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穿越到遊戲商店 作者：隆基努斯 (連載中)

第407章 克隆電磁炮

    戚楓沒理御阪美琴的提問，而是和艾達王、紅後默默無言地對視了幾眼，很明顯，他們都想到了同一個可能性，幾乎異口同聲：

    「克隆人？」

    這其實絲毫不奇怪，以學園都市的技術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問題。而從木山春生那些學生的遭遇來說，這裡的科學家的節操和下限之類的東西，就算存在，估計也少得可憐了。再想一想，御阪美琴，一個單手能放電磁炮的人形兵器，如果成功克隆出來，會有多大的價值？戚楓覺得這樣的行為一點都不難理解。不試著克隆一下反而會有點奇怪。

    「誒？！」小妹子們都扭過頭來一臉驚訝的樣子。她們當然知道克隆是什麼，不過只是存在於她們的教科書上。

    御阪美琴有點煩惱的樣子，皺著眉頭：「別……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有人做這種無聊的事……」

    佐天淚子倒是不嫌事大，笑呵呵地問道：「啊……其實也蠻好的嘛，哎，如果真的有克隆人，你們覺得怎麼樣？」

    初春飾利翻著眼睛歪頭想了想，一拍手道：「啊！這樣的話，一個人去買冷飲或者甜點的時候，就不用在兩種口味之中糾結了，還能交換，口味上雙份的享受！」

    佐天淚子一手叉著腰，一手比在下巴上，自顧自地點頭道：「這樣的話，假期作業可以一人一半，嘿嘿，多出很多時間去玩呢……」

    白井黑子想了想，歪倒在沙發上，流著口水犯花痴：「兩……兩個姐姐大人……不，三個也可以……」

    聽到這種充滿和諧的言論，戚楓和艾達王一起翻了個白眼，表示無語，這些小女生啊，tooyoung，toosimple，sometimesnaive……

    戚楓重重咳了一聲，打斷了她們的幻想，正色道：「非常不好意思，但作為一名穿越者，我有必要告訴你們一點我個人的經驗……據我所知，但凡搞克隆人的，都是反派！」

    艾達王在一旁點點頭：「至少……用克隆人做各種實驗的安佈雷拉……他們可不是什麼好人。」

    小妹子們愣了一下，然後全都一臉驚恐偏過頭去，瞄著研究所大堂正面斗大的機構名稱，還有下面的那一句「umbrellashelteringyourfamily（安佈雷拉，庇護你的家庭）」

    戚楓只能掩面長嘆：「丫頭，瞧你起得這破名字……」

    不過研究所是戚楓之前用來掩人耳目的，既然現在自己都公佈了穿越者的身份了，用幾句話也就解釋清楚了……總之，全是紅後這丫頭的惡趣味！

    艾達王聳肩道：「難怪剛才走進來的時候，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戚楓把話頭拉回來：「反正……你們看到的十有八九就是御阪美琴的克隆人，而這背後……哼哼，要說沒個什麼幕後黑手在搞事情，我絕對不相信！」

    幾個小妹子還有點接受不能地面面相覷……彩依蘇媚小和尚那一撥只能眨眨眼睛一頭霧水，然後，安潔拉作為安佈雷拉員工家屬，開始給這幾位補習課生物學常識……

    木山春生臉色不太好看，畢竟她這幾年為了學生的事情，深入探究過學園都市的各種學術行為……她同意戚楓的猜測，並且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種種道德淪喪人性扭曲的邪惡而恐怖的可能性來，讓自己不寒而慄。

    「所長……」

    戚楓一抬手，打斷了木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放心，這個事情我們至少會查清楚……」說著扭頭對紅後道：「追蹤一下剛才的監控，看看能不能確認目標的去向……另外，在主網上搜索所有可能與克隆御阪美琴有關的計畫……」

    紅後毫無廢話地進入了工作模式，板著小臉飛到半空中，右手一揮，招出了成百上千個層層疊疊幾寸見方的投影屏幕。

    木山春生也沒閒著，拿了個終端，利用自己科研人員的權限，查詢著相關可能的機構資料。

    戚楓幫不上什麼忙，想了想，從物品欄裡拖出來一溜的長槍短炮符紙長劍和瓶瓶罐罐，包括那一桿花了幾十萬星幣從幽靈武庫裡剛買出來的「黑寡婦v」反器材狙擊……

    艾達王的裝備也在戚楓的物品欄裡。她自己平時身上只藏了一把小巧靈瓏收起來只有巴掌大小的「胡蜂」衝鋒槍。別看體積小，這槍射速驚人，扣下扳機，幾秒內就打出去上百發，直接燒光一個熱量彈夾。

    戚楓把她的護甲丟過去，艾達王提在手上，優雅地一轉身，上樓換裝去了。

    御阪美琴看著這幾位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有些沒能反應過來，訥訥道：「你們……這是……？」

    戚楓低著頭收拾裝備，順手把頭盔也拿出來放到一邊：「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總覺得好像會打一仗的樣子。」

    御阪美琴有些猶豫，總覺得戚楓這樣就憑一個沒什麼根據的猜測就搞這個架勢有點太誇張了，她剛想說什麼，就聽到紅後在那邊道：「找到了！」

    紅後把其中幾個屏幕擴大了幾十倍，投到了另一邊的空牆上，所有人都抬頭去看。

    首頁封面《超電磁炮量產計畫》

    戚楓咧了咧嘴：「好傢伙……不僅是克隆的，還量產！」

    艾達王已經換裝完畢，從樓上下來，見怪不怪道：「克隆不量產才奇怪吧？單個克隆的成本簡直要上天，大批量的話單體成本能被壓低很多……薛帕德的克隆體是個特殊情況，而且塞伯魯斯有的是錢，五六十億都砸進去了，不差這點……」

    紅後把計畫書每一頁都攤開了一個屏幕。拿出來的這一份是該計畫的最終版。御阪美琴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閱讀這份計畫書。

    「……本計畫的目的，是分析lv5超能力者的dna圖譜……將原本偶發誕生的lv5變為百分之百的肯定……本計畫的『原始材料』，是超電磁炮……御阪美琴……」

    御阪美琴斷斷續續地讀到這裡，身體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低下了頭，無法繼續下去。

    艾達王則對這些毫無心理壓力，安之若素，淡然地讀下去：「……關於超電磁炮的製作……」

    讀到這，艾達王不禁哂道：「嘖，居然用『製作』這種字眼，可以料想這些科學家的心態……」然後繼續往下讀：「……從原始目標處取得了dna圖譜，並且在學園都市書庫成功錄入該圖譜……為縮短獲取實驗體所需的時間，必須縮短人體和人格的生長過程……前者，借由藥物，成功於十四天內培育為等同於超電磁炮的軀體。後者，則由外部成員布束砥信研發的『學習裝置』安裝大腦所需的基礎情報……」

    戚楓聽到這裡眼睛一亮！

    御阪美琴悶頭捂著耳朵，「不……不要再讀下去了！」

    艾達王輕笑一聲，道：「是麼？但是下面的內容或許你會喜歡也說不定哦……」

    御阪美琴聞言抬頭，只看到最後一屏上寫著：「……經過樹形圖設計者預先演算，結果令人失望，克隆體『妹妹們』的規格不足原始電磁炮的1%，能力平均在lv2的水平，較強個體也無法超越lv3……即使經基因調整或後天開發，也無法誕生lv5個體……基於此結果，作為止損措施，委員會下令終止研究……計畫至此永久凍結……」

    「呼~！」御阪美琴一下子軟倒在沙發上，大口喘著氣，劫後餘生似的乾笑了幾聲：「哈……哈……什麼嘛，嚇我一跳，到了最後，還是沒有真正進行啊……不過好險，差點真的讓所長給猜中了……」

    佐天初春她們也都鬆了口氣，只有白井黑子還在糾結著：「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吧……啊！！！」

    御阪美琴拖著被電黑了的黑子，沖戚楓他們鞠了一躬：「時間不早，我們要回寢室了……」

    佐天、初春也跟著道了個別，一起離開了。

    等幾個小妹子都走了，戚楓嘆了口氣：「艾達，你覺得，事情有這麼簡單麼？」

    艾達王搖了搖頭，哼了一聲：「這種鬼話連你都騙不過……也只能哄哄這些天真的小姑娘……」

    戚楓點頭嗯了一聲，頓了一下才猛地扭過頭來：「什麼叫『連』你都騙不過？」

    艾達王嘴角上挑深深盯了戚楓一眼：「我的發言只是針對你的那個『主職』來說的……其實作為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你的直覺已經很敏銳了……」

    戚楓無語，只能轉過去對紅後道：「還有類似的材料麼？」

    紅後搖搖頭：「正式的技術白皮書就這麼一份……或許『單向橋』的那一頭有，但是無法突破過去……」

    戚楓：「那監控呢？」

    紅後收起了所有的小屏幕：「很不巧，她們見到目標的位置，應該正好是監控的死角……」

    戚楓想了想，道：「這樣看來……我們似乎只有一個辦法來確認了，找到這個計畫的當事人……」

    艾達王抬起頭，手指滑過計畫書的最後第二頁的某一行：「你是說這個？……束布砥信？」

第408章 為什麼是第三名？

    「布束砥信？奇怪的名字……」戚楓朝紅後打了個響指，「讓我瞧瞧，這位是個什麼來頭？」

    紅後瞬間就調出了存儲在學園都市人員數據庫中的資料，把信息投射在計畫書的邊上。

    「哈？！」戚楓愣了一下，投影屏上出現的形象，是一個深紫色短捲髮的少女，再看了一眼年齡：「17歲？！」

    戚楓沒有想到，這麼一個重大題課中重要組織部分的大腦記憶寫入設備「學習裝置」的監修，居然只是個17歲的高中女生！

    「學霸啊……」

    紅後糾正道：「鑑於這個超能力者克隆計畫運行的時間長度和已經被終止的現狀，她參於計畫時可能只是小學生……」

    艾達王也不禁讚歎：「了不起，哪怕在安佈雷拉，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天才少女……」

    布束砥信的個人經歷方面，有很多地方被刪除了，相信是因為參加了這種保密計畫的原因，不過她現在的狀態倒很普通，只是長點上機學園的一名高中生。

    戚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不早了，一般這種時間，學園都市的學生都會回到寢室、宿舍或者公寓，這裡的規章是不允許學生夜遊的。不過像戚楓這樣「研究人員」，或者大學生和其他工作人員則不被約束。

    「能找到她的住處麼？」戚楓撓撓頭，覺得夜探高中女生臥室這種事情雖然不太妥當，不過事急從權嘛……

    紅後瞬間就確定了布束砥信的住所，順便用超高倍速在幾秒鐘內回放了一遍周邊六小時內的監控，然後搖搖頭：「她剛剛出門不久，並不在家。」

    「哦？」戚楓覺得這事情恐怕不簡單，雖然也有些學生會違反規定擅自外出，不過這位……「難道跟這計畫有關？」

    戚楓站起身來：「艾達跟我走，我們去跟這位『相關人士』聊聊……其他人守家！彩依，智澤，如果有情況，你們聽紅後的……紅後，調動監控找人，隨時給我們情報支援！」

    戚楓說完，把頭盔往腦袋上一扣，把武器收起，掛在了護甲的掛點上，和艾達王一齊出了門。

    紅後的聲音通過萬用工具的通訊功能傳過來：「我正在跟蹤監控，目標正在第七學區的商業街附近……」

    「呵……難道是出來逛街shopping的？」戚楓隨口道，他和艾達王已經從電梯下了樓，現在紅後掌控了主網絡，戚楓絲毫不需要擔心監控之類的問題。

    「當然不可能。現在，全市的普通商店已經關門。而且，目標似乎在不斷躲避監控……不停地穿行於樓宇之間的小巷之中，那裡都是監控的死角。」

    「呵……」戚楓輕笑道：「鬼鬼祟祟，肯定有問題！」

    戚楓和艾達王並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反正距離也不遠，以戚楓的速度，不用全力，十分鐘內即可趕到。而艾達王，雖然因為龍象般若功才只練完第一層，跑起來沒有戚楓那麼快，但……她現在憑著翻倍的身體素質和眼力，把原本那個招牌式的射繩槍玩出了花，她靠著那根繩索，輕盈地在高樓大廈間縱躍如飛，就像個……蜘蛛俠。

    順便說一句，那支射繩槍的繩索和發射裝置已經在伊裡姆請技師托比給徹底升了級能以光速的萬分之三倍速射出繩索，尖端以微型質量效應發生裝置牢牢固定在支點上，而比原來更為纖細的繩索能輕鬆承受十噸以上的力量……如果還是原先的那支槍，這麼玩早就散架了。

    戚楓一邊儘量避開有行人的大路，以超越百米記錄的速度穿街繞巷，一邊還能輕鬆地開口說話：「……對了，那個布束砥信的學校叫什麼來著？比她的名字還奇怪……」

    作為情報支援的紅後解說道：「長點上機學園，位於第十八學區，是學園都市五大名校之一……」

    「十八學區？哼哼，這麼遠跑到第七學區來，八成就是衝著第七學區常盤台的御阪美琴來的吧？」戚楓覺得自己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那一頭，紅後卻呵呵了一下：「不好意思……第十八學區就在第七學區的東面，兩個學區只隔著一條街而已……」

    戚楓：「……」

    「噗哈哈……」在天上飛著的艾達王忍不住笑出聲，差點手裡一滑掉下來，趕緊平穩了一下身形。

    戚楓有些尷尬，轉移話題道：「唔……學園都市五大名校？那就是說……這個布束砥信是個至少lv3的能力者？」

    「個人資料上並未註明，但長點上機學園並不像御阪美琴就讀的常盤台那樣，專注於招收能力者，他們還著力吸納各種具有科研潛力的人材……布束砥信很可能就是因此才被招入長點上機學園……」

    戚楓嗯了一聲，如果沒有超能力的話就會輕鬆很多，說實話，這個學園都市各種稀奇古怪的能力層出不窮，並不是光靠武力值就能行的，不過幸好，自己稀奇古怪的門道也不少。

    靜了片刻，紅後又補充道：「另外，有一個相關度並不高的情報，有關於長點上機學園的……」

    「什麼？」

    「學園都市七名lv5中，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就在長點上機學園，姓名，一方通行。」

    戚楓手邊的萬用工具跳出了一個小屏幕顯示著相關資料，一個看上去非常不健康，皮膚和頭髮都很蒼白的削瘦男生。

    戚楓把這名字念叨了兩遍：「敢情這破學校就沒個名字正常的人了是吧……他會出現麼？」

    「剛才說過了，任務相關性低……不構成干擾。」

    戚楓想了想，有點疑惑：「對了，既然有第一名的，他們為什麼要克隆第三名？」

    被戚楓這麼一提，紅後也沒有馬上回覆，艾達王猜測道：「呃……這麼嘛，或許第一名的能力不適合？」

    「nonono……」戚楓回憶道：「還記得那份計畫書上怎麼寫的麼？『本計畫的目的，是分析lv5超能力者的dna圖譜，將原本偶發誕生的lv5變為百分之百的肯定』……和能力種類沒有關係吧？既然如此，當然是複製最強的才最有意義吧？為什麼卻偏偏挑了第三名。」

    「呃，這個嘛……」

    戚楓：「紅後，第二名是誰？」

    「垣根帝督。」

    同樣，資料顯示到了戚楓的萬用工具上，但空缺的地方更多，戚楓只瞟了一眼照片，是個金色長發表情中二的男生。

    「嗯……所以說……」戚楓沉吟了片刻，引起了紅後和艾達王的好奇，不知道他分析出了什麼。

    「……所以說，那個計畫的主導者只是個假公濟私喜歡克隆蘿莉順便進行各種人體實驗的死變態吧？因為前兩名都是男的，所以就直接把第三名當作樣本……」

    艾達王：「……」

    紅後：「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艾達王：「誒？！」

    紅後相當淡定，道：「安佈雷拉里就有不少類似傾向的技術人員……很奇怪麼？哦，這麼說起來，有可能你自己還不知道，還有人嘗試克隆你，你的仰慕者呢……至於是否成功就不知道了……」

    「轟！」

    這回艾達王真的摔下來了。

    「誰？！」艾達王爬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紅後依然淡定：「德雷克‧西蒙斯……」

    艾達王顯然認識這個傢伙，聽到名字的時候身體一僵。

    戚楓只能攤攤手：「這真是個人人都喜歡玩克隆的時代……我覺得立法應該跟上才行，至少得規定每個人對自己的dna應該擁有絕對主權，不然這麼下去遲早亂套……」

    艾達王想到自己的複製人可能頂著和自己一樣的外貌被當作某人的玩物，就一陣雞皮疙瘩，然後眼中騰起一團怒火，丟掉了平時從容優雅的形象：「開門，老娘過去宰了他！」

    戚楓擺擺手：「紅後不是說了麼，不知有沒有成功，再說，那邊現在都生化浩劫了，說不定人都已經掛了……我們先把眼前的事處理了，下次再去……」

    艾達王冷靜了下來，點點頭：「好。目標在哪？我們去把這個克隆小女孩的變態逮出來！」

    戚楓從後面看著突然變得積極起來的艾達王，感覺這好像應該算是遷怒吧……

    紅後提示，目標就在不遠處的巷道里，監控上顯示她進去後並沒有從任何一個出口出來。

    戚楓和艾達王各自爬上巷子兩邊的建築物，艾達王用的是繩槍，戚楓只能手腳並用，不過以他的力量，只要有一根手指勾到一點能著力的地方就足夠往上攀的。

    巷道里只有一個人，戚楓悄悄看了一眼，她好像在往一台空調外機後頭塞一個信封。生物雷達顯示，這個巷子周圍並沒有任何其它活動目標。紅後也確認了，布束砥信一路上並沒有和任何人接洽過。

    「嘶……她這是在幹什麼？這麼古老的傳遞消息的方式？」戚楓觀察了一會，沒發現什麼特別的。

    艾達王：「她要出去了……」

    戚楓想了下，縱身一躍直接從五六層樓的高度跳了下去，轟的一聲落在紫發少女的面前。

第409章 布束砥信

    戚楓以一個終結者的姿勢落在紫發少女的面前，雖然沒有閃瞎眼的電光特效，也沒有把地上踏出一圈龜裂，不過連人帶裝備兩百多斤從十幾米自由落體砸下來的動靜外加邪風，應該也足夠嚇人一跳的。

    而紫發少女只是往後退了半步，面無表情地淡定平視著突然出現在眼前這個一身黑色盔甲的不速之客。

    戚楓站起身來，隔著頭盔打量了一下這個名字奇怪的學霸少女紫色捲髮，纖瘦矮小，在校服外面罩了一件研究員常穿的白大褂，很平靜地用毫無生氣的死魚眼直視著自己。這個反應就很說明問題了，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有這麼鎮定的麼？

    「有何貴幹？」沒想到居然還是布束砥信先開口的。

    戚楓被她搶了先擾亂了一下詞序：「呃……嗯……那個，你在小巷子裡幹什麼？」

    布束砥信並沒有回答，稍稍偏著頭，掃了戚楓的胳膊一眼：「沒有標識，既不是judgment風紀委員，也不是antiskill警備員……所以說，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詢問？如果只是路人，我是否可以表示無可奉告？」

    「誒？……呃……」戚楓被她反過來的詰問噎得卡了殼。

    布束砥信毫無心理壓力似的，反而向前移了兩步：「……還是說，你們是『暗部』的人？」

    戚楓不由往後退了半步，「……暗部？」

    艾達王看不下去，直接滑降下去，落在布束砥信身後。

    布束砥信聽到聲音，半轉過身，而艾達王什麼也沒說，伸手從剛才的空調外機後面取出來一個沒有任何字的信封，拆開口子，從裡面滑出一張金色的ic卡。上面印著moneycard，現金卡。

    艾達王把卡夾在食指中指之間，朝布束砥信晃了晃，使用通訊，直接外放，「紅後，查一下這張卡……」

    紅後瞬間回覆道：「學園都市發行的現金卡，不記名，不掛失，無密碼，是方便攜帶和找零的現金替代品……這張卡購入時間為九天前，卡內餘額為1000円，沒有偽造，沒有hack，正常、普通、沒有問題……」

    布束砥信的臉色稍變，紅後的回答是外放的，她當然也能聽到，剛才艾達王只是拿著那張卡而已，卡上只有一塊ic磁條，表面上沒有編號也沒有面額……這麼快的查詢速度，對方看來確實是有學園都市的官方背景？

    另外，這個女人似乎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雖然她從頭到腳都包裹在一套全罩式的帖身軟甲裡，看不清神情樣貌。

    「科學實驗而已……」布束砥信平靜道。

    戚楓一愣：「哈？」

    布束砥信補充道：「人類行為學研究實驗……」

    戚楓只能呵呵，反正他才不會相信這種鬼話，直接道：「隨便吧，但我們想問你的，不是人類行為學研究實驗，而是有關人類基因克隆實驗的事情……」

    布束砥信稍微皺了下眉頭，這恐怕是到目前為止戚楓見到的這妹子臉上最人性化的表情了……不過她似乎並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又打量了戚楓和艾達王幾遍。

    「你們不是暗部，不是理事會的人？」

    戚楓擺擺手：「我們的身份解釋起來有點複雜，不過這不重要，我們只是想知道那個超能力者量產的計畫，也就是御阪美琴的克隆人計畫的具體實施情況……」

    布束砥信自說自話似的：「既然你們不是理事會的人，那剛才……你們在學園都市的高級別服務器中植入了後門？」

    艾達王輕笑一聲，「這麼說來，克隆計畫是所謂的理事會在執行了？」

    布束砥信側過頭來盯著艾達王：「所謂？這個說法，看來你並不瞭解學園都市的基本情報……不過後備支援的情報能力卻相反，說明，你剛剛接手任務？」

    戚楓只能在一邊重咳了兩聲，打斷了她們，「行了，艾達，咱們不用這麼複雜。而你，現在不是一定要你說，你可以保持沉默，不過就得跟我們走一趟了……」

    這布束砥信確實是個怪人，只看了戚楓一眼，淡然道：「走吧……」然後二話不說，抬腿就往巷外走去。

    戚楓尷尬地抓了抓頭，覺得這個過程和自己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自己全副武裝殺氣騰騰地過來，結果就這麼不帶一絲煙火氣地回去。對方這麼配合，他總不能為了保持情節氣氛強行給打暈了捆回去吧……

    就這樣，戚楓和艾達王一左一右，散步似的帶著白大褂少女走在街上……不過事實上可沒有那麼輕鬆，因為能力一項上的情報是空白，戚楓一直保持著警覺，右手裡還捏著一張被揉成一小團的天師符隨時準備當作手雷丟出去。

    半小時後，一行三人一中無言波瀾不驚地回到了研究所。

    「安布……雷拉？」布束砥信抬頭看著研究所的大名，片刻後搖搖頭：「似乎並不是什麼知名的機構……」

    「咳咳……」戚楓被嗆了幾下，心中打定主意明天就把名字給改了，哪怕叫神堡駐學園辦也行。

    布束砥信回過身來，道：「我只是想說，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力量可以插手的，如果不是非常強大的勢力，只會惹禍上身而已……」

    戚楓眨眨眼睛，似乎這位並不是不想開口的樣子，他原本把人帶回來是想用五毒獸的讀心術「拷問」來著，現在聽這妹紙的口氣，她只是想考察一下然後再決定說不說？這倒不錯，雖說小唧可以看穿人心，但涉及到稍微專業一些的名詞，小傢伙就會抓瞎，然後再經過小狐狸的翻譯……戚楓真的不能保證這之中不會產生什麼誤解。

    「這是低調」戚楓連忙聲明道，「事實上，我們相當低調……至於本方勢力嘛……我不好說太細，總之，五角大樓、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和上合組織，都與我們關係密切……」

    布束砥信也沒有驚訝的樣子，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戚楓揮手，打開了研究所的大門，還沒開口，就被裡面一陣陣的歡聲笑語給打斷了，布束砥信也怔了怔。

    眼前，木山春生和柳媚娘，正一人帶著一串小鬼在身後，張開了雙臂，盡力阻攔著中間蘇媚的左右撲騰……好像是在玩老鷹抓小雞的樣子。

    淡定如布束砥信，一時也無法把腦子給轉過彎來，畢竟，剛才戚楓還一本正經地講著諸如五角大樓和北約什麼的……而眼前這簡直就是個托兒機構……

    蘇媚聽到響動，立刻放棄了目標們，蹦蹦跳跳地過來，把腦袋上的五毒獸抱在手裡，用力點頭道：「就是這位姐姐麼？蘇媚已經準備好了！小唧也準備好了！」

    五毒獸也跟著點著腦袋。

    布束砥信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二頭身的奇妙生物，一邊問戚楓：「準備什麼？」

    紅後從樓上飄下來：「可以算是審訊……」

    布束砥信的眼睛微微一動，又多看了蘇媚兩眼：「讀心術麼？這小姑娘，心靈能力者？」

    蘇媚把五毒獸往前一推：「是小唧！」

    布束砥信那一直像沒睡飽而半睜開的眼睛終於不淡定地瞪大了，半晌才有些僵地轉過頭來：「不光有能力者，居然，能力……動物？！」

    蘇媚晃著腦袋，跺腳道：「仙獸，小唧是仙獸啦！」

    布束砥信環視了一圈，然後有些木然道：「好……看起來，你們確實……非比尋常……」

    既然不是一場審訊，那氣氛就更輕鬆一些，把那些小鬼趕回去睡覺後，戚楓就直接請布束砥信在會客廳裡隨便找個沙發坐，就只當是平等的交流……

    當然，五毒獸還是在的，她不用解讀太過複雜的東西，但可以檢驗布束有沒有說假話……

    木山春生和紅後也都在。

    「那麼，我就開門見山了……」戚楓問道：「關於御阪美琴的克隆計畫……還在進行嗎？」

    布束砥信：「那個計畫被廢止了……」

    戚楓、木山都舒了口氣。

    不過布束又跟上半句：「但是克隆，沒有廢止……」

第0410章 御阪難道是個怪？

    說到這裡，布束砥信稍微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有些滯澀：「……超能力者的量產計畫本身雖然已經被判定為失敗，但這個計畫的產物，成為了另一個新計畫的素材……」

    一時間，屋裡落針可聞，靜得可怕。

    戚楓不需要多少想像力就能意識到「素材」這個詞裡面包含著些什麼。木山春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她知道這些失敗的克隆體的命運絕對不會比她的學生們更好。

    五毒獸小唧盯著布束砥信看了一會，突然瞪大了兩隻眼睛，然後驚叫了一聲，撲楞著翅膀，咣的一聲，一頭撞開了會議室的實木門，逃走了……一臉懵懂的小蘇媚連忙跟著追了出去。

    而艾達王和紅後則保持著淡定，拼節操，比下限，大安佈雷拉一生不弱於人。克隆人作實驗素材算什麼？浣熊市那麼多自然人還不是直接被用來拍了生化武器賣家秀？所以，她們的關注點都不在於克隆人被當作實驗素材的事上。

    「另一個……新計畫？」

    布束砥信點點頭：「是的，新計畫《絕對能力者進化計畫》，旨在培養超越lv5的lv6級能力者……」

    戚楓聽了，把頭一歪，衝著紅後：「丫頭，你查一下！」

    紅後幾乎瞬間就完成了搜索：「沒有匹配的資料！」

    戚楓撓撓下巴奇道：「誒？那為什麼我覺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這個計畫似的……」

    紅後聳聳肩膀：「那是當然啦，我們這邊不還軟禁著一位麼？她不就是因為這個被你洗腦的？」

    「呃？你說泰瑞絲緹娜？」戚楓想了想，眨眨眼睛：「對了，她是為啥被我們抓的？不是來搶小孩麼？」

    在場同邊的幾位都不由把頭扭過去，木山春生提醒道：「她的能力結晶體實驗，目的也是製造lv6的能力者……」

    布束砥信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眼中稍微一亮。

    戚楓這才哦了一聲想起來，然後道：「這個lv6……這麼吃香呢？」

    木山春生搖頭嘆道：「以非神之身，到達天上意志者……lv6，就是超凡脫俗，神之領域……學園都市建立的根本目的也不過如此……」

    「造神啊……」戚楓恍然道，然後咂咂嘴評論道：「小家子氣。造神之道，起碼得起個高大上的名字，比如《人類補完計畫》之類的，然後再獻祭掉整個地球上的所有生命才像話吧……搶幾個小孩子造點克隆人就能達成的話也太兒戲了……」

    沒有理會己方眾人的驚悚表情，戚楓言歸正傳：「那個絕對能力者進化計畫，能說詳細點麼？」

    布束砥信吸了口氣，開始陳述：「……根據樹形圖設計者的計算，整個學園都市裡有望晉陞lv6的只有排名第一的……一方通行。但以現在一般的技術手段，他依然需要250多年的一般課程訓練才能進化為絕對能力者……因為沒有能使人能夠活250年的方法，因此樹形圖設計者提供了另一種方法利用實戰來促進能力的增長。即準備好特定的戰場，讓戰鬥依照計畫進行以掌控「實戰中能力增長「的方向性。根據樹形圖設計者的演算結果，只要準備好128種戰場將『超電磁炮』擊殺128次，一方通行便可以進化為絕對能力者……」

    眾人：「啊？……」

    布束砥信繼續道：「因為並不存在128個超電磁炮，所以實驗將目標鎖定在同時期進行的《量產型能力者計畫》中的『妹妹們』，由於量產型的『妹妹們』具有的能力不及其素體超電磁炮的1%的程度，所以需要兩萬種戰場及20000名克隆體，也可以達到相同的目的……」

    又是一陣寂靜無聲。

    「……所以，在原本《量產型能力者計畫》被終止後，我被招募進了新的這個計畫……」

    「莫名其妙！」戚楓第一個開口道，然後環顧左右：「喂，這麼扯淡的計畫，你們不會認為是真的吧？」

    在座幾位面面相覷，木山春生搖搖頭道：「樹形圖分析者的計算，是不會出錯的……」

    布束砥信也是相同的看法。

    戚楓忍不住站起來，走到長桌的一頭面對眾人：「這個計畫，十有八九是假的！不，我敢打賭，十成十是假的！你們不信可以下注試試！」

    所有人，特別是布束砥信，驚訝地望著戚楓，不明白他為什麼只聽了個梗概就能如此斬釘截鐵。

    戚楓看她們這表情，奇道：「……不會吧，這個什麼鬼計畫的槽點明明很多啊……」

    在沒有得到回應後，戚楓咳了一聲，道：「首先，最不合理的地方……既然只是『利用實戰來促進能力的增長』，為什麼不是擊敗『超電磁炮』128次，而是一定要擊殺？拜託！御阪美琴是個怪麼？或者還是個啥米之類玩意？掛掉就能掉經驗？那她還掉不掉裝備啊？」

    眾人：「呃……？！」

    艾達王想了想，舉手道：「有可能……不是生死相搏的烈度不夠達不到效果？」

    戚楓搖搖手指：「不可能。計畫裡說了，作為克隆體的『妹妹』們的能力不足，平均只有lv2的水平，所以要用數量來湊，20000個就能抵上128次正版。既然這樣，那讓正牌的御阪美琴多打幾場來湊不就行了？lv2就算再怎麼拚命，lv5再怎麼放水，這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非常明顯的吧？」

    束布砥信原本半眯起的眼睛不禁慢慢瞪圓了，這個自稱研究所所長的傢伙說得似乎……有道理。

    「其次，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是御阪美琴？她只是排位第三的能力者好吧？你們學園都市的第二名死了不成？為什麼一定要擊殺第三位128次才能升級？擊殺第二位不能升麼？說不定還可以少殺點節省時間……對了，為什麼不克隆第一名，讓他們自相殘殺呢？」

    「如果只是實戰就能升級，那就沒必要克隆這麼多『妹妹』們！如果真的是御阪美琴以及她的克隆體身上會掉經驗，那就沒有必要準備兩萬種戰場來搞實戰了，直接兩萬個一起排隊，控制住然後讓第一名開大來aoe好了，就算藍有限，那分批，不用多少天就能lv6了吧？」

    「其它的也不必多說了，總之，這個計畫前後矛盾、邏輯不通，如果不是內部有人故意造假，就是那個什麼樹形圖設計者中病毒了！」

    布束砥信聽完戚楓的論斷，張大了嘴，卻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只是眼中有點模糊起來……

    戚楓朝紅後抬了下下巴：「丫頭，那台電腦的結論，你來幫它驗算一下試試？你的性能，該不會輸給它吧？」

    紅後馬上叉腰挺胸把腦袋一揚：「嘁，那個礦石三極管……稍等，我試著逆向推導！」

    瞬間，幾十個屏跳出在房間裡，上面滾屏的速度驚人，內容全是學園都市相關課題的科技研究成果文獻資料……

    這樣閃乎了近五分鐘，紅後小手一揮，把屏全收起來：「報告，《絕對能力者進化計畫》沒有任何現存的可靠理論依據使之達成，相反，其與b級以上論文文獻中所有的已知驗證理論之間的衝突多達三萬二千七百六十八處……所以，該計畫的成立的可能性處於十萬分之三到零之間，呈正態分佈……」

    戚楓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坐回來，然後攤手道：「你們看，我說的吧，這種計畫一聽就假到不行……」

    布束砥信已經一臉蒼白，還掛著冷汗，眼前虛焦，嘴裡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是假的？那為什麼……」

    戚楓拿手在她眼前晃晃，等她回神，才道：「肯定是另有所圖唄……不然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們這個計畫的管事的……」

    布束砥信緩緩搖頭：「即使真的如你所說，又怎麼會有人承認？」

    戚楓笑了笑，指著自己道：「你可以跟他們說，我有辦法讓第一名擊殺128次超電磁炮……」

    「什麼？！」布束砥信又一次被震驚到了。

    戚楓攤手道：「很奇怪麼？我們……那個……安佈雷拉，是一家專精……不，擅長生命科學的研究機構，對於治療、恢復都有相當的自信，基本上……生死人肉白骨不在話下，只要別燒成把灰，一般都救得回來……」

    布束砥信愣了一會，又頹然自嘲一笑：「即便如此，其實我連計畫的策劃者是誰都不知道，計畫的整個部門，似乎都只是從樹形圖設計者那裡接收命令……」

    戚楓想了想：「看來，我們有必要去直接查一查，這個所謂的『樹形圖設計者』了……」

    布束砥信驚訝道：「你們不知道，那台超級計算機，在同步衛星軌道上麼？」

    戚楓一愣：「知道啊……怎麼了？」

    布束砥信面癱的臉也不禁抽了兩下，盯了戚楓好一會：「為什麼設置在外層空間，就是為了不讓人接近的天然防護……你……該不會說……發射火箭上去吧？」

    戚楓呵呵一笑：「火箭倒真的沒有。」然後回頭朝著艾達王，「對了，我記得，咱致遠號上，穿梭機還是有的吧？」

第0411章 秘密潛入

    「穿……穿梭機？！」

    對於戚楓勢力的具體規模和配置還不清楚的布束砥信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面的什麼致遠號是什麼先不去追究，穿梭機……名詞聽上去就已經科幻了，何況，聽戚楓的意思，這是個能飛到外層空間和同步衛星肩並肩的東西？

    學園都市號稱科技領先世界三十年，也依然還停留在用大號二踢腳式的火箭把航天飛機掄出去的階段而已。這個叫安佈雷拉的組織……在航天技術上居然到達這種高度了麼？

    不過現在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布束砥信連忙表示不需要那麼大動干戈：「在學園都市，有一個專門負責和樹形圖設計者通訊的情報中心，就在二十三學區的宇宙開發區……雖然那裡的安保比較嚴密，但比起使用航天器……」

    「潛入麼？」戚楓抓抓下巴：「好像還是直接開個穿梭機過去搞衛星方便點吧……」

    布束砥信：「哈？」

    紅後抬手在牆上投射出了二十三學區的地圖、情報中心的外部特寫和內部結構圖。

    「這裡應該就是『橋』的另一邊，網絡訪問無法直接到達的區塊，我建議應該潛入這個情報中心，將會更有價值。」

    既然是紅後這麼說，戚楓也就從善如流了。

    布束砥信點點頭，道：「那我來想辦法去弄通行證……」

    艾達王面帶自信的微笑站起來：「這就不必了，像暗中潛入這種的隱秘行動，就交給我好了……紅後，給我一張通風管路的藍圖……」

    「咳咳！」戚楓一聽通風管道就想起了些不太好的回憶，擺擺手道：「不……不必了，我覺得我們還是走正門吧，交給彩依就好了……」

    ……

    第二天晚上，戚楓、艾達王等一行人開著研究所的商務車來到了位於二十三學區的民航機場。這裡是學園都市的空中對外口岸，搭乘飛機進出學園都市的旅客和貨物都經由這裡，所以機場是二十三學區裡少數對外開放的區域。

    民航機場的邊上還有軍用機場、火箭發射場……這讓戚楓對學園都市的實力刮目相看。而戚楓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那邊大型衛星天線陣列所在的衛星情報中心。

    當然，這些地方戒備森嚴，有安保人員日夜巡邏，沒辦法直接把車開過去。

    布束砥信下了車，看了看四周，有些擔心的樣子。這麼明目張膽地跑到二十三學區來，早就被安全系統記錄在案了吧？

    當然，這其實只是杞人憂天，在監控原始影像數據裡，紅後早已經把車給p掉了，哪怕事後進行人工檢查也沒用，更不要提已經在她完全控制下的城市數字安保系統了。

    戚楓站在機場門口，看著遠處學區另一邊依稀可見的巨大衛星天線陣列，歪過頭，對邊上的彩依道：「準備好了吧？就是那邊……」

    彩依用力點頭：「公子請放心！」

    說完，彩依回身，從商務車裡捧出兩大箱今天從研究所旁邊花店訂購來的鮮花……其實，戚楓原本也想著當天半夜就潛入的，但是學園都市傍晚之後大部分商店都不營業，花店也關門了，只能等第二天。

    彩依原地輕輕轉身，變成一道藍光一閃而沒，風中只餘下一路醉人的花香。戚楓一行人就跟在後頭。

    布束砥信倒沒有被原地大變活人給驚到，畢竟也是學園都市名校生外加高級科研工作者，見多識廣，只是一直搞不明白這個叫彩依的為什麼一定要帶著兩大箱鮮花。直到她看到兩個直接撲倒在地上的安保人員。

    看來是剛才那個女人下的手，布束砥信暗暗想道。

    地上沒有血跡，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在布束砥信想過去確認一下警衛的生命體徵的時候，就聽到兩個人發出的一陣陣平穩的鼾聲。

    戚楓看她的樣子，笑著解說道：「放心，彩依妹子最心慈手軟，他們不會有事的，明天自己就會自己醒過來。」

    布束砥信抽了抽鼻子：「是……用這個花的香氣？那……為什麼我們沒事？」

    戚楓笑道：「如果你想試試的話，一會讓彩依幫你……」說到這裡，戚楓打量了一下布束砥信那張有些蒼白的臉和好像有點睜不開的眼睛：「嘶……看樣子你還真有點需要……」

    布束砥信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我？不……不必了……」

    戚楓擺擺手：「不用擔心，彩依用的這個手法，天然安全，沒有任何毒副作用……你看你這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不，我這個眼形是天生的……」布束砥信努力把眼睛瞪得圓了些，然後想起來什麼，一扭頭，指著身後木山春生臉上兩個明顯的黑眼圈：「說起來的話，你們的這位研究員，才是真的有這種需求吧……」

    木山春生抬頭一臉茫然：「哈？」

    艾達王單手按著自己太陽穴，忍不住道：「我說……我們能嚴肅點麼？你們這個樣子，我想回去了……」

    紅後飄在半空攤攤手，老氣橫秋狀：「所以說，行動中有非專業人士，總會讓我的預測計算量增大個幾倍……」

    「咳，咳……」戚楓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前面就是衛星情報中心了，大家留神點……」

    說完，他貓起腰，略微屈膝，以近乎半蹲的姿勢，進入了潛行狀態，一馬當先在隊伍最前面，往前面的衛星中心門衛室摸過去。

    艾達王臉上抽了幾下，最後只能用手捂著額頭，深吸了幾口氣，才緩過來，整理好心情跟上。

    衛星中心裡的保安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鼾聲此起彼伏，情景詭異中又帶著喜感。

    布束砥信皺著眉頭，如此大範圍的催眠能力，至少她從沒有在學園都市的相關資料中聽說過，這個安佈雷拉的實力確實超乎她的想像。

    衛星中心當然不止有人類警衛，那種小圓筒形的警備機器人的數量更多。不過，在紅後的電子戰壓制下，這些圓滾滾的防禦者現在都成了一些垃圾，癱瘓在原地。

    戚楓仔細地看了一下周圍，發現沒有漏網之魚，空氣淨化系統並不會對彩依的妖力產生任何影響。紅後加彩依，一個管人類，一個管非人類，雙管齊下效果簡直群拔。戚楓覺得這可以當作以後潛入作戰的固定模式了。

    「完美的潛入！」戚楓直起腰來，滿意地點頭道：「神不知，鬼不覺……明天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們來過……」

    艾達王雖然明知道這個潛入的概念肯定是很有問題，但一時間還真找不出什麼能反駁的……

    不過眼下這個不是重點，數據通訊中心才是此行的目標，就位於建築的中央位置。一路上的電子門無法阻擋紅後一秒鐘的時間，瞬間全部洞敞。

    數據通訊中心機房並不算大，至少比戚楓在致遠號上的cic指揮席要小多了。只有一個兩米高的180度曲面大屏，五個操作台。屋裡只倒著兩個穿白大褂的操作人員。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這裡只是一個通訊數據交換的網關，主機在外太空，而應用端分佈在整個學園都市裡，在這裡負責的只是通訊工程師，而不是什麼科研人員。

    紅後跳上正中的操作檯面，小手一揮，直接接通了衛星線路，和遠在同步衛星軌道的樹形圖設計者建立了連接。

    小丫頭站在桌上，左手叉腰，頤指氣使：「給我有關《絕對能力者進化計畫》的所有資料！」

    一個電子音回應道：「請輸入查詢密碼……」

    紅後皺起眉頭，彈出萬用工具的電子戰界面噼裡啪啦地敲了一通，嘴裡叨叨著：「這是你逼我的，我念你以這麼低劣的硬件當個ai不易，但你這是非得讓我硬撬開你的腦子找數據……要是弄成個智障可別怪我了……」

    戚楓奇道：「人工智能還能變智障？」

    紅後理所當然：「既然有智能，當然應該有可能能變智障，腦子壞了就這結果……當然，要是壞得太厲害的話，就直接死了……不用擔心，就是死了，數據還是能倒出來的……」

    戚楓點點頭：「行，那你隨意吧……」

    過了片刻，那個聲音又開口了，不過這回不再是那個缺乏感情起伏的樣子：「停……快停手，好好好，我不問你要密碼了！我這就把資料給你傳過來！」

第0412章 給老爺們拜年

    戚楓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說話的這個……就是樹形圖設計者？」

    那個電子音顯得有些侷促回答道：「正……正是在下。」

    「呃……」戚楓覺得這形象似乎多少和自己預想得有些不一樣，不過再想了想紅後，好像倒也沒什麼不合理的。

    不到一分鐘，《絕對能力者進化計畫》的完整內容已經被完全下載到了紅後的萬用工具裡。紅後皺著眉頭檢索了一下，抬頭道：「就這些？」

    樹形圖設計者明顯被紅後嚇到了：「就……就這些了。所有的實驗文字記錄、視頻記錄、數據、圖表……全部都在這裡了，在下絕無遺漏……」

    紅後嗯了一聲，打開了一溜小屏幕，開始掃屏。

    木山春生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激動，她當初申請了二十三次樹形圖設計者的算力都被駁回，無奈之下才搞出來了那個「幻想御手」網絡，引發了未能預料的混亂……不過因禍得福，誤打誤撞加入了安佈雷拉……現在自己的學生們都已經在穩定的恢復之中……現在面對著樹形圖設計者，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布束砥信也滿滿的一種不真實感。

    這些傢伙真的如此輕而易舉地突破了所有的安全機制，甚至連學園都市的超級計算機都瞬間認輸……或許，他們真的可以掀開學園都市底下那濃到化不開的黑暗？

    不，學園都市的力量難以想像……自己所知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學園都市，絕不是一般的勢力可以匹敵的。把他們拉進來，真的正確麼？

    想到這裡，布束砥信又自嘲一笑，現在自己還考慮這些是不是有點太虛偽了，搞出這麼大的事情，難道這些人還能脫身事外麼？

    其實連布束砥信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在做什麼……或許是自己潛意識裡對拯救克隆克隆御阪們的計畫感到絕望，自己扔點現金卡引誘路人們鑽暗巷，借此來消滅無人區，就能阻止實驗進行？這未免也太天真了。

    所以當戚楓這個不知底細的怪人出現的時候，布束砥信非常配合地把自己所知的東西合盤托出，她並不是把戚楓當成了溺水時胡亂抓住的救命稻草，更像是想找個陌生人傾倒一下壓力和負能量而已……

    但她沒想到戚楓的行動力居然這麼強。現在，她反而開始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如果他們這個組織真的有足夠的力量，那應該好好謀劃，或許真的能實現那個看起來不可能的目標？但自己一時的肆意促成了現在這樣草率的行動……本不應該這樣胡來的……

    戚楓並沒有注意自己身後兩名本地女性的心理變化，他跟這個叫樹形圖設計者的人工智能攀談了起來。

    「……對了，我完全搞不懂……你是怎麼算出來，一方通行殺御阪美琴一百二十八次或者克隆御阪兩萬次，就能升級到lv6絕對能力者的？……有什麼依據麼？」

    「這個……並沒有依據……」

    戚楓覺著對方這個回答好像聽起來耳熟似的，但這不是重點。雖然他也覺得這個計畫的基礎理論相當詭異，很難說得通，但對方這麼爽快地承認還是令他有些驚訝：「什麼？！你是說，沒有依據？！」

    樹形圖設計者有些怯然地確認道：「是……是的。因為，這個結論，並非在下計算所得……」

    聲音不大，但還是把布束砥信震得眼前一黑。

    戚楓抓抓下巴點頭道：「這就難怪了，不然我還以為你這邏輯回路是不是哪裡壞了……那這個計畫是誰搞出來的？」

    樹形圖設計者有些無奈地道：「在下只是按照最高權限指示行事，掌握著這一級權限的，應當是都市的統括理事會。」

    戚楓追問道：「作為核心計算機，學園都市的各種科學理論……你應該很熟吧？以你的專業素養來分析一下，這個計畫真的成立麼？獵殺御阪美琴或者克隆的弱化版御阪真的能讓一方通行變成lv6的絕對能力者麼？」

    「這個……以在下掌握的理論來計算，這個計畫難以實現……但在下更多的只作為科學計算中心，偏重於各種數學模型分析計算，真正的核心理論方面，學園都市更加倚重各位專家學者……在下所知並不全面……」

    戚楓聽完想了想，眼睛一轉，問道：「學園都市裡……是不是很多實驗計畫都是掛著你的名頭，而實際上根本就是那些磚家叫獸們搞出來的？」

    「確實如閣下所言……」

    戚楓有些瞭然，這樹形圖設計者好大的名頭，敢情就是個背鍋的……什麼亂七八糟沒人性的計畫，自己怕負責任怕被人肉怕秋後算賬怕天打雷劈，就掛個樹形圖設計者的名……反正人工智能嘛，沒人性反社會也很合理不是麼……

    只可惜這位背鍋俠自己也不知道鍋主是誰，不過也跑不了就是那個什麼理事會了……

    「那理事會裡多少人？叫什麼名字，姓別年齡，家住哪裡……」戚楓順藤摸瓜就直接往下問了。

    布束砥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過來，猛扯了戚楓一把，打斷了他的詢問。

    戚楓回過頭，看到布束砥信的臉上比平時更蒼白一些的臉上還掛著點虛汗，「啊？怎麼了？」

    布束砥信沉聲道：「你……想向統括理事會，也就是向整個學園都市宣戰麼？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戚楓靜下來想了想，也是，這妹子說的有點道理。按自己現在這級別吧，真要厚著臉皮向一個市級行政機構宣戰，實在是有點兒掉價。不過最重要的是……

    「咳，我說，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找當事人先商量一下，我覺得這個事情總不能瞞著正主吧？」

    布束砥信有點沒跟上戚楓的思路，聽得一愣：「你……是想讓作為素體的lv5御阪美琴來增強我們的實力？」

    戚楓一咧嘴：「算能手放電磁炮，她這個毛躁的丫頭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傻白甜的初中生，實力什麼的就算了……不過這個計畫裡被當成實驗素材的畢竟是她的克隆體嘛……」

    布束砥信盯著戚楓的雙眼，問道：「她們確實是克隆體……所以呢？」

    戚楓面對布束砥信突然十分認真的語氣，有點心虛：「呃……這個嘛，你看哈，如果是成年克隆人，咱可以把計畫破壞之後，那個克隆體自己就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嘛，人家也未必就對原版有什麼親近的意思……但現在是未成年人哎，這個，按道理來說，算是她的雙胞胎妹妹吧……沒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監護權應該在御阪美琴她爸媽那裡……所以我覺得還是先聯繫一下御阪美琴，讓她給家裡打個電話之類的先交流一下至少有點心理準備什麼的不是麼？」

    戚楓說著說著就發現布束砥信像宕機了似的一臉懵逼的失了神，兩眼虛焦地望著自己，忍不住停下來拿手在她眼前來回晃了好幾下，讓她回神。

    布束砥信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光看著戚楓，半晌才道：「這……這就是你對克隆人的看法？」

    戚楓撓撓頭：「有問題麼？未成年人確實麻煩一點……」

    艾達王笑呵呵地過來拍了拍布束砥信的肩膀：「別驚訝，我們的這位……領隊，就是這樣……樸實的人。」

    戚楓對這位女特工翻了個白眼，我遵紀守法樂於助人五講四美三熱愛有問題麼？說我樸實是幾個意思？

    艾達王看到了戚楓的白眼，道：「我是指，哲學方面的……樸實……」

    這種說法對戚楓來說有點玄學，艾達王只能一攤手：「……哎，算了，你明白我是在誇你就行了。」

    這時，一直沒怎麼作聲的樹形圖設計者開口道：「如果……閣下等是在談論姓名為『御阪美琴』的lv5超能力者的話，在下想更正一點，她已經得到了關於『絕對能力者進化計畫』的資料了……」

    戚楓：「啊？！她從哪知道的？」

    樹形圖分析者不緊不慢道：「昨天夜裡，她已經先閣下等一步，潛入了此處，並使用電氣使的能力破解了密碼……」

    戚楓覺得有些不妙，御阪美琴既然知道了這個新的計畫，卻沒有到研究所來尋求幫助？甚至沒有告知佐天她們，否則佐天淚子早就來報告了……

    這個毛躁的丫頭該不會想自己解決吧？

    別看她是個lv5的超能力者，但想放倒她，辦法實在太多了……遠距離的冷槍狙擊、食物和水裡下毒、陷阱密室麻醉氣體什麼的……再加上她本身帶點傻白甜的性子，也許一點簡單的利用同情心之類的江湖伎倆……

    總之，這丫頭現在可能很危險。

    艾達王當然也想到了：「紅後，快查一下御阪美琴從昨天夜裡開始的行蹤！」

    紅後點了一下頭，就切換了工作任務。

    樹形圖設計者又開口道：「另外……在下還想更正另一項誤解，從閣下方才的對話中，似乎對御阪克隆體的數量有一定的誤判……」

    戚楓一愣：「難道……你們一次性就克隆出來了很多？」

    「不，不是很多，而是……全部。」

    「咳咳咳！」戚楓連嗆了幾聲：「什麼？全部？你是說兩萬個？？？」

    「由於計畫的進度，克隆體已經被使用了9976具，現存數量為10024……」

    戚楓：「……」

    戚楓只覺得身上有些冷，哪怕是龍象般若功護體也沒辦法抑制手指的發顫……雖然在計畫書中看到過御阪克隆體的預算數量，但他並沒有仔細去考慮過這個數字代表著什麼，他潛意識中，這是一個可以被扼殺在幼苗期的瘋狂計畫。直到樹形圖設計者提醒……已使用了9976具……

    這個數字背後是怎樣的一片屍山血海。

    不知道御阪美琴在看到這些後是什麼樣的感受。這個小姑娘該不會已經崩潰了吧？

    事實上，連艾達王聽到這個數字，都不禁嚥了下喉嚨。木山春生更是一臉鐵青。

    布束砥信顯然早就知道，只是嘆了口氣。

    在一片可怕的沉默中，紅後開口道：「找到御阪美琴的大致位置！在一片廢棄的工業區。那裡沒有監控。但從其它監控的視野中，那個方向有爆炸的火光，有戰鬥正在進行。」

第0413章 矢量操作

    樹形圖設計者也確認了這個猜測：「今天在第七學區舊工業區確實安排了一場實驗……」

    戚楓覺得這是要糟。

    御阪美琴的個性風風火火的，從她追著上條當麻決鬥的行為風格就能看得出來……何況現在可能已經處於暴走狀態下。

    但她的對手可不是那個刺蝟頭的老好人。

    雖然，有些實力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未必就一定能比第三名更強，但學園都市這張榜上的第一名，是殺人如麻滿手鮮血的劊子手，第三名只是個精力旺盛的學生妹。

    在戚楓看來，勝負幾乎注定。輸了倒不要緊，戚楓擔心的是涼了……要知道，涼久了可是救不回來的。

    戰鬥在學園都市中心位置的第七學區，而戚楓他們晚上侵入的第二十三航天區在都市的最東南外側，路不算太近。

    戚楓也顧不上什麼隱蔽之類的了，直接讓彩依用一陣妖風把所有人裹起來，一起上了天往紅後說的方向趕過去。反正已經深更半夜了，估計也不會有多少目擊者，再說了，學園都市這地方有幾個空中飛人也不值得多大驚小怪的。

    彩依這一手又讓布束砥信震了一下。

    布束砥信怕影響到彩依，沒敢上去搭話，轉過頭來，問戚楓道：「這……應該夠得上lv5的水平了吧？我還從沒見過能帶這麼多人一起飛行的空氣系能力者……」

    「哎？哦……大概吧……」戚楓正在考慮別的問題，只敷衍了一句，然後反問道：「我記得你原本說過的，這種實驗要儘量避開目擊者，沒錯吧？」

    布束砥信點點頭：「是啊……」

    戚楓皺著眉頭道：「雖然我對學園都市不是太瞭解，但第七學園應該是相對繁華的地方吧？周邊偏僻的學區多的是，為什麼偏要找個人多的學區？這是要追求鬧中取靜？」

    「哎……這個……」雖然接觸沒多久，但布束砥信已經發現了，眼前這位問題的角度各種刁鑽，和自己完全不同頻道。

    戚楓還沒完：「另外，既然實驗極有可能是假的……我們現在假設，它就是假的，那何必又一定要把後一萬次搬到室外來搞？兩萬次都在室裡搞不就行了？」

    艾達王接過話頭，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幕後策劃者，故意要讓實驗被人目擊到？被目擊到可能才是他們的目的？或者是達成目的的手段？」

    戚楓捏著下巴分析道：「對！就是這麼回事……那天佐天淚子看到御阪美琴的克隆妹妹，這件事細想一下也很可疑……這樣的實驗，如果真的不想被人看到，派個車很難麼？還需要克隆人自己去擠公交？拜託，御阪美琴的本體作為學園都市第三高手，那知名度……這一種下來會有多少人能認出來？時間長了，克隆體的存在肯定會暴露啊……他們這是故意暴露？」

    艾達王點點頭：「這樣說來，很有可能……進一步推測，他們是想讓誰知道？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御阪美琴自己……」

    「御阪妹紙那麼虎，肯定不管不顧地跑去阻止……握草，他們難道是為了誘殺御阪美琴？！」

    戚楓只是腦子裡一閃過這個念頭，馬上自己又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真想弄死這丫頭，根本不用費這麼大的事兒……他們是想看第一名和第三名的全力戰鬥？唔，好像也不對……還是太多疑點了……」

    彩依的速度很快，幾分鐘就跨過了兩個學區的距離，戚楓已經能看到前面下方的爆炸和火光了……似乎……還有槍聲？戚楓讓彩依在附近的一個樓頂降落，畢竟隊伍裡還有不適合戰鬥的人在。

    布束砥信提醒道：「小心，一方通行的能力……非常可怕，雖然我還不清楚你們的實力，但是，我不覺得你們有多少勝機……救人才是目標，用各種辦法拖住他，趁機撤離……我想，這位……」她指了一下彩依，「會飛會變形的，比較適合引開他的注意力……」

    戚楓轉過頭，還沒開口，紅後就報出了目標的基本情況：「一方通行，學園都市排行第一的超能力者，能力是『矢量操作』，可以通過接觸，改變一切物質的運動矢量特徵……」

    戚楓聽完，直接一聲知道了，就縱身從幾十米高的樓頂跳下去，落到一半時，猛地向牆面上踹了一腳，躍到了街對面一幢比較矮的建築樓頂上，兩三下就消失在布束砥信的視野裡。艾達王還是靠她的射繩槍，城市地形對於她來說相當便利。而彩依則化作了一道夜風……

    紅後留下來作為情報支援，正在通過萬用工具調動附近的監控系統，密切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戚楓幾下就看到了戰鬥現場，場面讓他吃了一驚，御阪美琴抱著一支軍用突擊步槍向一位白頭髮的少年拚命掃射，一邊向後逃跑……不對，這個應該是克隆體吧？

    再看對面的少年，絲毫沒把對面射來的子彈放在眼裡，拿手指掏著耳朵，故意閒庭信步似的慢悠悠跟著。

    戚楓當然也不會把這種火力放在眼裡，不過前提是自己得穿著身上這套護甲……不然的話，就算他龍象般若功練到九層，恐怕也不敢這麼幹。哪怕肌肉真的能練到擋子彈的水平，萬一打到眼皮、嘴唇、耳朵之類的部位……功夫再怎麼也練不到這些地方吧……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矢量操作了……」戚楓對對方的能力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艾達，你看到了麼……」

    艾達王這時在另一棟建築物頂上，「嗯，槍械似乎對他不起作用……這就是那個對戰實驗麼？」她也看出來那個女孩子應該只是御阪克隆體。

    這時，場中的一方通行隨意地往身邊的金屬攔桿上輕輕踢了一腳，那欄杆突然就活了一樣，蟒蛇似的拔地而起，然後斷成了很多截長短不一的金屬桿，像飛劍一樣疾射過去。

    御阪的克隆體果然比原版要差得遠，完全無法用電磁能力擋開這些金屬物體，只能一個魚躍，就地滾了幾圈，閃避到一個掩體後面……不過肩頭和腿上還是被開了兩個嚇人的傷口，鮮血一下子湧出來……

    戚楓連忙端起了那桿幽靈特裝重狙黑寡婦，打開瞄具，用准心套在了一方通行的身上。槍械不起作用？戚楓並不這麼想。就比如白井黑子的瞬移能力，只能最遠移動80米，最重130公斤……能力是有上限的。那麼，lv5，學園都市第一的一方通行，上限是多少呢？

    戚楓瞄向了一方通行的腿……鎖定，扣下扳機！

    戚楓只是想先把克隆體救下來，而不是直接開殺戒。質量效應武器的穿透力極強，相應的停止力很弱，不會有太大的空腔效應，並不會像現代武器那樣一狙把人打成兩截。

    巨大的後座力讓戚楓肩頭一震，眼前閃過一道藍光，然後就聽到了耳邊響起的刺耳警報：「危險！護盾剩餘22%！！」

    戚楓心頭狂跳，猛地臥倒在地，額頭上一片冷汗。

    什麼情況？！戚楓瞬間就反應過來，應該是一方通行的能力，矢量操作！不過……

    「他這能力居然還有被動效果？！」

    這太imba了。

    「小心！你暴露了！」艾達王從耳機裡驚呼道。

    戚楓一骨碌爬起來，把槍往物品欄裡一丟，順手抓出一把符紙：「你去救人！我來對付他！」

    話音剛落，一個削瘦的身影落在了戚楓面前。蒼白的發色和膚色，帶著些扭曲和狂妄的神色，學園都市最強超能力者盯著戚楓，「哪裡來的螻蟻？敢打攪本大爺的事？」

    戚楓知道，如果沒有嘴炮，對戰中話越多的一方越容易死，對方愛立flag，自己不跟他搶，二話不說直接一揚手，兩張天師符飛出去！

第0414章 如何打倒一方通行

    黑寡婦重擊**並沒有奏效，對方甚至把亞光速彈丸反射了回來，險些打穿了自己的質量效應護盾，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能力之強，出乎了戚楓的意料。

    但更出乎戚楓意料的是，一方通行能在眨眼間就從百米開外殺過來，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容不得戚楓多想，直接兩張天師符先拍出去打底。

    戚楓不是沒有更強勁的火力，他的物品空間裡還躺著大量的九頭蛇飛彈以及號稱核彈槍的「該隱」零素加速器。只不過失去了距離，這樣的火力會把自己也炸上天去。

    離手飛出的天師符在空中變成了兩道金光閃閃的玄奧雲篆符文，天氣元氣凝聚的道力向外激盪，形成了一圈圈肉眼幾乎可見的波紋。

    一方通行輕蔑地雙手插著兜，完全無視了對方的花招，向前邁了一步，開口剛要說話，就「啊！！！」的一聲，被天師符震得倒飛了出去……他剛剛才上的天台，就站在沿上，這一下直接把他又崩下去了。

    戚楓看著目標掉下去的地方若有所思。耳機裡傳來了艾達王的聲音：「我已經把克隆體帶出來了！她身上有幾處槍傷，我已經用醫療膠暫時處理了，不過嘛……小姑娘並不領情的樣子，你那邊怎麼樣了？」

    戚楓站起身來：「別管那麼多，先把人帶走。我這邊應該沒什麼問題……」

    戚楓還沒說完，就覺得腳下一虛……他踩著的天台地面，突然裂成了十七八塊，像一堆豆腐渣似的，整個坍塌下去。

    「公子小心……」

    彩依御風而來，伸出素手，拉住了戚楓，把他帶離了那棟倒塌的建築，飛到了邊上開闊的平地上。

    「謝了，彩依。」

    蝶妖俏臉微紅低下螓首默默地側立到一旁。

    戚楓轉過頭來，看到了那個白頭髮的瘦弱少年，從煙塵中慢慢走出來。還是那個雙手插兜的中二無比的造型。稍微有點美中不足，破壞這個狂霸酷吊氣質的，是他一側微微有些紅腫起來的腮幫子。雖然不是很厲害，但在他蒼白如紙又瘦如刀削的臉上，看上去特別的明顯。

    「噗……」

    雖然說，以臉接天師符，還只是受了點皮外小傷，這一點相當的厲害，要知道當初兩張天師符可是打得沃查人吐血的……但戚楓看到這個樣子，還是忍不住有點想笑。

    只是輕微的一個笑聲，卻讓一方通行頓時眼睛都瞪圓了，作為學園都市第一名，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他只從別人那裡收穫過敬畏、恐懼之類的情感反饋，而像這樣憋不住笑場的，還真是生平僅見。

    所以說，戚楓相當有作為t的天賦。

    一方通行露出了一個變態殺人狂標準的病態笑容，高高抬起右腿，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戚楓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自己腳下所踩的地面，突然爆炸，巨大的衝擊力一下子把他掀到了好幾米高的空中。

    戚楓在半空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這也是『矢量操作』？他這能力真是被玩出不少花樣……」

    在空中調整了一下姿態，戚楓以一個直體後空翻三百十六度，四平八穩地落到地面。

    一方通行的笑僵在了臉上，戚楓的抗擊能力也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他伸出手，一把抓住身邊的金屬欄杆，像對付御阪克隆體那樣，故技重施，欄杆裂成了十幾根金屬桿飛射出去。

    戚楓還沒動作，一邊的彩依纖手一揚，半空中捲起一陣狂風，直接把這些飛到半路的破爛刮不見了，好一會才聽到剛才倒塌的建築物那邊傳來幾聲碰撞聲。

    戚楓搖搖頭：「雖然花樣不少，但實用性太差……」說著，他手上已經摸出了一把天師符，沒等一方通行回過神，一張手就灑了出去。

    兩張天師符只打腫了臉，戚楓決定多下點本錢，至少打到他暫時生活不能自理，生擒下來再說。畢竟，戚楓他們要救的不光是眼前這一個克隆御阪，這後頭還有一萬多呢！這些御阪們應該都在這個計畫的幕後黑手的控制下，暫時想不到什麼好辦法把這個黑手挖出來。不如……就直接從這個學園都市第一下手？

    戚楓這一把至少扔出去好幾千塊，一方通行被符篆閃出來的大團金光直接就給淹了……戚楓不擔心打死，反正只要有個全屍並且還熱乎，有的是辦法給拉扯回來。

    但等金光散開，戚楓卻發現一方通行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他咧開了嘴，露出兩排白牙，誇張地大笑來，一直笑到了前俯後仰。

    「嘁……哈哈……哈……怎麼？拿手的絕招，不起作用了麼？哼哼哼……不過是一種古怪的能量而已，見識過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其實剛才除了最先接觸的那一點點之外，後面絕大部分的能量都被我直接反射掉了……」

    戚楓這才明白，臉上挨了兩張天師符卻只跟被抽了一巴掌似的，原來不是對方的臉扛造……

    不過，這種「同樣的招式見識過就不會再有作用」的設定……你這個反派白毛難道還想當聖鬥士不成？

    「同樣的招式麼？」戚楓不由地笑了，不過隱在頭盔之下，並沒有誰能看得到。

    「納命來吧！」一方通行輕輕踢了一腳地面，人就像炮彈一樣飛了過來。

    「彩依，動手！」戚楓懶得多跟反派廢話，更懶得跟反派講什麼公平一對一，直接招呼隊友幫忙，而自己從物品欄裡抓著東西就往前兜頭兜臉地丟過去。

    風雷水火土五靈符都對一方通行沒有效果。戚楓本來還盤算著水靈符的霜凍效果能起一些作用，結果看起來一方通行完全可以利用矢量操作來阻絕熱量交換。

    一方通行則是什麼都能作為投擲兵器丟過來，只要他的手能摸的著或者身體任何一個部位能接觸到的……不過當他看到自己砸過去一輛轎車被戚楓凌空一腳踹開的時候，才意識到，對面並不是個普通的能力者。

    彩依在邊上對著一方通行猛砸了一頓冰雪風霜，發現毫無作用，只能退回來，在一旁幫著戚楓用風捲開那些不斷飛過來的各種物體。一方通行也並沒有對她手軟，只是彩依一會化作清風一會變成星點藍光，一方通行的純物理攻擊也完全被無效化。這個學園都市第一的超能力者和仙劍世界的千年蝶妖，相互奈何不得對方。

    一方通行終於停下手來，略微有點喘：「沒想到，你們……還有點本事……」

    對方的進攻手段五花八門，讓他感到了一些吃力……並非是身體上，而是大腦的負擔……不停變化計算的矢量數據種類事實上頗耗費精神。再看對方，似乎還很有餘力的樣子，一方通行不想再繼續耗下去……但一時間，身為世上最強超能力者的自己，居然找不到切實有效的辦法……此前近萬次的實戰模擬實驗，竟然沒有什麼可以借鑑的經驗。

    所以說，虐菜虐多了，並不會讓人在實力有什麼長進，恰恰相反，那種實力懸殊的戰鬥只會助長各种放飛自我的壞習慣和野蠻生長的狂妄自大的心理而已……這些都會讓人在真正的挑戰來臨時難以適應、不知所措。

    紅後的聲音從通訊那頭傳來：「看起來，你遇到了麻煩……我剛才分析了一下從樹形圖設計者那裡得到的，一方通行的實驗錄像……結果並不樂觀，我們暫時缺乏能對他構成威脅的武器……該隱可能也無法突破他的『矢量操作』……」

    戚楓輕鬆地笑道：「是麼？『矢量操作』的當量這麼大？不過，誰說我沒辦法的？我現在至少就想到了至少三種能把這傢伙打趴下的方法……」

第0415章 是他自己下的手

    戚楓說話的時候一點兒也沒壓低自己的音量，對面的一方通行聽得清清楚楚，穩穩地又拉了一波仇恨。

    一方通行心裡也承認這個全身罩甲沒有露臉的傢伙比想像的要難對付，但他並沒有用出全力。

    對戰克隆體的實驗過於乏味，他已經習慣了壓制自己的力量讓戰鬥變得更有趣味一些，有時會突發奇想地用自己的能力搞出些新花樣，有時候會饒有興致地看看克隆體會有些什麼新花樣……總之，他已經忘記自己上一次用全力作戰是什麼時候了，也許，從來沒有過？

    所以，聽到對方大言不慚地說能打倒自己，甚至有多達三種方法打倒自己，一方通行覺得自己快能笑出腹肌了。

    戚楓沒理一方通行的傻笑，伸出右手，微微凝神，火焰般的藍光在他身上閃現了一瞬間，匯聚成一個拳頭大小，內裡不斷翻滾吞吐如漩渦般的光球。

    一方通行眯了下眼睛，然後指著戚楓笑道：「球形閃電？你覺得就憑這種東西……就能打倒本大爺？」

    戚楓聳聳肩膀：「那就試試吧……出於人道主義，提醒你一句，這玩意可不是什麼閃電……」

    說著，戚楓就把手裡的光球朝著一方通行丟了過去，速度不快，也沒有什麼驚人的聲勢，光球砸在一方通行的身上，不疼不癢，然後突然縮成米粒大小，閃了一下……

    「嗡」的一聲，塌縮了。以此中心，突然迸發出來的一個直徑兩三米的漩渦，把一方通行裹在了裡面。

    一方通行瞬間就失去了平衡，身體不由自主地離開了地面，飄浮了起來。他這時才大驚失色，這不應該，如果他不願意，沒有任何力量能讓他挪動分毫才對……本應該是這樣。

    一方通行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的思緒被一種感覺打斷了。痛！非常的痛！肢體像要被撕裂一樣……全身的神經都在向他傳遞著這種極為陌生的信號，強烈的衝擊差點讓他的意識支撐不住想要昏過去。

    「不行，先要擺脫這個……」一方通行強忍著痛楚，調動起自己暫時尚存的穩定意識，「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我退出這個圈子……」

    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當然可以作用於自己運動，如果他想，甚至可以飛起來……移出一個直徑不過兩三米的空間實在是太容易了，哪怕是在意識受到了痛覺嚴重干擾的情況下。

    但這次，一切並不像平常那樣順利。一方通行發現自己身邊的空間非常的怪異，扭曲得像一團亂麻，而且還是在不停地無序變化的亂麻，本應受控的矢量信息一片混亂，直線的方向變成了曲線、折線、甚至從某處斷開，又在另一點跳出來……

    基本的運動規則都不復存在，一切如宇宙定序前的混沌，連一加一都不一定等於二了，計算能力再強又有個p用……

    一方通行覺得自己快忍受不住這種全身肢體被扭曲的疼痛了……畢竟，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太過陌生，平時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無敵狀態，使他對疼痛比正常人更加敏感。

    「不行，一定要打破這個古怪的球形場！給我開！」

    一方通行在痛苦中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大力出奇蹟的魯莽念頭，集中意志力運起的矢量操作能力剛剛發動，耳膜裡就聽到咔吧一聲脆響，還沒明白過來是什麼回事，就覺得身上一熱，眼前發白……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戚楓隔著頭盔抓了抓臉，看著在「奇點」裡飄來蕩去上下翻飛，身體被拗成各種詭異造型，翻著白眼，嘴和鼻子還掛著些沁出來的血，像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一樣，已經完全昏死過去的一方通行……覺得這效果好得有些出乎意料。

    這是質量效應的暗能量異能「奇點」。其實這個技能本身並沒有太大的威力，在異能戰術中，只算是一個控制技。何況戚楓自己還沒有在腦子裡植入異能增輻器，他的這個「奇點」，無論是泛圍、持續時間還是威力，在n7的作戰標準裡，恐怕都屬於未達標的不合格水平。

    一方通行這倒楣孩子的慘狀，說起來可能不信，都是他自己下的手！他的矢量修正，方向被無序地打亂……力量越大，受到的傷害就越大。剛才那咔吧一聲戚楓隔著幾米遠都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替他疼得慌。

    奇點不過持續了幾秒鐘時間，就自行消失了。飄在半空的一方通行重新受到了重力的正常影響，掉在地上，癱在那裡……堂堂學園都市第一的超能力者，幾秒鐘前還不可一世的樣子，而現在已經像一攤爛泥似的……

    戚楓沒直接走過去，而是扭過頭來，對身邊眨巴著一雙大眼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事的蝶妖道：「彩依，先讓他睡過去……我可不想這麼危險的傢伙突然醒過來……」

    彩依點了點頭：「公子請放心，要讓他昏睡多久？」

    戚楓想了想：「唔，乾脆一直睡下去，你不用法術他就醒不過來，那是最好了……」

    彩依有點為難道：「奴家的法術最長不過三日之期……」

    戚楓無所謂道：「也行，就給他定個三天，然後每天你再補一遍……總之，就當是人質先扣下來，其實回了所裡，自然有人能制得住他……」

    彩依從袖中取出個小瓶，揭開瓶蓋……這是她從花中採集來的精粹，只要一滴，輔以她的妖靈術法，就足以醉倒一條街的人……彩依把這一條街的份直接滴到了一方通行仰面朝天張大了合不攏的嘴裡。

    戚楓眉頭一跳，下意識不禁有些擔心自己這剛抓來的人質直接給醉死過去。不過他知道，其實彩依這招不僅無傷，還能舒津理氣調養身體治療人體亞健康……真是便宜這白毛了。

    戚楓從物品欄裡又取了一根捆仙繩，輕輕拋出去，直接把一方通行來了個四馬攢蹄，捆成了個粽子。算是多加一層保險之外，也方便拎著走……

    戚楓正要過去把一方通行拎起來，忽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放電聲……抬起頭，就看到一個身影在夜空中帶著閃爍的電光，靠著電場產生的磁力，像無形的鉤抓一樣，利用周圍混凝土中的鋼筋，一路踩著建築外牆飛奔過來，如履平地。

    御阪美琴，這個正主，這時候才剛剛趕到。

    「呃……呃？！」御阪美琴看到全身罩甲的戚楓，愣了一下，驚疑道：「所……所長大叔？」

    戚楓這個形象她曾經見過幾次，另外，身邊的這位文靜的小姐姐她剛才在研究所裡見過。

    戚楓把頭盔一摘，抓了抓被壓亂的頭髮：「啊……對，是我，你怎麼才來？」

    御阪美琴有些卡殼，雙手比劃著：「所長大叔……你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

    「為什麼在這？當然是來救你唄……」戚楓抬了下下巴，示意了一下地上躺著的那隻沒被御阪美琴注意到的白毛粽子：「喏，你是衝著他來的吧？已經擺平了。幸虧是我們先到……這小子不好對付……」

    御阪美琴這才注意到地上那團灰撲撲的物體，原來是個人……雖然看不清面孔，但那標誌性的蒼白色頭髮，讓她的心裡一揪在那些惡夢般的實驗記錄視頻裡，她無法去回憶那些可怕的細節，留在心頭的只有那大片的血色，和這令人心悸的蒼白……

    不過她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感，不由地開口確認道：「所以……這個就是……？」

    戚楓一攤手：「就是所謂的《絕對能力者進化計畫》的實驗者唄……一方通行，你知道這個名字吧？」

    御阪美琴有些不知作何反應，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戚楓，什麼異狀都沒有……再看了看地上被玩壞了一樣的一方通行，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第0416章 御阪妹妹的義務

    御阪美琴現在的心情只能用懵圈來描述……

    昨天在研究所，她一開始是聽說可能有自己的克隆人存在，後來果然查證確實有這麼個計畫，真把她嚇了一跳。但接下來，紅後又查清了，那個克隆計畫被樹形圖設計者在預演階段就否決掉並永久凍結……

    鬆了口氣告辭回寢室的御阪美琴走在半路上覺得心神不寧，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去實地調查一下。

    趁著夜色，御阪美琴潛入了當年自己提供過dna圖譜的醫學機構，以她的電力控制能力，什麼電子門密碼鎖在她面前完全是形同虛設……

    果然，如紅後的調查結果所說，不僅是那個計畫，甚至整個樋口製藥‧第七藥學研究中心都已經被關閉。

    按說這樣就可以安心了，但御阪美琴還是多了個心眼……既然當年計畫是被樹形圖設計者終止的，她又不嫌遠得跑到了負責和樹形圖設計者連接的二十三學區衛星通訊中心。

    結果，她發現了真相，量產計畫被重啟，並成為了《絕對能力者進化計畫》的實驗素材……那血腥殘酷的場面，那些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被稱為「妹妹們」的克隆體，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那濃郁的血色差點逼瘋了她。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衛星通訊中心出來的，就這樣恍惚地走在路上，直到清晨的陽光刺疼她的眼睛……

    「我要阻止他們！」

    御阪美琴知道這個計畫的目標是學園都市第一位的超能力者，背後可能是某個勢力難以估量的高級研究機構，但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她幾乎放棄了希望，懷著哪怕會死在那裡的覺悟和快要抑制不住的怒火打算沖上去拚命的時候……眼睛看到的場景差點閃了她的腰。

    一直到了研究所裡，御阪美琴才回過點神來……她看到了那個和她一樣的女孩子，正坐在一層會客廳的沙發上。她身上的衣物還沾著大片血跡，不過狀態看上去不像受傷的樣子，看起來是已經接受過治療了這裡的醫療水平相當不科學的事情御阪美琴還是大致上瞭解的。

    看到克隆御妹妹得救，御阪美琴感覺到自己亂糟糟的腦袋舒服了不少，雖然不知道中間的過程，但終於還是救到了。

    不過她馬上又淡定不下來了……

    那個被救下來的克隆御阪居然在責怪替她治傷的那個高挑妖豔的大姐姐！

    「……無論如何，你們影響了我的實驗……御阪依然堅持道……」

    艾達王臉上直抽筋，僵硬地扭過頭來，對剛進門的戚楓道：「你來吧，我去洗把臉，我要靜一靜……」

    戚楓一臉詫異：「哎？不是說那個安……就是你老東家，這種事也沒少做吧，你這麼驚訝的樣子幹什麼？」

    艾達王甩甩頭：「你跟她聊兩句就知道了……」

    戚楓將信將疑地湊過去，露出一個自認為非常親和的笑容：「小妹妹別怕啊，你看，這個壞蛋我們已經拿下了……」再往邊上一指：「喏，你姐也來了，儘管放心，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害到你的……」

    那個克隆御阪並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樣子，只是拿無辜又無神的大眼睛盯著戚楓，然後開口道：「所以說……大叔你就是干擾我的實驗的幕後黑手麼，御阪作出如此的猜測……」

    「哈？」

    戚楓些點轉不過彎來，先不管那個句尾奇怪的自述結構文法，這妹子是傷到了腦子了麼？戚楓明白艾達王剛才的感受了。

    「你的實驗？……咳，等等等等，你好像有什麼地方搞錯了，那明明是你……『被』實驗吧？」

    戚楓想了想，再看了下御阪美琴和這個克隆御阪的臉色，吸了口氣，慨然道：「你也許還不知道，你所謂的那個計畫裡，你是要被殺掉的，讓一方通行來升級的哎……」

    誰知道克隆御阪毫不驚訝：「並非如此，計畫中，御阪也可以向目標一方通行使用各種致命武力……御阪如此更正對方的錯誤說法……」

    「呃……不對！」戚楓卡了下殼，然後覺得這小妹子還是上當受騙了，有些憤然：「那傢伙是lv5的超能力者，學園都市第一好吧？你明明就是送死啊……而且你可能還不知道，在你之前已經死了差不多一萬個克隆體了啊！」

    克隆御阪還是那副雙眼無神的樣子，只是微微抬起點頭，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不，御阪覺得，晚上的局面，我可以反殺，本來已經準備好了相關針對性的陷阱……御阪對自己的戰備頗有自信地表示道。」

    戚楓嘴角抽了抽：「妹子，那是你的錯覺吧……」

    雖然不清楚這個克隆妹子準備了什麼東西，但一方通行那種古怪的矢量控制能力還真不太好破解，至少，戚楓不認為她真的能打倒一方通行。

    戚楓還在那裡風中凌亂，御阪美琴已經徹底受不了了，她昨天在衛星通訊中心裡看到了太多屠殺的場面，有些血腥到令人髮指，她只想把克隆體妹妹們都救出這個致命的實驗，卻沒料到當事人完全沒有作有被害者的自覺……

    「你們……你們明明會被殺的啊！為什麼……反而要配合這樣的實驗？！這……這……這……」

    御阪美琴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一整天，說是心臟坐過山車也不過如此了……

    戚楓見狀，回手一張靈心符拍在御阪美琴的腦門上。

    靈心符，可寧神、驅邪，解瘋魔、定身、昏睡、封咒等等負面狀態，一張下去神清氣爽，御阪美琴這才順過氣來，彎腰雙手扶著茶几喘著粗氣。

    「御阪……是為計畫打造的定製品，人造的身體，借來的心，是單價十八萬日元的實驗素材……御阪存在的意義就是這樣……御阪並不理解姐姐的想法，並如此解釋道……」

    「什麼？！」戚楓在邊上驚嘆道：「你剛才說什麼？單價十八萬日元？？」

    「單價成本十八萬日元。以克隆技術得到的胚胎，通過藥物培育，十四天內生長到與原型姐姐相同的身體年齡，得以參於計畫，就是御阪存在的意義。御阪……」

    艾達王這時候已經回來了，聽到這裡大為吃驚：「難以置信。學園都市的克隆技術，別的方面不說……但這樣的模生產，成本居然能達到這個地步！」

    安佈雷拉克隆人造得更多，但這個成本死活也壓不下來，比這個高得不知哪裡去了……

    艾達王看了紅後一眼，「這個技術……」

    戚楓直接打斷了艾達王，衝著克隆御阪道：「也就是說，你們和這個計畫的義務關係，差不多就是十八萬日元？」

    克隆御阪稍微想了想，開口道：「唔……確實如此，御阪以邏輯推導後認可了這個結論。」

    戚楓大手一揮：「買了，我給二十萬！」

    克隆御阪：「誒？」

    眾人：「哈？」

    戚楓看了看一齊注視自己的眾人，皺眉道：「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

    艾達王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你……剛才，是說要……買？」

    戚楓兩手一攤：「開玩笑，十八萬日元，你買個等身手辦都得再加個零好吧？二十萬那都是血賺！」

    御阪美琴背後的黑氣都快實體化了：「我們說的顯然不是這個價格問題！」

    戚楓抓抓下巴，不覺得哪裡有問題：「不管怎麼說，現在克隆體們認為自己因為這十八萬元的制……誕生成本，所以對這個亂七八糟的計畫有義務……那我們把這個義務買斷了，不就不糾結了麼？……咳，不然，你看她們這個腦回路，還想著回去搞實驗呢……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御阪美琴盯了戚楓一眼，壓下心中剛才不知怎麼莫名其妙就湧上來的氣，皺著眉頭道：「但是……還有一萬多個啊。錢方面的話……」

    戚楓呵呵道：「十八萬日元，一萬多個，也就……嗯，紅後，折成美元是多少？」

    紅後：「大約一千七百萬美元……」

    戚楓朝著御阪美琴：「瞧，也不過一架武裝直升機的價錢……放心，我們研究所背後的資方不會在意這點小錢的……」

    沒等御阪美琴開口，戚楓直接對紅後道：「丫頭，從『總部』打兩千萬美元去這個計畫的戶頭……」

    戚楓在總部兩個字上咬得很重。

    「要匿名麼？」

    戚楓哂道：「匿名？為什麼要匿名？我們的『總部』……難道說出來很沒面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