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949
jazzsax 發表於 2014-9-3 09:03
第四七零章 只待來日

想歸想,人家殿主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府主也不敢叫人家閉嘴。

下面三個猶猶豫豫,申懷信臉色微沉,「莫非本座問不得?」

苗毅深吸一口氣,自己要做的事遲早要面對申懷信,不如來得堂堂正正,免得以後麻煩,既然來了,他就有他自己的考量,遂從手指上摘下了一枚儲物戒,雙手奉上道:「我三人別無他意,只為她而來!」

此舉令殿內諸人無比好奇,不知道儲物戒內裝的是什麼東西。

申懷信自然也好奇,微微偏首,侍女如幻會意走下,接了儲物戒檢查,不看還好,一看驚訝,驀然看了三人一眼,臉上甚至是浮現動容之色,方轉身將東西交到申懷信手中。

申懷信看到儲物戒裡的一具屍體後,也頗感驚訝,他看出了侍女如幻臉色的異常,問道:「你也認識?」

看到儲物戒內的那具屍體,再聯想到這三位新任府主位置的佈局,如幻已然猜到了三人想幹什麼。

如幻可以說已經被感動了,滿滿的感動,女人就好這一口。

再看三人一眼,再看看殿內的其他人,如幻點了點頭,沒有公開,而是用傳音的方式告知申懷信,「大人,此三人所挑位置成『品』字形箝制住了平陽府,而這儲物戒內的人正是平陽府的修士,婢子奉旨去過平陽府幾次,期間此女曾找到過我控訴平陽府府主常之久對她有不軌企圖,只是一府府主權利之內的事情婢子也不好幹預。回來後婢子也曾和大人提起過,大人也說如果連下面府主的這點權利也限制,未免管得太多了。此女大人應該也有印象,正是鎮癸殿派去參加星宿海戡亂會的那名白蓮女修,戚秀紅!」

下面一個小小修士,侍女曾提及過的事申懷信早就忘記了。但是說到鎮癸殿派去參加星宿海戡亂會的人,他不會忘記,陡然眯眼看向了下面三人,也知道了三人的來意。

申懷信扭頭上下看了眼幫著傳音說話的侍女如幻。略微沉吟後,突然揮手道:「其他不相關的人退下!」

三大行走和六大執事面面相覷,什麼事這樣神神秘秘,越發鬧得他們心癢癢,可是殿主發話了,不得不告退!

待到九人離開後,申懷信揮手將儲物戒扔了回去,苗毅接到手中默默套回了手指上。

「沒想到這個戚秀紅竟然在星宿海結交上了你們三個!」申懷信盯著三人問道:「你們三個非要這麼幹不可?」

苗毅拱手道:「不惜代價!」

「好一個不惜代價!」申懷信冷笑道:「不惜放棄人人想要的好地方來這裡,還真是不惜代價!若是本座不許呢?」

三人默然以對,沒有鬆口。最終卻是趙非沉聲道:「屬下等本可隱瞞此事,待木已成舟之後再說!殿主若能成全,我三人可在此立下如律令,終生不圖謀水行宮鎮癸殿殿主之位!」

此話一出,苗毅霍然回頭看向趙非。再看向抱拳附議的司空無畏!

侍女如幻更是動容,眼神有些醉了。如夢則是滿頭霧水,還有點搞不清狀況!

申懷信目光更是一陣急閃,說老實話他很反感這三個傢伙的到來,一旦這三個傢伙突破到了紅蓮境界,入了宮主法眼的三人必然會危及到他的位置,偏偏上面有宮主盯著。沒正當理由還不能把三人給怎麼樣。

若是三人真能立下如律令,不危及他的位置,他還能如虎添翼獲得三名得力手下效力,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要一個常之久還是要這三個傢伙不難選擇。

申懷信呵呵一笑,不置可否。這種事情不好表態,逼手下立下這種如律令傳出去就成了笑話。

這個時候不表態就是看他們三個的態度了,三人相視一眼,苗毅欲言又止,趙非已經傳音勸道:「老弟!區區一個鎮癸殿不夠我們三人爭的。我們也沒必要為了一個鎮癸殿發生矛盾,水行宮那麼多地盤,何必執著於一個鎮癸殿?」

苗毅是沒意見,只是趙非和司空無畏突破到紅蓮境界已經不遠了!

三人一番暗中交流後,都摸出了一塊玉牒,當場寫下了如律令雙手奉上。

心領神會的如夢立刻走了下去,接了三人的玉牒轉交呈上。

看過三份如律令的申懷信心情舒暢,順手收了起來,又拿出玉牒寫下了三份任命法旨,交由侍女下發給三人。

規矩就是規矩,宮主下達的任命法旨是給他申懷信看的,就算是天外天的穆凡君也不會直接下法旨任命下面的一個小小府主,都這樣幹了還要下面的君使、宮主、殿主幹什麼?到時候下面肯定有意見,你能耐再大,下面沒人幫你辦事,那你也是個空架子。

拿到了鎮癸殿殿主的任命法旨,三人方是名正言順。

三人謝恩。申懷信卻是不再提剛才的事情,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沉聲警告道:「凡事要依規則而行,壞了規矩就算是宮主也保不了你們,讓你們坐鎮一方,不是讓你們去搞亂一方的,打攪了信徒的安寧,誤了歲繳,必將嚴懲!你們三個初來乍到,有不懂的地方當向三位行走多請教!」

規則這東西不是一個人遵守的,一個人遵守的不叫規則,大家遵守的才叫規則,大家如果說你壞了規矩你就是壞了規矩,大家如果說你沒壞規矩,你就算把天捅個窟窿出來,你也是對的。

申懷信什麼意思已經暗示的很明白了,你們該打點的還是要打點,他不會獨自去幫三人承擔後果,真要把事情惹得無法收場,他該懲處的不會手軟!

他這話規規矩矩,也相當於什麼都沒有說,就算出了事也別想說他這個殿主許諾過什麼。

下站的三人心中冷笑,當即給了這位殿主一個結論,沒擔當!

不過三人還是各拿出了一隻儲物戒,當做初來乍到孝敬殿主的心意,沒辦法,都知道星宿海回來的有錢。

隨後又聽了申懷信幾句勉勵的話,方告退!

離開議事大殿,下了山的三人又聯袂去拜訪徐勁松、紀澤、黃繼長三位行走。

給申懷信的禮物,三人一起湊了套二品戰甲。給三位行走的禮也不輕,各湊了套一品戰甲,令三位行走喜笑顏開。

免不了的是,三位行走都想將三人拉入自己人的行列,而苗毅三人誰都不想得罪,都允諾聽從調遣,這意味著三人每年要拿出三份孝敬給三位行走,腳踏幾條船不是那麼好踩的,一般的府主吃不消。

經歷過都城風波後,苗毅三人途中就擬定了大計,準備忍辱負重當縮頭烏龜!該出的血不出,身上有再多的好東西也保不住,只待來日修為上來了,有了叫板的資格再說!

三位行走自然要問及他們為什麼來鎮癸殿,應付完了申懷信自然也就有了推詞,苗毅三人只說申懷信不讓他們亂說,反正申懷信也不可能抖露自己默許手下的不正當行為!

三位行走也只好笑笑不問了。

辭別三位行走,三人又拜訪六位執事,這些同級別的好打發,只是互相認識一下,各自塞了幾枚儲物戒就應付了事了,反正三人從星宿海帶來的儲物戒多。

人情往來都應付一圈後,天色已黑,三人連夜趕路離開鎮癸殿。一路上三人陸續分道揚鑣,各自率人奔赴自己的領地……

而在遙遠的某地,漆黑的夜幕下卻是暴雨如瓢潑,一騎急速飛蹄在泥濘的路上,一個孤零零的女子正在連夜趕路。

長途趕路,又是孤身一個女子,有點危險,保不準就有圖謀不軌的人,為了應付以防萬一的不測,為了節省法力的消耗,那女子放棄了用法力抵禦,整個人被暴雨沖刷得猶如落湯雞般,在這漆黑雨夜不斷抬手抹著臉上的雨水。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仙國商會南宣府分會的文芳,此行的目的地不是別的地方,正是苗毅赴任的水云府,她也要去水云府赴任。

憑著在南宣府接下的幾單大生意,她幾乎是毫無疑問地成為了南宣城分會的掌櫃有力競爭者。

可是聽聞苗毅居然跑去了大老遠的水云府上任,文芳可謂是相當詫異,可是她的關係有限不足以把自己調那麼遠去,於是這女人竟然找到競爭的同僚,只要對方能想辦法把她調到水云府去,她願意退出掌櫃之位的競爭。

結果她如願以償了,被任命到了水云府繼續當一個普通的櫃員。

一接到任命,這女人二話不說就走人。開玩笑,她又不是傻子,孰輕孰重不是分不清楚,苗毅、趙非和司空無畏都去了同一個地方,三個大客戶都在一個地方,好不容易建立的關係豈能再給別人可趁之機,就算是爬也要爬去,只要繼續拉住那三個大客戶再爬上掌櫃之位是遲早的事情。

她們家到她這一代在商會已經沒有了什麼背景,否則不至於調到這裡來當個最普通的櫃員還要去費點波折,她堅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夠成功!

所以她要盡快趕到,務必讓那三位看到自己的誠意,只要自己及時趕到出現在那三位的面前,相信任何的競爭對手都將不戰而潰,所以別說是下暴雨,就算下刀子也阻擋不了她!
jazzsax 發表於 2014-9-3 09:04
第四七一章 奇葩地盤

天明之際,一進入水云府境內,在正常情況下必經的官道上,提前獲得消息的十位山主率領上百位洞主已經恭候在了路旁,搭了長亭等候。

此等氣象,縱然是千兒、雪兒亦心生豪情,遙想十幾年前苗毅也不過僅僅是一名洞主而已,如今卻是十位山主上百位府主俯首稱臣。

青山綠水為證,確認了苗毅的身份後,一百多名坐鎮一方的修士齊聲行禮恭迎:「參見府主!」

苗毅端坐在坐騎上受禮,就連閻修和陳飛也忍不住目閃興奮。

眾人旋即又請了苗毅入長亭內暫歇,十位山主上前各自報上名來,至於那上百位洞主只能站在外面看著,沒他們靠近插話的份,就算能全部湊上來,苗毅也記不住這麼多囉囉嗦嗦的名字。

苗毅在長亭內與諸位山主寒暄,千兒、雪兒也不寂寞,十位山主帶來的侍女皆圍住了二女,小心討好的奉承話不斷,都在努力幫自己主子和府主大人的身邊人搞好關係。至於那些洞主,還沒有資格帶侍女來這種場合與山主的侍女搶風頭。

「大姑姑,這根釵是府主送您的嗎?好漂亮啊!」

某位侍女一下誇對了地方,千兒頭頂的那根髮釵正是她自己逛街相中的,本還有些矜持的千兒立刻來了精神,拔下了頭頂的發釵興奮講訴著自己得來的經過。

這下不得了,二十位山主侍女立刻你也借來看看誇一句,她也借來看看誇一句。從一根髮釵開始,引起了一連串的反應,一幫女人積極交流起了購物的心得,都說自己城池那邊有什麼好東西,請兩位姑姑有空過來看看,又或者說有什麼好東西改天給二位姑姑送過去。

水漲船高的道理,在這一刻充分體現在了千兒和雪兒的身上。

苗毅瞥了眼亭外被一幫女人圍住的二女。心中暗暗好笑,發現這水云府的風氣還真有點意思,楊慶執掌的南宣府好像不太興這種調調。

和十位山主熟悉後,亭內的苗毅發現似乎少了點什麼。不由問道:「水云府的本部人馬有在的嗎?」

十位山主相視一眼,都有些尷尬,有人低聲回道:「孫府主正等著您去交接,本部人馬暫時不便前來。」

此話一出,苗毅立刻明白了,還以為這幫人是孫連平孫府主派來迎接的,感情這幫人是私下而來拍馬屁的,而水云府的本部人馬因為孫連平還在不好前來。

苗毅現在算是理解了外面那幫侍女,感情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諸位!不好讓孫府主久等。這就起身吧!」

苗毅站了起來,一幫山主立刻唯唯諾諾隨行而出。

翻身上馬後,苗毅回頭看看這一大堆人,自己多少得顧及點那位孫府主的感受吧,當即下令道:「用不著這麼多人跟著。各路洞主各歸各地!」

各路山主當即喝斥各路洞主散去,旋即剩下了幾十騎隆隆出發。

水云府不負其名,一路上看盡大大小小的湖泊,值此天明之際,可謂處處煙波浩渺,漁舟泛泛。

抵達府地時,眼前更是一望無際。猶如大海,一座長達十幾里的石橋插向湖面深處,足容十騎並頭前行,也不知道當初花了多大的功夫才修建起來。

苗毅一行人馬在橋上通行,直通湖上的一座島,島的周圍又有大大小小的島嶼若干。皆以石橋相連,雕欄精美,也算是壯觀!

行至山門前,苗毅揚手而停,並沒有因為山門守衛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直闖。令守衛先行通報再說。

沒多久,強顏歡笑的孫連平孫府主哈哈大笑而來,親自跑來迎接,「孫某在此久候苗府主啊!」

「孫府主大名苗某亦仰慕已久!有勞孫府主親自相迎,苗毅甚為慚愧!」苗毅拱手。

兩位即將離任和即將接任的府主把臂而行,宛若親兄弟,直奔府主官邸,將一幫山主給晾在了外面不管。

孫府主顯然也不想在此多看那鬧心的人和事,和苗毅隔著茶几一陣熱情客套之後,便開始了交接事物。

一切妥當後,孫府主拿到了苗毅的交接文書便要告辭,不想在這裡做那礙事之人,還是苗毅強行拉住才給弄了場送行宴。

獲知已經正式交接,大事已定後,席間人情冷暖昭然若揭。各路山主及本部人馬大多搶著敬苗毅的酒,孫連平那邊幾乎就是敷衍了事,差點把給孫連平的送行宴搞成了苗毅的接風宴。

要不是苗毅沉下臉壓著,當場摔了一隻玉盞,冷冷問及諸人:「他日苗某離任,諸位是否也如此待我?」

一幫人這才將恭敬對象放在了孫連平身上,不過經此一遭,孫連平哪還有什麼酒興,連敷衍都不願意了,早早告辭。

苗毅召集所在的所有人馬,一個不落,全部一起送行。

送到石橋湖畔,孫連平拒絕遠送,苗毅又要派五位山主一路送他回鎮癸殿。

孫連平挽著苗毅的手輕拍,「苗兄的好意我心領了,世態炎涼,冷暖自知,何必要強人所難,鬧得大家心裡都不痛快,我自去便罷了,更得自在!」

苗毅默然,一幫手下已經不敬他孫連平,知道他是不想在路上再鬧心,想想也就沒有再堅持,摸出了一隻儲物戒塞到孫連平手中,「小小心意,孫兄收下!」

裡面是一套一品戰甲,倒不是指望這東西能換來孫連平的感謝,只是眼前一切因自己而起,權當是聊表歉意吧!

孫連平倒是直接笑納了,旋即翻身上馬告辭。

平湖落日,湖面澄澄,夕陽昏黃,孫連平領著兩名侍女絕塵而去,顯得異常淒涼落寞。也就是兩名侍女,其他連個願意跟他走的人都沒有,甚至連個主動遠送的人也沒有。

苗毅回頭冷目掃過諸人,倒也沒有同情孫連平,孫連平執掌水云府兩百多年,還能弄成這樣,搞出一堆勢力的馬屁精,只怕是他自己的功勞居多。

對府邸長處於深山中的人來說,夕陽下的水云府倒是別有一番風情,黃澄澄的湖面晃眼,與遠處長天一色,頗令人心曠神怡,石橋上苗毅率眾徐徐而行,不負眼前美景。

一回到府主官邸,苗毅便命人分別送了兩片靈鷲的彩羽去千澤府和云桑府,交給趙非和司空無畏,以便聯繫。

千兒、雪兒則指使起了水云府中的其他侍女重新收拾起了官邸,前任的東西不是誰都喜歡的。該搬走的搬走,該挪開的挪開,該換的換,該洗的洗。這裡以後就是自己常住的家了,一切當然都照著自己的胃口來,苗毅又從來不管這些東西,都是這兩個女人做主。

而這裡可供驅使的人就多了,一時間府主官邸內忙碌的不行,千兒、雪兒四處查看著指指點點,驅使著一幫女人進進出出,沒人敢怠慢。

府主大權不比其他,幾乎是掌握著所有紅蓮以下修士的任用大權,只要下面不鬧出什麼事來,殿主那邊幾乎都不會幹預,而府主侍女的地位自然也是不一般,誰敢怠慢?

苗毅則領著閻修和陳飛在水云府最高位置的『水云閣』上挑燈夜戰,消化水云府境內的情況,不摸清狀況不好下手。

結果當夜卻收到各路山主以及本部的行走和執事送來的奏報添亂,一幫人在互相彈勀,這個指責那個幫助孫連平幹過什麼破事,那個又指責這個,貌似整個水云府沒一個好人,總之在以互相彈勀的方式劃清自己和孫連平的界限,以此來表忠心。

還有些則在說哪裡哪裡的景色不錯,誰那裡又有下面城主上供的絕色美女,如何如何的漂亮,簡直勾得人心癢癢。

閻修和陳飛面面相覷,以前在南宣府還真沒聽聞過楊慶手下會出這種狀況,這水云府未免也太奇葩了點吧?

苗毅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沒碰到過這種情況,這水云府是不是有點太亂了,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覆。

找了幾個水云府本部人馬問情況,才知道這裡和南宣府那邊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在這裡不流行打打殺殺搶地盤的事情,而是流行溜鬚拍馬。

怎麼會這樣?原因很簡單,這裡想往上爬必須討得上峰的歡心,反之你就算打打殺殺搶到了地盤,回頭上面也要你吐出來,這裡不靠實力說話,真正的武力都是用來從上而下鎮壓下面的。

開什麼玩笑!自古以來都是有實力的人說的算,有實力誰還能擋住不成,連殿主都給他掀翻了!

結果幾名手下隱隱透露,從上到下都是這樣的,至於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也不清楚,反正從他們加入修行界開始,這裡便一直是這樣,總之整個水行宮都不崇尚武力解決問題,一直以來都是和和氣氣,從未聽說過誰的地盤是靠打下來的。

苗毅三人頓時有種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完全不符合修行界的狀況啊!

現在苗毅隱隱有些明白了,怪不得申懷信如此沒有擔當,還暗示他們要把其他人那裡打點好,感情還有這麼個現實情況,這水行宮還真有夠柔情似水的,在這弱肉強食的修行界奇葩得一塌糊塗,還居然能不出事,簡直活見鬼了!
jazzsax 發表於 2014-9-3 09:04
第四七二章 鄔夢蘭偷襲

看來之前倒是誤會了孫連平,這不是孫連平個人的原因,而是整體環境使然。

苗毅甚至能夠有些理解那位逼得戚秀紅去星宿海戡亂會的傢伙,霍凌霄殿主之尊牛吧,弄他苗毅去星宿海還得遮遮掩掩,可這邊一個府主因為覬覦屬下的美色就敢公然瞎搞,竟然不怕引起任何負面影響,就能想到這邊有多離譜!

一直想到天亮,苗毅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推開窗戶,站在『水云閣』窗口眺望之餘也不禁讚歎。

同樣想破腦袋的閻修和陳飛聞聲走到窗前,只見一望無際的平湖之上籠罩著一層白霧,令整個水云府如夢似幻,宛若蓬萊仙境,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旭日初昇時更是妖嬈裊裊。

水云府的議事大殿內,十路山主、三大行走、六位執事齊聚,新任府主頭次升殿議事。

諸人各自匯報轄內情況後,卻沒有等到苗毅有關昨夜奏報的反響。

苗毅決定當昨晚的東西沒看見,那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扯不清楚,都按下了不提,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還沒搞清是什麼狀況!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苗毅這次出奇地一把火也沒點,只給水云府本部加了個總管,此人自然是不願下去獨擋一面的閻修,而那個擁有百萬人口的府主直轄城水云城也交給了閻修去操心。

其他人事方面的任用一概沒動,只等眾臣散去時,苗毅才稍微丟了點火星出去,指著下站的陳飛說道:「陳飛乃是本府帶來的心腹,十山之地必有他一席之地,一個月後本府再考慮換誰!」

這是擺明了是要將陳飛推上山主的位置,陳飛表面不動聲色。內心還是暗暗激動的。

水云府本部的三大行走、六大執事立刻鬆了口氣,暫時動不到他們的頭上。而十路山主卻是個個在瞄向同僚,只動一個人啊!都在琢磨著到時候把誰給推出去做這倒霉蛋,以保全自己。

「暫時就這樣定了。都各歸各山打理好自己的轄地,若是誰敢在本府剛接任期間鬧出什麼事來,別怪本府不客氣!」苗毅起身揮手,自己先走了。

「謹遵府主法旨!」一夥人恭送。

十路山主離去後,苗毅免不了要熟悉一下這裡的情況,領著千兒和雪兒四處轉悠。

這一轉悠差點讓苗毅如墜云裡霧裡,實在是舒坦,目光看向哪裡想問什麼都不用他開口的,立刻有人善解人意地湊了過來主動解說;想看看景,又立刻有人憑空端了把椅子過來放後面;還來不及渴。就有人把茶水奉上了;隨便說句什麼就有人能奉承出花來,讓人心情愉悅……

總之是各種體貼到細微的奉承,苗毅差點都以為自己做上了古時修行之道還未興盛時傳說中的人間帝王,這種滋味未免也太舒坦了,苗毅都在想要不就這樣享受得了。何必還要去打打殺殺受苦。

然而這個想法一起,苗毅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才來多久就有這想法?這裡還真是個*噬骨的地方。

立刻沒了到處轉的雅興,直接指了處石橋相連最遠的那座島,下令道:「將此島上的人清空,劃為禁地,未經本府允許任何人不得擅闖!」

旋即打道回府。回到官邸寫了這裡的情況傳給都城的林萍萍,讓林萍萍找羅平幫忙打聽下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很快,千澤府的趙非和云桑府的司空無畏都傳了訊過來,都發現了同樣的狀況,一個個摸不著頭腦,都說這裡太不正常了。搞得他們暫時都不敢隨意把自己帶來的人安插下去,問苗毅知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苗毅哪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自己還想知道,遂回信給二人,說自己已經在想辦法打聽。暫時都不要輕舉妄動,先打聽清楚被三家圍困住的平陽府情況再說。

本來一來就準備以雷霆之勢對平陽府動手的苗毅等人,愣是被這裡的詭異情況給搞得不敢輕舉妄動了!

更麻煩的是,鎮癸殿的三位行走徐勁松、紀澤、黃繼長都陸續傳了消息來,而且都給了幾個人的名單,都說是自己人,直接讓安排個山主的位置。

此舉搞得苗毅一肚子的火,發現這地方的上峰辦事壓根沒規矩可言,連商量都不商量就直接插手安排人。然而發脾氣也沒用,這裡就這情況,這種行情就是規矩,誰叫自己不清楚情況一下踩了三條船。

苗毅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地盤上,真要這樣搞了,連上峰不合理的話都全聽,那自己和那幫馬屁精有什麼區別,一旦把府主的任命權都輕易讓了出去,那以後可就要同流合污隨這裡的潮流了,偏偏這裡的行情就是如此,估計找殿主申懷信控訴都沒用。

幸好是剛來,有理由推遲,只說是還未熟悉情況,再給他點時間。

他要拖延時間,等到弄清了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再做決斷。同時又立刻傳訊給趙非和司空無畏,讓他們也同樣處理,因為估計那兩位也碰上了和自己一樣的好事,那三位行走沒理由只把這樣的好事照顧給他苗毅一個人……

某天夜裡,苗毅正在修煉靜室盤膝打坐,突然隱隱約約有微風拂面,不對,修煉靜室哪來的風?而且還有一股幽香,身旁似乎有人,霍然睜眼,嚇一跳,邊上還真的有人,竟然就站在自己身邊的榻上,自己竟然沒發現對方是怎麼靠近自己的。

千兒、雪兒不可能無聲無息靠近自己,身邊人也不會幹這樣的事情,幾乎是下意識彈身而出避開,逆鱗槍迅速撈出手回刺。

一隻玉手迅疾伸來,一把捏住了刺出的槍身,另一手摁在了苗毅的肩頭,令苗毅難以動彈。

苗毅大吃一驚,待看清對方是誰後,不由一愣。

只見鄔夢蘭一臉冷笑地站在他面前,譏諷道:「還真是好身手!」

抬手一甩,苗毅立刻連連後退好幾步才穩住,驚訝無比道:「鄔殿主,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鄔夢蘭冷笑連連道:「耍了我就想跑,跑得了嗎?」

苗毅有點心虛,心中嘀咕,至於追這裡來麼。收了逆鱗槍乾笑道:「孟姐說笑了,我哪敢耍孟姐。」

「是麼?」鄔夢蘭挑眉道:「那你倒是告訴我,這水云府比我手下的十座府地好在哪裡,我一片好心讓你身兼兩府,你卻跑到這裡來,究竟是什麼意思,還敢說不是耍我!」

獲知苗毅放自己鴿子後,可謂把她給氣得牙癢癢,若是去了什麼好地方也就罷了,偏偏來這鬼地方。然而苗毅已經跑得老遠,直接跑到了水行宮,令她鞭長莫及,真要跑到水行宮鬧事她還沒那膽子,一旦走漏風聲那她也就混到頭了,的確也拿苗毅無可奈何。

不過當她發現不是苗毅一個人來了,連那兩個在鎮海山照過面的趙非和司空無畏也來了,頓時感到好奇。她轄下的萬興府那邊數次和苗毅那邊交鋒都吃了苦頭,早就知道苗毅不是個善茬,壓根不是個吃虧的主,跑到這裡來肯定沒憋什麼好事,尤其是放棄那麼大的利益跑這來窩著,就更令她心癢癢,莫非這裡藏了什麼別人不知道的好處?

於是乎,就藉著苗毅放她鴿子的事跑來了,準備搞清怎麼回事。

守在外面修煉的千兒、雪兒突然出現在了靜室門口,自然是因為聽到了裡面的動靜,發現靜室裡多了個女人背對著,頓時嚇一跳。靜室內沒有第二條路進出,她們守在門口,為什麼有人闖入都沒發現?

苗毅卻對二人揮了揮手,示意沒事,讓二人退下。

待二人離開後,苗毅嘆道:「孟姐,小弟真不是耍你,也不是不想去你哪,而是不想連累你,跑到這裡避禍來了。」

「避禍?」鄔夢蘭明眸閃了閃,問道:「跑這裡能避什麼禍?」

苗毅苦笑道:「我知道了霍凌霄和月行宮宮主的關係,這不是禍是什麼?」

「你已經知道那位是月行宮宮主了?」鄔夢蘭調侃一聲,旋即又冷哼道:「可是據我所知,你和霍凌霄的結拜關係已經公開了,我對霍凌霄的瞭解比你多,那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他現在反而不敢動你。難不成趙非和司空無畏也是跟你來避禍的不成,少在這裡糊弄我!」

苗毅苦嘆道:「孟姐,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都城都督府的蘭侯蘭大都督也捲進了這件事情裡面,我搞不清蘭侯、張天笑和霍凌霄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之我因為自己和霍凌霄結拜兄弟的事情一暴露,蘭侯甚至把我們抓進了都城的天牢,鬧到最後呼延太保的子孫也死了,事情越鬧越大,我們才不得不避禍啊!」

鄔夢蘭皺眉,都城的事情她風聞了一點,試著問道:「不是因為你的侍女被調戲引起的?」

苗毅搖頭道:「沒那麼簡單,那件事情本來已經結束了,蘭侯已經決定釋放我們,並判呼延壽關押十年,誰知卻因我和霍凌霄結拜的事情引得蘭侯親下法旨把我們幾個也抓了,後面呼延壽又莫名其妙死在了都城的監牢,事情實在是詭異的很吶!其實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是怎麼回事。」
jazzsax 發表於 2014-9-3 09:05
第四七三章 陶婆婆的用意

蘭侯為什麼因為和霍凌霄結拜的事情抓這傢伙?鄔夢蘭有點想不通,但是往日在都城所見,似乎真有發現張天笑和蘭侯的關係有點古怪,可她也不清楚內幕,遂奇怪道:「那你們為什麼非要跑到這裡來避禍?」

「不瞞孟姐,當時的情況危急,我們也被逼得沒了辦法,探知了水行宮宮主陶婆婆有能力保護我們,我們面見君使時才主動要求來了陶婆婆這裡。儘管如此,才剛走出玉都峰金殿,蘭侯又立刻下旨抓我們,壓根就不想放過我們,幸虧陶婆婆出面搞得蘭侯顏面盡失才保下我們一命!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打聽,當時各大宮主全部在場親眼所見。孟姐,連張天笑都保不下我們,你認為你能保住我們嗎?」苗毅問道。

這番話完全是半真半假在那忽悠。

「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你去了趟都城還發生了這麼多事,看來你走到哪都不得消停,真夠有你的。」鄔夢蘭嘖嘖兩聲,上下審視苗毅一眼,突然抿嘴笑道:「陶婆婆在辰路是資格最老的,的確是有能力保護你們,連君使都要給她幾分面子。不過就你這不安分的性格,水行宮這烏煙瘴氣的地方,恐怕也不是你能呆的慣的地方。」

「……」苗毅一怔,目光閃了閃,看來這女人知道點什麼,當即拱手道:「知我者孟姐也,小弟正好有事請教。」

鄔夢蘭一副別麻煩我的樣子哼了聲,可又忍不住好奇,淡淡問道:「什麼事?」

「小弟不是自吹自擂,連星宿海那麼危險的地方小弟都能適應,可是來此後卻發現這裡的情況有點詭異,好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苗毅也不隱瞞。把這裡遇見的情況講了遍,那是真的虛心請教,不像前面忽悠對方。

還當是什麼事!鄔夢蘭聽完後有點忍俊不禁,道:「這水行宮的情況是有點特殊。我也久有耳聞,一般修士來這裡的確適應不了,尤其是你這種靠打殺起家的,說到底還是因為…你知不知道陶婆婆的修為幾何?」

「小弟略有耳聞,好像是紫蓮四品。」苗毅回了句。

這還是從羅平那得來的消息,看到這消息他都有點懷疑羅平是不是弄錯了,或是陶婆婆有意和自己一樣進行了隱瞞,否則和仙聖一個時代殺出來的人怎麼才這般修為。

鄔夢蘭笑道:「問題就出在這裡,陶婆婆算是仙國的老人了,仙聖征戰天下的時候她就跟著仙聖鞍前馬後。聽說和仙聖關係比較親近。待到天下六國大局已定,那些功臣論功行賞,分封到了各地任命,本來憑陶婆婆的修為是無法坐上宮主寶座的,她當上宮主的時候據說才紅蓮六品的修為。只因她和仙聖的關係,也沒人好說什麼。從六國奠定開始,陶婆婆就在做宮主,到現在都數不清過了多少年。後面的歲月裡,數不清有多少新秀崛起,將一批批老人取而代之,也只有她沒人動。可能是因為和仙聖的關係吧,也有人說是因為她的修為增長緩慢無害,某人才讓她平平安安活到了現在,以周全君臣之誼…」

苗毅聽得心中一動,打斷問道:「那個『某人』是指仙聖?」

「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猜的。」鄔夢蘭白了他一眼。

苗毅奇怪道:「修煉了這麼多年還是紫蓮四品的修為。難道是修行功法的原因?」

鄔夢蘭搖頭道:「不知道,有傳言說陶婆婆的修行功法很是不凡,是來自『萬丈紅塵』的遺法,不過是部殘篇,前期的修行速度很快。到了後期就無以為繼。」

苗毅狐疑,「憑她的地位,還有仙聖的關照,難道弄個好點的修行功法也弄不到?」

鄔夢蘭挑了挑眉,「還有一個傳言,說那部遺法不是殘篇,陶婆婆得到的時候卻當著某人的面毀掉了一半。」

又是『某人』,苗毅有些心驚肉跳道:「如果傳言是真,為什麼毀掉?」

鄔夢蘭又白了他一眼,見他不識相,乾脆岔開了話題說道:「陶婆婆似乎也有自知之明,就一直在宮主的位置上呆著,別人別惹她,她也不去惹別人,否則她就去天外天告狀,這也是陶婆婆能倚老賣老保住你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啊!」苗毅點了點頭,可又迷惑了,問道:「這和我說的事情有關係嗎?」

鄔夢蘭反問道:「陶婆婆後來領養了一個孫女,你沒聽說過?」

這個在羅平弄來的消息上也看到了,現在是水行宮的行走,苗毅點頭道:「聽說過,好像叫陶青離,修為好像也達到了紅蓮六品。」

「喲!你消息還挺靈通的嘛,不會是明知故問吧?」鄔夢蘭笑眯眯道。

「小弟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幹嘛明知故問這東西,小弟知道的也只是些人員上的結構。」苗毅攤手道:「其他一概不知!」

鄔夢蘭想想也是,繼續說道:「就是收養了這個陶青離後,水行宮才漸漸出現了變化,被這個陶青離搞得烏煙瘴氣,形成了你現在所見的局面。而陶婆婆也疼這個孫女,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她這樣幹!」

苗毅頓時冷笑連連道:「原來是這樣,我還奇怪了,這裡的遊戲規則怎麼和外面的截然不同,感情說到底問題還是出在陶婆婆自己身上,怪不得下面的人想改變都難。她也是當年隨同仙聖征戰過來的人,難道就不知道這樣自廢武功的危險,一旦有人想吞併她的地盤,她將如何抵禦?這哪是疼自己孫女,簡直是害她!到時候引得群狼覬覦,連我們這些下面人也要跟著一起倒霉!」

鄔夢蘭瞥他一眼問道:「有仙聖頂著,仙國之內,誰敢吞她的地盤?」

苗毅冷笑道:「陶婆婆活著的時候是沒人敢,可照陶婆婆這個修行進度,怕是終有壽限到期的時候。」

鄔夢蘭點頭,「據傳陶婆婆的壽限的確是快到了,具體什麼時候到不知道,總之如果還不能突破到紫蓮五品的話,估計夠嗆!不過你的擔心有些多餘了,陶婆婆每年都帶那個陶青離去天外天朝見仙聖,聽說這個陶青離也頗得仙聖的喜愛,據傳一旦陶婆婆去世,仙聖會看陶婆婆的情分讓陶青離接任水行宮宮主的寶座。屆時水行宮依然會保持原樣,只要你們不去惹別人,背後有仙聖撐腰別人也不敢惹水行宮,你們也可以繼續高枕無憂,大家皆大歡喜豈不快哉!」

「這東西還能由後人繼承?到時候其他人……」哭笑不得的苗毅突然一愣,似乎從鄔夢蘭的話裡撲捉到了點什麼訊息,目光急閃,顯得有些吃驚地試著問道:「你的意思是……」

「我可沒什麼意思,看在你喊我姐喊的親熱的份上,我隨口多說了些,你自己好自為之,瞎想的東西可別往我頭上栽!」鄔夢蘭冷哼一聲,甩袖一扭那豐腴婀娜身段,直接調頭就走。

「孟姐別走啊!小弟尚有請教之處!」苗毅追在她後面跑了出去,惹得外面的千兒、雪兒愕然。

「我又不是萬事通,哪來那麼多可供你請教的東西!」一到外面庭院,鄔夢蘭扔下一句話,身化流光射空而去。

她這趟算是白來了,沒從苗毅嘴裡問出什麼實話,倒是告訴了苗毅一大堆東西。

「大人!」千兒、雪兒跟來。

苗毅擺了擺手,示意讓自己靜一靜,獨自負手仰望星辰。

在這庭院中一站,就站到了天明,期間千兒、雪兒數次出來探望又不敢打擾他想事情。

這湖中島嶼上的露氣深重,一夜之間令苗毅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天際露出魚肚白時,將他猛然驚醒,來回快步行走在庭院中。

從鄔夢蘭的話中,自己如果沒有猜錯陶婆婆用意的話,自己要向平陽府動手還得趁早,現在動手還能說是不懂這裡的行情,動了反而沒事,畢竟是陶婆婆剛從都城領來赴任的,也是因為六聖的原因才有這次參加星宿海戡亂會倖存者任選一地做府主的加賞,陶婆婆不會立馬就打仙聖的臉。

一旦真等瞭解清楚了這裡的情況再動手,只怕陶婆婆不會讓自己壞了水行宮這些年建立的規矩,事後倒霉的是他苗毅。

腳步一停,苗毅迅速摸出兩塊玉牒,通知趙非和司空無畏那邊不要再等了,定好聯手而動的時間,糾集三府人馬立刻向平陽府那邊動手,要將平陽府上下的修士殺個雞犬不留,全部給戚秀紅陪葬!

若是沒來這邊,他還只是想宰了那個平陽府主,來了這邊之後,他心中只有一個『恨』字!

這邊的人連對孫連平一個卸任府主尚能那樣,苗毅無法想像戚秀紅得罪那位平陽府府主後,整個平陽府上下是怎麼對待戚秀紅的,戚秀紅該遭了多少人給予的屈辱!

一想起被困在煉妖壺內,近在咫尺卻無能為力的情形,那兩滴滴在他臉上的淚珠令他至今仍刻骨銘心,揪心地疼!

庭院內,心中只有一個『殺』字的苗毅,突然如激怒的野獸般,仰天一聲怒吼:「白子良!!!」
jazzsax 發表於 2014-9-4 01:54
第四七四章 可還認得否

多水之地,必多雨!

佈滿陰霾的天空籠罩了大半個鎮癸殿境內,細雨靡靡!

烏云一望無邊,不知何日天晴,也等不到天晴。水云府、千澤府、云桑府,三府下轄三百座洞府,共計三千餘人馬,幾乎傾巢而出,冒雨從三個方向朝平陽府集中。

水云府洪洞山,山主程海量頂雨奔馳在泥濘的道路上,來回在列隊前行的隊伍旁奔跑。

「隊形!隊形!保持隊形!」程海量揮長刀指向隊伍稍顯紊亂之處怒吼。

縱馬跑到隊伍尾部,又在那大喊:「整齊!整齊!劉貴!你黃門洞的人會不會走路?連路都走不好,我要你這個洞主幹什麼?不想做了趁早說,有的是人想做!」

那被點名的劉貴立刻回頭怒喊,「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狗東西,你東張西望個什麼勁,再走不好,年底發餉的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搞什麼鬼,下雨天跑出來瞎折騰!」隊伍中有修士忍不住嘀嘀咕咕埋怨一句。

耳尖的程海量猛地縱騎折返,揮長刀指向這邊厲聲道:「是誰在說話?行進中不准竊竊私語,不許交頭接耳!我警告你們,這次府主要親自檢閱各山人馬的行軍!府主是什麼人?那是從星宿海戡亂會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是這方面的行家,就你們這稀稀拉拉的樣子,入不了府主的法眼!媽的!這次誰要是讓我洪洞山在府主面前丟臉,砸了程某人的飯碗,老子先砸了他的飯碗,誰都別想好過!」

這一幕不但發生在洪洞山,整個水云府各山人馬皆類似。府主苗毅說了,十位山主中有一個是要換人的,這次搞不好就是一個檢驗,哪個山主都不敢馬虎,那是卯足了勁在整!

類似的情況也不僅僅是發生在水云府。千澤府、云桑府也差不多。

水云府本部,千兒、雪兒身披重甲,各騎一頭『烏麟犼』,追隨苗毅左右。後方三大行走、六大執事連同本部數十騎追隨,冒雨隆隆飛馳向湖面石橋。

留守坐鎮的閻修在議事大殿外面拱手相送。

人馬剛跑上岸,便見一側飛奔來一騎,不是別人,正冒雨前來的文芳。

「大哥!」文芳緊急停馬呼喊,可謂是一臉欣喜。

誰知苗毅只是點了點頭,便領著人馬從她身邊飛掠而過,片刻未停。

渾身濕噠噠的文芳笑容一僵,抿了抿嘴唇,眼中閃過委屈。不許旋即又給了自己一個鼓勵的笑容,縱馬向石橋跑去……

領隊風馳電掣,一路泥濘不停的苗毅冒雨率人趕到水云府人馬聚集的地方後,可謂嚇了一跳!

十位山主跑來迎接,停在苗毅跟前齊齊跳下坐騎拱手行禮。「參見府主!」

苗毅一時忘了回話,怔怔盯著兩座山之間的平地上,在那裡,上千人馬在風雨中寂靜無聲,整齊羅列。那真是橫看豎看一條線,軍容之肅穆,之嚴整。苗毅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強大的視覺衝擊力當場將他給震懾住了。

別說是他,就連後面的千兒、雪兒和陳飛亦目瞪口呆。

苗毅下意識再回頭看看自己帶來的水云府本部人馬,高下立判,那叫一個稀稀拉拉。搞得苗毅暗暗感到羞愧。

「諸位幸苦了!」苗毅伸手虛扶一下,旋即獨自駕馭坐騎向那隊人馬跑去。

十位山主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後,苗毅繞著那羅列得整整齊齊的上千人馬繞了好幾圈,發現那叫一個令行禁止,上千人馬竟然無視自己這位府主的存在。一個個目不斜視,幾乎可以用紋絲不動來形容。

苗毅眼中有難以掩飾的驚奇之色,不由回頭問道:「這是水云府的人馬?」

「正是!」十位府主異口同聲道:「隨時聽從府主調遣!」

「好好好…」苗毅一連點頭說了幾聲好,真心讚歎道:「看來是本府小看了你們!」

此話可謂誇得身後的十位山主眼藏欣喜,齊齊拱手回道:「府主謬讚,此乃卑職等份內之事!」

苗毅精神大振,之前還有點擔心這些人拿不出手,還準備來個殺雞儆猴,現在看來,這些人除了會溜鬚拍馬外,倒也不是吃閒飯的,倒是自己多慮了。

又誇讚了一番,苗毅回頭稍作了交代後,方回頭點了一名叫木泰來的行走,帶了水云府的數十名本部人馬,跟自己縱騎直奔平陽府境內。

千兒、雪兒和陳飛等都留在了這裡候命,實在是苗毅還有點不放心這裡的人,留下親信監軍。

而天公實在是不作美,雨不見小,反而越來越大,抵達平陽府山外入口的苗毅和趙非、司空無畏碰頭在了一起,三方帶來的人馬湊在一起也有上百人。

此時趙非和司空無畏都騎上了從星宿海帶來的靈獸,都是譚烙當時抓來贈送的,一隻『鐵頭豹』,一隻『嗜血六眼狐』,皆體壯如牛,獠牙森森,長相凶悍。

「這鬼天氣!」司空無畏抬頭罵了聲老天。

「事不宜遲,動手吧!」趙非出聲。

此話聽得幾人帶來的人馬一陣心驚肉跳,不是來赴宴嗎?動手是什麼意思?

苗毅和司空無畏點了點頭,三人各自寫下法旨,裝進隨隊帶來的靈鷲腳筒內,放飛的靈鷲竄入空中振翅而去。

三人隨後又將事先準備好的玉牒發到了下面人的手中。

「這裡的防禦形同虛設,不足為懼,你們到制定的地點合圍設伏,聽到平陽府內一聲響,就立刻給我動手殺!」

苗毅這裡剛殺氣騰騰說完,下面的人大驚失色不說,其帶來的行走木泰來震驚得不輕,立刻拱手道:「大人,你這是要幹什麼?莫不是要攻打平陽府?大人,萬萬使不得啊!」

「閉嘴!還用你來教我怎麼做嗎?」苗毅指著他鼻子喝道:「你這邊只要放走一個活口,本府就先斬了你,放走一個我就從你們當中殺一個來補,本府說到做到,絕不留情,誰給你們求情都沒用,本府不吃這一套!今番就是你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山主之位虛席以待,就看誰有本事去坐!」

木泰來惶恐無語,其他人亦同樣!

「聽到沒有!」司空無畏指著苗毅,對自己帶來的人馬喝道:「就是這個理!」

趙非亦沉聲道:「放走一個活口就從你們當中殺一個來補,想做山主的自己去掙下功勞來換!」

云桑府那邊突然有一人朝司空無畏拱手道:「府主豈可獨自冒險,屬下願追隨府主,以護府主安全!」

司空無畏白眼一翻,嗤笑道:「少在這裡拍馬屁!星宿海本府亦來去自如,闖個小小平陽府還用你來保護?」

趙非喝道:「還在猶豫什麼,莫非想抗旨?」

其帶到千澤府的親信立刻揮手道:「走!」

上百人馬分三路隱入林中後,苗毅三人相視一眼,立刻沿山路直闖。

來到山門外時,兩名打著雨傘的守門修士攔住了三人,「來者何人?」

三人也沒硬闖,遞出了殿主申懷信的任命玉牒,趙非道:「我們三個和常府主做了鄰居,特約好了一起來拜訪!」

「三位府主稍等!」守衛一陣點頭哈腰,收了雨傘快速離去。

府主官邸內,體格魁梧滿臉鬍渣的常之久得了通報後,站在正廳內,奇怪道:「我還想哪天抽空去拜訪他們,沒想到他們比我還心急,竟然冒雨跑來了。」

回頭對身邊侍女說道:「來了貴客我去迎迎,命人在大殿設宴!」

侍女領命而去,常之久大步走出門口,外面有人撐傘,被他一把推開了,客人冒雨前來,他自然要冒雨迎接。

常大府主很快頂雨出現在了山門前,遙遙拱手笑道:「二位府主遠道而來,常某有失遠迎!」

苗毅三人也跳下了坐騎,一番客套。常之久倒是對趙非和司空無畏的坐騎羨慕不已,狠狠誇了一番。

都是平級同僚,三人並肩而行,齊回府主官邸內笑談,自有人周到伺候。

待到侍女通報酒宴已經準備好了,常之久起身伸手道:「請!」

幾人來到大殿之內,十幾張擺滿美酒佳餚的長案已經羅列了兩排,平陽府三大行走、六大執事早已等候恭迎。

常之久將三人與一幫手下做了介紹後,坐了首位,殿內一陣熱鬧寒暄之後,眾人亦分主次落座。

美女在旁伺酒,主人熱情招待,中間還有幾名侍女翩躚起舞,殿內氣氛相當熱鬧,幾杯酒下肚,常之久竟然主動問起了在星宿海的見聞:「三位,我等還從未去過星宿海,不知星宿海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可否說來讓我等開開眼界?」

眾人立刻轟然響應叫好,苗毅一臉微笑,站了起來:「說到星宿海,正好有一位朋友要介紹給大家認識。」

常之久頓時好奇道:「難道還有貴客在外面淋雨?」

苗毅離席走出,朝中間一幫礙事的舞女揮了揮手,一幫舞女停下看向常之久,常之久也揮手示意退下。

趙非和司空無畏皆扶案不語,只見苗毅站在殿中環顧眾人一眼,伸出了雙臂,戚秀紅的屍體陡然憑空出現,橫抱在了他的懷中。

殿內一靜,苗毅抱著戚秀紅緩緩繞圈,最後面對首位的常之久冷冷問道:「苗某不遠萬里將她從星宿海帶了回來,一直帶在身邊,只為今天問諸位一句,可還認得否?」
jazzsax 發表於 2014-9-4 01:55
第四七五章 中看不中用

在座的平陽府諸人看清苗毅懷裡抱著的人後,一個個定格,一個個僵住。

常之久端在手中的酒杯懸停,瞳孔驟縮,目光從戚秀紅柔美的臉龐落在了苗毅的臉上,從苗毅臉上漸漸浮現的肅殺之意上隱隱意識到了不妙。

「戚…戚秀紅!」有人突然怔怔一聲。

也有人目光迅速掃了趙非和司空無畏一眼,見兩人一個冷笑,一個面無表情,手中的不由酒杯『噹啷』掉在了桌上,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妙。

常之久瞥了眼那人,見那酒杯掉落的尾坐之人正緩緩起身想離開,他沒吭聲,只盯著苗毅問道:「苗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苗毅突然單臂抱人,翻手就是玄陰鏡在手,回手掃去,一股強烈的陰煞之氣狂噴而出,又瞬間收回,那摸到了大門口的修士渾身霜白,硬邦邦倒地。

大殿內溫度驟降,一幫人凍得一陣哆嗦,大多一臉驚恐,這是什麼法寶?瞬間嚇得沒人敢動,什麼時候見過這場面!

嘗過玄陰鏡滋味的司空無畏似乎有點後遺症,也跟著打了個寒顫,一隻錘子在手驟然變大,雙臂掄起甩出,只見巨錘帶著風雷聲,「咣」土門崩飛,瞬間將殿門給擴大了不少,轟隆砸在了外面的地面。

大殿內跟著一陣震顫,嚇得一幫人心驚膽寒,巨錘飛回縮小在司空無畏的手中。

這邊一聲震響,陰雨不斷的殿外,四面八方皆響起隆隆蹄聲,很快便傳來了打殺之聲。

「你們是不是瘋了…」常之久心驚膽顫一聲。

噗!一顆頭顱飛走,趙非揚著帶血的方天畫戟站起,鄰坐的一人應聲倒地,立刻讓常之久閉了嘴。

「一群廢物而已!今日為戚姑娘雪恥,別留下漏網之魚,我們去外面看看!」趙非提著長戟一臉不屑。大步而去。司空無畏則是一臉譏諷,提了個錘子跟隨。

兩人從一群嚇得臉色發白連站都不敢站起的人當中大搖大擺而去,到了殿外召出獸囊中的靈獸,跨上坐騎而去。只留下了苗毅在殿內應付一幫人,一點都不擔心。

「苗兄,為了個女人不值得…」

常之久話剛出口,苗毅厲聲喝道:「都給我跪下!」

眾人驚恐中面面相覷,苗毅揚手就是一道陰煞之氣噴出,一旁在坐的一名行走立刻凍僵後倒,玄陰鏡下一刻照向了常之久。

「我跪!」常大府主搶出一聲,慌忙站起,繞開長案撲通跪地。

他一帶頭,先是他左右的兩名侍女跟著出來跪下。隨後其他人連同那些侍酒的侍女也一起戰戰兢兢挪了出來,一個個老老實實跪在了地上。

苗毅轉身環顧一圈,絲毫沒有找到報復的快感,而是看了眼睫毛緊閉的戚秀紅,痛心疾首地搖頭道:「就憑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也配作惡!殺你們都嫌髒了我的手!」

眾人心中一動,還以為苗毅準備放他們一馬,有人心中已經琢磨開了,回頭定向上面好好參他一本。

誰知一股陰煞之氣從苗毅手中橫掃而出,一圈而過,一群掛著霜白的下跪之人僵在原地。

玄陰鏡一收,逆鱗槍翻出在手。如狂風般掃過殿內。

逆鱗槍沙沙拖地的聲音響起,只見苗毅一手抱人,一手拖槍在地。

殿內響起苗毅低低的聲音,「我們走!」

貌似在跟誰說話,可事實上殿內除了他已經沒有一個活人,地上東倒西歪了一群腦袋爆裂倒地的人。這些人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一下,連起碼的逃跑都沒有,都被玄陰鏡給嚇住了,加上苗毅星宿海歸來的威名!

外面陰云密佈,風雨飄搖。殿外的台階上,人抱人,槍在手杵地,似乎要讓懷裡死去的人見證什麼!

後山中陡然響起司空無畏厲喝的聲音,「不留一個活口,違令者,這就是下場,斬!」

緊接著響起一聲淒厲慘叫!

司空無畏的聲音又起,「都聽好了,誰搶到的東西就是誰的!」

沒等太久!陰雨中的打鬥聲消失,趙非和司空無畏領著隆隆蹄聲而來,停在了大殿外。

一群或臉色發白,或負傷的人馬,皆敬畏地看著台階上的人,不知道苗毅手裡抱的是誰。

趙非和司空無畏縱騎跳上台階,趙非漠然道:「這幫人也就能躲在這裡作威作福,我當初麾下的人馬隨便調來一山,就能橫掃整個平陽府!」

「人該殺,東西無罪,不能浪費了!」司空無畏卻跑進了殿裡一陣搜刮,再出來時,一枚赤焰脂在長斧柄上擦出火花,燃起一團烈焰扔進了後面的殿中……

可事實上其他地方的戰局並沒有趙非說的那麼容易,並沒有出現一山人馬就能橫掃整個平陽府的狀況。

水云府、千澤府、云桑府,三府人馬云集之地一接到法旨,可謂震驚不已,竟然要開戰!這簡直是在開玩笑,在場的三府人馬從踏入修行界開始,就沒見過開戰是什麼樣的!

其他兩府不提,僅水云府這邊,兩位行走、六位執事、十位府主就一起來勸,都說使不得!

千兒立刻拿出了苗毅事先準備好的法旨宣讀,苗毅明明白白地告訴大家,眾人看到這份法旨的時候,平陽府府主的人頭已經落地,命陳飛、兩位行走、六位執事各領一路監軍之職,千兒和雪兒並領一路監軍之職,若誰抗旨不尊,洞主不尊斬洞主,府主不尊斬府主,監軍不尊斬監軍,一律以抗旨之罪殺無赦!

出戰有功者,不但重賞,洞主、山主之位亦是有能者居之!踏平平陽府!不留一個活口!

法旨一出,眾人惶恐,卻也無奈,不過等千兒、雪兒把事先準備好的人馬進攻部署發到了眾監軍和山主手上後,眾人又鬆了口氣,感情是三府聯手三打一啊!貌似也沒什麼危險!

十山人馬立刻三三三一兵分四路,單的那一路要和云桑府的兩山人馬聯手。

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大家起初也算是干勁十足,跑得歡,反正出了事有個高的頂著。

然而攻擊一展開,就連千兒和雪兒也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

二女監軍的人馬,連同兩位執事監軍的兩隊人馬,也就是三山人馬共同攻打回雁山的一山人馬,為了切斷下面各洞和回雁山的聯繫,二女親率一山人馬火速直插回雁山本部。

回雁山本部並無多少人馬,按理說二女率領的洪洞山人馬應該能輕易拿下,可是誰知洪洞山山主程海量仗著人多勢眾,要玩勢如破竹直接強攻。結果被二女給攔下,二女就算再沒什麼經驗也發現這些人根本不會打仗,這麼多人以多打少不圍攻反而直攻是何道理,豈不是要放任一部分逃跑,還如何做到不留一個活口。

在二位姑姑面前,程海量十分客氣,不得不更改進攻計劃,迅速指揮人馬改為圍攻。

進攻一展開,嚇得魂飛魄散的回雁山本部人馬幾乎不堪一擊,可也正是因為圍困的原因,見投降也不能免死,反而逼得回雁山殘部狗急跳牆拚命。

「弟兄們!左右是死路一條,跟他們拼了!」回雁山山主一聲吼,率領殘部在雨中狂殺突圍。

拚命的人是可怕的,剩下的近十人竟然從上百人的包圍中殺出了一條血路,轉眼間三十多人死在他們的手上,嚇得洪洞山人馬主動讓出了一條生路。

觀戰的千兒、雪兒立刻急了,兩人雖然沒打過什麼仗,心裡也緊張,可是自己這邊若是沒完成府主的任務,身為府主的貼身侍女,回頭讓府主情何以堪!

「殺!」二女立刻嬌喝一聲,揚槍迅疾殺出,憑著『烏麟犼』坐騎之利,迅速堵住了缺口。

兩女並騎直迎衝出來的近十人,一動起手來,兩人才發現沒那麼可怕,對方難有人擋住自己的犀利槍法,加上一身二品戰甲相助,還有『烏麟犼』撕咬之威,二人聯手之下,一個照面將回雁山山主斬於馬下。

二女如劈波斬浪般,幾乎無人是兩人聯手之下的一合之敵,衝出的近十人被兩人輕易給殺了個七七八八。

見兩位姑姑如此神勇,眾人又來了信心,倖免於難的一兩人其他人也不怕了,加之大家害怕府主貼身侍女出事,幾乎是一起圍了上來將要逃走之人給砍成了肉泥。

可是憑二女的修為駕馭二品戰甲實在是勉強,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令兩人的法力難以為繼。

二女命眾人快速打掃戰場,哪怕是看到有人私藏戰利品也只能當做沒看見,其中就有洪洞山山主本人。

回頭二女迅速帶人趕去支援另兩路人馬,途中扔了願力珠到嘴裡迅速恢復自己的法力。兩女途中可謂是一臉的憂慮之色,實在是發現這些人只是列隊列得嚇人,其實中看不中用,簡直是豆腐渣戰鬥力,由不得兩人不擔心!

待聯繫上其他兩山人馬後,二女實在是服了水云府的這些人,另兩山人馬竟然以一山人馬圍攻一洞的方式發動攻擊,兩山人馬分兩路,一個洞一個洞的剿滅,這幸好是這邊先滅了回雁山本部切斷了各洞之間的聯繫樞紐,否則這樣下去其他洞的人馬豈不是要跑光了!

所謂笨辦法也有笨辦法的好處,首先是有絕對的優勢兵力,打起來壯膽,還不用冒險,一人吐口唾沫也能把敵方給淹死,可謂是全殲了整個回雁山的人馬。
jazzsax 發表於 2014-9-4 01:56
第四七六章 平亂

三山人馬匯合後,除了千兒、雪兒監軍的人馬死傷了近四十人外,另兩山人馬幾乎沒什麼損失,也不看看人家的仗是怎麼打的。

三位山主碰頭在一起後,那叫一個精神振奮,順利完成了府主的意圖不說,還全殲了敵人!

「弟兄們,我們贏了!」靈壽山山主向東流高聲宣佈,同時不忘拍上一句馬屁,「這都有賴於府主的英明決斷!」

「府主英明!」眾聲高呼,連續高呼。

大家的情緒都很高,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別說水云府,就算是整個鎮癸殿都有多少年沒開過戰了,回頭碰上其他人可以好好吹噓下,咱可是上過戰場的人,而且還打了一場全殲敵人的大勝仗。

至於有什麼後果,那不是咱們擔心的,有事也是府主頂著,咱們只是奉命行事,責任追究不到咱們的頭上來,總之這份資歷在鎮癸殿卻是沉甸甸的,足夠吹噓好久。

千兒、雪兒卻高興不起來,極為擔心其他幾路人馬的攻勢,當即召集幾位山主和監軍,要求去馳援其他幾路。

兩位姑姑開口,加上發現打仗好像也沒那麼可怕,眾人二話不說,只有響應。

雪兒這裡剛放飛和苗毅聯繫的靈鷲,又聽靈壽山山主振臂高呼道:「兄弟們!去馳援其他幾路,若是他們不行,咱們再幫上一把!」引起一陣嬉笑響應。

大隊人馬立刻隆隆疾馳而去。

這裡趕到陳飛及兩位執事監軍的那一路時,才發現陳飛遭遇了和千兒、雪兒攻打回雁山一樣的境況,圍攻之下對方狗急跳牆逃了十幾人。而陳飛亦身受重傷,他沒有千兒、雪兒那麼好的裝備,對上敵手的青蓮修士差點連命都丟了,若不是對方顧著逃命,一幫人又擔心府主的心腹出事擔責任豁出去相救。陳飛還真要栽在這裡。

可陳飛嚥不下這口惡氣,他乃是苗毅一手帶來準備重用的,哪丟得起這個臉,糾集了所部大部分人馬一路追殺而去。

千兒、雪兒擔心陳飛出事。立刻命靈壽山山主向東流率所部人馬去接應,兩人則率剩下的人一路不停趕往另一路。

結果另一路出現了和洪洞山山主程海量一開始一樣的失誤,監軍行走胡德福命人馬直接進攻,只斬殺了一部分,敵方山主帶著數十人逃走了。

不知是見打敗對方太容易,還是懼怕不能完成府主交代的任務,行走胡德福也率大部人馬繼續追殺而去。

待千兒、雪兒趕到另一位行走韓春風監軍的戰地時,發現根本就沒有開戰,撞見數十名水云府人馬,問清怎麼回事時。二女可謂大吃一驚。

就連跟來的水云府其他人馬也大感震驚!

行走韓春風和云桑府的兩路人馬一碰頭後,那邊也是兩位行走做監軍,結果三人臭味相投,覺得此戰就算打贏了也沒什麼意義,搞不好上面還會降罪。何必冒這生命危險,兩府的三位行走一商議後竟然鼓動大家逃跑。

這逃跑可不是逃回水云府去,他們沒那麼傻,逃回水云府豈不是送回苗毅的手裡,自然也不是逃往云桑府,而是計劃穿過水云府逃到水云府隔壁的清夢府避難,等到鎮癸殿的處理結果出來後大家肯定沒事。

兩府湊在一起的三路人馬竟然有近兩百人跟著一起跑了。剩下的不願走的人馬則各回各家,反正這點人打起來也危險,我們沒有跟著逃跑已經夠可以了!

可這樣一來,已經驚得要攻打的鐵欄山各洞人馬龜縮在了一起,估計已經傳訊向平陽府求援。

恰逢此時苗毅率領水云府的本部人馬疾馳趕來。

驚聞奏報,苗毅震怒。怒喝出兩個字,「叛逃!」回首一聲,「木泰來!」

「屬下在!」行走木泰來趕緊上前拱手,府主大人火速踏平平陽府的虎威令他戰戰兢兢。

苗毅當場寫下一份書信,扔給他。厲聲道:「命你率領水云府本部人馬,再點五山人馬,給我去追!直插清夢府境內,不管韓春風他們逃到了清夢府哪裡避難,你立刻將其給圍困住,別讓他們跑了,同時投遞本府書信告知收留方,命他們立刻交出本府叛徒,否則平陽府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鑑,本府將親率大軍前往踏平他清夢府,讓他們做鬼夢去!立刻出發!本府解決殘敵隨後就到!記得路上多留領路標識!」

「是!」木泰來直接領命,點齊人馬火速追擊!

苗毅回頭冷目掃過眾人,揮手指去,「各部立刻給我圍住鐵欄山,違令者斬!」

大隊人馬立刻隆隆出發,僅有的兩百餘人馬火速趕到鐵欄山,將鐵欄山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龜縮在一起的上百人圍在了一起,關鍵是和平陽府那邊聯繫後遲遲沒有回應。

「我平陽府和你們水云府井水不犯河水,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聚集了百餘人在一起的鐵欄山山主高聲吶喊。

苗毅根本不理會,對眾人喝道:「給我圍好了,放走一個活口者,斬!擅退一步者,斬!本府親自出手,你們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看上陣廝殺是怎麼樣的!」

話落,逆鱗槍揮舞出「嚶嚶」龍吟,槍指之處,黑炭「唏律律」一聲,連戰甲都沒有披的苗毅單槍匹馬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竟然單幹!水云府人馬還真是驚得瞪大了眼睛看著。

見對方只有一人殺來,儘管聽聞對方是星宿海戡亂會回來的,鐵欄山山主也裝著膽子喊出一聲,「欺我平陽府無人,一起上,斬殺苗毅者重賞!」

這裡話音剛落,群騎剛衝出,苗毅已經一騎殺來,手中寒光爆出,槍出如龍。

那情形猶如潮水撞上了中流砥柱般水花四濺,一陣慘叫接連響起。寒光所到之處人仰馬翻,彷彿一刀斬出水線,劈波斬浪般,只見獨騎一路殺去。無人能擋!頃刻間逼到鐵欄山山主面前,將驚慌失措一刀劈來的鐵欄山山主一槍紮了個腦袋開花,當場斬殺。

又不見苗毅做絲毫停留,在人群中一路貫穿殺去,直接從這一頭殺到了那一頭,有坐騎敢擋路,不是被黑炭給直接撞飛了就是撞得歪倒兩邊。

只一沖的功夫,已經是三十多人命喪逆鱗槍下,殺得餘者紛紛驚叫後退,哪有人還敢上前抵擋。

水云府觀戰人馬皆倒吸涼氣。這府主好猛!不愧是從星宿海十八萬修士中殺出來的倖存者!

連千兒、雪兒亦面面相覷目露異彩,大人不愧是大人,殺這些人不過砍瓜切菜般簡單,根本就不足為慮!

又見苗毅回馬殺來,追殺逃者。馬快槍快,追上便殺,一時間殺得鬼哭狼嚎。

只見苗毅縱馬來回兜轉,槍出無情,轉眼一百多人馬已損七成,剩下之人再也顧不得圍困的人多不多了,苗毅這邊實在是擋不住。幾乎看不到有人能擋對方一槍,又再次狗急跳牆,散亂中四處突圍。

有苗毅的虎威在這裡鎮著,圍困人馬誰還敢怠慢,立刻聯手圍剿逃竄之敵。

不到半刻的時間,一場戰鬥已經結束。屍體亂橫在地面,血水混著雨水橫流。

屹立圍困之地中間的苗毅見戰鬥結束,迅速縱騎而出,扔下一句話,馬不停蹄走人。「留下十人打掃戰場,餘者隨本府去清夢府清理門戶,誅殺叛逆!」

仍處在心驚肉跳中的水云府人馬無人敢懈怠,立刻隆隆追隨。

若是他們有心看看自己目前的狀況,當知打起仗來隊其實顧不上隊形好看不好看。

云消雨歇,露出驕陽,苗毅一騎在前,引領眾騎飛踏泥濘,一路不停,日落日出,橫穿水云府,直插清夢府。

苗毅要搶時間,平陽府那邊和鎮癸殿的聯繫已經被自己給幹掉了,清夢府反應到鎮癸殿也需要時間,他要趕在鎮癸殿做出反應找到自己前把事給解決了,決不能讓那些叛徒得逞,否則以後人人效仿還得了!

殊不知司空無畏那邊匯合到自己人馬後亦是震怒,一幫傢伙無能也就罷了,竟然還出了叛徒!

當即二話不說,立刻率領一部人馬趕往這邊,要清理門戶!

千澤府那邊倒是打得不錯,只因趙非帶來的親信多,指揮得力。可趙非依然是冷面無情,只因他手下有一部人馬因為沒有自己親信做監軍,竟然幹出了好笑的事情。

他下的法旨是要一個活口不留,而那幫傢伙也的確贏了,而且還贏得不費吹灰之力,竟然利用嘴巴勸降了一山人馬,敵我雙方都是不費一兵一卒,己方輕易就搞了上百的俘虜!

趙非到後,端坐馬上問道:「監軍和山主可知本座法旨?」

監軍回道:「知道!」

「重複一遍給我聽聽!」趙非冷冷道。

待對方重複一遍後,趙非淡然道:「給我拿下!」

幾名帶來的親信立刻閃出,將監軍和山主給押住,兩人還在辯解難道打贏了也有錯嗎?趙非冷冷道:「抗旨不尊,斬!」

兩人還來不及反應,已有兩名親隨手起刀落,兩顆大好頭顱落地,看得千澤府其他人膽顫心驚!

這裡人頭剛落地,趙非又揮手指向那群被綁的俘虜,「本座說過一個活口不留,斬!」

幾名親隨立刻縱騎而出,不顧那上百人的哀嚎求饒和慘叫,直接殺出一地血流成河的屍體。

趙非又對諸人漠然道:「戰場上,若再有抗旨不尊者,照此處理,有多少殺多少,決不輕饒!」
awecbbs 發表於 2014-9-4 11:53
第四七七章 圍困清夢府

    敵人殺!俘虜殺!連自己人也殺!

    看著一地的屍體,一幫千澤府部從個個頭皮發麻、臉色發白,今天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做人命如草介,什麼叫殺人如麻,什麼叫抗旨不尊者殺無赦!

    這還沒完!又聽趙非冷冷道:“各路監軍,交戰中可有畏難而退、執行不利、動搖軍心者?給我報上名來!”

    這就太多了,趙非的親信手下一個個拿出玉牒報上名來,被點到名者一個個面若死灰站上前來。

    也有人一被點到名字立刻嚇得撥轉坐騎就逃,趙非信手一拋,靈幻尺出手,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萬。

    逃者目睹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尺影,可謂滿臉絕望,猶如瘋魔般啊啊怪叫,揮舞長槍亂打。

    噗!一腔熱血沖天而起,大好頭顱飛走,殘軀從奔跑的坐騎上跌落。

    靈幻尺歸一,鑽回了趙非的儲物戒內,可謂一舉震懾得眾人戰戰兢兢,再被點到名者無人再敢逃,皆老老實實上前等候懲罰!

    不一會兒便有兩百多人站了出來,這還是諸位監軍報出的情節嚴重者,否則遠不止這些人,畢竟不能把人給殺光了。

    “綁了!”趙非一聲喝。

    這兩百來人反而鬆了口氣,綁就綁吧,只要不死便行。遂人馬分離,武器被剝奪,一個個被綁了個嚴嚴實實。

    誰知趙非隨後絕情地吐出一個讓眾人猶遭五雷轟頂的字來,“斬!”

    還不是讓自己的親信動手。而是讓各部人馬一起動手殘殺同僚。

    被綁者皆哀嚎驚叫,有人跪地求饒,有人嚇得痛哭流涕。有人則在破口大罵趙非不得好死。

    執行各部猶豫不決,趙非一聲冷喝:“莫非想抗旨不尊?”

    死別人總比死自己好!一幫人硬著頭皮衝出,舉起屠刀殺向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同僚,一時慘叫聲四起。

    稍候地上又添血河,血腥味瀰漫,千澤府兩百多被綁人馬,一個不留。全部斬殺,比斬殺的敵軍俘虜還多!

    執行者皆臉色慘白,有點被震撼得靈魂出竅。今日方知什麼叫做抗旨不尊的後果,戰場上的軍令絕非兒戲,現在才切切實實地感受到自己是參與了一場戰爭。

    趙非瞇眼,眼縫裡滲著冷光。審視麾下眾人的反應……

    無論是他趙非。還是苗毅,或是司空無畏,很顯然早就看手下人馬不順眼。不便動時是忍著,現在一動起手來了沒一個手軟的,都在趁機大開殺戒整頓麾下,其實從三府人馬一出發就注定不是殺一個常之久為戚秀紅報仇那麼簡單了。

    三人實在是感覺這種人馬能在修行界混下去簡直是天理不容!他們三個好不容易活著從星宿海回來了,都有危機感,不相信這樣的日子能一直混下去。可不想哪一天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這幫廢物手上……

    負傷的陳飛追逃敵追到水雲府和清夢府交界處停下,沒有得到法旨也不敢擅自帶著大隊人馬打到清夢府那邊去。只能看著逃敵扼腕嘆息。

    誰知這裡才剛回頭,便撞上了沿官道一路逃來的行走韓春風和雲桑府的兩位行走等兩百餘騎。水雲府的河流、湖泊到處是,也算是地形原因,可供逃跑的路線不多,雙方撞上了也不為怪。

    陳飛也不知他們為何而來,被韓春風輕易騙過,竟然放了他們輕易離去。回頭再撞見木泰來率領的大部人馬追來時,陳飛方知被騙了,大怒,連同木泰來的人馬,近七百人一起直插清夢府境內。

    逃竄的韓春風等人壓根不敢在清夢府小地方停留,一路逃跑,竟然和平陽府的殘餘人馬一起跑到了清夢府府地避難。

    一時間來了這麼多人馬,到了山門口清夢府才發現,之前橫跨的那些山、洞之地竟然沒一個提前傳來消息,由此可見此地防御之鬆懈。

    而這麼多人馬襲來,守山門的修士竟然也不緊張,兩人威風凜凜地攔在了山門口,擋住兩百多人,大喝來者何人!

    這邊把情況一講,請求通報,守門修士還有點不信,讓他們等著,回頭通報去了。

    清夢府議事大殿內,面對府主許輝煌,及一干行走和執事,韓春風等人痛斥苗毅等人的胡作非為!

    之前還略顯懷疑的清夢府眾方真正大吃一驚。

    啪!坐在寶座上的府主許輝煌一拍扶手站起,怒聲道:“簡直是胡鬧!苗毅他們想幹什麼?真以為他們幾個是從星宿海回來的就能天下無敵肆意妄為?”

    一行走站出沉聲道:“府主,當盡快將此事稟報與殿主嚴懲!”

    另一行走也站出抱拳道:“府主!我清夢府就在他水雲府邊上,若是放縱他亂來,壯了他的賊膽那還得了!屬下建議調集我清夢府人馬陳兵於水雲府邊境地帶進行恐嚇,讓他們知道我清夢府不是平陽府那般好惹的。”

    最後一位行走也出來抱拳附議,“此言善之,不能放縱苗毅的賊膽!”

    許輝煌點頭道:“好!就這麼辦!”

    誰知這裡剛取出玉牒準備寫下調集人馬的法旨,一陣隆隆蹄聲已經迅速由遠而近,一聽就知道不在少數。

    許輝煌等愕然,迅速閃出殿外觀看,只見大隊人馬火速逼來,不做絲毫停頓,分兩路直接迂迴包抄,圍困清夢府。

    一旁的韓春風看清來人後,臉色大變,做夢也沒想到水雲府的人回頭又敢殺到清夢府來,之前看到陳飛追到清夢府邊境後折返,還以為逃到清夢府就安全了,現在方知美夢破滅,當即疾聲道:“許府主,苗毅的人馬殺來了!”

    傻子也看出這情況不是和平舉動,許輝煌立刻施法怒喊:“敵襲!敵襲!”

    此地立刻亂了套,人員到處惶恐亂跑尋找坐騎,等他們準備好,來襲人馬已經形成包圍,迅速將此地人馬給壓縮到了一塊。

    水雲府此來的七百多人馬還沒經歷過什麼戰爭的洗禮,可是前面折騰過一趟後,至少不再迷迷糊糊做白日夢一般,已經有了身在戰爭中的心理準備,那狀態和氣勢上明顯優於清夢府的人馬,加上人多勢眾,將被圍困的驚慌錯亂之眾步步壓縮。

    別說其他人,就連許輝煌的臉色都變了,只覺得來敵的氣勢好凶悍,與自己的部下及逃來的人,加上一群慌亂的侍女,近四百人後退中擠在了一起。

    直到擠得實在是不方便再擠了,許輝煌方揚刀怒聲道:“來者答話,為何犯我清夢府!”

    合圍的人馬分開,木泰來和陳飛現身,論職位,木泰來此時為正,陳飛為副。

    頭次率領這麼多人馬奔襲而來的木泰來可謂是挺胸抬頭端坐在坐騎上,在平陽府親自動手殺了幾人,心中有了幾分底氣不說,此時見自己率領大軍前來,硬是嚇得一府府主的臉色都變了,一股豪情可謂油然而生,隱隱發現這種感覺似乎比溜鬚拍馬理直氣壯多了,貌似連腰板都硬了!

    木泰來蔑視被圍困之人一眼,“奉水雲府府主之命,追繳叛逆!許府主,我們也不想冒犯,你最好把水雲府的叛逆交出來,否則等到苗府主法駕親臨,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說罷揚手一揮,一快玉牒射出,對面的許輝煌抓到手中一看,只見裡面是苗毅**裸的威脅,直言平陽府窩藏水雲府叛逆,拒不交出,而苗毅已經起兵踏平了平陽府,取了常之久的狗命,若是清夢府也想窩藏水雲府叛逆,平陽府就是前車之鑑!

    已經聽了韓春風之言的許輝煌當然知道這是胡說八道,分明是千澤府、水雲府和雲桑府聯手突然攻打平陽府,什麼狗屁窩藏叛逆都是托詞,這理由擺明了就是現編出來沖他來的。

    許輝煌也不想惹麻煩,他認為水雲府若是悄悄知會一聲,他自然會把韓春風等人趕出去任你們自己處置,可你們現在重兵包圍直接逼迫我交人算怎麼回事?我若是這樣把人給交出去了,本府顏面何存?

    可這完全是他此時一廂情願的想法,苗毅若不是以武力威嚇,他只怕未必會乖乖交人,因為苗毅這樣動輒起兵攻打別人的方式他也不爽,所以把人放到鎮癸殿那邊去倒是相當有可能。

    而苗毅就是在和鎮癸殿那邊搶時間,哪還會慢慢和他來玩虛的。

    “你們可知這樣做的後果?”許輝煌怒聲道。

    木泰來回道:“這不是卑職操心的事情,卑職只知道許府主若是不交出人來,必然要後果自負!”

    就在這時,遠處又有蹄聲響起,只見苗毅領著千兒、雪兒已經率先飛馳而來,為了和鎮癸殿那邊搶時間,三人憑著坐騎的腳力優勢甩開了後面的人馬,先一步趕到。

    包圍圈讓出一條道,放了三人通過,苗毅目光一掃被圍困之人,偏頭問道:“怎麼回事?”

    木泰來當即將情況稟報,苗毅立刻揮手指去,厲聲道:“許輝煌!窩藏本府叛逆是何居心,莫非是你在背後挑撥?”

    許輝煌大聲問道:“來者可是苗毅苗府主?話可不能亂說​​,是你的人自己跑來的,哪來挑撥之說!”

    “莫非當我初來乍到好欺!他們不跑去別的地方,單單跑來你這,還敢說背後沒有貓膩!”苗毅回頭左右喝道:“各部聽令,半刻之後,清夢府若不交人,殺!”
jazzsax 發表於 2014-9-5 02:30
第四七八章 斬!

  這邊被圍本就陷入了慌亂之中,此話再出,立刻摧毀了某些人『的僥倖,最緊張的莫過於韓春風等人,皆眼巴巴盯著神情抽搐地許輝煌,希望他能有點骨氣。
  
  一行走對許輝煌拱手出聲道:「府主,此乃水云府家事,我清夢府不易捲入!」
  
  另一行走也附聲道:「府主,苗府主說我們在背後挑撥,為今之計把他們交出去自然能證明我清夢府的清白!」
  
  之前那位建議在水云府邊境陳兵恐嚇的行走亦抱拳道:「府主,我們甚至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知道,何必蹚這渾水?」
  
  一夥執事也跟著建議把不相干的人送出去。
  
  許輝煌知道一幫手下是什麼意思,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可關鍵是…咱們怎麼把人給送出去?人家一下湧了兩百多修士來,清夢府本部人馬才多少?大家都擠在一起,怎麼送啊?用嘴巴說說能把人送出去?
  
  聽到這夥人非要把自己這幫人給送出去,韓春風豈能坐以待斃,果然明裡暗裡威脅,拱手道:「許府主,還請給我等一條活路,否則我等寧死不屈!」
  
  誰知邊上云桑府的一名行走出聲道:「韓兄,你們府主既然追來了,你還是回去吧,別連累了我們。」
  
  他們可不想陪韓春風一起倒霉,只待苗毅人馬撤去,他們將立刻離開清夢府前往鎮癸殿躲避,實在是發現呆在清夢府也不安全,苗毅能領人殺來,自己府主司空無畏那大老粗十有八九也能殺來。
  
  此話一出,韓春風等人大驚,他帶來的不過數十人,前來的大部分人馬都是云桑府的人,要是這些人也站到了許輝煌那一邊,還有什麼底氣去寧死不屈,當即怒斥道:「童城!你什麼意思?莫非想過河拆橋?」
  
  童城突然揮槍相指,大聲道:「弟兄們聽著,咱們配合許府主將這些人趕出去!」
  
  云桑府投來的兩路人馬已經明白了童行走的意思,當即唰地揮舞刀兵,指向水云府的韓春風等人,而這邊也立刻緊張提起了武器回應,雙方互相叫囂,卻是誰也不敢動手!
  
  許輝煌瞥了眼叫得響的童城,他又不是傻子,既然已經決定將這些人交給苗毅了,我還犯得著摻和進你們之間拚命嗎?之前是顧忌這邊人多勢眾,現在已經分裂了…當即出聲道:「我再去和苗府主商量商量。」
  
  暗中傳音喊上了自己的兩名侍女,一起縱騎跑了出去,到了苗毅跟前拱了拱手,低聲道:「苗府主,我根本不想捲入你們之間的事情,可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把人交給你,而是他們人多勢眾賴著不肯離去,有狗急跳牆的趨勢。你網開一面放我的人出來,剩下的人你想怎麼處理不關我清夢府的事。
  
  苗毅有些無語,你本部人馬是干什麼吃的?不過想想這裡的修士都這德性,值得理解,遂朝木泰來點了點頭冇。
  
  木泰來一揮手,邊上放開了一條出路。
  
  和苗毅並排在一起的許輝煌立刻大聲道:「清夢府本部人馬聽令,都給出來!」
  
  苗毅無語看他一眼,這樣的人也能當府主,估計從未打過仗吧,真當其他人是傻子不成?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老兄是不想讓你的人活著離開吧?
  
  清夢府的本部人馬自然是大喜,沒咱們的事了,你們想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們先走,事情了結後我們照樣過自己的,只見一個個修士皆拉上兩個侍女上了坐騎,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刀兵相向的童城和韓春風大吃一驚,狗冇日的許輝煌想扔下我們,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怒喝:「不許走!」
  
  下面人也不是傻子,一見兩人手勢立刻攔截住了清夢府要撤離的人,反過來將清夢府的本部人馬給包圍了,立刻將要撤離的清夢府諸人嚇了一跳。
  
  剛剛刀兵相向的雙方瞬間聯手了,都不需要商量就完成了默契佈置,那膽量與反應速度和之前讓他們去攻打平陽府而逃跑的情形天差地別。苗毅看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這廝殺的勇氣之前幹嘛還逃跑惹出這事來,莫非死在這裡要光榮些,真是一夥讓人想不通的傢伙!
  
  一看這情形,許輝煌立刻怒了,指著下面怒喝道:「你們這些逆賊想幹什麼?竟敢圍困我清夢府人馬,還不快快給我讓開!」
  
  下面的韓春風喊道:「許府主,要走一起走,否則大家都別走!」
  
  「竟敢威脅本府!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許輝煌指著下面暴怒,他現在反正是脫險了,說話的底氣十足!
  
  他下面的一群手下卻是一臉慌亂地看著他,府主大人,您可千萬別亂來啊!
  
  一旁的苗毅目光閃爍,他也沒想到竟會發生如此奇葩的事情,果然是奇葩地方出奇葩的人,偏頭看向許輝煌說道:「許府主,你現在當知本府所言不虛,應該相信這些人都是叛逆吧?」果然都是些不知死活的叛逆!」許輝煌恨恨點頭,心裡卻補了句,若不是你發兵圍困,焉能出現這樣的事情。
  
  苗毅卻莫名其妙-問道:「不知許府主可曾將此地事情傳訊給鎮癸殿?」
  
  「沒有!」許輝煌立馬否認,見苗毅挑眉盯著自己,心裡有些發寒,立馬補充道:「本想告知,誰知你的人馬突然來到,還沒來得及,不信你看!」他立刻摸出了那還沒寫完的玉牒給苗毅看。
  
  苗毅接到手中看過後放心了「嘎嘣,捏碎在了手中,跟捏碎自己東西一樣,問道:「我欲強行攻打,解救你的部從,許府主意下如何?」
  
  許輝煌左右看看心想我有選擇的餘地嗎?還不是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只是我的這些手下怕是要遭殃…轉念又想,至少自己沒事,沒了老手下,又會有新手下,自己不會損失什麼!當即咬牙點頭道:「也好!」
  
  「那就勞煩許府主寫下一份給殿主的奏報,將此間情形上報。
  
  」苗毅說道。
  
  許輝煌狐疑,真的假的,你就不怕我告你的狀?遂意味深長道:「情況複雜啊!怎麼寫?」
  
  「是有夠複雜的!」苗毅也老實承認,至於怎麼個複雜法大家心知肚明就行,沒必要點穿,當即指點道:「就說平陽府居心叵測,挑動千澤府、水云府和云桑府發生叛亂,有叛逆逃到了這裡圍困你的人,於是許府主請了我來清理門戶!」
  
  叛亂?這話報上去也要有人信吶!叛亂對鎮癸殿來說已經是傳說中的事情!許輝煌乾笑道:「也好!待解決了眼前的事,許某立刻就上報!」
  
  「不妨現在就寫了上報!我也好給手下賣命的兄弟一個交代!」
  
  「可傳訊靈鷲現在不在我手上沒辦法上報。」
  
  「許府主多慮了,苗某在月行宮那邊時,也是時常征戰之人,傾巢而出之下,焉能不保持聯繫暢通,我這裡帶了和鎮癸殿那邊聯繫的靈鷲,願代許府主上報!」
  
  「呵呵,也好!」許輝煌當即寫下了奏報不過隨後卻落在了苗毅的手裡先檢查,確認無誤後,苗毅方給了下面傳給鎮癸殿!
  
  而苗毅也因為這裡的突發情況,寫了兩份手書傳給趙非和司空無畏,讓那兩邊也照這樣的說法上報,責任都推到常之久那個死鬼身上去,至於上面信不信那是上面的冇事情自己這邊多幾個藉口沒壞處。
  
  苗毅回頭又對許輝煌嘀咕兩句,許輝煌點了點頭,旋即對著下面大聲喊道:「清夢府本部人馬聽令,擋住半刻,你們只需擋住半刻!我已經請了苗府主的水云府人馬解救你們,你們只需擋住半刻和水云府人馬里應外合攻擊,半刻就能剿滅這群叛逆!」
  
  此話一出,清夢府被圍的人馬慌了,這是真的要開戰了嗎?
  
  裡應外合攻擊?一群『叛逆,更是惶恐不安!
  
  苗毅大手一揮,聲震山巒,「殺!」
  
  四方人馬立刻再次壓縮包圍圈,清夢府人馬也在被圍的最中間提起了刀槍準備拚命,被夾在中間的『叛逆,頓時首尾不能顧,真正的大戰即將來臨,一群人承受著空前的壓力真的徹底慌了!
  
  他們壓根就不想廝殺,若真有這勇氣也不至於臨陣脫逃!
  
  發動進攻的人馬也同樣是緊張的很。
  
  「降!我降!」不知是哪位『叛逆,受不了這份恐懼先喊了一聲。
  
  「降!我們投降,,,,,,」喊降的聲音立刻此起彼伏一個個跳下了坐騎,扔下了手中的刀兵。
  
  見大勢已去,韓春風和童城等行走亦面若死灰,扔了刀兵,慢慢下馬。
  
  轉眼兩府所有『叛逆,以及平陽府潰敗的逃敵全部下馬投降!
  
  許輝煌愕然,竟然就這樣解決了?被圍困的清夢府人馬立刻欣喜歡呼,高喊:「府主英明!」
  
  「全部綁了!」苗毅更改了命令。
  
  沒多久,兩百多人全部被押在了清夢府議事大殿外的廣冇場上,一個個被綁之人被摁跪在了地上,皆不知將會面臨什麼樣的懲罰!
  
  陳飛上前來報,「稟府主!已經全部在押!」
  
  站在議事大殿門口台階上的苗毅正和許輝煌笑談,聞言兩人一起並肩走了下來。
  
  許輝煌又恢復了府主氣勢,經過交流發現苗毅這人其實也不難說話。陪著苗毅走到了韓春風面前,只見苗毅指著韓春風笑道:「實在是讓許兄見笑了,本府的堂堂三大行走之一,竟然成為了叛逆!」
  
  「哎!」許輝煌看著韓春風搖頭嘆息一聲,幫苗毅可惜的樣子,又問道:「苗兄,準備怎麼處理這些人!」
  
  苗毅面無表情一揮手,一聲令下,「斬!」
jazzsax 發表於 2014-9-5 02:31
第四七九章 老毛病

  蹄聲隆隆,又有近兩百騎趕到,還是水云府的人馬,之前被苗毅甩開的人馬!
  
  清夢府的人卻一個個在心裡嘀咕,還真是傾巢而出啊!想來就來把清夢府當什麼了…
  
  蹄聲再次隆隆響起,苗毅又領著大批人馬走了。
  
  留下了一臉僵笑揮手相送的許輝煌,許府主之所以僵笑是因為苗府主還在他議事大殿的廣冇場上留下了兩百多顆血淋淋的人頭,還有兩百多具血淋淋的屍體。
  
  那是真殺啊!裡面有水云府的人馬,也有云桑府的人馬,還有平陽府的殘餘人馬,一個不留,全部都殺了!
  
  如此心狠手辣的程度嚇得圍觀的清夢府上下夠嗆,什麼時候見過這場面,估計回頭有不少人要做噩夢!
  
  目送大批人馬離去,僵笑的許府主有點恨得牙癢癢,想回頭再參苗毅一本,可是轉念一想,萬一扳不倒這傢伙,這傢伙可就住在自己隔壁啊!鬼知道這瘋子會幹出什麼事,平陽府就是前車之鑑!
  
  算了先看看鎮癸殿那邊怎麼處置平陽府的事情吧!若是鎮癸殿那邊要收拾苗毅,自己再落井下石也不晚!許府主深吸了一口充斥血腥味的空氣,頓時覺得有些噁心,回頭怒吼道:「還不來人收拾乾淨!」
  
  水云府馳離的人馬再也看不到了什麼規規矩矩的漂亮陣仗,只有一路疾馳,不少人的思緒還回味在之前的那場屠冇殺上難以自拔,目光偶爾掠過馳騁在前的府主身上,皆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畏懼之色!
  
  羊群裡突然來了一隻惡狼來做頭領!
  
  途中,苗毅撞見了率人趕來清理門戶的司空無畏,苗毅招呼道:「不用麻煩了,我已經自作主張幫你解決了,人頭送給了許輝煌做禮物!」
  
  「便宜了那幫狗東西!」司空無畏憤憤罵了聲,叛逃這種事情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
  
  雙方遂並騎而反,沒多久又分道揚鑣,剛剛經歷過大戰,司空無畏無心在這裡逗留,還要整頓自己那一邊。
  
  途中苗毅就在濤點人馬,戰死的加之前被他砍了腦袋的,損失了一百多人。
  
  一入水云府境內,苗毅召集了九位山主,還有一位之前跟著韓春風叛逃被一起砍了腦袋,召集九位山主統一了這次開戰的對外的說法,命各山主回去立刻統一麾下口徑。
  
  人馬開始分流,各路山主率領各自人馬各歸各地,陳飛直接頂了那位被砍掉腦袋的傢伙,可謂是直接去上任了……,
  
  「大哥!」
  
  苗毅率部一回到水云府官邸,便見到了在此等候的文芳,自然會奇怪這女人大老遠跑這裡來幹什麼?
  
  獲知文芳不惜放棄南宣城掌櫃來了這裡任櫃員,苗毅算是服了這女人。
  
  而文芳也就是為了等他回來見上一面,還要趕去拜會趙非和司空無畏,沒有逗留太久便提出了告辭。苗冇毅也沒讓她白跑,告知見過趙非和司空無畏後有空過來一趟,屆時千兒、雪兒有東西交給她去處理,樂得這女人合不攏嘴,嘴巴跟抹了蜜一樣告辭離去……
  
  送走文芳,苗毅領著千兒、雪兒去了離府主官邸最遠的那座島。
  
  此島成了禁地,另行從鎮海山那邊趕來的妖若仙已經安置在了這裡。
  
  此地的環境不錯,庭院幽靜,古木蒼翠,還可泛舟湖上,加之安靜,無人來打擾,完全就是妖若仙一個人的世界,可比妖若仙以前窩在山洞裡見不得人強多了。
  
  見到三人走來,躺在樹蔭搖椅上晃啊晃的妖若仙嗤之以鼻道:「你小子忙的很嘛,到處竄個不停,想和你見上一面都難吶!我說你小子不會是故意躲著我吧!」
  
  苗毅苦笑道:「哪有躲你,真要躲你就不會告訴你要來這了,這不剛打完一仗回來,剛剛踏平了隔壁的平陽府,不信你問千兒、雪兒!」
  
  妖若仙神情一僵,「把隔壁的平陽府踏平了?」
  
  千兒、雪兒連連點頭。
  
  妖若仙看向苗毅的眼神有些無語,發現這傢伙的翅膀果然是硬了,一府之地說踏平就踏平了,這得殺多少人?
  
  不過這不是他一個散修關心的事情,瞥了眼千兒、雪兒,見二女無事,站了起來,向苗毅伸手道:「聽說你在星宿海戕亂會名列第十名歸來,想必弄了不少好東西來,拿出來給我瞧瞧!」
  
  要不是兩個女兒在這裡,他不會這麼客氣,已經直接用搶的了。
  
  苗毅淡淡一笑,信步走到不遠處空地上,雙臂一伸,戚秀紅的屍體抱在了手中,在妖若仙和二女錯愕的目光下,緩緩將戚秀紅放在了地上,一枚赤焰脂點燃出兇猛火焰將戚秀紅的屍體給淹沒。
  
  緩緩退開的苗毅盯著烈焰中飛快消失的人兒微微一笑,轉身背手走了回來。
  
  妖若仙朝那烈焰燃冇燒之處努嘴狐疑道:「小子這人是誰?為何隨身帶到這裡來火化?」
  
  苗毅揮手指向四周,「從星宿海歸來,我本有更好的去處,之所以選在這裡,主要就是為她報仇而來,踏平平陽府起因就是為她。」
  
  妖若仙稀奇道:「什麼情況?」二女亦是一臉好奇。
  
  「我是在去星宿海的船上遇見她的,她來自平陽府,去星宿海的時候修為比我更不堪,僅僅白蓮五品的修為……。」苗毅轉身看著那熊熊燃冇燒的烈焰,猶如傾訴一般,訴說著他和戚秀紅相識的經過,某個雷雨之夜強行要了戚秀紅身子的事情也講了出來,又到撞上妖聖姬歡的外甥白子良,直到戚秀紅隕落在煉妖壺內為止。
  
  千兒、雪兒已經是看著那熊熊燃冇燒的烈焰落淚,這女人太可憐了,也不知道在平陽府是怎麼熬過來的那些歲月,可最終還是難逃一死。尤其是聽到這卑微的女人怕苗毅看不起自己一直和苗毅保持距離,臨死前又問出你喜歡過我嗎?二女瞬間被打動,哭得稀里嘩啦。
  
  回憶著那最後一刻,臉上滿是不堪的苗毅偏頭緩緩閉上了雙眼,兩道淚痕緩緩延伸在面龐。
  
  之前一直為了『活著,而『活著」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愛,可是當懂了的時候,卻發現是那麼的痛,痛徹心扉,一輩子刻骨銘心,無論自己殺多少人也換不回那個卑微的生命,也彌補不了什麼!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妖若仙微微嘆息一聲,也偏頭看向了遠處的遼闊湖面,目光有些恍惚,不知想起了什麼。
  
  待到回過神束,又問:「你是怎麼從煉妖壺脫身的。」
  
  苗毅一睜眼,臉上的淚痕化作霧氣散去,手掌一翻,三十五隻小螳螂飛了出來,指著飛繞的小傢伙們說道:「幸好帶了它們去,是它們從內部將煉妖壺啃出了一個洞,破了煉妖壺,我才僥倖逃過一劫。」
  
  見到三十五隻小螳螂一隻不少,妖若仙重重鬆了口氣,也把悶在儲物鐲內冬眠的小螳螂放了出來,苗毅離開太久,他也沒辦法再控制它們,只好收進了儲物鐲內。
  
  用意念驅使一幫小傢伙落在了樹上後,苗毅又低聲道:「可惜它們當時太小了點,如果再大一點,應該能及時救下戚秀紅。」摸出了一隻儲物鐲扔給了妖若仙,「你不是一直想養大它們嗎?臨走之前你要我弄的東西,我給你弄來了,裡面有五冇十萬顆一品妖丹,其它的東西都放你這裡,我在外面跑來跑去,帶在身上不安全,怕一不小心便宜了別人。」
  
  妖若仙接到手中一看,立刻大大張開子嘴巴,又繼續張大了嘴巴清點裡面的東西,點過之後倒吸一口涼氣,嘖嘖個不停。儲物鐲裡除了苗毅所說的五十萬顆一品妖丹,還有十萬顆下品願力珠,另有三千件二品戰甲,這才是最值錢的東西!
  
  妖若仙可謂是霍然抬頭震驚不已道:「想不到星宿海戳亂會的油水這麼豐hòu,你小子到底撈了多少東西回來,我相信這只是一部分,你身上肯定還有。」
  
  苗毅苦笑道:「我說了這些東西帶在身上怕不安全,大部分都給了你,還有些不便攜帶的都給了千兒、雪兒,我身上只留了點零頭用來打點用。」
  
  「少跟我耍滑頭,你小子狡猾的很!」妖若仙老毛病又犯了,突然一把抓住了苗毅的手腕,結果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果然看到千兒、雪兒幽怨看來的目光,當即嘿嘿乾笑道:「好女兒,乖女兒,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看,呵呵,就是看看!」
  
  稍微解釋了一下,立刻逮住苗毅一陣搜查,發現還有差不多十萬顆下品願力珠,四萬來顆一品妖丹,一品寶物一百來件,二品寶物五百來件,遠不如剛才給他的,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貌似的確沒有給他的東西值錢。
  
  不過他身為煉寶界的名人,那眼光自然是毒辣,玄陰鏡、一根黑棒子和十八顆雞蛋大小珠子串成的鏈子直接被他挑了出來,問道:「這三件是什麼?」
  
  「三件頂級二品法寶而已!」苗毅立刻警告道:「老妖怪,這是我留在身上保命的東西,你不會也給我拿走吧?」
  
  見他這樣說了,千兒、雪兒立刻哀怨道:「爹!你在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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