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逐月傳說 作者: 魔力飛射(連載中)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12:06
新月初露第三十節絕境

出到門口,發現天色已經有點昏暗,玩得太開心一下把時間都給忘了,遊樂場裡面已經的彩燈已經亮了起來,晚上還是繼續營業的,到10點多才會關門。裡面的人不減反增,晚上來玩的人比白天還多。

我對思思說:“我們該走了,不早拉!”思思還沒盡興,眼看人越來越多,她本就喜歡熱鬧,此時有些依依不捨的。精力還真好,玩了一天還是那麼興致高昂,真夠瘋的。不過她也知道太晚了回去的確不好,要讓家里人擔心的,也幸好這樣,她這依依不捨只是表現在心裡,腳下還是乖乖地跟著我走。

出到門口的公共汽車站,盡興過後才覺得累得要命,身體像失去了骨架支撐一樣,比軟體動物還要軟上幾分,腦子都有些迷糊了,只想眼前有一張舒服的床。偏偏公共汽車遲遲未到,眼看天色越來越暗,忽然想起近來市內發生的少女失踪事件,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暗罵自己混蛋,光顧著玩,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公共汽車終於在我的心急火燎中姍姍而來,我上車後看看表,已經7點半了,夏天之時白晝時間較長,夜來得比較晚,不過來之時卻是異常迅猛,幾乎是瞬時之間從白天變成黑夜,中間過渡過程很短。我進魔域前其實已經6點多了,不過其時天色依然大亮,和4,5點看不出有什麼兩樣的,那時候我沒留神看表,還真不知已經這麼晚了。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在車上坐立不安,幸好司機深得我心,把車開得迅若奔雷,這公共汽車憑著“公共”二字得群眾力量支持,在市內是肆無忌憚,其他車是惟恐避之不及,就連警車有時都要讓上三分,按交通規則算來,有時候本應對其他車讓道之時往往卻搶道而行,實是市內潛在的安全隱患,平時我對司機這種做法是非常不順眼,很不以為然,不過現在看在眼裡卻是大喜過望,心中高讚:“好!搶得好,搶得妙!真是一個為乘客寶貴時間著想的好司機!”

不斷對其歌功頌德之時,不知他是否遙遙感應,把車開得愈快,眼看車道兩邊景物飛速往後倒退,風聲呼呼在耳邊響起,在車水馬龍的市中心能用如此高速行車,這司機的駕駛技術已是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我看如若我們市公共汽車司機去參加賽車比賽的話,其他選手全要回家吃奶去了。

下車後看看表:7點50。本應30分鐘的車程,現在20分鐘就到了,實在佩服得無以復加。

我拉著思思小手往家的方向走去,從車站到我家大約有十分鐘的路程,是一條狹長簡陋的小路,僅僅是用煤渣舖一下而已,聽我爸說此路是一直通向市郊一個水泥廠,不過後來該廠倒閉之後,就甚少有車子從這經過了,這裡已經遠離市裡繁華地段,因此行人也是極少,從路口一直進去,也只有我們小區那有居民而已,其他的盡是一些工廠,不過這​​些工廠晚上都不開工,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此時天色早已全黑,剛進路口時還好,有幾盞昏暗的路燈還在發著微弱的光,不過這微弱的光卻讓我心里安定了不少,走了兩分鐘之後,燈光便沒了,其實這里路燈本是有的,不過已經壞了,我們小區多次對上面反映,但是一來我們這一路之中居民不多,二來都是些晚上不施工的工廠,上面也不甚重視,每次反映上去均是石沉大海,後來就乾脆如此了。

我和思思平時晚上甚少上街,便是出去,也是家里人陪同,打著手電筒進出的,從沒遇過這種情況。現在雖不敢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也只是好上一點,只能看到腳下的路,前面稍遠一點便什麼看不到了,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這片黑暗猶如亙古以來便一直存在的凶獸,張開血盆大口,似乎在待人而噬!兩邊工廠也是黑得怕人,冰冷的鋼筋水泥樓隱約可見,高高聳立,外層已經脫落下來,一片灰敗之色,許多窗子玻璃都已破碎,全是黑漆漆的一點燈光都沒有。

我和思思慢慢走著,除了沙沙的腳步聲之外,四周是靜悄悄的毫無聲息,就連風的聲音都沒有,靜得讓人害怕,靜得讓人想發瘋,一種無形的壓力瀰漫在空氣中,我幾乎喘不過氣拉。我寧願此刻忽然跑出條瘋狗來,沖我叫上幾聲,也比現在強上許多。相比之下,魔域已變成了兒戲,遠遠比不上這片死水一樣平靜沉悶的黑暗。

思思緊緊抓住我肩膀,靠在我身上的身體不斷顫抖,在我耳邊小聲地說:“逐哥哥,我害怕。”我也是手心出汗,不過仍然強笑安慰她:“思思,不用怕,有我在呢。”這種情況下我如果也害怕的話,必然讓思思更加恐慌。

這時忽然聽到身後有車聲傳來,不久遠處出現麵包車,車前燈凝聚的光直直射過來,把小路照得一片雪亮,這車燈無疑是雪中送炭,我鬆了一口氣,眼看車子越來越近,我加快腳步,好籍這燈光多走一段路。

車子經過我身邊,再過了7,8米左右,突然“吱嘎”一聲停住了,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在這停下來,不過這總是好的,可以利用車燈再走一程。

當我們經過車子旁邊的時候,奇變突起!裡面一下竄出兩個彪形大漢來,其中一個一閃到了思思身後,一隻手圈住思思脖子,一隻手緊緊摀住她嘴巴,思思眼睛裡露出恐懼的眼神,拼命掙扎,小手像拉著救命稻草一樣拉著我,嘴裡卻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

我大吃一驚,我知道憑自己力量絕對不是眼前這兩個粗壯的大漢的對手,我張開嘴巴奮力喊:“救……”一道棒影從天而降,正正敲在我的頭上,我只覺得腦中“嗡”地一響,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無論怎麼動,那個“命”字始終還是卡在喉嚨中發不出來,繼而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慢慢恢復意識,只覺頭痛欲裂,神誌還是有些不清,剛想睜開眼睛,耳邊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獵鷹,這個男的沒用,帶回來幹什麼?丟在那裡豈不是更省事?”我猛然驚醒,這才想起自己之前被人打昏了,聽到“沒用”兩個字,我心裡忽然閃過“人販子”這個詞,近來市內出現的失踪事件,不見的都是些年輕少女,我是個男的,所以那聲音才會說我“沒用”,我估計我們是落入這些人之手了。

我感覺自己雙手被一根粗繩子反綁在後,斜靠在牆上,腳倒是沒綁上,突然想起思思,不知道她怎麼樣了,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看過去,我不敢睜得太大,以免被他們發現,思思就在前邊10米左右的地方,雙手也是被反綁在後,嘴上封了一塊膠布,只能從鼻子裡發出沉悶的“唔唔”的聲音,滿臉的惶恐之色,縮在牆角,兩行清淚沿著眼角無聲流下來。我心中大痛,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衝上去的衝動,因為我知道,以我的力量,硬拼的話無異於飛蛾撲火,只有忍,一直忍耐,忍到時機到來為止!

思思旁邊還有另一個少女,長得頗為漂亮,現在情形和思思差不多,手被反綁嘴被膠布封上,秀目通紅,顯是哭過,只不過現在較為安靜,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感到絕望,不再反抗。我奇怪自己嘴巴怎麼沒被封上,轉念一想,估計是他們以為這一棍子不輕,而我身體又這麼纖弱,料想我短時間內也醒轉不過來,因而隨便把我綁住當垃圾一樣遠遠丟在一邊。

我再觀察一下身邊的環境,我現在所處的是一間空曠封閉的大房子,一個窗戶都沒有,只有一個大門,離我大約20米遠,牆壁殘舊脫落,上面還掛著一些蜘蛛網,地上滿是水泥灰,還有幾個水泥袋子,我心裡一動,難道這是我爸所說的那個廢棄水泥廠,看這房子如此空曠,普通房子沒有像這樣的,況且這滿地的水泥灰和那幾個袋子,還有破舊的牆壁,我想自己猜得是八九不離十了。

以前我爸曾經告誡過我千萬不要跑到這水泥廠玩,這水泥廠離市區數里開外,而且附近渺無人煙,說不定會有危險。想到這我心裡一沉,也就是說,即使我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我們,叫附近的人來救我們是行不通的了;即使我狠狠心,先丟下思思不管,自己一個人逃出去報警,那也行不通,我雙腳雖然還有活動能力,但雙手被綁,跑也跑不快,況且外面還有數里的路程,他們還有車在手,我跑得多快畢竟還是兩條腿,哪裡比得過四個輪的車子,必定會被再抓回來,而且我絕對不會先丟下思思不管;如果……

愈是緊急的情況之下我發現自己愈發的冷靜,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高速轉動,心裡閃過十數條逃生計策,但最後發現竟是一條也用不上。別說救思思,就是自己單獨逃走也不能,我現在已經身處絕境之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自身的力量硬拼,但以我這瘦弱之軀,又如何是兩個健壯有力的大漢的對手,他們隨便伸個手指頭戳一下,我就要倒在地上起不來了。任何一個沒三成把握的機會我都不敢嘗試,因為我只有唯一的一個機會,一旦不成功,讓他們警覺,不說別的,只要隨便把我雙腳綁上,我就一點逃生的機會都已經沒有了。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一個哪怕是只有三成機會的逃命方法,就算是只有三成,我也必須要嘗試一下了,但很可惜,沒有。這也難怪,我只是一個在校初中學生而已,在這種情況之下能保持如此冷靜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了,更別說是想辦法逃跑,而且還要救人,就算一個在社會上久經風浪的老狐狸,在這種絕境之下也是無計可施,我心裡一陣的絕望。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12:07
新月初露第三十一節突如其來的力量

那兩個人就站在思思和那女孩面前,除了我和思思和那女孩,整個房間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了,他們頭上方高高懸掛著一盞電燈,這種寬敞的廠房所用的燈自然是極為明亮,只是不知道為何這廢棄無人的廠房竟然還繼續供電,估計是供電局的疏忽了。

剛才問問題的是其中一人,此人非常高大,絕對有一米八以上,虎背熊腰,肩膀只怕比我大腿還粗,在明亮的燈光之下,脖子上青筋暴突,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觸目驚心,看到這裡,我徹底放棄了硬拼的打算。

而站他旁邊的一人稍為矮小,不過也有1米75左右高,沒另一個粗壯,嘴裡叼著一根煙,不時噴出來一口,最令我注意的是他那雙眼睛,散發著陰冷的寒芒,那眼神像是盯上了獵物的老鷹一樣,這種人是絕對可怕的,這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獵鷹”了,那刀疤臉正一臉疑惑地等著他回答。

獵鷹冷哼一聲說:“蠢材!用你的腦子想想,要是把他丟在那的話總會有人經過看見的,到時候一報警,這男的醒來後說我們用的是一輛麵包車幹的,我們就要被人注意上了。他們有兩個人,要不是我看這小妞貨色好,能賣個大價錢,這男的看上去又是個窩囊廢,我也不會冒險下手。”

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們在這城市已經引起注意了,不能再呆下去,做完這單後要換下一個地方,不然遲早會出事,等下十二點接貨的人到了,我們得了錢立刻就走,到時候就是發現有人失踪報警,也沒人能耐我們何。我也想不到,去交貨的路上竟然還能碰上這樣好的貨色,嘿嘿!”說完得意笑起來,不過只是臉上肌肉抽*動,絲毫看不出有笑的意思,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那刀疤臉顯是對那叫獵鷹的人非常敬畏,聞言只是喏喏應是,不敢反駁一句,看來在道上混也要靠吃腦,不是光看誰拳頭粗誰就牛。

他的話傳到我耳裡,我的心一直往下沉,此人心思如此縝密,想要逃跑的機會又少了幾分。我現在得知他們原本要交的“貨”只是那個我不認識的少女而已,剛好他們交貨的地點是這廢棄水泥廠,在路上看見思思人漂亮,而我看起來也是容易擺平的人,忍不住便下手,我暗恨自己,怎麼不長得高一點,或者粗壯一點,那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

那人忽然盯著思思和那少女,眼光如毒蛇一般在她們身上掃來掃去,思思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嚇得渾身顫抖,那少女原本平靜的眼中也露出一陣恐慌。

看了半天他忽然嘿嘿淫笑道:“這兩個稚兒當真不錯,是我們獵到的獵物中最好的。”最後眼光落在思思身上,轉頭對刀疤臉說:“現在才9點,還有幾個小時,咱們兄弟先爽上一把,反正他們也沒說過要原裝貨,也免得便宜了那些有錢的主。我要小那個,大那個歸你了。”

思思已經不是小孩了,有些事早已經知道,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眼淚簌簌而下,旁邊少女也露出絕望的神情。

那刀疤臉聞言大喜過望,我聽到卻是勃然大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跳起來大喝道:“混蛋,住手!”

什麼冷靜鎮定城府計策全他媽去死吧!打不過也要打了,思思要是出了什麼事,她會痛苦一輩子的,我也會痛苦一輩子!

那女孩看到我眼前一亮,不過隨即黯淡下去,我這麼瘦小任誰也不會相信我會是這兩個凶狠的大漢的對手,思思看到我卻是眼中露出狂喜,她對我有一種盲目的自信,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我那樣,包括把她從虎口救出來。

那兩人也楞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獵鷹冷笑一聲說:“小子,想不到啊,看你這身板,挨這一下,我還以為最少要睡個4,5小時的。”轉頭對刀疤臉說:“去搞定他!”

刀疤臉應了一聲,獰笑著走了過來,我雙手被綁,只能一腳踢過去,但卻哪是他對手,被他一把抓住,動彈不得,他順勢過來,一手圈在我脖子上,我拼命掙扎,雙腳猛地往後踢,卻是無濟於事,踢到他身上如同給他瘙癢一般。

忽然聽到遠處的獵鷹發出“啊”的一聲震天的大叫,轉頭看去只見他身子弓成蝦那樣,雙手緊緊摀住下身要害,痛得臉都扭曲了,他前面站的是思思,伸出一隻腳,還沒收回來,看來是趁他方才沒注意之時,對他下身狠狠來了一腳。

獵鷹陡地忍痛站了起來,用力一​​巴掌打到思思臉上,狂怒道:“小婊子,去死!”思思被打得一巴掌倒在地上,頓時暈了過去,那人眼中的陰冷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極度的狂怒,男人最重要的地方受到嚴重傷害,他已經失去理智,從懷中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一步一步朝思思走過去,狠聲道:“你竟然敢傷我,老子毀了你!”鋒利的匕首高高舉起……

我看得睚眥欲裂,氣血一剎那全往上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把綁在我手上的繩子掙得寸寸碎裂,雙肘順勢往後一頂,撞到刀疤臉胸膛上,竟然發出“喀嚓”一聲胸骨碎裂的聲音,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在鮮血噴出來之前,整個身子已經直直往後拋飛。

我發足狂奔向思思,然而距離畢竟太遠,看著前面那把閃著寒光的刀無情地向著思思胸口刺落下去,眼看已無法及時趕及,我雙目盡赤,絕望地大吼一聲:“不要!”一瞬間眼前閃過和思思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想起她那張笑吟吟的臉,想起她撅起小嘴時那可愛的模樣,想起她幫我做家務時那專注的神情,想起她在我身邊輕聲哼著小調時那清脆好聽的聲音,想起她像蝴蝶一樣繞在我身邊飄舞的輕盈身影,想起她突如其來地在我臉上的那一吻……

這時我突然發現,原來思思在我心目中已經佔據瞭如此之重的地位,沒有了她,我的生活將不再精彩!我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如此懦弱,眼看著思思就無助地躺在不到10米之遠卻無能為力,短短的十米在我眼裡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咫尺天涯!咫尺天涯!這詞真***無情得讓人心碎!我現在心裡只剩下一個狂亂的念頭:槍!我需要一把槍!只有槍的速度,才能比這閃著寒光的匕首更快!

奇變突生!我感覺自己右手食指一熱,不由自主地抬起來,平舉於胸,拇指斜向上,食指平伸,其他三指和掌心合攏,做出一個射擊的姿勢,而目標正是前面的獵鷹,繼而一股氣柱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地射中他背心之處,他如遭電殛一般軟軟地倒了下去,手中匕首驚險地貼著思思的耳邊劃了下去,刺到地上,發出一聲“叮呤”的脆響。

我顧不上自己是怎麼做到的,飛身上前,探了一下思思氣息,發現她只是暈過去而已,鬆了一口氣,把她抱到一邊,和那女孩放到一起。那女孩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只見我竟然把那麼粗大的繩子一把掙斷,然後把身後那人撞飛開去,繼而我手指舉起來,也沒見有什麼其他動作,然後獵鷹就倒了下去,心裡震驚之情,立刻流露在臉上。

我卻不管她怎麼想,站起來,看了一下刀疤臉在遠處一動不動,不知道怎麼樣了,而那獵鷹躺在地上,口中正不斷往外吐著鮮血,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他不愧是城府深沉之人,對躺在遠處不知死活的同伴看都不看上一眼,雖不知道我是如何擊傷他的,眼中有一絲難以覺察的驚慌,不過一閃即逝,剩下的是一片冷芒,嘴裡狠狠道:“小子,你厲害,我栽了!有種你去報警抓我!”右手撐在腰下處地面,似是要極力掙紮起來。我面無表情地向他慢慢走過去,俯下身去一手用力抓住他右手,而另一手探到他后腰衣服處,掏出一把手槍,冷冷道:“我要是聽你的話,當我轉身背對你走出去的時候,便是你給我致命一擊之時,是麼?”獵鷹看著手槍被我拔出,眼中終於露出驚慌神色,臉色一變,忍不住道:“你怎麼知道?”

我繼續道:“這很簡單,現在你手腳不靈便,我有心防備的情況下想要擊中我你沒多大把握,特別是在看了我方才的驚人表現之後,我知道你是穩重的人,沒把握的事你是不會做的,一般人碰上這種情況十有八九第一個念頭都是先走了再說,所以你用那句話引誘我走,一邊拖時間好把槍掏出來,只要我按你的話去做的話,當我們背對你走向門口之時,我空門大開,還要扶著一個暈迷的人,行動難免不便,那時正是你下手的最好時機。如果你動作夠快的話,解決了我,在她一楞之時,再把她解決了也不是什麼問題,是麼?”說到這裡,我指了指那個不認識的女孩。

那女孩也是臉上​​變色,這個世界的爾虞我詐,為了生存無所不用的手段是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的。

我接著說:“剩下的一個昏迷的自然是對你構不成什麼威脅了,計劃很完美,可惜,你說的那句話出賣了你,你本不是那種會容易放棄的人,只要有一絲機會,你就不會放過,你這樣的人身上必定會有槍的,加上我發現你右手撐在地上,既然你右手還能動,身上又有槍,這說明你還有機會置我於死地,又怎麼會讓我去報警?嘿嘿!本來受這麼重的傷,再強撐起來對身體傷害是很大的,你是聰明人,不會做這種蠢事,不過你不得不做,因為你要掩飾你拿槍的動作,妙!真是妙!”

獵鷹聽到這裡,臉上終於血色全失,我完全說中了他心裡所想,他長嘆一聲說:“想不到一個15,6歲的小男孩竟然就有這樣的心機!”但他畢竟是凶悍之人,嘆過後眼裡再度恢復陰冷:“算你狠,小子!只要我進去後不死,出來定然叫你後悔!”

看他那鋒利似刀的眼神,我一點都不懷疑他這句話的認真性。但我毫不在意,嘴角露出殘酷的微笑,冷​​冷地說:“我相信你,只可惜——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我迅速拿起地上的閃著寒光的匕首,從他喉嚨處輕輕抹過,隨即倒退幾步,免得血濺到身上,獵鷹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說了一個“你”字之後,後​​面的已經接不上來,喉嚨裡發出“嗬嗬”之聲,手腳拼命掙扎著想爬起來。

遠處那女孩看見我冰冷的笑容和殘酷的手段,見鬼一般驚叫起來,隨即用手掩上自己嘴巴。我對她的驚叫惘若未聞,冷眼看著地上這個垂死掙扎的身影,眼裡沒有一絲的憐憫,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說:“你可知道?當你拿起刀子刺向思思的那一剎那,我就知道:只要我有幸不死,你必定要是個死人!誰也阻攔不了!”獵鷹聽到我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話後渾身一震,所有掙扎動作一瞬間全停了下來,眼睛大睜,帶著一絲不甘心,頭一歪氣絕身亡。他一生陰險毒辣,心機算盡,絕想不到最後會死在一個更冷酷無情,心機更深的人手上,而這人只不過​​是一個15,6歲的小男孩而已!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12:09
新月初露第三十二節荒野逃生

我看著眼前這具逐漸冰冷的屍體,心裡沒有一點因殺人而產生的後悔,同樣的事要是再發生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拿起匕首割破他喉嚨。這種人罪大惡極,已經不知道毀掉了多少花季中的少女,帶給她們和她們親人永遠的痛苦。而且,這種性格的人報復心極其強烈,即使他不說那句要報復的話,我還是要殺他的,我可以不怕,但我絕不能讓思思和自己的親人受到任何的傷害!

我走到刀疤臉面前,只見他平躺於地,胸前被我撞到的地方已經凹陷下去,心臟所在地方一動不動,已經死去,雙眼大瞪,想是死前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原本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一下子會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地上是一條長長的血痕,和水泥灰混在一起,不再是鮮豔的紅色,而是暗紅凝固的塊狀體,這是我把他撞飛到空中時噴出來的血造成的。

眼看已無威脅,我走了回去,用匕首把思思和那女孩手上的繩子割開,再把思思嘴裡的膠布撕下來,思思跌倒時頭撞到地上,現在還沒​​醒過來,她受的驚嚇過重,昏迷中臉上還是一副驚恐的表情,這種事哪是這種才十多歲的嬌弱小女孩所能承受得了的,我愛憐地撫摸著她臉頰,輕輕抓住她一隻小手,思思像是感應到什麼,臉上慢慢緩和下來。

突然一陣血腥味傳來,我胃中一陣翻騰,忍不住走到一邊嘔吐起來,卻是乾嘔,嘔得眼淚都出來了,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自從我無情地殺了獵鷹之後,那少女見到我就有些害怕,我幫她割掉繩索以後她立刻避開我一段距離,一句話也不說。此時見我彎著腰不停嘔吐,她胸膛激烈起伏,似是心中在激烈鬥爭一樣,最後平靜了下來,像是下定了決心,向我走了過來,走到我背後,用手輕輕在我背上拍著,關心地問:“你,你沒事吧?”聲音嬌柔好聽。

但我卻毫不領情,一把推開她的手,冷冷道:“我沒事,不用你管!”不知為什麼,我現在對陌生人特別厭惡。

說完我轉身向思思走過去,其實此時我身體中的體力已所剩無幾,那以氣柱形式發出的一擊幾乎帶走了我身上所有力量,只不過我一直在硬撐著,誰也沒有發現,現在嘔吐過後,更是感覺體力不支,走著忽然腳下一軟,身子也軟軟倒下,那少女發出“啊”的一聲驚叫。我悶哼一聲,硬是單手撐地再站起來,我知道如果要是躺下的話,我就再也不想起來了。

我搖搖晃晃的終於走到思思面前,彎腰下去把她背起來,只覺得背上一沉,平時身材苗條輕盈的思思,此刻卻像大山一樣沉重。我咬咬牙挺住,轉頭對那少女說:“走吧!”說完我一步一晃地向大門走去。

那少女醒悟過來,一看地上躺著的兩具屍體,都是眼睛大張,死不瞑目,在燈光之下甚是詭異,打了個冷戰,忙快步跟上我。

出到門口,那輛麵包車就在旁邊,而前面不遠就是那條小路,這小路是絕路,通到這水泥廠便沒了,我走到路上,放眼看去,眼力所及範圍都是連一點零星的燈火都沒有,看來附近果真是無人居住,四周漆黑的一片,只有天上一點冷幽幽的星光讓我能模糊看見這地方的情形,這小路幾乎全是泥土,只有一些地方有一小層薄薄的煤渣鋪在上面,路兩邊盡是荒蕪的荒野,有些草長得比人還高,風一吹之時嘩啦嘩啦的響,茂密處影影綽綽的似是人影在裡面閃動一般,而根部不時傳來一陣陣瑟瑟索索的響聲,估計是蛇鼠或是其他昆蟲等動物在裡面穿過,這片被人捨棄的土地卻是這些小東西的天堂。

那少女聽到這種聲音毛骨悚然,女人天生就害怕蛇鼠昆蟲等小東西,卻看到我彎腰鑽進了這片草叢之中,在我後面急問道:“餵,我們幹嘛有路不走呢?裡面可能會有蛇的。”說到那個字心裡一陣發毛。

我頭也不回冷冷道:“你是笨蛋嗎?剛才沒聽說會有人來接貨嗎?這裡離市區有好幾公里,我們現在這樣走的話至少要兩三個小時,他們說12點接貨,又有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早來,在路上隨時都會碰上的,就算他們不懷疑我們是剛逃出來的,但他們本非善類,又是做這行的,在這條無人的路上見到我們幾個,哼哼……”說到這裡我不再說下去,不過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

那少女被我罵得眼睛都紅了,她身份嬌貴,自出生以來全家人全寵著她,恨不得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她爸的下屬也全當她小公主一樣,無論多任性都不敢逆了她意思;而她本身也是絕頂聰明之人,才藝雙全,在學校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校長和她說話都是和顏悅色的;再加上人長得美貌非凡,校裡男生對她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哪曾被人如此狠罵過。今天無端被​​那兩人捉來,已經受盡驚嚇,以為逃生無望,甚至想輕生了的,誰知我突然出現,奇蹟般把那兩人打倒,讓她一陣驚喜,卻又被我殺人不眨眼的殘酷無情樣子嚇得不輕,後來在我嘔吐之時終於鼓起勇氣接近我,好心安慰我卻被我一把推開,還罵她多管閒事,現在只不過問一下我一件不明白的事而已,就立刻被我罵得狗血淋頭,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其實以她的聰明,平時也能想到這個道理,不過現在慌亂之下疏忽罷了。

她平時嬌生慣養,從沒有人像我對她這樣兇過,再加上連續所受驚嚇,終於忍不住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滴溜溜轉動,眼看隨時就會滴落。我看在眼裡心中不由一軟,人家畢竟是個嬌滴滴的少女,又受了這麼多的苦,本應需要個人好好呵護,我不照顧她也就算了,實不應將怒氣發到她頭上,況且那兩人之前不知道有沒有對她……當下柔聲問:“他們有沒有欺,欺負過你?”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萬一有的話,這是她心裡無法承受的痛,我卻提起來豈非傷她的心。

那少女臉都羞紅了,搖搖頭輕聲說:“沒,沒有。”閃亮的大眼睛中帶著驚奇,似乎想不到我如此冷漠無情的人竟然還會關心她,冰冷的聲音現在竟會這麼溫柔,在這一片孤寂黑暗的荒野之中,有個人關心就好像在她心裡亮起一盞明燈一般,照得心頭一片溫暖。

我對她輕輕道:“我們走吧,蛇雖然讓人害怕,但總要比那些窮凶惡極的人要好得多,況且,蛇其實是怕人的,它們聽到人的腳步聲之後,會自動避開的。”說完我轉頭向前走,那少女也不再說話,只是緊緊跟在我後面,我一直穿進草叢7米左右,然後轉向順著路的方嚮往前走,這些荒草也不知道已經長了多久了,長得比我們還要高,這樣,我們從草叢的縫隙可以看到外面小路的情況,但外面那些接貨的人即使經過也看不到我們,我們走路發出的沙沙的聲音也不會有人聽到,即使聽到,多半也會是以為風吹草動所發。

一路上蛇倒是沒見到,不過周圍驅之不盡的蚊蟲咬得身上到處發癢,還有手臂被荊​​棘劃破不少口子,這也不算怎麼樣,問題是我身體裡的體力已經差不多全部用完,我現在雙腳幾乎完全已經麻木了,只剩下機械式地往前走的動作,抱著思思的手也是酸得發軟,要知道我在遊樂場玩了整整一天,只是中午吃過飯,到現在還沒進粒米,而且剛才廠房中那場惡鬥早讓我筋疲力盡,我現在的身體承受能力早已超出了極限,要不是我腦中還剩下一個強烈的信念:“我一定要把思思平安帶回家!”的話,我早就倒下了,有時候,人的精神力真的是不可估量的!

途中那少女見我身體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出言說幫我背一下思思,我婉拒了,她一個柔弱少女哪能做這種活,況且我要把思思放下後,心頭一鬆,等下就再無力氣背她走了,不過看她如此體貼令我對她好感大增。而且一路上她只是默默跟在我身後,關於我為何會突然間擁有那麼巨大的力量,識破獵鷹陰謀把手槍拿走後,他已毫無反抗之力,我為什麼不報警處理,而是直接動手把他殺了,這已經可以歸入防衛過當,屬於犯法行為,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些問題她絕口不提,看來她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聰明人都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有時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那把小刀和手槍我自水泥廠出來後便一直帶著,只是到途中有一條小河從我們旁邊流過的時候,我一甩手扔了下去,我想在這種地方永遠也不會有人能找到了,即使能找到,也已經生繡了,即使不生繡,指紋也被河水沖掉了,不會有人懷疑到我身上。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12:10
新月初露第三十三節帶血之吻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荒草已經慢慢稀少,也沒那麼高了,我想應該也差不多到市區了,我一直在註意小路上的情況,突然前方車燈燈光出現,這路是死路,只到鋼鐵廠就沒路可走了,這種時候從這裡過去的車,十有八九應該就是獵鷹所說的接貨人了,我一凜之下停下腳步,轉過頭去想警告一下那個少女。

她一直緊跟在我身後,也不知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卻是沒注意到外面路上的車燈燈光和響聲,見我停下來,覺得很不解,張口便欲問,我心里大急,這裡的野草已經不到我們頭頂高了,我們站著之時已經遮掩不住我們的身影,女聲又尖,在這靜夜中必定是特別刺耳,要是被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我雙手抱住思思,要放下再伸出手去摀住她嘴巴已然是來不及。情急之下,見她小嘴近在咫尺,乾脆心一橫,一口吻了過去,那少女被我吻住,再也發不出聲,她先是一驚,繼而臉上閃過怒色,牙齒重重一口咬在我嘴唇之上,我痛得悶哼一聲,卻是不敢出聲,此時一輛麵包車“呼”的一聲從外面小路通過,帶起一陣強風,把野草吹得嘩嘩作響,那少女這才清醒過來,知道我並非有意非禮她,鬆開牙齒,等那車遠遠過去,再聽不到車聲之後,我才敢鬆開嘴唇,那少女臉上一片緋紅,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慚愧,如蚊吶一樣輕聲說:“對不起,剛才我錯怪你了,啊,你嘴唇流血了!”我們現在幾乎是臉貼臉站在一起,所以她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也覺得嘴裡有一股腥鹹的血味,嘴唇還是劇痛不已,不過我毫不在意,沉聲說:“沒事!我們快點走吧,那些人發現異常的話,隨時會回來的。”隨即加快腳步,那少女呆了一下之後,快步跟上來。

再過不遠,草隻及膝蓋高了,忽然前方出現了一絲燈光,這燈光如舊旱的甘露,讓我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那少女也是大喜過望。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轉過頭去對她說:“對了,有關今天晚上發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你能不能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包括警察。你可以去報警,但是不要說到有我這樣一個人,可以嗎?”

其實我這樣一個瘦弱的小男孩任誰也不會相信我能殺得了兩個彪形大漢,即使她和警察說,警察也不會相信,不過我還是想听到她親口答應我,無論怎麼說,殺獵鷹之時都是屬於防衛過當的行為,我的心裡始終有一絲陰影,對法律我是潛意識裡感到畏懼的。

那少女猶豫一下,點點頭堅定地答應了,我如釋重負,輕輕道:“謝謝!”她柔聲說:“其實應該是我要感謝你才是,要是沒有你,今天晚上我,我不知道會怎麼樣。”說到這臉上一抹紅暈悄悄出現。

我點頭說:“不用了,大家都是受害人,互相幫忙是應該的,走吧!”她點點頭,快步跟在我後面。

到了有燈的地方,我一直不知道現在多晚了,現在有燈看了一下,竟然已經11點多,想不到自己竟然背著思思走了兩個小時多。往前走近一點,我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我們家小區附近那一帶只要有人的地方我都非常熟悉,但這裡卻是一個我覺得陌生的地方。轉念一想,或許到廢棄水泥廠有兩條路也說不定,我一直都是在草叢中走,再加上天太黑,從中間岔開之時沒發現也說不定,反正這裡進去是市區是肯定的了,這地方我不認識,到市區中熟悉的地方認准路再回家也不晚。

心意一決之下只是一直往前走,燈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多,最後到了大街之上,我專挑黑暗人少的地方走,因為我們三個身上衣裳凌亂,從草叢中經過有好些地方被刮破幾個洞的,身上還沾有不少水泥灰,幸好我身上並無血跡,刀疤臉是被我撞飛之後那口血才吐出來的,而獵鷹被我割破喉嚨之後我立刻便倒退到一邊,所以身上衣服只是髒亂破一點而已,倒也沒什麼大的可疑之處,別人看到我背著思思也不甚在意,只以為是我妹妹,小女孩貪玩累了,說不定心裡還誇我這個“哥哥”懂事,看我們三個只不過是15,6歲的普通少男少女,又有誰能想得到我們是殺了兩個彪形大漢,穿越了幾公里的荒野逃出來的。

忽然前面一輛警車響著警笛過來,我身邊那女孩露出驚喜神情,一下跑出去攔住,車上走出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她看到那人如見親人一般高興得喊起來: “孟叔叔!”

我在遠處聽到皺了皺眉,她怎麼會認識一個警察?雖說她曾經答應過我不會將今晚之事說出去,但是我思索一下,終究還是不太放心,邁步隱沒進黑暗之中。反正她現在已經安全,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那叫孟叔叔的看見女孩大喜過望:“曉曉啊,你到哪裡去了?嚇死你孟叔叔拉!你可知道你爸已經找了你一晚上了,急得團團轉,幾乎把所有的警車都派出來找你了,你不知道近來市內有人販子出沒嗎?你還敢到處亂跑……”說到這忽然注意到她頭髮凌亂,衣裳臟破,白皙的手臂上還帶著幾道血痕,驚訝道:“咦,你這是……?”

這叫曉曉的女孩見到熟人,心一鬆之下,一晚上所受的驚嚇委屈全湧了上來,眼圈都紅了,帶著哭腔說:“我就是遇上那些人拉,還有他們……”轉過頭到我方才所在方向,卻盡是一些來來往往陌生面孔的人,哪裡還有我和思思的身影。

那叫孟叔叔的中年人奇道:“還有誰?”曉曉猶豫一下,終是搖搖頭說:“沒,沒什麼。”忽然想起什麼,急說:“對了,孟叔叔,他們今晚12點說要和別人進行交易的,是在市郊一個廢棄水泥廠裡面……”那孟叔叔聽到這裡恢復了警察嚴肅本色,拉過思思手說:“走,我們上車再說!”

曉曉被拉著往前走,頭卻轉到後面看著方才我走前站立的地方,似乎我還站在那裡一般,心底湧過難以言喻的複雜感覺:那真是個奇怪的男孩!幾乎是矛盾的混合體,只不過15歲左右,要說他純真,心機卻深沉得像社會上打滾過幾十年的老狐狸;看他那麼瘦弱,身體裡卻蘊涵著那麼強大的不知名的力量;他明知那獵鷹已無反抗能力卻眼都不眨一下把他殺掉,說他冷酷無情他看到獵鷹刺向那女孩之時卻那麼激動,那淒厲的吼聲簡直另人心碎;好心安慰他時卻不領情地把自己推開,問他一件不明白的事時兇得要命,說他粗魯他有時候又那麼細心,他輕輕撫摩那昏迷女孩的臉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那麼溫柔,連自己看在眼裡都有點嫉妒;還有,還有那個意外的吻,自己誤會了他,把他咬得嘴唇都出血了,他一定很痛,為什麼他卻一點都不生氣?他明明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走路都搖搖晃晃,卻背著那昏迷女孩不停地走了這麼遠的路;他長得一點都不帥,但是溫柔地對自己說話的時候那對眼睛為什麼卻那麼亮?讓人看了覺得很害羞,卻又忍不住想看上幾眼。他怎麼會問自己有沒有被那些人欺負,怎麼羞人的問題,難道他不知道不應該問一個女孩子的麼?

忽然間她發現自己的腦子已經盡被我身影佔據,一直到上了車,還是透過車窗盯著我站過的地方,竟是有些痴了。

此時我已經又走過了一條大街,隨手招了一輛的士,我已經筋疲力盡了,而且那些接貨的人說不定會從我們小區那條路開車出來,我不敢再冒這個險,那司機看到我衣服破爛,只是稍為有點奇怪,不過也不甚在意,他也想不出我這種小男孩能做出什麼事來,還以為最多和別的同年齡男孩吵架後打了起來造成的,小男孩之間的這種打架也不算什麼,而且有錢就是上帝,上帝的事他是管不著的,一直到我們家小區門口下車之後,他都不問一句,接了錢就走。

我用鑰匙打開家門,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我想爸媽肯定非常焦急,見我這麼晚還沒回來出去找我了,或者是去報警。我搖搖晃晃走進自己房間,輕輕把背上的思思放到床上,思思臉上現在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只是像睡熟了那樣。我露出一絲微笑,心裡一鬆,身體裡殘留的力氣像拔掉塞子的池水一樣狂洩而出,眼前一黑,軟軟倒在床上,在我還有意識的最後一瞬間,我用身體裡僅剩的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抓住思思小手,緊緊地抓住,我再也不能讓她從我身邊離開了……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12:10
新月初露第三十四章噩夢

做了許多噩夢,先是夢見思思被兩個如虎似狼一樣的人拖走,而我大聲呼救,但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接著夢見在一間破破爛爛的房子裡面,思思淚流滿面,滿臉的驚恐,無助地看著我……最後出現一個人影,手裡拿著一把匕首,猛地向思思刺下去,我想跑過去救她,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樣無論如何也動不了,我大喊一聲“不要”醒過來,後背已被冷汗濕透,粘乎乎的一片。

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雪亮,刺眼的光讓眼睛都有些痛,已經是日上中天了。想爬起來,卻覺得渾身疼痛難耐,酥軟無力,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那簡直就像一場夢一般。但我知道這絕對不是夢,我清清楚楚地記得獵鷹拿匕首刺向思思那驚險的瞬間,還有獵鷹死前那不甘心,難以置信的眼神。還有手上被荊棘劃出來的血痕,身上破爛骯髒的衣服,被那個少女咬破,還在隱隱作痛的嘴唇都時刻在告訴我昨天發生的是千真萬確的事。不過手上的傷現在已經被一片一片的藥水膠布貼上了,不知道是誰給我貼的。

我忽然想起思思,心裡一驚,她到哪裡去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我實是有些杯弓蛇影了。

我掙扎著起來,手腳卻像不受控制一樣,“啪”的一聲結結實實摔到地上,骨頭都快摔斷了,痛得悶哼出聲。

哼哼嘖嘖地爬起來,忽然看到旁邊書桌上有一張字條,拿起一張一看,上面寫著:“小逐,昨天晚上去哪裡了?把我和你爸給嚇死了,我和你爸出去找了你一晚上都找不到,後來去報警了,回來卻看見你和思思躺在床上,你衣服都破破爛爛的,手上還有好多的傷痕,媽給你包紮好了。幸好你和思思都沒什麼大礙,你只是脫力暈了過去,手上的也都是些皮外傷。爸媽知道你沒什麼事就放心了,到早上你們還沒醒過來,爸媽去上班去了,你們發生了什麼事等回來再和我們說。對了,外面已經煮好早餐了,我煮了不少,你們還沒吃晚飯吧?什麼時候醒過來自己去熱了吃。”最後署名是:媽。

我外公是個老中醫,媽也從他那學了不少東西,把個脈診斷這些東西還是會的。

忽然肚子“咕嚕”一聲響,我頓時覺得飢餓難耐,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我渾身酸痛,扶著牆壁走了出去,到廚房門口聽見裡面有聲響,進去一看,原來是思思,正在那熱著菜。

思思看見我,驚喜地說:“逐哥哥,你醒拉。”說完撲到我懷裡,我現在渾身酸痛,被她輕輕的一撞都像散架了一般,卻又不能閃開,否則她便要撞到​​牆上,只能在心裡暗暗叫苦。不過看她依然天真活潑,並沒有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而改變了什麼,我還是頗為欣慰的。

思思從我懷裡仰起頭來說:“逐哥哥,是你背我回來的嗎?是你救了我?”

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告訴她為好,那兩個人的屍體遲早會被人發現,報紙遲早會登上去的,那個女孩竟然認識警察,說不定她昨晚已報警,那麼近來經常在市內作案的兩個人販子死在市郊一個廢棄鋼鐵廠的事不久便會傳得全市皆知,我如果說是我把思思救回來的話那她肯定知道是我殺的那兩個人,因為當時已無他人了。

對於殺了那種萬惡之人,我雖然毫不後悔,但心底多多少少還是留下了陰影,我不想在思思心底也留下這種陰影。

於是我信口開河,隨便編造個故事,捏造一個英雄從天而降,一拳把那個刀疤臉打得滿地找牙,再一腳把獵鷹踢得橫飛幾米,倒在地上出氣多入氣少,估計是活不成了,最後我就帶她回來了。

思思雙眼朦朧,眼波流動,竟是有些崇慕的樣子。我看在眼裡有點吃味,媽的,好好的英雄不能當,拿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吃另一個自己的醋,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當下頗為遺憾地詆毀那位“英雄”說:“只是那人長得實在不怎麼樣,禿頭,小眼睛,塌鼻子,招風耳,臉上盡是麻子,嘴巴張開猶如盆子一般大,牙齒發黃,還帶點口臭。”把腦子裡所有描述醜陋的形容詞都搬出來了,恨不得直接說他根本不是人。

聽得思思眉頭一皺,但我卻還是高興不起來,自己雖然長的不算英俊瀟灑,不過比起所描述的狗都不理的樣子還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剛才是拿石頭去砸自己腳,現在是用自己的腳去踢石頭,痛的都是自己。

思思忽然嘻嘻笑著說:“逐哥哥,你別騙我拉,我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滿地的水泥灰,我聽我媽說過的,那裡是個廢棄水泥廠,附近沒人住又沒有車的經過的,晚上又哪會有人去那,我媽還叫我千萬不能跑去那邊玩,我知道是你救了我的,是不是?”看來我們小區的大人都警告過自己孩子不要去那的,我還就我知道而已。

思思忽然滿臉柔情,看得我心裡一驚,她眼睛裡流露出一種異樣的神采繼續說:“逐哥哥,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就很佩服很仰慕你,在我眼裡,你那麼聰明能幹,什麼事都難不倒你,那天晚上也一樣,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被人欺負的!而且,我昏迷的時候,朦朧中我只覺得我在一個溫暖的背上,那種感覺好熟悉,好安全,讓我心一下放鬆安寧下來。逐哥哥,你忘記了嗎?小時候你帶我去玩,玩得累了睡著的時候總是你背我回來的,就是那種感覺。雖然那時候你身體不好,但是每次你總是一聲不吭,咬牙一直把我背到家中,那種感覺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接著輕輕撫摩我貼滿了藥水膠布的手,心疼地說:“你看你的手全都傷了,還說不是。”

我原以為思思心似一張白紙一樣單純,我可以輕易瞞過她,現在才發現,思思其實是很聰明的一個女孩,而我一直當她是我小妹妹,所以從來不曾覺察,以為隨便編個謊話就能瞞天過海,原來我才是真正是傻子。

我默然半晌之後,突然問她:“思思,如果逐哥哥殺了人,你以後會不會討厭逐哥哥?”

思思聽了這話已經明白了,柔聲安慰我說:“逐哥哥,你是說那兩個人嗎?那種人死多少次都不足惜!況且你也是逼不得已的。”

她忽然咬了咬牙,像下定決心一樣突然說:“逐哥哥,即使你殺的是不應該殺的人,我還是永遠站在你這邊,因為你是我逐哥哥,只有你對我最好!”

我聽了一驚,看來思思對我已不是一般的喜歡了,已經涉及到“愛”之上了,否則的話也說不出這種話來,這分明已是情妹妹對自己最喜歡的人才能說得出的。

我現在心裡很是矛盾,聽了這話之後我不由也有些高興,經過昨天晚上之事,我發現自己對思思也不僅僅是大哥哥對小妹妹的那麼簡單的感情,不過現在她才初二,過早涉及感情方面的事對她身心都不好,於是我岔開話題,捂著肚子說:“哎喲,餓死我了,思思,可以吃飯了沒有?”

思思這才記起自己還在熱著菜,“啊”的一聲離開我懷抱,畢竟還是小女孩,那種愛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一下便恢復了天真活潑的模樣,我想她對我的愛應該是在朦朧的階段,只是因為剛剛經歷昨晚那種事之後才變得特別明顯外露。

我現在確是餓得頭昏眼花,不耐煩對思思說:“好思思,還熱什麼菜呢?我都餓得站都站不穩了,這飯反正就是熟的,別說是熟飯,現在就是生大米我也能吃得下的!”

思思嬌嗔道:“你就是一點都不注意,你現在一天沒吃東西了,又傷成這樣,抵抗力很差的,吃冷飯說不定會得病,等一下嘛,就好了。”

我只好繼續使用燃燒自己脂肪進行無氧呼吸所得能量支撐,心痛不已,好不容易張可說我開始長出一些肉來,身材勻稱一點,現在看來是又要恢復原狀了。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12:12
新月初露第三十五節難以抗拒的誘惑

過了一會,思思把飯菜熱好端上來,給我盛上一碗,然後自己也盛上一碗,坐在我旁邊,我忽然發現一件事,思思身上已經不髒不亂了,頭髮還有一點濕,應該是剛醒來時洗過澡,上身穿的是我的一件T卹,我身材和她基本差不多,她穿起來倒也合身,只是她上身除了上衣之外裡面便是真空,坐下來時胸部挺起來,胸前兩個葡萄一樣的小點一下便若隱若現地突了出來。

我看得口乾舌燥,忙轉過頭去,冷靜!一定要冷靜!心裡暗罵自己:許逐啊,人家是飽暖思淫欲,你就算要思也要等吃飽喝足再說吧。哎喲,吃飽喝足後也不行!我在想什麼呢我?

思思早已註意到,卻是沒有生氣,只是白了我一眼,膩聲道:“色鬼!”看上去倒像是情人間在打情罵俏一般,我更是心搖神蕩,想不到思思竟也有這麼嫵媚的時候,只覺心中防線在一點一點崩潰,忙向良心飛馬救急:“良心將軍,理智副將形勢危急,隨時都會失守,請速速派兵增援!”

強行壓下心頭躁動後,心總算慢慢平靜下來,看來對思思的魅力我要重新估計了。

不過一想到洗澡,我頓時覺得渾身不舒服,被冷汗濕透的衣服,還有那些水泥灰,粘在一起實在受不了,但是現在我餓得發昏,手腳發軟,心裡發慌,別說洗澡,我看脫衣服的力氣都未必有,萬一有脫衣服,洗澡的力氣,而剛好沒穿衣服的力氣那更是糟,難道叫思思過來幫我穿不成?雖然我想她並不會介意。

我拿起飯碗狼吞虎咽,這下比起張可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了,他吃飯叫“塞”,而我已經升級到“灌”的地步,幾乎是進口後立刻進食道,省去了咀嚼的步驟,牙齒這時純粹只剩下裝飾的功能。

思思沒我那麼狼狽,她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細咀慢嚼,女孩子吃飯總是比較文雅。

一連吃了6碗飯後,我才覺得力氣慢慢恢復過來,再吃得兩碗,覺得差不多了,我把碗一放,對思思說:“我先去洗澡了,身上難受得要命。 ”思思此時還沒吃完一碗,聞言點點頭。

我拿了套衣服走進洗澡間,剛推開門就看見思思的衣服靜靜掛在牆壁上,就連內衣和褲衩都沒收好,看得我臉一紅,忙把冷水開好來。

昨天一天沒洗澡,又在草叢裡穿走了兩個多小時,現在身上都有點發癢了,我在身上猛搓,一直搓到全身通紅,眼看再搓下去外皮便要不保才停下來,感覺舒服了好多。美中不足的是手臂貼上藥水膠布的傷口不能沖洗,否則可能會發炎。

冷水從頭上直直衝下,沿著眉毛,鼻子,耳朵,脖子慢慢流下來,帶走身體裡的熱量,頭腦慢慢開始清晰起來。早上甦醒過來,肚子餓只想著要吃東西,昨天晚上自己身上奇怪的事壓根沒想,現在才想起,這事實在是匪夷所思。

我看著鏡子裡面的臉,那是一張溫和的臉,眼睛裡帶著笑意,似笑非笑的樣子,自己看上去都覺得很舒服。昨晚晚上那個人真的是我嗎?自獵鷹揮刀向思思刺過去之時,我以為救思思無望之後,我知道自己變得冷酷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殺了獵鷹!我一定要殺了他!”

無可否認,當時我的大腦是轉得前所未有的快,反應也是前所未有的敏捷,冷靜狡詐得能跟獵鷹這種老江湖鬥心計。

最後我的目的達到了,但隨之而來的還有負面情緒,之後我仍​​然被那股殺戮和破壞的念頭影響著,甚至對那個少女也是冷冷的,平時我絕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如此無禮,特別是對女人,而且她還只是一個少女,何況她還是一個受​​害的可憐少女。幸好後來我看到那少女將要流淚的時候心一軟,那股可怕的念頭才慢慢平息下來,不然的話,我不知道那會不會對我以後的性格造成巨大影響。

還有為什麼自己突然間會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一肘子就把那個刀疤臉打得胸骨碎裂而死,我看一下自己身體,雖然比起以前來的確是結實了點,不過離強壯的標準還差得遠,即使是再強壯,要一肘子就把刀疤臉那種可以去參加健美比賽的男人送上西天還是不太可能。

還有,食指發出的無形氣柱是怎麼回事?那好像已經超出了科學所能解釋的範圍了。

我舉起右手食指,仔細端詳半天,發現並無甚麼異常之處,還是那根手指。和左手食指比了一下,差不多,沒長了也沒短了,沒粗了也沒細了,連膚色還是一樣,不知怎麼竟然能射出像氣柱一樣的東西來,力量還不輕,一下就讓獵鷹吐血倒地,而且爬都爬不起來。不過那東西好像所需要的力量極大,發出後只覺得身體裡的力氣像是全被抽出來了那樣。

我想了一下,集中精神試著幻想右手食指發熱,變成一支槍,但食指毫無反應,多試幾次,均是以失敗告終,最後放棄不再去想。

         ※ ※ ※

據西方神話傳說,上帝剛造人時候,人類是近乎完美的生物,擁有超凡的智慧和強壯的身體,甚至還有些擁有特殊的能力。但很快上帝發現,由於人類擁有超凡的智慧和強大的力量,他們的發展異常迅猛,而且人類骨子裡埋藏著爭強好鬥的天性,當他們發展到足夠強大之後,破壞力是非常驚人的。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人類就會毀滅這世界上其他的物種,然後,人類內部的鬥爭將會讓他們自己在世界上徹底消失。

於是上帝封鎖了人類腦子裡絕大部分的腦域,包括掌管身體素質和特殊能力的部分,只剩下一小部分可以使用,這樣人類才能緩慢地生存發展下去,不至於過早滅亡。而被封鎖的那部分腦域被稱為“上帝禁區”,意思是上帝親自禁止的區域。

當然這只是傳說,實際知道是否沒人如此。其實人的大腦和身體的確是非常奇妙神秘的,只是其中許多奧秘仍然沒有發掘出來。有些高僧據說能預料到自己的死期,臨死前把重要的事情交託給弟子之後然後坐化。

曾發生過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有個老婆婆,她最疼愛的孫兒上火車之前,她數著念珠之時忽然感到一陣心驚肉跳,最後她硬是打電話叫她孫子不要上那趟車,結果該列車行駛中脫離軌道發生意外,他兒子原本所在車廂內的人全部被壓成肉泥。

民革之時,還有一個在外地工作的孝子,一天晚上他睡覺之時,突然見老父滿臉蒼白地出現在夢中,說好想見他一面,第二天他醒來後似乎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妙,當即請假回家,結果發現他父親剛好在他睡夢的那晚已經死去了。當時還沒電話,家人親戚還沒來得及通知他,見他正巧這時趕了回來,都覺得非常奇怪。

這是人大腦預感的能力,但這是怎麼發生的,沒人知道,還有些人擁有看透東西的特異功能,還有些人會氣功等等,這些都是不可思議之事。說不定這就是被稱為“上帝禁區”的力量被意外觸動的結果。

人類不斷地研究各種威力強大的輔助工具和武器,這些方面都取得了飛速的進步,但卻忘了人體才是根本,其他所有外在的工具都是為之服務的。也許有一天,人類會開始重視自己身體和大腦的研究,那將是人類發展史上的一個巨大進步。

我身上發生的事其實也是人體奧妙的一部分,一般來說人身上本有兩條循環通道,一是食物從口中進入肚子,有用物質被吸收,沒用的通過​​排泄系統排到外界,而另一條是氣體從鼻子進入呼吸道,氧氣經利用後轉化成二氧化碳,最後再從呼吸道出來,也有一少部分通過排泄系統出來的,當然,大家都知道那叫什麼了。

其實人身上本還另外一條通道,那就是經脈,不過通常各經脈之間是封閉的,互不相通,也不能通到體外,和外界進行循環交換。但如果在特殊情況下,人體某些經脈被打通,一兩條經脈還不行,需要有多條構成一個循環的通道,這時就會發生不可思議的事,讓人擁有特別的能力。

打通的經脈不同,擁有的能力也不同。經脈可以說是人體能量以氣體流動形式進行循環的通道,能儲存能量的大小視經脈的寬窄和韌性而定,經脈寬的人能儲存的能量較多,而韌性好的人能把能量壓縮得更精純,反之較弱較雜。如果掌握方法的話,經脈大小和韌性都是可以修煉的,但世上還沒幾個懂得任何修煉的人。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12:13
新月初露第三十六節無名英雄

不過修煉經脈是極其危險的,如果一不小心納入的能量過多,超出了經脈寬度和韌性所能承受的範圍,那就會造成:經脈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輕的血管爆裂內出血,嚴重的能量壓迫血液,讓血液加速循環,如果壓力夠大的話,甚至會從七竅流出,或者是乾脆直衝腦門,當即暴斃,還有的情況是血液倒流瘁死。所以經脈這東西不是吃飯吃太飽拿來隨便玩玩消遣的東西,一個不小心,小命分分鐘凍過水。

而我身上被打通的經脈是從丹田到右手肩膀,在這分成兩路,一路是從另一個方向回到丹田,循環不斷,而另一路是經過手臂,手掌,然後能量從食指流出,只能發不能收。

我這條循環經脈是那次車禍之後打通的,那時候我已是瀕臨死亡,那時候我集中全部的精神力讓精神重新和身體融合,而橋樑就是右手食指,這是用得最多又是幾乎最小所需力量最少的身體部位。最後我成功了,那強大的精神力激活了我一部分腦細胞,還連帶著最大限度地激活了食指,手臂,一直到丹田的幾條經脈間的細胞, 勢如破竹一般把這些經脈打通,構成一條能量通道。

循環的經脈通道是用來修煉能量所用的,而單向的通道是用來將能量發出所用。我右手食指的經脈很小,能量發出之時的壓力非常大,因此射出時就造成像子彈一樣的效果。通常情況下能量是在循環通道內流動的,要改變能量的方向需要很強大的精神力,本來我的精神力還沒強大到可以駕御它,但是那天晚上我的精神高度集中,那時候我幻想著手上有一把槍,這時能量便不由自主地按照我的意願去運行,結果脫離了運行軌道,發出體外。

如果修煉到一定程度,發出的力量大小是可以控制的,但我能發出已是瞎貓碰上死老鼠了,更別說如何去控制。結果一下把身體裡面的力量幾乎全部發出來了,發出後才會有體力不支的感覺。

我穿好衣服走到外面,思思把碗碟全洗好了,見到我皺著可愛的小眉頭說:“逐哥哥,怎麼洗了那麼久呢?我還以為你又暈在裡面了。急得我都快衝進去了。”說完覺得這話有些不妥,臉上紅了,思思再天真單純和我即使再不避嫌畢竟還是個女孩子來的,說出這話來也有些害羞。

我笑笑說:“昨天晚上我可是沒洗澡啊,一身的臭汗,再加上你……”說完眼睛骨碌碌地在她身上上下左右打量,原意是想開玩笑說她也不輕,我背她回來費了不少力氣。卻忘了思思衣服裡面是真空的,一看之下再看到兩顆葡萄就在面前眼底,而且這次是正面看,更是明顯,像有魔力一般把我眼光緊緊吸引過去,定在那裡再也移不開,氣血上湧,身體一陣發熱,剛洗完澡的身上又開始冒汗。

我不知道自己近來怎麼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慾念,以前我很少會有這種衝動的,比起整天敲木魚的和尚還要強上幾分。和尚其實還是有慾望的,所以要通過不停地敲木魚和念經發洩。

思思看見我那色迷迷的目光,咬著下唇輕輕說:“討厭!逐哥哥你也不是好人!”不過卻沒有轉過身或是用手遮掩起來,也沒有叫我不看的意思,反是把胸部挺得更高,我已經額頭見汗,眼看自己便要萬劫不復,心中高呼:“神啊!救救我吧!”

下午思思回去了,走之前說7點來找我一起去學校。我叫她不要把真相告訴我爸媽,只說我們也是被人救了的就好了。

下午5點半左右爸媽下班回來了,看到我沒事也放心下來,問我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只說和思思在小路工廠那碰上了人販子,被他們抓了去,我被他們一棍子打暈過去,期間一直昏迷不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後來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一輛車上,車上有個蒙面人,叫我們下車,思思還在昏迷之中,然後我便背思思回來了。我因在遊樂場玩了一天,再加上身體弱,又受了些驚嚇,把思思背回來就脫力暈倒在床,不省人事了。

爸媽倒沒懷疑,只是我說的時候把他們嚇得心驚膽戰的,連連告誡我以後去哪裡一定要趕在天黑前回來。我自是滿口答應,我也不能讓這種事再次發生,因此事我差點就失去思思,若真那樣的話,那會是我心里永遠的痛。

後來爸媽去撤銷報案了,卻也沒說我是被人販子抓了去,只是說我貪玩回來得晚了。我回來了就好,他們都是老實人,不想因此事惹上太多的麻煩,如果說我也是受害者之一的話,那麼我會被警察局叫去協助調查的。

今天已是星期天,晚上回到學校,教室裡不知怎麼很熱鬧,三五個人堆在一起議論紛紛。我一到座位就被張可拉著,他滿臉的興奮之色說:“餵,許逐,我們市前段時間發生的人口失踪事件,昨天晚上已經水落石出了,你聽說了沒有?”那些失踪的人正是上初中年齡的女孩,學校自是不會連說都不跟我們說一下。

這事我看也沒人知道得比我還早了,不過我佯裝不知說:“沒有,我很少看報紙的。”

“他們是在市郊一個廢棄水泥廠被發現的,”張可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有一件事你肯定想不到,作案的人有兩個,警察找到他們之時,他們已經死掉了,經檢驗一個胸骨碎裂,刺到肺中,呼吸困難而死,另一個背上好像也受了嚴重的傷,不過致命的卻是喉嚨被割破,無法呼吸身亡。”

我瞪大雙眼驚奇萬分​​的說:“什麼?竟有此事。”臉上表情之逼真,口中語氣之驚訝,連我自己都差點相信自己的確對這事是一無所知,那兩人不是我幹掉的那樣。我對自己的表演藝術是越來越佩服了,心裡暗嘆:許逐啊許逐,你***可以去競逐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拉!

張可一點看不出來,看到我在他意料中的驚訝樣子,很是得意:“聽說他們是被一個蒙面大漢幹掉的,親眼目睹的是一個受害女孩。”

聽到這我已經有些明白了,那兩個人自然不會是因為老天開眼,無緣無故讓他們死掉,所以那女孩只好編個故事出來,和我騙思思時一樣。

張可接下來說了一句讓我差點噴飯的話:“據目擊女孩說那人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

幹掉刀疤臉和獵鷹的人是我,如是以我為本體描述的話,那女孩也太誇張了點,八尺?在我腳下面再長上一條腿那也差不多了,腰圍嘛,甚至有許多女孩子都羨慕我的腰圍的,有多小可想而知。

張可還有下文:“他威武不凡,貌若雄獅,眼似銅鈴……”

無論從什麼角度看,我都屬於那種俊秀型的男孩,和威武這詞是風馬牛不相及,貌若雄師?要真長得那樣吳麗麗以前也不敢欺我了,眼似銅鈴?我看自己眼睛再怎麼睜也就比一顆花生大不了多少,那女孩真夠厲害的,我騙思思的時候只是信口開河,人家是信口就開片海出來了,一山還有一山高,一海要比一海深。看來這世界的確臥虎藏龍,能人無所不有。

張可接著說:“他拳頭海碗般大,沒人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從哪裡來的,當時就像是從天而降,一拳把其中一個打得滿地找牙,再一腳把另一個踢得橫飛幾米……”

我順口接下去說:“倒在地上出氣多入氣少,估計是活不成了,是嗎?”

張可吃驚地看著我說:“你怎麼知道?”

我笑著說:“後面的只怕是你小子添油加醋補充上去的吧?”這小子和我不愧是兄弟,就連吹牛大家說的都幾乎是一模一樣。

張可尷尬點點頭說:“還是你了解我,那個人這麼厲害,又做好事不留名,這是何等的英雄,我忍不住就想到他當時的雄姿了,報紙上卻只說把那兩個人幹掉,像太監一樣下面沒了。現在的人看到這種事都是無動於衷,怕惹上麻煩,難得還有這種見義勇為的人。這種英雄事蹟實在應該大大表揚的,報紙對這事草草了事,卻猛的拍那個警察局長馬匹,說在他的英明決策之下,終於破了這起讓市內人人驚慌的失踪案,保證了市民的人身安全。哼哼,屁話,事發當時,他在哪裡?要不是那個英雄把那女孩救出來,現在她早不知道被賣哪去了!”

張可越說越是激動,猛地為那位“無名英雄”抱不平,說到報紙和警察局長時咬牙切齒,滿臉的不屑,說到那“英雄”之時,眼中閃亮,仰慕不已,口中敬佩讚賞之話不絕於耳。他最喜歡小說中古時那嘯傲江湖,鋤強扶弱,替天行道的大俠,上次去吃飯喝酒時他拼命喝了一杯就是為了模仿那種人。

張可嘆了口氣道:“如果誰認識他,我願意不惜任何代價也要結交上!”

我聽了心裡暗說:“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他就在你身邊,也不用什麼代價,幫我洗一個月衣服就好了。”不過嘴上自然不會說出來。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12:14
新月初露第三十七節中考的殘酷

張可忽然看見我手上的膠布,吃了一驚說:“哎喲,許逐,怎麼搞的?怎麼傷成這樣?又被車撞到了?”他滿腦都是那位英雄,自我進教室,便一直向我傾訴對其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的景仰之情,哪會注意到其他的事,我想便是自己不穿衣服走進教室,當時他也未必會發覺。

我笑罵道:“去你的!大吉利市,不小心摔到的,沒事。”

張可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繼續想像當晚那英雄大展拳腳,虎口救美的光輝形象,我也懶得理他。

晚自習第二節下課,我和張可照常到教室外放鬆一下,吳麗麗也照常過來找張雯,她好像已經養成一個習慣了,就是這時候她都會過來找張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和張可也在,比較熱鬧。

還是照常我去叫張雯出來,我已經成了她的專門傳信人,班里人也見慣不怪了,倒也沒誰說什麼的,因為張可和吳麗麗都是體育生,有他們兩個在避免了不少閒言碎語。

吳麗麗一發話也是直接說到那件失踪案被破之事,我想知道她對這件事的態度,我小心翼翼說:“那個人殺了人的啊,難道你不怕他嗎?”

吳麗麗用手指指著我鼻子大罵道:“有什麼好怕的,人家是為民除害,那兩個人是喪盡天良了的,也不知害了多少未成年少女。許逐,你別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膽小怕事,縮頭烏龜一個!”

就連張雯都讚同她:“麗麗說的對,現在法律還是存在一些漏洞的,有不少人都鑽了法律的空子,如果他們因此沒被判死刑,出來後還會有更多的少女受害的。”

我被她們罵得臉一陣紅一陣青,真夠倒霉的,英雄是我,烏龜還是我。不過心裡還是輕鬆了下來,至少我殺了那兩人的事並沒惹起別人反感,反而是大快人心的,以後即使有人知道了是我做的,還故意殺了獵鷹,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紙能包住火最好,就算紙包不住火,現在也不打緊了,因為大多人並不認為這是件壞事。

這週結束之後,我應約請張可吳麗麗他們吃了一頓,我考了第二名這事一直沒對思思說,吃飯時她才知道,不免大驚小怪一番,看我時目光裡的景仰又加深不少。

只是這頓飯搞得我錢包大出血,幸好考得不錯,叫家里人多給了點錢,否則把生活費一下用得七七八八的話,我勢必要瓜分一點張可的,把他拖下來和我有難同當,同甘共苦,不過他家裡那麼有錢,手頭想必寬裕,到時候反把我拖上去有福共享,吃香喝辣也說不定。

不久之後人口失踪案被完全破獲,根據那天晚上那女孩提供的線索,警局順藤摸瓜,最後連幕後的買家最後也被查了出來,有不少居然是社會上有頭有臉有錢有勢的人物,平時一副道貌岸然,善人君子的模樣,背地裡卻是做這種見不得光,讓人齒冷勾當的人,讓人感嘆不已,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 ※

任何事都逃不出時間的消磨,隨著時間流逝,這件曾引起翰然大波的事也漸漸淡出人們腦中,人們總是甘於平靜的生活,這件事猶如海上忽然刮過的一陣狂瀾,狂瀾過後的大海依然風平浪靜,人們該上班的還是上班,該享受的還是享受,天空不會因此永遠黑暗,生活也不會因此變得混亂,地球更不會因此停止轉動。

我們也慢慢投入緊張的學習生活之中,中考日益接近,班裡各式各樣的模擬題滿天飛,每個人都在通過各種渠道無時無刻關注著中考的最新動態。

初三學生家中已是全民皆兵,人人出動,為自己小皇帝提供最大的支持。爺爺奶奶這些老油條紛紛出謀獻策,爸媽整天把一堆堆的營養品,補腦藥品往學校送,甚至是三姑六姨也不時找來幾本不知道從哪裡弄過來的資料書和復習題。

中考畢竟不是平時小打小鬧的測試可比的,這是關係到畢生前途的大事,考的高中越好,離大學也就越近,市內最流行的一句話就是:“考上冰際高中,半隻腳就跨進了大學的門檻。”

除了少數家裡經濟不好,想趁早結束學業考中專的同學之外,幾乎每個人都以冰際高中為自己的最大奮鬥目標,就連晚上睡覺甚至都會夢到戴著冰際高中的校徽,站在冰際高中校門口嘿嘿笑,天空是那麼的藍,生活是那麼的美好,然後早上醒過來卻發現自己仍然是躺在昏暗狹小的14中宿舍之內,未知的前程像陰霾一樣籠罩在心頭,現實比夢更像一個夢,可惜只是噩夢。一邊埋怨夢醒得太快的同時,一邊匆匆地換上丟在身邊的外衣外褲,繼續投入新一天的又一輪苦戰之中。

雖然冰際高中幾乎是每個人心中的夢,但這畢竟只是夢,不是現實,夢想未必是能成真的,而且就我們14中這種再普通不過的初中來說,最終夢想破碎的還是多數,往屆能考上的幸運兒都是班上那些尖子中的尖子,精英中的精英,一班​​也就那麼三四個人而已,這是非常殘酷的事實。

我已經被公認為這類幸運兒之中的一個了,期中考試後的有些科目的幾次小測驗,我成績也是高居班上第一第二,基本和張雯不分上下,證明我的確是有實力,期中考試並非偶然。各科老師也把我當成重點培養對象,我和張雯是班上最有可能考上冰際高中的兩個人,我和她手上的資料也總要比別人多出不少。張可其實是另一個,不過他是練體育的,這些資料對他沒什麼用。

英語老師更是以我為傲,她為人其實頗為嚴厲,班上同學都對她有些敬畏,但在我面前她臉上的笑容卻是慈祥得像家裡的觀音像一般,晚自習幾乎每晚都要親自到教室我座位上來問一下我是否有什麼問題,每天塞我幾份她親手到外面掏錢買的資料還不夠,還叫我到她家裡去挑,她家裡的有關英語的資料是任我拿,拿得越多越她越高興,後來我發現自己已經不需要那麼多資料了,只拿了兩本,卻發現她似乎不太高興,臉上有點沉了下來,無奈之下只好再拿了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英語考試每次都是我第一,而且幾乎每次都是滿分,甚至其他班的英語老師都開始關照我,我英語成績的出類拔萃已經跨越了班級榮譽的局限,上升到學校榮譽之中,因為我有足夠的實力去競逐中考英語第一名,如果真的實現,那會讓我們學校特別是英語科大大露臉一把,因此其他班英語老師原本秘不外宣的資料練習也猛的往我手中塞,以致我的英語資料比其他幾門加起來還要多。

還有兩個月不到之時,學校已經開始有不少人開夜車了,每天晚上三更半夜有人起來,或是初三教室半夜3點還亮著燈,已經沒人覺得奇怪。前幾屆曾有幾個成績不是特別拔尖的學長就是這樣拼命開夜車,最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考上冰際高中的,由於曾有成功先例,學校對這種不正常的作息制度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由得我們自己鬧,不予任何干涉。

但這方法其實並不科學,有些練歪門邪道武功的味道,要么能促成從而功力大進,也有可能走火入魔的,這有如一把雙刃劍,能保護自己的同時,也有可能刺傷自己,有些同學的確是能通過這種方法成績突飛猛進的,但只是極少數,而且身體都要非常的好,才能承受得住,更多的還是因方法不當學習不進反退的。

不過若是不用點非常手段,我們學校那些普通的或是成績一般好的人要考上冰際高中的是寥寥無幾,唯一的辦法也只有這個了,背水一戰,不成功便成仁。

在我們這種普通初中,中考實是非常殘酷,壓力之大,簡直不是我們這些剛發育,身體思想都還稚嫩脆弱的少年所能承受的,許多人性格扭曲改變就是因為中考前的那段日子。如果我不是那次意外,我也是這些可憐的人之中的一員了,我慶幸自己的幸運,同情別人的痛苦,不過我也愛莫能及,唯一能做的就是他們問我問題的時候盡我所能地給他們解說清楚。

我依舊是以期考前的節奏不緊不慢地複習,語文現在是我的弱項,我花了不少時間看了不少文學名著,精美作文,還有幾部文言小說,但這東西是要從小積累的,短短時間內還是難以質變,我現在還是感覺自己的文學修養不到家。中考之時,這或許會成為拖後腿的一科,上次我語文考得還不錯只是因為考試時候突然來了靈感,但靈感這東西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天知道在中考之時它會不會出現。不過即使語文發揮再不好,憑其他各科,我還是有信心拿到冰際高中的錄取通知書。

張可也是不慌不忙,他們這些體育生是慶幸的,對文化分的要求比小學都高不了多少,中考的淫威也無法威脅到他們。張雯和我是另外兩個,我們對自己都是信心十足的人,學習越來越緊,班上每個人都把一小時掰成60分,再把60分掰成60秒一點一滴來用之時,我們幾個是異類,每天都不慌不忙,晚自習第二節下課基本都要到走廊上聊一下天,還有一個就是7班的吳麗麗。但我們也是最有可能升上冰際高中的幾個人。

最後一個月,黑板上已經寫上了中考時間倒計時,30,29,28,27……

我在數著每天都在不斷減少的時間的同時,也在數著周圍漸漸增多的黑眼圈,1,2,3,4……

到離中考還剩下10天的時候,我發現班上有超過半數的人已經成了國寶大熊貓……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12:14
新月初露第三十八章爸媽的叮囑

最後還剩十天的時候,學校已經完全停課,剩下的時間全由學生自由掌握,怎麼分配,那是我們自己的事了,校門大開,只要有本校校章便可自由出入,要出去玩都可以,不過這個時候就是再懶再無聊的人不會蠢得將如此寶貴的時間用在玩之上。

除了偶爾回家吃一頓飯之外,一般人平時都會留在學校中,學校的學習氛圍畢竟是最好的,在家中太過安逸的生活不免會麻痺自己,就是再心疼最寶貝自己孩子,將他們當星星當月亮一樣疼著的家長都狠下心來要自己兒女留在學校,學校雖然壓力大了點,但壓力也產生動力,看著身邊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地看書,想鬆懈下來那根本不可能。

我也只回過兩次家,吃上兩餐好點的,現在這非常時期,在學校就算坐著什麼都不做,但那無形的壓力還是要消耗不少體力的,不過我發現自己身體的確是好了不知多少,這樣的壓力我已經完全承受得住,我現在胸有成竹,腦中異常清晰,這段時間我做了些什麼,複習的效果,進度全在我掌握之中。

數理化期中考試之時我那時只是匆匆忙忙利用僅有的時間複習過一次,那次成績出來之時還是頗為緊張的,不敢說是十拿九穩,這次時間充足,複習得更全面更有深度,綜合性也更強,抽屜裡所有的練習我都全做了,參照答案之後發現都非常不錯,基本上有97,8分,最少的也有95分,英語更不用說,吹牛地說上句,我寫下來的答案也就是參考答案了。只是語文沒什麼把握的,這需要日積月累的東西無法在短期內改變,不過我也無所謂了,反正這阻止不了我順利走進冰際高中的大門。

離考試還剩3天,初一初二已經放假,我送思思回家去,隨便在中考前最後在家吃一頓飯,住一晚上,放鬆一下高度緊張的身體和大腦。之後考前我便不打算回家了,在學校能時刻保持一種緊張感,大腦細胞總能維持在一種比較亢奮的狀態之中,每次回家後我大腦都會比平時遲鈍一些,回到學校一時之間都恢復不過來,就像平時星期天晚上晚自習,我總是無法最大限度地集中精神,這也許是人體生理上的習慣吧,古有名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話是絕對沒錯的。

今晚家裡的菜是前所未有的豐富,擺了滿滿的一桌子,吃飯之時,爸滿臉嚴肅,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小逐啊,我知道你現在成績雖然很好,但是考試的時候一定還是要小心啊,千萬不能驕傲,以為做得順利就好了,一定要檢查!反复地檢查!對於錯誤,要像對待階級敵人一樣痛恨!像​​當初我們無產階級在群眾中將那些破壞革命的人揪出來一樣的心細如發……”

爸越說越激動,不時拿起手中盃子喝上一口,眼看已經說當年打倒反革命分子的猙獰歲月之上,媽瞪了他一眼說:“說什麼呢?小逐考的可沒有政治。”爸一時失言,滿臉通紅的,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尷尬。

媽轉過頭來對我說:“你爸就是這樣,專說些沒用的廢話!還是我跟你說一下吧,我只簡單跟你只說兩點,第一是要細心,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大意;第二還是要細心,即使是一個詞語的本義引申義直義曲義同義異義一般義特殊義,還是一個字的一橫一豎一撇一捺一點一折一勾,抑或是一個單詞的大寫小寫全寫縮寫簡寫詳寫略寫,再者是一個標點符號錯用了逗號句號問號冒號頓號破折號驚嘆號省略號……然後是……,最後是……,全部都馬虎不得,任何大錯誤都是由小錯誤引起的,小毛病不注意,必然引起大病,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一顆老鼠屎弄髒一鍋粥,上次我幫你織衣服時,就是因為一個線頭,結果……”

我無語,一個女人說一個男人說的是廢話,然後她親自出馬教育你,你千萬不要相信她能說出什麼更有建設性的東西來,雖然我媽也是女人,這一竿子把她也打了進去,未免有些不敬,但我不得不承認,這句話的確是很有道理。

爸在旁邊悶頭喝酒不說話,看來他也對媽的話很不以為然,因為她說得也是越來越離譜,不過卻不敢反駁,看來媽在家中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啊。

我哭笑不得地說:“媽,你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媽點點頭說:“好,那我就不多說了。”末了還是忍不住補充了句:“記住,一定要細心啊。”

其實我以前是內向之人,這種人通常比較穩重,不容易衝動。雖然我這年齡還是活潑一點的好,後來我變得開朗後,不過依然還是夾帶著穩重早熟的個性。爸媽對我還是很放心的,只不過對所有的父母來說,自己的孩子無論多大多成熟在他們眼中始終還是小孩,總會有做得不如意的地方,我爸媽也知道,我這次回家之後,考試前就再也不回來了,而且我還堅持不用他們考前陪我一起去,就是說我走之後這話他們就沒機會叮囑我了,所以我爸媽現在不免羅嗦上幾句。

吃過飯後,我在房間裡看書,在家裡放鬆一下可以,不過還是要保持一定緊張感和大腦的興奮度。

門鈴忽然響了起來,我去開了門,思思笑嘻嘻站在門口,我開玩笑道:“餵,我們的林思思大小姐站在哪裡傻笑什麼啊?”

思思見我不像往常那樣叫她,小嘴一撅,哼了一聲,有點生氣地說:“我喜歡,怎麼樣?不許嗎?”

我一楞,哪裡又冒犯她了,本來還笑得那麼開心的,一下就變臉了。

思思走進廳裡,臉上又換上甜甜的笑臉,嬌聲對爸媽說:“叔叔阿姨,你們吃過飯了?”

媽看見思思,慈愛地說:“吃過了,思思,又來看小逐拉,對了,你一定要叫你逐哥哥考試時注意一點,他這人平時粗心的很,總讓我們操心……”

爸嘴唇也開始跳動,估計是要乘機也說上兩句,我忙拉了思思手把她拖進房間,不然等下又要像黃河氾濫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了,中考的威力真是大,居然讓平時不喜多說話的爸也變得如此羅嗦。

思思一進房間後就雙手圈上我臂彎,臉上生氣的神情再也看不見,女人真是奇怪,翻臉比翻書還快,讓我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花眼了。

思思不安分地扭動著身子,胸部磨蹭著我的肩膀,抬起頭,漆黑閃亮的大眼睛直直盯著我說:“逐哥哥,過幾天你就要考試了,有信心嗎? ”

肩膀感受到她胸前那片柔軟的禁區,我心頭冒火,口乾舌燥,腦中好像千萬隻蝗蟲一起遮天蔽日地飛過那樣,一片混亂,暗道:“本來很有信心的,被你胸部一磨蹭,就連牛頓第一運動定律都記不起來了。思思啊,你怎麼越來越想個小妖精了?”

不過嘴上自是不會這樣說,我拍拍胸膛大聲說:“這個自然,你還不相信你逐哥哥嗎?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拉?”現在我身材是要比以前勻稱了許多,胸肌也發達了不少,拍上去居然砰砰的響,在這聲音伴奏之下,似乎說服力也增強了不少。

思思有點憂愁地說:“逐哥哥,你以後上了高中,我就不能常常看見你了,放假你也不能和我一起回去了,那怎麼辦?”

我笑道:“等你一年後升上冰際高中,那我們不是又可以在一起讀書了嗎?”以思思成績,我想她能升上也不是什麼難事,我現在已把冰際高中錄取通知書看成囊中之物,說出話來也毫不謙虛,直接說她上冰際高中就是和我在一起。那種豪氣的感覺真是爽!

思思依然是愁眉不展:“那我們還是有一年都不能在一個學校讀書,一年,好漫長啊!”

我不忍看到思思不開心的樣子,想了下說:“這樣吧,就算我上高中之後,週末我還是去接你,好嗎,思思?”

思思這才露出笑容:“好,一言為定哦!”說完伸出小指頭,她這習慣還是沒有變,我也伸出小指頭勾上,從此以後這話就駟馬難追了。

思思心情好起來之後,話也多了起來,唧唧喳喳的興奮得像一隻剛學會飛的小鳥。轉眼一個小時過去了,思思說:“逐哥哥,我走拉,你還是早點睡覺吧,近來你天天忙著複習,也夠累的。”

我點點頭,把思思送出門口,思思看看樓梯上下無人,湊過小嘴在我嘴巴上輕吻了一下,笑著說:“逐哥哥,這個吻是我給你的祝福,會給你帶來好運的哦!”說完後飛快走了,還帶著一陣銀鈴似的嬌笑聲。

這是思思第二次吻我,第一次是在臉上,我覺得天旋地轉,腦中一片空白​​;第二次是在嘴上,我覺得山崩地裂,世界末日彷彿就此來臨。
ms0688947 發表於 2014-8-24 12:15
新月初露第三十九節最後一天倒計時

第二天大清早醒了過來,感覺神清氣爽,在學校的疲勞一掃而空,看來捨棄這點時間回家是完全值得的。

伸了兩下懶腰後,爬起來去洗漱,拿起漱口用的杯子,剛想把水倒進嘴巴,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思思給我的那個“好運”,這一沖洗,會不會把好運給沖走了?心中頗為躊躇,考試前還是要講究點好兆頭的。

不過現在離考試還有三天,三天不漱口,考試時不用考,就要被自己的口臭熏得暈過去了,再想一下,昨天晚上也有喝水,好運肯定是順水從嘴巴里進入身體裡面了,但是再往下想,哎喲不好,我遲早要上廁所的,那這好運不是早晚要被我射出去?沒事,問題總有辦法解決的,我再安慰自己,好運這是好東西,一進身體後自然是一下被吸收得乾乾淨淨的了。

思想激烈鬥爭半天之後,終於解決心頭困惑,終於可以心安理得拿起杯子刷牙,心裡感概萬千,怪不得別人說做人難,這話真是名不虛傳,就連漱個口都要考慮半天的。

回到學校中,初一初二已放假,初三的基本都是呆在教室,校道上冷冷清清的,即便見有人,也是行走匆匆,一下從身邊過去,看下身邊許多同學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想是複習效果不好,心裡沒底,只能把命運交給老天爺處理了。

再過得兩天,准考證發了下來,許多人不停在對准考證,看看是不是同一個考場,那些和班上成績好的人一個考場的高興得大叫,其實這只是一種心理上的安慰而已,考試作弊是不太現實的,一個教室兩個監考老師,一前一後,搔下癢掉根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考場外還有巡視員走來走去,虎視眈眈.不過有個同班同學在同一個考場作用還是比較大的,在這種陌生環境下,有一個認識的人在一起,心裡也安穩許多,考試時也能發揮得好一些。

像往年一樣,考場設在冰際2中和冰際高中,我在2中考,2中本就是市裡重點高中,現在更是得天時地利人和,不熟悉的環境容易讓人怯場的,我們這些外校的只能考前去熟悉一下環境,我們叫這“探場”,不過優勢比起人家那些在那里呆過三年,對那裡的一草一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2中學生來說自是差了許多,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上午去2中探場,倒也不覺得怎麼樣,2中校內綠樹成茵,教室明亮寬敞,就連廁所也比14中的要乾淨得多,蒼蠅未見只影,我在14中那種教室搖搖欲墜,廁所內蒼蠅蚊子猖獗飛舞,到處行凶的逆境中度過3年,對二中這種好地方做考場還是頗為滿意的。由此我也發現了考場為什麼不設在14中,而是設在2中的原因,心裡也不再那麼憤憤不平。

回到學校,中午時候張可說:“許逐,最後一晚上了,今天晚上我們到外面改善下伙食​​吧,我請客,隨便叫上你夢中情人和小辣椒。”

我笑罵道:“誰是我夢中情人?小子你可別胡說!”不過對他這提議還是頗為意動,這最後一晚最好是養精蓄銳,不宜再進行過多的腦力勞動,當下我去問張雯,張雯想了一下也贊成,估計想法和我的是差不多。

然後她去7班找吳麗麗。吳麗麗是想也不想一口答應。地點依然是她第一次請客時去的那家飯店,那對我們來說是老地方了,而且那裡比較清潔衛生,我可不想在考試時鬧肚子,那就完了。

晚上洗澡後來到校門口,這次我遵守吳麗麗以前所說男人等女人的時間理論,本來約好6點半的,我和張可比約定時間提前了半小時到那裡了。

6點50左右,吳麗麗和張雯過來了,吳麗麗看見我們已在這裡,比較滿意,也沒說什麼。她們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張雯一頭柔順光滑的長發綁得筆直,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穿了套天藍色的休閒女裝,顏色很柔和,和張雯她那溫柔的個性很是般配。吳麗麗飄逸的短髮也是梳得整整齊齊,一根散亂出來的都沒有,她今天居然不像往日那野性打扮,穿的只是一套黑色休閒衣,穿黑衣服的女孩子是很少的,一套穿的更是少中之少,但吳麗麗這種潑辣野蠻的人穿上我反而覺得剛剛好,她人本就更高,穿起黑色衣服更是顯得雙腿修長。

我打趣道:“兩位美女打扮得​​這麼漂亮,和你們一個考場的同志就要遭殃了,到時考試只怕也心不在焉的。”

張雯不受誇,嫩臉一下紅了,低頭低聲道:“我哪有呢,還不是麗麗說……”

吳麗麗先是打斷張雯說:“小雯,你別管他,許逐這小子舌頭最是滑,當初我都看漏眼了。”

接著白了我一眼道:“你懂什麼?考試前總是要醒目一點的,這樣會給我們帶來好運。”

目光鄙夷的掃過我和張可:“你看你們兩個,穿成什麼樣子?特別是張可,嘖嘖,褲腳上面還沾著點泥漬。”

張可很尷尬,搔搔頭不說話,以前他衣服都是拿回家洗,現在他也有好些日子沒回家了,回家也只是吃頓飯就回來,沒洗的髒衣服早已堆積如山,洗澡時竟然發現已無衣服可換,在髒衣服中翻來翻去,十件中有九件是帶著汗臭的,最後在矮子中挑高佬,勉強換上這件還算好點的。

我想起前兩天晚上思思給我的一吻,笑道:“嘿嘿,沒事,我已經帶了好運上場了。”

吳麗麗奇道:“什麼?在哪裡?護身符嗎?還有沒有多的?給我一個。”

我神秘道:“這個是給不了的。”心想這好運已經融入我身體之中,如果要給的話,那我倒是可以通過思思給我的方式給她,吳麗麗這女人這麼兇,這樣做未免有點委屈老子,不過為了朋友,委屈點也無所謂了,要是張雯的話,那我自是萬死不辭,想著臉上不由露出邪異的微笑。

吳麗麗見我笑得齷齪,雖不知我在想什麼,不過料想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啐了一口說:“滿腦子的壞念頭!”

我一下子驚醒過來,近來怎麼老是想這種東西,和思思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暗自警惕自己:“許逐啊,現在已經是夏天拉,你還發什麼春啊?”

到了那家飯店,點了菜上來,先發話的竟是平時比較文靜的張雯,她舉起茶杯,以茶代酒說:“祝我們考試一帆風順!”

吳麗麗第二個接下去:“順利考上冰際高中!”

我下一個:“在冰際高中再續我們的夢想!”

張可是最後一個,前面該說的都被我們說的差不多了,他想了一下舉起杯子說:“友誼萬歲!”

我們聽到哈哈大笑,不過他說得的確不錯,現在我也已經喜歡上和朋友一起的感覺了,很自由很放鬆很開心很歡樂。

張可轉頭苦惱對我說:“你和張雯倒好,考了三天就完了,我和小……,那個吳麗麗還得考體育專試。”張可他平時和我叫慣吳麗麗小辣椒了,一下改不了口,差點便脫口而出,驚出一身汗來,真說出來的話只怕要被吳麗麗立刻修理一頓,帶傷上考場。

吳麗麗有點懷疑的問:“小什麼?”

張可支吾兩聲蒙混過去,我拍拍他肩膀說:“不用愁拉,以你的體育成績,這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還有小……”我這時才發覺自己中毒比張可還深,因為小辣椒這名本就是我幫她起的。

當下轉口道:“吳麗麗她長得比男人高,跑得比男人還快,跳得比男人遠,更是不用擔心拉。”我這樣說她也不知是讚她厲害還是說她像個男人婆,發現自己文學水平太低,表達能力實是太差,不禁對明天考第一科的語文又多了幾分擔憂。

張可和我連續兩回犯錯,吳麗麗疑竇更深,一個勁追問:“小什麼?你們叫我什麼?”咬牙切齒的,眼中冒火,像要生吞活剝了我們。

我見她那副樣子,知道不說出來她必是誓不罷休,只好坦白從寬,乾笑兩聲說:“這個嘛,恩,你是知道的,以前我們關係有點那個,你這個脾氣也是有點那個,我和張可一直叫你……,恩,小辣椒。”事到如今,也只好把張可一起拖進來,多個戰友再說。

吳麗麗聞言大怒,剛想發飆,旁邊一直不做聲的張雯忽然“扑哧”一聲笑了出來:“小辣椒?好貼切啊。”

吳麗麗漲紅了臉生氣道:“就連小雯你也不幫我,卻幫那些外人!”

我和張可暗道:“我們是張雯外人,難道你就是她內人了不成?”

張雯微笑著說:“麗麗,吳叔叔和我說過,你這性子的確要好好收斂一下拉,我看也是,否則將來說不定沒人敢要你,嫁都嫁不出去了。”

我和張可聽得瞪大雙眼,奇怪地看著她,這話是張雯說出來的嗎?她竟然也會開這種玩笑。

張雯被我們看地臉上一紅,低聲說:“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死板的人拉。”

吳麗麗跺了一下腳,眉頭皺了起來說:“我爸?我的事不要他管,嫁不出去我就吃他一輩子,吃窮他!”

果然是刁蠻,連自己老爸都敢這樣說。同時我也發現一件事:吳麗麗跺腳的時候,最像個女人。

小辣椒這稱呼既然她也知道了,我乾脆橫下心來,就這​​樣叫她,張可以實際行動支持我,跟我一起叫,反正張雯也沒反對,吳麗麗做了一會無謂的反抗,最後屈服了,任我們叫,她只是不理。後來大家聊得漸歡,叫她時不經意間就應了起來,至此為止,小辣椒這名正式從地下轉到地上,登上歷史舞台。不過我也付出慘重代價,被她多叫了個“臭蟲”外號,這外號是這樣進化而來的:臭許逐—>臭逐—>臭蟲.

這餐飯一直吃到8點,盡興而回。到校門口時我說:“我還是先回教室看一下書,熱一下身,現在我滿腦都是剛才吃飯的情形。”

張雯贊成說:“對,我也有這感覺,一起去吧。”

張可只是湊熱鬧,似懂非懂搖頭晃腦說:“有道理。”

吳麗麗一個人也不想回宿舍那麼快,結果大家一起回教室去了。在教室看到10點鐘,我覺得差不多了,跟張雯打了個招呼後,和張可走出教室。

我和張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校道上靜靜的,今天晚上萬里無雲,漆黑的夜空中點綴著無數璀璨閃亮的繁星,星陣棋布,魁麗壯觀。

明天就是中考了,過了今天,以後是否還會有這樣的好天氣,還會有這樣美麗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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