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二道販子的崛起 作者︰木允鋒 (已完成)

 
mk2258 2014-7-7 23:15: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7 145636
tugboat 發表於 2015-1-23 22:20
第六十章海上狩獵


這幫朝廷命官們現在哪還有心情跟他喝酒,好不容易脫離魔爪,那還不趕緊跑,一個個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毫不猶豫地以各種借口逃回自己的駐地。

楊豐也沒興趣管他們,他只要控制住打狗港就可以了,派了兩個營的士兵和一艘登陸艦,兩艘驅逐艦護送薛福成去台北,老薛頭作為台灣巡撫自然是要去自己的駐地的,有這一千親兵跟著,他無論想幹什麼都是可以的。

至於被他軟禁的劉永福二人,在跟唐景嵩等人冰釋前嫌之後,也放他們各回駐地,這兩個人已經現在已經完全跟他站在了一起,張之洞對劉永福有恩,在得知張權就是張之洞長子以後,雙方關係自然也就親近起來。

至於林朝棟更簡單,霧峰林家控制著台灣樟腦業,但樟腦的對外出口在樟腦戰爭后,已經基本控制在英國人手裡,在從英國領事那裡得知楊豐的身份以後,同樣也不可能再跟他有對抗的心思。

說到底雙方沒有任何利害衝突,這貨要的只是打狗港,而且對台灣本土的東西沒有任何興趣,反而是來大把撒錢的,這樣的人就算猖狂點也是完全可以容忍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楊豐連他的總兵府都懶得去,就在打狗港經營自己的海盜基地,另外就是招募點新兵什麼的。

「照這情況最少還得招募四千新兵,出去幹活兒就得至少五千人,台北薛大人那裡至少得放一千人,打狗港也得一千,然後再留一千作為機動力量,這樣加起來就得八千人。

不過鎮竿那裡沒法再招了,再招令尊就該不樂意了,南方還有哪裡的人適合當兵?」楊豐問張權,現在張大公子就作為他的副官了,而且看樣子張之洞也非常願意這樣。

「戚家軍。」張權想了一下說道。

楊豐這才想起來,除了鎮竿兵,南方還真就有一個適合招兵的地方,義烏,當年戚繼光的主要兵源地。

「行,那這活兒就交給你了,所有待遇跟鎮竿一樣,你走的時候帶上一個連鎮竿兵,讓他們在當地做做宣傳。」他隨即說道。

「招四千?」張權說道。

「四千多了點,現在那地方恐怕也沒多少人口,再說咱們也不是什麼樣的都要,就按照戚繼光的標準選拔,另外我也在台灣招本地人,反正兩邊同時進行,員額不用有什麼限制,一兩萬人我還是養得起的。」楊豐說道,他現在包括藥品,鋁合金首飾,日化產品,再加上通用電氣,楊氏動力,人民出版社,博福斯…那數十家企業,每個月凈利潤折成英鎊都得一兩百萬,養幾萬軍隊對他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再說他馬上就可以收回投資了。

就在護送薛福成赴任的三艘軍艦返回后,緊接著四艘驅逐艦全部出海,它們的任務很簡單,從台灣向東,在從美洲到日本的航線上游弋,所有日本籍商船無論是進口還是出口的,一律扣下然後押回打狗港,船上貨物如果屬於日本人的,那麼自然就什麼都不用說了,這是戰利品。

如果貨物是其他國家商人的,而且是運往日本的,好吧,以出發地的價格給對方賠償,然後貨物楊大老闆笑納。

如果貨物是運出日本的,那麼也好說,換一批中國船員,接著給送到目的地,然後船也笑納。

如果是其他國家商船,只要是去日本的,那麼同樣一律扣下然後押回打狗港,船上貨物屬於日本人的,楊大老闆笑納,船上貨物不是日本人的,但是運往日本的,那麼一樣按照出發地價格給賠償,貨物楊大老闆笑納。

而且在這四艘驅逐艦上,楊豐還給他們配備了專門的律師,保證所有海上封鎖活動,都嚴格按照萬國公法進行,這貨對於維護自己在歐洲人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非常重視的,即便是當海盜,也要當一個奉公守法的好海盜。

這些最快可以達到三十五節的驅逐艦在海上根本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就是吉野來了拿它們也無可奈何,現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軍艦能追上它們。

就在驅逐艦撒出去之後,港內的登陸艦也全部出海,不過不是去登陸的,這些航速可以達到接近二十節的軍艦同樣可以當私掠船使用,它們的活動範圍是台灣近海,三艘在台灣海峽,三艘在巴士海峽,這樣就基本上可以堵死歐洲到日本的航道。

他可是很清楚,外部貿易斷絕對日本意味著什麼,別說是這個時代了,就是一百多年後把這兩條航線一掐,日本人也得跪了。

再得到可以獲得百分之二十的貨值作為獎勵后,他的私掠船隊效率極高,就在出航后沒過半天,一艘登陸艦就在台灣海峽截住了一艘日本商船,對方一開始還想反抗,不過當那八門七六艦炮一輪威懾性的齊射之後,上面的船員們立刻慫了,緊接著被押回了打狗港。

這艘名為春日丸號的商船屬於三井公司,船上裝滿從歐洲進口的鋼鐵,船長佐藤在身後士兵刺刀威逼下,戰戰兢兢地把船停在碼頭上,緊接著在士兵護衛下,一名從英國聘請的律師登船,拿著一份文件告訴他:「鑒於貴船在戰爭期間運輸作戰物資,根據國際公法**條之規定,大清帝國台灣鎮總兵楊豐,正式通知閣下,您的船和貨物將予以沒收,您和您的船員將以涉嫌參與軍事活動被逮捕。」

這名律師說完,緊接著三名鳳山縣的衙役帶著另外一批士兵上船,然後向佐藤宣讀了鳳山縣令簽字的逮捕令,隨後一揮手,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撲上去,拿枷犯人用的木枷把已經傻了的佐藤等人枷起來直接押往鳳山縣衙,讓他們感受中國式監獄的美好生活去了。

至於他那艘兩千噸的遠洋商船和船上的上千噸鋼材,以及一批英國產的機床,這個自然就由楊豐笑納了。

機床張之洞就要,發電報給他,兩人用電報討價還價一番,最後以七折價格出售給漢陽槍炮廠,這家兵工廠的建設中,楊豐可是出力甚多,至今還有一百多名博福斯公司僱員在那裡工作,已經仿造成功了楊豐版李恩菲爾德步槍和c96,另外迫擊炮也已經能夠製造,不過因為材料關係跟楊豐拿現代合金鋼造的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但相比博福斯在歐洲用自產鋼材製造的,已經沒有任何差距,八二毫米口徑,發射三點五公斤炮彈,射程最遠可以達到兩千五百米,當然重量相對要大一些,全炮重量超過八十公斤,拆解開四個人扛著走還是沒問題的,現在已經可以向李二鬼子手上的雜牌部隊出售了。

至於鋼材這個讓奧康納聯繫一下金陵製造局,同樣以七折價格出售給他們,而商船就更簡單了,直接拉到香港去拍賣,一算下來這活兒倒是很有前途,基本上維持艦隊開支綽綽有餘。

不過可惜的是,很快海上就出現了跟他搶生意的,李鴻章在得知這傢伙一次打劫就賺了幾十萬兩白銀后,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沒想到居然還可以這麼玩,這傢伙趕緊跑去找人諮詢國際慣例,在得知歐洲戰爭中,派軍艦甚至武裝民船在海上抓敵對國家商船,然後把搶到的東西zhengfu和商人分贓,這可以說是一種已經延續幾百年的光榮傳統之後,立刻發電報給他哥哥李瀚章,這麼好的生意不能讓楊豐一個人獨吞,遠了去不了,台灣海峽還是沒問題的。

愛財如命的李瀚章一聽這消息哪還能坐得住?廣東水師剩下的所有軍艦全跑了出來,小炮艇,魚雷艇,甚至還有木製風帆戰船,一股腦湧向台灣海峽,他這邊一動劉坤一也坐不住了,說到底他是南洋大臣,台灣海峽歸他管,就算打劫也得是他去打劫,這傢伙一邊行文譴責楊豐跟李瀚章撈過界,一邊把南洋艦隊也撒了出來,三家把整個台灣海峽搞得血雨腥風。

不過他和李瀚章膽子都不夠大,當然主要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跟楊豐沒法比,這貨在歐洲有給自己擦屁股的,無論幹什麼明日報都會給他變成正義之舉,現在正跟他進行各種合作的歐洲列強們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得罪楊豐,但他倆沒這待遇,稍微搞不好就有可能引發外交衝突,所以說只能對日本籍的船隻下手,這樣就不免束手束腳。

最後兩人乾脆發電報跟楊豐溝通了一下,以後日本商船他們負責,其他國家商船楊豐負責,三家互相合作,南洋艦隊和廣東水師的軍艦發現了駛往日本的外國船隻,就用無線電報通知楊豐的軍艦去攔截,楊豐的軍艦發現了日本籍商船,就通知他們兩家去攔截,這樣也免得起糾紛。

對此楊豐很爽快地答應了,在這種情況下,日本人不可能還傻乎乎繼續走台灣海峽,這裡的狩獵維持不了幾天,真正的大頭在巴士海峽和美洲航線,就他們兩家那些破船是無論如何也夠不到那裡的。

tugboat 發表於 2015-1-23 22:21
第六十一章仁川海戰

楊豐在海上的打劫,差點把伊藤博文鼻子氣歪了,尼瑪,不帶這麼玩的,你這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可上火歸上火,對此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在國際上對這個無恥的強盜進行譴責,這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在歐洲楊豐掌握著話語權,至於以此拉攏英法艦隊進行干涉,這個就更別做夢了,那兩家跟楊豐好得都快穿一條褲子了,是絕對不可能為天皇陛下去得罪這個惡棍的。

出動聯合艦隊進行護航,這個同樣沒有任何可能,現在北洋水師正在劉公島虎視眈眈,不把這個最大的敵人解決掉,聯合艦隊哪兒都不敢去,要不然他們趁機炮轟長崎就麻煩了,至於出動那些小型軍艦,那跟送死沒什麼區別,別說對付楊豐的高速驅逐艦了,就是那些運兵船都能秒殺它們,說句實在話,這些運兵船除了火炮口徑小點,其他方面似乎不比聯合艦隊的任何一艘主力艦差。

這種情況下伊藤首相,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給日本的商船配備點武器,當然配備火炮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給他們帶配點步槍,聊勝於無而已,另外多花點錢在海上兜個大圈子繞開台灣,不過這一點絕大多數商船都肯定做不到,就是軍艦也沒有那麼長的續航距離。

伊藤首相現在也沒心情管別的,朝鮮的陸上戰局依然不利,大島義昌的殘兵敗將在章高元率領四營嵩武軍到達以後,就更沒膽量發動進攻了,事實上如果不是清軍缺乏攻擊力,這時候應該換他跑路了,但即便是這樣也一退再退。

在逐漸熟悉了迫擊炮的作戰方式之後,聶士誠已經學會用這東西對日軍進行襲擾了,每天晚上清軍炮兵都會溜到河岸邊,架上迫擊炮朝對岸的日軍防線來上幾炮,在日軍反應過來之前,扛著大炮趕緊跑路,大島義昌都快被折磨瘋了,指望他拿下成歡驛已經沒有任何可能。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增援部隊上,正當楊豐在台灣大發橫財的時候,野津道貫率領的第五師團部和立見尚文旅團,已經開始乘船沿洛東江北上,然後登陸走金泉,大田一線攻天安,不過這樣就需要時間了。

而就在同時,在聯合艦隊主力護送下,日軍第三師團所屬大島久直旅團,也開始在仁川登陸,不過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接管防禦空虛的漢城,北線清軍雖然推進速度並不快,但朝鮮說到底也就是那屁大點地方,再加上一路暢通無阻,這一萬多人馬真要殺到漢城也用不了幾天,如果這一萬三千人戰鬥力也能達到聶士誠部水平,那漢城可就真得危險了。

仁川港內戰艦雲集,在聯合艦隊旗艦松島號上,伊東亨佑面色陰沉地目視南方,吉野號所受的創傷比預想的還要嚴重,到現在還沒能開出船塢,擊中它的那四枚炮彈中,有一枚甚至擊穿了內部穹甲,對動力系統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沒有了吉野和秋津州,以聯合艦隊的實力,如果遭到北洋水師攻擊的話,幾乎沒有任何勝算,現在只能祈禱這種事情不要發生了。

當然對於這一點他還是有點信心的,北洋水師不可能知道他的啟航時間,從劉公島到這裡,至少有十個小時航程,聯合艦隊黎明時分到達仁川,因為控制了港口和電報局,也不可能有人給丁汝昌報信。

就算有密探發現然後跑到牙山用無線電報通知,那麼也得至少花費大半天時間,也就是說北洋水師即便是出擊,天黑之前也無法到達,這時候誰也不會傻到玩夜戰的,但登陸部隊卻可以趁夜完成,然後聯合艦隊就可以在天亮前撤退,比速度這一點他肯定占絕對優勢。

但可惜事與願違,正當他憂心忡忡地坐在甲板上,看著岸邊日軍登陸的時候,突然看見遠處負責偵察的千代田號巡洋艦發瘋一樣高速跑回來,一邊跑一邊向這邊發著旗語。

北洋水師來了。

「什麼?」伊東亨佑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這不可能!」他憤怒地吼叫著。

遠處仁川港內一艘商船上,船長端著咖啡,面帶笑容地看著匆忙起航的日本艦隊。

日軍在仁川登陸的消息,是這艘懸挂英國旗幟的商船,用無線電報通知的劉公島,這艘隸屬楊氏航運公司的商船,以船長生病為理由,在仁川港已經停了半個月了,自從這裡的有線電報局被日軍控制以後,一直就充當密探的角色。

得到仁川發來的電報,丁汝昌立刻下令艦隊起航,一百海里的航程黎明時分啟航,即便是北洋水師的速度,臨近傍晚的時候也趕到了,望著遠處背趁夕陽迎上來的日軍艦隊,這位在歷史上充滿爭議的海軍提督,立刻下達了以橫隊迎敵的命令。

整個艦隊八艘戰艦以定鎮兩遠為核心一字排開,在航行過程中漸漸形成類似騎兵衝鋒的雁翅陣型,就像一個巨大的鑿子一樣沖向日軍艦隊,事實上這是北洋水師能夠採取的最好陣型,因為它們本來就是為這樣作戰設計的,定鎮二遠上面八門威力巨大的三零五毫米主炮在換上苦味酸炮彈以後,別說日軍那些三四千噸級軍艦,就是這時候歐洲的一等鐵甲艦都受不了。

以定鎮二遠為鋒刃,向左分別為靖遠,致遠,廣丙,濟遠,向右分別為來遠,經遠,超勇,揚威,而剩餘平遠和廣甲因為航速太慢,這時候還在後面沒有趕上。

不過現在這八艘戰艦可是今非昔比,定鎮二遠前後一五零克虜伯炮全換成了一五二毫米阿姆斯特朗速射炮,致靖二遠前後三門主炮同樣換上速射炮,經遠換掉了前後四門主炮,來濟二遠換掉雙聯後主炮,剩餘兩門換給了廣甲和平遠各一門,至於廣丙和廣乙一樣使用國產一二零毫米速射炮。

至於炮彈就不用說了,一五二炮彈儲備充足,八千發炮彈多得簡直令人髮指,至於三零五炮彈雖然只有六百發,但這是博福斯產的苦味酸炮彈,質量水平比日本人可是強了不只一點。

不過讓丁汝昌遺憾的是,李鴻章被蒸汽瓦斯魚雷那恐怖的報價給嚇回去了,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連他都沒想到那東西那麼貴,一萬英鎊的價格比福龍號魚雷艇還貴,雖然沒買魚雷,但作為對博福斯幫水師擊沉秋津州號的答謝,李鴻章不但給奧康納兩人請了五千兩白銀的賞賜,而且還把剛運到上海的二十挺馬克沁和一百萬發配套子彈買了下來。

隨著艦隊完成變陣,遠處也出現了日本軍艦航行時的煙跡。

「發旗語通知各艦,決一死戰!」丁汝昌面色冷峻地命令道。

傳令兵立刻用旗語把這條命令傳遞出去。

而就在同時,遠處的松島號上,伊東亨佑也發出了幾乎相同的命令,正在雙縱隊行進中的聯合艦隊立刻開始轉入作戰隊形,失去了吉野和秋津州,但又補充進千代田的第一游擊艦隊三艘高速巡洋艦迅速前出,和後面的本隊形成一列縱隊亮出側舷火力沖向北洋水師右翼。

雙方很快進入目視距離,發現日軍企圖的丁汝昌立刻下令全隊右轉,已經因為航速問題略有變化的雁翅陣型在海面劃出一道弧線,依然保持各艦艦首對敵的狀態沖向日軍。

而就在這時候,日軍第一游擊艦隊也開始與本隊拉開距離,航向略微左轉,目標直指北洋水師右翼戰鬥力最弱的超勇,揚威二艦,這實際上已經複製了原本歷史上的大東溝海戰。

只可惜這時候的聯合艦隊已經不是原來的聯合艦隊,北洋水師也不是原來的北洋水師,五千米距離上,隨著丁汝昌一聲令下,定遠號四門前主炮對準正前方松島號第一輪齊射,雖然沒有正中目標,但卻造成了一發近失彈。

裝滿苦味酸的三零五毫米炮彈,在距離松島號不足五米外炸開,隨著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強大的水壓衝擊撞得松島號艦體嘎吱作響,指揮艙內的伊東亨佑差點一頭撞在艙壁上,當他努力穩住身體后,一看海面上那濃重的黃色煙霧,整個臉都嚇白了。

「混蛋,他們怎麼有下瀨火藥!」松島號上立刻回蕩起艦隊司令驚恐地吼叫。

三零五毫米苦味酸炮彈的巨大威力,把整個聯合艦隊都驚呆了。

儘管他們在中國有大批間諜,也清楚地知道北洋水師換裝了二十門一五二速射炮,但只知道炮彈是硝化棉的,卻沒人知道第二批炮彈已經換成苦味酸,豐島海戰中濟遠的硝化棉炮彈也給他們造成了誤導,所以今天北洋水師居然也有苦味酸炮彈,這對他們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這是他們的秘密武器,賴以克敵制勝的東西,沒有誰能比他們更清楚這東西的威力了,也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當定遠號主炮炮彈裡面裝滿這東西會變得多麼恐怖。

tugboat 發表於 2015-1-23 22:22
第六十二章大島久直的悲劇

這枚近失彈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但爆炸的衝擊依然給松島號造成了不小損傷,三零五毫米苦味酸裝葯的炮彈是戰列艦級別的武器,根本不是這種輕巡洋艦級別的小型戰艦所能承受的。再加上這艘法國產的防護巡洋艦本身質量就不怎麼樣,巨大的震動讓艦體內部多處管路損壞,正在高速衝鋒的松島號立刻慢了下來,作為聯合艦隊本隊的首艦,它的速度減慢立刻對後面的整個隊形造成了影響。

這時候第一游擊艦隊三艦,所有一五二毫米速射炮同時開火,密集的炮彈帶著刺耳的呼嘯劃過海面,很快在北洋水師右翼炸開一道道水柱,但緊接著與其相對的來遠,經遠二艦上還擊的炮聲同樣響起,不過整個艦隊卻沒有因此發生調整,而是繼續高速沖向聯合艦隊本隊,很顯然丁汝昌沒準備和日軍的高速巡洋艦們糾纏,他的目標就是聯合艦隊本隊。

就在右翼各艦相繼同浪速三艦交戰的時候,定鎮二艦八門主炮再加上兩門副炮,致靖濟三遠五門前主炮同時發出了怒吼,緊接著它們對面的日軍各艦所有主炮也同時開火,海面上剎那間就如同沸騰般,被爆炸激起的海浪洶湧撞擊著,在苦味酸的毒煙瀰漫中,一道道水柱騰空而起。

速射炮的優勢此時盡顯無餘,就在沒有取得任何戰果的定鎮主炮重新裝彈複位瞄準的時候,雙方上百門大口徑速射炮卻依然再向著對方潑灑彈雨,尤其是數量占絕對優勢的日軍,一五二和一二零兩種口徑火炮瘋狂地噴射火焰,密集的炮彈在中國各艦上相繼炸開,包括定鎮二艦在內,幾乎所有中國軍艦上都燃起火光,尤其是最弱的揚威號,在浪速號的攻擊下已經完全是一片火海。

而日軍各艦同樣不好過,除了浪速,高千穗和躲得比較遠的赤城和西京丸四艦,其他同樣相繼中彈,尤其是旗艦松島,大火已經在船上燃起。

三分鐘后定鎮主炮再次發出怒吼,因為距離的接近這一輪齊射效果明顯,一枚在嚴島附近爆炸的近失彈,冰雹般砸出去的彈片把嚴島前甲板打得一片狼藉,與此同時另一枚炮彈卻準確擊中了松島號尾部那門堪稱頭號雞肋的三二零迦納炮,這門至今沒有打出過一枚炮彈的巨炮,瞬間被巨大的爆炸威力撕碎,四散飛濺的鋼鐵碎片如同炮彈般橫掃整個前甲板,甚連煙囪上都被砸了個大窟窿。

指揮艙內的伊東亨佑此時肝臟俱裂,現在他已經清楚定鎮主炮的威力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想象的,僅僅一枚近失彈和一枚命中就已經讓自己損失慘重,如果再來一枚恐怕松島是承受不了的,說到底聯合艦隊才是整個國家的根本所在,沒有必要為了幾千陸軍葬送在這裡,所以他幾乎可以說當機立斷,立刻下達了艦隊撤退的命令。

松島號上打出的旗語,讓海面上正在交戰的兩軍都懵了,日軍各艦幾乎同時發回詢問,這時候第一游擊艦隊實際上已經把揚威號摧毀,但也付出了一定代價,來,經二遠的速射炮同樣把最後面的千代田號打得一片狼藉。

伊東亨佑毫不猶豫地重複了自己的命令,正在交戰中的浪速三艦這才戀戀不捨地高速脫離戰場,但就在這時候,定鎮主炮再次發出了怒吼,雖然沒有任何命中,但卻堅定了伊東亨佑撤退的決心,在他的嚴令下,聯合艦隊本隊在北洋水師正前方擦身而過,向東南方全速逃離。

丁汝昌可不會讓他們這麼輕易逃離,定鎮二艦如同利刃般刺進了日軍艦隊中,把後面速度最慢的比睿和赤城兩艦切了下來,伊東亨佑眼看著那兩艘倒霉的戰艦打出了求救的旗語,他正在猶豫呢,突然間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赤城號被近在咫尺的鎮遠號主炮同時命中四枚,這艘只有六百噸的小炮艦居然一下子被炸得粉身碎骨,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地消失在了海面上。

同時比睿號也挨了定遠一發炮彈,巨大的爆炸后,這艘所謂的鐵甲艦船中整個被炸爛,就連那根高聳的桅杆都轟然倒下。

這時候伊東亨佑也沒必要再猶豫了,他咬著牙看了看被速射炮打成一片火海的比睿,帶著剩餘各艦倉皇而逃。

可憐的比睿立刻成了北洋水師各艦的靶子,兩千多噸的排水量在兩萬多噸排水量的roulin下,就彷彿一個被輪jian的柔弱少女一樣默默承受著,到最後丁汝昌看看這傢伙上面實在沒有可打的地方了,乾脆下令停止攻擊,然後放下小艇讓陸戰隊上去,把所剩無幾的日本水兵清理乾淨,掛上纜繩等返航時拖回去展覽。

不過現在還不能返航,前面的仁川港,這時候正敞開了胸懷等著他們呢,當然等著他們的還有日軍登陸部隊,大島久直還不知道伊東亨佑已經把他拋棄了,這位旅團長閣下帶著他的六千多名部下,剛剛完成登陸,不過人是下去了,還有各種物資沒卸完,正駐著軍刀坐在碼頭上,親自監督卸船呢,就在這時候薄暮的朦朧中遠處一艘艘巨艦出現了。

「定遠號!」負責警戒的士兵立刻發出驚恐欲絕的尖叫,對這艘戰艦的恐懼整個日本都可以說刻骨銘心,即便是陸軍打靶,也要在靶子上畫一艘定遠的圖像,然後把它當成打靶的目標,所以第一眼他就認出了這艘東亞第一巨艦。

「撤退,快撤退!」大島久直也認出來了,這時候他已經顧不上研究海軍的命運,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翻身跳上旁邊的戰馬發瘋一樣逃離港口,和他們的指揮官一樣,正在港口的第六旅團士兵們,也在瞬間炸了窩,誰都明白在這些海上巨獸面前,陸軍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離這座港口,逃得越遠越好。

可惜的是就他們那些小短腿,無論怎麼搗騰也不可能及時逃出艦炮的射程,正在縱馬狂奔的大島少將,猛然間聽到一陣火車駛過耳旁一樣的呼嘯,緊接著就看見八個巨大的火團在前方炸開,其中兩枚炮彈正好擊中一支正在逃跑中的日軍,他眼看著差不多一個中隊的士兵在瞬間消失了,只留下兩個巨大的彈坑。

大島旅團長小臉刷白,一摧戰馬趕緊繼續逃命。

在他身後不計其數的炮彈正在呼嘯而來,彷彿從天而降的隕石般砸在仁川港內的日軍中間,可憐的第六旅團,瞬間被吞沒在一片火海中,爆炸聲中不計其數的士兵化做了四散飛濺的血肉。

不只是他們,還有正在港口的那些日本籍商船,這些裝滿物資的商船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樣陳列前方,很快正在炮擊的北洋水師各艦上,便放下了小艇,然後帶著士兵登上了各自看中的目標,楊豐靠打劫大發橫財的消息,已經在水師中廣為傳播,現在這些士兵看到日本商船就像看到閃閃發光的白銀。

那些日本商船沒有人敢反抗,他們很清楚反抗的結果是什麼,只能眼看著清軍士兵登上自己的船,然後用槍口威逼著將船駛出港口。

排成一線的北洋水師七艘戰艦,依然在炮擊著陸上日軍,因為捨不得繼續使用珍貴的大口徑炮彈,這些軍艦甚至貼近到了岸邊,然後換成小口徑速射炮攻擊,這些四七和三七毫米轉管炮,射速可以達到每分鐘幾十發,使用開花彈以後對陸軍的威脅甚至超過大口徑重炮。

憑藉戰馬的速度,已經逃到安全距離上的大島久直,回過頭看著血火中的仁川港,痛苦地坐倒在地上,他很清楚自己的第六旅團完了,另外自己的前程也完了。

「看起來這幫大辮子的海軍幹得還不錯呀。」那艘英國商船上,船長喝著咖啡悠閑地看著外面已經變成日軍地獄的港口,多少有些意外地說道。

「去,給我們的老闆發報,告訴他北洋水師戰勝聯合艦隊,目前正在炮擊仁川港,估計日軍第六旅團已經沒什麼希望了,就算他們沒被炮彈炸死也不可能有戰鬥力了。」他轉頭對身後的大副說道。

這話剛說完,就聽見外面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震得船長室玻璃都亂晃,一朵巨大的蘑菇雲正在碼頭上冉冉升起,日軍堆放在碼頭上,還沒來得及轉運的彈藥被引爆了。

「加上這一條,我們那位大老闆喜歡聽到日本人倒霉的消息。」這名船長聳聳肩說道。

tugboat 發表於 2015-1-23 22:23
第六十三章楊大忽悠


收到北洋水師炮擊仁川港的消息時,楊豐正在鸚鵡螺號上招待來訪的英國駐華公使歐格訥爵士,他萬里迢迢跑到台灣來助戰,這多少有點讓英國人莫名其妙,要知道日本人可是英國商人的主要投資對象,雖然跟原本歷史上相比,他們在英國賣的公債可以用慘淡來形容,但畢竟也賣出了一千多萬英鎊的。

這一點其實也要算到楊豐頭上,一來他對日本人的輿論攻擊在英國人中間,多多少少也產生了對日本的厭惡情緒,二來現在英國的富豪們,有錢都去投資石油,汽車,農業機械這類熱門行業了,縱然有英國zhengfu幫忙推銷,一場勝負難料的戰爭投資也不是很受追捧的。

尤其是原本歷史上,這場戰爭中日本人的主要支持者,實際上是猶太財團,可現在這些猶太財團跟楊豐勾結都很深,這傢伙也不只一次隱約透露出如果中日開戰,他不排除回去幫助自己祖國的意思,這也讓羅斯切爾德對日本人能否贏得這場戰爭信心不足,所以日本人公債銷售不好也就不足為奇了。

「琅威理將軍,看起來你的學生們幹得不錯呀!好像英格斯上校的學生們在他們手裡遭遇了一次慘敗,現在正在仁川港roulin可憐的日本陸軍。」楊豐接過綵衣妹妹送來的電報,看了一眼然後幸災樂禍地遞給一旁的琅威理。

「雖然我不喜歡丁提督和他的那些管帶們,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些人的技術水平還是值得肯定的。」看著電報琅威理說道。

「將軍,這一點上你沒必要耿耿於懷,你要明白中國是一個大國,一千多年前她就已經是東方的主宰者了,即便是近代沒落了,骨子裡的那份高傲也不是剛剛從蠻荒時代爬出來的矮子所能比的,她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軍隊讓一個外國人統帥這種事情,即便是暫時的,即便是形式上的也不行,這關乎一個國家的榮譽。」楊豐很隨意地說道。

琅威理聳聳肩沒有說話。

「楊,你喜歡現在這個zhengfu嗎?」歐格訥笑著轉移了話題。

「不,我討厭這個zhengfu,但這並不妨礙我幫助他,就像你不喜歡羅斯貝利伯爵,可如果這時候英國遭到入侵,難道您不會去幫助他嗎?」楊豐說道,他當然明白這傢伙的意思。

「爵士,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明白英國zhengfu在遠東的政策,相信我,我的行為不會對你們的戰略構成任何影響,女王陛下不喜歡的人我同樣不喜歡。

在遠東修築一道阻擊俄國人的堡壘這也是我想做到,只不過我們投資的對象不一樣而已,雖然我選擇中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是我的祖國,但我也不認為你們的選擇是正確的,日本人從來都不是一個應該扶持的對象。

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讓你感覺有點不舒服,但這是一個在英國擁有數千萬英鎊資產的人的肺腑之言。

日本是一個島國,他們沒有任何資源,這一點上甚至還不如英國,他沒有鋼鐵,沒有石油,只有很少的煤炭,甚至連糧食都不夠吃的,這樣的國家想要轉入工業化,除了擴張沒有別的選擇,這一點上我想作為一個英國人您應該有足夠的理解。

或許您認為他們得到朝鮮就會滿足,但我認為得到朝鮮才會讓他們真正踏上擴張的道路,吃到第一口美味的人才會迫不及待地想吃第二口,得到朝鮮他們就會把目光盯上中國東北,在這時候確實會出現你們希望的東西,但結果會怎麼樣?

如果日本贏了他們就會得到東北,這裡有足夠支撐他擴張的一切資源,那時候英國就不得不在遠東面對一個比現在中國要強大數倍的新興列強,然後他們就會對你們在中國的利益感興趣,你們如果不想戰爭就得步步退讓,直到退到不能再退的地步,然後就是一場戰爭,一場老師和自己最好的學生的戰爭,歷史上被學生挑落馬下的老師可不只一個。

如果他們在同俄國的對抗中輸了,那麼俄國人就會實現他們的黃俄羅斯計劃,然後從關外向南得到他們所有想得到的東西,那對英國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所以說扶持日本你們會得到兩場大戰,只不過一場早點,一場晚點而已。」楊豐說道。

「但如果我們選擇的是中國呢?這可是一個擁有一千萬平方公里國土的龐大帝國。」歐格訥笑著說道,他剩下的話自然就不用說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說得太明白。

「中國不一樣,這個國家的核心思想中,就從來沒有擴張這兩個字,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從來就沒有,這個國家從平民到官僚,甚至都討厭那些擁有擴張思想的君主,讀一下中國的史書您就會發現,任何擁有擴張思想的君主都無一例外地被打上暴君的烙印,他們寧可流更多的血把這個暴君推翻,也不願意支撐他開疆拓土。

這一點您可以去看看隋煬帝的歷史,他是中國歷史上少有的一個擁有雄心壯志的皇帝,他也同樣擁有實現他理想的能力,但他的人民卻反對他的雄心壯志,三征高麗死傷不過百萬人,他的人民就受不了了,用一場席捲整個國家的叛亂結束了他的統治,而他發動的戰爭甚至不能算對外擴張,因為他的目標只是從高麗手中奪回原本屬於中國的土地,更可笑的是他的人民們為了推翻這個讓他們在戰爭中死了一百萬人的皇帝,付出了幾千萬人的生命做代價,是不是很可笑?

這就是中國人。

這個民族是一個純粹的農耕民族,就像羊一樣,如果不是狼群闖入,他們是絕對不會挺起犄角的,在他們看來低頭吃草的生活就是最幸福的,如果有一隻羊站出來告訴自己的同胞,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草更美味的東西,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這個危險的傢伙逐出羊群,為了維持自己吃草的美好生活,他們甚至發展出了完善的吃草理論。

我實在想不出這樣的民族會有什麼危險性。」楊豐一攤手笑著說道。

歐格訥也笑了,當然楊豐的話不可能一下子改變英國的外交政策,但卻可以給它一個偏離的推動力。

「爵士,您可以幫我轉告羅斯貝利伯爵,我是絕對不會讓日本人贏得這場戰爭的,這是我的原則問題,當然我也不要求貴國提供什麼直接的幫助,說實話在我看來像這樣的一個小國家,像擊敗並不是什麼難事。「楊豐接著說道。

「這一點您完全可以放心,在這場戰爭中英國zhengfu是持中立態度的。」歐格訥忙說道。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北洋水師已經結束了對仁川的炮擊,這座港口已經完全被摧毀,熊熊燃燒的烈火中,遍地都是支離破碎的日軍屍體,第六旅團六千多人死傷超過了一半,更重要的是所有物資都幾乎付之一炬,回到港口后大島久直的臉色一片死灰,把指揮權交給參謀長以後,自己找了個僻靜地方很乾脆地切腹了。

而遠處的大海上,北洋水師各艦正拖著被俘的比睿和海戰中徹底被毀的揚威,押著六艘日本商船向南破浪前進,這場海戰雖勝卻是兩敗俱傷,日本艦隊那狂風暴雨一樣的速射炮讓參戰各艦全都傷痕纍纍,尤其是作為主要目標的定鎮兩遠,身上中彈都得上百發,不過好在一五二毫米炮威力有限,而且都是開火彈,只能傷到外部建築很難形成致命傷害。

經過了一夜的航行,第二天艦隊到達了劉公島,已經得到消息的基地自然準備好了歡迎凱旋的將士,不過在遙遠的紫禁城內,對於自己的軍隊再次獲勝利的消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們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興奮來。

「剛剛水師大勝倭人,連兵船都打沉了三條,想那蕞爾小國,總共才能有幾條兵船,這李鴻章怎麼又要買炮買魚雷?」慈禧老太太拿她那戴著指套,看上去跟狼爪子一樣的手指敲著面前一份奏摺說道。

「啟奏太后,據說這兩次大戰全賴這兩樣東西,李大人的意思怕是想多買些以保萬全吧,畢竟水師護衛京畿,容不得半點差錯。」禮親王世鐸忙欠身說道,當然他這麼說主要是因為奧康納答應賣一條魚雷給他五千兩銀子的提成。

「戶部還有錢嗎?」慈溪把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翁同龢。

「啟奏太后,戶部用度艱難,且此魚雷一條價值十萬兩白銀,又非目前急需之物,臣以為實無添購之必要。」翁師傅趕緊說道。

慈溪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此事做罷!另外下旨問問李鴻章,他最近買的這些東西怎麼都這麼貴?英吉利,德意志自是工業強國,這個瑞典是哪兒冒出來的,還有這博福斯,不是哪家洋人來咱們大清招搖撞騙的吧?」慈禧很不滿地敲著桌子說道。




tugboat 發表於 2015-1-23 22:25
第六十四章沖繩戰役


打狗港的楊豐很快就知道自己第二次魚雷推銷又失敗了,不過這貨也只是一笑而已,北洋水師能打出現在的成績已經讓他很意外了,接下來就算這支艦隊還像歷史上那樣全軍覆沒,也總算有了不至於讓後世扼腕兩甲子的戰績。

不過聯合艦隊幾乎全被送進船塢,這倒是給了他一個好機會,雖說這些天他大發橫財,但總感覺有點美中不足,為了能讓自己的心情更愉快些,他決定趁這個好機會搞一次登陸作戰。

當然目標不是日本本土,在新兵完成訓練之前,他還不具備這個能力,張權到義烏以後,很快就送來了兩千多名新兵,這年頭中國老百姓太窮了,一聽說有每年一百兩銀子的活兒,性命什麼的就不值一提了,更何況這又是去干他們老祖宗的傳統工作,不過這些農民,礦工,獵戶們想要變成真正的士兵,至少也得訓練幾個月再說,恐怕半年內楊豐是不具備登陸日本的實力。

但不能登陸日本,卻可以登陸一下琉球,這時候的琉球王尚泰已經被日本人弄到東京圈起來了,就連琉球也改成了沖繩,當然至今清朝zhengfu也沒承認他們對琉球的宗主權,趁此機會佔領琉球,然後弄個琉球王族搞搞復國運動也是挺不錯的,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抱著這種心態,這貨召回了三艘正在外面打劫的登陸艦,然後又發電報給正在美洲到日本航線上狩獵的驅逐艦,讓它們先放下手頭工作,到基隆港等著跟自己會和,緊接著把兩千名士兵裝上船,由掠奪者號護送,楊大老闆乘鸚鵡螺號親自指揮,浩浩蕩蕩駛出打狗港直奔台北。

不到兩百公里的航程對於十八節的艦隊來說,也無非也就是一上午,早上啟程中午就到了,先去見見薛福成,或者說順便嚇唬一下唐景嵩等人,結果一到這兒才知道唐景嵩以生病為理由跑回老家了,而且還不只他跑了,被他折磨那一回之後,台灣的官員們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問題是這些傢伙並不是正常手續地跑,他們想告病得經過薛福成這個巡撫批准,唐景嵩這樣的自是不好拒絕,另外老薛也巴不得讓這傢伙滾蛋,但那些知府知縣什麼的就不能批准了,所以這些傢伙都是偷跑的,這樣一來短期內也就沒了繼任者,他正頭疼那幾個沒了官的縣該怎麼辦。

「那還不好辦?您讓當地鄉紳們選一個德高望重的代表,再配上原本的那套衙門,先湊合用著,像案件判決這類重要公務,由他們自己先理出結果,然後送到巡撫衙門蓋章。」楊豐很無所謂地說道,絲毫沒有一點罪魁禍首的覺悟。

「目前也只好如此了。」薛福成點了點頭說道,因為這件事說到底是楊豐搞出來的,自然也就不好公開出去。

解決完這個問題,第二天楊豐就起航跑到基隆,接到他的命令后,正在海上狩獵的四艘驅逐艦在這一天里陸續返回,其中一艘驅逐艦還押來了一艘日本商船,一下船他就發現那些水兵們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包括那名英國籍的艦長都像一條發qing的公狗。

他們劫了一艘從日本往新加坡運ji女的船,這艘商船上就像沙丁魚罐頭一樣,塞了五百多名懷揣夢想的日本少女,走到船艙里看到這一幕楊大老闆都有點瞠目結舌。

「誰也別告訴,把這艘船看好了,你的船上有兄弟想玩,到晚上自己上來在這艘船上玩,等咱們攻下琉球以後,把這些女人扔到那兒,給兄弟們建一座五百人規模的慰安所,以後再抓到這樣的貨,就把她們替換下來,然後送到中國的偏遠鄉村直接賣了。」這貨很無恥地對那名船長說道。

實際上他忽然想到抓捕日本奴也是一個不錯的生意,要知道這時候的日本其實挺窮的,登陸那些比較像樣的城市自然收穫豐厚,但現在總共也沒幾座像樣的城市,如果不小心攤上一個窮地方,收不回登陸作戰的費用,那就說不得抓點日本女人來賣了,另外抓點日本美少年什麼的好像也挺不錯,這時候在中國的士大夫中間還是很流行這種東西的,看戲曲事業的繁榮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在幾名薛福成幫著找來的琉球人帶領下,龐大的進攻艦隊從基隆港起航,浩浩蕩蕩地殺向沖繩,也就是琉球人稱呼的大島,至於登陸位置什麼的,這個沒必要考慮,現在的島上連日本駐軍都沒有,也就是有幾個武裝警察,根本不用考慮當年美軍考慮的那些問題,直接在那霸灣沖灘就行。

「楊大人,其實南部還有很多島上有人的。」給他帶路的嚮導滿臉堆笑地說道。

「這個問題交給以後的琉球軍隊負責解決。」楊豐一揮手說道,他哪有工夫管這些小事。

「您是說我們可以有自己的軍隊?」那名嚮導激動地說。

「那當然,琉球是一個獨立的國家,既然是獨立的國家,自然是應該有軍隊的,當然以你們自己的實力肯定無法阻擋外敵侵略,所以我會在琉球維持一千人的駐軍,到時候國王陛下給我劃一個軍事基地就可以,如果你們那裡情況合適的話,說不定我還會在那裡修港口,建工廠什麼的。」楊豐說道,從台灣啟程登陸日本距離有點遠,但有琉球給自己當前進基地就沒問題了。

六百公里的航程,早晨啟程晚上就到了,在海上停船休息,第二天一早這傢伙大搖大擺地殺向那霸,或者說首里。

「不是個好兆頭啊!」沖繩縣知事奈良原繁看著外面細雨瀝瀝的天空,自言自語地說道,從今天早晨一起來他的眼皮就跳,吃飯居然還被魚刺卡了,種種跡象表明,今天絕對不是一個愉快的天氣,作為薩摩蕃武士出身的他對於危機有著超常的直覺,但即便是這樣當他得知一支掛著黃龍旗的艦隊出現在沖繩外海的消息時,整個人還是被驚呆了。

「混蛋,你看清楚沒有,到底是什麼樣的軍艦。」他氣急敗壞地薅住那名報信的警官脖子吼道。

「黃龍旗,絕對是黃龍旗!」警官小臉刷白地說,這個其實都用不著他強調了,因為這時候的知事大人已經在張大嘴巴盯著窗外,那霸灣的海面上,一支掛著黃龍旗的龐大艦隊正在緩緩駛來。

「快,召集所有警察,所有本土男子移民準備抵禦侵略者!」奈良知事推開警察,取出自己的武士刀,想了想又拿出一把柯爾特左輪手槍,然後一咬牙跑了出去,整個那霸此時一片混亂,報警的鐘聲不停響起,滿大街都是跑動的警察和武裝平民,因為槍支缺乏,實際上絕大多數人都是冷兵器,甚至還有人拎把魚叉的。

奈良知事親自率領著一支近三千人的龐大軍團在那霸灣準備迎敵,作為一個優秀的武士,他迅速做好了周密部署,首先那霸港口太小,敵人那些體型巨大的鐵甲艦是絕對無法靠岸的,實際上在看到這些堪比聯合艦隊主力艦的龐然大物時,他就已經明白弄不好這次自己是要玉碎了,可即便是玉碎也要維護一個武士的尊嚴。

從這支艦隊的航向來看,他們是準備在海灘是用小艇登陸,這就給了他一線生機,首先用沙子在海灘堆出一道掩體,這個工作用刺刀逼著那些琉球人很快就完成了,然後把手中最有戰鬥力的幾百名武裝警察部署在掩體後面,等敵人的小艇靠岸時,用密集的排槍迎接他們。

另外將一隊騎兵部署在不遠處的樹林中,當然說是騎兵,實際上就是把送信用的十幾匹馬湊上塊兒,而將武裝平民,部署在防線另一側,等敵人登岸以後發起決死衝鋒,爭取將敵人重新趕下海,不過看著遠處戰艦上黑洞洞的炮口,他對自己的士兵能否堅持到這一刻信心並不是很高。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對面的艦隊忽然停下了,緊接著後面那三艘造型比較奇怪的戰艦開始上前,並且直接沖向岸邊。

「納尼?」奈良知事茫然了,他很清楚這麼大的鐵甲艦吃水都得四五米深,再靠前肯定會擱淺的,他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決定在岸邊看一場好戲,然而,

五分鐘過去了,三艘並排行駛的戰艦還是沒有擱淺,這時候離海岸都已經只有一百米了。

「擱淺,擱淺,八嘎,怎麼還不擱淺!」氣急敗壞的奈良知事,很沒形象地揮舞著拳頭吼道。

「敵艦擱淺了!」就在這時掩體後面的士兵們,突然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三艘鐵甲艦終於擱淺了,在離海岸只有幾十米的位置擱淺了。

一看這個距離,歡呼聲瞬間變成了恐懼,這不叫擱淺,這叫靠岸。

三艘近在咫尺的戰艦,給岸上的日本人帶來的是深深的恐懼,在這鋼鐵的巨獸面前,他們感覺自己就像螻蟻一樣渺校

然後他們就看見艦首那六座雙聯炮塔,炮口開始緩緩下壓
tugboat 發表於 2015-1-23 22:28
第六十五章首里城的淪陷

快跑啊!」驀然間海灘上響起了驚恐的尖叫聲,然後就看見趴在沙堆後面的日本警察們紛紛掉頭,說到底他們只是警察,跟正規軍是有著本質差距的,zhenya一下琉球人的反抗還可以,面對大炮那就完全是渣渣了。

「堅守崗位!」奈良知事孤零零的一個人,揮舞著武士刀在海灘上吼道。

但就在這時候,居高臨下的十二門七六毫米艦炮同時噴出了火焰,這些射速每分鐘可以超過二十發的大炮在一瞬間就將整個海灘變成了地獄,那些毫無遮蔽的日本警察們在密集的爆炸聲中一個個支離破碎,殘肢斷臂滿天飛濺,鮮血染紅美麗的白沙。

這下子奈良知事的話就更被當成放屁了,幾乎所有日本警察都開始崩潰了,步槍跟大炮的對抗是沒有任何希望的,人力跟鐵甲艦的對抗同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別說他們了,就連那些還沒有挨炮彈的武裝平民們都一樣崩潰了。

「八嘎,你們這些懦夫!」奈良知事揮舞著武士刀絕望的發出悲憤的怒吼,然後拔出手槍將滿腔怒火發泄到不遠處的戰艦上,鉛制的子彈立刻被厚厚的鋼板彈得無影無蹤。

一座原本正在轉向他的炮塔,可能感覺這傢伙比較有趣,很好心地把炮口又抬高了一下。

在炮彈從頭頂掠過的呼嘯聲中,英勇打光一巢子彈的奈良知事,彎下腰正要重新裝彈,但這時候卻愕然地張大了嘴,因為三艘鐵甲艦的艦首突然同時打開了,緊接著裡面一道跳板緩緩伸出,一名舉著步槍的士兵探出頭來。

楊豐的登陸艦類似美國的LSt,當然他不需要運坦克,所以結構大幅簡化而且動力系統更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再加上因為這時候阿姆斯特朗船廠技術有限,內部很多製造困難的部分還大量使用木材,所以才能達到二十節高速,艦首是同樣的圓形,上部設有可以向一側開啟的大型艙門,裡面可以伸出木質跳板,以兩千多噸排水量沖灘時,艦首吃水可以達到一米以下,再加上近二十米長的跳板,士兵基本上就能直接衝上海灘,今天這一幕在奈良知事面前完美上演了。

四米寬的跳板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緩緩伸出,一直探到了近二十米外的沙灘上,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從船艙蜂擁而出,彷彿三道綠色水龍般衝上了海灘,緊接著分散舉起手中步槍開始朝逃跑的日本人射擊,一名長相粗野的軍官拎著兩把手槍走到已經傻了的奈良知事面前,很無禮地吐了口濃痰,然後一擺手槍,後面兩名士兵迅速向前。

這時候奈良知事才反應過來。

「八嘎!」他手剛一抬,軍官手中槍響了,一槍正打在他的柯爾特左輪上,嗖得一聲左輪飛了,奈良知事毫不猶豫地拔出祖傳寶刀,吶喊一聲高舉過頭頂對準軍官當頭劈下,然後軍官抬手又是一槍,奈良知事手中一震,刀再落下時還剩了半截,緊接著軍官另一支手中的槍柄狠狠敲在他腦袋上,著名劍道大師死狗一樣栽倒在沙灘上。

兩千名士兵迅速衝上海灘,奈良知事的三千大軍這時候都已經放了羊,當然也包括幾百隻死羊,海灘上鋪了一地的屍體,前面還有無數的日本人在亡命狂奔,同時在炮彈爆炸的火光中繼續製造屍體,那些手中有槍的還好說,多少也有一兩個回頭射擊的,那些武裝平民們這時候腿快的都快跑到首里城了。

與此同時登陸艦上的七六炮也在延伸射擊,配合追擊的步兵收拾殘餘的日本人,而另一部分步兵則迅速控制住港口,然後遠處觀戰的鸚鵡螺號從艦隊後面開上來,緩緩停靠在那霸港。

穿著他那身經典的黨衛軍皮大衣,手裡面拎著鷹頭權杖,楊大老闆趾高氣揚地在大批保鏢簇擁著走下舷梯,身旁那名琉球嚮導像個狗腿子一樣哈著腰跟在一旁,正好這時候兩名士兵把奈良知事押過來。

狗腿子立刻眼睛亮了。

「楊大人,這就是日本人派來的沖繩知事。」他趕緊湊到楊豐身邊說道。

「偽官,不值一提。」楊大老闆高傲地看了奈良知事一眼,接著朝後一伸手,非常理解他心意的啞巴黑奴,趕緊遞過一把手槍,這貨轉手遞給旁邊的嚮導說道:「就地正法。」

「啊?」嚮導一下子傻了。

「怎麼,不敢?還是你跟這個偽官有什麼交情?」楊豐一瞪眼說道。

嚮導愁眉苦臉地看了看手槍,一咬牙從楊豐手裡接過,然後抓著奈良知事頭髮,一腳踢在他膝彎里。

可憐的奈良知事一下子跪倒在地,緊接著被一槍爆了頭。

「這槍賞給你了。」楊大老闆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背著手連看都沒看一眼地上的屍體,緊接著朝首里城方向走去,這時候登陸部隊的前鋒已經把殘餘日軍趕了進去,沿途留下了超過一千具日本人屍體,不過因為沒得到攻擊城內的命令,所以艦炮停止了射擊。

殘餘的日本人倉皇逃入首里城,然後關起大門準備做縮頭烏龜了,有些膽子大的還跑到城牆上朝外面射擊,楊豐的雇傭軍們迅速散開各自尋找隱蔽,大概是城牆給了他們足夠的勇氣,接著甚至連一些武裝平民都跑上去,還有的居然拿弓箭往外吊射,看得楊豐眉頭直皺。

「要不咱們先緩一下,等小人想法混進城去,聯繫一下城裡的向志禮大人,他對天朝上國一直心懷期待,有此機會定能舉義,到時候和大人您裡應外合,自可攻破首里堅城。」他旁邊的嚮導忙說道。

「這也叫堅城?」楊豐十分無語地看著遠處那道低矮的城牆,不過能在這麼一個小島上,修築起城堡,這本身就已經很難得,也怨不得他們自誇,考慮到想當年這裡居然還有三個國家,他就很好奇琉球人之間的戰爭是什麼規模?不會和那些被吹捧的日本戰國時代名將們一樣,帶著百十號人玩械鬥吧?如果是那樣的話有這麼一座城堡的確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嚮導尷尬地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楊豐,然後他就看見這位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的總兵大人轉頭朝後面一名士兵,用自己聽不懂的語音說了幾句什麼,那名西洋士兵立刻轉過頭,對著遠處海面上那艘巨型鐵甲艦揮動手中兩面小旗。

隨即那艘巨艦上突然間一片火光閃耀,讓人不寒而慄的呼嘯聲緊接著劃過頭頂。

嚮導下意識地跟著呼嘯聲中轉過頭,就看見遠處的首里城牆上,四個巨大的火團驀然炸開,從小在自己心目中堅不可摧的城牆,在火光中瞬間消失了。

「在大炮面前沒有堅城,別說小小的首里了,就是bi精紫禁城老子一樣能轟開。」楊豐一臉囂張地看著遠處被炮彈炸開一道巨大缺口的首里城說道,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有點大不敬的味道。

好在這時候的嚮導早被重炮給嚇傻了,根本沒聽見他說什麼。

掠奪者號這一輪齊射一共打了九發炮彈,其中四發正中城牆,兩發打在了城外,還有三發飛進了城裡,然後在城裡製造了三處直徑幾十米的空白,這下子城裡的琉球人不幹了,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輪炮擊這座小城就該被炸平了。

日本人剛吞併琉球十幾年,這裡的官僚和老百姓中間,很多還是心念舊國的,之前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可現在不行了,再讓他們打下去自己家沒了,說實話那些老百姓可能不會在乎自己的頭上是誰統治,可要是自己的家園是不能不在乎的。

也根本用不著誰起來發動,本來就比較野蠻好鬥的琉球人一個個從家中涌了出來,雖然沒有什麼像樣武器,但像什麼魚叉,短刀還是不缺的,然後殺氣騰騰地從後面進攻城牆上的日本人,那些日本人本來就已經被重炮嚇得失魂落魄,哪還能撐得住腹背受敵。

就在這時候掠奪者號上,第二輪炮擊開始了,這一輪炮擊精度就比較高了,基本上全打在了城牆附近,只有一枚飛進了城裡,到現在正面的城牆已經被炸塌三分之一了,這城牆已經沒有了守下去的意義,殘餘的所有日本人匆忙向城東撤退。

外面的雇傭軍們立刻從隱蔽處衝出,在各自軍官的帶領下,cho水般湧進了首里城。

tugboat 發表於 2015-1-23 22:29
第六十六章第二次牙山之戰

接下來的戰鬥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一個總面積只有幾萬平米的小村子,在一千多武裝到牙齒的雇傭軍攻擊下,如果還有什麼值得形容的戰鬥,那未免也太可笑了點,不過還是有一千左右的日本人跑了,向北估計鑽山溝去了。

不過讓楊豐意外的是,他那個嚮導居然還給他找來了一個王子,這個叫尚寅的年輕王子是琉球王尚泰的二兒子,日本人佔領琉球后把他們一家都弄到日本圈了起來,後來感覺訓練得已經比較成功了,就把他和一個弟弟放了回來,以便在琉球人面前顯示一下天皇陛下的仁慈。

「王子殿下,現在貴國國王和世子都在倭人之手,短時間估計很難回來,然而這國不可一日無主,本官既然是奉朝廷之命前來幫助貴國復國,那麼這件事是就做個主,由王子您先暫時繼位琉球王,向志禮大人年高德馨,以後輔佐尚寅王的重任就交給您了,等迎回尚泰王,你們再自己商議以後的事情。」坐在琉球的王宮內,楊豐對尚寅和向志禮說道。

這個向志禮是琉球親清派的首領,目前正籌劃去中國求助呢,沒想到人還沒走,天朝上國的大軍就到了,而且一戰幾乎全殲在琉球的日本人,現在又如此慷慨仁慈地,不但讓琉球復國,還把這麼重要的職位交給自己,那自然是激動萬分。

當然他馬上就知道,眼前這位絲毫不像清國官員的台灣鎮總兵,跟仁慈這兩個字是無論如何都扯不到一塊兒的。

「琉球必須徹底地清理一遍,這裡的日本人太多了,這是很危險的,從今天天開始,二位幫我找一批本地嚮導,帶領我的部下士兵,先從首里周圍開始,把所有日本人全部抓起來,然後我會負責把他們送到台灣,集中起來遣返日本,至於那些日本官員和警察,這些人作為侵略者,必須全部就地正法,只有這樣才能讓日本永遠不敢再犯貴國。」楊豐惡狠狠地說。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尚寅二人自然是不敢反對的,於是第二天在琉球嚮導帶領下,楊豐的雇傭軍們開始從南向北清洗整個琉球,抓住日本派遣的官員和警察,直接交給琉球人,由他們負責殺,一開始還沒人敢下手,後來楊豐乾脆告訴他們,處決一個日本官員賞一兩銀子,這下子就不愁沒劊子手了,至於他們怎麼殺,這貨是沒興趣管的。

而那些日本移民,則直接裝船運往台灣,當然他可不會那麼好心把他們遣返回去,這些人都直接送到國內賣給人販子,男的賣到煤窯當奴工,女的賣到偏遠山區,長得漂亮倒是可以賣到ji院裡面。

說實話琉球這地方很多日本移民都是一八七九年之前過來的,甚至還有更早的,這就給清洗工作帶來不小的難度,所以這貨又搞了一個純潔琉球,深挖根源運動,說白了就是讓琉球人互相檢舉,任何檢舉查實的都可以得到一兩白銀的獎勵,這一招挺狠的,把整個琉球搞得一片血雨腥風,互相之間看看著提心弔膽,不過有兩千大軍和一個艦隊擺在這兒,他想怎麼玩都是沒人介意的。

再說普通老百姓哪會多想,這些年日本移民趾高氣揚慣了,看著他們不順眼的人有得是,現在有報復的機會而且還有錢拿,為什麼不幹,很多連祖宗八輩都給扒了出來。至於殺日本官員,這一點雖然有頭腦的琉球人都明白,楊豐這是在逼他們和日本成為世仇,但一來沒膽量拒絕,二來也阻擋不了那些窮掉褲子的普通老百姓去賺那一兩銀子,等殺得多了以後,也就咬咬牙豁出去了。

另外楊豐還以保護琉球,清剿殘餘日本武裝人員為名義,在這裡建立起一座軍事基地,由一千名雇傭軍常駐這裡,接著出錢雇傭本地人給他擴建港口,使得那霸港能夠停泊像掠奪者號這樣的大型戰艦。

一開始向志禮還擔心這貨搞出橫徵暴斂之類的事情,這一點他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人家幫自己趕走日本人,怎麼說也不能白乾,誰知道這位總兵大人不但不拿任何東西,反而所有建設都付給幹活的琉球人工錢,甚至連他的士兵在街上買東西都照價付錢,也不當街**婦女,這對一支佔領軍來說簡直是詭異的,很快的這些琉球士族們也喜歡上了這個穿著怪異的將軍和他那些穿著怪異的士兵們。

他們可不知道這些人從楊豐到士兵,這樣做只是因為他們太窮了,根本不值得下手,至於女人的問題,這些傢伙有一座五百人的超大型免費ji院,誰還會對那些曬得跟黑碳一樣的琉球婦女感興趣?

另外在楊豐的操作下,一支由尚寅王的弟弟尚順王子帶隊的朝拜團,乘坐一艘驅逐艦直奔bi精,去向慈禧老太婆謝恩去了,好歹楊豐也是打著朝廷名義,這些必要的手續還是要走一下的。

正當這貨在琉球過麥克阿瑟癮的時候,一場大戰正在朝鮮拉開序幕,野津道貫率領的第五師團部和立見尚文旅團到達了大田,隨即兵分兩路,一個聯隊向公州攻葉志超,葉大獃子手中現在只有他自己的兩營正定練軍,一個聯隊足以對付,而日軍主力則向天安進攻,這裡駐防的是章高元部和高升號上那些沒死成的仁字營。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李二鬼子在牙山布置的還是原來那些人,原因很簡單,他沒兵可調了,話說大清國那也是有著百萬大軍的,不過扣除抽著大煙溜鳥玩的八旗,當警察使都不一定打得過土匪的綠營,剩下也就還有個最多二十萬能湊合著打仗的。

當然這只是編製上的,考慮到吃空餉問題,實際能有多少估計連朝廷自己都不知道,現在一打仗了才趕緊想起來臨時招兵,給一幫剛放下鋤頭的老農民發一把他見都沒見過的毛瑟連發步槍,他想象都沒想象過的克虜伯七五行營炮,他就是連炮彈怎麼往裡裝都不知道,這就是甲午陸戰。

現在李二鬼子正為找不到兵去增援牙山著急上火呢!上面最後剩下那二十萬大軍輪到他的也沒幾個了,山東還剩下北洋護軍,半個嵩武軍,綏鞏軍,加起來不過幾千人,這是不能動的,因為還得看著威海衛。

東北還有銘軍,宋慶半個毅軍,另半個已經入朝到達平壤了,他和劉盛休一起正準備第二批入朝,剩下還有親慶軍,銘軍趙懷業三營,盛軍衛汝成部四營,這些也是絕對不能動的!唯一一支有戰鬥力的機動兵力就是徐邦道四營拱衛軍,實際上這時候李二鬼子正愁著是讓他那三營加緊急招募的一個營去旅順呢?還是去朝鮮呢?

山東倒是還有軍隊,巡撫福潤此前編了福字軍和東字軍,剛編成還不到一個月呢,說實話把這樣的軍隊派上去也未免殘忍了點,不管是對聶士誠還是對他們都很殘忍。

所以說後世形容甲午戰爭是李鴻章一個人對日本一個國家的戰爭,這也不是沒有幾分道理的,至少在鴨綠江失守之前,這場戰爭的確就是他一個人在撐著,雖然平壤之戰還有左寶貴的奉軍跟豐升阿的練軍,但左寶貴本身也是跟李鴻章混的,至於豐升阿就不用提了,這貨的甲午參戰經歷基本上就是跑。

在這種情況下李二鬼子能做的也只有上書求援了,當然就現在的交通狀況,援軍從天南地北趕來,那也是很需要點時間的,更何況還有大清國那拖沓的官僚體系,和很多人包括最高統治者的漠然,反正仗還沒打到鴨綠江呢?再說淮軍不是很能打嗎?那就讓他們繼續打好了。

於是第二次牙山之戰就這樣開始了,清軍七千對日軍一個不太完整的整編師團,好在第六旅團廢了,唯一能讓他稍微放心點的,就是新買的二十挺馬克沁和一百萬發子彈全給前線送去了,另外還搜羅了二十多門格林炮,而且漢納根也去了朝鮮,這些天在他和博福斯公司幾名僱員帶領下在前線修築了以機槍為核心的完善防禦體系,還有就是後勤供應充足。

這一點是李鴻章最最放心的一點,仁川海戰的勝利確保了運輸線的暢通,雖然吉野號修復,但松島號卻又進了船塢,而且傷得極重,沒有兩個月是出不來的,但北洋水師各艦雖然都受損,卻都只是皮外傷,哪怕不修都能繼續戰鬥,苦味酸雖狠但六吋榴彈想真正傷到鐵甲艦還是很困難的。

至於物資儲備問題這個他就可以說完全笑傲東瀛了,原本歷史上日軍佔領旅順后,光炮彈繳獲了幾百萬發,光子彈繳獲了幾千萬發,如果沒有這些繳獲,他們恐怕連接下來的戰爭都維持不下去,現在這些可都隨便聶士成幾個在牙山使。
tugboat 發表於 2015-1-23 22:31
第六十七章平壤


左思右想之下,李鴻章還是決定把徐邦道的人調到牙山去,要知道現在淮軍中,他最親信的兩員大將可是都在那兒,而且固守牙山就等於把日軍拖在了漢城以南,這樣北方的軍隊就可以源源不斷進入朝鮮,如果把戰場鎖死在朝鮮,日本人得不著好處,再在國際上找人調停一下,想結束戰爭並不困難,即便是缺乏現代軍事思想,他也很明白戰爭這東西,說到底打得還是錢,小小的日本在這一點上跟中國完全沒有可比性。

雖然這樣最後會讓淮軍遭受不小的損失,但戰爭同樣也是一個擴軍的好機會,現在這種兵力捉襟見肘的局面,說到底還是因為朝廷對自己的不信任,限制淮軍的擴充,就像聶士誠這些人,哪個頭上不是頂著總兵,提督的頂戴,結果卻只能一人帶個一兩千甚至幾百的軍隊,按照軍制一個總兵怎麼著也得上萬人才行。

這時候李鴻章才發現,這場戰爭好像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對他來說既是危險也是機會。

就這樣駐防天津的徐邦道部拱衛軍開始在天津登船,然後海運牙山,而就在他啟程的同一天,戰鬥卻在一個誰也沒想到的地方首先打響了。

朝鮮三登,一隊身穿號衣的清軍騎兵正在縱馬狂奔,數量大概有三五十人,為首的軍官腰裡居然還扎一條紅帶子,拎著手槍跨著腰刀看上去倒也殺氣騰騰,把路旁的朝鮮人嚇得趕緊躲開,正在這時候當地一名朝鮮官員卻突然跑出來迎候路旁。

「幹什麼?」軍官帶住戰馬喝道。

「將軍大人,剛剛下官聽到獵戶傳聞,西邊好像有倭人蹤跡。」這名官員忙說道,實際上這時候的棒子們對中國還是很有感情的,甲午之戰中他們通風報信和下絆子讓日軍可以說吃盡苦頭,只是清軍太不爭氣,這個就怨不得別人了。

軍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本來就是偵騎,桂太郎的第三師團部和大迫尚敏旅團自從在元山登陸,就一直行蹤不明,到達平壤的四大軍對這支日軍可是格外小心,因為豐升阿部練軍基本都是騎兵,所以偵察這活兒基本上由他的人來干。

問明方向後,這名軍官立刻一揮手,數十騎狂奔而去,剛跑到僻靜地方,一名清兵催馬上前低聲說道:「爺兒,咱們回去報個信就行了,用不著去犯著險吧?」

「怕什麼,這天下是老子家的,總不能看著那些漢奴耀武揚威吧?倭人有什麼好怕的,連聶士誠那幫人都能把他們殺得人頭滾滾,老子身為滿州天潢貴胄難道還不如那幫奴才!」軍官大咧咧地說道,他周圍立刻一片附和之聲。

「爺兒,那槍子可不長眼呀,當年太老爺不就是跟著僧王讓洋槍給打死的嗎?」旁邊那名包衣奴才哭喪著臉說道。

「你他瑪凈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主子抬手給了他一耳光,然後揮舞著手槍說道:「看看這是什麼?自來得,那個什麼博,博福斯最好的快槍,連洋人看著都眼饞,有這麼好的傢伙今天不殺他百十個倭人就對不起咱腰上的紅帶子。」

「對嘛,說到底打仗還得看咱們八旗子弟,今天咱們就讓那些漢奴們開開眼!殺他個七進七出!」另一個傢伙說著還唱起長坡來,迎得一片喝彩之聲,於是這幫騎兵們一窩蜂地順著道路涌過去,那名包衣只好一臉委屈地跟在後面。

跑出去大概幾十里,一名老兵突然帶住馬,其他人也趕緊跟著停了下來,這個今年都五十多的老兵皺著眉頭聽了一陣,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突然跳下馬,身手還算敏捷地鑽進附近一片樹林,那名紅帶子和手下士兵趕緊跟在後面,這名老兵可是當年八里橋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家裡花了好大錢才請他跟著的。

一幫人跟在他後面,很快鑽過密集的松林,趴上了這座小土丘,眼前一幕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排著整齊行軍隊列的日軍士兵一眼望不到頭,正沿著土丘下面的道路前進,肩頭是如林的長槍,兩旁是不時跑過的騎兵,後面拖拽的大炮看上去讓人不寒而慄。

一幫八旗子弟的臉色刷就白了,那名天潢貴胄哆哆嗦嗦得牙齒撞得直響,拿著自來得的手在不停顫抖。

老兵皺著眉頭看了看後面這幫窩囊廢們,輕輕一擺手示意趕緊退回去,這些日本兵至少幾千人,別說一幫戲台上的趙子龍了,就是真的趙子龍來出去也打成篩子了,從他們的行軍路線看,過不了多久就會在前面繞過來,晚了可就跑不了了。

清兵們趕緊退回松林,誰也沒注意到天潢貴胄手中的自來得機頭怎麼打開了,他這時候正慌不擇路地往下跑呢,不小心正好扣動了扳機,突如其來的槍聲把所有人都嚇懵了,老兵的臉立刻就白了。

「快跑!」他大吼一聲,上前拖著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撒腿就跑,而這時候身後的槍聲已經響起,一名剛轉過身的清兵應聲倒下,半邊臉都打飛了的死屍瞪著剩下那個眼珠子盯著天潢貴胄。

天潢貴胄嚇得尖叫一聲,當時就癱在了地上尿了褲子,被老兵拖著跟條死狗一樣拖下山,剛把他扔到馬背上,後面就已經出現了日軍騎兵的身影,緊接著就是一陣槍聲,正在上馬的清兵一下子倒了七八個。

老兵顧不上多管了,拔出匕首一刀扎在天潢貴胄馬屁股上,那匹精挑細選出來的金州馬,慘叫一聲縱蹄狂奔,老兵拿著那把惹禍的自來得,一邊朝後面射擊一邊跳上自己的馬奪路而逃。

後面的數十名日軍騎兵窮追不捨,沒跑多遠這隊清兵就已經損失過半,連老兵自己腿上都挨了一槍,正跑著呢就看見前面的天潢貴胄居然從馬上掉了下來,這也難怪,他就算會騎馬,也無非就是出去溜溜腿,哪受得了這樣狂奔,老兵剛想下去扶他,正好一匹躲閃不及的戰馬一蹄子踏在他胸口,這下子也沒必要冒險了,老兵一咬牙打馬沖了過去。

日軍主力出現在三登的消息,立刻讓平壤城內緊張起來,至於死了一個紅帶子,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這年頭黃帶子都不值錢,就更別說紅帶子了,左寶貴治軍光殺就殺過兩個不聽話的,這也好歹算是戰死,沒辱沒了他祖宗。

平壤雖然沒有正式統帥,但實際上就是左寶貴在指揮,他是正一品的建威將軍,雖然這只是一個類似軍銜的武階,但也比其他三人高得多,甚至比葉志超都高,所以說李二鬼子後來讓葉志超統帥平壤各軍,單從身份上就沒法服眾。

他一面發報給李鴻章催促後續的宋慶和劉盛休二部趕緊入朝,一面開始迅速布置平壤的防禦,至於主動出去進攻,這事就不要提了,雖然還沒跟日軍交鋒,但他們也都知道自己手下是個什麼水平。

而且同為淮軍系統,衛汝貴和馬玉昆二人也不可能對牙山之戰的情況沒有任何了解,這種情況下還是憑藉堅城固守為妥,再說日軍運輸全靠元山港,從那兒到平壤不但路途遙遠,而且全是山路,朝鮮人又不歡迎他們,這樣的軍隊不可能維持長時間作戰,都是帶兵的宿將了,這一點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應該說左寶貴這幾個在甲午之戰中表現都還可以,當然純屬打醬油的豐升阿除外,馬玉昆就不用說了,船橋里一戰連日本人都羞答答地承認他們差點一個聯隊被打殘了。

即便是後世挨了罵的衛汝貴也主要是因為他老婆那封害人不淺的家信,實際上從那封信應該看出這兩口子還是很知根知底的,因為平壤之戰這個六十的老傢伙是真拎著刀親自上陣過,而且這一戰唯一一次反攻就是他搞的,雖然那次反攻搞砸了,但也足以證明他並沒有像自己夫人期待的那樣。

一仈ji四年九月十日,就在平壤緊急備戰的時候,北洋水師主力艦隊正在黃海上乘風破浪,在艦隊中間是四艘掛著英國旗幟的商船,船上裝載著徐邦道部兩千拱衛軍,和一批從旅順運往牙山的軍火。

按照自己的老習慣坐在甲板上的丁汝昌,正皺著眉頭看著天邊的夕陽,海戰的勝利並沒有讓這位水師提督高興起來,因為他很清楚這場勝利靠得是什麼,如果沒有楊豐贈送的速射炮和苦味酸炮彈,恐怕那一戰輸得就該是他了,但他也很清楚這是無根之水,上次一戰彈藥就消耗了三分之一,而增購彈藥和速射炮的奏章卻再一次被駁回,北洋水師的勝利並不是讓所有人都高興的。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作為一個提督他需要考慮的不只有戰場上的敵人,還有戰場外的,甚至還有背後的,這才是一個將軍的悲哀。

就在這時候,淡淡的煙跡出現在天邊。

tugboat 發表於 2015-1-23 22:32
第六十八章地獄之門


看到遠處的煙跡,整個艦隊立刻警惕起來,這次出動的定鎮致靖經來六艦分兩隊護住中間的商船保持原來航向繼續前進,同時做好了戰鬥準備。

沒過多久桅樓上的觀察員便傳來報告,來得是吉野,浪速和高千穗三艦,戰鬥的鐘聲瞬間在海上響起,與此同時六艦前出再次擺出雁翅隊形,而四艘商船則調頭向北駛往淺水區避戰。

說起來這段時間伊東亨佑也是承受著巨大壓力,日本從天皇到ji女節衣縮食,好不容易買了那麼幾艘軍艦,結果兩戰讓他賠進去三艘,如果不是伊藤博文護著,他早就被憤怒的內閣成員們撤職了,即便是這樣,陸軍還正揪著他拋棄第六旅團的事情不放,還好伊藤首相明白事理,知道在這件事上他沒什麼錯誤,跟聯合艦隊比起來,幾千陸軍的生命不值一提,人沒了可以再招,聯合艦隊沒了日本就完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能坐視清軍增援朝鮮,在松島修復前找北洋水師決戰,估計弄不好還得賠進去,定鎮主炮那恐怖的威力至今還讓他時不時做噩夢,但把吉野這三艘高速巡洋艦派出來搞襲擾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輕易脫身,於是就這樣黃海的茫茫波濤中,雙方艦隊第三次遭遇了。

儘管擺出了決戰陣型,但丁汝昌並不認為日軍敢於攻擊自己,即便來的是吉野,就這樣三艘軍艦挑戰兩倍的對手,仍然有點過於瘋狂了,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愣了一下,它們真得衝上來了。

吉野一馬當先,在五千米距離上只看見它側舷一片火光閃耀,緊接著炮彈的破空聲傳來,幾乎瞬間北洋水師六艦當中七道水柱升起,航行中的定鎮兩艦也毫不示弱,八門主炮立刻發出了還擊的怒吼,幾乎同時雙方剩餘各艦也相繼開了火,不過第一輪炮擊中都毫無建樹,就在定鎮主炮裝彈之時,雙方的速射炮繼續以最快的速度朝對方傾瀉著炮彈,轉眼間火光在靖遠和高千穗上炸開。

但這時候憑藉著高速,吉野三艦已經轉向北洋水師右翼,因為航速問題轉向太慢的北洋各艦立刻變成了側舷相對,不過有尾炮的加入,火力上倒沒有太大影響,只是定鎮主炮只剩下四門能用,很快這四門三零五毫米大炮就噴出了火焰,但要擊中十九節高速航行的日艦很顯然並不是容易的事情,相比之下交錯開的北洋水師六艦反而目標更大,就在定鎮主炮再次落空的時候,經遠也挨了一發一二零炮彈。

而此時的吉野卻已經轉到了北洋水師隊形的後面,說到底雙方的速度差距太大了,原本只有十五節的定鎮二艦因為種種問題,現在能跑十三節就已經不錯了,面對這艘速度幾乎是自己兩倍的高速巡洋艦,就像一隻笨拙的水牛面對靈巧的獵豹,這一幕看得丁汝昌頭上冷汗都冒了出來。

繞到艦隊後面的吉野面對那六門尾炮,單艦火力甚至超過整個北洋水師,而同時後面航速比它稍慢的浪速和高千穗也已經脫離定鎮主炮射界,很明顯它們就是準備從後方攻擊。

「調頭,變橫隊!」丁汝昌立刻下令變陣,但此時心中卻是一陣后怕,如果自己的前面還有聯合艦隊本隊,那麼這場戰鬥必輸無疑。

其實他對面的坪井航三,這時候也正懊悔不已,因為他犯了一個大錯誤,他太衝動了,毫無疑問自己在無意中為聯合艦隊找到了克敵制勝的方法,但卻因為一時衝動給暴露了,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有任何猶豫,就在北洋水師調頭的時候,吉野卻直奔遠處的商船而去。

這時候丁汝昌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從一開始吉野的目標就是商船,衝上來挑戰不過是玩調虎離山,一個人的調虎離山,受制於速度北洋水師根本不能阻止它對那些商船進行攻擊。

速度的威力在這裡盡顯無疑。

在遠處北洋水師憤怒地目光中,吉野與商船間的距離在飛速縮短,那四艘商船並不傻,原本一列縱隊航行的它們,立刻分散開拚命逃向淺水區,吉野隨即選擇其中一艘追了上去,不過它並沒有開炮,這是一艘英國商船,如非必要是沒人敢攻擊它的,桅杆上的米字旗比北洋水師更管用。

高速衝上去的吉野迅速將其逼停,不過好在這艘船上裝的不是士兵,在得到坪井航三兩倍船價賠償的承諾以後,這艘英國商船趕緊放下小艇,所有船員撤離,緊接著吉野艦炮齊轟,這艘商船連同準備給牙山的物資一塊兒化作爆炸的火團。

遠處正在拚命趕來的丁汝昌,也只能無可奈何地看著這一幕,擊沉這艘商船后,吉野和其它兩艦各選一個目標,朝剩餘三艘船追了過去,現在北洋水師已經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它們能在敵人趕到前逃入淺水區,但很顯然這並不容易。

但就在這時候,觀察員卻突然驚叫道:「快看,那是什麼?」

丁汝昌急忙轉頭向桅樓跑去,然而還沒等他往上爬呢,遠處的海面上一艘和自己一樣掛著黃龍旗的小型軍艦,正在用一種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速度狂而來。

「天哪,至少三十五節。」他旁邊一名洋員一副驚掉下巴的表情喊道,丁汝昌心裡一動,立刻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了,昨天就收到台灣的電報,台灣鎮總兵楊豐旗下水師營飛鷹號驅逐艦將護送琉球王子赴京謝恩,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快就到了,看著就彷彿飛一般沖向吉野的小軍艦,這樣的速度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正在追擊商船的吉野號上,坪井航三也驚呆了。

「這是哪兒來的?」他瞠目結舌地問身旁的參謀長。

「好像是瑞典楊氏船廠的那種高速驅逐艦,我在英國見過,不是飛鷹就是飛霆,現在應該屬於打狗港的台灣艦隊。」參謀長神情凝重地說道。

「武器?」坪井航三直接問道。

「兩座三聯裝蒸汽瓦斯魚雷,五門七六毫米速射艦炮。」

「通知各艦掉頭,立刻組成作戰隊形高速撤退,防魚雷炮準備。」坪井航三毫不猶豫地吼道,對於那種將秋津州一擊絕殺的新式魚雷,他可是至今心有餘悸,上次如果不是擊毀魚雷發射管,說不定連浪速都很危險。

吉野三艦立刻放棄對商船的追擊,緊接著排成縱隊向東高速撤退,飛鷹號驅逐艦依舊以三十六節高速飛一樣衝上去,但還沒等進入四公里射程,吉野三艦就同時開火,大口徑炮彈在它周圍炸開一朵朵水花。

大概覺得太過危險,飛鷹號猶豫一下,還是放棄了進攻,雖然再跑一公里,對它來說不過一分鐘而已,但這一分鐘里它要面對近二十門大口徑艦炮的上百發炮彈,在沒有掩護的情況下這樣做非常危險,說到底它只是來幫忙的,而且還有自己的工作,沒必要去拚命。

看到吉野三艦撤退,那三艘商船才掉頭返航,然後重新跟北洋水師會合,在得到丁汝昌一千兩銀子的報酬以後,飛鷹號的瑞典籍艦長安德森很愉快地同意了把他們護送到牙山的請求,一艘驅逐艦為兩艘戰列艦,四艘巡洋艦護航,這絕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雖然損失了一艘商船但對牙山的補給並沒什麼影響,這一趟本來就是借護航的機會,給前線順便送一些而已,那兒的物資現在都快堆積如山了,李鴻章還天天拼了命給聶士成等人塞軍火。

正當艦隊在夜幕下駛入牙山灣的時候,陸地上的戰鬥已經開始了。

葉志超放棄了他負責防禦的公州,然後帶著兩營正定練軍退回天安,把這兩營士兵交給章高元指揮以後,他本人則撤到牙山,作為南線各軍的總指揮,實際上他就是一個擺設,淮軍的營制註定了誰也不會聽別人的指揮,更何況他在軍中威信本來就不如聶士誠,而且章高元也不是他能指揮得了的,這傢伙除了李鴻章和他的老上司劉銘傳,基本上不會買其他任何人的賬。

天安東,南兩面都是山,這段時間在漢納根幫助下,章高元在依託這些山嶺修築了一連串堡壘,並且結合聶士誠在成歡的教訓和伯頓的建議,在這些堡壘周圍挖出戰壕,而不是修那些讓人無語的胸牆,同時這些堡壘內安置了十五挺從博福斯購買的新式無煙葯馬克沁和十門格林炮,當然這些馬克沁已經不是車輪了,全部都是新式的三腳架,另外在防線後方用沙袋堆出環形炮位,安置了十二門克虜伯七五炮,還有二十門博福斯產八二迫擊炮。

至於其他口徑的火炮,則分散布置在防線上,同樣用沙袋堆出環形炮位,這裡面五七,三七,六零,四七都有,甚至還有四門射速達到每分鐘六十發的哈乞開斯五管三七毫米速射炮,現在這貨炮多得令人髮指。
tugboat 發表於 2015-1-23 22:33
第六十九章絞肉機


正在準備進攻的野津道貫,絲毫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怎樣恐怖的火力,實際上他正為自己的物資供應頭疼,倒不是沒東西,日本人雖然不富裕,但供應兩個師團前線作戰還是能保證的,關鍵是運不過來,那些朝鮮人太難搞了,不但跑進山裡不給他幫忙,甚至還沿途偷襲他,簡直是令人髮指,難道他們就不知道皇軍是來解放他們的嗎?

因為抓不到民夫,他的一名後勤軍官愧疚之下居然切腹自殺了。

所以在黎明時分的進攻前,他只能給士兵們一人吃一個米飯糰子和一塊鹹魚,然後就讓他們在各自軍官的帶領下,伴著零星的炮火掩護,朝著清軍陣地發起了衝鋒。

不過看著前面的清軍陣地,他忽然感覺一陣茫然,好像沒看到什麼人呀?倒是有一些低矮的像小土堆一樣的東西,前面似乎還有洞口,然後就是一些不足一尺高的綿延的矮牆,他們不會就修這麼高的掩體吧,那也未免可笑了點。

而同時就在他對面的一座山峰上,章高元正舉著單筒望遠鏡看著下面的日軍,雖然在歷史上留下了丟失青島的不光彩記錄,但實際上這傢伙是淮軍後期少有的悍將,劉銘傳手下頭號打手,無論是在台灣抗法還是zhen壓土著,那都是雙手沾滿血腥的,即便是在甲午戰場上,他的嵩武軍也是清軍中少有的敢跟日軍肉搏的,包括他這個指揮官在內,要不然也不會有個章迂子之名。

不過第一次和日軍交手,他還是對這支軍隊感到驚訝,因為即便是在法軍身上,他也沒看到過這樣整齊的進攻,當然,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開炮!」這貨轉頭冷冰冰地喝道,身旁的傳令兵立刻揮動小旗,炮兵陣地上的十二門克虜伯七五行營炮和二十門八二迫擊炮,立刻朝進攻中的日軍開火。這可都是現在最高檔的貨,克虜伯炮還差點,博福斯八二迫擊炮可是裝銻恩銻的,再說清軍炮兵技術並不差,其實他們的步兵在訓練場上槍法也不差,可是要上了戰場槍林彈雨中手一哆嗦子彈就不知道飛哪兒去了,炮兵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以一種令人恐懼的密度,不停在進攻部隊中炸開的炮彈,讓野津道貫的嘴角都不由得抽搐起來,他現在終於理解大島義昌為什麼接連慘敗了,這不是打仗,這就是拿錢砸,在這彷彿夏日雷鳴般的炮擊聲中,他手中那些青銅炮的聲音簡直讓人羞愧。

不過讓他欣慰的是,自己的士兵們還是非常勇敢的,儘管身邊炮彈不停炸開,儘管身上不時落下同伴的碎塊,儘管到現在他們還沒看見敵人在哪裡,但依然在帶著雪白手套,舉著雪亮軍刀的長官帶領下茫然地向前奔跑,在丟下了不知道多少具屍體后,終於跑到了距離那道矮牆幾百米的位置。

這時候,他們還是沒有遭到攻擊。

「沖啊,為了天皇,為了帝國!」一名軍官舉著軍刀,興奮地吼叫著,就在這時候,沉悶的牛皮戰鼓聲驀然響起,軍官愕然一愣,幾乎同時他正前方那個小土堆一樣的東西裡面噴出了火舌。

就在這一瞬間,這個倒霉的傢伙在血肉橫飛中斷成了兩半。

下一刻,所有日軍士兵都體會到了什麼是地獄,在他們正面的防線上,章高元布置了八挺馬克沁重機槍,另外中間還夾著四挺格林炮,除此之外還有兩門哈乞開斯五管炮和數十門小口徑炮,這些隱藏在堡壘裡面的殺人機器,將狂風暴雨一樣的子彈和炮彈砸在了日軍中間,依然按照這個時代的進攻方式,排著密集進攻隊形的日軍,就好像被推土機撞倒的高粱地一樣,死屍帶著波浪一樣的節奏一片接一片地倒在地上。

而就在這時候那些躲在戰壕里的清軍士兵也開槍了,雖然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戰場,心情難免有點緊張,可是看著敵人正在血火中掙扎,而自己卻只需要稍微一抬頭,然後扣動扳機就可以收穫一條生命,緊張情緒立刻以最快速度平復下來,訓練時候的水平開始逐漸發揮,他們的槍口下死傷的日軍士兵開始漸漸多了起來。

而且章高元部也是裝備楊豐版李恩菲爾德的,這東西不用多了,幾十支集中起來,那射速基本上就跟一挺重機槍差不多了,更何況這裡有上千支,再加上那些使用管狀彈艙的連發毛瑟,火力密度看得遠處的野津道貫中將心驚肉跳。

看著自己的士兵,被對面那些看不見的敵人,正在像狗一樣無情地射殺,他的心都在滴血,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後退,戰爭的勝負往往就在最後一刻。

「進攻,進攻,現在是展現勇氣的時刻!為了天皇,為了帝國的未來,用你們的刀,用你們的血,用你們的生命,為你們子孫萬代,開創一個不朽的時代!」野津道貫揮舞著軍刀,不顧身邊衛兵的阻攔,吼叫著向前跑去。

這麼遠的距離,估計前方士兵們是不會聽見的,不過好在那些軍官們還沒崩潰,而且日本士兵的服從性這時候也體現出來,儘管前方子彈呼嘯,儘管身旁的同伴正在一個個倒下,但他們依然挺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帶著被血腥刺激起來的殺戮**向前掙扎著,然後毫無懸念地一個個被機槍的子彈撕碎,在極短的時間內進攻的日軍前方,就出現了一條浸泡著無數屍體的血帶。

章高元現在的火力密度即便是拿到二戰那都是可以一用的,更何況日軍還沒學會真正意義上的散兵作戰,更何況他們的身後也沒有機槍掩護,而他這種除了沒有鐵絲網的機槍加戰壕戰術,現在已經可以說是絞肉機了,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想到。

至於鐵絲網,這東西李鴻章還真就正在買,不過因為需要從美國訂購,所以還得一段時間才運來,現在對於博福斯那位武器工程師的話,李二鬼子基本上可以說言聽計從,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這位武器工程師同時也是安布雷拉公司的僱員,這套鐵絲網加機槍的防禦戰術,楊大老闆在冒充軍事家的時候,都不知道給他們講過多少回了,而他的使命就是把這東西慢慢教授給淮軍。

戰線上的tusha很快就結束了,日軍士兵雖然聽話但也不是傻子,當明白自己的進攻除了死亡不會有任何收穫時,誰也不可能再繼續堅持下去,他們甚至還沒能衝到手榴彈的攻擊距離就如同潮水一樣退了下去。這讓章高元未免有點不太滿足,要知道他的士兵手中,每人還有至少十顆手榴彈呢!李鴻章在買下機槍的同時,也買下了博福斯洋行剛剛運到的整整十萬顆手榴彈,甚至已經開始讓北洋機器局仿造這種東西了,不過把銻恩銻換成了硝化棉。

野津道貫中將痛苦地拄著軍刀坐在了地上,這一戰他的死傷就已經過千,看著那些失魂落魄的士兵們他就知道,這些人已經在害怕了,而且這種害怕會隨著時間發酵,作為一個將軍,他不怕自己死多少士兵,他真正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士兵被恐懼所摧毀。

就在他這邊進攻失敗的同時,從南線發起牽制性進攻的日軍也失敗了,不過因為不是主攻方向,所以撤退得比較快,損失只有兩百多人。

而成歡驛方向,大島義昌甚至沒有敢發動進攻,他是被打怕了,而且手中彈藥嚴重缺乏,因為隨第六旅團而來的物資全部毀於北洋水師對仁川的炮擊,現在別說是他了,就連漢城日軍的彈藥都不夠,在元山的物資輾轉送到之前,他的士兵手中,每人只有不足十發子彈,別說進攻,防守都提心弔膽。

這也讓他避免了同樣捲入絞肉機中,要知道他對面的聶士誠,也已經用同樣的方式改造了防線,而且手中機槍的數量,絲毫不比章高元少。

得知天安章高元大敗日軍的消息時,李鴻章正在天津歡迎前來朝覲的琉球王子,當然主要是參觀飛鷹號驅逐艦,當這艘戰艦載著他以三十六節高速躥出大沽口時,李二鬼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安德森先生,這樣一艘兵艦價值多少?」他按捺住激動問身旁的安德森艦長。

「總督閣下,這艘軍艦本身並不貴,真正值錢的是兩台柴油機和那六枚蒸汽瓦斯魚雷,按照這些東西在歐洲的正常售價,光它們就得十四萬英鎊,柴油機每台四萬,魚雷每條一萬。」安德森說道。

李鴻章倒吸一口冷氣,這比一艘巡洋艦還貴。

「當然,總督大人,這東西說賣多少錢,完全就是楊先生一句話而已,如果您有合適的東西做交換,就是白送給您也是可能的。」安德森很有深意地說道。

「不知道楊大人喜歡什麼?」李鴻章說道。

「那您就得去問他自己了。」安德森聳聳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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