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逐月傳說 作者: 魔力飛射(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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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作者的話:
  第一次寫書,不知道寫得怎么樣,速度應該是一天一章吧,第一次寫書,難免有不足的地方,請不吝指教.最后,請支持本書,謝謝!


【內容簡介】:
  一個原本聰明絕頂的狂野少年,卻被幼年時候的一場大病奪去了記憶及所有靈氣,從此變得愚笨懦弱,人盡可欺,平凡而郁苦地生活于世上。本以為就此度過一生的他,不想十年后的一場意外,再次徹底改變了一生,故事便是由此開始…………
    清新的風格,
    出人意料之外的情節,
    令人神往的超級異能,
    個性鮮明卻又各異的MM,必有一個是你喜歡的,
    當然少不了那美好的校園生活,和朦朦朧朧的男女之間的愛情……
    浪漫逐月――愛情傳說
    只需輕輕移動手下鼠標,你就可以在本書中盡情品味


【其他作品】:暫無其他作品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4-8-24 13: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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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02:11
新月初露 第一節 平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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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許逐,這是一個平凡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樣,我是一個平凡的人。在一個平凡的日子,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家庭,平凡地長大.與我相關的一切,似乎都不幸地和“平凡”沾上了關係.


我父母是我家所在城市——冰際市鋼鐵廠的普通工人。他們都是老老實實的人,所得的工資有只是僅僅能夠維持正常的日常家庭開支而已,包括我讀書的費用。所以我家並不富裕,一個中下工人階級的水準.


我今年15歲,在冰際市中上初三,這是市里一間沒什麼名氣的初中,能升上市里重點高中——冰際高中的都是學校裡的尖子中的尖子,那些打個噴嚏校長都要關注一下,噓寒問暖一番的人物,沒辦法,物以稀為貴嘛。


學校規模不是很大,每年級8個班,每班50人左右。占地大約200畝,主要建築也就兩棟教學樓,三棟宿舍樓,兩棟男的,一棟女的,還有一個飯堂和一個運動場。教學樓其實和危樓差不多,年齡比我爺爺的爺爺還大,老師美其名曰:“歷史悠久。”然而到了現在實在過於破爛不堪,恐怕逃脫不了上級的檢查,學校無奈之下只好裝修改建。


裝修過後的確好看不少,然而教學樓畢竟不是女人,不是考打扮可以恢復青春的,很多有經驗的男人都會知道一句話:“女人就是3分人才,7分衣裳。”女人打扮起來的威力是非同小可的,卸妝前後實在是不可同日而語。

教學樓就不行,好景不長,幾年過後,教學樓的臉皮被風雨撕下,重新變回破舊不堪的樣子,遠遠看去,就像一個老態龍鍾,苟延殘喘,行將就木的老人。在近更是乖乖不得了,咳嗽一聲,天花板上的灰塵就簌簌而下,嚇得人大氣不敢呼出,生怕無端被活埋。


正因如此,上課時候教室很安靜,學風很不錯。因此,有些專業人士說這才是學校不願建新教學樓的原因,而不是學校資金不足。至於真正原因是什麼,除了校長他老人家之外,別人就無從得知了,只能是推測一下而已。


至於男生宿舍樓,也還馬馬虎虎,算個人住的地方,至少不至於擔心被活埋。


不過最大的不足就是窗戶實在太小,宿舍本就狹長,再加上窗子實在夠小,裡面就更加昏暗,天氣陰沉一點甚至要打著手電筒進去,是個看恐怖小說的好地方。


宿舍後面不遠處有一條校道,平時有些兄弟在窗戶旁邊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校道上要有學校外不知情的人的人走過,還真會嚇一跳,懷疑這是監獄多過學校的人可能會更多點。


夏天時候宿舍真夠悶熱的,因為窗子小,對流困難,裡面的空氣基本不移動,從我們宿舍8個兄弟的鼻子裡面輪流進出,從每個人呼吸道通過的時候,誰都拼命吸取其中精華,然後傳給下一位重複同樣的事。


每當夏天的時候,宿舍裡的味道可就千奇百怪,多姿多彩了:腳丫子的味道,身上的汗味,沒洗的球鞋襪子的味道,還有個別有狐臭的……混合在一起,這對我們真是一種考驗,這時只好心中默念:“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雖然家離學校不遠,但是學校是實行封閉式管理的,除了週末和其他法定假日,其他時間是不許回家的。為了減少肉體折磨,將傷亡減到最低,宿舍樓裡有一條不明文但是很嚴厲的規定:放屁的人要到外面去,否則嚴懲不怠。


這條規定也不知道是第幾代以前的學長流傳下來的了,雖然是口頭相承,但其法律效力絲毫不遜於那些明文規定的校紀校規。女生宿舍樓就好了很多了,是新建的,各方面都很不錯。



學校飯堂的菜吃起來味道倒是很不錯的,其實也不是飯堂師傅燒菜技巧如何高超,而是在宿舍呆久了,聞慣了異味,到了外面凡是吃下去死不了的東西,塞到嘴巴裡都成了美味佳餚,我看就算是飯堂師傅炒幾鍋木頭上來,我們照樣能吃的津津有味。



學校最引以為榮的地方就是運動場了,那是上代校長策劃,歷時3年才完工,當中還包括好幾屆學長的一些非義務勞動.面積大不說,繞著跑一圈就有1000米,而且設備齊全,足球場,籃球場排球場網球場羽毛球場,乒乓球台,單雙杠,健身房,游泳池……,基本上是該有的都有了,不該有的有些也有了。


把投資到上面的錢用到別的地方去,就是再建一套好的教學樓和宿舍樓也綽綽有餘了。我懷疑上代校長是不是體校出身的,對體育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不過看他那風大點就要貼尋人啟示的身架又不大像。



不過無論怎麼樣,學校建這個體育場的成績還是有的,學校文的不太行,體卻可以。每年靠體育成績上重點高中的人比靠文化分考上的還要多,以致每年放長假,那些上了重點高中,或者是大學,回母校逛一逛,追溯一下自己當年光輝歲月的學長,基本上是三大五粗,胳膊比一般人大腿粗的居多。


學校在體育方面也是小有名氣的,市里舉行的中學生運動會,基本上都要有一小半的獎盃要落在我們學校手上,聽說有一次還代表我們市到省裡面去參加比賽了,這也成了我們老師津津樂道,逢人必講的一個話題。



上任校長也因為體育方面的成績突出被調到市政體育部門去了。他對學校的感情還是頗為深厚的,有事沒事都被學校邀請來作個新生動員,畢業生勉勵之類的。我就是在當年的新生動員會上認識他的。



就是我這樣一個平凡的人,在世上平平凡凡地生活了15年。現在我已經初三了,雖然在一個普通學校,我還是沒什麼突出的地方,因為我的大腦很一般,學習起來也是不上不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在班裡面混個30多名這樣,其實我數學,物理,化學差不多是班裡最差的了,語文算一般,然而我英語非常好,就是班裡學習成績最好的的學習委員張雯,有時候也比不上我。



而我的身體素質呢,說不太好已經是很給面子了,說體弱多病倒是相差無幾。


從小到大我雖然沒什麼大病,但總是小病不斷。身體也差,走路快一點就能跟牛比誰喘氣粗。別人是吃飯長大的,而我媽說我是吃藥長大的,從小我就要吃藥,幸好外公是個老中醫,草藥懂的不少,我媽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很多藥都是她親自到市郊去采的。


“久病成良醫”,我吃的藥多了倒也認識了不少草藥,在路上隨便看到幾株植物我馬上就能叫出名字來,長此下去的話,我心想自己如果能活到60多歲,說不定也能成為個植物學家了。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02:14
新月初露  第二節欺辱

我就一直這樣默默無聞地一直讀到初三,如無意外的話,我想自己應該是一直這樣下去,運氣好一點的話讀完高中,然後混個二流大學,畢業出來找一份普通工作,然後結婚生子,將自己的夢想寄託到下一代的身上,運氣不好的話讀完高中就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然而內心裡我不甘心這樣,雖然外表我看起來什麼不在乎,混著過日子,然而內心裡我很渴望自己有個不平凡的人生,我知道自己不聰明,我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聰明,我可以通過努力去彌補,但是我身體實在太差了點,只要我稍微有點拼命去學習的時候,我的身體就開始承受不了,小則頭昏眼花,嚴重的甚至昏倒,繼續下去只怕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心裡實在鬱悶,後來就乾脆破罐子破摔,上課偶爾聽下,其他時間不是睡覺就是和同桌張可在下面小聲聊天。我桌位是靠邊的,再加上我成績在班上一般,老師也不管,只要不是影響他們上課,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由得我們自生自滅了。

“一切物體總保持靜止或勻速直線運動狀態,直到有外力迫使它改變這種狀態為止……”

今天是星期三,最後一節晚自修,不過已被物理老師以輔導為由佔用.正值春夏交替,不過天氣已是熱得要命。冰際市是全國有名的火爐,據說最熱的時候連知了都不敢叫,母雞剛生出來的雞蛋就是熟的,此話雖帶著吹牛的成分,不過有多熱可見一斑。晚上的溫度比起白天來下降幅度也不多,教室里風扇以最大功率瘋狂轉動,我們依然是汗如雨下。

上課的是個老頭,頭髮鬍子已全部花白,嘴巴中牙齒倖存也沒幾顆,說話本就漏風,對流比宿舍還好,偏偏還操著一口帶劍南口音的普通話(劍南——本省一個地區),更加不知道是在羅嗦什麼。幸好他還喜歡板書,否則連他老人家上的是否是物理課都不清楚。不過老頭氣色很好,紅光滿面,這大概是他這麼大年紀了還可以繼續任教的原因,不至於讓別人誤會我們學校無人可用。

物理是我最害怕最討厭的,每次上這課我都頭大如斗,心不在焉。我坐直身子看著黑板,裝作很努力聽課之樣,心卻已早飛到了宿舍的那張小床上,雖然宿舍的味道五花八門,但相比起聽物理課那地獄式的折磨,我還是寧願選擇前者。

心裡想得正開心的時候,突然同桌張可在桌子低下猛的推了我一把,低聲說:“許逐,老古董叫你呢!”老古董是我和張可對老頭私下的尊稱。

我一驚之下頓時清醒,緩緩站了起來,只見老頭指著黑板上一道力學題,紅光滿面的臉上笑咪咪的,像初升的太陽,大概對自己的講課很滿意,看我似乎聽得也認真,想必能答出來。我心裡“咯噔”一下:“完了!”

站了半天支吾半天答不出來,最後我只好無可奈何得說;“我不懂。”

老頭臉上立刻晴轉多雲,紅光也照射不出來,一邊搖頭一邊絮叨著,我上他的課多了,他的劍南口味外加漏氣式發音普通話也聽得懂一些,大意就是:“現在的年輕人哪,講的這麼詳細還不懂,想當年我們……”追溯了半天當年,由於課堂時間有限,只好鳴金收兵,接著提問下一個:“張雯同學,請你起來回答一下問題好嗎?”

這叫張雯的女孩是老古董的得意門生之一,每次別人回答不出時,他多半下一個都是提問這些人當中一個,以此挽回失去的自尊。我左上方座位的一個穿果綠色上衣的女孩子立刻站了起來,以悅耳動聽的聲音流利地解說完。老頭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雲開見日,再度發出紅光來,“啊,張雯同學回答得很正確,問題了解得很透徹,好!好!好!”連用了三個好,恨不能言語表達出對自己得意弟子的滿意。我心裡暗嘆:“讀書只要成績好,讀書好的就是寶,讀書不好像根草!”張可在旁邊猛的向我擠眉弄眼,偷偷低笑:“許逐,是張雯啊,你這下可丟臉拉!嘿嘿!”我立刻瞪了他一眼。

張雯不僅僅是物理厲害,還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是一般同學的偶像,家長教導子女的榜樣,老師眼裡的寵兒。學習是沒得說的了,在我們班裡是每次大考都第一,在學校能超過她的也是用手指扳的出來的那麼寥寥幾個,是我們班裡面的學習委員兼團幹,每年的優秀班團幹,三好學生是必然有她的一份的。每科的成績基本是班上第一,除了英語有時候比不上我。還有參加各種競賽得的獎也多的不得了,家裡的獎狀多的估計能當地毯用了。體育也非常好,每年一度的校運會肯定都有她的份,還能獲得不錯的名次。

還有就是漂亮,是學校裡有名的美女。柔軟的長長的頭髮束成一束,很自然地垂到背上,不是很長也不是很短,長長的睫毛,彎彎的像新月一樣的眼睛,還有小巧挺直的小鼻子和好看的櫻桃小嘴,嘴角微微的向上翹起,看起來有點驕傲的樣子。身材也發育得很好,大概有166的身高,纖細的小腰,修長的雙腿,皮膚是健康的白裡透紅的顏色。聽說他爸還是市裡什麼局的局長。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跑到14中來,照她這成績看小學應該差不到哪去,就真的不好,憑她老子的權勢,弄個重點初中來讀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我們班的男生有很多在暗中喜歡張雯的,我就是其中一個,初中時代是人剛剛發育的時期,心會騷動也不奇怪,雖然談不上愛那麼深刻,但是有愛慕的對像也很正常。上課的時候有時候我也會偷偷看她,每次看到她我都會有一種驚豔的感覺。不過她上課的時候都是全神貫注的,從來不會注意到其他的事。我也不奢望能引起她注意,因為我知道自己實在很普通,無論是相貌還是學習。我學習一般,相貌也普普通通,臉是那種最普通的大眾臉,扔到人群裡生我的父母可能也找不出來,才162的身高,由於長期的小疾病,身體幹乾瘦瘦的,風大點順風跑說不定能破世界記錄,和上任校長倒是有得一拼。膚色倒是很白,可惜是沒有血色的那種。我這種條件讓自己感覺很自卑,有時候張雯無意中看到我,我都有些臉紅心熱的。

其實我不知道,張雯其實也是在偷偷注意我的。她每科都第一,偏偏英語有時候還是比不上我,我這人學習一般,也只能在中下游混混,有時候運氣好一點能游上去一點,不過離她這種發源地級的還差得遠。不知道我為什麼成績這麼差,偏偏英語和她卻不分上下。對此她也很不服氣,各科之中在英語上最下苦功,就是為了完全超越我,但是我明明也不怎麼在英語上用功,但是成績還是和她差不多。有時候上課的時候她也會偷偷斜著眼光注意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在下面偷偷學英語,不過除了發現我在流著口水睡大覺或者和張可在小聲聊天之外,也沒什麼異常之處。我也不知道自己英語為什麼會特別的厲害,初三的英語課文我已經全部提前看過了,練習冊也全部看完了,我覺得都很簡單,沒有什麼不懂的,單詞也沒哪個記不下的。其實每次考試我都有信心拿最高分,不過每次考試我都故意做錯幾小題,剛好和張雯不分上下,我怕每次分數都比她高的話她會生我氣。

張可這小子和我混的多,自然也知道我喜歡張雯的事,每次說到張雯都會取笑我一下,不過也只是開一下玩笑,沒有什麼惡意。他是我在學校最好的朋友,初中兩年多一直都是同桌還是一個寢室的,長的很高大粗壯,虎背熊腰的,有172的身高,是練體育的,打籃球很厲害,以他粗壯的身體和橫衝直撞的風格,打球的時候,接近他方圓半米的人都會先考慮下自己買了保險沒有,打球想差了都有點困難。張可還是班裡的體育委員,他家很有錢,聽說是開公司的,要讀個重點初中也不成什麼問題,不過他說其他中學的體育條件都沒我們學校好,因此跑到我們學校來了。

張可是班里為數不多對張雯沒興趣的男生之一,他說他喜歡那種英氣勃勃類型的女孩,這令我想起3年7班的吳麗麗,說到吳麗麗,就得說下我的一段丟臉事了。那時候我才初一,剛上初中的第一次運動會,那時候同學都還對我身體情況不了解,集體接力賽我們班讓我也參加了,而且是最後一棒,我們班是6班,和7班是一組的,剛好張雯是倒數第二棒,吳麗麗是7班最後一棒,跑到張雯時候我們班還是領先的,7班是緊追我們班在後面,最後一棒到我,我是男孩子,而且又是領先的,誰都以為我們班贏定了。

誰知吳麗麗是練田徑的,後來的女子長跑短跑的第一名都是她,跑起來是巾幗不讓鬚眉,而我身體又不行,到快到終點的時候竟然被她追上了,我也盡了全力了,到了終點倒在地上喘得厲害。最後是7班第一,我們班屈居第二,張雯和我們班上的倒沒說什麼,然而吳麗麗從此以後有點看不起我,她和張雯是鄰居也是最好的朋友,我們6班和7班又是隔壁,平時她課間來找張雯聊天的時候也是不給我好臉色看,好像我欠了她幾千萬沒還那樣。我問張可吳麗麗是否適合他,誰知連他都連連搖頭,吳麗麗應該算他喜歡的類型了,問其原因居然答出一句很有水準的話來:“過猶不及。”看來他也吃過不少苦頭,可見吳麗麗實在刁蠻成性。

我也無可奈何,作為一個男人,這麼窩囊的確是說不過去。吳麗麗長的比張雯還要高一點,大概有1米68這樣,家裡聽說也是什麼大官,有點傲氣也不希奇。

長的還是很漂亮的,就是脾氣刁蠻得很,像炸藥一樣隨時會爆炸,在她身邊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我心裡很清楚這種性格的人,和她不能說什麼道理,只有有實力,才能令這樣的人真心佩服。

張可這小子和我在一起久了,也知道吳麗麗有點看不起我,還開玩笑地和我說以後在體育場上好好教訓一下吳麗麗,替我報仇,不過也只是死鴨子嘴硬而已,至今還沒付諸行動。

“鈴鈴鈴…………”下課鈴響了,此時我卻已無意再回宿舍,想起方才在張雯面前出醜之事,懊喪不已,老古董點誰的名不好,偏偏要點我,他人老沒記性,怎麼不知我物理成績比去學校後山那條臭水溝還要爛幾分。

自怨自艾直至快到熄燈時間,我才慢慢站起身來,張可早已溜回宿捨了,回頭看了一下教室,只剩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張雯也赫然在內,她一向很勤奮,沒到停電前的最後一分鐘不會走的。

走到教室門口時我忍不住回頭再看了她一眼,但人家只顧低頭看書,哪裡會注意到我,今天的事之後,我在她心中的印像只怕是更差了,想到此我長嘆一聲走出教室。

走到三樓樓梯間時,忽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冒出來道:“喲,這不是6班那個懦夫嗎?”

這句包含有明顯侮辱字眼的話讓我身體抖了一下,但卻沒有說話,幾人從旁邊教室走了出來,說話那個彪肥體壯,叫朱亮明,是我們校內一霸,旁邊幾人是他跟班,通常一個學校或多或少都會有幾個這樣的人,朱亮明這人心理有些變態,一向以欺凌校內的弱小之輩為樂,越弱的人他越興奮。但這垃圾家裡有些權勢,學校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事情沒有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很少會管束,最多只是警告一下.我身體之差早已校內聞名,是他最喜下手的對象,他喜歡稱我“懦夫”,平日里張可在我身邊時他還不敢生事,但落單時情況就不同了,更何況時間已晚,樓梯已沒人上下,更是方便了他。

朱亮明見我沒說話,更是囂張,走上前來,伸出手肆無忌憚地拍拍我的臉道:“怎麼不說話,老子問你呢,你啞了嗎?”他的跟班一齊哄笑。

我只是咬緊了嘴唇,硬是沒有出聲,除了忍,我實在想不到別的,而且,我也習慣了。

朱亮明繼續拍打著我的臉,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你反抗啊,怎麼不反抗,你這樣懦弱老子覺得不爽。”

“別打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聲在上層樓梯傳來。

我頓時楞住了,抬起頭來見到了這把熟悉聲音的主人——張雯,她旁邊還跟著吳麗麗。

朱亮明見到張雯皺了皺眉:“張雯,你別多管閒事!”他還是有些忌憚這個女孩,因為她的家庭背景,和她在學校中的身份。

我目光也全集中在了張雯臉上,她目光中的意思很複雜,有同情,有憐憫,好像,還帶著一點其他的。忽然一股怒火從我心底升起,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我不能再在她面前出醜了。

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喝了一聲,一拳打在朱亮明胸前,但他紋絲未動,反而一腳踹在我胸前,我蹌踉踉連退幾步,撞在牆壁上,全身一震倒在地上,拼命的掙扎,但胸前劇痛,再也爬不起來。

我知道張雯必定在註意著我,更是羞愧欲絕。我只希望地上有一個洞,能讓我鑽進去。

“叫你別打了,聽到了沒?”這次出聲的是吳麗麗,她脾氣特別火暴,握緊拳頭就要衝上來。

“靠,你他媽去死!”樓下的一個忽然竄出的身影已快她一步,一把將朱亮明揪到牆壁上,用力一拳往他肚子上轟過去,朱亮明痛的蹲下去,捂著肚子,聲音都發不出來。

“張可?”我有些意外。

“媽的,欺負我朋友!”張可繼續不停的踢,朱亮明只能用手護住頭,根本無法站起來,而他的跟班見到張可,這個粗壯的籃球隊長,欺軟怕硬的他們居然不敢幫手。

“停手!給我停手!”

訓導主任的聲音出現在樓梯間,“你們幾個,都給我到校務處來!”他指著張可和朱亮明,以及他幾個跟班。

我忙解釋道:“與張可無關的,事情都是……”

“行了,我自會處理!”我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你,還有那兩個女同學先回宿舍吧。”在他眼中,我這麼瘦弱的人自是不會參與這種打架鬥毆,張雯和吳麗麗是女孩子,更加不可能了。

我還待說什麼,張可沖我一笑,搖搖手示意我沒事,然後隨著訓導主任走了。

現場只剩我,張雯和吳麗麗三人,吳麗麗看著我,滿臉的厭惡之色:“膽小鬼!小雯,我們走。”

我聽了這話渾身一震,卻無法反駁,的確,我是個膽小鬼,一直以來,都是張可護著我,但是我,一點用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替我出頭,反被教導主任帶走,卻無法做任何事。

張雯皺皺眉頭跟上她道:“麗麗,你別這樣說人家。”

吳麗麗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呆呆地看著她們兩人走遠,想哭,但卻哭不出來,只能在心裡狂喊:老天爺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張可被處分了!因為打架的事!張可是忘記拿錢包折回教室的,碰上了這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朱亮明沒有受到任何處罰,因為他的跟班眾口一詞指明是張可主動出手,但對朱亮明欺凌我的事卻是失口否認,而且訓導主任看到的也只是張可一人在動手。

這次的事很嚴重,學校甚至特別開了校會批評此事,張可在會上做了檢討,我夾在台下議論紛紛的人群中,看著台上張可的臉,他的表情很坦然,沒有半點的羞愧。

但是那一刻,我只覺得心裡發苦,如果世界上沒有我這個人,他就不必站在這台上,顏面掃地在全校數千雙眼睛的注視下公然認錯了.除了拖累朋友,拖累家人,我還會做什麼?

懦夫,說得不錯,我真他媽是個懦夫!

轉眼大半個多月過去,已是初三下學期的第5週,慢慢地我也淡忘此事,時間,總是會沖淡一切的,這也只是我多年所受屈辱中的一件罷了,我早已習慣,習慣得甚至有些麻木。

但是,我真的能忘記麼?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02:15
新月初露第三節鄰居思思

今天是周末,下午的最後一節,還是老古董的物理課,教室裡的風扇正以最大功率呼啦呼啦瘋狂轉動,不過這種炎熱的天氣之下,不少人依然嫌它轉得太慢,恨不得上去用手再搖一下。

今天老古董興趣特別濃,講課熱情空前高漲,下課鈴響後繼續為教育事業再發揮出十多分鐘的光和熱後,終於意猶未盡,依依不捨地宣布下課。我正在收拾幾本書,週末拿回去複習一下,突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外大聲喊:“逐哥哥,快一點。”我和班上的同學都齊刷刷地向教室外看過去,只見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門口,跳著向我揮手。

這小女孩名字叫林思思,和我是鄰居,她媽和我爸媽一樣,也是在鋼鐵廠工作的,因為這關係,我們兩家關係很好。她爸因病去得早,有時候她媽要上班沒空照顧她的時候就託我們家幫忙照顧一下她,而我爸媽基本上就是推給我。她也喜歡纏著我一起,平時復習什麼的都經常跑我房間來,我房間也是她幫我整理的。

思思現在和我一個學校,在2年3班讀初二,平時周末也是坐我的自行車回家,像我小妹妹一樣。平時周末都是我下課後去她教室找她,今天老古董拖了十幾分鐘的課,大概是等不耐煩了,跑到教室找我來了。

張可怪叫了一聲,瞪著我問:“許逐,那是林思思吧?是不是叫你啊?你怎麼認識她的?和她什麼關係?介紹給我吧?下週的晚飯我包了,怎麼樣?”一堆問題砸下來,一輪糖衣砲彈轟炸。不過我不為所動:“你想哪去了?她和我是我鄰居,我當她小妹妹一樣的。你要認識她自己去找她吧。”

思思在學校是有很有名氣的,是美女不說,學習成績又好,最主要的是學校的播音員,她甜甜的聲音很好聽,學校裡有很多人認識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我收拾好東西走了出去,也不管張可在後面瞪我,罵我不夠朋友。一出教室門,思思的小手立刻從我臂彎穿過去,抱住我的手臂,輕聲埋怨:“怎麼今天這麼久啊,人家等了好久了。”

她一挽上我,教室裡的目光就齊刷刷地投向我們,在下面竊竊私語,小聲討論著,張可更是眼睛都紅了,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心裡盤算著等收假回來該用滿清十大酷刑的哪幾條逼問一下我,好搞清楚我們的關係。就連張雯都有點詫異,女孩子好奇心通常都是比較重的,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樣漂亮的女孩子挽著毫不起眼的我的手,多少感覺有點奇怪。況且她本來就因為英語的關係在註意我。

我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地低聲說:“思思,好多人在看著呢。”思思嘴一撇:“逐哥哥,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啊?”說完拉著我的手就走,我只好苦笑著跟上去,我是不喜歡自己過於顯眼的,不過我不想逆了她意思,只好任她拖著走。

下了教學樓,走到校門旁邊,車棚就在校門旁邊不遠處,我對思思說:“我去把車子推過來,小丫頭你可別到處亂跑讓我找不著。”思思用力蹬了一下地,有點生氣地對我說:“逐哥哥,人家都長大拉,你還這樣叫我。”

我微笑著說:“好,好,讓逐哥哥看一下,是不是真的長大拉?”我打量著思思,突然發現她真的不再是以前那個流著鼻涕,跟著我整天到處跑的小孩子了,160的身高,就快比得上我了,紅撲撲的臉蛋,因為生氣而撅起的小嘴巴顯得很可愛,被她挽著的手臂輕輕地擠壓在她胸脯上面,由於天氣原因,她穿的衣服薄薄的,可以感覺到軟軟的鼓起來。思思被我看的有點害羞,瞪了我一眼:“討厭,看什麼看?”說完自己的臉先紅了。

我哈哈笑了起來:“思思懂的害羞了啊,真的是長大拉。”我鬆開她的手去拉車子,留她在那裡跺腳。我把車子推了過來,思思立刻過來挽著我手臂,由於剛放學不久,校門出去的人比較多,我和她一邊說笑一邊往學校外走去。

真是冤家路窄,到了校門口,剛好碰上吳麗麗和張雯推著車子出校門,她們兩個是鄰居,平時放假一般都一起回去的,吳麗麗也看到我了,看到思思挽著我手臂跟我一起走,眼睛立刻睜的老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表情的意思很明顯,就差沒在臉上寫上“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幾個字了,要不是人多,只怕就要立刻上來把我這堆牛糞放倒在地上,把思思這朵鮮花拔出來,教育一下,找塊肥沃點的土壤。

我低下頭不做聲,拉著思思匆匆而過,在她們面前,我一向很自卑,連說上句話也不敢,加上前段時間出的那次大醜,更是讓我抬不起頭來。吳麗麗在張雯耳邊說了什麼,張雯搖了搖頭,大概是吳麗麗問思思是誰,為什麼會和我一起回去吧,但是張雯也不懂,她也有點好奇,女孩子都是很奇怪的了,有什麼事即使和自己風馬牛不相及,都想去搞清楚。和張雯的心理是一樣的了。

出了學校,我騎上車子,心情稍微好了些,思思坐到後座,說說笑笑就到了我們家樓下了,思思下了車,笑著對我說:“逐哥哥,明天中午我到你家看書,你可別到處跑啊!我要是找不到你,哼!”

我連忙答應。心裡覺得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思思為什麼會特別依戀我,我這人無論身體還是相貌還是學習都沒什麼優點。雖然我們是鄰居,來往親密一點很正常,但是她依戀我已經超過了一個鄰居的關係了,以她小學時候的成績本來可以考上市重點初中二中的,但是她偏偏堅持要跑14中來。不是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實在是想不到除了我還有什麼其他原因讓她做出這樣一個選擇。有什麼心事也總是對我說,而且我發現她有點崇拜我,凡事都徵求一下我的意見。我搖了搖頭,也不去考究太多的原因,無論怎麼說,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在自己身邊感覺總是不錯的。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02:16
新月初露第四節童年意外

其實我不知道,思思那麼粘我是有原因的。我本來不應該是這樣平凡的一個人,我很小的時候其實是個少見的天才,才4歲我就識得上千的漢字,電視上的學英語節目所教的簡單日常用語,我過目不忘,並且發音也很標準流利。

有一次我媽帶我上街買菜,碰到個老外問路,那老外愁眉苦臉,像猴子一樣指手畫腳了半天,我媽依然不懂他說什麼,我剛好學過問路和如何回答的部分,突然冒出一句:“G ed i ree nd urn rig e fir nner,nd yu ill find i.”把我媽和那老外都嚇了一大跳,老外喜出望外,猛的誇我:“W lever by! W lever by!”。

我爸喜歡下象棋,有一次他帶我到樓下蘇爺爺那裡去下棋,我看了幾局之後,居然開始慢慢有些懂了,有一局我爸被困住了,我指著一個地方叫他下,他爸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了,死馬當活馬醫,也就隨便下了。剛開始看起來好像是死棋,誰知竟然是一著妙棋,轉了幾個彎後居然脫困而出了。

蘇爺爺也說我聰明,長大必定有出息,到後來我看多了也有些會下了,我爸去上班的時候,他棋癮發作就拖我去和他下,剛開始是我輸的多,慢慢地我就能和他互有輸贏了,到後來反是我贏得多。蘇爺爺是個棋痴,棋風頗好,輸了不但不高興,還說這樣下起來才過癮,整天就拖我下棋,只恨我不是他孫子,不能晚上睡覺的時候爺孫兩繼續下。他那裡的藏書很多,每次下完我都要藉幾本回去看,鄰居們都很喜歡我,教育他們小孩都是說:“你看看人家小逐,才那麼小就懂得那麼多了。 ”同一個小區的小孩子也很佩服我,那時我是小區中的老大,因為我看過的書多,會講的故事多,小孩子總是特別的天真,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的打架是小區一絕,那時同一小區的男孩子,全部被我打哭過,其中包括一個比我大上3歲,已讀二年級,在校經常欺侮其他小學生特別是女生,被稱為“小色狼”的粗壯小胖子,事情起因是他摸了思思臉蛋一把,思思哭著來找我,結果第二天我把他堵在小區巷口暴打了一頓,直打到頭破血流,鼻樑骨差點斷折,我也被我爸狠狠打了一頓,給他父母和他當面道歉,還賠了不少醫藥費,但那小子從此以後見我面都如驚弓之鳥一般。

那時候我的精力也實在是夠旺盛的,身體好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從早到晚到處去也不覺得累。思思那時候還是整天流著鼻涕的,頭髮打著兩個羊角丫的小丫頭的時候,就整天跟在我屁股後跑了。

我膽子非常大,有一次“六一”的時候,媽給了點錢我買東西吃,我沒買什麼,拖著思思,也沒告訴家里人,一大早就跑去遊樂場玩了一整天,到晚上才盡興回來,把兩家的大人都嚇得夠嗆,晚點回去就要報警了爸媽怕我太野了,第二天嚇唬我,把我鎖在屋子裡面不讓我出去玩,我卻從屋子後面的陽台爬下去了,爸媽差點沒嚇死,以後也不管我去哪玩了。

其實他們對我也很放心,那時候的我很聰明,雖然有時候我很貪玩,但是必要時卻很成熟的,從不含糊,做事甚至老練得不像個小孩子。我帶思思去遊樂場那次,坐車,買票都做得井井有條,鎮定自若,有時候不懂怎麼走乾脆就當街抓住個叔叔阿姨問路,倒是坐公車的時候人非常多,把思思嚇得小臉煞白,只知道緊緊抱住我手臂,我想她抱我手臂的習慣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城市,偶爾也會撞上些人販子,拿著搪和玩具引誘我,我想起書中有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碰上這些人通常我會笑得很甜,然後甜笑著問他有沒有電話,有的話我會藉過來,騙子總是會盡量滿足小孩子的要求的,於是我繼續撥110,再下一刻騙子和手機會一起消失在我面前.然後我會學大人一樣目中無人地長嘆一口氣:“這樣的伎倆,比起三國演義中的差得實在太多了!”

我家離市場不遠,5歲時候我就敢跑去幫家裡買菜了,我長的很可愛,別人都不騙我,買什麼都給足稱有時候還多出一點,我還會燒一兩個簡單的菜。爸媽也因為我這麼聰明而很自豪,鄰居和親戚朋友都是這樣誇我,我學東西的速度也快得驚人,什麼東西折騰一兩遍就會了,有時候還能舉一反三搞些新花樣出來。

思思一直都很佩服我,覺得我很了不起,什麼都敢做,而且做得又好。我帶她到遊樂場去玩那次她也不覺得害怕,覺得跟我在一起很好玩,覺得我是很安全可靠的一個哥哥吧。

天有不測風雲,5歲那年,我突然得了一場高燒,燒了3天3夜,期間一直昏迷不醒,無論吃什麼藥體溫都沒降,到第三天晚上我氣息非常微弱,是夜就連醫生都認為我撐不過去了。然而次日早上,我的高燒無端退了,奇蹟般活了下來,只是從此以後我就像失憶了一樣,就連爸媽我都不記不起來了,直到重新生活了一段時間我才認可他們的身份。

思思在我昏迷的幾天裡除了睡覺的時間都是整天陪著我,把眼睛都哭腫了,我甦醒過來後,惟獨對思思不排斥,雖然我不記得她的名字,還有和她一起去玩的事,但見到她就有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

醒過來後我也不再有以前那種靈氣了,變得和一個普通男孩子一樣,而且性格也開始慢慢改變了,變得沉默寡言,有什麼心事都是埋在心裡,只有和思思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完全放開自己,話也變得比較多。也不像以前那樣活蹦亂跳的,身體大不如前,整天都要吃藥。我爸媽對此很心痛,鄰居也唏噓不已,說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不過我的英語和象棋依然很厲害,可能是接觸的比較多,潛意識裡還存在著這方面的東西。不過對於其他東西我都是不記得了的,爸媽都沒有告訴我,鄰居也不說,這樣的事對人的打擊的確是很大的,我一個小孩子只怕會受不了。因此,從我高燒甦醒那一刻開始,我就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孩子,之前這樣,以後也這樣。

就這樣一直從小學讀到初中,一直到了初三,思思還是很崇拜我的,跟我在一起去玩的那段小時候的時光,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了,我整天帶她到處瘋,總敢嘗試一些不是她甚至所有別的這年齡的小孩子所不能也不敢去做的事,而且我做什麼都很自信,好像沒任何事能難住我一樣。那時候的我無論學什麼,總是比她要快要好,直到現在她還是一直認為我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一個可靠的大哥哥。儘管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她對我的仰慕還是一直沒有變過。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02:17
新月初露第五節車禍

我回到家裡,媽正在煮飯,爸在看電視。看見我回來了,媽對我說:“小逐,先等一下,飯一下就好了。”我應了一聲,徑自回房間去了。自從小時候那場高燒之後,我完全變了個人,變得很封閉內向,平時在家沒事都是呆在自己房間裡,除了思思,其他人都很少接觸。爸媽看到這情況,對看一眼,長長嘆了一口氣,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但是每當看到我這樣子,他們都會感到難過,要知道,當初我是多麼活潑聰明可愛的男孩子。以前他們對我抱有很大的期望,以為我長大以後一定會有出息的,但現在他們只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就心滿意足了。

沒多久飯煮好了,媽叫我出去吃飯,我出去一看,都是些我喜歡吃的菜,有菠蘿炒雞,豬肚子炒竹筍,還有番茄炒蛋……,雖然是些家常小菜,但是媽也花了不少心思,色香味俱全,不過我胃口不是太好,期中考試快到了,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還有今天和張雯在校門相遇時,連看她一眼的勇氣居然都沒有,這搞得我很沒心情。一頓飯就在默默地吃著,氣氛有點尷尬,為了緩和這種氣氛,爸媽不停地給我夾菜:“小逐,在學校吃的不好,在家裡多吃點。”

我抬頭看著爸媽兩張殷切的臉,才四十出頭的人,頭髮已經有些花白了,還不應該出現的皺紋也提前出現了,臉上可以讀出滄桑的感覺來,爸的背都有點拘嶁了,不知不覺間歲月的痕跡已經爬到爸媽身上。他們也因為我吃了不少的苦,而我也太不爭氣,總讓他們失望。想到這裡心一酸,眼睛有點紅了,我硬是咬著牙不讓眼淚掉下來,只是埋頭猛地吃飯,一直扒到碗低朝天,我把碗一放,跟他們說我吃飽了,然後回房間去。

差不多十點的時候,我才去洗澡,冰際市的夏天實在太熱,洗澡後睡覺是最舒服的,我開了蓬蓬頭,一邊洗著,一邊看著鏡子裡那張普通的臉,其實我這張臉算不上醜,五官齊全,位置也沒擺放錯,也沒哪個器官扭曲變形的,雖然每個器官都沒問題,但是實在太普通,湊在一起整張臉就好像是用全天下最多人用過的器官捏在一起組成的那樣,反而沒有一點特色,要是隨便那個部位長的好看點,我也算個帥哥了,要是那樣不行的話,我寧願自己的嘴巴長得斜一點,或者鼻子塌一點,或者眼睛小一點,甚至耳朵是招風耳,都要比現在這副模樣有魅力得多。

再看下自己瘦骨嶙峋的身體,連普通都算不上,特色是很有特色的了,要是哪個地方的風景區像我身體這樣,應該稱得上是雄奇險峻,曲徑通幽,當可以成為當地一大名​​勝。自嘲了一番,洗好爬上床去,想了一下這週發生的一些事,最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星期天一大早,鬧鐘就嘰里呱啦的響了起來,這是我昨天晚上調好的。我並非那種喜歡早睡早起的人,只是今天我已經計劃好要去買幾本物理複習參考書了的,近段時間物理學得實在不行,老頭在上面講的是眉飛色舞,我在下面聽的是昏昏欲睡。中午思思要來就沒時間了,只好大清早委屈一下自己了,本來平時周末這時候我還趴在床上流口水的。內心鬥爭了十幾分鐘之後,理智終於戰勝了身體本能,我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爸媽又去上班了,他們也知道我星期天照例要睡得比較晚的,也沒叫我起來吃早餐,留下我的一份就走了。我吃完看看表:7點50,剛剛好,去到書店應該就開門了。

我家離書店不是太遠,我沒打算坐車,就用走的。我身體本來就不好,多走路鍛煉下也好,不然久了只怕會忘記怎麼直立行走。週末這個時候街上的人還不是很多,路上的行人大多打著呵欠,無精打采的樣子,輕飄飄,懶洋洋的像在夢遊那樣,在這種氣氛下,身體本能捲土重來,戰勝了理智,我覺得一陣睡意侵襲上來,加入了夢遊的行列,身體也感覺輕飄飄不受控制的往前走。

還有一條街就到書店了,我強提起精神,過拐角的時候,我看到一個3,4小孩在路旁邊玩皮球,旁邊有個中年婦女在麵包店買麵包,大概是她媽媽了。突然皮球滴溜溜地滾到了馬路中間去,他扭著胖嘟嘟的身體就跑過去撿。中年婦女也看見了,連忙大聲喊他回來。忽然一輛大卡車呼嘯著在轉角處出現,司機不知道老婆生孩子還是老娘病危什麼的,轉彎也開得飛快,恨不得把卡車當成飛機用。因為這是單車道,還有早上人少,再加上前面沒斑馬線,想不到路上突然冒出個小孩來,一下被嚇傻了,居然連剎車都忘記了,其實就算剎車也是來不及的了,撞上去是一定的,最多只是撞得沒那麼遠而已。小孩她媽已經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我那時離小孩差不多有7米左右,我想也不想便如飛般衝了上去,如果現在有人看到我肯定會非常吃驚的,因為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從啟動,到加速,到最後到小孩旁邊一把推開他,我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不過再快我也只是來得及把他推開,接著我只聽到“砰”的一聲,我斜著飛了起來,這可是16輪的大卡車,別說我這單薄的身體,就是撞上頭牛恐怕飛得也不會比我低多少。我覺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不由自主地噴了出來,身體輕飄飄像脫離了地心引力一樣慢慢地往上飛,越飛越高,在空中的時候頭腦還是清醒的,看著自己的鮮血在自己身下也在隨著自己慢慢地向前飛去,覺得實在是觸目驚心。

接著我開始下落,我在心裡想:自己是不是就這樣完了?雖然我過的是一個平凡的人生,但是我還不想這樣就告別這個世界,這世界還有很多我留戀的東西。那一刻我想到了親愛的爸媽,想到了可愛的思思,想到了鄰居的笑容,想到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伙伴,想到一個宿舍生活的同學,想到了高大粗壯的張可,還有我暗中喜歡的張雯,甚至還有炸彈一樣火暴的吳麗麗……,在短短的一瞬間這些東西像走馬觀花一樣從我眼前一一閃過,我突然間覺得很留戀,包括宿舍那讓我叫苦連天的味道和飯堂的飯菜,不過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這些東西了,我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在我的身體碰到地上的一剎那,我終於完全失去了意識。

在迷迷糊糊之中,我彷佛間看到爸媽在一張凳子上無聲地流著眼淚,而思思在小聲地哭泣,思思她媽媽在安慰著她們。突然間我覺得這個情景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曾經發生過一樣。我很想安慰一下他們,然而我怎麼也說不出話來,身子也動不了,心裡越來越著急,最後意識又消失了。

當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可以看到爸媽和思思就在我旁邊,爸媽已經不流淚了,只是木然地望著前方,眼神很空洞,像是靈魂被抽出來了一樣。而思思就趴在我身邊,喃喃道:“不會的,逐哥哥會醒過來的,他還會帶我去玩的,不會這樣的!”突然我感覺一陣睡意侵襲上來,我覺得很舒服,全身都很放鬆,很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突然間思思再也忍不住趴在我身上大聲哭了起來,爸媽終於也忍不住號哭起來了。

我猛然驚醒過來,聽著思思淒切的哭聲和爸媽那悲​​戚的臉,我心裡忽然只剩下一個信念:我不能睡著,我不想離開我的親人,不想再看到他們悲傷的樣子。睡意越來越濃了,我​​咬著牙苦苦支撐著,我現在已經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死亡了,如果我睡著的話,我將永遠也見不到他們了。

逼人的睡意像漲潮時的海浪一波一波地向我湧過來,我像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一樣隨時都會被顛覆,然後永沉海底。我努力地想挪動一下自己的身體,但是身體像是不是我自己的那樣,無論怎麼樣都動不了。

睡意越來越濃,我已經開始有點絕望,突然靈機一動,是不是現在我的精神力過於微弱,而身體太大,所以動不了?如果我把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身體的一個部位上,不知道能不能動。我試著把精神全部集中在右手食指上,努力幻想著它彎曲一下,這是最常用的一個指頭,體積也差不多是身體中最小的,我想需要的能量應該是最小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驚喜地感到食指微微動了一下,我不敢放鬆,把這種能動的感覺慢慢地轉移到第二個手指,第三個……。

突然趴在我身上的思思感覺到了,她大聲叫了起來:“逐哥哥沒有死,他剛才動了一下!”爸媽和思思媽聽到她大聲喊都吃了一驚,思思媽有點生氣,隨後又黯然地說:“思思,別胡說,小逐已經去了!”

思思見到沒人相信她,急得大聲喊:“是真的,剛才我感覺到逐哥哥的手指動了一下!”突然她看到心電圖,指著激動地對爸媽她們說:“你們看,心電圖又開始跳動了!”爸媽看到了也激動了起來,爸爸說話都亂了:“醫生,我,叫去來。”說完跑過去找醫生。

醫生本來不相信,以為我爸精神所受打擊過大,但是為了緩和“死者”親屬情緒,還是陪他過來了。過來看到這情形,嘴巴張大成“”型,滿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的,心跳和呼吸已經完全停止,瞳孔也已經放大了,真是不可思議,奇蹟,這真是醫學史上的奇蹟!”他特別強調是醫學史上的奇蹟,好像是他治好的那樣,完全忘記了沒多久之前是自己親自肯定地宣布我已經死亡的消息。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把動的感覺傳遍了全身,感覺身體重新屬於自己了,我慢慢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思思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病房現在也就她一個人。思思看到我睜開了眼睛,驚喜地叫了起來:“逐哥哥,你醒拉?”隨即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小嘴,大概是醫生曾經囑咐過她不要大聲說話。

我沖她微笑了一下:“嗨!”說出的聲音卻沙啞得像個鴨子那樣,思思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嗨你個頭,傷成這樣了,還嗨.”

說完後又有些心疼,忙幫我倒了一杯水。我掙扎著想爬起來,忽然覺得全身刺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思思連忙過來按住不讓我起來,埋怨地說:“你全身都受傷了,別亂動!”我扭頭斜著眼睛看了一下自己全身,的確傷的不輕,繃帶纏得全身都是,足可以和埃及木乃伊稱兄道弟的。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02:17
新月初露第六節住院

思思溫柔地把水端到我嘴邊,右手輕輕地支起我的頭,餵我喝了兩口,接著說:“醫生說你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叔叔阿姨和我媽就放心了,他們去上班了,叫我在這照顧你。還有,你剛醒,不能喝太多的水,你都昏迷了三天了,還有,醫生說你,說你走了,我不相信,我說你一定會醒來陪我玩的,我就知道。不過你那時候真的好嚇人啊,臉​​色好蒼白,心跳都停了,我真的好害怕!怕你真的不會再醒過來了。”說到這裡拍了一下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然後“嘻嘻”一笑:“我就知道我們逐哥哥是蟑螂命,不會這麼容易死掉的。”

我有點苦笑不得,這是誇我還是損我?不過我知道她一直都在陪著我,心裡還是很感激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吃了一驚,忙問思思:“我昏迷了3天了嗎?現在收假了,你怎麼不去學校?”

思思回答我說:“我請了假了的,我成績還不錯,不上幾天的課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還有,我幫你向學校請假了,你就安心養傷吧,什麼也別管了,有什麼事傷好再說。你救了的那個小孩子他爸媽也帶他來過幾次,坐了一下看見你沒醒也走了,叫我看見你醒後打電話給她,他們要謝謝你救了她兒子。還有那個司機一點都不負責,撞了你就跑了,哼!”

我想了一下,雖然思思成績好,但是太久不上課畢竟不好,我這全身的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全好,我勸她回去上課,她執意不聽我的,說要陪著我解悶,照顧我。僵持不下,最後我想了個折衷的方法,我叫她每天的中午和下午下課時間再來看一下我,磨了半天,思思不太情願地答應了。

傍晚時候,思思回家吃飯去了。醫生知道我醒過來也過來了一趟,幫我仔細檢查了一下我的身體狀況,特別是腦袋,聽說那時候撞到頭了,還有一點點腦震蕩的跡象。不過最後沒發現什麼大問題,嘴裡嘟嚷著:“這小子命可真大,這都能活過來。”好像我死掉才是應該的,免得令他對自己判斷力產生懷疑。

我現在還不能吃固體食物,就打點滴,也不用吃飯。爸媽和阿姨(思思媽)沒多久也來看我了,應該是剛下班聽思思說我醒過來了,提了一堆營養品和水果,還媽看到我這全身繃帶的樣子忍不住眼睛又紅了,心疼我受苦,不過他們聽醫院說了我是救小孩受的傷​​,很為我感到自豪。最後爸媽叫我注意身體,安心養傷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意外地張可來看我了,提著一籃子的水果。我還在奇怪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轉念一想估計是問思思的,思思也知道他和我是同桌就告訴他了。這小子剛進門看見滿身繃帶的我也嚇了一大跳,站在門口上下左右盯了我半天,就差沒用放大鏡在我身上觀察了,不像是來探病,倒像是來逛動物園的。

最後終於辨認出我,幾步走過來,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和往常打招呼一樣一掌打在我肩膀上,粗聲粗氣地說:“哥們,受傷了也不告訴我一聲,讓我過來看一下,太不夠意思了!幸好我聰明,問你那個思思妹妹。”說完“嘿嘿”笑了兩聲,顯然對自己的智慧很得意。我痛得眥牙裂齒的,這小子對朋友是很好,熱心又講義氣,就是人實在是太大大咧咧了,出手也不知輕重,當我是鐵打的,我現在的情況,碰碰說不定就要四分五裂了。

他也發現我痛得臉都變形了,有點歉意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哎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傷的那麼重!”我現在這傷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不輕,這小子頭腦不知道是不是木頭做的。我笑著罵他:“你以為我不想告訴你啊?我都昏迷了三天了,昨天剛剛醒過來,差點就要麻煩你清明來幫我除草了。”

張可伸了伸舌頭說:“有沒有這麼嚴重?”接著又大呼小叫的:“哎啊,許逐你也懂得開玩笑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完全無視這裡是醫院。不過我以前的確是個很木訥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會和張可這種活潑外向的人混一起的,而且成了好哥們。我想自己是不是因為重回到這個世界,重新見到親人朋友,實在太高興,居然懂得開玩笑了。張可在這和我說笑了一會,然後也回學校去了,說有空再來看我。

中午和傍晚思思又過來了,和我聊天。第二天我救那小孩和他爸媽也過來看我了,買了一大堆的營養品。還說了很多感激的話,他們家三代單傳什麼的,孩子要有個三長兩短的,就對不起列祖列宗了。而且堅持要替我負擔全部的醫療費用。我也不推辭,我看得出來他們家是有錢人,穿的衣服都是上檔次的,買的營養品都是價值不菲。而且來看我的時候院長居然陪同在一起。我做好人的水平畢竟還是有限的,還沒高尚到推辭別人幫付醫療費的地步,況且這對我們家是一大筆錢,對他們家說不定只是九牛一毛。

最後他們還說要寫封感謝信給學校,這我倒嚇了一跳,忙不迭地拒絕了。我是不太喜歡顯眼的人,這樣不是要我小命。我還特意叫思思別和別人說,就連張可都不知道,還以為我是不小心出的意外。小孩父母來看了兩次之後也沒來了,我也沒說什麼,看得出來他們這樣的人都是忙人,整天有事務應酬在身的。能抽空出來看我兩次已經很不錯了。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期間張可也來看過我幾次,思思中午傍晚下課時間也過來看一下,爸媽和阿姨不用上班時也來一下,無聊倒是不覺得無聊。不過我有點擔心,我這孱弱的身體,又受了這樣的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只怕至少得2個月的,那學校的課就要拖下來太多了,我這成績拖這麼久那可不行,而且那時候期中考試都要錯過了。

         ※ ※ ※

然而過了兩星期,我意外地發現我的身體已經能夠自由活動了,只有一點微微的疼痛。我對醫生說我感覺不錯,想起來活動一下,醫生堅決不讓,對我說就普通人受這傷也得修養個一個月多才能下床,我這身架這麼單薄,一個多月都不行。在我執意堅持之下,最後醫生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

我站起來隨便在病房裡踱了兩圈,除了因為在床上睡太多腿有點麻木,開始走的有點慢之外,後來就慢慢適應了,也沒感覺有什麼不適的。醫生也嘖嘖稱奇,想不到我身體幹乾瘦瘦的,恢復能力卻這麼驚人。這醫生在我身上見到的奇怪事太多了,就算等下看到新聞說外星人侵略地球,恐怕也不會覺得意外了。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02:18
新月初露第七節返校

我覺得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打電話回家告訴爸媽說我差不多能出院了,爸媽本來也不相信我好的這麼快,但是過來一看我活蹦亂跳的樣子也沒什麼意見了。

轉眼又過了三天,我覺得身體已經完全沒問題了,就向醫院辦理了出院手續。早上思思過來接我直接回學校了,主治醫生倒是對我依依不捨的,他對我身體上的怪事覺得很不理解,恨不得能我拿我去做醫學研究。

我對自己身體的恢復能力也是很吃驚的,以前我被蚊子多叮幾口,出點血就頭昏眼花,要休養個好幾天才能恢復的,聽醫生說那天我有人把我剛送到醫院時候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口和鼻子都流個不停,還有全身在地上檫傷的,成了個大紅人。現在出這麼多的血居然好的這麼快,我也覺得實在是非常意外,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後來照了好幾次鏡子,發現還是許逐沒錯,放下心來,也懶得去深究,反正這是好事,也沒什麼好追究的。

回到學校,張可最高興,可能一個人坐一桌子這麼久了也無聊,平時他最喜歡就上下課時候和我吹牛,我住院這麼久他沒個牛友也真難熬的。

同學們少不得噓寒問暖一番,有些稍微熟點的干脆就靠過來,東摸一把,西捏一下,看看瘦了多少。誰知反而摸出點肉感來,我也不知道住院期間是不是休息多了,還是營養品吃多了,身體非但沒瘦下去,反而長了點肉。有幾個偏瘦的同學看到這情況都很羨慕,膽子大點的躍躍欲試,只是撞車這種事實在太危險,一不小心恐怕就只能和家人朋友夢中相會了,不得已只好放棄嘗試。

張雯也看了我幾眼,可能久了不見我,英語沒有對手還真有點不習慣。我住院住了差不多半個月,抽屜裡亂七八糟地東一張西一張塞了十多張試捲和複習資料,看這放東西的手法用牙齒也想得出來是張可幫我拿的。

不久上課了,進來的竟然是老古董,我猛地想起來今天是星期三了,剛好是物理課,我心裡暗嘆自己歸不逢時。不過拖下來的課多了,終究還是要補上去的,況且現在已經第8週了,期中考試也不遠了,心裡下定決心咬牙認真聽老頭講幾節課。

老頭進入戰斗狀態飛快,一下就在上面講的口沫橫飛。我已經做好受折磨的準備,然而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老頭講課講的很不錯,條理很清晰,要點也很明確,重點的詳細講解,有些不太有用的東西基本是幾句話帶過。除了口中對流嚴重以致發音不太清晰之外,還真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再次證明了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老話的正確性。

我為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不過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以前我看到物理就頭痛得要命,特別是綜合題,覺得非常煩瑣,但是現在我覺得這些知識很有條理地儲存在我腦子裡,一道綜合題各個知識點之間的關係也很清楚地浮現在我腦子裡,各個知識點的分工,作用以及應用條件,範圍都很明確,沒有以前那種亂成一團絲的那種感覺。

我聽得很投入,張可在旁邊閒極無聊,想找我說話,以前我們物理課每節基本都要低聲聊下天的。一轉頭過來發現的坐的直直的盯著黑板,以為我又開始神遊了,剛想拍醒我免得重韜覆轍。忽然發現我眼珠子是在轉動的,他和我混得多,通過這跡象可以判斷我靈魂還在身體之中,沒有外出遊歷。這種現象實在極為罕見,張可不由大吃一驚,懷疑我腦子是不是被車撞壞了,竟然老古董的課也聽得津津有味的。

一節課45分鐘,以前感覺上內容好像很多,現在想想其實說來說去也不過那麼幾個要點,我拿出個筆記本,隨便記了一下這節的重點和一些容易出錯的東西,張可看見我做物理筆記,臉上神色更加古怪了,心裡初步結論是我的確是腦震蕩​​了,至於有多嚴重,還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下定論。

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我從來沒覺得物理課原來也是這樣容易過的,感覺還有點意猶未盡。我有種很清晰的感覺,這節課的東西我已經完全掌握了,隨便問一下這節課所講的內容,我都有信心輕易回答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條理清晰,所以記憶起來也容易,像是烙在腦子裡一樣。心情一好之下,對老頭的印像也大為改觀,覺得他還是一位很不錯的老師的。剛好他這節講的是上一章的總結,囊括的內容比較多,我也想不通這麼多的內容我是如何一下消化掉的,以前就一節物理課就要弄得我好幾天消化不良。

我從抽屜裡拿出張可幫我拿的上一章的物理複習題,理論結合實踐印證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完全明白了。瀏覽一遍下來,發現剛教完這章都沒什麼大問題,就有些知識是前幾章的因以前學得不好有點不大明白,不過以後復習一下前面的再做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接下來的幾節課依次是數學,化學,英語課,我腦子思路依然很清晰,很輕鬆地搞定了,數學和化學和以前相比聽課的質量大大提高,我驚訝之餘也暗暗欣喜,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可以確定的這不是壞事。至於英語,聽不聽都沒什麼問題,初中的英語對我已經沒什麼挑戰性了。

上午課上完了,我仍然繼續留在教室,拖下的課太多了,而且還有兩個星期多一點就要期中考試了,不抓緊點就完蛋了。平時隨便揮霍時間,現在有點“時間到用時方恨少”的味道了。

張可一反常態,居然沒有踏著下課鈴聲飛出教室,陪我在教室看書。我翻出物理書和上​​章的複習資料,翻書翻到今天不懂的部分,看了一遍下來,感覺沒想像中難,還是比較基礎的東西,搞不懂以前怎麼就學不會。看完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不走的話飯堂就沒飯打了。

站起來看看教室沒剩下幾個人了,張雯還在,心裡很佩服她,人這麼聰明,成績又那麼好,還是那麼用功。張雯看到我們也覺得很奇怪,按慣例我們都是一大早就溜了的,轉念一想我住院這麼久抓緊點時間也釋然了。

和張可一起到飯堂打了飯,好久沒在學校吃過飯了,心裡還真有點想念,雖然味道並不怎麼樣。張可通過我整個上午目不斜視的極度異常表現,已經斷定我是重度腦震盪,非藥石能治,一邊吃飯一邊搖頭嘆息著,好像我認真學習是腦筋不正常,像他那樣整天無所事事的反而是理所當然的那樣。不過他的確有無所事事的資本,他是練體育的,有一副好身材,基礎的體育項目都不錯,而且球打得也很好,是學校裡籃球隊隊長,練體育的文化分用不了多高,以他這實力,考上我們市的重點高中——冰際高中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了。

我也懶得理他,吃完飯躺到床上,想著今天早上發生的事,那種頭腦異常清晰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很害怕這只是曇花一現,說不定一覺醒來,就會像西遊記的老豬一樣被打回原形,緊張得不敢睡覺。不過以前一天從沒試過用腦如此之多的,的確是累了,後來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02:19
新月初露第八節長跑考試

不知不覺起床鈴響了,我醒了過來,立刻在腦子裡回放一遍今天學過的東西,還好,都記得很牢,感覺頭腦還是很好用,心裡一塊大石放下來。

洗漱過後,我換上運動服。今天下午上的是體育課,下午考長跑,體育課考試一般要比期中考試要早一兩週的。我有點愁眉苦臉,要知道平時我身體就差,每次考完長跑之後都會有一兩天感覺身體不適。再加上是剛剛傷愈,身體出了那麼多血,有點虛弱是難免的了。

張可見我愁容滿面,拍拍我肩膀安慰我:“不用怕,還有我在嘛!”其實我也知道他也幫不了我什麼,能做的無非是每次我考完趴下後,像拖死狗一樣把我拖回宿舍而已。

我苦笑著對他說:“那就麻煩你拉!”張可拍拍胸膛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說完做出一個扛的姿勢。惹的我也哈哈大笑,心裡也放鬆了點。

到了運動場,老師叫我們集隊。我們的體育老師醒黃,長的比張可還要粗壯,濃眉大眼,皮膚黝黑黝黑的,現在穿的是籃球服,可以看到手臂和小腿的肌肉一塊一塊的賁起,充滿爆炸性的力量。我羨慕得不得了,看看自己身上,也有不少賁起的地方,可惜都是骨頭。

聽說他還會散打,有一次有個小偷到學校來偷東西,被人發現了,一個勁的跑,可惜祖上積德少,碰上黃老師,一下被追上了。那小偷狗急跳牆,拿出一把水果刀來, 黃老師也不害怕,三下兩下把小偷放倒在地上,後來聽說沒送到警察局,倒是直接送到醫院去了​​。

他人很好的,對我們不嚴厲,知道我身體不好,對我的要求也相對放寬一點。心也細,和身體不成比例。我個子在班上比較矮,在男生這邊是站前排,他一眼就看到我,問我說:“許逐,你剛從醫院回來。要是身體還沒恢復,就不要勉強了,等以後再抽個時間我給你補上。”

我想了想,再等也得在期中考試前考完的,我考完身體都要有段時間不舒服的,到時候時間緊迫,只怕會影響複習。於是回答說:“老師,不用了,我身體已經沒什麼問題了,現在就和大家一起考吧。” 黃老師點點頭,又叮囑了一句:“等下你要是覺得跑不下去就不要勉強啊,傷了身體可不好。”

我點點頭答應了,接著黃老師帶我們做準備運動。照例還是女生先跑,跑的是1000米,也就是體育場的一圈,而我們男生是1500米,一圈半。

女生依次站好位置,一聲槍響之下,一窩蜂跑了出去,跑到運動場另一邊時候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身影,而最前面遙遙領先那個女生看身材就知道是張雯,班上少有人像她如此高而且這麼勻稱的。

張雯一直跑最前面,輕輕鬆松第一個跑回起跑線。剛跑完的臉紅樸樸的,小巧的鼻子上掛著幾顆晶瑩的小汗珠,小嘴一張一合的微微喘著氣,胸膛也因為呼吸的關係在輕輕的起伏。整個人顯出一種健康活潑的氣質。她真的是很漂亮,我在心裡在驚嘆。

張雯的目光這時候剛好也向我飄過來,和我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我毫不退縮地和她對視著。僵持了一下,最後是張雯臉有點紅地把頭轉到一邊去,心裡暗暗覺得奇怪:“這人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的,竟然敢這樣看我,平時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都會臉紅的”。

張雯在學校裡可以說是光芒四射,學校裡的男生在他面前多少有點自慚形穢,不敢和她對視。我自己也大吃一驚,以前我在張雯面前也有自卑的感覺,剛才她看過來的時候,我習慣性地想轉過頭去避開,那時候心裡突然湧出一種不服輸的念頭,硬是挺直了身體,不甘示弱地和她對視著。而且我看她的時候雖然也覺得她還是很漂亮,但是已經不是以前那種令我頭昏目眩的驚艷了,更多的是欣賞,心裡沒有一絲的雜念。

我發現自從在醫院回來之後,自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學習變得積極,從上午上課就看得出來,聽課很認真,還會做筆記,這對我說是不可思議的。

做事也變得主動堅決,竟然會利用中午的時間來補上以前拉下的東西,以前的我不是火燒眉毛也不會這樣做。考慮事情也周密了許多,黃老師叫我以後再考長跑的時候我會考慮對期中考試的影響。

人也變得自信多了,不管別人怎麼看,以前的我內心裡是很有點自卑感的,長跑本來是我最害怕的,因為每次我都是跑最後,而且和第倒數第二個還有很大的差距,甚至成績還比不上有些女生。在全班女生特別是張雯的面前,我覺得特別丟臉。今天黃老師提出讓我以後單獨補上,這對我本來是個好機會,那時候跑得再慢也沒人看得到,但是我卻拒絕了這樣的機會。

正詫異於自己身上的變化之時,其他的女生也陸陸續續到終點了,全都在大口喘氣,有幾個的淑女風度已經停止工作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其實剛激烈運動過後立刻停止是不好的,不過看她們那架勢就拿槍指著也不會再站起來了。班上這些女生家裡全都是市區的,平時父母當寶一樣疼著,嬌生慣養大的,在家裡也不用做什麼重活,都是些溫室長大的花朵,現在要跑1000米也難為她們了。不過我也顧不上同情她們,等下就要輪到我了,她們至少還能用“坐”的,而我跑完基本上都是用“倒”的。

黃老師鳴槍之後,我緊跟著其他同學跑了出去,一直跑了50米,通常跑了這麼遠我就開始後力不繼,開始減速,不然就跑不完全程了。不過奇怪的是今天沒有像以前那樣,我覺得自己只是有一點累,沒有那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於是我維持這個速度不變,跟在中間。

張可依然是遙遙領先,1500米這種距離對他這種體育尖子來說是易如反掌,和吃頓早餐差不多。我一直不緊不慢地保持速度在隊伍中間一直跑到1200米左右。這時候我也感覺很累了,但是也是和其他人差不多,不過我以前受的苦可比他們要多得多,以前我長跑感覺像煉獄一樣,彷彿五臟六腑都在烈日下暴晒。現在雖然也累,不過相比之下已經是小兒科了。

其實平時人再累的時候身體裡殘留的力氣還是不少的,只是由於感覺太累會對自己自我催眠:“我很累了,我已經沒有力氣了。”這樣腦神經不自覺地將這個命令發給身體,身體自然地做出反應,這樣人就會感覺真的是沒有力氣了。有時候當一個人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經常能做出一些超越極限,平時做不到的事,那時候才可以發現人的潛在力量是多麼巨大。

我現在的情況有點像平時挑慣了150斤重東西的人,突然換成了100斤,雖然還是很重,但是感覺上是輕鬆很多的。因此我很容易就克服了心理障礙,別人這時候都在減速,我卻慢慢開始加速了,最後跑到終點,我竟然是第十二個,我們班有52個人,女生22個,男生30個,我這個成績算不錯了。雖然我現在也喘得像頭牛一樣,但至少還能站著,不會像往常那樣一到終點就倒下,然後張可把我扶回去。我不知道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我欣喜若狂,要不是人多,我真想仰天大喊發洩一下內心的興奮和多年的鬱悶心情。

張可早就跑到了終點了,我這麼快就跑到了,他也非常吃驚,看看我還沒什麼事,不過也只以為我是住院修養後精力比較充沛,過來搭上我肩​​膀,開玩笑地說:“許逐,行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的?住院吃了什麼東西了?回頭我也去買點。”

我搖了搖頭,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吃的營養品對身體儘管有點作用,然而要根本上改變一個人的體質是不可能的。

女生那邊也在議論紛紛,聽說因為我跑步跑的慢,她們中有人暗地叫我“蝸牛”的,現在蝸牛進化成馬,有點難以理解,不過隨後想法和張可的大同小異。

只有張雯感觸較深,先是剛才我和她對視的事,我的目光很銳利,眼神也很堅定,和平時那躲躲閃閃,畏首畏尾的截然不同,就連她這麼心高氣傲的人竟然都受不了,加上現在我長跑的表現。她作為女人銳利的直覺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無論是從精神上還是身體上。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02:20
新月初露第九節出氣

據西方神話傳說,上帝剛造人時候,人類是近乎完美的生物,擁有超凡的智慧和強壯的身體,甚至還有些擁有特殊的能力。但很快上帝發現,由於人類擁有超凡的智慧和強大的力量,他們的發展異常迅猛,而且人類骨子裡埋藏著爭強好鬥的天性,當他們發展到足夠強大之後,破壞力是非常驚人的。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人類就會毀滅這世界上其他的物種,然後,人類內部的鬥爭將會讓他們自己在世界上徹底消失。

於是上帝封鎖了人類腦子裡絕大部分的腦域,包括掌管身體素質和特殊能力的部分,只剩下一小部分可以使用,這樣人類才能緩慢地生存發展下去,不至於過早滅亡。而被封鎖的那部分腦域被稱為“上帝禁區”,意思是上帝親自禁止的區域。

當然這只是傳說,實際沒人知道是否如此,但是根據現代科學研究表明:人類的能利用的腦域的確是極少的一部分,一個人終其一生,也只能使用腦細胞的很少一部分。至於這是人類天生的缺陷還是上帝的禁制,就無從得知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腦域開發得比較多的人,都是聰明的人,而且有些人很強壯,甚至有些會氣功,特異功能之類的令人難以相信的能力。

我小時候就是腦域開發的比較多的人之中的一個,不幸的是,5歲的那場病差點毀了我,那次高燒讓我腦子裡一部分的腦細胞壞死,還有一部分處於休眠狀態。此後我就變成一個平庸無奇的人,甚至還比不上一般的人。

大腦裡還有一個特殊的相對獨立的區域,專門掌管人類的本能反應和習慣,像一個小型的存儲器,其中也包括一些對這人特別難忘的事。從小到大人類的腦域是慢慢開發的,但是這個區域人類一出生下來就是比較完善了的,所以小孩剛生下來什麼也不懂,但是餓了要吃東西,痛了會哭這種本能反應還是懂的。人類學會語言之後,語言也成了本能反應,有些人腦細胞被破壞發瘋了,但是還是會說話,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我各科都不行,但是英語還是特別的好,因為我小時候英語好,而且說得多。

小時候那次高燒是我人生的一個轉折點,而不久前的那場車禍是我人生的另外一個轉折點,在我即將死去的那時,我的求生信念非常強烈,那種強大的精神力竟然喚醒了休眠的腦細胞,而且還開拓了一片新的腦域。這讓我的智力得到質的飛躍,身體,精神和性格也隨之慢慢地改變,我現在的性格轉變趨勢像我小時候,聰明,主動,大膽,冷靜,這是小時候休眠,現在甦醒的那部分腦細胞影響的,不過那時候記憶部分的一些腦細胞已經壞死,所以我的記憶再也恢復不過來了。

不過這些原因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和那場車禍有關,除此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事可以改變我。我現在有點感激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和那個莽撞的司機了。要不是這樣,我現在還在墮落著混日子。

兩節體育課上完之後,還有一節語文課。上完回到宿舍,體育課時候一身汗黏糊糊的好難受,我把毛巾搭到肩頭,拿著衣服到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去洗澡,宿舍的條件不好,每層只有一個共用的衛生間。受傷之後我身體傷處不能碰到水,半個月沒洗澡,加上是夏天,現在把我丟到鹹魚堆裡想再找出來有點困難了,身上散發出濃郁的“芳香”,為宿舍的混合氣味再添上一筆,還有張可這小子是練體育的,在家都是用洗衣機洗,在學校懶得要命,訓練穿的衣服鞋子襪子從來不洗,散亂地堆在宿舍裡,等周末打包回去孝敬父母,更是臭味逼人。平時來我們宿舍做客的同學甚少,他是居功之偉,我看我們宿舍也可以稱霸這棟樓的了。

來到衛生間,裡面人已經很多人了,冰際市的夏天熱得要命,風又少,在宿舍大家都是脫剩一條內褲,有些胖點的恨不得脫層皮下來,衛生間裡面只有3個洗澡間,人一多就解決不了問題了。

外面還有6 個水龍頭是讓洗衣服的,不過讓人喧賓奪主,代替了衣服的位置了,很多人脫掉衣服就在洗衣服的地方洗澡。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該有的大家都​​有,沒有的東西也沒誰多長出來,因此沒有什麼好害羞的。

現在裡面那三個洗澡間早就有人了,我脫了衣服,只留一條內褲,就在外面洗。我看一下身上,很意外竟然沒有發現傷疤,聽說車禍當時我在地上滑行了7,8米,身上的外傷很重,我想就以後傷好身上也要留下不少紀念品。

不過現在發現擔心是多餘的,身上只有一條條淡淡的紅痕,不仔細看的話還看不出來,我現在的恢復能力還真是驚人,我對自己身上的怪事現在也有點見怪不怪了。

不一會張可也過來了,哇哇叫著熱死了,一來就搶過我手中的一桶水噹頭衝下,嘴裡含糊不清反复說著一個字:“爽!”,爽過後想參觀我身上的紀念品,找了半天沒發現,驚訝得嘴合不攏來:“許逐,你是有點難以琢磨了,不過可惜,身上要有幾條傷痕就好了,可以增加一點你的男子漢氣概。”我笑著說:“這傷可是在身體裡面的,我沒事脫衣服給別人看我的男子漢氣概不成?”

晚上是三節自習課,除了特殊原因,一般沒老師來上課。我依然是複習一下住院拖下的一些功課,我現在對自己是越來越有信心了,那種知識分門別類地儲存在腦子裡的感覺是太奇妙,由不得我對自己沒信心。

專心的時候時間過的特別快,三節自習課很快過去,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像放電影一樣在腦子裡回放一遍今天學到的東西,這是鞏固知識最好的辦法,然後迷迷糊糊地找周公他老人家下棋了,重回學校的第一天就這樣愉快充實地度過了。

第二天我仍然抓緊時間,腦子再聰明,沒時間往裡面塞東西還是不行的。如果說腦域開發前我大腦像一個小水池,那現在就像被擴大成一個小池塘那樣。容量變大了,相當於能儲存的水多了,但是裡面的水的體積還是不變的。

上課時候我發現一節課45分鐘都認真聽老師從頭到尾講完已經沒必要了,講的內容不多的時候我一下就能​​抓住主要的東西,並領會它,其實一節課的東西並不多,說來說去,反反复复都是圍繞著幾個要點來講,這是一個消化的過程。而我現在的接受能力已經很強了,再在上面花太多的時間也沒什麼大用。當我發現我把要點搞清楚之後,就把精力放到拖下的功課上了。

掌握老師課堂上的東西,然後餘下的時間補習拖下的功課,白天7節課就這樣度過,吃完飯到教室上晚自習,我拿各科複習題做了一下,理論還是要和實際相結合的,這是前輩的至理名言,光說不練可不行。

兩節課下來,除了語文,其他四科全都做了一份,速度夠快的,也沒什麼問題,實踐證明了理論是正確的。第二節下課之後,天空忽然烏雲翻滾,還不時夾雜著幾道閃電,夏天的天氣是說變就變,看樣子快要下雨了。

教室裡的空氣變得很沉悶,我到走廊上和張可納涼聊天,我現在上課都是專心聽課看書,課間時間有時候都不放過,把張可悶得不得了,現在得了機會,拖著我是大吹特吹。這時我看見吳麗麗那個小辣椒也過我們班這邊來找張雯了。

這吳麗麗雖然兇了點,不過還真的是很漂亮的,一頭柔順短髮在風中飄揚,眼睛大而圓,驕傲和自信很自然地流露出來,厚厚的嘴唇緊抿著,讓人很容易看出主人那堅毅的個性,皮膚是一種健康的黑色,配合她的個性反而更顯出她特有的一種野性美,現在她上身很隨便地穿著一件黑色的T卹,配上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和四周的夜色相得益彰,整個人隱隱約約地像要融進黑暗中一般,這時候我甚至懷疑這是黑夜中的女神,她給人一種不可捉摸的神秘感,好像就在眼前,但伸出手去卻可能什麼都觸摸不到。

突然“女神”對我一瞪眼,一下子把我瞪回現實之中,可能好久沒看見我了,吳麗麗連瞪了好幾眼,平時她瞪慣我了,我住院兩周可能她都不習慣了,一下把我住院這段時間沒瞪的一下給補上了,看來她對我的印像還沒改觀。

不過我這弱小的身體被一輛大卡車撞上,竟然沒得道飛升,過了兩週多點就鮮蹦活跳地回學校還是讓她很納悶的,心想這小子命還真夠大的。張可看見吳麗麗也打了個招呼,平時他們是一起練體育的,雖然不熟,但是見的多,也算認識的人了。不過吳麗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厭屋及烏,對張可也是愛理不理的。

張雯看到吳麗麗,也從教室裡面走出來了,吳麗麗看見張雯,硬是由瞪眼強行立刻轉變成笑臉,拉著張雯的手趴在走廊欄杆上小聲談笑著。表情轉變之快,就連這夏天的天氣也要甘拜下風。

我心裡有點氣不過,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說:“哎啊張可,這夏天的天氣變得可真快啊,就像有些人的臉色一樣。”張可心神領會,也在旁邊怪聲怪氣地回應:“是啊是啊,咋就變得這麼快呢?”

吳麗麗也不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在那邊聽見了,也明白我們是說她,登時大怒:“你們兩個說什麼?”

我笑著說:“也沒說什麼,不過談論下天氣而已,和吳大小姐你可沒什麼關係吧?”

吳麗麗想不到我詞鋒也會變得這麼犀利,和我平時老老實實的樣子實在相差甚遠,一時反應不過來,指著我,漲紅了臉什麼也說不出來,張雯在旁邊小聲勸著她。

我“哈哈”笑了幾聲,也不理她,和張可揚長回教室去了。不過不知道吳麗麗以後會怎麼會怎麼“報答”我。張可倒是很佩服我,豎著大拇指誇我:“許逐,你可真厲害啊,平時那小辣椒老是看不起我們哥倆,現在真他***出了口鳥氣。”體育生大都是直性子的人,說的髒話甚粗,不過水平夠高,把動植物和人都給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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