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可願拜我為師
“小子，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老農拍拍某人的腦袋，臉色稍稍轉暖了一些。
去你妹的！誰知道你個老變.態會幹出什麼事來！
陳衛東在心中暗暗腹誹，臉上卻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來。
老農盯著他看了半天，忽然笑了：“怎麼，你剛才的勇氣都上哪兒去了？在我的印象裏，你小子好像不是欺軟怕硬的人。”
放屁！小爺當然不是那種人，但不怕死也不代表碰到BOSS就得義無反顧地衝上去送死吧？那不是勇敢，而是傻13！
陳衛東在心裏肆無忌憚地大罵著，嘴上隻能答道：“前輩虎威，晚輩服了。”
老農輕笑一聲道：“說了那麼多，你可知我到底是誰？”
陳衛東想了一下，還是搖頭道：“晚輩心中有個模糊的答案，隻是一直不能確定。”
“嗬，你想的已經八.九不離十了，沒錯，我就是上次那個被你們合力抓獲的雷山鬼王。”
“好吧……可是前輩你……你……”
“我什麼？你是不是想問我是怎麼逃出來的？”
陳衛東腦袋直點，在他心中，也的確堆滿了問號。
“哈哈哈……”雷山鬼王大笑起來，“小子，這個問題不忙討論，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前輩請說。”
“你，可願做我的徒弟麼？”
此話一出，陳衛東登時呆住了……神馬？徒弟？？這位老人家，你不會是拿錯台詞了吧？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好不好！
雷洪似乎很樂意看到某人臉上這副驚愕的表情，但等了半天不見回答，眉毛登時豎了起來：“怎麼，老夫肯收你當徒弟，你還磨磨嘰嘰不願意了？”
“不不不……”陳衛東一聽，立馬改了口風，“能得前輩青眼有加，自然是榮幸之至，不過晚輩才智德行都是下下之資，恐怕難當此大任……”
他越說聲音越小，因為雷洪的表情正隨著他的話而變得越來越難看。
“好小子，那你的意思就是說老子眼光不行了？”
“Nonono，晚輩絕不是這個意思……”
“嘿，小子，你別跟我兜圈子，什麼才智德行，論才，你生而擁有天眼通，那是上輩子帶來的福氣，是大機緣！更不要說，你還是個‘天武人’，嘿嘿，你都長這麼大了，你師父難道就沒有告訴過你麼？”
“天……天武人？”陳衛東嘴巴張得更大了，這都是什麼新名詞啊，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過老子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
雷洪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聽他自顧自道：“論智，你小子詭計多端，老夫又不是沒見識過，至於什麼德行之類，那更是狗屁一般的東西，不值一提！在老夫門下，從不講究這個，隻要老夫高興，殺人放火又怎地？官府敢來多管，就連它的狗爪子一起剁了，它又能怎樣？”
陳衛東緊緊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他也實在是沒話說，這個老王八蛋舉止怪誕，言行囂張，簡直是無法無天！
說句那啥的，他就像是從古代穿越來的大反派，本領高強，目無法紀，就連說話辦事都帶著濃濃的古風，讓人極不適應。
“嘿嘿，我說你考慮半天了，可想好了沒？”
“這個……”陳衛東抓耳撓腮，好容易才擠出一句：“前輩，能不能麻煩您給晚輩解釋一下，什麼是‘天眼通’？‘天武人’又是什麼東西？”
“嘿，我說你小子身在寶山不知福吧。天眼通者，於眼得色界四大造清淨色，是名天眼。天眼所見，自地及下地六道中眾生諸物，若近若遠、若覆若細諸色，無不能照。”
這一番話說來，陳衛東聽得雲裏霧裏，不明所以，幹脆就當沒聽過，反正他從小就有陰陽眼，功用如何自己心裏清楚，無需贅述。
雷洪又道：“天武人者，生而百脈皆通，筋強骨健，若練氣，必一日千裏，若淬體，則堅若金剛！說得明白點兒，小子，你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知道不？”
陳衛東再一次無語了，要不是他看過星爺的《功夫》，說不定就信了，這老鬼扯起這些有的沒的來，真是一套一套的，蠱惑性極強，可不能掉以輕心。
雷洪拾起地上的旱煙杆子抽了幾口，慢悠悠道：“生來就帶著天眼通的人，老夫不是沒見過，至於天武人，老夫走遍天下也曾會過幾個，不過像你這樣兼具兩種罕見天賦的小王八蛋，老夫還真是頭一次見。小子，你可知你有多幸運麼？”
陳衛東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一時尷在那裏。
“行了，解釋完了，你的意思呢？”
“我……”陳衛東欲哭無淚，你大爺的，這事兒明著看是個選擇，但事實上，老子有得選麼？
事已至此，隻能先答應下來，虛與委蛇，等日後找到組織，再求翻身。
想到這裏，陳衛東果斷回應道：“承蒙不棄，既然前輩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晚輩再不點頭，可真是不知好歹了。”
雷洪撚撚胡子，笑道：“好，我就收了你這個徒弟，現在我傳你一部《金剛不壞經》，你可翻來看看。”言罷從懷中摸出一部古舊的經書遞了過去。
陳衛東下意識地接過經書，心中卻升起了強烈的疑惑感。
他奶奶的，這個師父拜得簡直是莫名其妙啊，按照常理，不是應該來個三跪九叩之類的拜師禮麼？這老鬼看上挺尚古的，怎麼到這裏就突然變得這麼與現代接軌了呢？
還有，拜師是為了學藝，可這種事哪有那麼容易的？
搞清楚，徒弟找師父學東西，那是徒弟求師父啊！哪有徒弟還沒開口，師父就主動把秘笈什麼的全掏出來說你快學吧，這劇情走向都不對了好嗎……
雖然說，這個便宜師父是雷洪老鬼逼著自己拜的，但師父就是師父，你好歹也矜持一點吧？還帶這麼玩的？？
一時間，陳衛東腦海裏湧過了一堆念頭，表麵上卻裝得跟沒事人似的，以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翻開了經書，仔細看去。
這本書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封麵上的字跡早已模糊不堪，陳衛東看了半天還是辨認不出到底寫的什麼玩意兒，感覺似乎不是漢字，更像是某種外文，還TM是古體的！
不過雷洪老鬼說這是金剛不壞經，陳衛東倒是有所耳聞，相傳這是一門奇功，由江湖道第一大宗門佛宗的高人所創，功用嘛很簡單，就是硬！練成之後無敵肉，幾乎可以說是絕對防禦！
照理說，這麼厲害的功法，不是應該由一幫大和尚們供在寺廟深處的某某藏經閣中，再弄個什麼XX羅漢大陣日夜守護麼？怎麼可能在這老鬼的手上？
雷洪這個人，陳衛東以前是沒聽過他的名聲，但根據素素的描述，以及他的所作所為來看，一定是個邪道巨梟，佛宗的人跟他肯定是勢不兩立的，那麼這本經書……
陳衛東幾乎可以斷定，這本書來曆不正！不過看到雷洪拿書時那副莊重的表情，以及小心翼翼的架勢，此書是真是假還真不好說。
翻開第一頁，一行遒勁有力的正楷字立刻躍入眼簾。
“夫金剛不壞之道，乃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若運氣於身外，則刀砍斧劈不能損，若運氣於髒腑，則穿腸之毒不能傷！氣隨意動，意隨心動，所謂金剛不壞諸邪不侵，全憑一心……”
雷洪等某人看完三頁，忽然伸手拿回經書，問道：“你剛才看了第一篇，還記得多少？”
陳衛東心裏暗暗罵娘，但嘴上卻不得不回道：“應該都記得吧。”
“哦？背來聽聽。”
陳衛東嘴角一咧，當場將第一篇的內容背了一遍，言辭通暢，毫無磕磕巴巴的地方，簡直跟照著讀沒什麼兩樣兒。
他從小記性就好，不然怎麼能當學霸？
想當年上初中的時候，別的男生還在跟著課本念“哈嘍，俺目李雷，俺目韓梅梅”呢，他就已經能熟背雪萊的情詩，並在英語課上公然調.戲新來的美女實習老師了。
“咦，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過目不忘之才。”雷洪瞟了某人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
“行，既然如此，這第一篇你就先練著，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不能練到第二重，那這麼廢物的弟子要了也無用，徒然浪費我的時間。”
雷洪的語氣陡然轉冷，變臉速度簡直堪比川劇。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聲尖銳的笑聲陡然響起，與此同時，陳衛東忽然覺得左肩處傳來一陣劇痛，猶如被一塊火燙的烙鐵燒化皮肉，鑽進肌體，深入骨髓！
這種痛如此之強烈，言語真的是無法形容……
想當初陳衛東在特戰隊的時候，曾經受過相關訓練，對於疼痛，他的忍耐程度絕對比常人要強得多，可以用倍數來計算。
饒是如此，這種痛還是弄得他渾身顫抖，冷汗直流，忍不住大聲呼號！
天上的雲忽然散開了，清冷的月光灑下，照亮了陳衛東的身形——可以清晰看到，在他左肩琵琶骨處，印著一團奇異的紅黑二色花紋，隱隱構成一張臉的形狀。
此時，那張臉正在放聲尖笑，火紅的光從紋路上透出，將鬼臉印照得越發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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