說了,論修為倆母子加一起也不是云廣的對手,何必要吃眼前虧,何況連西宿星宮的主人都出聲了,這裡不是他們能放肆的地方。

當初姬美眉忤逆妖聖姬歡,不聽父親的話非要嫁給白子良的父親時,姬歡便告誡過她,到時候你別後悔!

姬美眉依然清晰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回應父親的,她大聲道: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父親隨即冷哼:不知天高地厚,看來是我把你給寵壞了,做妖也好,做人也罷,總要為自己的刁蠻任性付出代價,你以後別恨我,因為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我能照顧的是跟我走一條路的人!

自古以來孤兒寡母本就容易被人欺負,久經屈辱的姬美眉若說一點都不後悔是假的。

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變成了孤兒寡母,許多權利和資源都沒有了,這就是忤逆父親的後果。可是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用,只能自己假裝堅強。

不過話又說回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往往是自取其辱,她若不出聲對苗毅落井下石也就沒眼前這趟事,她若不逼兒子來星宿海戡亂會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你先過我這一關再說!」云飛揚放話對上了白子良。

云廣一把將自己兒子拉了回來,也不想惹怒西宿星宮的主人,貌似譏諷道:「比這更狠的話你爹不知聽過多少,這世上叫得響口出狂言的人多了去。有出息的能有幾個?理他作甚!」

坐鎮偏殿的那位出聲道:「你們鬧完了沒有?」

兩邊都不吭聲了。

其他參會修士不禁偷偷面面相覷,今天算是見識了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什麼德行。

那人走到苗毅身邊,伸手捏住了戚秀紅手腕上的定位法鐲,只見定位法鐲瞬間閃爍金光擴大。輕鬆從戚秀紅手腕上擼了下來,順手扔給了另一人,並朝苗毅扭了下頭示意道:「這只定位法鐲計入他的名次。」

一句話了結了爭端,於是『燕北虹』成了唯一的第十三名,其他人集體降為了第十四名。

趙非等人皆暗暗為苗毅鬆了口氣,同時看著默默收起戚秀紅屍體的苗毅,皆是心中嘆息一聲。

西宿星宮的人卻為難了,按照以往的例子,按排名分那六十萬粒願力珠不好分啊!

最終還是和云廣等人商議之後決定前面的十三名按名次來分,剩下的願力珠讓並列十四名的八十六人平分拉到。

「頭名。月瑤!」西宿星宮之人開始點名頒賞。

月瑤上前領了六十萬顆願力珠中的五分之一,一個人就拿走了十二萬顆願力珠。

剩下的又依次拿剩下當中的五分之一,依次遞減下去。

姬美眉本以為兒子面子上過不去不會去領賞,已經做好了替兒子領的準備,誰知報到『白子良』名字時。臉色很不好看的白子良還是上前接了賞。

姬美眉多少有些詫異,誰知白子良拿了東西回來,托在手中亮給她看,暗中傳音道:「這是母親和兒子用屈辱換來的,該拿的一點都不能少!兒子從今天開始定奮發圖強,不用母親再督促,來日定血洗今日之恥!所有羞辱過我母子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姬美眉差點哭出來。紅著眼眶背過身去不讓外人看到,傳音道:「是娘沒用,讓你受委屈了!」

「不關娘的事,是兒子以前太天真了!」白子良咬牙道。

「第十名,苗毅!」

當這個名字喊出來的時候,正在悄悄和師姐傳音說話的月瑤可謂是渾身一顫。目光迅速在與會修士中搜尋。

呆在空智身邊僧袍潔白如雪、一臉祥和平靜合十的八戒亦如遭雷擊,猛然抬頭,目光亂掃,呼吸都有點急促了。

七戒大師一雙白眉皺了皺,深邃目光迅速掃向眾人。

難道那個之前得到消息在紅巾盟中的苗毅竟然還活著?可為什麼師妹在那無名島統領剩下的仙國修士時都沒發現?莫非是那人知道了什麼有意隱瞞?紅塵仙子臉上亦閃過吃驚神色。明眸掃去。

苗毅的目光迅速偷瞄了一眼月瑤的反應,袖子裡的雙拳緊緊握在了一起,表面上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哎!心中嘆息一聲的燕北虹硬著頭皮大步從人中走了出來,上前領賞。

紅塵仙子對苗毅沒印象,見到竟然是這麼一個魁梧的虯鬚大漢,迅速看向師妹,卻見死死盯著『苗毅』的師妹眼中一臉疑惑。

另一邊的八戒亦是滿臉愕然,又略帶狐疑,似乎覺得有點不對。

人長大了固然有變化,也不至於變得如此厲害,完全是一點都不像,連腦袋的骨骼形狀都徹底是兩樣的,莫非是同名同姓之人?

月瑤和八戒盯著『苗毅』站回到『燕北虹』的身邊,若說像,兩人反而覺得『燕北虹』有點像他們記憶中那人的輪廓。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2 02:22
第四三一章 老二?

看到燕北虹頂著『苗毅』的名字出來領賞,云飛揚有點牙疼,一個頂著『燕北虹』的名字出來打劫,一個頂著『苗毅』的名字出來領賞,不知道這兩個傢伙究竟在搞什麼鬼。

「都他媽的見不得人麼?」云飛揚自言自語嘀咕一聲,「你們狠,敢在西宿星宮這樣玩。」

西宿星宮那邊同樣有個人臉上略帶狐疑,就是當初去接引辰路人馬和鄔夢蘭交流過的那位修士,當初下船就開戰,那個紅巾盟的苗毅他印象深刻,怎麼過了十年苗毅變成了燕北虹,而燕北虹又是那個苗毅出現,在搞什麼鬼?

他悄悄傳音將事情告知了那坐鎮偏殿的修士,後者目光掃了眼燕北虹和苗毅,沒有吭聲。

西宿星宮對星宿海戡亂會本來就不感冒,只求順順利利過去有個交代就行了,並不想節外生枝搞出什麼事來,他準備回頭上報情況時把這事一起報上去。

左南春眉頭皺起,同樣搞不懂什麼意思,不過他也同樣不會揭穿。

「第十三名,燕北虹!」

這個排名一報出來,數道目光立刻集中在了苗毅的身上,果然不出所料,燕北虹頂『苗毅』出來領賞,苗毅又頂了『燕北虹』出來。

連趙非等人心中也在嘀咕,老弟你究竟在搞什麼啊,不怕出事嗎?

苗毅這個十三名倒也領到了八千多顆願力珠。

剩下的八十多人則沒有再一一通報領賞,統統並列十四名,剩下的三萬多顆願力珠由他們平分了,的確是象徵性的獎勵,每人分不到多少。

至此,星宿海戡亂會基本上算是正式結束了,不過並沒有立刻將參會修士趕出西宿星宮。

誠如雲廣所說,今天是他們的榮耀,西宿星宮允許他們在這裡居住三天。這是對戡亂會倖存者的另一種獎賞,以後他們可以向其他人炫耀,我曾在西宿星宮住過,而不是進去了一下就被趕了出來。

西宿星宮的主人雖然不歡迎。可這是六聖給每屆戡亂會定下的規矩,做給天下修士看的,給那些質疑星宿海戡亂會的人看的,在以這種方式告訴大家,戡亂會雖然危險,可這種榮耀卻不是誰都能享有的,天下修士有幾人能入住四方宿主的神宮?

這還是開始,接下來倖存的修士回到各路後,還會受到各路君使的召見!你看中哪塊地盤都可以向君使提出,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

不過規矩雖然是六聖制定的。可西宿星宮的主人也不可能徹底打開家門隨便你到處亂逛。

偏殿內,坐鎮之人當場宣佈,星宮前面三分之一的部分,你們可以隨意挑選住處,還有星宮周圍你們都可以隨意走動看看。但是不能深入星宮裡面,否則出了事可別怪沒有提前打招呼。

選好住址報上後,一切吃用,美酒佳餚,星宮都會派人送到大家居住的地方,管好,管夠!

宣佈完這些。坐鎮之人便率人離開了。

「走吧!魔國的兒郎們,住的地方我已經給你們挑選好了,跟我來!」云廣大手一揮,哈哈大笑地率領魔國修士離去。

皮君子和陶永春一臉悲苦,戀戀不捨地看了眼苗毅等人,不得不跟在姬美眉的身後走了。

苗毅當即傳音道:「不用擔心。要對付你們也要等到以後,在這裡他們還不敢把你們怎麼樣。」

兩人回頭看了眼,也只能是希望如此了。

唐君目光掃過仙國修士,笑道:「你們跟我走吧,地方我也幫你們挑好了。」

苗毅等人自然是隨行。只是走在前面的月瑤不時回頭看向燕北虹,紅塵仙子亦是偶爾回頭看上一眼。

跟在如此兩個美女的身後,本是一件大大的享受,從背後看看兩位絕色美女的婀娜身段也是好的,可燕北虹卻愣是被兩人給看得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佛國那邊,看到八戒像傻子一樣跟在仙國後面溜,七戒大師喊道:「八戒,你去哪?」

「呃…師傅,初來西宿星宮,我到處轉轉,回頭找你們。」扔下一句話的八戒已經拐身牆後消失。

「痴兒!」七戒大師苦笑搖頭,他自然猜到了自己徒弟想幹什麼。

沒來過西宿星宮的人自然是無法想像,在這茫茫碧海之上,壁立千仞之巔,竟然還有一座如此宏偉的巨大宮殿。

古老、威嚴、大氣、精美糅合在一起,奇花異草,四季如春,登上亭台樓閣,看遠處碧海無涯,看碧空低垂可觸手,海闊天空,給人一種所居之地猶如漂浮在天地之間的感覺,真正是遠離塵世。

仙國修士剛挑好自己的房間,外面突然進來一人到園子裡喊道:「古三正請出來一下。」

眾人聞聲都忍不住冒頭一看究竟,唐君閃身出現在那人身邊,問道:「什麼事?」

那人回道:「左使大人要見他。」

「左使大人要見他?」唐君頗感奇怪,所謂的左使乃是伏青的左膀右臂,西宿星宮的左右使者之一,地位非凡,怎麼會召見區區一個仙國小修士?不由問道:「所為何事?」

「不知,見了自然就知道。」那人搖了搖頭,見到古三正走來,問道:「你就是古三正?」

古三正規規矩矩行禮道:「正是!」

「跟我走吧!」那人扭頭便走,古三正一怔,然而不走都不行,只能跟隨身後。

唐君狐疑,卻見苗毅閃身而出,也大步跟了去,苗毅一出,燕北虹也閃身跟了過去。

唐君還沒開口,星宮傳話之人已經停步轉身,漠然道:「其他人止步,左使大人只見古三正一人,擅闖者殺無赦!」說完又繼續領著古三正前行。

皺眉停步的苗毅面含憂慮之色,如果沒猜錯的話,怕是和『牛有德』的事有關。

「你們不要跑到規定之外的地方,否則沒人救得了你們,我去打聽下怎麼回事。」唐君扔下一句話,飄然而去。

駐足一會兒的苗毅也只能回到自己小院等消息,如果情況不妙,再想辦法吧,在這鬼地方隨便一條蟒蛇精都是紅蓮境界的修士,也實在是由不得他。

燕北虹和他住在同一間小院裡,等到左右沒了旁人,見苗毅徘徊在花池旁,不由上前問道:「出什麼事了?」

「此事說來話長……」苗毅話剛開口,突然聽人喊道:「苗毅!」

兩人回頭看去,只見月瑤和紅塵仙子雙雙走入月門之內。

紅塵仙子停步在不遠處的樹蔭下,月瑤卻是直接跑到了燕北虹的面前,近距離打量燕北虹。

燕大官人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瞥了眼低眉垂眼的苗毅,心中苦笑,你搞的好事。

就在這時,紅塵仙子突然回頭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

幾人回頭看去,只見月門外探了顆長相相當不錯的光頭腦袋出來,綻露笑容嘿嘿一笑,身子全部冒出,朝眾人合十道:「貧僧有禮了。」

不是別人,正是七戒大師的弟子八戒。

紅塵仙子蹙眉道:「佛國修士為何跑來這裡?」

「我找他有點事!」八戒指了指燕北虹,然後豁出去了,直接跑到燕北虹面前上下審視幾遍,有些激動地問道:「你叫苗毅?」

被人打擾的月瑤很不爽,「賊禿,你想幹什麼?」

八戒懶得理他,直盯著燕北虹等回答。

燕北虹心裡已經罵翻了苗毅,這叫什麼事,被人叫了差不多快百年的『燕北虹』,突然變成了『苗毅』,這叫什麼事,不過仍硬著頭皮點頭道:「苗毅正是在下!」

八戒立刻激動問道:「請問你老家是不是在仙國的長豐城,家裡原本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此話一出,苗毅渾身一顫,霍然看向八戒。

月瑤也驚驚呆呆地看著他。

紅塵仙子一怔,明眸亦急劇閃爍。

「……」燕北虹啞口無言了一會兒,看了眼苗毅,故作愕然道:「什麼弟弟妹妹?」

八戒對周圍的人視若無物,只盯著燕北虹激動道:「你再想想,好好想想,你以前是不是在家門口擺個豬肉攤子,你弟弟姓張,名叫張豐寶,你妹妹姓陸,名叫陸雪馨,是不是?」

苗毅的呼吸都有點急促了,雙拳緊握,對方的一番話令他下意識閃過一個念頭,這難道是老二?可是老二那個胖子怎麼會變成了英俊的和尚?

他努力把眼前這和尚和印象中的老二做對比,如果非要說像的話,也只有眉宇間有點影子,他無法想像那個猥瑣小胖子能長這麼英俊,又怎麼成了和尚?

猛然間,他突然想起當初在藍玉門洪長海對自己說過的話,當初在長豐古城坐蓮花寶座的黃袍修士很有可能是無量國或佛國的修士,一切都有可能是以*力製造出的幻象,否則一般修士不會搞出個蓮花寶座來。

如此說來,難道帶走老二的人真是和尚?苗毅仔細觀看八戒,聯想到當初自己在空焰山跳下去的情形,這八戒和尚的缺德行為還真像是老二那傢伙的一貫作風。

八戒正瞪大了眼睛觀察燕北虹的反應,一旁的月瑤突然盯著八戒弱弱試問了一聲,「二哥?」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2 03:34
第四三二章 兄妹相認

此時對旁人視若無睹,眼裡只有『苗毅』的八戒猶如被針紮了一下,緩緩回頭看向月瑤,漸漸張大了嘴巴,慢慢抬手指著她,「你…你…你……」

可謂滿眼的難以置信,你你你結巴了個半天也沒你出個結果來。

月瑤的聲音突然一變,變得猶如鶯啼銀鈴,真正婉轉動聽的女人聲音,又滿臉期待地試著喊了聲,「二哥?」

八戒呼吸沉重,神情抽搐著哆嗦道:「你…你…你是老三?」

一般的外人根本不知道兄妹三人曾經是怎麼互相稱呼的,這一瞬間,一下就讓苗毅和月瑤確認了八戒的身份。

月瑤的眼眶立刻紅了,眼淚瞬間像斷了線的珠子般,連連點頭道:「我是老三!你真的是二哥?」

八戒也哭了,哽咽道:「你騙人!老三那黃毛丫頭怎麼會長這麼漂亮?休要在貧僧面前打誑語!貧僧法眼如炬,一切妄言皆難逃貧僧法眼!」

「我樂意長這麼漂亮,要你管!」月瑤也抹著眼淚嗚咽道:「二哥,你也不要偏我,你是個胖子,怎麼會變這麼瘦了?」

「這都是天天吃素吃的,要不是你二哥自愛,沒事偷吃點肉補一補,興許還更瘦…」八戒張開雙臂,一下就和月瑤互相抱在了一起,兩人又不敢哭大了聲音驚動其他人,低聲嗚咽成一團。

明明已經投入了八戒的懷裡,明明已經確認了對方是自己二哥,可月瑤似乎仍跟做夢一樣,不敢相信能在這種情況下遇見失散多年的二哥,趴在八戒肩頭嗚嗚問道:「你怎麼證明你是我二哥?」

「當然可以證明,我有個辦法不但能證明我是你二哥,還能證明你是不是我家老三。」八戒淚流滿面道:「我家老三屁股上有塊紅色胎記,你脫了褲子給我看看就知道了。」

此話一出,苗毅嘴唇緊閉。眼眶也紅了。

燕北虹想不到自己能聽到如此隱秘的事情,趕緊抬頭看天,當做什麼也沒聽到,腦海裡卻在想月瑤仙子的屁股上有塊紅色胎記該是多麼香豔的情形…

「哎呀!」被月瑤狠狠踩了一腳的八戒怪叫一聲。又被月瑤猛然推開了,抹了把眼淚瞪眼道:「老三,你踩我幹什麼?你二哥我已經夠可憐了,從小出家當和尚,你還忍心虐待?」

「無恥!」月瑤惱羞成怒地罵了聲,當著外人的面竟然說出自己如此*,讓一個女人如何自處,又如何見人?

不過轉瞬又撲了過去,抱住了八戒嗚咽,「二哥。真的是你,你怎麼做和尚了?」

八戒雖然揭了她的*,但也正因為是她最*的事情,反而讓她確認了眼前之人的確是她的二哥。

「你當我想做和尚啊!當初在長豐古城,七戒那老禿驢使用*矇混了我們兄妹三人把我拐走後。我才知道他是和尚,直接被他帶去了極樂天,二哥我想反抗都沒用啊!二哥我反覆逃跑,反覆被抓回去,那叫一個苦啊……」八戒傷心訴說著往事。

「二哥,我好想你和大哥啊!」

「我也想你啊!老三,你這黃毛丫頭怎麼長這麼漂亮了?二哥我還俗娶你當老婆好不好?這樣我們以後也不用再分離了!」

「無恥!」月瑤又一把推開了他。指著還想抱她的八戒,破涕為笑地罵道:「離我遠點,別碰我!」

這時似乎才想到了男女授受不親,甚至有點懷疑八戒剛才是故意吃她豆腐佔她便宜,不過這倒符合二哥的風格,小時候就知道二哥跑去偷看鄰街的寡婦洗澡。甚至和小夥伴摸進青樓,剛才被他摟著吃豆腐佔便宜真是虧大了。

八戒抹著眼淚哈哈一笑,又霍然轉身看向燕北虹,再次問道:「你還沒回我的話!」

月瑤也盯向了燕北虹。

燕北虹瞥了眼苗毅的反應,攤手苦笑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年近百歲,乃卯路桑土城人士,原名燕德彪,在桑土城任武官統領一職,後殺了城主小妾逃亡才改名為『苗毅』投奔修行之路,你們若是不信可去桑土城查問,也許還能找到緝拿我的畫像。」

他這說的倒是真話,原名的確叫做燕德彪,逃亡路上見到天北懸掛有一道彩虹,十分壯觀,躊躇滿志,遂改名為燕北虹。反正桑土城的人就算有人還活著也不知道他已經改名成了燕北虹,就算眼前兩人去查,也查不出什麼名堂,只能查出個『是實』來。

月瑤和八戒面面相覷,難道真的是碰巧叫『苗毅』?

只是改叫什麼名字不好,偏偏要改叫苗毅,未免也太巧了吧?八戒狐疑道:「你為什麼要改名叫苗毅?」

燕北虹苦笑道:「當年還在俗世的時候,逃亡之路艱苦,差點放棄,偶見路旁禾草青青,柔弱卻努力求生,頗有所感,遂改名『苗毅』自我鼓勵而已,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人家把來路說的如此清楚不怕去查!月瑤和八戒頓時一臉失望,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看起來一點都不像。

真有這麼巧麼?紅塵仙子卻不時將目光瞥向旁站的苗毅。

也許是旁觀者清吧!月瑤和八戒都疏忽了一側不遠處的苗毅,但是紅塵仙子卻將剛才的一幕盡覽眼中,她發現燕北虹說話時不時偷看苗毅,而苗毅雙拳緊握情難自禁到連眼眶都紅了的樣子更是令她覺得蹊蹺!月瑤和二哥相認,他激動成這樣幹什麼?

嫁妝!紅塵仙子突然想起了月瑤說『燕北虹』送她嫁妝的事,那隻儲物鐲落在了她的纖纖玉掌中把玩。

一般人怎麼會對月瑤說出送她嫁妝的話來?紅塵仙子明眸閃爍,若有所思。

基本上已經確認了此苗毅非彼苗毅,八戒回頭又向月瑤張開了雙臂,「老三,二哥想死你了,再給二哥抱抱!」

「去死吧!」月瑤咬牙一腳揣中他腹部。

八戒揉著腹部呲牙咧嘴道:「老三,你脫光了我都看過,抱抱怎麼了?」

「你還說!你個淫僧!」月瑤頓時怒了。

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這麼大一個女人被人開口脫褲子看屁股,閉口脫光了衣服,情何以堪,哪還哭得出來,只有羞惱,一道月輪彈指間射出,瞬間凌駕於八戒的光頭上。

八戒盯著鋒利鋒芒,成了鬥雞眼,脖子一縮,乾笑道:「開玩笑,開玩笑,我在誇你漂亮都聽不出來,你這丫頭怎麼不經逗,我是出家人不好色,你長得再漂亮在貧僧眼中也是紅粉骷髏!」

「不要鬧了,有人來了,你們兩個跟我走,我有話跟你們兩個說。」紅塵仙子出聲道。

「老三,這位是你師姐紅塵仙子吧?」八戒立刻湊了過去,一臉道貌岸然,合十道:「貧僧久仰仙子大名……」

話還沒說完,月瑤見他離紅塵仙子越走越近,當即出聲打斷道:「你離我師姐遠一點!」

不用她提醒,紅塵仙子已經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剛才已經見過這和尚的無恥,哪能不防著點。

月瑤突然回頭對苗毅和燕北虹說道:「剛才發生的事情希望你們兩個當做什麼也沒看到和聽到,若是傳到別人耳朵裡去了,你們應該知道後果!」

燕北虹瞥了眼苗毅,跟著一起稱是。

臨走前,月瑤又回頭看了眼苗毅,想起一件事情來,這傢伙包括那個女屍手腕上的定位法鐲只有兩隻,那他豈非將其它所有的定位法鐲都給了自己?

苗毅默然目送幾人離去。

燕北虹則唏噓搖頭,暗暗驚嘆不已,沒想到苗毅的弟弟和妹妹如今都有這麼大來頭,讓苗毅這個做大哥的情何以堪!這位老弟可不是吃軟飯的性格啊!

月門外,古三正去而復返,關心他被帶走的趙非等人也跟了進來。

苗毅努力收斂了情緒,迎向古三正問道:「那位左使召你何事?」

古三正搖頭道:「莫名其妙,還是我當初被妖修追殺的事情,非要說我是什麼『牛有德』,我剛剛才明白了,原來那個『牛有德』曾經在西星海的銅鑼寨做下血案,那黑郎君害得我好慘!」

趙非和司空無畏面面相覷,偷偷瞅了眼苗毅,心中暗暗好笑,不過當時和古三正是敵人,怎麼做都不過分。

苗毅也心虛了一把,然而這事在這個地方實在是不便解釋,以後再說吧,當即問道:「那他們沒把你怎麼樣?」

「說來也巧了,當年銅鑼寨血案的時候,剛好有位西星海的妖將來我劍離宮做客,逗留了許久,師門剛好派我為他守門,那位妖將還和我交談過,所以我印象深刻,倒是讓我找到了不在場的最佳人證。回頭他們自然會找其驗證,當可洗脫我的嫌疑!」古三正也鬆了口氣,說實話,他剛才也嚇得夠嗆,那位左使的氣場太強大了,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滅了他。

「那就好!」苗毅也跟著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他之前還在考慮如果古三正有麻煩自己要不要出來承認,現在看來倒是不用再糾結了。

司空無畏又忍不住問了古三正深入西宿星宮的見聞。

幾人一番交談後散去,苗毅的思緒很快又到了老二和老三的身上,心情有些惆悵,精神恍惚中出了西宿星宮散步。

碧海無邊,壁立千仞之陡峭崖壁邊有座亭子孤立,燕北虹搖頭嘆息中跟著有些落寞的苗毅步入亭內,卻不知空中一襲紅裳飄來,輕飄飄迎風落在了亭子上面,宛若天仙。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2 03:36
第四三三章 紅塵仙子的往事

亭子上的小幅匾額上寫有『臨淵』二字。

海天送風來,碧海藍天無邊無際,在這裡站上一站,心自遙遠,苗毅憑欄遠眺。

單了一條腿坐於亭內的燕北虹見他失神良久,等了好一會兒見他還是一動不動,環顧四周看了看,見無人,遂沒話找話道:「這裡真是個安靜修行的好地方啊!」

苗毅回過神來,似乎現在才發現燕北虹一直跟著自己,詫異道:「燕大哥,你一直跟著我?」

燕北虹搖頭道:「我看你失魂落魄的,怕你一不小心走錯地方,好提醒下你。」

苗毅輕笑道:「言重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怎會走錯地方。」

燕北虹起身走到他身邊,一隻手掌拍在了他的肩頭,嘆道:「心裡既然放不下,人家既然已經找到了你,為何不相認?」

「確認了他們比我過得好就夠了,我也幫不上他們什麼,沒必要給他們添麻煩。」苗毅輕輕嘆了聲。

嫁妝!站在亭子上面飄飄欲仙的紅塵仙子玉掌一翻,一隻儲物鐲落在了手裡,恍然大悟!

「老弟,我覺得你是想多了……」

苗毅似乎不想多說什麼,見燕北虹還想勸自己,搶話道:「燕大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燕北虹無語,最終拍了拍他肩頭,知道他心緒難定,的確需要靜一靜,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而去。

就在燕北虹走了沒多久,又有幾名參會修士指點著周圍的景緻走來,見到苗毅在亭中,都上前來打招呼,互相做了介紹。

苗毅沒有心情,奉陪一陣後也就離開了。

在西宿星宮外面徐徐獨行,迷迷茫茫中闖入了一片林子,不知不覺已經天黑。遂躺在了草地上,雙臂枕著腦袋看著滿天星辰,就這樣思緒混亂著過了一晚,作為修行中人很少出現這種危險狀況。因為很容易遭受攻擊。

次日天際剛露魚肚白,聳峙海天間的西宿星宮介於黑暗與光明之間,仍頂著滿天繁星,如夢似幻。

一襲紅裳踩著落葉,在薄霧中沙沙走來,直到逼近,苗毅才霍然一驚跳起,看到幽迷薄霧中靜靜看著自己的絕色佳人不由一怔,紅塵仙子!

苗毅迅速看了看周圍,沒看到其他人。目光再次落到紅塵仙子身上,略顯疑惑,不知她為什麼會在這裡,也許是來欣賞風景看日出之類的撞上了自己。

苗毅拱手行禮後,轉身就要離去。

「苗毅!」目光跟隨他的紅塵仙子鶯語輕喚。

苗毅渾身一顫。僵在了原地走不動了,緩緩回頭看去,眼中震驚,她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

眼睜睜看著紅塵仙子那飄搖如仙的身姿徐徐逼近,苗毅有些手足無措,最終面對面站在了一起。這時苗毅才發現這女人真是漂亮,每一個部位都是如此的完美。可是卻無心欣賞,眼中只有驚疑不定。

「仙子是在叫我麼?」苗毅強壯鎮定道。

「難道這裡還有第二個苗毅嗎?」紅塵淡淡一笑道:「月瑤的哥哥!」

苗毅當即無語了,紅塵問道:「不相認,可是心中認為月瑤身在天外天想在仙國找到你很容易,為什麼不去找你?」

這話有點誅心,苗毅避而不答。反問:「仙子是怎麼知道我的?」言下之意是問怎麼知道我是苗毅。

「昨天我剛好站在亭子上面,聽到了『燕北虹』和『苗毅』的談話!」紅塵淡淡交代一句,見苗毅愕然,又補了一句,「月瑤並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訴她。」

苗毅默了默,問道:「那你為什麼來找我?應該不是無意中撞見的吧?」

紅塵嘆息道:「不管你是因為什麼不和他們相認,我只想告訴你,不要恨月瑤,有些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此來只是想和你說些有關於我的事情。」

說你的事情?這女人不會是看上了我吧?苗毅感到有些好笑,覺得自己未免也太想入非非了,回道:「洗耳恭聽!」

紅塵側身面對海天間那一抹漸漸發亮的魚肚白,一雙柔荑挽在腹部,任何一個角度的姿色都是那麼絕美,白皙面容上帶著一絲苦澀道:「我小時初到天外天的時候,比月瑤剛到天外天的年紀大不了多少,在世俗也有家人,因為我到天外天的原因,家人可謂是享盡富貴。我成年後,人人誇我漂亮,追求我的人不比現在追求月瑤的人少。」說到這裡看了眼苗毅,似乎在問你信不信?

苗毅點頭道:「仙子傾城絕色,追求者自然不絕。」心裡補了句,如果我有那個資格,怕是也會追求你。

紅塵繼續說道:「當時初入修行一途,倒也無心男女之事,只羨慕那法力高超能翱翔天地的大能,一心修行,婉拒了不少的追求者。可那些追求者總是會變著法子的討你歡心,不少人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家人身上,極盡奉承討好,一時間令我家人顯貴非凡。然而哪個少女沒有懷春時,我也經歷過那個少女時代,終於有一天也遇見了一個令我怦然心動的男子,我因愛慕嘗試著與他接近。僅僅因為這樣,僅僅因為我露出了一絲喜歡那男子的跡象,便惹來了無窮的麻煩,先是師傅的斥責,說我年紀輕輕便嚮往男女之事無心修行成何體統。後是我家人紛紛傳訊告求與我,讓我斷絕與那男子的來往,那些追求我的人亦開始或明或暗地警告我,我那時情竇初開根本不聽勸,仍想與那男子來往,這無異於忤逆恩師!而那男子也不顧他人警告有心與我來往…後果是我們兩個還沒開始,他便被人砍下了腦袋,裝在了一隻匣子裡送到我面前,還有他一家十餘口全部死於非命。而我那世俗的家人亦在一夜之間…包括奴僕一起兩百餘口被人斬下了頭顱扔於街頭,一個豪門一夜之間被人一把火付之一炬,把給我家人的東西連本帶利一夜之間全部收了回去!」

苗毅吃驚,問道:「那你後來報仇了嗎?」

「我當時找到師傅哭訴,希望師傅能幫我報仇。師傅當時的確震怒,天外天的勢力傾巢而動,很快查到了是我的幾個追求者干的,都是修行界的權貴,一時間那幾家權貴被我師傅連根拔起,殺得血流成河!逃到流云沙海的人亦被我大師兄親自出馬給殺的一乾二淨!然而事後師傅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血洗那幾家並不是為我報仇,而是那些人竟敢在仙國對信徒大開殺戒!」紅塵仙子一臉苦澀道:「都說紅顏禍水,果然在我身上得到了驗證,月瑤長的並不比我差,你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麼不希望你和月瑤相認了吧?」

聽這意思似乎是在保護我!苗毅默了默,回道:「仙子想多了,我的態度你已經看到了。」

紅塵仙子微微點頭,「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不要恨月瑤,其實月瑤從到天外天便一直想找你們,而我很早就把剛才對你說的故事告訴了月瑤,讓她明白了找到你們對你們並非是什麼好事。儘管如此,可月瑤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你們,我連續十年幫她暗中查閱了整個仙國所有修士的仙籍以及各派弟子的名單和所有信徒的戶籍,都沒有找到叫『苗毅和張豐寶』的人,此事只好作罷,我也不可能一直無休止查下去。而且一開始我發現另有人在和我做同樣的事情,估計是我師傅那邊在查你,只不過查了幾年沒有消息,先我一步放手了而已!」

苗毅苦笑道:「當時我正在海外孤島上修行,不過一散修而已,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具體在哪裡,哪有什麼身份可查!」

「原來如此,怪不得遍尋不到!」紅塵恍然頷首,又說道:「多年前我實在被不肯放棄的月瑤纏得沒辦法了,暗中陪她回了長豐城,結果你們那個家變成了綢緞莊,而月瑤知道你沒有進入修行一途,反而被逼逃亡後,遷怒到了當時已經成為城主的黃保長頭上,直接跑到了城主府要殺那黃保長,結果發現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一步,那黃保長已經被人掐死在廳中!」

苗毅可謂一臉驚愕道:「你們在黃保長被殺後到了城主府?」

紅塵點頭道:「你若不信可以去查查看,當知有那麼一回事,月瑤的確是回了你們老家找你!」

「不用查我也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苗毅搖頭不已,當時還奇怪究竟是誰幫自己背了黑鍋,沒想到是月瑤,這還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怎麼會這麼巧就錯過了?

苦笑一聲,也沒有瞞她,「因為那個黃保長就是我殺的,沒想到你們隨後就到了!」

「啊…」紅塵當即呆住了,如此說來這倆兄妹豈不是擦身而過,這一錯過就錯過了幾十年!

這莫非是天意?紅塵幽幽嘆了口氣,「一個流民逃犯,想再找到談何容易,人海茫茫,眾生無數,就算我師傅也不可能查遍仙國每一個人,月瑤為此傷心了好久。逃亡艱難,十多年過去,當時估計你要麼已經不在人世,要麼就已經隱姓埋名了,想要尋找根本無從下手。這麼多年過去了,一個俗世之人當初就算活著,現在也肯定作古了,在見到你之前我們一直這樣認為,真沒想到你也踏上了修行之路,還和月瑤相見在了星宿海!」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2 03:37
第四三四章 待翻云覆雨那天

海天交際之處露出燦爛金邊,高聳崖壁下的海面仍籠罩在青朦朦的黑暗中,西宿星宮已經被金光照耀,黑暗終究要被光明普照。

一直抑鬱在苗毅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被掀開,渾身舒坦輕鬆,原來老三並非沒有找過自己,而是陰差陽錯下沒有找到,之前看老二的樣子,顯然也沒有忘了自己這個大哥。

苗毅心情漸漸開朗,感覺每一個毛細孔都在輕鬆呼吸,臉部被旭日金光染成金黃,微帶笑意,眯眼看著金燦燦升起的朝陽。

他的心也是肉長的,他那麼小就撐起一個家,不知吃了多少苦頭,為了老二和老三不知付出了多少,他也害怕不敢面對一些事情,並不是想要什麼回報,只是也曾懷疑自己的付出值不值得,那種惶恐令他當初從燕北虹那得知老三的消息後,立刻落荒而逃,甚至都不敢和燕北虹多說什麼,如今一切令自己煎熬的懷疑都煙消云散。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內心變得足夠強大,足以面對任何事情。

「你現在當明白我跟你說這些的用意!」紅塵仙子說道。

「我明白,你希望我不要和她相認!」苗毅點了點頭。

見他理解了,紅塵仙子翻手拿出了月瑤給她的那隻儲物鐲,遞出道:「這個你拿著。」

月瑤既然非要把這東西給她,她也不好和月瑤推來推去,不如轉送給月瑤的大哥,也算是幫月瑤盡了份心意。

什麼東西?苗毅心中奇怪,拿到手中注入法力一看,頓時愣住了,這麼多修行資源,怎麼有點像是從戡亂會搶來的東西。眉頭一皺,抬頭看向她,問道:「什麼意思?」

紅塵說道:「不讓你們相認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她好。剛才我說的話你應該能理解。月瑤就算在天外天也不便照顧你,這點東西就當做是補償吧!不過你放心,並不是對你不管不問,若真是遇上了過不去的坎。可拿這東西去辰路都城去找都督府的蘭侯,求他幫忙。」

她當場書寫了一塊玉牒,遞給苗毅。

這是把我苗毅當什麼了?苗毅怒目盯向她,旋即怒極反笑,一把將那塊玉牒搶到手中,五指一捏,『嘎嘣』一聲,玉牒碎成了粉末。

紅塵眉頭一皺,誰知苗毅又突然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紅塵明眸一閃。正要發怒,卻見苗毅將那隻儲物鐲拍在了她的手中,一把推回,冷笑道:「當我苗毅是要飯的不成?沒有你天外天的照顧,我也一直好好活到了現在。我照樣從星宿海戡亂會走了過來。這東西送給你,幫我照顧好老三,若是老三在天外天受了誰的欺負,我不管他是誰,哪怕是穆凡君,我也不會放過她,屆時別怪我將天外天掀個底朝天!」

「放肆!」紅塵一聲嬌喝。苗毅的話對她來說簡直是大逆不道,竟然連自己師傅也敢藐視。

「放肆?」苗毅可謂是被她拿和老三不相認為條件而進行的施捨給徹底激怒了,冷笑道:「紅塵,我可以把話挑明了告訴你,老三我是遲早要相認的,誰也阻止不了。待我苗毅翻云覆雨那天,便是相認之時!」

若不是看他和月瑤的關係,紅塵只怕要對他不客氣,手中的儲物鐲再次遞出,「志氣可嘉!我願意看到你翻云覆雨那天。不過憑你如今這點微末修為,安身立命才是首位的,人總是要面對現實的,這東西你還是收下吧!對你多少有些用處。」

話雖說的委婉,可擺明了還是說他說的話不現實,畢竟大話誰都能說,最後笑傲天下的能有幾個?

苗毅看著她那施捨打發的動作,胸中一陣怒火,抬手指著月瑤的鼻子,沉聲道:「紅塵,你那點遭遇嚇不到我苗毅,若有不老紅顏也只在等我苗毅翻云覆雨那天,屆時我必讓你做我的女人,我倒要讓你看看誰能擋我!」

這話也太無禮了!紅塵氣得手都揚了起來,差點想一掌劈了他,可最終還是甩手道:「看在月瑤的面子上,我不與你計較!既是你自己不識相,那就隨你去!不過還請你記住你自己的話,為了月瑤好,沒那個能力就不要打擾她,只要你能做到,我便應你的話,若你真有翻云覆雨那天,我紅塵便做你的女人又如何!」

這說的是氣話,擺明了是不相信苗毅真有所謂的翻云覆雨那天,一氣之下竟然對做不做苗毅女人的事給了回應,也有激苗毅遵守承諾別輕易打擾月瑤的意思,她也實在是被苗毅的口出狂言給氣著了。

苗毅也氣得夠嗆,咬牙道:「那你等著好了!」

紅塵嬌顏上一臉薄怒,冷哼一聲,翻手收了那隻儲物鐲,那態度擺明是,你既然不想要,難道我還求你要不成?

紅裳飄舞,紅塵帶著一臉怒色,轉身飄然而去。

站在原地的苗毅氣猶未消,身在修行界他能堅守的東西本已不多,兄妹三人的情誼在他心中是最寶貴的,如今竟然被人拿來做交易,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紅塵的對手,他肯定要直接動手收拾這賤人,長的漂亮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

不過等到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後,苗毅多少又有些後悔了,人家紅塵仙子畢竟也是一番好意,看老三的樣子和她關係似乎挺好的,自己一時衝動之下說出那樣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他有點越想越後悔,感覺剛才的話真的是有點過分了,這簡直是在褻瀆人家,說那樣的話和老二有什麼區別。

想到八戒,又是一陣苦笑,這麼多年過去了,老二怎麼還是那副德性,如今看似道貌岸熱,卻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遠處的林中傳來一陣唰唰聲,令他回過神來看去,只見林中有一老頭正拿著一隻大掃把掃著林中的枯葉。

苗毅一怔,看看幽靜的四周,這老頭什麼時候出現的,不會聽到了自己和紅塵的談話吧?

不由皺著眉頭盯著慢慢朝這邊掃來的老頭,只見老頭青發結頂,一雙異常濃密的雙眉亦是青色,還有一掛青色短鬚,身材異常魁梧,膚色古銅,面容安詳沉靜,一身灰布短衫,袖口和褲腿高高挽起,裸露著古銅色的雙臂和小腿,穿著一雙布鞋,猶如田間地頭的農夫。

此時林中已經被旭日陽光完全渲染得金燦燦一片,老頭漸漸掃到了苗毅的身邊,見苗毅站那不動,抬頭看了眼,支會道:「年輕人,沒看到我在掃地嗎?讓一讓!」

苗毅挪開了身子,站一旁問道:「前輩,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

老頭邊掃邊問道:「你想讓我聽到什麼?」

苗毅無語,感情自己白說了,只好又問道:「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人談話?」

誰知老頭誠實的很。

「誰叫你們自己不小心,大清早的在這裡大吵大鬧的,我老頭子耳朵再不好,想不聽見都難。我先申明,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常在這裡掃地,是無意中撞見的…你用這眼神鬼鬼祟祟四處亂瞄幹嘛?」老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拄著掃把說道:「你不會想殺人滅口吧?我可警告你,你可不是我的對手,別看我只是個掃地的老頭子,我修為可高於青蓮境界,你自己掂量下!」

這老頭還真老實,什麼話都清清楚楚地說出來,還掂量個屁,高於青蓮境界那不就是最少已達紅蓮境界。

朝四周打量有沒有人的苗毅聞言神情抽搐,他還真有這想法,法力已經滲入了儲物戒,準備召出玄陰鏡偷襲,對方那番警告讓他打消了念頭。

轉瞬裝作若無其事道:「老前輩說笑了,誰敢在西宿星宮動手傷人。」

「那麼虛偽幹嘛!不就是想強迫那漂亮姑娘做你女人嘛,大大方方說出來有什麼好怕的,男歡女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女人嘛,沒本事的男人將就著找一個,有本事的男人挑漂亮的佔,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老頭一副不理解的樣子搖了搖頭,繼續掃地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要面子,你放心,我就是個被人欺負得抬不起頭來,只能老老實實在這裡掃掃地的老頭子,不會亂說你的閒話,說出去對我又沒半點好處,何必亂嚼那舌頭。」

他這樣一說,苗毅想想也是,西宿星宮再怎麼威名赫赫,不管哪個地方淪落到掃地打雜的人肯定是不受人待見的那種,自己和他無冤無仇倒,他也沒必要對付自己,遂也放下了幾分心。

苗毅跟在後面問道:「老前輩一直在西宿星宮掃地?」

「嗯!掃了好多年了,沒本事也就只能躲在這裡這將就將就了。」

「敢問老前輩尊姓大名?」

「萍水相逢,我掃我的地,你奔你的前途,打聽得那麼清楚幹嘛?你走了以後,有沒有機會再來這裡還是個問題,想和我套交情也沒用啊!莫非是想回頭打聽一下我的底細,再考慮要不要對我殺人滅口?」

「老前輩說哪去了,萍水相逢也罷,能相逢就是緣份…」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說你這年輕人怎麼一點眼色都沒有?你年紀輕輕的好意思背個手看我老頭子掃地而無動於衷,還談屁的緣份,你就不能少來點虛的,來點實際的?」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2 03:38
第四三五章 這地不好掃

「呃……」苗毅一怔,這老傢伙不會是讓我幫他掃地吧?

不出懷疑,老頭果然將手中的掃把推到了他的面前。

「這個…」苗毅遲疑道:「老前輩,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掃地吧?」

「別裝糊塗!」老頭淡然道:「我雖然沒必要對西宿星宮的人亂嚼舌頭,但是這裡剛好來了你們這批外人,你要是讓我老頭子不爽了,我不介意跟他們去說說。」

苗毅無語,肚子裡罵翻了,這擺明了是趁機要挾,老頭的人品值得懷疑,不過表面上還是干笑道:「老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一個外人在這裡掃地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別看我只能躲在西宿星宮掃掃地,可我這只掃把卻是『萬年冰菊』的枝桿編織而成,西宿星宮的人都認識,你拿著這掃把掃地,他們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老頭不以為然地將掃把推到了他的手中。

聽到這麼一說,苗毅立刻接了掃把,入手既發現冰涼刺骨,這一掂量發現區區一隻掃把竟然有千斤重,堅硬如鐵,用這掃把掃地還不得刮地三尺把草坪全都給掃沒了?

迅速回頭看了下,發現老頭剛才掃過的地方,那墨綠色的草坪竟然看不到絲毫刮傷,這輕重拿捏的掃地功夫可真了得,不虧是專門在這裡掃地的。

「別的地方不用掃,就把這墨綠色的草坪掃一掃。記住不能用別的方式掃,只能用這『萬年冰菊』的掃把,要將沒掃的地方過上一遍。」

苗毅聽了蹊蹺,問道:「為什麼非要用這掃把,莫不是有什麼說法?」

「你管那麼多干嘛,讓你掃,你就掃。我告訴你,不許投機取巧,若是不用這掃把掃上一遍。這草被太陽曬上兩天定然枯萎。還有,不要把草給弄傷了,這草受點傷也必然枯萎。我警告你,弄壞了這草坪。到時候別怪我把你和那漂亮姑娘的話宣揚得人盡皆知。」

老頭扔下一句話,轉身背手而去。

苗毅頓時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跑西宿星宮掃地來了,偏偏被人捏著短,不掃還不行。看看手中的掃把,想起一事,當即喊道:「老前輩,這地掃完後,你這珍貴的這掃把我到哪還給你?」

老頭頭也不回道:「就扔這吧。只要你們這些外來人不偷,這裡沒人敢偷…東西。」

苗毅無語相送,回頭看看這林子裡的一大片草地,也不是太大,掃就掃吧。早幹完早了事,也沒太當回事,遂控制著手上重達千斤的掃把嘗試著掃了起來。

「哪怕是穆凡君也不放過…將天外天掀個底朝天…翻云覆雨那天必讓你做我的女人…」負手走遠的老頭自言自語地嘀咕兩聲,微笑呵呵道:「年輕人有點意思。」

而正在掃地的苗毅卻漸漸發現這地掃起來沒那麼容易,千斤重的東西他倒是能輕易揮動,可要用這千斤重的掃把小心翼翼掃這草地簡直和繡花差不多,拿著千斤重的東西繡花是什麼概念?

沒折騰太久。苗毅便發現自己有些吃不消了,遠不如那老頭般掃得那麼輕鬆。

「老弟,我還當你出什麼事了,到處找你,你怎麼在這裡掃起地來了?」

苗毅聞聲回頭,只見燕北虹快步走了來。

燕北虹可謂是一臉詫異。他和苗毅住一個院子,發現苗毅一宿未歸,怕會出什麼事,遂出來尋找,找到這裡沒想到竟然發現苗毅在掃地。這可真稀奇。

「掃個地怎麼掃出汗來了?」燕北虹見他一腦門汗,不由問道:「你沒事吧?」

「你來試試便知道有沒有事,我還正想回去找你們來幫忙。」苗毅把掃把遞給了他。

掃把一接到手,燕北虹胳膊一沉,一不小心差點沒拿住,沒想到一把掃把竟然如此沉重,迅速施法才穩住了,一臉驚奇道:「這是什麼掃把?」

「別提了,算我倒霉,被一掃地的老頭給訛上了……」苗毅將紅塵仙子聽到他們兩個談話一大早找到他的事情大致講了下,和紅塵仙子的那些氣話省略了,真要把那要人家做自己女人的話說出來,還不得被人給笑死。

「紅塵仙子知道了?」燕北虹一驚,旋即一臉歉意道:「這都怪我,若不是我說出來,她也聽不到。」

「也不能怪你,老二、老三找到你的時候,我情緒可能有點失控,她應該是察覺出了什麼端倪,想必是盯上了我。」苗毅嘆了聲。

燕北虹沉吟中微微點頭,看向手中掃把,「那你在這裡掃地被什麼老頭給訛上又是怎麼回事?」

「我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以後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可要小心了,我在這裡和紅塵仙子說那些話,結果又被一掃地的老頭給聽到了……」苗毅哭笑不得,又把被逼掃地的事情給大致講了遍。

燕北虹聽了不禁哈哈大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掃地嘛,這事以後說出去也是件妙事,試問天下修士有幾個能在西宿星宮掃地的,別人怕是羨慕都來不及!」

「不是在西宿星宮掃地,是在西宿星宮外面掃地,你要是羨慕,你來掃一掃……」苗毅又把老頭交待的掃地規則講了便。

見他能開玩笑,燕北虹心中一寬,想來心態已經調整了過來。

「這草看起來墨綠色,莫非有什麼蹊蹺?」燕北虹沉吟一聲,旋即又笑道:「這有何難,施法將落葉吹走,然後再用這掃把過一遍不就行了。」

苗毅立刻往邊上一站,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伸手相請道:「你覺得容易,你來試試!」

看他這舉動,燕北虹怔了怔,環顧周圍這片草地,也沒看出什麼蹊蹺來,隨即施法,大袖一捲,掀起一股風吹向草地。

但見草地獵獵如波蕩動,可是那落在草上的樹葉卻粘在草上無法吹走。

收了手的燕北虹驚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看看就知道了。」苗毅一揮手,隔空從一棵樹上摘了片葉子吸到手中,然後當著燕北虹的面扔在了草地上,旋即用腳撥了撥,只見那葉子已經和草即刻粘在了一起。

「咦!」掃把往肩膀上一扛,燕北虹蹲地扯了扯草上的葉子,葉子扯碎了,和草粘住的部分卻怎麼也搞不下來,「這草肯定有什麼蹊蹺!」

燕北虹要拔草一看,苗毅疾聲道:「別拔草!」

然而已經晚了,燕北虹已經扯了片草葉子在手中。

就在這一瞬間,燕北虹手上的,連同受傷的那株草一起冒著裊裊黑煙同時以可見的速度枯萎了。

燕北虹當即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落在這草上的樹葉只有用這掃把才能掃走,偏偏還不能用大了力讓這草受傷,把我累的夠嗆。正好,你來了,我緩一緩,你接著幫我掃一下。」苗毅揮了揮手,轉身走到樹蔭下盤膝坐了下來。

燕北虹沒說話,當即用掃把試了試,發現還真是如此,手中的掃把輕輕一拂過草地,那古怪的草便輕易放過了粘在上面的樹葉子,不由嘖嘖驚奇,頻繁嘗試。

他的修為比苗毅高上不少,掃這地要比苗毅輕鬆許多,可是掃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後,也有點吃不消了。

倒不是他揮不動這千斤掃把,他就算拿上這麼重的東西與人廝殺上一天也不怕,關鍵是拿著這麼重的東西要當繡花針來用,力道還得恰到好處,不能傷了地上的草,這草稍一受傷,立刻會枯萎。

而且還得施法控制自身的重量,這可不是空手走在這片草地上,而是拿著千斤重物,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腳印,這麼大力道踩下去,這草不受傷枯萎才怪了。

如此一來,整個人都得小心翼翼,可不比騎在龍駒上有龍駒的腳力做倚仗可以放開手廝殺,而是猶如拿著千斤重物玩草上飛,外加拿著千斤重物小心繡花,法力的消耗如流水般飛逝,時間久了能吃得消才怪了,燕大官人再也不敢說掃這地容易了。

「這西宿星宮果然不是一般人能來的地方,連掃個地都不是一般修士能幹得了的,這哪是掃地,這分明是受罪啊!」燕北虹終於嚷嚷了出來,一頭大汗,可謂是汗流浹背。

一聽他嚷嚷,苗毅便知道他也吃不消了,遂過去換他。

兩人輪流折騰到天將暮色,才將這塊不大的地方掃完了,立刻扔下掃把落荒而逃,再也不敢靠近這鬼地方了,再被逮住掃一次的話,非哭不可……

星宿海,空焰山,一隻體型巨大拖著兩條長長飄逸尾羽的漂亮朱紅色大鳥迅速掠空而來,鳥背上站著十幾個人。

為首一名魁梧男子,一身火紅長袍,肩後的火紅披風獵獵飄揚,赤髮赤須,赤色濃眉飛揚兩鬢,雙眸炯炯有神到彷彿有兩團火焰在眸子裡跳動一般。

在他身旁,一名綵衣霓裳女子,體態婀娜妖嬈,皮膚白皙,胸口兩團鼓起半露的白肉能晃花人的眼睛,面容極其嫵媚動人,但是氣質中卻透著難得的高貴。

那雄壯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西星海伏青手下的九大妖王之一,空焰山的主人,妖王烈環是也。邊上妖嬈嫵媚之極的女人便是他的夫人胡妃。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2 03:39
第四三六章 烈環之怒

眼看前方聳立的空焰山遙遙在望,胡妃嘆道:「總算是到家了,這該死戡亂會總算是結束了。」

「哎!伏青大人也是沒有辦法,能拒絕的話他也不想在自己地盤上摺騰。忍忍吧,三百年舉辦一次,四方輪流,下一次再輪到西星海要一千二百年以後,不過區區十年的時間,忍忍就過去了。」烈環笑著安慰一句。

「他們搞他們的戡亂會好了,卻非要逼得人有家不能回,我總覺得窩囊。」胡妃埋怨一句。

烈環亦嘆道:「不比當年啊!想當年這個世界還是大人們的天下,自從『萬丈紅塵』出現後,六聖他們得到從『萬丈紅塵』內流傳出的修行*強勢崛起後,這個世道就開始變天了!」

說話間朱紅大鳥已經飛抵高高的空焰山上方,繞空盤旋,一個猛子倒栽進了火山口,下面盤旋的詭譎烈焰立刻讓出一條火焰通道,容了朱紅大鳥鑽入。

一出火焰通道,烈環等人已經閃身落在了如意翹首般的水晶圓盤上,朱紅大鳥則繼續鑽入了下面的火海之中。

「哎喲!」胡妃突然大驚小怪一聲,雙手提起了裙子,下面露出一雙雪白玉足,感情赤腳沒穿鞋子。

烈環等人愕然低頭看去,只見胡妃翹著腳趾頭抬起玉足,原來是下面有一塊碎晶硌了她的腳,還當是多大的事。

怎麼會有碎晶?眾人面面相覷,旋即看向火極宮,頓時一個個神情抽搐。

夫人的腳被硌了已經變成了小事,烈環一個閃身到了廣場上,就連胡妃自己也不管自己的腳了,同樣閃身到了廣場上,一雙媚眼瞪老大,滿眼難以置信。

「我的澡盆子怎麼在這裡!」胡妃突然又大驚小怪一聲,手指邊上一隻由玉石精雕細琢而成的精美澡盆子。

廣場上豈止是多了個澡盆子。快要腐朽的肉骨頭、果核、摔碎的酒罈子,還有燒過的柴火,邊上的雕欄也被人砸了,鎮守火極宮大門左右的一隻火麒麟雕塑竟然沒有了腦袋。這也太誇張了!

漂浮在火海中漂漂亮亮猶如夢幻中的火極宮竟然被糟蹋成了這樣,胡妃已經叫不出來了,檀口微張,瞠目結舌。

十幾名侍女亦相視無語,都在默想,這誰幹的?

烈環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臉黑得像鍋底,神情抽搐不已,一個閃身進了火極宮內。

十幾名侍女亦跟在胡妃身後到處巡視,胡妃提著裙子。生怕踩到燒過的炭灰,要是赤足踩上個肉骨頭和人吃過的果核那就太噁心了。

火極宮裡面才更像是被人打砸過一樣,外面至少還有點生活氣息,這裡面的東西卻是東倒西歪了一地。

站在寶座前的烈環,盯著寶座後面被砸出了十二個窟窿的地方。嘴角不時抽狠狠扯動一下,死死盯著被砸的牆壁窟窿。

「大王!」胡妃帶著哭腔從後殿跑到了前殿,手裡拖了幾件被扯爛的裙子,破破爛爛提在烈環的面前,大呼小叫道:「用了我的澡盆子,還撕了我的衣服,究竟是什麼樣的變態干的。妾身想想都一身的雞皮疙瘩,太可怕了!大王!不會是你在外面沾花惹草招來了哪個賤人故意噁心妾身吧?否則男人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情!」

盯著她手上破爛裙子氣得雙拳緊握的烈環一聽這話,嘴巴都氣歪了,老巢被人給毀成這樣,這女人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說一些爭風吃醋的話,頓時怒喝道:「你給我閉嘴!」

胡妃一怔。正要玩『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套,結果看到烈環盯著那砸爛的牆壁氣得瑟瑟發抖。

那牆壁上的十二個窟窿?胡妃手上的衣服落在了地上,抬手摀住了吃驚的嘴巴。

別人不知道這牆壁裡有什麼東西,她這個夫人豈能不知道,那裡面是夫君花了兩萬多年的時間才聚集起的十二隻『火靈』。是夫君將來有大用的東西,竟然也沒了,這還得了!

和這十二隻『火靈』比起來,自己這點事情實在不算什麼事情,胡妃吃驚不小地閉嘴了。

「誰幹的!」烈環突然仰天一陣怒吼。

震得胡妃等人雙手摀住耳朵,整個火極宮都在顫抖,圍繞在火極宮外的烈焰劇烈抖動,火勢怒漲。

火紅披風一甩,烈環大步向宮外走去。胡妃追到外面拉住了他的胳膊,急聲道:「大王去哪?」

烈環大臂一揮,將其甩開,胡妃當場摔倒在地,卻仍喊道:「大王去哪?」

只見烈環眉飛眼怒,咬牙切齒道:「找人算賬!」

唰!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火焰出口呼一聲,一道人影已經奔雷般竄了出去。

兩名侍女趕緊跑來將倒在地上的胡妃扶了起來,胡妃卻不領情,反而雙臂甩開兩人,聲嘶力竭地朝十幾名侍女尖叫道:「看什麼看?平常發騷勾引大王的那份眼色哪去了?還不快將這裡打掃乾淨,若有一點灰塵髒了我的腳,有你們好看!」

侍女們立刻惶恐而動……

「這裡真是個修行的好地方啊!可惜不能久待。明天就要返程回去了,老弟,想好了在辰路挑選哪個地方做府主沒有?想好了就提前知會一聲,到時候方便聯繫。」

朱閣綺戶,下有園景清雅,靠在窗前的燕北虹瞥了眼苗毅問道。

走到窗前看著園內奇花異草的苗毅默了默,搖了搖頭,問道:「你想好了?」

「自然要挑油水大的地方,以前沒考慮過這事,回去後打聽一下,看哪個地方油水大,就去哪個地方。」說到這事,燕北虹頗感好笑,吸取了被紅塵仙子偷聽的教訓,改由傳音道:「你們辰路這次的風頭出大了,整個仙國二十一個名額,辰路就佔了六個。我雖然領了前十的賞,可卻把排名送給了你,按照名次挑選的話,你在辰路應該是第四個挑地盤,古三正、譚烙和葉心都排在你的前面。我雖然是第十三名回到子路,可是整個子路的人基本死光了,就我一個人活著回去,地盤隨我挑,所以別看我排名低,實際上比你還更佔便宜。」

苗毅聞言苦笑,說起這事他覺得挺對不住趙非和司空無畏的,為了幫月瑤,他把兩人的定位法鐲都拿來了,古三正三個因為背負著門派的使命他沒好拿,皮君子和陶永春還要在妖國交差他也沒動。

本來他和趙非、司空無畏一起約好了一起做倒數第一的,誰想忘了戚秀紅那一隻,結果他比兩人高了一名,挑地盤倒要排在兩人的前面了,怪不好意思的。

唰!空中突然一道金色流光一閃而逝,落在了西宿星宮外面。

好快的速度,若不是剛好看著外面都發現不了!窗前看了眼的兩人面面相覷,一個驚駭的念頭在兩人腦海閃過,金蓮修士!

落在西宿星宮正門外面的烈環虎目環顧四週一眼,大紅披風一甩,大步走入正門。他也許敢擅闖任何地方,但是在西宿星宮還得守規矩,畢竟是伏青的直繫手下,不敢直接飛行闖入,而是步行,不過也是直接走入。

正門前的兩名守衛之一,立刻過來一人跟上,問道:「大王有什麼吩咐!」

烈環怒氣衝衝道:「稟報宿主,就說烈環求見!」

「是!」那人迅速閃身飛掠而去先行通報。

也許是被金蓮修士的動靜給驚動了,烈環一路走去,唐君、黑云、七戒大師、華玉、云廣、姬美眉,就連紅塵仙子和左南春之流都冒了出來一看是誰。

而其他人則是因為修為太低沒發現烈環的到來,苗毅和燕北虹倒是剛好看到了,可是沒有云廣等人的那種底氣敢隨意去冒犯金蓮境界的修士。

「烈環!」云廣看到是烈環,揚手打了個招呼。

「哼!」烈環一聲冷哼,不理。

云廣頓時嘿嘿笑道:「這老妖怪還來勁了!」

遇上姬美眉,只見姬美眉笑著迎了上來,「什麼風把烈大哥吹來了!」

「滾開!」烈環毫不給面子一喝,令姬美眉呆在了原地,一臉尷尬。

烈環黑著一張臉,一路龍行虎步,拖著一襲飄逸的火紅披風,氣勢十足,管你什麼六聖派來的人,幾乎誰的面子都不給,倒是見到七戒大師微微一怔。

七戒大師只是朝他微微點頭笑著示意了一下,烈環卻主動上前合十,而且還客客氣氣行了一記佛禮,放緩了臉色詫異道:「區區戡亂會怎有勞大師親自前來,藏雷未免欺人太甚!」

七戒大師笑了笑,合十回禮道:「妖王似乎有事,貧僧就不打擾了。」

「那好,回頭再找大師敘舊!」烈環再次合十,點頭一下告辭,轉身繼續前行。

一路來到主殿廣場上,只見古老恢弘的宮殿大門外站了一名青衫男子,烈環遙遙拱手給禮。

「烈兄來了。」站在高高台階上的青衫男子拱手回了一禮,旋即側身伸手相請道:「宿主大人在殿內等你。」

得了准見,烈環立刻閃身到了高高台階上。

青衫男子走到雕刻著各種妖族圖案高達五丈的古老巨門前,伸手緩緩推開了一道縫隙,巨門發出猶如嗚咽的沉悶之聲,聽得人心情沉重肅穆。

所謂的大門縫隙只是針對如此巨大的門來說,實際上這道縫隙足夠容納兩人並肩走入。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2 03:39
第四三七章 妖王之威

很早以前,此門是堂堂正正敞開的,可是自從伏青臣服於妖聖姬歡之後,就再也沒有大開過,進出之人皆走門縫,也不知道伏青是個什麼意思。

大殿內很空曠,兩個人走進去甚至有種渺小的感覺,裡面的空間的確很大,地面鋪滿了碧綠晶瑩的玉石地板,屋頂上面則鑲滿了各種寶石,密密麻麻似日月星辰的佈局。

支撐大殿的十幾根柱子全部是木頭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木頭,根根高達近十丈,渾圓筆直,得五六個成年人牽手才能合圍住,木質黝黑,上面雕刻著各種妖族,千奇百怪。

空曠的正殿中央,一個穿著短衫的老者,青發結頂,青眉,青須,褲腿和袖子高挽,盤膝閉眼打坐在那碧綠晶瑩的地板上,周圍空蕩,給人一種深邃而又孤寂的感覺。

苗毅如果見到此人定能認得,正是之前讓他掃地的那個老頭,只不過老頭現在連布鞋都沒穿,赤著雙足盤膝。而這個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威震修行界的星宿海四方宿主之一的西方宿主伏青。

烈環走到離老頭兩丈遠的地方停下,拱手行禮道:「烈環參見大人!」

青衫男子上前幾步後則自動站在了一側,垂手而立。

伏青閉著眼睛安靜在原地,沒見他開口,大殿內卻迴蕩起了渾厚滄桑的聲音,「什麼事?」

「屬下的火極宮被人毀了……」烈環將火極宮的狀況講了一遍。

渾厚滄桑的聲音隆隆迴蕩,「誰幹的?」

大殿內聲音如此威嚴浩蕩,可是大殿外卻聽不到一點聲音,在大殿外面看來,這座古老的宮殿依舊安靜深沉。

烈環咬牙道:「在此期間,除了參加戡亂會的那些人。還能有誰?」

蒼老之音迴蕩道:「你想怎麼做?」

烈環擲地有聲道:「自然是將兇手揪出來嚴懲。」

「先把事情搞清楚,青風。」迴蕩在殿內的蒼老之音就此靜下。

「是!」青衫男子拱手行禮後,與告退的烈環一起離去。

巨大的殿門重新合攏……

云廣等人很快接到了通知,西宿星宮的右使青風要見他們。被人領到正殿廣場時。諸人才發現不單單是自己這邊,其他五家的人也來了,包括左南春和紅塵仙子之流,戡亂會守在星盤旁的六家十八個人全部來齊了。

青風和烈環就站在宮殿緊閉大門外的高高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慢慢走到台階下。

諸人面面相覷暗中傳音詢問什麼事,結果都不知道。領路的六人請他們止步後自動分開到兩旁站好。

青風和烈環亦慢慢邁腿走了下來,烈環目露凶光審視下面的一幫人。

這份居高臨下的高姿態舉動令六國諸人眉頭都是一皺,云廣當即出聲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們不是來朝見的。擺什麼臭架子!」

慢慢走下的兩人齊齊閃身定位在了最後一級台階上,烈環盯著云廣惡狠狠道:「本王的宮殿被人給毀了,就算是云傲天來了,也得給本王一個交代!」

此話一出,眾人皆愕然相視。誰那麼大膽子,竟然連妖王烈環的宮殿都敢毀?

出了這樣的事情,云廣也不好再頂著來,前面敢頂牛是要讓烈環知道六聖的面子也不是那麼好踩的,可現在是事出有因,真要把這老妖怪惹火了,再場的加一起也不夠這老妖怪殺的。

不過仍有些稀奇道:「我說烈環!你不會是懷疑我們幾個干的吧?我們這十年可是一直困在西宿星宮內。半步也未曾離開過,你找人算賬也不該找到我們頭上啊!」

青風出聲道:「一直守在星盤前的就你們這些人,星盤上的異常動靜想必你們都看到了,召你們來是想問問,都有什麼人去過空焰山。」

黑云瞥了眼七戒大師,突然桀桀笑道:「這不是拿我們尋開心麼。十幾萬修士到處亂竄,誰記得清楚誰去了哪裡!」

烈環厲喝道:「放屁!本王的空焰山豈是那麼好闖的,紅蓮以下的修士想靠近都難,更別說進入本王的火極宮,一般的修士也沒那麼大膽子擅闖到本王的家門口。除了你們六家的人,沒有別人!」

這話稍微有些武斷,不過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一旁的青風面無表情也沒有說什麼。

「說!是誰幹的!現在把人交出來,本王可以小懲大誡放一馬,若是被本王親自揪出來,休怪本王不給六聖面子!」烈環目光狠狠掃過眾人。

姬美眉有些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自己兒子就去了空焰山,貌似七戒大師的弟子他們也去了,只不過七戒大師當時好像沒在場,也沒看到。

其他人默然,如果只是姬美眉的兒子去了,有人為了省麻煩說不定要揭發出來,但是牽扯到七戒大師就不太好辦了,這和尚慈悲為懷,這麼多年來結下善緣無數,人脈極廣,在六聖面前都是座上賓,誰見了都客客氣氣的,不太好得罪。

「不說就是默認了的確是出自你們的人中!」烈環嘿嘿冷笑一聲,喝道:「來人,將這六家的人一個不少全部給我抓來,本王要親自審訊,我看誰的嘴硬!」

這老妖怪親自審訊還得了,豈不是非死既殘,黑云擔心寶貝兒子,當即急了,大聲道:「烈環,你不能不講理啊,我兒子可沒有去你的空焰山!」

轟!憑空冒出一股烈焰將烈環給包裹,周圍的溫度瞬間高得嚇人,烈環眉心顯現一朵一品金蓮,胳膊一伸,五爪一張,對面諸人頓時有股要窒息的感覺。

黑云像是被彈射出去的,瞬間被烈環給吸了過去,直接融入烈環周身的火焰中,被烈環一把掐住了脖子。

「本王就是不講理了。你能拿我怎麼樣?」火焰中的烈環掐著黑云的脖子,惡狠狠道:「別以為是六聖的人就能為所欲為,本王的宮殿都被你們的人給砸了,你們未免欺人太甚。本王還需要跟你們講個屁的理!」

黑云好歹也是紫蓮三品的修為,但是卻被烈環如探囊取物般直接隔空抓了過來,此時落在烈環的手中更是連動都不能動彈,身在火焰中渾身冒著黑煙,可謂是一臉的痛楚和煎熬神色。

烈環本就是鬼修的剋星,和鬼聖司徒笑都交過手,還能保住一條命,試問黑云怎麼可能是烈環的對手,撞在烈環手裡可謂倒了大黴。

西星海九大妖王的強悍此時畢露無疑,姬美眉等人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黑云在烈環手下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阿彌陀佛!」七戒大師終於看不下去了,合十出聲道:「還請妖王高抬貴手,有話不妨慢慢說,事情總能說的清楚。」

「並非烈環不給大師面子,而是有人欺到了烈環的頭上。此事不搞個清楚烈環誓不罷休。大師的為人烈環知道,此事定與大師沒有關係,只是之前考慮不周把大師也給驚動來了,既然來了就煩請大師走個過場,烈環回頭再向大師賠禮道歉!」火焰中的烈環對七戒大師點了下頭,以示歉意。

此話一出,云廣等人都有些神情古怪地看了七戒大師一眼。偏偏七戒大師還不知道原因。

烈環一回頭,盯著黑云冷笑道:「你如此小心你的兒子,看來此事定是你兒子所為,故做賊心虛!來人,去把他兒子的腦袋砍來!」

此話一出,諸人暗道不妙。姬美眉更是有些慌了,幾人都知道黑云把兒子當寶貝一樣,哪經得住老妖怪這樣詐!

果然!一臉痛楚的黑云頓時瞪大了眼睛,拚命吱嗚出了幾個字,「我…知…道…誰…干…的……」

烈環要的就是這句話。像摔盤子一般,大手一揮,輕易將黑云摔在台階下。

烈環身上的火焰一收,喝道:「說!」

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的黑云踉蹌爬起,身上還在冒黑煙,摸著脖子一臉驚恐,咳嗽道:「具體是誰幹的我並不清楚,我只能從星盤上確認有兩撥人去了空焰山。」

星盤上的紅點就六顆,好確認,白點數以萬計亂竄,誰也分不清誰是誰。

終於查到線索了,烈環咧嘴一笑,「哪兩撥人?」

黑云還能說什麼,一手摀住脖子咳嗽,一手指了指姬美眉,又弱弱指了指七戒大師,指向後者時可謂是一臉的歉意,因為他兒子能活到現在得虧七戒大師。

正因為如此,他剛才落到了烈環手中都不肯說出七戒大師來,直到被烈環拿他兒子的性命做要挾時才不得不出賣了七戒大師。

七戒大師一怔,霍然回頭看向了身後兩名僧人,後兩人低下了頭。

烈環同樣一怔,沒想到事情牽涉到了七戒大師,不過看到七戒大師的反應後,介於七戒大師令他信服的人品,可以肯定七戒大師是不知情,遂反而勸慰道:「大師勿急,事情還沒搞清楚,肯定是妖國那邊人幹的。」

哪能這樣武斷的,姬美眉頓時急了,「烈大哥,你別聽黑云胡說八道!」

七戒大師卻是一臉憂慮,他倒是不擔心空智等人,反而最擔心自己徒弟,八戒是個什麼貨色他比誰都清楚,別真是八戒幹的好事吧?

因為牽涉到自己,他此時反而不便再說什麼。

「是不是胡說八道,把人帶來一問便知!」烈環喝道:「來人!去將這兩家的人給我帶來!」

青風點了點頭,台階左右站的六人立刻閃身飛離……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2 03:40
第四三八章 浮出水面

不一會兒,白子良和藍素素六人,空智和八戒六人,一個不落,全部都被帶來了。

見一幫人聚集在此,還有兩個人居高臨下,這十二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請他們來的人態度不怎麼好倒是真的。

「本王的空焰山,都有哪些人闖過?」烈環冷冷問道。

十二人頓時一驚,這難道就是妖王烈環?

目前不清楚情況,十二人也不敢亂說什麼。姬美眉和七戒大師都在各自傳音兩邊,問誰闖入了空焰山毀了妖王烈環的火極宮。兩邊的答覆都很一致,空焰山的確去過,但是這輩子都沒見過什麼火極宮。

烈環卻在冷笑連連:「看來不動刑不肯招!來人,先砍手,再砍腳,死鴨子嘴硬就給我一直砍下去,直到把腦袋砍下來為止!」

白子良等人臉色大變。云廣等人事不關己,現在也只能是當做看熱鬧了。

青風面無表情微微點頭,兩邊六人立刻要遵烈環的話動手,姬美眉立刻出聲喝止道:「慢著!」

烈環上身微微前傾,笑問道:「姬美眉,莫非你以為你是姬歡的女兒,我就不敢動你?無緣無故本王也沒有招誰惹誰,你們就把我家給砸了,難道本王還不能討個說法?這理就算說到姬歡那去我也不怕!」

姬美眉拱手道:「烈大哥言重了,你我又不是認識一天兩天,小妹豈是那不講理之人。」

烈環哈哈笑道:「你這女人沒嫁人前可是刁蠻任性的很,仗著你老子姬歡撐腰,誰都不放在眼裡,本王還真沒見你講過理,倒是嫁人後學會了夾著尾巴做人。」

姬美眉眼中稍瞬既逝過一絲苦澀,強顏歡笑道:「過去是小妹不懂事,若有得罪烈大哥的地方,還望烈大哥海涵。不過如今我們就事論事,烈大哥想找出的是毀壞你火極宮的元兇,你現在若是把他們全部給殺了,豈不斷了線索放跑了真兇?」

「你怎麼知道殺了他們會放跑了真兇?」烈環斜睨道:「莫非你知道些什麼?」

「我是不知道什麼。不過我剛才問過小兒,他們的確是到了空焰山,但並未闖入火極宮,不過倒是見某人闖入過。」

烈環立刻伸手指來,「是誰?」

姬美眉側身伸手,示意兒子上前回話,「子良,還不快老老實實告訴你烈伯伯,不許有任何隱瞞。」

「小侄拜見烈伯伯。」白子良上前拱手行禮,心裡卻是樂開了花。感情是虛驚一場,看那廝還怎麼逃!可謂是一本正色地回道:「闖入火極宮的人乃是仙國修士,名叫燕北虹,此時就在西宿星宮!」

此話一出,唐君、紅塵和左南春都是一驚。唐君不知情,後兩人卻是知道現在的燕北虹其實就是苗毅!

「無知小兒,焉敢信口雌黃!」唐君突然指著白子良一喝,他和苗毅雖然沒什麼交情,可到了這個時候肯定要維護,朝烈環微微拱手道:「烈環,此子其心可誅。他和燕北虹有仇,此乃陷害!」

烈環眉頭一挑,白子良卻指向了空智那邊,「唐前輩若是覺得我的話不可信,他們幾個也曾親眼見到,一問便知晚輩是不是虛言。」

眾人目光立刻看去。烈環目光掃去,就一句話:「若有一句虛言,殺無赦!」

此話一出,八戒立刻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傢伙。我……」

這麼多人在烈環面前都得老老實實,這廝急於擺脫麻煩,只能是死別人不死貧僧了,然而話還沒說完,耳邊突然響起紅塵仙子的傳音,「閉嘴!那燕北虹若是出現一點閃失,我保證你妹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實在不好說那就是你大哥。

一輩子不原諒我?什麼情況這麼嚴重?莫非那大坑貨是我未來妹夫,和我妹子有一腿?八戒可謂大吃一驚,然而現在摸不清狀況,紅塵仙子又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他只能臨時接著前面的話改口道:「我…我其實也沒看清楚!」

白子良一怔,旋即怒了,指著八戒怒聲道:「胡說,你看得清清楚楚,你還和他說了話,當時還想搶他身上的東西!」

「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貧僧慈悲為懷怎麼可能去搶別人的東西。」八戒抬手指了回去,問道:「白子良,貧僧問你,當時那傢伙是不是被你弄斷了一條腿?」

白子良一愣,不知道這傢伙弄什麼玄虛,一時間倒是有些不敢接話了。

見他猶豫,八戒立刻對烈環合十道:「妖王,您法眼如炬,你看,這小子心虛了。」

看起來的確是心虛了,烈環斜睨看去。

姬美眉有些急了,白子良也嚇一跳,當即大聲道:「不錯,是被我弄斷了一條腿,那又怎樣?星宿海戡亂會打打殺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有何奇怪?」

「貧僧又沒有說有何奇怪,只是本本分分問你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著急成這樣幹什麼,莫非心虛?」八戒奇怪道。

「你…我有什麼好心虛的!」白子良被他三言兩語逗急了,明明在說『燕北虹』,這傢伙怎麼兜到我身上來了?他擔心八戒想坑害他。

「不心虛那你就老實答話好了!」八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一副跟你說話真累的樣子,又問道:「白子良,貧僧再問你,當時那傢伙是不是衣衫襤褸披頭散髮不成人樣?」

姬美眉有些驚恐地看著八戒,不知道這臭和尚繞來繞去到底是想幹什麼,同樣很擔心對方想坑自己兒子。

白子良也被搞得有些提心吊膽,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回道:「不錯!」

此話一出,左南春微微垂眼,沒想到那傢伙吃了那麼多苦頭。

紅塵仙子卻有些揪心,斷了一條腿,還不成人樣,這得吃了多大的苦頭,若是讓月瑤知道了還不得心疼死。

他們是不知道苗毅被燒成焦炭時所吃的苦頭。

「這不就完了。他斷了一條腿,又被你搞得衣衫襤褸披頭散髮不成人樣,你自己都說他不成人樣了,我哪能確定他是誰?而現在那個燕北虹卻是雙腿齊全。相貌堂堂,英氣逼人,完全判若兩人,你讓我如何肯定?貧僧乃是出家人,從不打誑語,你總不能逼我說違心話吧?」八戒一臉慈悲地合十嘆息一聲。

七戒大師很無語,沒人比他更瞭解自己徒弟,什麼叫從不打誑語?

「……」白子良啞口無言,感情這賊禿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沒看清楚,害我白擔心一場。

姬美眉亦鬆了口氣。這臭和尚沒看清就沒看清好了,繞這麼一大圈嚇人幹嘛?

烈環臉一沉,還以為此事藏了什麼玄機,敢情這和尚說了半天廢話,害自己也傻乎乎認真聽了半晌。當即看向其他和尚問道:「你們也沒看清是誰嗎?」

七戒大師突然嘆息一聲,「空智,不管結果如何,事情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不要有隱瞞!」他對自己徒弟的話實在是很沒信心。

當著外人的面不信任你自己徒弟,哪有你這樣的師傅!八戒翻了個白眼。誰知耳邊卻傳來空智的傳音,「八戒,什麼情況,我要不要說真話?」

「當然說真話,你忘了那姓燕的在無名島上是怎麼坑我們的?他若是跑回了仙國,我們可就難有機會了。好不容易機會送上門,給我把他往死裡坑!」八戒傳音回道。

空智有些驚疑不定,「那你剛才為什麼幫他說話?你可不能害我!」很顯然,又是一個對八戒人品沒信心的和尚。

「我是沒辦法,這個惡人我實在是不好做!」八戒有些鬱悶。他懷疑那燕北虹十有*是跟自己妹子有一腿,否則紅塵仙子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自己那麼漂亮的妹子,卻被那坑過自己的傢伙給佔了便宜,若不是顧及月瑤的感受,哪還輪得到空智來做這惡人。

「空智!」七戒大師突然語氣加重一聲。

空智無奈,只好當著眾人的面,將白子良把『燕北虹』給逼得跳入火山口的情形講了遍,確認那人就是『燕北虹』,只是不知『燕北虹』如何還能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西宿星宮。

事情經過一講出來,不少人都肅然起敬,感情那『燕北虹』竟然是捨身為自己的朋友引開敵人,斷了一條腿都還在為朋友故意拖延時間逃跑,最後被逼得跳入火極宮,如此有情有義的人如今的修行界倒是少見了。

紅塵仙子明眸中滿是憂慮,她也沒想到之前那個對自己說出輕薄之言的人竟然如此有情有義,她現在擔心的是苗毅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憑她的能力根本沒辦法在妖王烈環面前保下苗毅。

「空智,我再問你,你所說可屬實?」七戒大師再次確認。

「弟子所說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空智回道。

「阿彌陀佛!」七戒大師合十嘆息一聲。

他並非是非要和苗毅過不去,而是事情不搞清楚很難在烈環面前保下這麼多人,不過豁出去在烈環面前保下一個人還是有把握的。

姬美眉突然咯咯笑道:「如何?唐君,難道七戒大師的話還不足信嗎?」

白子良心中亦暗暗一陣痛快,倆母子可謂恨死了苗毅。

唐君沉聲道:「這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有誰親眼看到他毀了火極宮?誰敢站出來說親眼看到了!」他知道難以保住苗毅,可面對外人的時候他還是得幫苗毅說話,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個容易!」烈環斜睨唐君一眼,冷笑道:「知道對象就好辦了,我自然有辦法問出實情。來人,把人給我帶來!」

然而話一出口,卻發現不太管用,左右聽命的六人竟然站那無動於衷,沒有反應。
jazzsax 發表於 2014-8-22 03:42
第四三九章 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西宿星宮的人若是誰都能指揮得動,那還得了!

烈環迅速看向青風,前面他烈環之所以說話管用,那是因為身旁一直沒吭聲的西宿星宮右使青風點了頭,那六人才會聽他調遣。

此時青風如同泥菩薩一般站那一動不動,烈環頓時感到了蹊蹺。

正欲相問,青風已經淡淡開口道:「烈兄,我認為你還是再考慮一下的好,區區一個小卒就能把這事給交代了?你烈環的火極宮就如此不值錢,就如此好打發?」

此話一出,姬美眉等人頓時驚疑不定,須知這位右使的實力可一點都不比九大妖王遜色,當年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曾經隨同伏青對抗六聖的時候不知道殺了多少實力高強的修士,突然開這口讓人心裡有點發慌。

烈環眉頭一皺,正想詢問他什麼意思,耳畔突然傳來一陣蒼老之音,「烈環,給那年輕人一個機會吧!」

烈環一怔,瞬間明白了,怪不得自己突然指揮不動了,原來是伏青插手了,遂暗中傳音道:「大人認識那個燕北虹?」

「機緣巧合,一面之緣,談不上認識,給他一個機會吧!」

「大人,我的火極宮很有可能就是被他給砸了,還有我準備了兩萬多年的十二隻火靈,烈環嚥不下這口氣!」

「青風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殺一個無名小卒就能讓你嚥下這口氣?」

「大人與他僅僅是一面之緣,也就是說並無交情!大人既然要烈環放他一馬,烈環不敢不從,可是烈環想要個明白,否則烈環口服心不服!」

「那我就給你個理由!就憑那年輕人想要搶穆凡君的徒弟做自己女人,就憑那年輕人當著穆凡君弟子的面說要將天外天掀個底朝天!這兩個理由夠不夠?如今這天下被六聖把持,還有幾人敢這樣說話?我好久沒有聽到如此解氣的話了,你區區一個火極宮,和我們這些年所受的屈辱來說算什麼?若無這星宿海戡亂會。你火極宮又怎會毀掉?罪魁禍首不在那個無名小卒身上,殺一個無名小卒也顯不了你烈環的威風。」

烈環心中頗感驚訝,「一個參加戡亂會的小卒子敢當穆凡君弟子的面說將天外天掀個底朝天?」

蒼老之音嘆道:「天下大言不慚之人何其多,如果僅僅是幾句狂言不值一提。也不值得我開口,他的死活又與我何干?剛才知道是他去過火極宮後,我突然想給那年輕人一次機會!」

「為何?」

「之前和那年輕人有一面之緣,碰觸到他手時,我便知他不過區區青蓮一品的修為,如此微末修為卻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慚,遂略施薄懲。不過現在我倒是要問你,你火極宮可是此等微末修士能輕易進出的地方?」

烈環若有所思,隱隱明白了什麼,回道:「當然不能!」

「既然有點本事。那就不算大言不慚,而是自信,年輕人有如此自信,為何不拭目以待給他一個機會試試看?如此無名小卒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殺不殺對你烈環都沒有任何影響,殺了他也不能幫你把火極宮變回原樣。看在他和我有一面之緣的份上,給他一個機會吧!三百年後,他的修為若還沒有突破到紅蓮境界,你若是還記得這仇,三百年後我再讓他來星宿海戡亂會任你發落便是,我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三百年就想從青蓮一品突破到紅蓮境界怕是不太可能!」

「這個重要嗎?重要的是你還記不記得這仇!我言盡於此。是殺他,還是給他個機會,你自己斟酌著辦吧。」蒼老之音漸漸隱去。

眾人一個個盯著沉默不語皺著眉頭的烈環,還當他在思索青風的那番話。

伏青都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烈環又豈能不給面子,還需要斟酌著辦嗎?

可他一口惡氣難消。目光掃過白子良和空智等人,惡狠狠道:「青兄說的不錯,區區一個無名小卒豈能頂本王的火極宮!那燕北虹不過是被逼無奈才逃了進去,真正可惡的是那些仗著自己有些背景不把本王放在眼裡的人,那才是禍害本王火極宮的罪魁禍首!」

負手而立的青風眼瞼微垂。已經猜到了其中的變化,面無表情事不關己。

什麼意思?雙手合十一臉安詳的八戒驀然瞪大了雙眼,眼珠子都差點蹦了出來,頓時不淡定了,不會是沒坑上那燕北虹把自己給坑進去了吧?

姬美眉母子兩個的臉色頓時劇變,一臉緊張地盯著烈環。

云廣等人亦是一臉好奇,想確認烈環究竟是什麼意思。

烈環伸手一指白子良六人,再指空智六人,「那個燕北虹我可以放過,但是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不殺不足以洩本王心頭之恨,來人,給本王斬了!」

如果沒理,他也不敢動六聖的人,好不容易撈住一次理,也不會客氣!

眼瞼微垂的青風,又或者是隱藏在背後的伏青也是這個想法,所以青風微微頷首。

他一點頭,左右六人立刻閃出動手,嚇得姬美眉慌忙閃身攔在自己兒子面前大聲道:「烈大哥、青右使!」

「阿彌陀佛!」

嗡!空氣一陣波動,猶如有形一般,雙手合十的七戒大師突然閃到中間,眉心一朵花開九瓣的紫蓮,整個人莊嚴、肅穆、慈悲,那西宿星宮的六名紅蓮修士齊齊被一股強*力給定在空中。

負手而立眼瞼微垂的青風霍然睜眼,目閃冷光,眉心一朵二品金蓮浮現,整個人如同瞬移般消失。

一道青色虛影陡然出現在七戒大師的身前,青風現身,一手背負身後,一手並兩指如劍,輕易刺破那股近乎有形的法力,直直指向了七戒大師的眉心,離他眉心只有一指之遙。

那一指之威令七戒大師鑲黑邊的雪白僧袍,以及潔白鬚發獵獵後飄,尤其是臉上的皮膚,從被指住的眉心開始如漣漪般蕩動。

云廣等人迅速施法抵禦澎湃而來的強*力,卻仍被推得雙腳貼地快速滑遠。

八戒等人則像樹葉一般,直接被吹得在空中亂飄,百米外一個個摔得呲牙咧嘴。

那六名被定住的西宿星宮修士已脫困落地。

「七戒,西宿星宮雖然沒極樂天那麼大的排場,可也不是誰都能撒野的地方,換了別人焉有命在,你若再執迷不悟,別怪我不客氣!」青風指點七戒大師眉心,言下之意是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還不退下!

七戒大師苦笑,他本以為推出一個『燕北虹』自己好保一點,能避免牽連太多,誰知烈環突然變了主意,還是要向這麼多人下手。無動於衷道:「如果青右使殺我一人,能放過其他人,老衲死不足惜!」

從地上爬起的八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老禿驢又來這套。

「青右使前輩,你誤會了!」八戒大喊道:「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

他算什麼東西,青風根本不理他,可就在這時,那古老的大殿內傳來一陣徐徐蒼老之音,「青風,不得對七戒大師無禮,此事交由烈環自行決斷!」

此話一出,青風指出的手甩袖一收,重新背在了身後,閃身回了原位,繼續面無表情地垂眼,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那股駭人的氣勢也瞬間消失了,八戒可謂重重鬆了口氣,對七戒不滿歸不滿,可畢竟是他師傅,關鍵是他師傅若是掛了,他也不見得能跑得了。

「阿彌陀佛!」七戒大師對著那古老大殿合十躬了躬身謝過,旋即面對烈環,苦笑道:「妖王能否高抬貴手!」

烈環神情抽搐了一下,心想之前怎麼忘了這和尚,把他也給招來幹嘛?這不是自找麻煩嘛!

「大師當年之恩烈環不敢相忘,既然是大師開口了,烈環就給大師一個面子!」烈環揮手指向白子良等人,「我不傷他們性命便是,不過死罪能逃,小懲大誡免不了,不想死的就給我老實點過來受罰!」

「妖王又何必與這幾個小輩……」

七戒大師還想求情,烈環已經推手道:「大師!此事和你沒什麼關係,若是你個人的私事,本王的火極宮毀便毀了,權當是報恩。如今我已經答應大師不傷他們性命,這已經是本王的底線,大師若再苦苦相逼本王,本王說不得要反悔!」

說完也不容七戒大師再說什麼,第一個指向了白子良,沉聲一喝,「莫非當本王的話是兒戲,本王的耐心有限!」

「烈大哥,看在小妹的面子上,就饒過小妹的兒子吧!」姬美眉跑了過來擠出笑容。

烈環哈哈大笑道:「姬美眉,當年我看上你的時候,你對我不屑一顧,非要跟那個小白臉。我烈環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我看你如今的風韻更勝當年,你如果肯答應做我的小妾,我便放你兒子一馬,如何?」

姬美眉頓時一臉羞憤,白子良突然衝了過來,朝烈環怒吼道:「你動手吧!」

姬美眉還沒反應過來,烈環已經一巴掌抽了出去,壓根就沒給姬美眉考慮的時間,可見剛才的話只是羞辱而已,當不得真。

他也不可能娶姬美眉做小妾,佔了理的時候修理一下可以,真要逼姬美眉做小妾,那就是羞辱姬歡了,姬美眉再怎麼樣也畢竟是姬歡的女兒,姬歡的女兒豈能做別人小妾,惹怒了姬歡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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