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梟 作者:砲兵(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4-9-15 00:24: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3 318840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13 23:27
481 滿清夢碎
   
    陳洪範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趟是來錯了,四川有這樣的實力,又豈會把亂成一窩散沙的南明放在眼內,南明聽起來是佔了中原大半的土地,其中包括中原最富庶的地方,還有過百萬的將士,可這僅僅是紙面上的強大。

    羊再多,也不會對狼造成威脅。

    南明看起來很強大,可是站穩腳根後,君只顧著享受,每天想的是吃喝玩樂、廣選民女,為了配製房中藥,朱由崧甚至還命令乞丐替他去抓癩蛤蟆,因為蛤蟆多是晚上出沒,需要打著燈籠去抓,於是燈籠上還大書「奉旨捕蟾」幾個大字,人們把都把他稱為蛤蟆天子。

    明朝的君才真是人才輩出,繼「促織」天子朱瞻基後,朱家再出一個蛤蟆天子朱由崧,有這樣的子孫,打下江山的朱重八同志若是泉下有知不知會是什麼樣表情。

    君顧著享樂,臣側顧著爭權奪利,閹黨和東林黨的爭鬥一直還在持繼發酵,朝堂上動嘴爭吵,地方將領為了利益相互傾軋甚至揮刀相向,官場上貪腐成風,買官賣官盛行,整個南明都散發著一股腐朽、墜落的氣息,有一首民謠就可以體現其黑暗:

    弓箭不如私薦,人才豈比錢財?吏兵兩部掛招牌,文武官員出賣;

    四鎮按兵不舉,東奴西寇齊來,虛傳閣部過江淮,天子燒刀醉壞。

    事實上,直至南明滅亡,都沒有舉行過一場有規模的收復失地的行動,從中可以看出其腐朽性。

    這樣的朝廷,還怎麼讓人信服?難怪這位四川總督把聖旨棄之如草芥,陳洪範是一個精明人,只是略加思索馬上就明白這位四川總督把自己帶來的用意:刻意立威,不過是讓自己見識四川的實力,讓自己從中抉擇。

    若是沒幾分眼色。陳洪範也當不了宣旨使者,於是等陸皓山進城後,找了個機會向陸皓山表明心跡,陸皓山自然不會拒絕,別的不說,這位南昌衛總兵麾下也有近二萬兵馬,點點頭就多了二萬兵馬,這可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而陳洪範在武將中人緣還行,和南明幾個大將的交情一向很不錯。不用陸皓山發問,這位南昌衛總兵已經把自己的資源和打算說了。

    果然是精明,精明人和精明人交流起來總是特別的愉快,陸皓山和陳洪範在西安府衙的書房裡足足密謀了一個多時辰,出門時兩人的臉上都露出滿意的神色,不過用錢百通的話來說,兩人的笑是狼狽為奸的笑。

    當然,這話他只敢在私下說。

    兩軍交戰,政局那是牽一髮動全身。吳家灣一夜劇變,滿清精銳折損大半,川軍反守為攻,不斷收復失地。南明將領伺機而動,跟在後面撿便宜,而一開始最強勢的滿清已經亂成一片。

    自己手上沒人可用,昔日那些漢八旗想用又不敢用。或者說不敢重用,前線失利還有族人不斷受襲的消息不斷傳來,讓滿清的貴族身心疲累、飽受煎熬。最令滿清高層掀心的是,滿清將士的心態變了,曾經英勇的將士變成一個畏戰的膽小鬼。

    北京,皇宮,御書房內,除了一個孩的睡覺的呼呼聲外,沒有別的聲音,一個穿著黃袍的孩正在睡覺,只見他小臉胖乎乎的,有如精雕細啄般,看起來非常可愛,睡覺時小鼻翼一張一張,睡得正香呢。

    身穿黃袍在御書房睡覺,這可是皇帝才擁有的特權,沒錯,這個小孩正是被推上帝位的順治,對一個小孩子來說,讀書是一件頭痛的事,貪玩才是他的本性,順治也不喜歡御書房,不過他不能不來,因為滿清高層只在開一個關乎整個滿清命運的會議。

    御書房靜,並不代表只有順治一個人,而是其他參會議的那些重臣沒有開口,一個個沉默不語,順治跟他們熬不過,也不敢走開,於是就在那張寬大的皇椅上睡著了。

    參與這次高層會議的,有些禮親王和善、肅親王豪格、貝勒阿巴泰、大臣揚古利、議政大臣勞薩、代善次子碩托等,這些是滿清的高層,也是人最有實權的人物。

    多爾袞、阿濟格等相對權臣大將隕落後,就是這些人最有權勢了。

    「唉...」代善長嘆一聲,然後有些無奈地說:「好了,諸位不要沉默了,都說說該怎麼辦。」

    這是關乎到滿清一族生死存亡的時刻,任何一個決定都有可能導致難對預測的後果,誰也不敢輕易發表意見,眼看著干坐不是辦法,作為召集人,代善不得不再一次催促眾人發表意見。

    阿巴泰大拳一揮,咬牙切齒地說:「還有什麼好說,跟他們拼了,我們滿清鐵騎還怕那些川狗不成?」

    「拼,誰不想拼,可是現在我們拿什麼去拼」肅親王豪格皺著眉頭說:「七弟,我知你失去兒子很傷心,其實我也很看好岳樂這孩子,可今昔對比,我滿清實在抽不出人了。」

    清兵入關時,十二以歲以上、七十以下的男丁全部徵召,從這裡可以看出滿清人口不足,入關與現在還不足三年,滿清哪裡抽得出打仗的壯丁?吳家灣一役折損大半,逃跑過程中又傷亡不少,再加上殺清令和贖罪名的負作用,滿清一族的人口一直在萎縮。

    小數怕長計,每天都有被襲死亡的事件發生,最近一統計嚇人一跳,差不多有十分之一的人員死於殺清令和贖罪令,每每想到這裡,一眾滿清高層就恨不得把四川總督陸文華剝皮削骨。

    議政大臣勞薩也苦笑著說:「七王爺,若然再徵兵,只怕婦人也騎馬上陣了。」

    碩托有些憤怒地說:「都是那個什麼勞什子贖罪令,以至很多人不敢用了,那個陸文華簡直就是讓人生厭,專搞這些歪門邪道。」

    「只可惜我們就是明刀明槍都打不過他。」豪格說話間,忍不住握緊拳頭。

    吳家灣一役、漢中一戰,就把滿清好不容易積下的威嚴和心理優勢散得一乾二淨,多爾袞、阿濟格、多鐸、岳樂等滿清名將的隕落極大打擊了滿清的士氣,極大的崇拜一旦崩塌,也會造成極大失落和挫敗,然後還有不自信。

    代善一臉怒其不急地說:「你們怎麼光說這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我大清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嘿嘿」一旁的阿巴泰嘲笑道:「皇兄,這話別人說得,唯獨你說不得。」

    「老七,你這話什麼意思?」代善看到自己權威受到挑釁,語氣馬上變得不善了。

    阿巴泰冷笑地說:「皇兄找范永斗幫忙,把幾位小阿哥混在隊伍中,又把一批金銀財貨夾在貨物中帶出關,你這事做得很是嚴密,可是中原有句古話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真是好算計,這麼快就在鋪後路了。」

    有這事?

    眾人一下子盯著代善,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早早就替自己鋪了後路,不少人眼內也有了異樣的光。

    老底被揭,代善老臉一紅,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的來,很是乾脆地認了:「沒錯,現在情況不甚樂觀,本王這樣做也是為我滿清貴族保留血脈,保罪之有?」

    豪格的老臉抽了抽,看了看在場的人,然後一臉沉重地說:「好了,都是自己人,我們就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吧,我們得承認,滿清已經敗了,敗得一塌糊塗,現在我們手上沒有可用之兵、身邊沒有可用之人,再不行動,滅族之日也就不遠了。」

    說罷,豪格內心一陣抽痛,不過他很快說道:「幸好現蒙古八旗還堪一用,而我們一直在封鎖消息,現在還有不少漢八旗還不知情,俗說話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們入主中原後,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死物,是時候拿出來用了,現在開始表態吧,同意撤出關外的舉手。」

    看到豪格第一個舉手,阿巴泰沉聲問道:「我們可以退到哪裡?」

    「不知道,先撤出關外,找個僻靜地方休養生息,見步行步。」

    阿巴泰聞言無言,默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豪格和阿巴泰舉了手,緊接著,代善、勞薩、碩托等人也一一舉起雙手,竟然是全票通過。

    花花世界雖好,可也得有命享才是,在場之人都很清醒,一個個都忠於自己的想法,而事實上,滿清已經沒有一絲勝算。

    「好,全票通過」豪格一臉堅毅地說:「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怎麼撤退,儘可能把我們的人護送出關外,我建議先把孩子送出去,他們是我們滿清的未來。」

    眾人紛紛點點同意,口直心快的阿巴泰忍不住低聲地罵道:「都是十四弟,當初我們撈一筆就跑多好,此刻在關外作享大富大貴了,嗯,弘光帝派人結盟,我們應該結的,有他們分擔我滿清也不至落今日這個下場。」

    聽了阿巴泰的話,眾人先是一陣沉默,張張嘴,最後誰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們不知怎麼評價,因為多樂袞曾經完了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夢,現在他也戰死,再說這些不合適。

    入主中原,君臨天下,多美好的夢啊,可惜,此刻夢碎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13 23:33
482  失地盡收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是一句很有道理的諺語,若是只護送一小部分人出關還可以掩人耳目,而滿清要做的把所有的滿族人都撤出關外,這困難就可想而知,可是有些事就是再困難也要去做。

    豪格先是以順治的名義頒佈總動員令,做出要集合力量與川軍決一死戰的架勢,實際是上不知不覺分批把人送出關外。

    明眼人都知道,滿清已成了強弩之末,不知多少有心人暗中盯上他,無論豪格他們掩飾得多好,可紙包不住火,最後還是讓人發覺。

    清兵要跑了。

    一時間有心之人都出動了,不斷對其圍追堵截,趁他病拿他命,這是很多人的做法,人就是這樣的,雪中送炭者少,錦上添花者多;行俠仗義者少,落井下者多,不僅漢八旗官兵,就是土匪、賊人、地主武裝、豪門大族都參與了追殺行動。

    現在整個中原地區都知道,四川收購滿清八旗的首級,可以換銀子、官位、名譽、贖罪等等,支付力強勁,信用超卓,還是不限量收購。

    要是賣給那些有心換官職豪門大族,那價錢更高,而滿清沒有入主中原之前,把大明視作自家後花園,不知犯下多少觸目驚心的血案,入主中原後把人分為三六九等,把漢人放在最底層,不知犯下了多少罄竹難書的罪行,現在痛打落水狗,有名有利,自然是個個奮勇爭先。

    豪格等滿清貴族的打算是趁川軍沒有趕到之前撤出關外,想法是好,可是他們低估了百姓的智慧和勇氣,這些他們昔日視作牲畜一樣代賤的漢人,就成了他們的惡夢,沿途不途受到襲擊,那些防不勝防的陷阱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到最後滿清的人越來越少。只要拿得動武器的,無論男女老少人都拿著刀和弓箭拚命,他們入關前是風風火火,躊躇滿志,出關時狼狽不堪、風聲鶴唳,由中原到山海關那條路成了他們傷心、絕望之路,那是一條用鮮血和屍體堆積而成的道路。

    只能說這叫因果報應,屢試不爽。

    滿清逃跑時,川軍並沒有參與圍追堵截,因為一直忙著搶地盤、接收城池、收編各種勢力。為了更好接收地盤,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陸皓山聽從軍師李念的勸告,除了臭名昭著的罪首不能赦免,那些沒什麼大罪的人也在赦免的行列。

    這樣一來進軍變得更加順利,各方勢力望風而投,有時軍隊還沒有到,那些投降軍民早早打開城門迎接川軍,一些鄉紳耋老更是遠遠就設宴犒勞。以至絕大部分的地方只是走一個過場就完成了攻堅任務,因為那些不合意見的人都被他們私自解決。

    最具代表性的是潼關。

    潼關位於關中平原東部,雄踞秦、晉、豫三省要沖之地,東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連城;北有渭、洛二川會黃河抱關而下,西近華岳。周圍山連山,峰連峰,谷深崖絕。山高路狹,中通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往來僅容一車一馬。極為險要。

    普布和郝峰負責攻下潼關,他們知道,這是一塊硬骨頭,陸皓山給他們的一個考驗,也是一個機會,兩人已經作好了不惜一切代價拿下的準備,沒想到到達潼關後,那些調撥來的火炮還沒有運到,可是那些守關的漢八旗士兵一看到他們來,不由分說衝著天空放銃射箭,這把普布和郝峰嚇得一大跳,以為他們在發信號合力攻擊時,防禦陣式都擺好了,沒想到那守關的將領一聲令下,所有人放下武器,打開關門。

    就這投降了。

    這當場讓二人半天沒回神,後來問了才知道,那守關的將領覺得一箭不發、一銃不放就投降不利於名聲,於是把手裡的箭射光,火藥打光,這樣就名正言順地投降。

    又是一個有趣的人。

    一出潼山,那就是猛虎歸山、蛟龍入海,接連攻克山西、河南、京城、山東等地,越打越順利,而跟在後面的隊伍也越來越大,這些是半路收編的軍隊,士兵訓練有素、戰馬強壯有力、武器精銳,一路勢如破竹,就是遇到負隅頑抗和敵人和城池,根本不用川軍出動,自有那些收編過來的部隊搶著表現。

    陸皓山的勢力範圍,每天都在極速地擴大。

    兵分四路,陸皓山主要是負責後勤和支援,攻城掠城的事主要是三路去進行,唐強和宋世傑為一路,清除陝西境內的殘敵後,進山西,一路攻城掠地,直逼京城;普布和郝峰出潼關後,速度更快,不到二個月的時,那鐵蹄就踏遍河南、湖北、山東等地,效率驚人。

    只有李定國和張銳這一路並不是很順利。

    左良玉!

    這位前朝大員,官至平賊將軍、太子少保,封南寧伯,南明福王朱由崧即位後,又晉為南寧侯,鎮守武昌,左良玉的野心很大,所以他一直在擴充隊伍,雖說將士的質量一般,可是當他進軍襄陽時,麾下將士達到驚人的五十萬之巨。

    雖說這五十萬多是烏合之眾,但是也給左良玉極大的信心,得知弘光帝朱由崧招撫四川總督陸皓山後,他馬上出兵新野,在他看來,陸皓山還是需要臉面,無論如何都得和南明扯皮,無論怎麼樣,剛剛大戰完的川兵也要顧忌南明的百萬大軍。

    打狗還得看主人,雖說支持東林黨的左良玉與閹黨把持朝政的弘光政權並不對眼,但並不能否認左良玉是南明的一員重要戰將,南寧候是弘光帝朱由崧親自下旨封賞的,再說只是攻下一個小小的新野,川軍是不會與自己為難的。

    可是他低估了陸皓山的決心和霸氣,一下子就派能征善戰的李定國和張銳直奔襄陽,報復的同時還截斷他的退路。

    左良玉把新野作為一個測試點,殊不知,陸皓山也把他當成一個榜樣,殺雞儆候的「雞」的榜樣,用陸皓山的話來說:哪個敢動老子盆裡的食,就把他的狗爪子剁下來。

    李定國和張銳各率二萬精銳。起早趕黑直撲襄陽,襄陽是武昌的北翼,也是左良玉向北擴充地盤的橋頭堡,不僅在襄陽駐了重兵,還加築城防,大量貯藏糧草,把襄陽打造得固若金湯,兵多糧足,那負責守城的大將張應元非常強硬,拒絕投降。

    不投降也好。不然把刀得那麼鋒利沒用武之地,李定國馬上拿出大砲對襄陽城狂轟濫炸,一連炸了三天,硬是沒法攻破襄陽城。

    原因有二個,一是襄陽自古是就大城,當年還抗過蒙古入侵,而左良玉也不惜工本加固,二來為了加快行軍速度,李定國和張銳所攜帶的只是小口徑火炮。操作輕便,不過攻城效果就欠佳了,而張應元也派人嚴防死守。

    戰事一下子陷入膠著狀態。

    李定國智勇雙全,很快就想出辦法。表面的用火炮和火銃壓制守城的將士,佯作功勢,暗裡地派人挖地道,用了三天時間挖到到城牆。然後往下面堆放炸藥,半夜一聲巨響,襄陽南門的一段大約六丈的城牆轟然倒塌。早就準備好的川軍瘋狂進攻,一路用手榴彈開路,進城然後尋找制高點,找到制高點後就開始對守城的左軍進行一一射殺。

    火銃聲、喊殺聲、慘叫聲持繼了一整夜,到天亮時,四面寫著李字的帥旗在襄陽城四個牆樓上迎風飄揚。

    經過浴血奮戰,李定國一舉拿下襄陽重鎮,而張銳也並沒有讓人失路,在途中伏擊並全殲由新野撤回的部將呂天器和他所率領的五千精銳。

    清息傳開,引起轟動,駐守在武昌城左良玉暴跳如雷,那呂大器和張應元都是他的心腹愛將,沒想到一日就在四川手裡折損二將,一邊調兵遣將一邊派人上報弘光帝朱由崧,要求朱由崧向陸皓山問責。

    左良玉平日從不把弘光帝放在眼內,馬士英等人推舉朱由崧為帝時左良玉是堅持不承認的,後來在幾個熟悉南明高官勸說下才勉強承認,現在一下子轉變態度,可惜抱錯了腿。

    南明四鎮的將領都看不慣左良玉,把持朝廷的馬士英、黃得功、高傑等人也視他為異類,再加上一早就投靠四川的陳洪範在上竄下跳,不敢得罪四川的弘光朝廷一隻眼開一隻眼閉,任由李定國和張銳包圍武昌。

    左良玉麾下將士雖多,可是絕大部分都是只能欺負平民百姓的烏合之眾,原來左良玉手下本來也有一支悍軍,和李自軍在血戰朱仙鎮時幾乎傷亡殆盡,人數是多,可是連滿清的漢八旗還不如,川軍清一色戰馬、新式火銃、手榴彈,那些烏合之眾一觸即潰,後面簡直就是望風而逃,川軍連戰皆捷,不到一個月時間,硬生生打跨擊落潰左良玉五十萬大軍,活捉包括左良玉父子在內的十餘名高層。

    消息傳到南明,朝堂上君臣臉色盡失,相覷無言。

    有人提議出兵,可是以主和派為首的史可法等人卻因保守連連拒絕,一味以固守為上策,不斷派遣使者找陸皓山議和,可是讓一眾大臣無語地說,除了封號,其它好處一概收下,然後怎麼也不肯鬆口。

    就在南明猶豫之際,僅僅只用了半年時間,川軍已經徹底收復黃河以北的所有土地,而滿清八旗也徹底退出中原,在豪格等人拚命護送下,跟著入關的旗三十萬人旗人僅僅逃脫不足三分之一,陸皓山也沒空追殺,只是公示那殺清令依然有效。

    這道殺清令,就是滿清八旗揮之不去的詛咒。

    經過半年的征服和消化,陸皓山終於把目光瞄準了黃河以南那片肥沃野而富饒的土地。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5-8-13 23:3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14 08:57
483 君臨天下

    為了生存,每個人都得為生活奔波勞碌,在亂世中生存更是不易,需要付出更多努力,不過,有些人就是在亂世也生活得很滋潤。

    陸皓山就是其中一個。

    如果把爭天下作為一項工程,把總督視作一份職業,那麼陸皓山絕對是一個非常成功的boss,因為每天都有幾十萬的員工替他賺取利潤,每天都有大片的土地和大筆的錢銀收入庫中,而各種捷報也有如的雪片般飛來。

    陸皓山有種感覺:好像自己每天一睜眼,帳戶裡又多了一大筆進項。

    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幸福。

    張獻忠倒了、李自成死了,滿清八旗也成了過街老鼠,連同那些漢奸內賊也一一正法,其它那些小打小鬧的不成氣候,阻止川兵鐵蹄前進的,也只有以朱由崧為首的南明政權。

    南明還是一如既往的軟弱,弘光帝朱由崧只是一個胸無大志的紈褲子弟,幾股勢力聯合組成的朝廷誰也不服誰,形如一盤散沙,名義上有共主,可是私底下各自為政,聖旨都不管用,就更別說各項政令了。

    佔領大片肥沃的土地,坐擁中原最富庶的地區,還有有百萬披甲之士,聽起來很強大,可是陸皓山卻早把南明列入自己的勢力範圍。

    經過征討和收編,陸皓山麾下的兵力接過六十萬之眾,這還是把一大批老弱病殘、兵油兵痞都剔出去的結果,不然要百萬大軍也輕而易舉,這六十萬都是精兵,在兵力上完全不懼南明。

    此外,南明也沒什麼能人,馬士英和阮大鋮狼狽為奸。陷害忠良,正直之士都排擠在朝堂之外,左良玉被張銳和李定國生擒。已論罪斬首,其餘叫得出名頭武將也就高傑、劉澤清、黃得功、劉良佐、鄭芝龍那幾號大將。可是在陳洪範的穿針引線下,高傑、黃得功和鄭芝龍已把投誠書暗中派人送到陸皓山手裡。

    除此之外,南明官員、鄉紳暗中投誠的信件,在陸皓山的案上堆了近二尺高,這天下大勢就是種田打柴的老百姓也看得出來,他們怎麼看不出來?

    就是沒有這幾個人的投誠,陸皓山拿下南明也只是時間問題,在番地鎮守的趙功常早就按捺不住。在他的一再保證和要求下陸皓山同意他南征,趙功常已經準備好人馬,只要陸皓山一聲令下馬上開赴雲南、在重慶駐守的大山也做好出征貴州的準備。

    此外,唐強、李定國、張銳等人也做好了渡江的準備事項。

    一切俱備,只欠東風,這東風就是陸皓山麾下的軍師李念。

    不知為何,李念在信中讓陸皓山稍等,待二人見過面才作決定,換作其它人,陸皓山肯定不屑一顧。不過這話出自李念之口,陸皓山說什麼也要等。

    李念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沒有重要的事。他不會提出這個要求的。

    事實上,李念也沒有讓陸皓山等太久,陸皓山收到李念的信不到三天,李念就來了,速度之快,讓陸皓山大吃一驚,從成都到西安,少說也有千里之遙,李念雖說是軍師。不過騰雲駕霧這本事他可不會,肯定是和自己商議時。他已經在路上了。

    「學生參見東翁。」李念一看到陸皓山,馬上行禮道。

    陸皓山馬上扶起他說:「李先生。免禮,我們相識多年,這些俗禮就免了。」

    「是」李念看著陸皓山,突然有些感觸地說:「東翁操勞過度,瘦了。」

    「呵呵,本官最近心寬體胖,反而是先生在後方日理萬機,先生瘦了。」

    李念的眼睛還是那樣明亮,可是不到五十的他頭髮白了,背駝了,整個人顯得有些瘦削,和二年前相比,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他一個人鎮守大後方,出謀劃策、分析情報、招募訓練軍隊、管理地方政事、籌集糧草、徵收稅賦等,全是他一肩挑,真是辛苦他了。

    戰場上沒有他戰鬥的身影,但沉甸甸的戰功少不了他一半。

    「不敢,這些是學生應該做的,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說話太嚴肅了,陸皓山轉而笑著說:「李先生,說見面,突然就出現,不會學年輕人玩驚喜那一套吧。」

    李念笑著說:「不敢,學生怎麼敢和東家開這種玩笑,這個其實是二位夫人的意思。」

    兩位夫人?陸皓山楞了一下,還沒有回過神,門前突然出現兩個倩影,不對,是四個人身影才對,趙敏和杜月萱俏生生地站在門前,每個人的手裡都牽著一個孩子,趙敏牽著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而林月萱牽著是一個紮著小辮子的小女孩。

    不用說,小男孩就是自己的兒子狗剩,而小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兒陸蕊蕊。

    出川征戰快二年了,突然相見,陸皓山發現二女的眼中泛著點點淚光,只是強忍住才沒流下來。

    「狗剩,去,那是你爹,快去,叫爹。」趙敏彎下腰,指著陸皓山對兒子說。

    「蕊蕊乖,爹爹在哪站著,去抱抱。」杜月萱有些淚眼朦朧地說。

    看到自己的兒女,陸皓山哪裡忍得住,連忙走過去,一手一個抱起一對兒女,此刻,陸皓山感到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娘,我要娘。」

    「哇....」

    狗剩生出時還小,記不住陸皓山的模樣,而蕊蕊更是第一次見陸皓山,陸皓山突然衝過來抱起他們,把他們嚇得了一跳,當場就哭了起來,趙敏和林月萱連忙走近抱著,輕輕拍打著他們的小屁股,這樣一來,一家五口就抱在一起,兩個孩子哭,兩個女的也跟著抹眼淚,弄得陸皓山連忙一一安慰。

    看看廳內,空蕩蕩的,不知什麼時候李念和下人都走了。

    聰明人就是這樣識趣。

    看到很久不見的家人,陸皓山心情太好。一邊看著兩個熊孩子在花園裡胡鬧,把趙敏和杜月萱一邊抱著一個,坐享齊人之福。

    說著說著。陸皓山突然好奇地問道:「你們兩人怎麼來也不通知一聲,今天還真讓我大吃一驚。不過,是驚喜。」

    杜月萱在陸皓山腰間擰了一把,有些氣呼呼地說:「聽說很多人給你送美女,我們姐妹再不來,說不定就沒有地方站了。」

    「哪裡」陸皓山一臉無辜地說:「每天公務都處理不完,哪裡有這份心,你們也看到了,整間屋子就我一個。嗯,你看,就是狗都是公的。」

    「瞎說什麼啊」林月萱在陸皓山飛快地親了一下:「算你乖,賞你的。」

    趙敏笑著說:「相公,那是開玩笑的,過二天就是八十二,你的生辰,我和萱妹商量,就帶孩子和你一起過,順便軍中秋佳節也一起過。你也知,兒子很久沒看他爹了,天天吵著要見。所以就商量給你一個驚喜,這央求李軍師配合...你不會怪妾身吧?」

    「哪裡」陸皓山有些動情地摟著二人說:「是為夫不對,天天外面不能陪家人,慚為人夫,慚為人父。」

    「不,我們都理解。」

    「對,好男兒志在四方,相公,我們姐妹以你為傲。」

    沒什麼好說的。陸皓山緊緊地抱住兩女,三人都沒有說話。此刻,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為了給家人和李念接風洗塵,陸皓山讓廚子弄了滿滿的一桌子菜,眾人有說有說,不過吃到一半,趙敏和林月萱各自抱著孩子出去玩了,因為她們知道兩個男人有話要說。

    李念「吱」喝完一杯酒,砸了砸舌頭,連說好酒。

    陸皓山拿起的酒壺給他倒滿,然後笑著說:「李先生,言歸正傳吧,不知此行的目的是?」

    大軍已作好南征的準備,幾十萬人馬,每天消耗的糧草都是天文數字,陸皓山不想等下去。

    李念沒有回答陸皓山的話,而是四下打量了這房間,隨口問道:「東翁,你覺得這種房子怎麼樣?」

    「不錯,典型江南園林式造法,鬧中帶靜,曲徑通幽。」陸皓山笑著說。

    事實上,這房子還真不錯,陸皓山住進來就沒挪過窩。

    「大人」李念突然瞇著眼說:「難道,你不覺得這裡的房子其實並不配你。」

    陸皓山好奇地問道:「哦,哪裡的房子配本官?」

    「北京的大明宮不錯。」

    大明宮是前朝的皇宮,李念現在勸自己住大皇宮......陸皓山只是楞了一下,馬上就明白這是李念勸自己稱帝。

    自割據四川以來,手下不知多少暗示或明示自己稱帝,陸皓山一定不為所動,以時機未成熟拒絕,沒想到這個時候李念再一次舊話重提。

    陸皓山猶豫了一下,有些猶豫地說:「其實,本官最大希望是做一個大富翁,過些無憂無慮的安生日子,然後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這樣就足夠了。」

    李念淡然一笑,不以為意地說:「東翁,沒有自保的能力,大富翁有可能成為有心人眼中的肥羊,家中的妻女說不定因美貌招惹是非,就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有時也要權力保駕護航,大丈夫在世,自然是快意恩仇,若然東翁坐上了龍椅,那就可以君臨天下,無所顧忌做自己喜歡作的事。」

    說罷,不待陸皓山開口,李念繼續說:「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需要一份榮譽和富貴,東翁你不想跟隨你左右、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老無所依、病無所養吧?再說明末大亂,天災人禍,天下百姓困苦久矣,他們需要一位明君指引道路,他們需要一個好的環境休養生息,若然東翁不坐那位置,到時相互不服,天下又起紛爭,說不定重現五代十國時的動亂。」

    「就這樣?」

    「就這樣。」

    陸皓山並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也不是什麼聖人,沉吟了半刻,然後扭頭對李念說:「聽說李先生對易經也有涉獵,那就請你替我選個黃道吉日吧。」

    「此事包在學生身上。」看到陸皓山同意,李念馬上高興地說。

    「李先生,有一事本官不明白。」

    「東翁請講。」

    陸皓山一臉疑惑地說:「稱帝和南征有衝突嗎?為什麼要弄明這個問題再出征?」

    「有,四川總督是前朝的封號,而南明又是明朝皇室的血脈,這樣打過去有可能有人會把弒君的罪名安在東翁身上,東翁先不承認他們,再改弦易張,歷數他們的過失和不作為,這樣就名正言順,師出有名了。」

    原來是這樣,陸皓山這才恍然大悟。

    也就是這番談話後,歷史不知不覺又翻開了新的一頁>

    1642年9月16日,四川總督陸文華在古城西安稱帝,同日,揮兵南征;

    1642年11月27日,走投無路的弘光帝朱由崧率文武大臣在揚州投降,南明滅亡;

    1643年1月1日,陸文華在北京大明宮含元殿舉行登基議式,改國號為乾,大肆封賞一眾文武百官;

    同年10月18日,大乾軍肅清大乾境內殘餘勢力,從此揭開大乾盛世的第一頁......

    《全書完》

    ps:終於完本了,

    該寫的寫了,

    發展到這裡,

    再多寫就是灌水了,

    完本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今天一口氣六更,太累了,完本感言明天再寫吧,

    感謝你的支持,另外新書已寫好通過,

    本月上傳,走回輕鬆愉快的路線,請書友繼續支持炮兵。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5-8-14 09:0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14 08:59
完本感言和新書預告

    大明梟終於完本了,

    一聲歎息,幾分惆悵,

    和滿唐春不同,大明梟轉了一個熱血路線,

    明末的書,多是把起點設在遼東,

    戰事多,容易寫,熱血,

    而炮兵卻想寫一點特別,一點不同,

    設在天府之國四川,

    結果養成不像養成,熱血不像熱血,

    對人物的刻畫也不夠,

    最後成績和與理想有很大的落差,

    中途一度非常糾結,以至人品都敗光了,

    不管怎麼,總算順利完本,

    感謝起點給了一個嘗試的機會,

    感謝編輯虎牙姐指導、督促和鼓勵,

    感謝書友默默的陪伴、訂閱和支持,

    感謝mito、月歌、茶哥、道公子積宏、疒聿還有一眾默默訂閱、投票還有鼓勵的書友,請恕我不一一列出來了,

    最後還想說三件事>

    1、正版訂閱的書友手上大多有一張免費評價票,可以的投了吧,要是能投十分就更好了,兩本書都訂的朋友可以領一個炮兵之光;

    2、喜歡本書的朋友也可以看〈滿唐春〉,這是炮兵第一本作品;

    3、新書應在本月2o號上傳,還是那句話,炮兵出品,必是誠意之作,新書走回輕鬆幽默路線,有兩本完本經驗,相信更加精采,現附新書大綱>

    大明宮內,升起縷縷青煙,

    南倭北虜,窺視大好河山,

    歷經近二百年的大明帝國呈現日暮之色,

    大明最沉論的歲月裡,天空一聲巨向,一位少年橫空出世

    多年後,這位少年些感觸地說:「如果不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我至於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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