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賭神出世
慶功宴結束後，何貫昌和鄒文淮一起離開，何貫昌本想著再找機會說教一下乾兒子陳龍，到了樓下卻被鄒文淮叫住：「貫昌，我們同車走吧，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說。」
「好，一起走。」何貫昌知道鄒文淮要說的事肯定不會簡單，安排陳龍坐自己的車子跟在後邊，上了鄒文淮的車子，道：「文淮，什麼事啊，和今天的這個慶功宴有關嗎？」
「貫昌，你剛才大意了啊，那些話不應該在這個場合說出來的。」鄒文淮跟何貫昌是幾十年的兄弟，說起話來完全沒必要遮遮掩掩，有什麼就直話直說，也不用考慮對方會不會討厭。
何貫昌知道鄒文淮指的是哪句話，挑著眉毛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說話時候的情況，果然是有不合適的地方，道：「你是說時間和場合不對？」
鄒文淮的歲數雖然比何貫昌小，但是腦子卻不是一般的好使，常常能夠看到事務表面之下的本質，莫非剛才的話說的是很正常，沒有一點敷衍的意思，可鄒文淮還是咂吧出一點味道來。
現在前後座的隔板也升了起來，小空間裡就有他和何貫昌兩人了，有些話也可以直接說出來，道：「你有沒有注意到，莫非敬酒之後，向樺勝又回敬了莫非，之後才開始談笑風生。可剛才他又表現的若無其事，這裡邊定有問題啊。」
「你說他們之間會有合作？」何貫昌也反應過來了，但還是有點疑惑。道：「可我看那莫非也是個臭脾氣，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合作的吧，就算向家兄弟背景不一般，他也不像是能輕易服軟的啊？」
鄒文淮手指有節奏地在膝蓋上敲打著，道：「所以才說有問題啊，莫非如果真的和向家兄弟合作，以他在年底給藝人都要大把分紅的做法來看。肯定是不會單獨跟永勝合作，我們嘉禾跟金公主都有可能的。」
何貫昌一琢磨，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尤其是鳳凰文化正在和嘉禾、金公主的院線合作，怎麼可能跟別人合作拍片，反倒把這兩家忽略了呢。
見自己的老夥計也明白過來了，鄒文淮接著道：「所以說你剛才的話有些大意了啊。全香港的電影公司中莫非最不可能合作的就是卲氏。可剛剛卲藝夫還在場，你那麼問他肯定不會認的。雷爵坤也是老狐狸，也許他本來沒有看明白，可你那麼一說反倒是提醒了他，我估計他很快就要聯絡莫非了，我們也要抓緊了才好，這種事總是先到先得，去晚了就只有別人挑剩下的了。莫非的電影怎麼樣你也不是不知道。既然阿龍因為一些事情和莫非有過節，你就不要再帶著他去了。他的事情以後慢慢再說。」
……
「高進是世界聞名的賭神，一身賭術出神入化，被世界各大賭場列為危險人物，但是卻從沒有人能夠防得住他。在一次賭局中，高進搖出了沒有點數的骰子，大勝日本黑幫賭術高手上山浩二，事後上山拜託高進幫他去和新加坡賭王金城決戰，以報殺父之仇，卻不慎被一個香港小混混刀仔的陷阱絆倒摔下山失去了記憶。
失憶後的高進只能跟著小混混刀仔，並被刀仔利用他唯一還保留在潛意識中的賭術去賺錢，好在刀仔的女友小珍對高進照顧有加，生活還算過得去。但是在高進的家裡，早就有心取高進而代之的堂弟高義，把堂嫂珍妮姦污後又殺死，還派人暗殺高進。高進死裡逃生，再次被汽車撞到，卻因此恢復了記憶。
高進和金城的決戰來臨，刀仔也知道了這個被他當做傻瓜的傢伙就是他的偶像賭神高進，於是生出了要拜師學藝的念頭，並且提醒高進他的堂弟信不過，只是高進卻不相信他的話。
金城明知道自己在賭術上不是高進的對手，就找到高義聯手對付高進，在賭桌所用的撲克牌上做記號，用高科技的方法來取勝。卻不知高進也在將計就計，用更為先進的高科技拆穿了金城的伎倆，同時也拿出了在自己家裡找到的一截未被完全銷毀的錄音帶揭穿了高義的真面目，這時候他們所在的賭船已經開到了公海。」
莫非給坐在對面的向氏兄弟講過了故事後，拿出煙來三個人都分了點上，又道：「這只是一個故事的構思，劇本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搞定，不過五月份之前肯定是能夠開拍了，只要永勝的進度沒問題，就應該能趕上暑期檔放映。」
向樺強深吸了一口煙，濃濃的吐出來，道：「莫先生你這個劇本一定會很不錯的，估計就連社團的兄弟們都會很喜歡，高義這種欺負二嫂的反骨仔得到該有的報應，實在是大快人心。尤其是最後賭船開到公海這個設計，簡直就是絕了，把反骨仔和仇家做掉，還留不下把柄。」
說完後，向樺強好像還想再說點什麼，卻又有些欲言又止。向樺勝看出他的想法，知道他是不想再請莫非幫忙改劇本，怕把這個故事搞壞了，索性替他說出來。
問道：「莫先生，是這樣的，你看我十哥他也是個戲迷，從小就總想著能當演員做明星，你看這部片子裡能不能給我十哥安排個合適的角色？」
向樺強的確是很喜歡演戲，早在七十年代中期就已經開始做演員了，曾經和第二代007喬治-拉贊貝合作出演過《鱷潭群英會》，在當時也算是個小明星了。成立永盛之後，不止出品和監製電影，也在很多片子裡有過演出。
莫非反應了一下，剛才好像的確沒有介紹龍五那個角色。不過既然這兩兄弟這麼在乎，不妨就多讓他們承個人情好了。
低下頭抽著煙想了想該和金公主、嘉禾合作什麼類型的電影，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道：「這樣吧，高進在接受上山浩二的請求之後，上山介紹了一個超級高手給他，來保護他的安全。越南特種部隊出身，拳腳和槍法都是一流。高進到香港之後，因為幫一個朋友的忙得罪了當地幫派，就是這個角色出手解決的。後來高義派人暗殺高進。也是這個角色出手相救。賭船出海之後，同樣也是這個人，帶人控制賭船。並且開到了公海。這個角色應該很符合向先生的想法了吧？」
向樺強聽了以後馬上兩眼放光，興奮的心情難以掩飾，拍著大腿連說了幾個好字，道：「簡直就是太好了啊。莫先生的編劇水平不愧是全港第一。這個角色當真是很好啊。不但身手不凡，而且還是個俠肝義膽、重情重義的人，這樣的角色一定會讓這部片子更加出彩的。莫先生，我看這個角色的名字就叫『龍五』吧，夠威風也夠響亮。」
「隨便啊，這個角色都是向先生你的了，想起什麼名字都行。」莫非表示很無所謂，心說你連人物性格都已經定義了。一個名字算什麼啊。
香港以前也有過賭片，只從故事內容上來看。就已經沒有能夠超過這部的了，再加上周閏發的加盟演出，這部片子想不火都難，永勝公司的名號絕對會通過這部片子打出去的。
向樺勝是真的高興，和莫非合作果然好處大大啊。高興之餘，他自然也不會忘記，合作也是有合作條件的，莫非這個劇本不可能白白送人的。
斟酌片刻後，道：「莫先生，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關於合作的方式，你看我們該怎麼來搞，你提個意見吧，還有演員方面你看有什麼推薦？」
莫非還真沒有把這部片子太看重了，但是也不能白白送出去，想了一下，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海外的發行這方面我來處理，我只佔三成就行，其餘的你們自己分配。演員方面我公司的劉得華比較適合刀仔這個角色，其他的角色你們用自己的演員就好，多捧出幾個自己的演員來，以後對你們拍戲也有好處。這只是第一部電影，如果可能的話，我們以後還能合作更多的電影，但是有一點你們必須要做到，就是不能威脅藝人拍片，否則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結束。」
片中刀仔的女友，莫非本來的意思是想用周蕙敏的，但周蕙敏現在還在保密狀態。而原來的演員王祖嫻，現在已經是比較火的明星了，李玲鈺也已經過了需要用這種角色來襯托抬捧的時期，也就只有劉得華一個了。
向氏兄弟真沒想到莫非這麼直接，這麼大方，本來他們都準備好了雙方能五五開賬的，可現在莫非不但把海外的發行渠道都負責了，而且只佔了三成，這樣的氣度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向樺勝是永勝的主事人，這時候也由他來說話，道：「那好，莫先生你這份情我們兄弟一定會記下的。至於威脅藝人拍戲的事，我們也不會去做，永勝是要做正規公司，那樣只會壞了我們的名聲。這眼看著就要回歸大陸了，現在做得太過分，將來可就不一定好辦了，就沖這點我們也不會做的。」
「那就好，以茶代酒，祝我們合作愉快吧。」莫非舉起茶杯來，和向氏兄弟碰過一下喝了，道：「導演方面如果你們沒有合適的，我也可以推薦一個朋友，王京你們都應該知道的，他搞這類片子很有一手，沒有人選的話可以找他來試試看。」
莫非只是這麼一說，向氏兄弟卻真的找到王京了。王京拍莫非的片子都是有三成股份的，向氏兄弟得知後，雖然他們的利潤不可能支持他們拿出三成來給王京，卻也咬著牙拿出了一成來作為酬勞，讓王京大呼這世道變了，黑幫居然這麼有人情味。
而莫非得知後，也主動把自己的那一份拿出五個點來，返還給永勝那邊，就算王京的酬勞大家一邊一半了。人生在世最難捨的是什麼，不就是一個錢字麼，此舉更是讓向氏兄弟對莫非另眼相看。
後話不提，且說兩邊都商量好了，簽訂合同之後，向氏兄弟也就要告辭了。向樺勝走到門口，忙叫莫非留步，道：「莫先生你是大忙人，本來還想請你吃頓飯的，可還是沒能成，有機會一定要給我們一個做東的機會。」
一提起這個「忙」字來，莫非就想到向樺勝那個「我明白」的表情，真是無語暗暗恨蒼天啊，難道自己的名聲真的就這個樣子嗎？
向樺強的話就要比他兄弟的話讓莫非舒服了：「莫先生，你這份情我記下了。別人見了我們兄弟雖然都不說什麼，但我們知道他們是從心裡看不起，而莫先生你不一樣，我能夠在你和我們的交流中看到真誠，你是真的看得起我們兄弟。不多說了，我們在香港也沒有什麼別的能耐，也就是那點不乾淨的底子還算有用，莫先生你以後但凡有點什麼事，只管和我們兄弟打招呼就是，我們肯定是沒說的。」
雖然社團在香港也不一定能處理太大的事，莫非私人也基本不會有事能用得到社團，但這句話卻是讓人舒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