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1908之鋼鐵雄心 作者︰緊那羅在唱歌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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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att 2014-12-18 21:50:2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9 162058
901att 發表於 2014-12-18 22:05
第十章 四川綦江

將目光在地圖上轉了一遍後,嚴光又將目光重新聚焦到四川的身上。

    “四川,似乎並不是只有一個鐵礦。”說著,嚴光將手指移動到了四川重慶稍下面一點的地方。

    “綦江…”

    嚴光記得綦江的鐵礦大概有一億多噸,煤礦二十多億噸。雖然一億多噸的鐵礦儲量不像其他幾個鐵礦區一樣動輒就要以十億噸甚至是幾十億噸計,但是作為初始基地的話已經夠了。

    最重要的是…

    綦江距離重慶很近,而重慶和成都之間的距離也不是很遠,如果投入資金全力發展的話,短期內建設出一個年產和漢陽差不多的鋼鐵廠並不是很困難。而攀枝花那邊只要投入力量,在發生點奇跡什麼的,十年內解決高鈦型釩鈦磁鐵礦的冶煉難題應該可以,畢竟設立攀枝花特區的時候已經是1965年了…

    “那麼?就決定是四川了?”在地圖上四處查看,確定沒有比四川更合適的省份以後仔細的回想起了自己記憶力的四川革命。

    保路運動這個就不必提了,四川的新軍好象是第十七鎮,只不過這個鎮因為財政問題一直到辛亥的時候也只是勉強組建起來的,輕重武器都很缺乏…

    而且由于四川總督並不信任第十七鎮的新軍,所以守衛成都的主力是巡防營…

    “誒?那豈不是很好辦?”嚴光摸著下巴奸笑了起來。

    ——————————

    接下來的幾天嚴光一邊休養著身體,一邊四處走走看看準備好好體驗一下二十世紀初的上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嚴光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個據說有很多德藝雙馨的技術工作者們居住的街道上。

    不過…

    “奇怪,現在明明還沒有什麼溫室效應,為什麼感覺這麼熱呢?天氣這麼熱,算了還是回飯店吧。”擦了擦額頭上因心虛而冒出的冷汗,最後嚴光還是沒能踏進去,問候那些德藝雙馨的技術工作者們…

    在外面吃了頓飯後,嚴光又在上海的其他地方轉了轉就回了飯店。

    在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時候,有三樣買賣是最賺錢的,一樣是鴉片,這個嚴光不能干,打死也不能干,一樣則是軍火,這個嚴光沒本錢干,想干也干不成,最後一樣就是紡織。

    紡織不但很賺錢,而且發展起來也容易,嚴光在中國沒有任何根基所以第一步的打算就是在國內開一家紡織廠。

    只不過紡織廠畢竟不是一下子就能變出來的,如果自己現在就啟程前往四川的話,那麼年末的時候能將紡織廠建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嚴光打算詢問一下機器的價錢,以及如果訂購的話需要多少時間才能運抵上海,四川和成都之間的距離畢竟不近,兩地之間跑來跑去實在是太麻煩了。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點以後嚴光就跑到了一家美國洋行。

    到了洋行後,洋行的職員一听嚴光是來買紡織機器的,立刻跑去叫來了大班。

    起初大班听說嚴光要買紡織機器的時候滿臉熱情,不過當他得知嚴光只是準備買十萬銀元的機器,而且還只是有這個意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

    “十萬元的數額並不是很大,我們洋行在倉庫內也會有一些存貨,所以你要是想買的話隨時來都可以。”表情比剛見嚴光的時候要冷淡的多了。

    接著嚴光表示想要看一下機器的樣式,大班就讓職員陪著嚴光過去看一下。

    “這個是軋花機,這個是紡紗機,這個則是織布機,這些機器全部都是目前最新式的,工作效率相對于老式機器要高上很多,而操作的人員則可以少一些,可以盡可能的提高您的利潤以及降低成本。”雖然已經知道嚴光只是先來詢問一下價格,不過那個洋行職員還是很賣力的進行著講解。

    “那如果我從你們這里買機器的話,你們會負責運送嗎?”這個是嚴光比較關心的問題,上海距離成都千里之遙,現在又是清朝末期各地都很亂,萬一自己買的機器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

    正在那里介紹的職員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就回答道。“原則上我們是不會負責運送的,不過我們可以幫您介紹負責運送的公司,請您放心,這間公司已經和我們洋行合作多年,在信譽上是很有保證的,而且我們洋行也會出面進行擔保。”言下的意思就是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會跟著賠償的。

    此時雖然已經是清朝末期,但是畢竟還沒有到天崩地裂的時候,所以洋行還是會進行擔保的,要是到了民國的時候,那可就真的是遍地的強盜了…

    “當然,最好您要送抵的地方不要太遠…”

    “這樣就好…”嚴光點了點頭。“四川成都不算遠吧?”

    四川?還是成都?職員擦了一下冷汗。“不算近…”

    上海到成都的距離超過了一千五百公里,也就是三千里地,再加上蜀道難…

    嚴光理解的點了點頭,記得來這個世界之前的幾個月他曾經坐過一次長途汽車,三百八十多公里的路程整整坐了六個小時,折磨的嚴光生不如死,那還是在高速公路上跑的。而如今中國的基礎設施,再加上蜀道…

    萬幸,在中國還有一條偉大的母親河叫長江,所以貨物可以先從上海運到武漢,在從武漢轉程到重慶,最後再由重慶抵達成都。雖然路程一樣是非常的長,但是至少要比走陸路快多了。

    既然已經知道洋行隨時都會有現貨了,嚴光也就不打算在耽誤時間,準備直接殺奔四川去建工廠。第二天一早收拾完了東西,嚴光就定了前往武漢的船票,然後準備在由武漢轉搭船只前往重慶。

    雖說在太平洋和大西洋上嚴光坐船已經快要坐吐了,不過想想從上海步行到四川的難度…

    “算了,咬咬牙,承上一段時間就能到了…”看著眼前這條七十余米長的客輪,強壓下想要嘔吐的感覺後嚴光走了上去。

    旁人看到嚴光的表現還以為他暈船,卻不知道嚴光只是單純的坐船坐到想吐了而已。

    “不管怎麼說,四川,我來了!”

    ——————————
901att 發表於 2014-12-18 22:06
第十一章 三人

萬幸,雖然長江上的客輪並不像在太平洋和大西洋上行駛的那些客輪一樣巨大,但是每名乘客都是有著屬于自己的房間的。嚴光所坐的這艘長江客輪是兩層式的,第一層和第二層都是乘客們居住的船艙,而在第二層的上面則是露天的平台,乘客們可以在平台上面放松和觀賞風景。

    每一層的船艙數量都很多,嚴光並沒有仔細的去數過,不過相信可以搭載不少人。

    “請將您的船票給我。”負責檢票的工作人員示意嚴光將船票給他看一下。

    “好的。”說完嚴光將手里的船票遞給了她。

    “您可以上去了。”在檢查過船票後,工作人員側了一下身子。

    登船後嚴光在第二層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船艙,船艙的空間雖然沒有回中國時的那艘客**,但是考慮到這艘客輪的噸位也算是不錯了。

    在將全部的行李都放好了以後,嚴光跑到了艙頂的平台上觀看起了四周的風景。

    這個時候嚴光發現,似乎有不少人和自己一樣,也跑到了平台上觀看風景,其中除了一個挺漂亮的女學生和老大爺外,就屬三個軍人打扮的年輕人最讓人矚目。

    “是新軍的打扮呢,也不知道是哪的新軍。”新軍和舊軍(巡防營)的區別還是很明顯的,新軍的軍服可以說已經有一定的現代軍服特征,雖然淺藍色的顏色讓嚴光總是覺得有些別扭。

    相比之下,巡防營的軍服雖然不再是過去的那種大褂,但是和新軍的軍服一比卻總是有種進化不完全的感覺。

    不過嚴光瞥了一下那三名士兵肩膀上的紅色肩章,似乎僅僅只是普通的士兵而已。

    打量了那三名士兵一陣,發現他們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觀察他們以後,嚴光又將目光轉向了長江上的景色。

    過了大概三十多分鐘的時間,客輪終于啟航了,不過這個時候客輪卻又再次的和一艘英**艦擦肩而過,讓嚴光皺了一陣眉。嚴光注意到,剛剛的那三名新軍士兵在看到英**艦的時候,臉上也有些難看。

    水陸旅行要比陸路陸行輕松很多,而且速度上也要比陸路快,畢竟在路上總是會踫到各式各樣的麻煩,還有各種崎嶇的山路讓你想快也快不了。相比之下水陸就沒問題了,只要不踫上什麼難纏的問題,水陸就是暢通無阻的代名詞。

    “這就是南通嗎?”只用了五個小時,到了傍晚的時候客輪已經抵達了南通市。

    客輪在南通稍微的停靠了一段時間後又再次起航了,這一次停靠客輪放下了不少乘客,同時也再次的搭載了許多乘客。

    看著滿滿一船的乘客,在想到買船票時花出去的銀元,嚴光突然覺得或許開一個輪船公司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想想開輪船公司的本錢…

    “果然,我只適合小本生意啊…”想到自己隨身攜帶的二十多萬銀元,嚴光再次的嘆了口氣。

    到了吃飯的時間後,嚴光回到自己的船艙里隨便吃了點就躺下了。

    “唉,接下來的幾天究竟怎麼熬啊,回來的時候還有豆芽菜和兩個老外陪著自己打麻將,現在又能找誰解悶呢?”嚴光有點後悔剛剛到南通的時候為何沒有買個象棋、撲克什麼的,或者干脆買一盤圍棋,然後和別人去下五子棋什麼的。

    只可惜現在後悔也晚了,想要買的話就只能等客輪到下一個目的地鎮江的時候再說了。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已經熟睡了的嚴光被客輪的汽笛聲吵醒了。拿起手表一看,原來已經是早晨六點鐘了。

    “靠,才六點鐘發什麼神經。”雖然昨天是九點多睡的,不過嚴光的習慣卻是每天要睡十個小時,如今才六點多就把自己給吵醒了,嚴光的心里有點窩火。

    打開了門走出船艙後,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城市嚴光吃了一驚。

    “不會吧,這麼快就到了鎮江?”這個時候嚴光才明白,剛剛的鳴笛是為了提醒穿上的乘客,客輪已經抵達了鎮江。接下來自然是想下船的下船,想上船的上船了。

    “或許用不了一個星期,我就可以抵達重慶了。”

    當從船員那里得知,船只靠岸以後要停靠兩個小時才會再次起航,嚴光立刻隨著其他的乘客一起下了船。

    受到昨天的教訓,嚴光準備在港口買一些消遣用的東西,比如說象棋、麻將、撲克或者是閱讀用的書籍等等,當然還有在船上吃的水果等等。

    只可惜這個時代在娛樂方面和後世實在是相差太大了,在港口轉了整整一個小時,除了隻果和梨等用來吃的水果以外,嚴光只買到了今天的報紙和白話三國、水滸、西游記和封神演義。本來那個書商還準備向嚴光推銷紅樓夢來著,不過嚴光實在是對這種書沒有興趣因而未買。

    “老板,你們這里有麻將嗎?”

    本來已經準備回船上的嚴光一看,居然是在客輪上看到的那三個新軍士兵。

    “有有有,當然有。”听到要買麻將,很快老板就走了出來。“你們要什麼樣的?”

    “我們只是在船上消磨時間用,最便宜的就可以了。”當中的那名士兵笑著到。

    “明白了。”老板很快就抱著一個木盒跑了出來。“你們看這種可以嗎?”說完打開了木盒,里面全都是木頭雕成的麻將。

    “行,這個就行。”在付了錢後,士兵接過了木盒。“這樣就行了,接下來只要在船上再找一個人就可以湊成一桌了。”

    “嗯,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消磨時間。”另一個士兵也跟著笑道,只有剩下一名士兵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听到這話嚴光連忙站了出來。“三位可是三缺一?能不能算我一個?”

    “你是?”已經準備回去的三個人看到突然跳出來的嚴光楞了一下。

    “我也是船上的乘客,本來下來是打算買一盒麻將然後在找三個人一起消磨時間,剛剛正好听到了三位的話所以打算湊進來。”

    “哦?”
901att 發表於 2014-12-18 22:07
第十二章 麻將

雖然對嚴光這個突然冒出來說要一起打麻將的人很好奇,不過這三名士兵還是自我介紹了一下。

    發型就不需要在描述了,反正包括嚴光在內的所有人全都是辮子。當中的那名新軍士兵叫周子寧,是一個體型高瘦的青年。左邊的那個則是一個標準身高、標準體重、甚至是標準臉型的路人型漢子,叫陳羽國。至于最後那個似乎對麻將並沒有什麼興趣的,則叫趙文屏,是一個方臉漢子。

    “我們是四川第十七鎮新軍的士兵,到上海來是因為有一些私事,現在私事辦完了所以打算坐船回四川。”說到這里周子寧苦笑了一下。“長路漫漫,不知道幾天才能到四川,文憑想要買盤象棋或者是圍棋解悶,不過加上我和羽國也才三個人,這麼做的話肯定要有一個人在旁邊看著,所以最後打算買盒麻將,然後在到船上找一個和我們一樣無聊的消遣一下。”

    說到這里,周子寧突然嘿嘿的笑了一下。“畢竟在中國很少有人不會玩麻將…”

    “確實。”嚴光也笑了起來。“我也是打算買一盒麻將的,只不過你們是三缺一,而我則是一缺三而已。”說完四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現在麻將也買完了,四個人也都湊齊了,我們要不要回去?看時間船就快要開了。”看了看手表後,嚴光提議道。

    “嗯。”周子寧點了點頭。“我們本來也打算買完東西就回去的。”

    在踫到周子寧三人之前,嚴光就已經下船一個多小時了,再加上剛剛交談的時間。如果在磨蹭個二三十分鐘的話,或許四個人就要站在港口前望船興嘆了。

    再回去的路上,四個人又聊了起來。

    “嚴兄是去漢口辦事嗎?”趙文憑問道。

    “不。”嚴光搖了搖頭。“我是打算坐船到重慶的,只不過並沒有從上海直接到重慶的船,所以我準備先到漢口,然後在轉乘別的船到重慶。”說著看了看旁邊的三個人又笑了一下。“說起來如果你們到了漢口以後和我一樣也是直接啟程的話,說不定我們四個人還能在船上湊一桌呢。”

    “哦?”這下三個人全都來了興趣,趙文憑更是直接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在去買盤象棋或者是圍棋?這樣在船上正好一人一盤。”看來趙文憑確實是不喜歡玩麻將,听到嚴光也是要到重慶的立即起了性子。

    “別別別。”嚴光連連擺手。“象棋我是標準的臭棋簍子,只會些當頭炮之類的,至于圍棋?五子棋的話還算可以,圍棋那就算了吧…”圍棋這輩子嚴光只下贏過一個人,那就是當時還在上小學的妹妹…

    順帶一提,那個時候嚴光已經二十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每年過年的時候嚴光和親戚打麻將好像也從來沒贏過錢…

    見嚴光這麼說,趙文憑也只能失望的不再堅持。

    回到了客輪上以後,嚴光得知他們是在第一層的一個船艙里的,和嚴光的船艙很近,下了樓梯就是了。隨後嚴光回到了自己的船艙里休息,並且和他們三個人約好了在下午的時候到他們的船艙里來上幾圈。

    “你們說他是什麼人?”等到嚴光上了二層以後,周子寧問著兩個同伴。

    “有錢人。”趙文憑很實際的回答道。

    “文憑說的沒錯,他身上戴的那只表是瑞士的,至少能值幾百塊大洋。”陳羽國也笑了一下。

    “這個人到四川去是干什麼的呢?該不會也是去買鐵路股份的吧?”周子寧摸了摸腦門,在他們離川之前,川漢鐵路雖然還沒有開始動工,但已經開始招募商股了,周子寧身邊就有不少的人買了鐵路的商股,所以他以為嚴光去四川可能也是要做這個的。

    “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到了四川之後還能不能見到都難說,我們只要當他是一個旅途上一起消磨時間的朋友就可以了。”不過趙文憑隨後又有些遲疑的道。“不過,我記得自己在上海的時候好像曾經在報紙上看到過嚴光這個名字…”

    “我也看到過…”陳羽國緊跟著道。

    “我也是,不過不太可能吧?那個嚴光是在美國的發明家,應該不會和我們眼前的是一個人。”說話的是周子寧,顯然他也看過那份報紙。

    “說的也是…”

    ——————————

    雖然被人在背後議論了,不過嚴光並沒有打噴嚏,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他只是躺在床上又睡了一會,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才吃了點東西,接著跑到了艙頂的平台上看了會風景。

    這個時候嚴光有點後悔為什麼沒有買一個躺椅回來,這樣在船頂上一邊在躺椅上曬太陽,一邊看著買回來的白話小說,享受啊…

    可惜,現在要是下去買的話,就只能等下一班船來了才能去漢口了…

    就在嚴光還在感慨為什麼沒有買個躺椅回來的時候,客輪已經抵達了南京港。

    從鎮江到南京只用了三個小時,而從上海到南京則只用了一天多一點的時間。不過嚴光知道,從南京到武漢的旅程可不會像從上海到南京那麼短了。

    “想要從南京到上海的話,至少也需要兩天的時間,一會下去的時候我還是買一個躺椅回來吧…”這麼想著,等到客輪靠岸了以後嚴光跑到岸上買了一個躺椅回來。

    嚴光還打算買一個遮陽傘的,可惜南京並沒有賣這個的東西,最後只得作罷了。

    本來還有幾個人偷偷摸摸的想要向嚴光推銷春宮X的,可惜在嚴光看來里面畫的那些人物還不如他自己那兩筆畫出來的讓人興趣盎然呢,所以只是翻了兩下就退了回去。

    “嚴兄弟,真沒想到一會不見你又多了把椅子啊。”就在嚴光在那里一邊曬太陽,一邊看著在鎮江買回來的白話三國時,陳羽國有些懶散的聲音響了起來。

    “哦?是羽國兄?”一看是陳羽國,嚴光連忙坐了起來,結果不小心把自己的書弄掉地上了。

    “你的書。”就在嚴光準備撿起來的時候,陳羽國已經幫他撿起來了。

    “謝了。”

    “來,給我點地方坐。”陳羽國推了推嚴光。

    “好。”嚴光讓了一半的地方給他,接著有些好奇的問。“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頂上來了?”

    “別提了。”陳羽國嘆了口氣。“趙文憑那小子還是想著象棋和圍棋,剛剛靠岸的時候我和子寧只好陪著他到岸上去買了,結果等買回來以後他就和子寧殺在了一起,到是把我給晾一邊了。”

    說著,陳子寧拍了拍嚴光肩膀。“在坐一會,我們一起下去吧,反正也快要到下午了,在我們那邊吃完剛好就可以搓幾圈。”

    “好啊!”一提到麻將,嚴光也興致盎然了起來。
901att 發表於 2014-12-18 22:08
第十三章 賭運亨通

“胡了。”在周子寧他們的那個四人船艙里,嚴光一把推倒自己面前的牌,然後將手伸向了陳羽國。“給錢給錢。”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了以後運氣變好了,原本打麻將很少贏錢的他這次和周子寧他們三個人玩居然是贏多數少,雖然因為只是消磨時間所以都是用小錢的,但嚴光居然還是贏了周子寧他們三十多塊大洋。

    “奇怪,以前玩的時候明明手氣都是很好的…”陳羽國一臉沮喪的拿出了一角的銀幣扔給了嚴光,本來他還打算從嚴光這個富人手里贏一點,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把三個人一個多月的軍餉全都輸給嚴光了。

    “謝啦。”與陳羽國的愁眉苦臉不同,嚴光是眉開眼笑的接過銀幣,一銀角雖然不是很多,但對從來都只有輸錢份的嚴光來說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玩了。”看著陳羽國臉上的表情,趙文憑一臉的笑意。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輸錢的都是周子寧和陳羽國這兩個麻將愛好者,趙文憑這個並不怎麼喜歡麻將的人不但沒有輸錢,反而贏了一點。

    不多,一銀元外加七個銀角,但是和周子寧和陳羽國這兩個倒霉蛋一比就高出幾節了。

    “算了,不玩了不玩了…”陳羽國一把推開了桌子。“剩下的錢還是留著到了武漢的時候再說吧,接下來的路還很長呢。”說著推開了房門,深深的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氣。

    就在三個小時以前,客輪已經離開了黃岡市,此刻距離武漢已經不是很遠了。

    “啊,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收拾一下了,等到了漢口的船上我們在繼續。”說著也站了起來。

    等到嚴光離開了船艙以後,一直都沒有開口的周子寧才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呼,那家伙總算是離開了,喂,文憑,我們身上還剩下多少錢了?”這幾天可是把他輸的是心驚膽顫,生怕把到漢口買船票的錢也都給輸光了。

    “放心吧。”趙文憑當然知道周子寧問的是什麼。“雖然被你們兩個輸了三十多塊,不過剩下的錢除了買船票外,還夠你們在路上輸一段時間的。”

    “唉…”周子寧捂著額頭嘆了口氣。“原本打算從那小子手里賺一點的,沒想到反倒是我們把老本給搭進去了,接下來從漢口到重慶,希望可以贏回來一點。”

    “可能性不是很大,不過也沒什麼關系,你回去的時候在和伯父要一些不就可以了嗎?”

    “我爹?算了,如果他知道我在船上和人賭錢的話,絕對會打死我的…”想起自己的父親,周子寧打了一個冷顫。

    “我也是,如果我們家的那個老家伙知道我和人賭錢,而且還輸了這麼多的話,他也會親手打死我的…”陳羽國也跟著插嘴道。

    “這就不能怪別人了,誰叫你們手氣那麼差。”趙文憑到是沒怎麼在意,畢竟這次輸錢的是周子寧和陳羽國又不是自己。而且這兩個人和自己一樣,雖然不能算是大富之家,但至少家境還算是殷實,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將自己三人送到日本的軍校里去讀書。

    “喂,你們說如果我和我家的那個老家伙說錢丟了的話,他會不會信?”正一臉沮喪的陳羽國突然好像被打了興奮劑一樣。

    “你說呢?”周子寧斜了他一眼。

    “也是,肯定是不會信的…”陳羽國又癱了下來。

    “看來接下來要過一段苦日子了啊…”

    半個多小時以後,船只抵達了漢口。此時的漢口雖然不如上海那麼繁華,但在中國也算是首屈一指了,而且和上海那種洋華混雜的風格相比,漢口反到要更中國一些。

    “這里是漢口的話?”說著嚴光朝岸的另一邊看了一眼。“那這里就是武昌吧?”

    看著這座喧鬧與和平共存的城市,嚴光怎麼也無法將他與三年後席卷整個中國的辛亥革命連接在一起。

    “武昌起義…”嚴光扶著欄桿遙望著船另一邊的武昌。“三年後,也就是1911年的10月10日,這里發生的武昌起義將會成為辛亥革命的開端。”

    “可惜啊,那個時候我或許已經在四川謀劃起義了,不然的話還真想親眼見證這一時刻…”

    “不過…”

    “1908年10月10日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中國人都記住了武昌起義,而我,則會在三十年後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時候,客輪剛剛停靠在漢口的碼頭上。

    ——————————

    從船上下來後,嚴光遇上了周子寧三人,四個人結伴一起到售票處詢問是否有前往重慶的輪船。結果還算不錯,現在就有一艘前往重慶的船停靠在漢口,不過那艘船要到明天才會出發,想要登船的話只能等到第二天在過來了。

    雖然不能當天出發,不過第二天就可以登船也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由于四個人打算在路上繼續一起搓麻將,所以訂的是四人間的船票,等到訂好了船票以後四個人離開了售票處,在港口旁的一家飯店里訂了房間,準備好好的在這里住一個晚上,等到第二天船出發的時候在離開。

    當然,在當天晚上的時候,四個人還是聚在一起搓了十幾圈,也不知道周子寧和陳羽國這兩個家伙是不是運氣好轉了,趙文斌的那一塊銀圓被贏走了不說,就連嚴光也在一個晚上里輸掉了五六塊銀元。

    這一戰將周陳二人原本被消磨掉不少的信心重新振作了起來,兩人打算在去重慶的船上,不但要把輸進去的錢全部贏回來,而且還要在嚴光的身上贏上那麼一筆。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四個人一起來到了港口。這一次坐的船只有六十多米長,是艘只有一層船艙的江輪,而且看起來也殘舊了許多。

    “走,我們上去吧。”

    在將船票遞給檢票員檢驗了以後,四個人在船上找到了自己的船艙。

    四人間,雖然要比上一艘客輪小了許多,不過只要能方便四個人一起搓麻將,這點問題也就沒什麼了。
901att 發表於 2014-12-18 22:10
第十四章 川漢鐵路

在客輪駛離碼頭的同時,嚴光等人也在他們的四人間里“搓”了起來。

    “對了。”輪到周子寧出牌的時候,周子寧突然開口問道。“嚴兄弟,你這次來四川是為了什麼事情?”

    “沒錯,嚴兄弟該不會也是到四川去買鐵路股票的吧?”陳羽國也跟著問道。

    “怎麼,現在川漢鐵路就已經開始售賣股票了?”嚴光有些吃驚。

    “當然啊!”陳羽國看起來比嚴光還吃驚。“從04年開始川漢鐵路公司就已經變成商辦的鐵路公司了,如今股票也已經賣了三四年了。”

    “這樣啊…”嚴光摸了摸腦袋。“我剛剛才回國,所以還不太了解,原來川漢鐵路已經賣了這麼多年股票了啊…”

    “剛剛回國?”趙文憑神色一動,不過周子寧卻已經開口道。

    “嚴兄弟,雖然不知道你入川是要做什麼,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去踫那個什麼股票。”

    “怎麼了?”

    “不,我只是覺得川漢鐵路很難辦成,如果你把錢扔進去的話恐怕就要打水漂了。”

    听了周子寧的話,趙文憑將剛剛想起的事情放到一邊,也點頭贊同道。

    “確實,川漢鐵路和其他幾個省的鐵路不同。其他幾個省的鐵路股票大多都是當地的士紳和商人購買的,而我們四川不一樣,購買股票的人絕大多數都是農戶,不…”趙文斌苦笑了一下。“與其說購買,到不如說是強迫…”

    “強迫?”

    “沒錯,強迫…”

    接著趙文憑給嚴光解釋了一下川漢鐵路的歷史…

    川漢鐵路公司是于1904年1月在著名的新派官僚、四川總督錫良的主持下創辦,是全國最早成立的省級鐵路公司。公司“不招外股,不借外債”,資金來自4個途徑︰政府投資、商人投資、抽租之股、公利之股。

    需要解釋的是後兩項,抽租之股簡稱租股,是攤派在全省農戶頭上的股份,當時規定全省農戶凡年收租十石(每石120斤)糧食以上者,按其當年實際收入的百分之三抽取“股金”。公利之股則是以鐵路公司的名義投資其他項目獲得的收益。

    問題就出在租股上,雖說租股也分紅利,但當時最小面額的股票是50兩,絕大多數老百姓交的租股遠遠達不到這個數目,因此鐵路公司先開收據,等他們逐年交納湊足50兩了再拿收據換股票,而這對于那些剛夠標準的農戶來說,至少要六七十年才能湊夠一張股票。

    因此,百姓手里連一張股票都沒有,紅利全部到了租股的收取機構官府手里。所謂租股,實際上等于增加了一種“個人所得稅”,這必然會引起一定程度的民怨。

    而川漢鐵路和鄂、湘、粵鐵路不同的一個地方,就是租股佔大頭。

    在其他幾個省,股票絕大多數都是商人和士紳購買的,可是在四川佔據主要力量的卻是農戶,換句話說如果在其他幾個省將鐵路收歸國有僅僅只是傷害到了士紳和商人的利益,那麼川漢鐵路收歸國有就是傷害了四川五千余萬人的利益。

    然後在介紹一些趙文憑等人也不知道的,那就是截止到1910年底,公司收入股金1198萬兩,其中,政府投資只有23萬兩左右,商人投資245萬兩,而租股928萬兩,約佔總股本的77%。雖說很多百姓還見不到紅利,但名義上,這條鐵路歸全體川人,也是後來保路運動在四川如火如荼的一個原因。

    此外,這條鐵路在規劃上也存在缺陷。公司決定鐵路先修從宜昌到萬縣的一段,請來了詹天佑當總工程師,這一路段地質條件極為復雜,絕大部分地域是喀斯特地貌,遍布岩溶、暗河等不良地質。為了避開高山大河,本著少架橋、少打洞的原則,詹天佑對路線進行了修改,這樣路就繞得更遠,工程進展緩慢。到1911年5月,只修好了17.5公里的可以通行運料車輛的鐵路。

    1910年,川漢鐵路公司上海分公司的負責人施典章,用公款投資橡膠生意失敗,錢莊倒閉,欠款追不回來,給公司造成了300多萬兩虧空。

    總之,百姓負擔重、公司經營差、鐵路修得慢,川漢鐵路從各個方面都不能讓人滿意,這也給了清政府將它收回國有的口實。

    ——————————

    “這下你明白了吧。”趙文憑嘆了口氣。“普通的農戶需要六七十年才能湊夠股票,換句話說想要享受紅利的話就需要等到六七十年後。”

    “六七十年?恐怕很多買了租股的人都等不到那一天…”還有一句話趙文憑沒有說,那就是如今清廷已經是日暮西山,這一點很多人都看得出來,滿清政府組建的新軍里更是充斥著大量的革命黨,同為新軍士兵他們三個雖然沒有加入但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如果現在將錢投入到鐵路當中的話,萬一有一天滿清垮塌了,那投進去的錢究竟應該怎麼算?

    這時陳羽國接口道。“還有鐵路的修建速度也很有問題,四川多山,鐵路修建起來很難,想要將川漢鐵路修建完恐怕需要二三十年的時間…”

    “這樣啊…”前世的時候嚴光在研究保路運動時一直弄不明白,為什麼清廷在宣布將鐵路收歸國有以後會引起這麼大的震動,在他看來購買鐵路股票的人只佔了四川的一部分,怎麼可能一下子涌現出這麼多人來?

    不過現在听了趙文屏的話後,嚴光才明白,原來所謂的租股實際上根本就是一種平攤到四川所有農戶身上的稅。當然,如果只是簡單的收稅或許就沒問題了,甚至直接新開一種稅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畢竟這個年月苛捐雜稅實在是太多了,普通百姓早已經被折騰慣了。

    可惜,偏偏要弄出一個什麼租股來。

    如果只是多弄一個稅出來,老百姓只會當是又多了一個苛捐雜稅,頂多不過是一些地區發生起義,想來四川總督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為了面子上好看所以才加了一個租股的名義。但是租股雖然實際上就是一種雜稅,偏偏名義上是屬于老百姓的,而把鐵路收歸國有就等于是要搶屬于老百姓的東西…

    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可是大不相同啊…

    “所以,可能的話最好不要在四川買鐵路股票,哪怕是做些其他生意恐怕也要比買這個股票賺的更多,如果非要買鐵路股票的話,我建議還是到其他的省份去,那些省份都是士紳和商人購買的,即使是朝廷也不敢得罪這些士紳…”

    “放心吧。”嚴光笑了起來。“這次我來四川並不是為了要買股票,因為股票這種東西我已經有很多了,我這次來四川主要是想開一間工廠。”

    “工廠?”

    “對,工廠!”
901att 發表於 2014-12-18 22:12
第十五章 工廠

“我來四川是打算開一間工廠的。”嚴光笑著道。

    “工廠?”三人愣了一下。

    “沒錯,紡織廠,當然以後也有可能會開洋灰廠、玻璃廠、造紙廠什麼的…”

    嚴光壓根就沒想過要買什麼股票,不說滿清再過三年就會垮塌,就說股票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周子寧等人告訴他,他壓根就不知道原來川漢鐵路公司已經開始銷售股票了…

    “這樣啊…”周子寧訕笑了一下。“原本看你一副有錢人的打扮,還以為你入川是要買股票來的呢,沒想到原來是為了辦工廠啊。”

    “別把我算在內…”趙文屏哼了一聲。

    周子寧他們也算是留過洋的,雖然是東洋,不過也知道開工廠的好處,不管規模多大,只要不是鴉片工廠就都能算得上利國利民。而且在這個時代到工廠里當工人,可比在地里當農民賺的多多了,一個月的工資和新軍的士兵相比也不會少多少,有的時候甚至還要多出許多。

    再說這個年月做什麼不苦?背朝天面朝土,種地一樣很辛苦,萬一趕上個天災**,顆粒無收已經是最幸運的了,弄不好還要賣兒賣女…

    而且看嚴光的樣子也不像是一個刻薄的人,想必不會像沿海的一些奸商一樣苛刻的對待手下工人。

    “四川有五千萬人,是中國人口最多的一個省,而且比鄰雲南、貴州、青海、甘肅、陝西、湖南和湖北七個省,這七個省的人口加起來過億。就算並不是每個人都要買我的產品,有這麼龐大的基數在那里我也不會賠錢的…”

    嚴光並不知道周子寧他們心里的想法,所以只是在那里兜售著自己的生意經。

    在他看來四川有五千萬人口,這五千萬人里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能夠成為他的客戶,那也絕對是一股龐大的購買力,更何況在四川的周邊還有七個省份,這些省份人口單個來算的話或許不如四川那麼多,但全部加起來絕對要比四川還要多。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在這里恭祝嚴兄弟生意興隆了!”趙文屏笑道。

    “承你吉言了。”說著嚴光又摸了一張牌,拿到手里一看也笑了。“自摸。”

    看到三個人傻眼的樣子,嚴光開心的笑了起來,不管在四川建廠是否順利,但至少他知道自己這一路的財運確實不錯。

    ——————————

    到了重慶的碼頭以後,趙文屏領著面青唇白的周陳二人下了船。

    臨走的時候趙文屏將他們住的地方告訴了嚴光,讓他有時間的話就去他們那里坐坐。不過看周陳二人剛剛哆嗦的樣子,嚴光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去拜訪他們,恐怕就只能看見趙文屏一個人。

    這一路上,嚴光不但將昨天輸回去的十多塊銀元全都贏了回來,而且還讓周泰成和陳國斌又輸了五十多塊銀元,到最後如果不是二人坦言在這麼下去連回成都的路費都沒有了,恐怕嚴光能把他們的褲子也贏下來。

    不過看著兩個家伙確實是一副窮的只剩下褲子的樣子,最後沒辦法四個人只好玩起了不賭錢的麻將,只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賭錢的關系,最後嚴光居然連輸了二十多圈。

    等到周陳趙三人離開以後,嚴光也不管才剛剛從船上下來,就找了一家車行坐著馬車前往成都。只不過出于對清末治安情況的不信任,所以在坐進馬車後就將手提箱里的五支毛瑟手槍掏出了三支,並且上好了膛。

    這是他從美國帶回來的,哪怕是在坐船的時候也隨身帶在身上,可惜這個時候還沒有二十發的那種毛瑟槍,所以嚴光只能帶著十發的這種回來了。

    萬幸,一路上風平浪靜沒有出什麼問題,不然的話就憑嚴光沒開過幾槍的槍法,哪怕手里拿著的是傳說中的駁殼槍,恐怕也沒什麼用。

    到了第二天,嚴光活動一下快要被顛散架的筋骨從車上跳了下來。

    第一眼望去,就是高大的城牆。“城牆這麼高,難怪當年保路軍怎麼攻也沒攻進去。”嚴光笑了笑。“不過保路軍的裝備太差了,如果有哪怕一點重武器的話,就憑巡防營的戰斗力恐怕勝負還是兩難吧…”

    “這就是成都?”說著嚴光掏出了車錢交給車夫。

    車夫笑著接過車錢。“沒錯,這就是成都了。”

    嚴光點了點頭。“師傅,干你這行一定來過成都很多次了吧?”

    “當然,很多從重慶下船的人最後都是要到成都的,所以基本上每個月我都要來很多次。”

    “那我想請問一下,你知道成都附近哪里比較適合建工廠嗎?”

    听到這話,車夫看了嚴光幾眼然後遲疑的道。“這個嗎,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離成都太遠,鄉下人很迷信,建工廠的話還是離城近一些比較好。”

    “謝謝啊。”嚴光以前也曾听說過,清末民初的時候很多都建過工廠,不過其中的一些曾經受到過村民的攻擊,理由大多都是破壞了祖先風水等等。

    “還是注意點比較好,不然的話工廠剛蓋完就被人拆了,那就實在是太杯具了…”

    到了城門排隊交了錢後,城門的士兵也不搜查就放嚴光進去了。不過想來也是,整個成都有四十多萬人,如果每一個人入城的時候都要搜查的話,恐怕一天的時間也搜不完。

    嚴光進城後先在城內找了一家飯店住下,等到第二天消除了舟車勞頓之後便出城尋找起建廠的廠址。

    “紡織廠、洋灰廠,還有我在美國注冊的一百多項專利,等到明年股票變成了錢,也可以從中挑選出一些合適的專利建廠,這樣工廠需要佔地很大才行啊…”好在這個時候一畝耕地只需要二三十銀元,如果是普通的地還要更便宜一些。

    騎著買來的瘦馬,最後嚴光在城東北角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不是耕地,地勢也還算平坦,最重要的是附近有一條河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麼村落和民居。

    回到了成都後嚴光帶著官府的人來到了這里,在得知這片土地是無主之地便花了三千銀元買下了十公頃,隨後嚴光又送了不少的紅包上去,很快就辦理了建廠的手續。

    “接下來只要建廠和買機器就可以了…”辦理完所有的手續,看著已經屬于自己的土地,嚴光突然有種想吐的感覺,因為他突然想到自己又要坐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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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att 發表於 2014-12-18 22:14
第十六章 再度啟程

“大家加把勁啊,晚飯的時候我買五頭豬殺了給大家。”站在工地上,嚴光朝著工地里的工人們大聲的喊道。

    “謝謝老板。”

    “老板好人啊!”

    嚴光的決定很快就得到了工人們的熱烈回應,因為這已經是嚴光殺的第三十頭豬了,所以工地里干活的工人們到也不怕嚴光騙他們。

    “工錢按時給,管吃管飯,隔三差五的還給殺頭豬,這樣的老板真是難找啊…”

    “是啊…”

    對工地里工人們的感嘆,嚴光只是笑了笑就回頭和幾個剛招募到的會計談論起了去上海買機器的事情。

    賺錢,將成本最低化、利益最大化是商人的思考方式,不過嚴光現在的身份雖然是個商人,但最終目標卻是革命,如果只是為了那麼一點利益就肆意的剝削工人,那麼即使在武昌起義後率先打下成都,恐怕也會被成都和重慶那邊的革命者以及會黨們給轟下去。

    反之,如果只是花一點錢就可以換來好的風評,那麼哪怕只能對他的革命帶來一點成效也是值得的,而且在這個時代風評好的士紳即使是官府也輕易動不得,這在清末還未革命之前對他來說有很大的好處。

    “等廠房建好了以後,你們兩個跟我去一趟上海,這樣我們把機器買回來就可以開工了。”說著又對另外幾個會計道。“你們幾個負責招工,記住,只錄取識字的,不識字的不要明白嗎?”這一點卻是嚴光有些想當然了…

    “老板…”其中一個會計有些為難。“女人識字的很少,會識字還出來做工的就更少了,這個條件是不是能改一改?”

    “這個…”嚴光一拍腦門,忘了這個時代讀書的女性少的可憐。“這樣吧,識字的女工每個月九塊大洋,不識字的每個月六塊,你就這麼招看看能招到多少吧。”

    “明白了。”會計點了一下頭,雖然他覺得這個工資有點過高,不過既然錢是老板的,那麼老板願意訂多少自然就是多少,反正就算賠了也和他沒有關系。

    嚴光滿意的點點頭。“當年張謇在南通建廠的時候,給那些女工每日的工資也不過一兩角而已,一個月下來連五塊錢都未必能賺得到,就算很少有女人讀書,我給這麼高的工資至少也能招來幾個吧。”六塊的工資只比新軍的水平差了一丁點,而九塊的工資則比新軍要高出一籌,所以嚴光也不愁招不到人。

    “對了。”嚴光轉頭朝著最後兩名會計道。“你們去聯系一下棉花的供應商,讓他們先準備好,等我們從上海回來就把棉花送過來。”

    “會不會太早了點?”看著還沒建完的工廠,會計有些遲疑。

    “沒關系,總比到時候現買來的好。”

    “明白了。”反正現在工廠也建的差不多,工資也已經提前付給他兩個月的,他也不怕嚴光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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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星期以後,最後一間廠房也建完了。嚴光在遣散了大部分的工人後,只留下了十個識字而且身體健壯的年輕工人,每個月每人五塊大洋讓他們當保安。

    這個工資雖然比新軍的士兵低一點,不過不用像新軍士兵一樣每天操練,而且也沒有什麼危險,所以這十個年輕人就這麼留了下來。

    他們的任務也很簡單,就是看守目前空無一物的工廠,不要讓人把大門和窗戶什麼的給拆掉就可以了,剩下的等到嚴光從上海帶機器回來了再說。

    到了第二天,當一切全都準備妥當了以後,嚴光帶著兩個會計和其中兩個會用槍的保安從成都坐馬車到了重慶,隨後又在重慶的碼頭訂了客輪的船票,打算走水路前往武漢。

    在重慶的碼頭看到客輪時,嚴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個地方好好的吐了一陣子。

    這個時候嚴光覺得自己還真是和船有緣,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是因為遇到船難,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掛掉了,等養好了身體消停了五個月後,為了賺錢搭乘客輪橫渡大西洋,沒過幾天買完了股票又要坐船在橫渡一次大西洋,之後還要從舊金山坐船橫渡太平洋回到中國…

    回到中國後,因為有賊心沒賊膽,不敢和那些德藝雙馨的技術工作者談人生,結果沒休養幾天就要坐船到武漢,然後在從武漢坐船到重慶。

    如今地買完了,手續辦完了,工廠建完了,自己又要從重慶為起始點在來一次千里長征…

    看到老板在那里吐個不停,兩個會計和兩個被充作保鏢的保安嚇了一跳,以為老板得了什麼病才這樣,卻不知道他們老板僅僅只是對坐船過敏而已。

    登船以後兩個會計和兩個保鏢在外面欣賞風景,嚴光則在船艙里躺著,對風景這種東西嚴光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就這麼過了四五天,客輪才抵達了武漢。

    “還是和以前一樣人山人海啊…”雖然不久前才剛剛離開武漢,不過嚴光還是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在武漢買了去上海的船票,得知第二天才有船後嚴光帶著四個人到飯店訂了房間,打算休整一下。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嚴光和其他四個人吃了點東西後,就登上了前往上海的客輪。在登上客輪的時候,嚴光發現這艘客輪似乎就是自己從上海來武漢時乘坐的那一艘。

    “真巧啊…”就在嚴光站在那里感嘆著的時候,卻不知這個時期在長江上往來的客輪其實就那麼幾艘,所以就算踫巧趕上了也沒什麼。

    這次的客輪比從重慶來武漢的客**,所以嚴光訂的是六人間,而且還將空下來的那個床位也訂了下來,畢竟身上帶著過半的財產不得不小心一些。

    雖然這年月海盜很少,水匪什麼的更是少的可憐,他身上別著的兩支駁殼槍也不是吃素的,不過在他看來小心一些還是無大礙的。

    而事實也證明,小心確實沒有大錯…
901att 發表於 2014-12-18 22:15
第十七章 江上(一)

阮七是一個水匪,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父母沒有在阮字和七字之間加上一個小字,因為這樣就可以和他的偶像掛鉤了——————雖然這個偶像是在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和阮小七只差了一個字以後才開始追的。

    在追隨偶像走上了水上“好漢”這條路以後,阮七一直就沒干過什麼大事,平時也不過是劫一些小的商船和漁船罷了,因為一向只在河口鎮和富池鎮之間流動作案,而且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大案,所以當地的官府也沒拿他們當過什麼事。

    阮七也很聰明,在劫到商船或漁船的時候只要搶到東西就絕不會傷了船上的人,哪怕是沒搶到什麼東西頂多也就是揍一頓之類的。

    如此一來,當地的官府就更不拿他們當回事了,這年頭亂黨都防不過來,哪里還會去管這些不成氣候的小水匪。

    只是今天,這個在手下眼里一向只是會吹大氣的頭領,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要帶著他們去劫江輪…

    江輪,那可是江輪,幾百上千噸的江輪,不是平日里劫的舢板小漁船,而且就算是這些不識字的大老粗也明白,平日里劫那些漁船、商船官府是不會理他們的,可要是動了江輪的話…

    這年頭可不是每個人都開的起船運公司的,後台即使不是洋人也是有權勢的人,而且這年月無論是在海上還是在江上行走的,船上幾乎都會備上一些槍支,一艘千噸左右的江輪上有槍的人或許比他們都多…

    “唉…”看著手下猶疑的神色,阮七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如果放在以前的話,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劫江上的輪船,可誰叫他前段時間在賭坊里輸了一大筆錢呢?賭坊的後台勢力相當大,別看他手下也有二十多條人槍,和人家一比就連根毛都比不上。更何況那二十多條槍里大部分都是鳥槍,漢陽造還不到十條,而且還都是二手的。

    阮七是打算干完這票之後,將欠賭坊的錢還了就趕緊跑路,他也知道那些能辦船運公司的人後台都是些什麼人物,如果動了人家的船還不跑那就是真的在找死。

    當然明面上阮七說的還是很漂亮的,什麼帶他們做大買賣,闖出一番大事業之類的。

    因為阮七手下的二十多號人都是他親自帶出來的,所以雖然對搶劫江輪有些猶疑,但最後還是沒有什麼異議。

    不過阮七也知道自己手下的人都是些什麼貨色,所以只是將目光轉向了自己手下的一個小頭目。

    王二,一個二十多歲的健壯青年,在他的手下無論是功夫還是槍法都是最好的。

    這小子原本是附近山里的獵戶,一次打獵的時候發生了意外結果傷重垂危,也不知道是不是奇跡出現的緣故,原本就算有人餓死在面前也不會眨眼的阮七居然將他救了下來,將他和剛剛劫回來的財物一起帶回了山寨,就這樣阮七又多了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

    只不過就和呂布有高順卻不用一樣,王二雖然一心想要報恩,可阮七卻對他不怎麼放心。當然阮二和呂布是沒得比的,甚至就連赤兔馬的馬蹄子都比不上,。

    阮七之所以對王二不放心,是因為在投入到他的手下後,王二因為功夫好、槍法好,而且為人仗義所以很快就有幾個人跟了他,在阮七的水匪集團中組成了一個小團體,所以雖然王二一心想要報了阮七的救命之恩,但阮七對他卻是越來越猜忌了。

    當老大的或許都這樣,一邊希望自己的手下忠心耿耿有能力,可等到這種手下出現後卻又開始懷疑這個手下會聯合其他手下推翻自己。

    不過不管怎麼說,王二和他的那個小團體在阮七的水匪集團里是戰斗力最強的,這一點卻是包括阮二在內都沒人懷疑的。

    “王二,這次就靠你了。”已經打定主意干完這一票就跑路的阮七拍著王二的肩膀道。

    “放心吧,頭領。”並不知道這些的王二點了一下頭,然後就帶著手下做準備去了。

    這次阮七盯上的就是嚴光他們乘坐的客輪,英國怡和公司的宜昌輪…

    1000余噸的排水量,可以容納七百多客位,也不知道阮七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打這艘船的主意…

    等到所有的手下全都散下去去做準備了以後,阮七拿起平時使用的漢陽造滿臉的猙獰。

    “已經沒有回頭路,這次不見血恐怕是不行了…”

    ——————————

    入夜,正帶著兩個會計+一個保鏢一起“搓”的嚴光,就和船上其他的水手和乘客們一樣,並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個只有二十多人的小型水匪團伙將目標對準了他們,就連原本負責警戒的水手也打起了盹。

    長江事關重大,官府和英國人早就將這里像犁地一樣犁了一遍,將所有稍具規模的水匪全部消滅,只剩下阮七這樣的雜魚還在小打小鬧。對阮七這樣的雜魚,別說官府就連英國人都不屑去理會,卻不知道雜魚有的時候也是能干大事的,如今阮七就想干一件震驚全國的大事。

    在得知了宜昌輪的出發時間後,阮七便已經帶著手下躲在了岸邊。

    入夜之後,宜昌輪降低了航速,這樣即使發生了什麼突發情況也好有個轉機,畢竟這里是長江而不是太平洋和大西洋,發生什麼事情的話回轉的余地不大。可是船長卻不知道這一次的突發情況是水匪,宜昌輪的時速本來就只有十多公里,如今一降速更是給阮七提供了方便。

    在注意到目標已經出現後,阮七和手下們一起劃著船迎了上去,然後用繩鉤鉤住了客輪的護欄,用力讓自己的小船靠近客輪。或許是從來都沒有踫到過異常情況,一直到現在負責警備的水手居然都沒有發現情況,依然在他的位置上打著盹。

    暗暗的松了口氣,阮七帶著手下爬了上去,接著便朝著艦橋的方向快步跑過去,打算先將艦橋給控制住。

    也不知道來到這個世界後嚴光是不是轉了財運,和人搓麻將只要是賭錢的就沒有輸過一次,正和他搓著的三個下屬更是深受其害,每個都輸給嚴光5、6個銀角了,按照其中一個會計的估計,在這麼下去的話等到了上海別說這個月的工資,能不倒貼給嚴光就已經很不錯了。

    就在會計和保鏢已經輸的有些臉色發青的時候,突然听到船體發出了“鐺”的一聲悶響。

    嚴光他們也不在意,這艘宜昌輪在長江上也算得是屈指可數的大輪了,一般的相撞可是撞不沉它的,而且听剛才的聲音不是很大,或許只是撞上了飄下來的木板或廢棄漁船什麼的吧。

    其實剛剛嚴光听到的響聲是阮七他們綁在護欄上的小船和客輪撞擊發出的聲音,不過船上的人都和嚴光他們一樣,以為船撞到了什麼飄下來的東西,所以依然是在那里該干嘛干嘛。

    不過隨著一聲槍響劃過江面,嚴光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了。

    “給。”嚴光從隨身的手提箱里拿出了兩把手槍,在扔給兩個保鏢一人一把後,自己別了兩把,然後又將最後一把扔給了一個塊頭比較大的會計。

    “你們幾個跟在我後面,我們出去看看。”嚴光知道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那被人給堵在船艙里就是等死,所以決定帶幾個屬下出去看看情況,不過這時候嚴光依然不覺得會有什麼大事發生,直到…

    一顆子彈擦著嚴光的鼻子飛了過去,隨著一聲慘叫,嚴光倒退回了船艙里。

    “老板,老板,你沒事吧?”幾個手下連忙擁了上去。

    “沒事。”嚴光站了起來摸摸鼻子。“剛剛那聲慘叫不是我的。”

    不過想想剛剛子彈擦著鼻子飛過的感覺,嚴光一時火大居然探出身去朝剛剛子彈飛過來的地方連開了五六槍,一直到又傳來了一聲慘叫嚴光才想起來還沒弄清楚開槍的人的身份。

    “希望不要是水手或者是普通的乘客,不然的話也只有把槍扔水里裝無辜了…”心里這麼想著,嚴光探出頭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人。

    這個時候其他船艙的乘客也听到了槍聲和慘叫聲,只不過船上帶槍的乘客畢竟是少數,所以幾乎每個乘客都躲在了船艙里不出來,因此外面的走廊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奇怪,這個應該是水匪的打扮吧…”

    一個會計在看到嚴光走出去沒事後,也跟著走了出來,看著燈光下中槍躺在地上的尸體有些遲疑的道。

    “那那個就是水手了?”嚴光指著另外一邊的尸體道,不過在看到水手身上的衣服後他已經確定無疑了。

    雖然對自己剛剛並沒有殺掉無辜的人感到慶幸,不過想到船上居然混進了水匪,嚴光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你們幾個跟我走,我們先到安全點的地方去。”說著嚴光跑到了水匪的尸體旁。“漢陽造?”拿起尸體手里的槍,嚴光將他扔給了另一個沒有槍的會計。

    “快,幫我把尸體扔進江里去。”幾個人合力將尸體扔進江里後,放著另一旁同樣躺在地上的水手不管,朝著船尾的方向跑去。

    就在這個時候,船上又傳來了槍聲和慘叫聲,看起來又有幾個人被槍殺了。

    這一下,幾乎船上所有的乘客都知道,船上出事了…

    而這時,阮七他們已經控制了艦橋和客輪上的電報,在這個還沒有手機的時代,這艘船已經等于是受到了他們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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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att 發表於 2014-12-18 22:17
第十八章 江上(二)

阮七闖進艦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槍托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船長砸趴下,而其他的水匪則將艦橋里的水手們控制了起來。等手下將昏過去的船長綁好了以後,阮七又示意兩個手下看好舵手,隨後又讓一個手下控制好船上的電報。

    在這麼一個沒有其他通訊手段的時代,宜昌號基本上已經等于是落入了阮七的手中。

    密集的槍聲劃過江面,這些大多都是察覺不對的水手跑了出來,不過從偶爾響起的慘叫聲看來這些水手們的命運並不怎麼樣。

    “頭領,我現在要不要帶人去把乘客們趕到一起?”王二開口問道。

    “好,記住,將人全都分開趕進幾個大的船艙,然後將他們的財物全部都搜出來,尤其是那些頭等艙的乘客,他們是最有錢的。”被賭債逼瘋的阮七眼里已經只有錢了。

    “明白。”王二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幾個手下走了出去。

    “你們幾個把他們看好了,我們去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然後在將乘客們全都趕在一起。”等王二離開了艦橋以後,阮七對著看守舵手和電報的三個手下道。

    “知道了。”

    這個時候嚴光他們已經來到了船尾,萬幸,船尾這個時候並沒有水匪在。

    在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後,嚴光對著兩個會計道。“你們兩個在這里好好的呆著,如果有水匪過來的話就開槍。”說到這里嚴光追問了一下。“你們會開槍吧?”

    “會。”兩個會計同時點頭道。

    “那就好,如果實在扛不住了投降也行,不過如果之前干掉了他們的人,那就最好抗到底。”說著嚴光拿出了五十發子彈給拿著駁殼槍的會計。“這個是子彈,五十發,省著點用夠用了。”

    “嗯。”會計接過子彈,不過看嚴光他們要離開的樣子連忙問道。“那老板你們呢?”

    “我們?”嚴光看了一下兩個保鏢。“我打算上去看看,你們不害怕吧?”

    “不害怕。”兩個保鏢同時搖了搖頭,本身就是人家的保鏢,又拿了人家的工錢,這個時候說害怕也沒什麼意義,而且他們對自己的手槍還是很有自信的。

    “那你們跟著我上去,如果那幫水匪的人少,我們就把他們全都干光,如果人多的話我們就藏起來看看能不能跑掉…”嚴光壓根就沒想過跳江逃生之類的,因為,他不會游泳…

    標準的旱鴨子,在地上什麼也不怕,到了水里…

    咳咳,這就是為什麼他穿越過來的時候差點被淹死的緣故,直接掉水里根本不會游泳,如果不是後來運氣好抱住了一塊木頭,估計現在已經開始第二次穿越了…

    帶個兩個保鏢,嚴光爬上了二層上面的平台,這個時候平台上面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呼,我們先在這里等一下,听听下面的情況再說。”將槍口對準了上來的樓梯後,嚴光對著兩個保鏢說道。

    “嗯。”兩個保鏢也跟著將槍口對準了樓梯口。

    不過顯然那些水匪已經知道這個平台空無一人了,因此也沒有人上來查看一下,只是將船艙里的乘客一個個的趕進第二層那些空間比較大的房間里。

    偶爾會響起槍聲和慘叫聲,是一些乘客想要奪下水匪手上的槍,不過顯然他們都失敗了。

    就這麼大概過了三十多分鐘,下面的水匪總算將乘客和殘存的水手全部集中到了上面幾個比較大的船艙里。途中敢于反抗的,幾乎全部都是當場被擊斃。

    有幾個可能是第一次見血,比較興奮,在將反抗的殺光了以後,居然還想將旁邊那些也全都殺光,如果不是旁邊有人拉著的話還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那些拉著的水匪也不是因為善心,水匪嗎,就算阮七的手下沒殺過人,不過或多或少的也還是會見點血的,之所以拉著只是怕殺多了會徹底激怒官府,到時候大家都混不下去了。

    一直到這個時候,這些嘍羅們都不知道他們的老大壓根就沒想在這里混下去,而是打算撈完了一票還了賭坊的錢然後直接跑路。

    這時場面比較混亂,所以還沒有水匪發現少了被嚴光干掉的那個,不過就算發現了也無所謂,畢竟這些只是一伙只搶劫過漁船和小型商船的水匪,雖然發起的是突然襲擊,但在襲擊的過程中還是有幾個人被水手給干掉了,所以就算發現了也只會當作是被水手給干掉了。

    “一二三四五六…”趴在最上面的平台上,嚴光數著下面那些水匪的數量。

    在數了兩遍以後,嚴光將數量確定為十九人,當然也不排除在其他的位置還有水匪的存在,不過大致上應該不會差太多。

    “老板,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其中一個保鏢有些緊張的問道。

    雖說手里拿著的是十響的駁殼槍,可下面那二十號人拿著的也不是燒火棍,就算現在下去發動突襲打死幾個,剩下那些水匪的反擊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而且嚴光每個月五塊大洋發給他們,這可就比新軍的士兵少那麼一點,盡保鏢的職責為他賣命是應該的,可下面的那些人又沒給他們發過工錢,憑什麼為他們拼命?

    這個時候下面的水匪已經將全部的乘客都驅趕進了十幾個大的船艙里,將船艙的門全都弄死了以後,只留下了六個人守著,剩下的全部都集中起來準備收刮財務。

    “我們先在這里等著,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如果有的話就沖下去把那些水匪干掉,如果沒有的話…”嚴光苦笑了一下。“那我們就看看能不能在這里安穩的吹一夜風吧…”

    說著嚴光沖那兩個保鏢道。“你們兩個把樓梯口守好了,只要有人上來就開槍,我先在這里看著,有什麼情況就叫你們。”

    “嗯,知道了。”兩個保鏢點了一下頭,又再次跑到了樓梯口那邊,將槍口對準了那里。

    看著下面一個一個被領出船艙搜身,然後在被趕進另一個船艙的乘客,嚴光嘆了口氣。“對不起,現在我也只能先顧著我自己了…”

    這麼在甲板上趴了十多分鐘,就在嚴光以為這一夜都要在這里吹冷風的時候,下面突然起了一陣騷動,接著便是一聲尖叫。

    就在剛剛,輪到一名貴裝少婦出來搜身,原本站在一旁看著手下的阮七立刻傻了眼,接著二話不說便想要拉著那名少婦進一個空著的船艙里去。

    這個時候只要是長眼楮的就知道阮七想要干什麼,不過一旁的水匪只是笑嘻嘻的看著,而被關在船艙里的乘客和水手們卻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少婦快要被阮七拽進船艙的時候,突然又有一個似乎是少婦孩子的男孩跑了上來,想要將阮七從少婦的身邊趕開,不過他那兩只小拳頭連給阮七捶腿都沒資格,只是錘了兩下就被阮七一腳踹開撞到了護欄上。

    “滸山。”少婦叫了一聲後便想要沖過去,不過卻被阮七一把抓住了手腕。

    “只要你跟我進船艙,我便放過你兒子,不然的話…”阮七朝著一個手下示意了一下,原本笑嘻嘻看著的手下立刻明白了過來,舉起了被踹倒的孩子作勢要扔進江里。

    “不然的話,我就把你的孩子扔進江里喂魚。”說著,阮七淫笑的瞄起了少婦的全身。

    貴裝少婦一身絲綢的旗袍凸顯著豐滿的身材,還有那長長的腿,瓜子臉蛋絕對符合任何一個時代的審美標準,最重要的是白皙的皮膚,即使是在深夜里也一樣閃閃發光。唯一可惜的就是披散著的頭發,不過瑕不掩瑜。

    原本在船艙里哄著孩子睡覺的少婦在听到槍響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隨後的槍聲大作更是讓她明白確實是出事了,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引人犯罪的她第一反應就是將頭發弄散,或許還想弄點黑煤灰將臉弄髒(可惜沒有),然後弄一套衣服將自己引人犯罪的身材給遮掩住。

    不過可惜,在她將這一切全都辦完之前,阮七的手下已經搜到了她們的船艙。

    少婦抱著孩子低著頭混進了人群里,但最後還是沒有躲過去。

    眼見著少婦就要被阮七給拽進船艙了,這個時候剛剛巡視完客輪的王二跑了過來攔住了他。“頭領,這麼做是不是…”雖說已經做了水匪一年多,而且剛剛也開槍殺了幾個人,可是在某些方面王二還是給自己制定了一些底線…

    “喂,王二哥,有什麼不好的。”旁邊一個嘍羅打扮的瘦小漢子站了出來,說著還淫笑了兩聲。“該不會你是想當第一個吧…”

    “哈哈哈哈哈哈…”周圍的水匪們全都笑了起來。

    “頭領,享受完了可不要忘了我們啊。”

    “就是啊,這娘們這麼漂亮,可別忘了讓兄弟們一起享受啊。”

    本來還因為王二阻攔而有些不快的阮七也笑了起來。“放心吧,我阮七可不是只顧著自己享受的人,等我完事了就讓你們也…”一邊說一邊再次把少婦往船艙里拽。

    只不過剛拽了兩下,王二再次攔在了阮七的面前。

    “頭領,您不是說過我們不殺人的嗎?如今為了劫船已經殺了人,怎麼還能干這種事呢。”

    這下周圍嘍羅們的笑聲也停了下來,其實他們也不是沒察覺到王二是真想攔下阮七,所以那個瘦小漢子才會站出來打岔,原本以為這樣一來王二就會冷靜一點,沒想到居然還是站了出來。

    看到阮七臉上明顯不快的表情,那個瘦小漢子往旁邊靠了靠,而幾個跟著王二的則慢慢的挪到了他的身後,看到這一幕原本就不快的阮七更是火了起來,雖說干完這一票以後他就要遠走高飛了,可這並不代表他就不介意手下的人和他對抗。

    恰好這個時候少婦的孩子用牙咬住了抓著他的水匪的手腕,當水匪慘叫著捂著手腕松開他的時候,男孩再次沖了上來。

    “”本來因為王二而有些火大的阮七操起了一旁的漢陽造,用槍托狠狠的向小孩的腦袋砸了下去…

    ————————————————
901att 發表於 2014-12-18 22:18
第十九章 江上(完)

  “這…”王二顫抖著用手擦了一下飛濺到他臉上的白色漿液,臉色就如同今晚的月色一樣。

    少婦發瘋般掙脫了阮七的手腕,撲到那里抱住了男孩的尸體,在高叫了一聲男孩的名字後便昏倒了過去。

    阮七顯然也沒想到自己這一下子下去會有這麼大威力,看著槍托上面的白色腦漿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

    “你這個混蛋,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就在阮七愣在那里的時候,暴怒的王二一把抓住了阮七的衣領,用力的搖晃了起來。

    這一刻阮七已經不再是王二心中的那個救命恩人,而更像是一個…

    魔鬼…

    不過即使在此時王二也沒有想過要背叛阮七,他只是看清了阮七的面目,並且想著在這次的買賣結束後離開這個水匪集團而已。

    然而在阮七看來,王二現在的這個舉動卻是對自己的極大冒犯…

    “**的想造反?”在掙脫了王二後,阮七操起漢陽造指向了他。

    看到阮七將槍指向了王二,不等其他人阻攔,一直跟在王二身後的幾個手下已經操起槍指向了阮七。接著就好象連鎖反應一樣,其他的水匪也將槍指向了這幾個人,而這幾個人則反指了回去。

    只是轉眼間,這個剛剛控制了宜昌輪的水匪集團就陷入了內訌的局面。

    “好,很好…”看著眼前的局面阮七氣的直冒煙,但是面對對準了自己的槍卻不敢輕舉妄動。

    19個人,這是此時在這里的水匪數量,扣除阮七和王二以後還有17個人。

    這17個人里,有5個是王二的人,剩下的12個人則是阮七的。

    12︰5,看上去是阮七這方佔優勢,但是船上的空間狹小沒有躲閃的余地,而且雙方已經對準了對方,所以就算自己下令開槍,在殺死對方的同時己方也會損失慘重,而自己這個重點對象更是會死的不能再死。

    所以就算阮七想要把王二給大卸八塊了,此刻也只能一動不動的僵持著。

    不過雖然阮七想要干掉王二,但對于王二來說他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雖然這個救命恩人如今在他的眼里和豬狗差不多,但他卻從來都沒想過要反抗阮七…

    就在王二打算讓手下們放下槍的時候,卻傳來了一聲槍響…

    ——————————

    在發現下面有19個人,全船的水匪至少在二十人以上後,嚴光已經有了在平台上面吹一夜冷風的心理準備,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內訌啊…”看著下面的王二和阮七的爭執,嚴光在心里暗道。

    對王二他還是很佩服的,因為這個人有著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為了這些他甚至可以和自己的頭領對著干,而也是因為他讓嚴光看到了機會。

    “你們兩個過來!”嚴光輕聲的叫了一下那兩個還在守著樓梯的保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阮七一槍托殺死男孩的一幕,緊接著王二抓住阮七的衣領,十幾個水匪互相用槍指著對方,讓嚴光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天賜良機。”等到兩個保鏢也趴在了他身旁後,嚴光輕聲道。“我開槍以後,你們兩個打那邊的幾個人,我打另外一邊的幾個人,記住,那個漢子身後的人不要打。”嚴光口中的漢子指的就是王二。

    “知道了。”兩個保鏢點了一下頭。

    于是就在王二想要讓手下的幾個人將槍放下時,嚴光的槍開了…

    “啪…”清脆的槍聲再一次劃過江面,讓接下來的場面好像過年一樣熱鬧。

    剛想讓手下放下槍的王二听到槍聲後心知大事不妙,也不管剛剛的那聲槍響究竟是誰弄的就往旁邊一滾,這一滾救了他的性命,讓原本是瞄著他胸口的子彈只打中了他的肩膀。

    “。”罵了一聲後,阮七剛想在補上一槍要了王二的命,後腦勺便被人給打了一槍…

    這一槍自然是已經瞄了半天的嚴光打的,從上到下就那麼點距離,雖說嚴光的槍法不怎麼樣,但這個距離要是在打不準那就真的是八戒了…

    此時下面的水匪已經是戰做一團,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一伙的首領已經死了,就算有幾個注意到的也根本顧及不過來。

    一照面,王二的五個手下死了兩個,還有一個受了傷,阮七的手下則死了三個人,還有一個被打中了腿…

    如此一來王二的手下只剩下了三個人,而阮七則還剩下九個人。

    1︰3,後者是前者的三倍,數量的差距到了這種地步,即使是國足也有可能踢的過巴西隊(應該吧?),然而就在阮七的手下們以為勝券在握,一定可以將剩下的三個混蛋干掉時,雨點般的子彈就如同噩夢一樣降臨了…

    滾到一邊的王二在听到密集的槍響後,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船上還有別的人在,其他幾個反應快的也是如此,可惜在他們找出這幾個打黑槍的人之前,已經永遠的告別了這個世界。

    片刻後,除了那個昏過去的少婦外,整個走廊就只剩下了王二一個活人…

    捂著身上的傷口,王二咬牙朝著船尾的方向跑去。

    這時嚴光三人已經從上面跳了下來,看著王二逃去的背影一個保鏢剛想開槍便被嚴光給攔了下來。

    “你們兩個先把被關在船艙里的乘客都放出來,我去追那個人。”說著嚴光又道。“小心點,船的其他位置可能還有漏網之魚。”

    “老板!”一個保鏢喊了一聲,不過嚴光只是擺了擺手。

    “唉…”看著嚴光的背影,兩個保鏢一起嘆了口氣。

    “算了,我們還是先將乘客都放出來吧,那個水匪身上沒有槍,而且肩膀還中了一槍,奈何不了老板的。”一個保鏢搖搖頭對另一個保鏢到,說完敲了敲一旁的船艙對里面的乘客喊道。“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接著三下兩下的打開了被鎖住的船艙,將里面被困住的乘客們全都放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嚴光正追著朝船尾跑的王二。

    “我,這家伙不是中槍了嗎?怎麼跑的這麼快!”嚴光一邊跑著一邊在心里暗罵,也不知道這個水匪是吃什麼長大的,肩膀上中了一槍居然比他跑的還快。

    好吧,實際上可能是因為嚴光宅男當久了,所以才會如此,不過不管怎麼說嚴光是越追越遠,幾十米的距離眼瞅著就要讓王二跑沒了。

    “算了,原本是打算放這小子跑掉,現在看來是不用我放了…”眼看著王二已經到了可以跳江的距離,嚴光放緩了腳步,本來他打算先抓住王二,然後在放掉讓這小子記住自己的恩情,如今看來…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剛開始就打他的腿呢!”嚴光心里憤憤的道,現在當然也可以打,不過估計就只能打死了…

    在前面跑著的王二也很訝異,不知道為什麼後面那個追自己很賣力的家伙不用槍,總不可能是誠心放自己跑吧?

    不過在察覺到身後嚴光放緩了腳步後,看著近在咫尺的船尾,王二也放松了下來。

    然而就在王二快要跑到船尾的拐角時,一支槍托突然橫著掄到了王二的面前。

    “ !”

    被槍托掄中的王二摔倒在地上,一時半會沒爬起來,而這個時候已經有兩個人站在了王二的面前,用槍指著這個受了傷的水匪。

    不用說,這兩個人正是當初被嚴光安排在船尾的兩個會計,那個掄槍托的是個頭較大的那個,在察覺到有人朝著船尾跑的時候,個頭大的會計先是探頭看了一眼,接著便將手上的駁殼槍交給了另一個會計,然後拿著漢陽造在那里準備了半天。

    當時王二正在心里算著嚴光和他的距離,壓根就沒想到船尾居然還有人埋伏,等他被槍托掄中摔在地上後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栽了…

    “起來!”拿著漢陽造的會計用槍指著王二,大聲的喝到。

    王二掙扎了兩下,然後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個時候嚴光也跑了上來。

    注意到嚴光手上的兩支駁殼槍,還有那兩個會計手里的漢陽造和駁殼槍,王二乖乖的將雙手舉了起來。

    “呼呼…”嚴光喘了口氣。“看來以後是真的給加強運動,這才跑了幾步就跑不動了。”說著嚴光用手槍敲了一下王二。“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受了傷居然還比我跑的快。”

    王二搖了搖頭。“不是我跑的快,而是你跑的慢,早知道你跑的這麼慢我在途中的時候就翻下江了。”

    嚴光咧了咧嘴,那邊塊頭大的會計一听王二已經是俘虜了還敢這麼說,就想用槍托在給他來一下子,不過剛抬起來就被嚴光給阻止了。

    阻止了會計後,嚴光走到王二面前打量了一下。“因為我你死了那麼多弟兄,肩膀上也被人打了一槍,是不是挺恨我的?”

    王二再次搖了搖頭。“沒什麼恨不恨的,做水匪本來就會有這一天,更何況還是我們主動找上這艘船的,有這樣的下場不怨任何人…”

    “這樣就好。”嚴光笑了一下。“我挺中意你這個人的,怎麼樣?要不要跟著我干?”

    “啥?”听了嚴光的話,不止兩個會計,就連王二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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