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穿越到遊戲商店 作者：隆基努斯 (連載中)

第0447章 差別對待

    巫後沉聲道：“小心，水魔獸過來了！”

    她舉起手中的天蛇杖，跨出半步，擋在戚楓身前。周身靈力流轉，身上的聖靈披風在水中居然也能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戚楓連忙一把拉住巫後披風的兜帽，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

    “快跑，要炸啦！”

    “誒？”巫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倒著拖走了，她看到剛才那個絞碎了拜月教主一條胳膊和水魔獸一隻腦袋的可怕黑色漩渦突然停頓，緊接著爆出了足以照亮整個水下世界的強光。

    巫後眯起的眼睛，能看到這個深度的水居然被激盪出一層層的波紋，可以想像其中蘊含著多麼可怕的巨大力量避水訣可能無法屏蔽掉這樣的衝擊，巫後扯起聖靈披風的一邊，低聲念了個咒，靈力匯聚成一個圓形的透明防護罩，擋在身前。

    戚楓也早有準備，一把金剛符掏出來，在自己一拍，順手給巫後背上也一張。符紙剛化成幾道金光起了效，戚楓就感到一股巨大的推力像山一樣從身後鋪天蓋地而來……一下就把他們掀飛了。

    這才是“黑色風暴”奇點發射器的真正攻擊方式。被質量效應場扭曲成的黑洞奇點，在場消失的瞬間塌縮後發生爆炸……有一點延遲，不過之前強大的引力場會讓目標難以逃脫。拜月教主被水魔獸扯出了引力範圍，然後直接又溜了，真是算他運氣好。

    可是水魔獸就沒這麼好運氣了，它就在爆炸的中心。正肆意伸展著的八個腦袋的扭曲身體，被近在咫尺的黑洞爆炸迸發出的可怕巨力直接撕扯開來……像一盤切得很糟糕的鱔段被打翻在了水裡，落得到處都是，而暗紅色的血液從一段段扭來扭去的殘肢裡湧出來。

    水魔獸居然還是會流血的戚楓四仰八叉地倒在一片亂石堆上，看到了黑洞槍的戰果……似乎，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容易不少，這個仙劍1位面的終極boss，防禦力並不高的樣子……單兵重武器就能把它打成這樣，何況“黑洞槍”還不是單兵重武裡破壞力最強的……他兜裡還有一把充滿了能量可以雙連發的“該隱”。

    戚楓可不敢在這裡使用“核彈槍”這個大殺器，剛才那一下子就把他震得頭暈腦脹渾身難受了……該隱未必能殺掉水魔獸，但餘波多半能要了自己的命。

    巫後不知用什麼法術穩住了身形，漂浮在水中，被震出去好玩，沒像戚楓摔得那樣狼狽，但也著實扛了一記水下衝擊波，並不好受。她輕巧地落下來，深深看了還倒在地上的戚楓一眼，她真沒想到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居然有這樣的可怕招數。

    “水魔獸遇水則生，哪怕被碾為齏粉，也能不斷重生……”

    巫後沉聲道，她注視著已經變成了鱔段的水魔獸，那些湧出的血水凝而不散，像活了一般，開始糾纏扭動起來。

    戚楓當然是一點也不吃驚意外，爬起來用一張淨衣符清理了一下身上沾到的河泥……然後從物品欄裡又拽出個重量級的傢伙m622“雪崩”，發射超低溫亞粒子凝聚體什麼的具體技術術語戚楓也記不清了，總之從名字就知道這是個什麼武器了。

    粗短的炮口噴射出的高速超低溫粒子流瞬間凍結了大片的水域，包括其中水魔獸的殘肢和血液，效果比戚楓預想的還要好，只不過溫度傳導讓結冰區域飛快地擴散開，連炮口本身都被凍結了起來。戚楓連忙把“雪崩”從冰上掰下來，連著冰茬子就丟回了物品欄裡，拉著巫後轉身又跑。

    巫後被戚楓一樣接一樣的神奇武器震驚到了，她不明白，為什麼這種先天水靈中誕生的上古魔獸居然能被水給凍結住。巫後是絕對不會用什麼風雪冰天之類的水系法術去攻擊水魔獸的，這絕對傷不到它，甚至可能會給它加血……

    其實這也不奇怪，巫後的風雪冰天是以法力調用冰雪的狀態的水靈進行的攻擊……低溫只是它的表現形式，水靈力是根基，它會被水魔獸直接吸收。而戚楓的“雪崩”和水無關，它只是純粹的低溫，甚至，在攻擊的最中心，接近絕對零度的低溫會讓水的分子鏈斷裂開來，變成原子凝聚體……水魔獸的體質再親水也沒用。

    戚楓跑出好遠，才停下來，往回張望了一下，順了口氣，道：“這一下應該有的它受的……一時半會追不上來……”

    巫後微微皺眉，道：“雖然如此，它依然不會死去……”

    戚楓擺擺手：“沒事，它死不死無關緊要，我們快走吧！”

    巫後卻一臉堅毅，搖頭道：“我是來消滅水魔獸的，我不能容忍它存活在世上。我可以封印它！不過……年輕人，答應我一件事……”

    戚楓抓抓頭，這個場景和對話他都很熟，他不禁心道，這不對啊，答應你照顧趙靈兒的應該是李逍遙才對，你現在要把女兒託付給我的話……但十年後的你女兒已經跟李逍遙拜過堂了哎……

    巫後鄭重道：“……你說得對，如果拜月教主不死，他還會想辦法破壞封印……所以，年輕人，答應我，在我封印完水魔獸之後……請你一定要誅除拜月教主！我看得出來，你有很神奇的力量，一定能做到的……請答應我……”

    戚楓剛才還在考慮自己如果答應下來，是不是牽扯進仙劍主角四角關係中成為第五角的問題……沒料想……巫後最後託付給自己的事，居然是去跟拜月教主拚命。這……這待遇差距實在是讓戚楓無語凝噎，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就衝著這雙標區別對待，說什麼也絕對不能答應這事！

    戚楓一臉不爽地把手一揮：“沒門！”

    巫後被戚楓如此的果決弄得一愣，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害怕拜月教主，他剛才把拜月教主一條胳膊都卸了……他也不是對這事漠不關心，不然也不會跑到王宮地牢來救自己……

    戚楓想了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其實……你現在是不是去封印水魔獸，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去不去幹掉拜月老頭，也對以後的世界毫無影響……”

    巫後怔了怔，不明白戚楓說的是什麼意思。

    戚楓拿手比劃著解釋道：“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時間段，已經脫離了整個世界的時間軸……這個說法你能懂麼？”

    巫後皺起了眉頭：“我……不能確定……你說意思。”

    戚楓只能從自己進入女媧神殿說起：“……就這樣，我被送到了這裡……女媧殘留的意志告訴我，這段時間已經被女媧的神力摘出了時間長河，獨立存在，不可洄溯過去，也無法影響未來……女媧用這一段時空的殘片，來隱藏水靈珠……只要我拿回珠子，就會離開……”

    看得出來，巫後十分吃力地理解著戚楓的話，沉思了一會，忽然伸出手，食指點在戚楓的眉頭，閉上眼睛感應了一會，點點頭，道：“果然……雖然非常難以察覺，但你身上確實糾纏著娘娘的神力……你確實應該是女媧娘娘送來的……所以……你說的都是真的？”

    戚楓點頭道：“剛才我剛到這邊的時候，還跟她老人家的殘念隔空聊過幾句……不過現在她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沒信號了……”

    巫後似乎很是糾結了一番，然後有些茫然道：“那我……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戚楓一攤手：“想怎麼拌就怎麼拌，拯救世界的重任乾脆就放下吧……不如去看看你女兒？”

    巫後腦袋已經有點犯暈，這會一聽女兒，回覆了一點清醒，點點頭，天蛇杖一舉，召出一陣龍捲風，直接把自己和戚楓裹在當中，從水底穩穩升起，筆直地飛出水面。

第0448章 十里坡劍神

    雖然說是龍捲風，戚楓卻只感覺到一股氣流托著自己平穩地向上升，而不是被風吹得打著旋地公轉自轉……

    戚楓隔遠看見，剛才被冰成一大坨的水域，已經開始漸漸融化，水魔獸的殘肢斷體發瘋一樣的扭動著，然後重新聚攏起來，連那些暗沉的血污也自動鑽回了軀體中。

    戚楓很好奇，如果把它打得再碎一點，分子級別，這個水魔獸還能不能重生回來。

    “呃？它的恢復速度……好像在加快？”

    戚楓發現，剛才還是一盤鱔段的水魔獸，一會就已經把自己重新拼起來了，在水中凝而不散的血液也看不到了，那些巨大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癒合，連鱗片都重新覆蓋上去，完好如初……

    水魔獸的幾隻腦袋開始衝著戚楓狂舞著咆哮起來，它拖著還沒有完全長回來的肢體從水底追了上來，顯然，剛才戚楓的攻擊把它打疼了，讓它進入了暴怒的狀態。

    巫後揮了揮手中的天蛇杖，風力陡升。當戚楓衝出水面飛到半空的時候，緊追不捨的水魔獸，只差一線就能在水中截住二人……

    水魔獸的幾隻腦袋伸出水面，衝著戚楓張開了血盆大口……原本平靜的水面頓時驚濤駭浪，不科學的巨浪像是要撲向天空一樣。

    巫後舉起天蛇杖，招來一片烏雲，喀嚓喀嚓，幾道比人還粗的閃電，準確無誤地劈在水魔獸露出水面的每一隻腦袋上。水魔獸衝著天空狂吼了幾聲，又引來一輪雷劈……只能灰溜溜地潛下去，不過沒走，還在水下幾米處盯著戚楓和巫後。

    巫後看了水魔獸一眼，不再理它，在空中一招手，天邊一聲清鳴，一頭金翅鳳凰瞬息之間就飛到眼前。

    這頭鳳凰和剛才小趙靈兒她們搭的不知是不是同一個，反正看上去長得一樣，兩翼展開足有十多米寬，戚楓踩到鳳凰的背脊上，才發現，雖然它不停地撲扇著翅膀，但其實站在它的背上十分穩當。

    這個待遇總算是比李逍遙強了，戚楓稍微平衡了一點，遊戲裡李逍遙可是被這隻鳳凰伸爪子拎著，一路掛票到的江南。

    巫後坐到鳳凰的背上，把天蛇杖放到一邊，她在地牢裡呆了很長時間，然後又這一番折騰，哪怕天生靈力再強，精神層面也難免會感到疲憊。她只揮了揮手，對鳳凰道：“走，帶我去見靈兒……”

    鳳凰鼓動雙翅，翼下生風，扶搖直上……戚楓本來想居高臨下再扔一發“該隱”下去試試看效果的，不過這個飛行坐騎速度太快，一眨眼的工夫，下面的湖面只剩巴掌大了……戚楓只能放棄這個想法，也坐下來……目測這隻鳳凰的速度，絕對不比獨孤劍聖上次帶自己飛的御劍飛仙差。

    “年輕人，你給我說說……十年後世界吧……”閉目養神的巫後忽然開口道。

    “這個嘛……”

    戚楓想了想，十年後的仙劍世界，對巫後來說，還真是可能不大好接受，不過還是照實說了。

    “本來你應該是和水魔獸同歸於盡，但拜月教主為了重新復活水魔獸，截斷了水脈，引起苗疆十多年的旱災……”

    “巫王死了，拜月教主用妖獸假扮成他掌控著南紹國……石長老帶人去中原想找回你女兒趙靈兒，作為南紹的少君……

    “結果嘛……帶著趙靈兒去仙靈島的那位大嬸，死在了石長老派去的人手裡……”

    至於蘇州城自己亂入之後的事，戚楓就沒多提了。只說了現在趙靈兒已經和石長老、仙劍派、大理白苗兵合一處……

    巫後聽完，幽幽嘆了一聲：“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她感嘆，自己雖然犧牲了生命去封印水魔獸，卻沒有能給蒼生帶來安寧的日子，苗疆十年來的廝殺，不知死了多少鮮活的生命。而她想要保護的人，也沒能得到善終。

    “這麼多人因此喪生……我真是不稱職……”

    戚楓擺擺手，安慰道：“要不是你封印了水魔獸十年，這天下肯定是一片大亂……拜月教主手上有水魔獸，早就把水淹到中原去了……到時候死的人不知道會有多少。”

    巫後聽完臉色好多了，至少自己當時也沒算白死……她忽然覺得很詭異，自己現在明明還活著……所謂的“歷史”中的事，算是自己做的麼？她現在就像是一個聽故事的旁觀者，而不是當事人。

    巫後深吸了一口氣，略微調整了心情，換了個話題，道：“那麼，十年後，你們只要拿到了水靈珠，就能結束戰亂？”

    戚楓大包大攬道：“那是當然，現在我們優勢很大，無論是高端戰力還是隊伍數量，師出有名正言順理成章，拿下南紹不成問題。事實上，我估計，只要旱災一結束，南紹軍就算不倒戈，也不會再繼續戰鬥了……到時我們只要把拜月教主那個老傢伙挖出來……哼哼……”

    巫後鄭重道：“少俠，還有一件事……請你一定阻止那頭封印中的水魔獸復活……因為……”

    戚楓點頭道：“明白明白，它復活了你女兒就會跟你一樣……放心，我們不會讓它復活的……它就算復活了，我也有別的辦法！”

    巫後看了戚楓一眼，搖頭道：“你的手段我見識到了，確實強橫無比……只是，想這樣消滅水魔獸，怕是不易……其實，我們剛才遇到的水魔獸，應當還未完全長成……”

    戚楓呵呵一笑：“剛才我拿出來的也只是單兵武器而已……”

    正說話間，金翅鳳凰鳴叫了一聲，從雲層之上降下高度，戚楓往下看去，已是一派江南魚米之鄉的景象。

    金翅鳳凰落在一處山坡上，戚楓看見，前面有一座破廟……看來這裡就是餘杭縣十里坡了，而那個破廟就是後來李逍遙跟著酒劍仙學劍的那個山神廟。

    巫後有些著急去見女兒，鳳凰還沒落地，她就駕起一陣風直接飛下去。戚楓倒不急著往山神廟裡去，而是打開了萬用工具的生物雷達，他要找這個時代的李逍遙……按劇情，這小屁孩應該就在附近。

    李逍遙的父親李三思，捨命從苗疆盜來的水靈珠，給了小時候的李逍遙作隨身玩物。戚楓原本並沒有多想，只以為老李為了兒子的學前教育操碎了心……

    但現在，戚楓卻覺得這其中並不簡單。既然隱藏水靈珠是女媧的意志，那李三思盜取水靈珠的行為本身也有可能是為了更深遠的目的……畢竟，李三思和女媧一族之間，也有著不算太淺的牽連……

    不過老李都涼了，戚楓也沒地兒去證實。

    果然，不出戚楓所料，山神廟邊上的一個小土坡後面，就有個小鬼，正在偷偷望著這邊。看到戚楓的眼神，猶豫了一下，跑過來：“您是仙人嗎？”

    戚楓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小李逍遙的腦袋：“我不是仙人，我是……嗯，劍客！”

    說著，戚楓變戲法似的從虛空中抽出一把金童劍，隨手亂揮，在一陣讓小李逍遙眼花繚亂的劍光之中，就將邊上一棵碗口粗的樹木輕易地削成了幾段。

    “嘩！”小孩子就是好糊弄，戚楓瞎劈的幾下，就把聲望刷到了崇拜，“大叔你能教我劍法麼？”

    戚楓眉頭一跳，不過也懶得去糾正他，搖頭道：“你自己打好基礎，以後自然有劍仙會來教你上乘劍術……”

    小李逍遙歪著腦袋想了想，“那我能要一把劍麼？”

    戚楓很大方地把手上的金童劍遞過去給他，又想了想，從自己的物品欄裡又摸出一塊八卦鏡，一領鳳紋披風，把八卦鏡掛在小李逍遙的脖子上，幫他把披風系好……然後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道：“行了，不錯，不錯！”

    小李逍遙興奮不已，拿著新到手的寶劍，又扯扯背上的披風，覺得自己真的一下子變成一名劍俠了。

    戚楓道：“小朋友，有了這寶劍、披風、八卦鏡，這十里坡上的小妖小怪，統統不是你的對手……你就在這十里坡上好好練劍，等著仙劍來吧！”

    小李逍遙小臉脹得通紅，把腦袋點個不停。

    戚楓又道：“不過我給了你這麼多寶貝，你也應該拿些跟我來換吧？我聽說你有個藍色的珠子很好看，能不能給我？”

    小李逍遙把寶劍費勁地插回劍鞘，別在自己的腰上，因為個頭的問題，劍鞘的一頭拖在地上……他捧出自己平時寶貝不已的玩具盒，從裡面拿出了一顆湛藍色的珠子。

第0449章 歸來

    戚楓沒有獨孤劍聖說的什麼神念，所以他也沒辦法感知到天地元氣之類的東西，但他還是能非常清晰地從小李逍遙拿出來的這顆湛藍色的珠子上感受到一股水汽帶來的涼意。

    這應該就是水靈珠了。

    不過戚楓並沒有伸手去拿。咳，按照攻略，拿到珠子就要被傳送回去了。戚楓想再去看看巫後和小趙靈兒。

    “這珠子一會再給我，先跟我來……”

    戚楓帶著李逍遙走進山神廟，發現廟裡除了巫後、保姆大嬸、小趙靈兒之外，還多了一個女道姑，這應該就是仙靈島的島主，後來趙靈兒的師父，靈月宮主。

    靈月宮主正在勸說道：“……既然事不可為，不如先到仙靈島暫避……至於南紹國、拜月教、水魔獸的事，我們再從長計議……”

    巫後搖頭不語，看到戚楓帶著小李逍遙進來，先向靈月宮主引見了一下，然後好奇道：“這孩子是？”

    還沒有等戚楓回答，巫後已經眼前一亮，這孩子手裡的藍色珠子，那種溫溫潤潤但實力內裡磅礴無匹的水元靈氣，除了水靈珠，還能是什麼？

    “水靈珠！”巫後走上前，半蹲下來，微笑著問小李逍遙：“能告訴阿姨，你這個水靈是哪裡來的嗎？”

    小李逍遙本來見到一身華麗裝扮的巫後，還有點怯生，但想起現在寶劍在腰，意識到自己已經是一名俠客了，抬頭挺胸道：“這是我爹給我的……”

    巫後摘下一隻黃金絡結著寶石的耳環，放在手掌上，遞過去：“那……能把它送給我麼？”

    小李逍遙握緊了腰間的金童劍，搖搖頭：“不行，我已經送給這位大叔了。我要學好劍術，去找我爹！”

    巫後看了戚楓一眼，笑了笑，站起身來，摸摸小李逍遙的腦瓜：“你爹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

    小李逍遙有些興奮和得意地點點頭，不過還沒一高興就甩出他爹江南俠盜李三思的名號。

    戚楓打算來跟巫後她們道個別。他也不知道自己拿到水靈珠之後，這段時間的殘片會自己漂流下去，還是直接煙消雲散？

    戚楓估計多半是後者。畢竟，這個世界是女媧用神力來隱藏水靈珠的，水靈珠被取走之後，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就沒有了……女媧的那一絲神力，恐怕還不足以直接開闢出來一個平行世界。否則，女媧的殘念怎麼會警告他不許開門呢？

    水靈珠，戚楓肯定是要拿到的，但是，難免會有點糾結。

    巫後到底是女神的後裔，她能理解女媧把一塊時間殘片剝離出來是個什麼概念，巫後一眼看穿了戚楓的念頭，微笑著道：“少俠是在擔心，你離去之後的這方世界麼？”

    戚楓忍不住抓抓頭：“總覺得好像……對不住你們似的。”

    巫後點點頭：“這說明少俠你宅心仁厚，所以，難怪女媧娘娘會送你來此……不過你無須多慮。我能再見到女兒，已經心滿意足，即使這方世界崩塌，也沒有什麼遺憾了。而靈兒，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她不是在十年後的大理麼？”

    戚楓翻翻眼睛，時空悖論平行宇宙什麼的，就是深究起來實在太複雜，容易把腦汁絞乾。

    “咳，那想點好的吧，如果這個世界繼續存在呢？”

    巫後下意識地扭頭望向了西方，沉聲道：“如果那樣，我還是得去找到水魔獸……並將其封印。雖然這方世界只是一頁殘片，不知何時消失……但這世上的生靈，我不能棄之不顧……這是我們女媧後裔的責任，無論在何時何地……”

    戚楓想了想，也不知該勸她什麼。

    巫後微笑著，從小李逍遙手中，取過了水靈珠，遞到了戚楓眼前：“拿上它，年輕人，十年後的世界，還有你必須完成的使命。”

    戚楓點點頭：“放心，我不會讓你女兒去死的。”

    巫後臉帶欣然之色，將水靈珠輕輕放到了戚楓手裡。

    戚楓握住了水靈珠，就感覺眼前一亮，然後整個世界開始扭曲，變成了蜿蜒的線條，再變成一圈圈的漩渦，人完全失重一般……

    ……

    “頭好暈……”

    戚楓天旋地轉了好久，忽然感受到了實地，趴在那裡閉著眼緩了好一會，才把眼皮子撐開——這是女媧神殿。

    戚楓再扭過頭，看到女媧神像的石階下，一群人，包括趙靈兒、李逍遙、林月如、白苗族長、阿奴、蓋羅嬌，等等這些一群人，正一齊臉朝著這邊，目瞪口呆狀。

    戚楓覺得好笑，用三隻手指捏著水靈珠，衝著下面晃了晃：“看，我拿到了什麼？驚喜不驚喜？”

    戚楓話音剛落，下面呼啦跪倒了一大片，怕戚楓嚇得從石板地上一下子彈起來。

    “女媧娘娘顯聖！”

    “大祭司大人！”

    “娘！”

    戚楓轉過脖子，甚至用力過猛頸骨都咔噠了一聲。

    巫後……她居然也站在台上。不過手裡沒有了天蛇杖，身上沒有了聖靈披風，只穿著那套南紹王后的宮裝，也驚訝莫名地看著階下。

    “什麼情況？”

    戚楓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李逍遙就單單拿了個水靈珠回來，而自己卻還能多帶個大活人？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穿得比較勤，業務熟練，所以載重量就上去了？

    戚楓還在這裡考慮著時間與空間的高深問題，那一邊巫後又一次跟自己的女兒見面了，趙靈兒哭成了一個淚人，巫後卻多少有點不真實感……這一會重見兩次女兒，頭一回還心情激盪來著，第二回就只覺著非常玄幻了，直接讓她有點不知如何反應。

    戚楓把圍成一圈的人裡靠在最外頭的阿奴拎出來，問道：“我……消失了多久了？”他記得，李逍遙當時好像一下子就浪過去了三個月。

    阿奴眨眨眼睛：“三天啊……我們一直守在神殿裡呢。”

    戚楓扭頭四望，又問道：“我帶來的那個丫頭呢？”

    “哦！你說美琴啊！”阿奴不知什麼時候跟放電妹似乎結成了友誼變得很熟的樣子，“她應該在蒼山上吧，她去向那個白鬍子的劍聖爺爺學飛行去了。”

    “噗……”戚楓不禁捂臉，你們兩邊的這個飛行原理，根本就不一樣好吧？！

    女媧神殿裡像開了鍋一樣，好半天才漸漸冷卻下來。一群人又呼呼啦啦跑到戚楓跟前，一起鞠躬行禮，像搞遺體道別似的，戚楓連忙跳開閃到一邊。

    這時戚楓聽到身後龍行虎步的沉重聲音，一回頭，發現是已經老淚縱橫的石長老……他搶上幾步，“轟隆”一聲，一頭栽倒在巫後跟前，長跪不起，口中連道“老臣糊塗”之類的……

    戚楓很自覺地避到一邊。

    終於等這一大群人相認完了，趙靈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李逍遙拉到巫後面前，紅著臉半像蚊子叫似的在巫後耳邊輕語了幾句。

    巫後笑著摸摸李逍遙高過自己的腦袋，道：“我見過你，孩子。你很好，也感謝你的父親，為了苗疆的安寧，保護了水靈珠。”

    這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才轉到戚楓手上拿著的這顆水靈珠上。

    戚楓把珠子舉起來，道：“這個……舊可以慢慢敘，咱是不是先把雨下了？”

第0450章 嘩啦啦啦啦下雨鳥

    戚楓把水靈珠重新交還給了巫後，同時覺得有點好笑，水靈珠還是剛才巫後塞到自己手裡的，現在又還回去……搞了半天，敢情自己就是個跑運輸的。

    剩下的四顆靈珠，都被鄭重地收好，就在女媧神殿裡，由重兵把守。蓋羅嬌親自帶人，把裝著四顆珠子的箱子搬來。

    族長、蓋羅嬌和趙靈兒，三人各有一把鑰匙，同時轉動，才打開了機關鎖，四枚靈珠安穩地躺在箱中，讓戚楓鬆了口氣按正常的狗血套路，這箱子應該空了才對。

    巫後點點頭，輕輕招手，四枚靈珠自動飛到她的手邊，像四枚衛星一樣，繞著水靈珠，慢慢轉動。

    讓戚楓有些好奇的是，土雷風火四枚靈珠都差不多有小孩拳頭般大小，而水靈珠卻足足小了兩圈，不過只有拇指那麼大，不然小時候的李逍遙也不能拿著它當彈珠玩。

    不過大小不是重點，能下雨就成。

    巫後一手虛托著五顆靈珠，帶著眾人，往女媧神殿的深處走去。戚楓跟在後頭，走過一條窄窄的石徑，看到了一處祭壇。祭壇顯得比整座女媧神殿古老得多，連青石台階都被歲月侵蝕得斑駁，並且佈滿了青苔，縫隙間還長出幾株不知名的植物。

    祭壇的石階兩側，各有一隻鎮獸的雕像。戚楓對這個不是很瞭解，反正，不是石獅子。眾人就停在這裡，巫後和趙靈兒上前幾步，走到一塊巨大的石碑前。

    戚楓眼神好，看見上面刻著幾行字：

    “蛇紋之姬，聖靈之身。”

    “西疆斬風魔，東海殺雷神。”

    “南山收土妖，北荒伏火怪。”

    “終以平水患，而大地重生。”

    這寫的應該是女媧當年的事蹟。戚楓小從知道的神話裡，是水神共工頭觸不周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地不滿東南，天河倒灌洪水氾濫，然後女媧煉五色石補天……顯然跟這裡的不太相符。不過有一點是共通的，女媧都對付過大洪水。

    巫後伸手輕撫著石碑，從趙靈兒手中接過一枚青綠色的珠子聖靈珠，這珠子是女媧後裔代代相傳之物，女媧後人死後的聖靈都會魂歸於此。巫後不禁有些疑惑，現在這珠子裡，到底有沒有自己的神魂？如果按戚楓的說法，那個碎片世界並不改變過去未來，那現在珠裡珠外，居然存在兩個自己的靈魂？這真是……不可思議。

    巫後輕輕搖了搖頭，把雜念拋到腦後，將聖靈珠嵌進這塊石碑上的半球形凹槽之中。青光微微閃爍，祭壇上出現了五個矮矮的石柱。四個在方型祭壇的四角上，一個在正中的位置。

    巫後獨自上了祭壇，將水靈珠置於正中的石柱，雷土風火四枚靈珠各擺在四邊的石柱上，正對應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巫後左手結了一個手印，全身散逸出青色的光芒。

    “我以女媧聖靈之名！”

    巫後高舉天蛇杖，青光大盛。

    “賜於這片土地，新的生命！”

    巫後聲音在神殿裡迴蕩，整個女媧神殿都隆隆作響，忽然間，天色驟變，狂風大作，無邊的烏雲從不知何處湧出，將多少年來一直晴空萬里的天空，瞬間就遮得嚴嚴實實，翻滾的雲層中，一道道駭人的雷電，如巨蟒一般狂舞著……

    幾乎所有的人，都呆呆地望著頭頂的烏雲。不止是神殿裡，甚至不止是大理城，整個苗疆的目光都投向了天空……

    雨，就像瀑布一樣，從天下傾倒下來。乾枯多年的大地，終於盼來了天賜甘霖。

    戚楓是其中最冷靜的人，他一把將一臉不知是雨水還是老淚在大雨裡神遊天外的石長老拖過來。

    “快，去組織動員你的部屬！現在王后少君都在我們一方，又有這場大雨解決了旱災，我們應當盡快出擊，儘量拉攏南紹叛軍倒戈反正！不投過來的就攆著他們往家跑，避免陷入久戰，我們要趁拜月教主做好準備之前，一鼓作氣，輕取南紹！”

    石長老猛醒過來一般，也絲毫不計較戚楓手上有沒有指揮權的問題，直接一點頭，運起輕功，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大軍開拔，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早作準備才是。

    蓋羅嬌也聽到了戚楓和石長老說的，連忙過去向族長請示。白苗族長正要拿出傳音蠱，就看見一道劍光燦爛，直接停在了眾人面前。

    久旱十年，驟降豪雨。蒼山上，獨孤劍聖想起戚楓數月前談起集五顆靈珠祈雨的事，又感受到大理城內女媧神殿中，一股沛然莫御的先天水元靈氣衝天，於是駕劍光瞬息即至。

    獨孤劍聖抬頭看了祭壇上雙目緊閉運功施法的巫後片刻，扭過頭來對著戚楓：“又是你幹的好事？”

    戚楓心道您老這話什麼意思，我這做的不是好事麼？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問道：“前輩，現在蜀山仙劍派可以動手了吧？”

    獨孤劍聖一捋長鬚，道：“我蜀山弟子仍是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去南紹的一路上，恐怕邪魔妖獸不會少，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獨孤劍聖和白族族長交待了幾句，又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戚楓，道：“……修為有所精進，你……御劍術練得如何了？”

    戚楓臉上一抽抽，只能硬著頭皮道：“還……還在研究……”

    獨孤劍聖倒也不責怪他不用功，反而提起御阪美琴來：“……她似是天生雷靈之體？她以電控劍之術，別出樞機，可作他山之石……我蜀山派不能佔她一個小姑娘的便宜……蜀山的雷靈術法、御劍招式，我也不會敝帚自珍……”

    戚楓眨了眨眼睛，覺得以後蜀山御劍術，劍上說不定還要按螺旋線貼上雷靈符，有雷傷並附帶電磁加速效果？而御阪美琴的超電磁炮，就換成超電磁飛劍？

    嗯，換成玉女劍的話，至少不會像硬幣一樣，50米內就被汽化。

    獨孤劍聖離開後，巫後也完成了施法，收起了那一堆珠子，從祭壇上走下來。

    白苗族長迎上去，抬頭看看已經有些大亮的天，不無擔心道：“這雨大雖說大，但……是不是短了些？苗疆乾旱多年，這些水怕是不夠……”

    巫後道：“放心，從此後，苗疆會風調雨順，一切如常。這第一場雨若是太大了，反有山洪山崩之虞……”

    白苗族長聽完安心多了，連忙招呼人給太上祭司大人收拾接風宴席啊，收拾住所啊……雖說出兵在即，但這些真的不能省。

    戚楓看一堆人認親的認親，忙活的忙活，自己幹脆到一邊躲個清靜，在女媧神殿裡閒逛起來。說真的，這裡的景色還不錯，不過地方倒也沒多大，戚楓兜兜轉轉，不一會，走回了女媧神像前。

    戚楓往上看了一眼神像，沒敢直接上去。雖然他挺想和女媧的殘念再交流一下的。除了為什麼自己把巫後帶回來的問題之外……另外還有一個他剛剛注意到的奇怪的事，祭壇前的石碑上，只寫著女媧誅殺四隻妖怪，為什麼會有五顆靈珠？而且其中水靈珠明顯偏小……

    不過戚楓也有點擔心，這不按攻略來的殘念，會不會又一下子把自己扯到別的什麼碎片裡頭去？2k閱讀網

第0451章 兵臨城下

     不過戚楓的擔心似乎有點多餘，他試著再接近女媧神像，那個女媧殘念也沒有什麼反應。戚楓估摸著，要不就是她心願已了，沒啥事懶得再搭理人……要不就是她把人送來送去的虛耗神力給累著了，於是貓進自己的小世界，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補覺去了。

    “大叔！”

    御阪美琴腳踏飛劍，從天而降。她的飛行姿態，比前幾天更加順暢自如得多，所以說，蜀山駕校的水平還是挺不錯的，現在的御阪美琴儼然已經是一位老司機。

    戚楓馬上給她一個好消息，御阪妹妹們的治療方案終於有譜了！

    御阪美琴連忙高興地追問，戚楓把自己被女媧神像拉進時空碎片的事情粗略說了一遍：“……女媧是傳說中創造人類的神祇，雖然只留下了一道神念……她給了很詳細的指點，我回去整理整理，應該就能解決御阪們的壽命問題了……”

    御阪美琴瞠目結舌“啊……”了半天，才眨眨眼睛，回過神來。

    戚楓接著道：“既然御阪們的事情有著落了，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去？你也能看得出來，這裡馬上要有一場決戰。”

    御阪美琴馬上搖頭道：“這幾天我已經從阿奴姐姐那裡聽說了這裡的事情，我要留下來幫忙！”

    戚楓翻了個白眼：“小孩子懂什麼叫打仗麼？……別以為你lv5，會放電，會電磁炮，就了不起了……別人一個金蠶蠱，到時你稀里糊塗就撲街……”

    御阪美琴還想爭辨一下，戚楓二話不說，直接一個傳送門迎面拍過去，就把人打沒了。

    戚楓一直就覺得御阪美琴的戰鬥力十分畸形，攻擊力超高，但脆皮血槽短，就和一個普通初中生沒什麼區別，外加沒有什麼戰鬥意識……生存能力比艾達王這樣沒有超能力的專業人士差得遠……如果他事先知道這大理城內有戰鬥，說什麼也不會帶上御阪美琴來的。

    戚楓把她送回了質量效應世界，幸好他記得御阪美琴說過要看著妹妹們康復來著，不然說不定沒過腦子，一下子順手就把她拍回了學園都市……

    “……少俠……你剛才這是？……”

    巫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把戚楓嚇了一跳。戚楓的龍象般若功已經算是登堂入室，耳聰目的，不說身邊飛花落葉都能察覺，但也差不了多少，只不過，巫後這樣的修為，不是戚楓可以企及的。

    戚楓轉過身來，一聳肩膀道：“我把那丫頭送回另一個世界去了，呃，這是我的……特殊能力。哦，忘了說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殿下或許能看得出來？”

    “我聽靈兒說了。不過……回魂仙夢麼？”

    巫後大有深意地看了戚楓一眼，然後緩緩開口：“這個法術，我略通一二，閣下似乎……並非如此吧……”

    戚楓被戳穿了，一點兒也不吃驚意外。理所當然的嘛，原來李逍遙回到過去取回水靈珠，就是被巫後的亡魂用回魂仙夢送回去的。自己能蒙得了別人，還能把正主都忽悠過去不成？

    戚楓擺擺手：“我的能力有所不同，解釋起來也有點麻煩，乾脆就借用這個法術的名字，一個名稱而已，方便理解嘛……”

    “來去於不同世界之間的能力麼？”

    巫後點點頭：“確實……看來，女媧娘娘安排你去取水靈珠，不是沒有原因的……”

    戚楓聽到這個有點想笑，這個確實不是沒有原因的，大約是因為女媧大神她的殘念，水平只是個二把刀，誤操作了……不過面對女媧的後裔，戚楓沒好意思當面拆台。

    “誒？您的法杖呢？”戚楓發現巫後現在兩手空空，並沒有拿著那支天蛇杖。

    巫後：“靈兒已經是大祭司了，天蛇杖理應傳給她。聖靈珠和另外五顆靈珠，也都交給她了。”

    戚楓和巫後聊了幾句之後就沒詞了，這位畢竟是女媧後裔，又是當了好久大祭司和王后的人，無論表現得怎麼平易近人，總是帶著一定的氣場，戚楓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端起來，這麼一本正經的，不利於他的發性散思維……於是戚楓就告辭了。

    本來戚楓打算開門回去的，後來一想，家裡似乎沒人，歐米伽那邊御阪美琴剛被自己扔回去……自己還是直接留在這直到通關好了。

    ……

    第二天，由戚楓提議組織起來的聯軍，終於開始開拔，向南紹國進發。作為先鋒的是石長老率領的南紹靖難軍……這名字也是戚楓給起的，得到了大家的廣泛認可。靖難軍雖然忠於少君，想殺回南紹清君側振朝綱誅除拜月邪教勢力，但旱災不解決，大理和南紹終究還是要拚個你死我活。趙靈兒和石長老再有號召力，也不可能讓大夥明知道大理還有一點水源，卻只能認命地渴死在自家地頭上。

    不過昨天的一場大雨，瞬間就讓原本人心不穩的石長老所部重新凝聚起了高昂的士氣。一群人發了瘋一樣在大雨裡載歌載舞，等回過神來，紛紛拿起武器，一齊囔囔著要打回王城去，解放南紹國……

    石長老老而彌堅，雖然身為主將，卻身先士卒，親自帶兵衝在最前面。不過天上有蜀山仙劍派弟子們觀察警戒，倒也不怕被對方來一記回馬槍殺個措手不及。

    事實上，拜月教主旗下的南紹叛軍，多半隻是因為南紹絕水實在沒有生路，才上陣來跟白苗拚命……而現在，他們哪還想拚命？不如早點回家把莊稼種上吧，還能趕上下一季的收成。軍隊的指揮系統直接就崩潰了。隊伍中剩下的一小部分拜月教死硬分子，就算是有心繼續頑抗的，也獨木難支，只能被大部分人裹挾著往回跑。偶有零星幾個戰力出眾能從亂軍中掙扎出來的“勇士”，也很快嘗到了石長老的火龍掌，送了人頭。

    唯一能對靖難軍造成阻礙的，只有那些會突然撕裂地面，從軍陣中間竄出來，大開殺戒的地魔獸。普通士卒不是它們的對手，瞬間就會被收割走數十條性命，直到天上的仙劍派弟子或者軍中真正的高手趕來將地魔獸圍殺。

    次數多了，石長老的前鋒部隊也不由地放慢了速度，士氣稍挫。

    後面中軍的白苗大理軍團得到了消息後，由蓋羅嬌帶著一隊精銳的巫蠱咒術師前去支援。戚楓正想提醒小心對方調虎離山，回頭看到一人坐著鳳凰，一人坐著火麒麟的趙靈兒和她娘，再加上雲端之上還有個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的獨孤劍聖……戚楓啥也不說了。

    原本戚楓還打算去前面支援一下，不過聽了戰況之後，還是打消了那個主意。那些地魔獸專門找人最密集的地方襲擊，自己光靠龍象般若功肯定不夠，但要是拿出重火力上去跟地魔獸作戰，對前鋒軍造成的殺傷可能不比地魔獸小多少……還是算了吧。

    戰線推進的速度，因為地魔獸的不停騷擾，不如預期的快，石長老雖然一再催促部隊急行事，也沒能追上什麼成建制的南紹潰逃部隊，收編什麼的也就無從談起。

    不過苗疆也不大，就這樣，幾日之後，前鋒停駐下來，大軍已兵臨南紹國王城之下。

第0452章入土為安

    南紹國叛軍一路遁逃，大部分都沒有躲進王城之中。

    誰都不是傻子，你就算跑得再快，如果躲進王城裡，多半逃不過最後石玉俱焚的一場大決戰。不管最終戰果是輸是贏吧，一線的士卒反都都是當炮灰的命。所以大部分士卒的想法都是，王城，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一路上敵人追得也不是特別的緊，所以有大把的機會脫隊。只要有人振臂一呼，至少都能招到幾十個一起逃命的。南紹國的潰軍就這樣不停地分崩離析，等到了王城腳下，居然就剩下了幾百人。城門只開了一條小縫，就把他們都接進去了。

    石長老也懶得管那些偏離了大道不知要逃竄到哪裡去的小股潰兵，根本沒派人去追殺，一則分兵追殺太麻煩，忙不過來還有可能拖散自己的隊伍。二則……這些人怎麼說也是南紹子民，以後都是自己人，石長老並不想把南紹殺得血流成河再交給少君。所以就這樣一路跟著，一直到了城牆下。

    在古代戰爭中，攻城是個很艱難的事。所以兵法有雲，上兵伐謀，次伐交，再次伐兵，最下攻城。堅固高大的城牆，從來都是攻城一方的噩夢。

    但是對於現在南紹王城城牆下的這支聯軍來說，這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蜀山仙劍派的劍仙們，腳踏飛劍，一眨眼就能從比城牆高多少倍的空中飛進去。不過戚楓覺得，飛進去沒必要，停在天上，從乾坤袋裡往下倒些東西，哪怕只是些石塊板磚，也足夠守軍們哭爹喊娘的了。更不要提現在聯軍之中那些白苗巫蠱師們……怎麼會捨得只讓友軍揣著板磚上天呢？

    巫後和趙靈兒兩個女媧後裔，都擁有難以估量的靈力，再加上五顆靈珠在手，不怕拆不了對面的城牆。

    當然，依戚楓說，大夥都甭這麼麻煩，他只要選個威力適中的武器出來，這幾米高的城牆，不過就是扣一下扳機的事兒。

    所以，大軍駐紮下來，當晚的軍事會議上，討論的主題，並不是攻城方案，甚至連副題都沒它的份。在場與會的所有人，最關心的事情，或者說是人，就是拜月教主。

    巫後表示，拜月教主必須死，否則，他隨時有可能復活被另一個自己封印住的水魔獸，到時哪怕光復了南紹也毫無意義反正全淹到水底下去了。另一個自己就光顧著幹掉水魔獸，忘了拜月教主，才弄得苗疆十年來兵連禍結的慘狀，她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了。

    石長老則認為，拜月教主弒君謀逆，罪該萬死，必須誅滅，否則算什麼清群側？缺少這一環，未能替先王報仇雪恨，少君的威望會受到打擊，到時主少國疑，絕不是好事情。

    獨孤劍聖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嫉惡如仇，拜月教主圈養魔獸、塗炭生靈，哪能饒過？那邊聯軍還沒穩住陣腳，他已經數次夜闖南紹王宮，如果不是沒有找到拜月教主的蹤影，早就一劍劈死此獠。

    據獨孤劍聖的說法，現在的南紹王宮，只是由幾個拜月教中地位較高的頭目控制著。正主卻不知所蹤。

    戚楓也覺得這個問題十分撓頭。眼看著都打到關底了，boss不在家，這怎麼通關？為什麼遊戲裡的拜月教主就那麼老實地待在王宮裡不挪窩呢？這邊的拜月老賊也太奸猾了。

    最後，眾人也沒商量出什麼好辦法，只能先攻下王城，讓趙靈兒回到王宮，繼承大統，光復南紹，之後，再發下聖旨，在整個苗疆通緝捉拿拜月教主。

    戚楓覺得事情到了這一步，拜月教主還想要贏，那肯定是沒可能的，自己這邊，就算是獨孤劍聖上去單挑，都能穩贏他，何況這麼一群人一齊都想恁死他。怕就怕他真的潛伏下去，下半生以恐怖主義為事業，就不好辦了。他搞事的水平，那可是世界末日級的，遠非那種只能炸兩棟樓房的弱雞可比。

    “誒，對了……拜月教主找不著，那水魔獸呢？”散了會，戚楓忽然湊到巫後身邊，輕聲問道：“既然水魔獸是被‘你’封印起來的，你自己感受不到那個封印的存在麼？”

    戚楓這話不好在眾人面前直接問，到目前為止，戚楓和巫後都沒有詳細解說那個“時空碎片”以及它造成的悖論問題，除了他們之外，並沒有人知道，這個世界，十年前死過一個巫後。

    巫後無奈搖了搖頭：“水魔獸無法殺死……那個所謂的封印之術，其實就是將水魔獸的靈魂從這個世界放逐出，失去了靈魂的肢體只會變成一尊普通的石像，沒有一絲靈氣，無法感應。”

    戚楓撓撓頭：“等等，水魔獸不是被你自爆炸成石頭的？”

    巫後看了戚楓一眼：“我也很好奇，是誰告訴你，封印水魔獸用的是‘自爆’這種手段？”

    戚楓奇道：“誒？不是自爆？那是什麼？”

    巫後鄭重道：“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我們女媧一族的力量，與敵偕亡……”

    戚楓：“那不就是自爆？”

    巫後嗔怪道：“你不是見過另一個‘我’留下的屍身了麼？至少還是完整的……”

    戚楓大驚：“我什麼時候見過？我……”

    說到這，戚楓的腦子閃過一道電光：“我嘞個大槽！那……那個……女媧神殿裡的……石像，就是你？”

    巫後糾正道：“是另一個我……”

    戚楓歪著頭想了想，然後正色道：“那……要不，咱回去把你埋了？雖然看上去完全就是個石像……但，終究還是入土為安比較好吧。嘶……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毛毛的，難怪當時一進女媧神殿，就覺得涼嗖嗖的。”

    巫後臉色來回變幻了好一陣，有生之年還真沒人這麼跟她說過話，好半天才緩過來，沒好氣道：“哀家還活得好好的！什麼叫入土為安？”

    戚楓擺手道：“那不是另一個你麼？”

    巫後沉默了一會，道：“也……未必，她也許就是我。”

第0453章 破城

    巫後沉默了一會，道：“也……未必，她也許就是我。”

    戚楓聽到這裡，有點迷糊了。

    巫後解釋道：“……我問過那個‘石像’的來歷，是十年前洪水氾濫時被衝到大理城。人們以為是天降神像女媧顯靈，就把這石像安放到了神殿正中……”

    戚楓眨眨眼睛，道：“這個事怎麼聽都不大對勁的樣子，大水沖出石頭人，白苗族長倒也不怕是有人故意搞出來的想造反，這就把石像擺到神殿裡去，這也太隨意了吧？”

    巫後白了戚楓一眼：“因為石像披著聖靈披風，一手握著天蛇杖，一手握著聖靈珠……”

    戚楓：“哦，好吧……”

    巫後繼續道：“按說，‘另一個我’的靈魂，應該在聖靈珠裡……但是，我潛心和聖靈珠交流後，發現，珠子裡，並沒有‘我’的靈魂……所以，很可能，我就是‘她’。”

    戚楓聽完撓撓頭，嘆道：“時空悖論最麻煩了，總之，別想太多，想也沒用，你還不是你自己嘛，難得多活半輩子……”

    巫後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微微點頭，轉身離去。

    戚楓雖然讓巫後不要多想，卻止不住自己的腦子活動。巫後的話讓他恍然想通了一些事，比如為什麼當年李逍遙和趙靈兒都會在女媧神殿的“神像”前會見到巫後的亡魂了。

    咳，當年挺正常的劇情，現在回想起來居然好驚悚，戚楓不禁感嘆巫後這爆料簡直是毀童年。

    難怪自己這次遇到的，是女媧大神的殘念。看來不僅只有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女媧大神的殘念可能早就把巫後的靈魂重新打包丟回到那個時間碎片之中了，所以自己才能把一個活生生的巫後帶出來。

    戚楓不能確定，只是覺得似乎也許大概應該是這麼回事。這樣胡思亂想著，居然就到了天明。戚楓聽到了軍賬外響起鼓號聲。

    眾軍士埋鍋造飯，先填飽了肚子，開始列陣到城牆下邊。很奇怪的，原本一路偷襲騷擾聯軍部隊的地魔獸，自從大軍接近了南紹國王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對此，所有人都很警惕，地魔獸是對面唯一的重大威脅，現在很可能是聚集起來，準備在關鍵時刻爆發，給聯軍來一下子狠的。不過好在，聯軍不必用簡陋的雲梯蟻附攻城，不會出現背後空虛被地魔獸突襲的情況。戚楓很輕鬆地爭取來了攻破城門的任務。

    在發動總攻之前，還是要先叫個陣。聯軍這邊是南紹國母巫後帶著少君趙靈兒，各自坐在一頭聖獸背上，飛到兩軍陣前，比城牆略高的高處，勸說南紹王城守軍開城投降。

    果然，無論是兩位這個身份還是架勢，都很唬人，對面城頭一陣大亂，趙靈兒還好，巫後可是有不少人認識的，當時就有人跪下了。

    這時，一聲“大王駕到”，讓城牆上的混亂一下子又鎮定下來，一身華麗戎裝的巫王龍行虎步，帶著一票禁衛，走上了城頭。守軍軍心大定，全城高呼大王萬歲。

    趙靈兒從小離開了王宮，對於父親的記憶早已模糊，看到城頭上的巫王，不禁動容，望向了母親。

    巫後對她點點頭：“這就是你父王的樣貌，確實是一模一樣。”

    拜月教主用法術，將一隻妖獸假扮成巫王，能瞞過別人，但獨孤劍聖那都是專業捉妖多少年的業內大佬，第一回進南紹王宮時就看穿了這障眼法，知道此事的趙靈兒和巫後，自然也就不會上當。她們只把這個假巫王當成全息照片仿真蠟像，多看幾眼，緬懷一下親人。

    假巫王聽到了巫後的話，似乎有些驚慌，正要發話，就聽得高空中一句斷喝：“妖孽！竟在此矇騙世人，還不束手就擒？”

    假巫王一抬頭，就只看見一道璀璨的光，像初升朝陽透出雲海的第一縷金光，映進眼底。他連避開的念頭都還沒起……

    噗嗤！

    獨孤劍聖的飛劍從天而降，一劍就削去了假巫王的半張臉……紫色的血水狂噴出來，灑在假巫王身邊的軍士們身上……這血水就像強酸一樣，沾上就嘶嘶冒起白煙，瞬間就把所接觸到的衣甲和人的肢體一道腐蝕成一灘爛泥。嚇得餘下的人連忙倒退開來，空出一大片。

    “吼！”假巫王挨了一劍，吃疼之下露出了原型。是一隻看上去像是裸皮的扭曲老樹的怪物，主幹上卻長著一隻血盆大口。

    城門上的軍士一片嘩然。這大王居然是妖怪扮的！

    巫後幽幽嘆了口氣，示意趙靈兒取出了火靈珠，用手捏了個法訣，一道青氣注入了火靈珠內。趙靈兒舉起天蛇杖，同樣一道青氣注入火靈珠。

    火靈珠內的紅光大盛，爆湧出來，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個頭髮火紅，身後長著猴尾，全身都是火光的怪人——這是當年女媧在北荒誅伏的火妖，女媧以它先天火靈的內丹元神仙骨造成了火靈珠。

    被具現化出來的火妖，把全身的火元靈氣聚齊成一團，朝下面那棵扭曲的樹妖砸過去，然後一扭身，鑽回了火靈珠裡。

    五行之中火克木，火妖正是樹妖的天生剋星，先天之火沾在樹妖的身上，揮之不去，撲之不滅，反而藉著充足的木元靈氣，霸道地直燒進樹妖的妖丹裡……

    樹妖支撐不住，在地上發了瘋地翻滾。周圍的南紹軍士都是一臉驚懼，退得更遠了。

    巫後收回了火靈珠，交還給了趙靈兒，平靜地看著那隻快要被燒成一大堆焦炭樹妖。

    “疾！”

    獨孤劍聖御劍飛來，伸手一道神光，捲走了樹妖身上肆虐的火焰，另一手從腰間取出乾坤袋，張開了口子，朝樹妖一晃，地上那隻已經奄奄一息的樹妖就被獨孤劍聖收進了袋中。

    獨孤劍聖回身朝巫後稽首一禮：“貧道會將此妖孽打入鎖妖塔中……否則妖元四散，難免為禍……”

    巫後點點頭，自無不可。

    話說回來，這兩個月，蜀山仙劍派的收穫可不小，弟子的乾坤袋裡不知裝進去了多少拜月教主招來或是圈養的地魔獸。到時統統打進鎖妖塔，蜀山未來多少年的靈氣是完全不用愁了。平時蜀山弟子雖然也遍行天下收妖伏魔，但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在這邊，這些地魔獸數量又多質量又高還不用自己去找，都是主動扎堆地來送……除了不慎被傷了幾人之外，這一趟簡直賺翻了。

    這一場短暫的戰鬥之後，城上的守軍都處於懵逼狀態，戚楓看到城頭一塊正好一個人都沒有，覺得該是自己發揮的時刻了。拿著早就端在手裡的中規中矩的m77單兵導彈，隨便朝著城門的方向，開火。

    轟然倒塌的城牆，直接打崩了本已脆弱的守軍士氣。城破了。

第0454章 加冕

    古代作戰，沒什麼斯大林格勒式的拉鋸城市巷戰，城牆一破，守城一方基本就打出gg。更何況南紹王城守軍現在軍心大亂，自家大王居然都是假的，那這城到底是為誰守的？事實上，如果不是戚楓剛才著急開那一炮，多等一會，必然會有人醒悟過來，開門獻城。

    不過現在嘛，王城守軍已經潰亂，四散而逃。石長老、蓋羅嬌，各自領軍，直奔牆那個大豁口。

    巫後借用風靈珠，擴音到全城：“我乃南紹王后……靖難軍只誅首惡，餘者不究，不必驚惶，繳械不殺……”

    巫後的溫言安撫確實有效，等聯軍進城，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只有隨地可見的趴在那裡的降兵……

    當聯軍控制了王城主要街道，巫後、趙靈兒、白苗族長、李逍遙、林月如、林天南等人，一起進了城，向王宮進發。

    王宮中還有一小撮拜月教的高層死硬分子帶著一些教中的爪牙，守著宮門。不過在石長老面前，沒幾個能頂得住三招兩式。老爺子不能接受由外人打下南紹王宮，所以奮起十二分的精神，勇武難擋。蓋羅嬌看在眼裡，有意地放了點水，拖在後頭清理殘兵。

    等少君趙靈兒來到王宮時，這裡已經被清理乾淨，除了地毯上尚有些打鬥留下來的痕跡之外，已經看不出什麼不妥。甚至連王宮中的侍者都被組織起來，跪在了御道兩旁，迎接少君。

    南紹王城彈指而下，沒費多少工夫，眾人興致都很高，而城中百姓擔心了半日之後，發現聯軍秋毫無犯，一小半靖難軍還是城中的熟人，更放下了心來。到了傍晚，已經有許多百姓聚集到王宮門前，想一睹少君和王后的聖顏。

    石長老特別的高興，南紹國的根基終於在他手上保住了，沒什麼比這能讓一個忠心耿耿的老臣更加意氣風發。他已經開始張羅著少君趙靈兒加冕登基的事情。

    為這，石長老和蓋羅嬌又掐上了，還拉上了戚楓，要他作為中間人，來分辨是非曲直。

    蓋羅嬌叉著雙臂，敘眼盯著石長老：“石長老，你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當時明明我們都說好了的，趙靈兒姑娘，先當我們大理的大祭司才對……接任南紹王的事的哪有這麼急的，至少，也要先把小祭司生下來，再帶到斷奶……”

    石長老大手一揮：“蓋將軍不必耍嘴強辭奪理，當時說好的，是少君先在大理擔任大祭司，在我家大王駕崩之後，便到南紹登基……現在我家大王早已不在，少君當然應該即刻登基……”

    眼看著兩人動嘴不夠就準備動起手來，戚楓還在一邊抓著腦袋回憶，這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他就記得自己忽悠著兩邊簽了個如何分配女媧後裔的條約，具體是怎麼分的，早忘光了！難得這兩位，平時領兵打仗這麼多事，居然還能把這茬還記得這麼清楚。

    戚楓好不容易才回想起來，當時自己是按著攻略的時間線來考慮的問題，反正打下南紹之前，趙靈兒已經把女兒生下來了，大的去當南紹王，小的留在大理當祭司，沒問題啊……但沒考慮到，自己這麼一攪和，進度大大超前了。趙靈兒可能還差幾個月才生，但王位都已經奪回來了。產生了這麼個問題。

    “咳，兩位別爭了……”

    戚楓上去，輕輕把兩個人拉開。原本，石長老和蓋羅嬌那是勢如水火，不過幾個月來並肩作戰，多少有些戰友情誼，要不然，戚楓想拉開兩人可不會這麼輕鬆，恐怕得用上真力氣才行。

    “巫後殿下不是還在麼，她是願意作為太后攝政監國，或者是想回大理頂一段時間大祭司……都可以啊。而且……這事，巫後殿下拿主意才對吧，你們兩個爭什麼，也不怕僭越？”

    戚楓一語驚醒二人，石長老和蓋羅嬌呆了片刻，各自眨了眨眼，然後一齊扭頭，分頭跑了，把戚楓丟在了當場。

    戚楓笑了笑，回想這些天，自己基本就是一路醬油，要不是早上破城的時候露了下臉，就完全沒了存在感。

    不過嘛，比起李逍遙，那還是要好得多。可憐小李子作為仙劍系列開山主角，里程碑式的人物，居然淪落到現在小透明的境地，真是要嘆一句，造化弄人。不過嘛，總比原本命運裡死老婆強。

    “功德無量啊……”

    戚楓對於自己修正完的仙劍世界感到十分地滿意，這可以算得上是大團圓的合家歡結局了吧？

    嗯……除了還有個拜月沒幹掉之外。

    不過，關於這點，戚楓已經和巫後、趙靈兒、白苗族長等人一齊商議過了。想要水魔獸復活，需要大量的人牲。只要大理、南紹兩國加強警惕，拜月教主想要那麼多人命，遲早得露出行藏。

    ……

    當晚，南紹王宮中大宴群臣。少君趙靈兒與白苗族長簽訂和約，兩國互結同盟，永不背棄。相互爭戰數十年的兩族，終於能夠放下仇恨，一起迎接和平的到來。

    巫後於宴上宣佈，自己將回到大理，擔任大理國女媧神殿的大祭司一職。而趙靈兒，則會擇吉日，登基為南紹王。至於先王巫王的葬禮，所有人一致決定，要拿著拜月教主的頭來辦。

    戚楓咋咋嘴，忍住了沒反問一句，萬一抓不到拜月教主怎麼辦。戚楓覺得，拜月教主，肯定會出現的，而且，不會太久的。

    ……

    吉日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好像很鄭重很嚴肅，其實有時候，也很隨意。特別是，當指定吉日的人既是太后，又是神族的後裔大地的守護祭司時。巫後就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然後直接說後天就是吉日，全場的人就都一齊聲歡呼起來……沒有一個人置疑。

    戚楓只是翻個白眼，不過他向來也不太信什麼黃道吉日這種玩意，反正哪天不是辦呢。兩國都是大旱初雨，恢復農業生產的任務很重啊……哪有那麼多時間浪費，趁早辦完了手續，好落實工作。

    所以，南紹國新君登基大典的準備也相當的簡樸。直接城外祭壇焚香禱告，通知一下老天爺和祖宗，把帽子一戴，也就完了。不然，一天時間，肯定來不及準備。

    隔了一天，吉日到，天還濛濛亮，整個南紹王宮就忙活起來了。不過沒戚楓什麼事，他屬於王室恩人，身份特別尊貴，他觀不觀禮都沒人敢管他，比白苗族長還厲害，白苗族長好歹還得給友邦面子，給大祭司面子，給女媧娘娘面子……

    等戚楓到現場的時候，前面的繁文縟節都搞得差不多了。就差趙靈兒上去燒個紙，然後加冕了。

    戚楓抓抓下巴：“嘶……總覺得，應該出點事才對啊？”

    話沒說完，天色突然一暗。

第0445章 跟我走吧

    “我就知道要出事！”

    戚楓暗中點頭，佩服著自己的先見之明，飛快地從物品欄裡抽出長短武器，毫無顧忌地直接沖上登基祭天禱告的祭壇，把舉起天蛇杖想上前迎敵的趙靈兒給拉下來，一邊還數落道：“在場這麼多高手呢，輪得著你急什麼？”

    李逍遙、林月如和阿奴，也反應過來，持劍持刀持杖上前，把趙靈兒護在當中。

    李逍遙：“靈兒……”

    林月如搶先道：“靈兒妹子別怕，拜月那個老頭敢來，我讓他嘗嘗我斬龍訣一刀兩斷的滋味！”

    趙靈兒點點頭：“該來的，總要來的。”

    忽然間，祭壇前的湖水湧動起來，不自然地捲起千重驚濤駭浪，卻沒有向湖外撲出去一點點水花，像被裝進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罩裡一樣。一個黑袍老者忽然一躍而出，立在如山峰般聳立起來卻懸停在那裡靜止不動的浪尖上。

    “哼！妖後孽種居然敢竊取我南紹王位？！”

    趙靈兒上前一步，正要說話，身後巫後排眾而出，先發話了：“你還認得本宮麼？”

    拜月教主瞳孔一縮，大驚失色：“什麼？！你……居然還活著？！這怎麼可能！”

    見勢不妙，拜月教主就想遁回水中，獨孤劍聖劍訣一指，蜀山弟子手中的法劍紛紛自動飛出鞘，一式萬劍歸宗，飛劍如狂風驟雨一般朝湖面捲了過去。

    “邪教妖人，納命來！”

    剛想借水遁的拜月教主在水中險些挨了兩劍，只能被逼了出來，在空中雙手狂舞，黑色的爪影翻飛，居然能把獨孤劍聖的萬劍歸宗盡數格擋下來，品質劣等一些的飛劍甚至被打成碎片。

    石長老飛起幾步縱身上前，功運雙掌，兩條火龍隔空拍出……拜月教主回身，煉獄爪對火龍掌，一聲悶響中，兩人各自倒飛出去。

    李逍遙和林月如的天劍訣和斬龍訣聯手攻向還在回氣的拜月教主，拜月教主只能勉強硬接，被兩股不同的鋒銳劍氣震傷了經脈，噴出一口血來。

    拜月教主修為不俗，但在場的都是高手，他一對一都未必能討到多少便宜，更不要說現在這眾矢之的被圍攻了。

    拜月教主半跪在水面上，抬頭看著巫後和趙靈兒，沉聲道：“是你們，逼本座的……我原本可不想這樣。不過事已至此，哼！出來吧！魔神獸！”

    洶湧的湖水中，浮現出了不斷翻滾扭著的巨大蛇類身軀，還有無比猙獰醜陋的幾個腦袋。

    “是水魔獸？！它怎麼復活了？！”巫後臉色也不禁有些發白。水魔獸一旦復活，大旱必然停止，也就是說，水魔獸就是在這幾天內復活的，拜月教主這幾天上哪搞了那麼多人牲？

    戚楓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是……那些潰兵？”

    拜月教主哈哈大笑，站起身來，踏在水魔獸的身上，點頭道：“對了，就是那些潰兵。我安插的教眾，騙他們脫離大軍，然後摸小路，分批轉到一處山中的深潭……哼哼哼哼，如果不是你們出兵追趕，我還真難一下子搞到這麼多驚弓之鳥一樣，飛蛾撲火自尋死路的祭品……”

    在場的人一下子臉色都變得很難看。難怪拜月教主一直不見蹤影，難怪南紹軍會散得那麼多那麼快，難怪一路上地魔獸看似毫無意義地用性命來拖慢前鋒的追擊速度……南紹軍至少幾萬人，真正逃回城的只有幾百……

    被這傢伙擺了一道！那可是幾萬條性命！

    拜月教主又是一陣狂笑，指著岸上的眾人：“就讓我的水魔獸，送你們去黃泉地府吧！”

    獨孤劍聖什麼時候被妖魔嚇住過？抽出背後的長劍，人劍合一直接殺了上去。驚天劍氣橫縱間，一個比人還大兩倍的蛇頭，被獨孤劍一劍斬落。

    不過，水魔獸有遠不止這一顆腦袋。獨孤劍聖劍氣稍稍一滯，水魔獸的另外幾隻腦袋就猛撲上來。獨孤劍聖一下就陷入冰錐裹著刺骨的寒氣毒液混合著詛咒和巫蠱還有利齒的包圍之中。

    獨孤劍聖大喝一身，真氣凝聚成十倍大的法身……法身揮手，招來漫天飛劍，絞碎了水魔獸的另外兩隻腦袋，獨孤劍聖終於找到空隙，突圍而出，勉強算是全身而退，不過真氣虛耗過度，落地腳下竟然有些踉蹌。

    不過，當他落地，回頭再看時，他砍掉的第一個腦袋，居然已經重新長回來了，正衝著自己呲牙咧嘴呢……

    蓋羅嬌和手下的精銳巫蠱師更是遇上了剋星，水魔獸本身就是劇毒之體，不懼任何毒物。蓋羅嬌的萬蠱蝕天，被水魔獸的一隻腦袋張大了嘴巴一口吞下，渾然沒事不說，居然還咂了砸嘴。

    巫後知道水魔獸的弱點，祭出雷靈珠，以靈力化為雷神法身，一頓狂雷砸得水魔獸吃痛怪叫，這才略微收斂了一點。不過，被雷劈得焦黑的部分，很快又恢復成了碧幽幽的綠色。

    水魔獸果然是不死之身。

    戚楓看到，面前的水魔獸，比自己之前遇見的那一頭，體型足足大了數倍，這才記起，巫後曾經說過，他們遇到那一頭水魔獸，其實並沒有完全長成。

    戚楓又拿出“黑星”黑洞槍，撿著空又給了水魔獸一下。不過，同樣的武器，當時能把水魔獸打成一堆鱔段，這一回，卻只能炸爛它的一隻腦袋和連著的半條蛇身而已……

    連獨孤劍聖都不禁色變，這樣的妖魔，他從未見識過……這絕不是人力可以降伏的。在場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說。水魔獸強大到他們感到了絕望。

    趙靈兒深吸了一口氣，抄起天蛇杖，飛身而起，衝著水魔獸：“妖孽，你我原本都不該存在這世上！和我一起，化為塵土吧！”

    水魔獸看到趙靈兒身上閃耀出的光芒，有些畏懼似的，收起了尖牙利齒，卻用眼睛死死盯在她身上。

    趙靈兒還沒動手，就覺得手上一輕，回頭看，天蛇杖已經落到了巫後手上。

    巫後微笑著對著自己的女兒：“它應該交給我。女媧娘娘送我回來的目的，應該就是這吧。靈兒，你還有很長的日子……”

    巫後引一道清風把趙靈兒送回岸邊，回身對著水魔獸：“妖孽，你和我，才不應該存在於這世上！和我一起……”

    巫後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腰上一緊，一根捆仙繩套在了她身上，一股大力把她扯了回去。巫後扭頭一看，是戚楓。

    戚楓笑道：“你們兩個跟我搶什麼台詞？你們在我面前，有資格說那話麼？”說罷，一躍而出，衝著水魔獸吼道：“我，才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你，還是跟我走吧！”

第0456章 飛向太陽

    “你，還是跟我走吧！”

    戚楓喊出這一句後，伸手右手，一道幽藍色光芒向內旋轉的傳送門打開，變得越來越大。

    戚楓並不是很確定傳送門的運作方式，似乎，自己在傳送時，接觸到的有生命的物體，會跟著一起傳送，並且，不會受到傳送門大小的限制……只不過，戚楓看著水魔獸這個體型，覺得還是儘量把門開得越大越好。

    巫後和趙靈兒都呆呆地望著戚楓。而水魔獸對於傳送門卻毫不在意，幾個大腦袋一齊朝著戚楓衝過來。

    “來吧，孫賊！”

    戚楓看準了水魔獸咬過來的血盆大口，一個側身閃開，左手一把掐在水魔獸的蛇身上，右手往傳送門裡一伸。

    “唰！！！”

    水魔獸和戚楓，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浪高丈許的湖面，像被拔掉了電的人工噴泉一樣，忽然之間就塌了下來，重歸於平靜。

    只有，穿著黑袍，全身跟落湯雞一樣的拜月教主，還一臉懵逼地漂在湖面上。

    “嗯？！哼哼哼哼……”乘以n……

    獨孤劍聖、石長老、蓋羅嬌……湖邊一大群高手，圍成了一圈，衝著拜月教主，露出了各自不懷好意的笑容。

    拜月教主：“！！！”

    ……

    戚楓和水魔獸呢？

    這裡是銀英的世界。

    戚楓曾經來過一次，結果就是傻呵呵地漂在空空蕩蕩的宇宙之中。看來傳送點，標記的是空間坐標，而不是戚楓第一次出現在的那艘楊威利被刺的巡洋艦上。虧戚楓還對楊威利叮囑了好幾遍，要把那船拖回去好好地保存起來，好作為自己的傳送點，結果都是無用功。

    不過，空空蕩蕩的宇宙空間坐標點，也不是毫無作用的。比如，這回就派上了用場。水魔獸被戚楓拖著，一起掉到了這裡。

    戚楓早就戴好了n7頭盔，身上穿外套裡面的宇航員常服也可以提供在宇宙真空環境中的必要保護。戚楓在水魔獸身上輕輕堆了一下，就把自己和水魔獸的距離拉開了。

    水魔獸突然掉到宇宙空間中，一點也不適應這種失重又無處借力的環境，更令它感到不快的是，它居然完全感受不到水的存在。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在沙漠中，地下也一樣有水。但這個世界，它只覺得自己體內的水分被不停蒸騰散失，卻無法吸取到絲毫。

    戚楓看著難受得扭來扭去卻連個轉身都做不到的水魔獸哈哈大笑，不過可惜的是，他笑聲再嘲諷，水魔獸也聽不著了。同樣的，水魔獸在那邊扭來扭去幾個腦袋張大了嘴把信子抖得發顫，自己也聽不到一點咆哮的聲音。

    戚楓早算準了，既然水魔獸遇水則生，那把水魔獸拖到一個完全沒有水的地方，就能制得住它了。而哪裡能比得過宇宙空間裡呢？當然了，也不是完全沒有失算的可能，比如說，正好一顆慧星路過這地方，那就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不過這個幾率嘛……咳，真出了事，就讓萊茵哈特皇帝陛下頭疼去吧，給他找點事做也好，省得他沒了朋友又沒了對手，最後無聊到死的好……嗯，他是真的無聊到死，這不是形容詞。

    戚楓丟了幾個火靈符過去，把水魔獸燒得呲牙咧嘴。值得一說，火靈符可以在沒有空氣的地方燒起來，靠得估計是靈氣，不是氧氣。

    不過水魔獸也僅僅就是呲牙咧嘴而已，成效並不大。戚楓想了想，直接開了個小門，自己伸手一碰，先傳送回了歐米伽。

    歐米伽傳送點已經被收拾好了，戚楓刷了一下生物密鑰，打開了完全密閉的傳送點房間，直奔致遠艦。一路上遇上誰都是點頭打個招呼，沒時間聊天。幾公里的路程，在戚楓的現在的速度下，也不過是大幾分鐘的時間，他就跑到了致遠艦上的登陸艙。

    戚楓打開了一架新的穿梭機，切出通訊模塊，打給了紅後：“丫頭，開門，我要開這架出去幹個活。”

    紅後的反應很快，打開了致遠艦的登陸艙外氣閘，只是提醒了一句：“如果你想把這架穿梭機開去別的世界，它可就回不來了。”

    戚楓擺擺手：“知道知道……”打開輔助駕駛vi，把穿梭機從致遠艦上開了出去。

    雖然其實戚楓也不是不能在致遠艦裡面打開傳送門，但就怕萬一出什麼意外，要是把自己的座艦整出個大洞可就心疼了。

    戚楓咬牙切齒地盡全力打開了一個他能承受的最大的傳送門，才安全地把這個尺寸超標的泛亞穿梭機送了出去。

    剛一進入銀英世界，穿梭機立即響起了警報。戚楓打開虛擬舷窗和vi操作中的提示界面，發現，原來是水魔獸一看到穿梭機，就直接用那幾個頭的蛇身，緊緊纏繞在了穿梭機上。

    戚楓不由感嘆，這麼長時間，水魔獸在真空零壓的環境下居然還這麼有勁，真不愧是上古魔獸。不過被這樣纏住，似乎炮塔就不好發揮了吧……

    戚楓呵呵一笑，切出星圖雷達，掃瞄了一下，找到了一顆離穿梭機很近又孤零零的壯年恆星。

    戚楓把船頭調向那顆恆星，vi直接幫助戚楓啟動了質量效應核心，將飛船護盾範圍內的質量，壓縮到千分之一的水平。戚楓輕推節流閥，粒子噴口將穿梭機推動前進。

    戚楓還怕一腳地板油下去加速度太高，把纏在穿梭機身上的水魔獸給甩下去呢。看到水魔獸還穩穩地趴在船身上，戚楓才緩緩地把節流閥一點點推上去。

    幾百萬公里，在質量效應引擎面前，實在是再短不過的距離。戚楓的穿梭機帶著水魔獸，離那顆熊熊燃燒的恆星越來越近。輻射線越來越強。戚楓沒有打開穿梭機的護盾，所有的射線都直接打在了船身和帖在穿梭機的水魔獸身上。船身外表已經輕易地突破了四百攝氏度，比煎牛排的鐵板還要熱。如果不是真空，戚楓懷疑水魔獸可能已經飄出香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