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萬界天王2 作者:羅森 (已完結)

   
mk2258 2015-1-27 19:05: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3 1009873
k95060031 發表於 2015-2-10 23:49
七二五章 漁夫出手 時機成熟

  孟衍與烈朝霞動手,戰鬥過程中,雖然心神全放在烈朝霞身上,卻讓舞丑把大部分的監控都集中對著妖帥,生怕這隻黃雀按耐不住,過早動手。~

  理性判斷,妖帥在窺見絕對「破綻」之前,沒有動手的理由,而最好的出手時機,肯定落在雙方之一出現死傷時,不管是哪一方,敗者必然或傷或死,勝者也要虛耗力量,並且在得勝瞬間,精氣神回落至低點,出現破綻……

  這個判斷,誠然命中,但就算所料的事情都準確發生,孟衍心裡卻沒有那麼平靜。

  『強行從陣中脫離出來,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與元氣,剛才和朝霞比拚,取巧雖然能勝,消耗的力量也不少,要不是因為有血凰琉璃樹當底牌,鬼才和她打下去,一早就跑了!』

  『血凰琉璃樹仍然在啊,想重生沒問題,用不著怕啊!主人您想選個什麼死法?還是我列表給您抽籤?』

  『幹!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當然是不怕,但我重生要多久?這些大小妞兒可撐不上一秒,暗日神荒擺明想幹掉這裡所有人,我只要一消失,她們可就全都要……』

  『誠如主人您所言,她們全都死定了,您重生的時候,估計她們連渣也不剩下,真是好棒棒,您可以把收屍的麻煩功夫省了。』

  『幹!我不是要聽這句,說點正面的行嗎?』

  『沒問題,主人您……確實成長了,除了自己,您還會考慮到別人,並且為了別人而付出與奮鬥,我為了您的成長,衷心感動。』

  語氣很真誠,但略一掃視內世界,便看到臉塗著厚厚油彩的舞丑,正在邊挖鼻孔邊說話,實在沒有多少誠意,孟衍為之氣結。

  『不是要你說這種空話!給我點實質建議!』

  『………實質?早點買好棺材,選塊好風水之類的?」

  『混帳!我是說拿敵人尋開心的,不是拿我尋開心的,不過就是個地皇,又不是要你打天皇或武神,用得著這樣彎來繞去嗎?』

  『那……最簡單的方法,您啥都不要動,原地站著就行了。』

  『不要動?你也太小看敵人了吧?那傢伙的戰體相當了得,純以殺傷力而言,可能比羅漢戰體更勝一籌,在我金剛體小成前,正面拚鬥肯定吃虧,這還只是同級比鬥的評估,他現在可是地皇,而且……』

  『他如果不過來,遠遠站著,那確實沒辦法,只能這麼乾耗著,或者他如果早點過來,那也真拿他沒轍。可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時候跳出來,那就套主人您一句話……時機成熟了。』

  舞丑的暗示,所指為何,孟衍一時也未參透,可陣陣陰風透骨,妖毒侵逼,妖帥的當頭重擊,已經迫在眉睫。

  這名暗日神荒的頂尖高手,修練的武技,極其陰損,所化出的骷髏妖體,一舉一動,既帶著陰寒煞氣,更還有著腥烈毒性,妖體手中的大斧與闊刀,每一下揮動,大片黑綠之氣掃過地面,生物遇之,枯萎朽黃,為陰氣所蝕,接著就整個腐爛,連地面也成為發臭的腐土。

  見著這樣的驚天邪威,孟衍暗惜沒有葉家的高手在此,要不然,天雷正是這類武技的剋星,是天地間除了太陽以外,最強大的正能量,若是有擅長雷系的高手在,妖帥肯定不敢這樣囂張……

  大斧、厚刀,分執於骷髏妖體的一手,分別縈繞黑、青之氣,各具不同威能,孟衍倒是有心想接接看,卻終究忌憚個中風險,不知要付出多大代價?但轉瞬間,他就不擔心這個了,雖然舞丑沒把話說清楚,可現在……自己也知道為什麼不用動了……

  骷髏妖體發出無聲的咆哮,瞬息掃過大地的,不是聲波,而是邪毒妖氛,在這一吼之下,已弱化的羅漢戰體,不堪邪氣侵襲,如冰雪遇初陽,迅速溶解,露出了裡面的孟衍等人。

  妖體悍舉生滿長毛的手臂,大斧勁直劈下,斧刃未至,海量邪毒妖氛已侵襲而下,眼看孟衍將要遭害,忽然之間,一個巨影出現在他的頭頂。

  離奇出現的黑影,充滿了存在感,體積看來不算很大,不過一輛馬車般的大小,卻彷彿一座金鐵所鑄的重岳崇峰,屹然拔立,撞天而起,氣勢無倫。

  這是一座未點火的爐子,爐體周圍浮現刻印,不是尋常鑄爐常見的聚火符文,而是刻畫著太陽運行的黃道軌跡,爐底的正中央,隱約浮現一對陰陽魚,環繞游動,似緩實疾,整體韻意古樸,造化天地。

  只是這一下出現,古爐的神秘氣勢,就讓妖帥感到不妥,他的戰鬥風格看似狂放,以勢凌人,其實本身非常小心,甚至多疑,在戰鬥中始終留著幾分心,以應付突變,一見這怪模怪樣的古爐來得蹊蹺,登時留上了心?

  將要劈下的大斧立刻收起,看似避開古爐,另一手的厚背長刀,卻冷不防地無生斬出,從側面砍向爐體,不管是什麼神物,側面總比正面好破壞,妖帥心念轉動間,機關盤算如電,能在暗日神荒身居高位,絕非無因。

  這份機變,也讓孟衍嚇了一跳,因為初生的鑄爐還未真正完成,這時候如果被打中,真有可能被一刀兩斷的。

  情急之下,孟衍自擊胸口一記,骨骼爆響聲中,一口熱血噴出,撒在鑄爐之上,瞬時豪光四射,七彩琉璃光華流轉,瑰麗奇幻,逼得人難以正視,卻又身心迷醉。

  開光所綻放出的琉璃彩芒,阻住骷髏巨刀的一斬,雖然是以地皇之力推動,但天冕輪是萬古神器,以其之力發動的氣罩,縱使地皇,一時亦不能侵,而孟衍更把握時間,要完成更重要的第二步。

  「開光已成,現在就是引火點眼……」

  孟衍雙掌一錯,各自發勁,左手催起千雪冰焰,形若琉璃,右掌則逼運菩薩光明火,佛光普照,雙掌轉了一圈後,合拍一起,爆出震天巨響後,雙掌共舉轟天,拍在新生的鑄爐上。

  「冰火破極焰,給我開!」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2-26 11:30 編輯

k95060031 發表於 2015-2-10 23:50
七二六章 鑄爐引火 新生奇威

  鑄爐,是匠師最重要的根本之一,好的鑄爐能決定匠師能力,但決定鑄爐好壞的條件也有很多,除了本身素材、製造技術,還有一項後天的關鍵因素,就是鑄爐內的火種。

  火種,可以說是鑄爐的靈魂,所有能力達標的匠師,在追求高等鑄爐的路上,最終都會碰到火種的關卡,而好的火種極為罕見,世所難求,孟衍一時間也不知從哪裡去弄,但天冕輪是火系異寶,飽吸太陽火精在內,資本足夠,只欠一個引子。

  引子……這也讓孟衍意識到,自己雖然沒有上佳的火種,卻有一種奇火,在當前東土的諸般異火中,絕對排得入前五名,那就是千雪峰冰火煉形手所發的奇焰。

  冰火破極焰!

  當雙掌冰炎交織,迫發出破極之焰,拍擊在鑄爐底部,孟衍心中著實忐忑,因為認真來說,冰火煉形手是古千雪峰絕學,直接以雙手進行鍛造,憑藉著的力量,就是冰火破極焰,這種破極之焰,能夠解裂、軟化萬物,進行重塑。

  將這種兼具冰火兩極特性的奇焰,打入新生鑄爐內部,這其實是先傷己、再傷敵的冒險舉動,甚至可以說是存心自毀,但孟衍對此仍具信心,因為蛻變自萬刃爐的新生體,聖邪共鑄的洪爐,肯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因此,儘管仍有躊躇,這雙掌仍義無反顧地打了上去,轟中鑄爐後,生出奇異反應,鑄爐先是被冰封,成了一塊大堅冰,不到一秒就自行融化,散出高熱,最後,冰焰同爐,轟然衝天。

  這股冰火奇焰,不止向上,直衝天際,沒入雲端,蒸騰得雲霞瑰變,更同步散往四面,衝擊八方,正打橫斬來的骷髏闊刀,首當其衝,海量的邪氣妖氛,被冰火奇焰一沖,瞬間焚去絕大部分,更被冰火奇焰勢如破竹,直侵而入。

  骷髏妖體持刀的手臂,被冰火奇焰沾著,迅速蔓延,這道奇焰不只焚物,更直接吞噬真氣、能量,化為己用,妖臂瞬息焚化,更迅速沾染上身,有如野火燎原。

  「這……」

  妖帥臉色大變,意識到情況不妙,妖體氣罩連結五內真元,一下被破,腑臟同受牽連,全賴得他功力深厚,未有受創,還能以地皇之力試圖穩住頹勢。

  然而,這確實是一個失敗的嘗試,地皇之力不動還好,一下發動,就像潑油救火,冰火奇焰吞噬了地皇能量,為禍更烈,不僅僅燒掉妖體的大半身,火焰更不知怎麼,離奇在妖帥身上出現。

  右手尾指的指尖,忽然出現一抹冰火奇焰,妖帥這一驚非同小可,記取先前的教訓,不敢發勁驅逐,更斂起一身修為,避免冰火奇焰吞噬能量,惹火燒身的愚行,腳下飛速急退,拉遠與鑄爐的距離,想要削減冰火奇焰的威力。

  如此應變,就連孟衍也只能讚歎。

  『細微的觀察、正確的判斷、快速的決定、說幹就幹的執行力……頃刻間機變若此,這傢伙是我生平所見中,一等一的厲害人物啊,怪不得能練上地皇,這人以前名頭不響,是刻意低調的結果吧?』

  讚歎之餘,孟衍仍舊露出笑容。

  『不過,雖然採取的方式都正確,但轉化之後的冰火破極焰,可不是那麼好應付的,火焰一旦上身,就算不要掉你半條命,也要剝起你一層皮!』

  孟衍的估計,正在逐漸實現,雖然用了種種手段,阻止冰火奇焰蔓延,致使火苗微弱欲滅,但焰光仍從一根指頭,延燒到另一根指頭上。

  情勢惡劣,奇焰就算沒有熾烈旺燒,可燒在血肉之上,妖帥仍感到一陣椎心蝕骨之痛,而這道莫名其妙的火焰,更彷彿在自己的運功路線上開了個洞,快速而大量地消耗自己的力量。

  「……蝕元之火?佛門?」

  妖帥想起佛門傳說中的一種佛焰,但許多徵兆又與傳說有異,而這顯然不是一個適合深究此事的時候,奇焰一發不可收拾,很快就從三指到五指,接下來整隻手掌顯然已不可免,如不自救,火焚全身只是早晚的事。

  正自無計,幾名妖將因為感應到主帥不妥,急急來救,妖帥看到這幾名準帝等級的手下,登時雙眼放光。

  「來得好!你們將會成為本教興旺的基石。」

  一句話說完,妖帥與幾名妖將錯身而過,在擦身瞬息間,使了移花接木的絕頂技巧手法,火苗沾染上幾名妖將的身體,被壓制已久的奇焰,熾烈爆發,妖將們連哀號也來不及,就被奇焰燒成一團凍屍。

  靠這偷天換日的奇技,妖帥轉嫁燃眉之急,五指的火焰變回一指,卻怎麼都沒有真正熄滅,彷彿附骨之蛆,拔之不去。

  眼見災厄重新再起,妖帥沉不住氣,失了冷靜之心,正不知該怎麼是好,指上火焰陡然熄滅,半點不剩。

  「怎會……」

  忽然間危機盡解,妖帥沒有感覺到輕鬆,反而率先覺得困惑、不解,猜想這會否只是某個圈套、陷阱,只要一下鬆懈,片刻後火焰就會加倍爆發,然而,抬頭發現自己與那怪爐的距離,已在三百米外,這讓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莫非……」

  猜測歸猜測,妖帥驚魂甫定,壓根不願也不敢再試一次,趁著敵人未有追擊,他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轉瞬間就已飆離虎嘯寨範圍。

  這無疑成了一個信號,所有暗日神荒的人員,無論是雲姿雅,或是其他妖將、妖兵,全都追著妖帥的腳步,拋下進行中的戰鬥,落荒而逃。

  戰鬥時間雖然短暫,可妖帥險象環生的窘境,所有人都看得到,也都很清楚要是不走,被烈火焚身,結果將會是什麼?那完全有可能是全軍覆沒這個結局。

  「……該走的總算走了。」

  孟衍喘了一口氣,仰望暗日神荒一眾人逃離現場,如喪家之犬,走的樣子之急惶,和早先壓制全場的勝利者姿態,恍如隔世。

  「滾得倒是夠快,再晚走一步,我就燒光你們……不過,還是有點奇怪,火怎會那麼早就滅了?」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2-18 00:06 編輯

k95060031 發表於 2015-2-11 22:52
七二七章 退敵滅火 逃命救人

  『……有點奇怪,火怎麼會忽然滅了?我總覺得,應該可以燒得更久的,雖然不至於能燒死他,但……』

  『啟稟主上,火是剛剛我請明姬幫忙掐掉的,原理不難做到,只要控制那座鑄爐,就能滅去火焰。』

  舞丑的報告,讓孟衍一下呆住。

  『有沒有搞錯?我自己鑄煉的神器,我自己點的火,你們能掐斷?還說掐就掐?這是他媽的哪門子道理?還有,你能做也就算了,反正你不是人,幹出什麼奇怪的都不奇怪,但這關明姬什麼事?為什麼她……』

  面對孟衍的暴怒,舞丑的解釋,卻讓孟衍怒上加怒。

  『這個……主人您也知道,您一向不討神器的喜歡,東西是您造出來的,也是您滴血開光,有絕對的控制權,可……構成這鑄爐的兩大要件中,那一對奇金,對明姬非常依戀與感恩,主動與她親近,對您就……』

  『哼!對我這個不夠珍惜材料,喊拋喊扔的沒有好感是吧?他媽的,早知道是這樣,我也不費事了,直接把那兩塊破銅爛鐵扔垃圾堆去!』

  『也不是完全這樣,不過相較之下,天冕輪對主人您,還有一種基於血脈的親近,比較偏您這邊。』

  舞丑解釋了原因,孟衍聽了雖然有火,但也稍微可以理解,不過,仍不能理解這麼做的理由。

  『為什麼滅了火?你們不是要告訴我,以前和妖帥有過一腿,所以想要放生吧?』

  『這就說笑了,主人您覺得,讓火一直燒下去,能夠燒得死妖帥嗎?』

  『……人皇可以,地皇估計不行,冰火破極焰始終對爐體有破壞性。可以驟發,不能持久,那傢伙已經掌握到抑制奇焰的關鍵,火焰威力又隨著距離而減弱,估計最多讓他吃點苦頭……不過,還是有可能燒他個皮焦肉爛,養個大半年啊!』

  『然後,讓他帶著傷,有足夠時間去研究這火的特性與威力,下次見面,有備而來,反過來狠狠踢你一腳?』

  舞丑的揶揄,孟衍為之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可能,別的人不好說,那個妖帥……很明顯就是積極動腦,蟄伏苦忍,等待機會就一擊致命的那種,要是留了資料在這種人手裡,後果確實危險。

  這麼一想,孟衍就明白過來,曉得問題的關鍵。

  『……你們是提早熄滅的吧?本來火焰的可控範圍是多少?』

  『七百米內隨心操控,不是問題,超過一里就肯定熄滅,這回的經驗,估計會讓對方以為,超過三百米,火焰自動熄滅……這是一個很美麗的誤會。』

  『……說得好,下次再動起手,就用這個美麗的誤會……燒死他!』

  想通整個環節。孟衍握緊了拳頭,對下次的再相逢,充滿期待,而且深信這只是個簡單的開端,因為後頭自己還可以再研究,找出比冰火破極焰更強、更適合的火種,到時候威力更強,搞不好還不用三百米,就可以直接讓對手成灰!

  『主人您的心倒是不大,其實未必要針對妖帥,既然已經與暗日神荒為仇,何不把目標放大一點,釣一條真正的大魚下來?』

  『……真正的大魚?』

  孟衍沉吟起來,舞丑的提案確實不錯,放長線釣大魚,或許能釣上比妖帥更大的獵物,就如當年自己在小處佈局,最後坑掉了月神古堡一樣。

  一下想得出神,腳邊卻紅芒乍現,孟衍暗叫一聲不好,伸手還來不及抓住,烈朝霞已經化身為一道紅光,破空而去,轉眼間就無影無蹤了。

  「……慢了一步,忘了這點,羿家有給她逃命的寶物啊。」

  孟衍慨嘆本身的粗心大意,烈朝霞擁有地皇修為,光看這份利用價值,就足夠被羿家當成重要人物來看,有幾件保命神物在身,不足為奇。

  似這類的保命物,內部都設好了運作機制,一經發動,瞬息間就能讓佩帶者化光而逃,那怕喪失意識,照樣瞬間遠傳千里,自己連場激戰,不及去搜索她身上的東西,讓此物發動,竟然讓人給跑了。

  『可惡!煮熟的鴨子飛了,我好不容易才打下來的啊!就這麼給我飛走,難道下次我還要再打一仗?我又不是神經找虐,天天挑地皇來玩的。』

  『往好處想,這對主人您未嘗不是好事,烈家小妞傷得不輕,如果還留在這裡,主人您不免要大花力氣救人……現在等著您救的,數目還真不少咧!』

  舞丑的話,不幸言中,連戰兩名地皇,體力消耗極多,只想好好休息一陣的孟衍,成了這場戰鬥後的苦命勞工。

  黃百合、虎擎天,兩兄妹的傷必須立刻救治,否則隨時致命,所以明明想要休息,也只能強撐著先去治療。

  毒傷非常難以處理,孟衍自己也不是專職醫生,但幸好這兩兄妹都有帝皇境界,只要先輸功穩定傷勢,逼出毒素,再給點拔毒的靈藥,他們本身的修為就能發揮自救。

  拔毒靈藥,自己身上準備了不少,金明姬從千雪峰的大倉庫中取了些良質素材,配合自浮萍居購來的丹藥,能暫時鎮住兩兄妹體內的毒氣,剩下就靠他們自己了。

  處理完這兩兄妹,全身浮腫的赤麝月也被送來,已累到頭暈眼花的孟衍,其實很想把事往外推,但雲姿雅的運毒手法,別具一功,尋常藥石難解,普通醫生根本派不上用場,自己救了虎擎天,就不能對赤麝月袖手旁觀。

  帶得大花精力,把赤麝月的傷勢也穩定下來,大批求爺爺、告奶奶的哭啼傷者,老弱病殘,已經把孟衍圍得水洩不通,哭著、跪著、磕著頭,求他救治自己的親人,洶湧的人潮,讓孟衍瞠目結舌。

  『有沒有搞錯?真當我是救世主了?』

  『這個喔……他們也很無奈吧,剛剛又是毒又是火的,排場超大,死傷眾多,就算有醫生也早就完蛋,主人您在這裡表演奇蹟,他們當然當你是救星了。』

  『靠,我不治可以嗎?』

  『有鑑於您是來尋親,他們裡頭很可能有您的叔叔伯伯、爺奶阿姨,如果您當沒看到,後頭可能……很難做人。』

  『………靠!』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2-18 00:08 編輯

k95060031 發表於 2015-2-11 22:54
七二八章 古怪情緒 心痛心虛

  意外成了虎嘯寨救世主的孟衍,最後累到不醒人事,在手邊工作忙完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已經忘記上次這麼累,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但自己並不是真正會醫術,遇到傷病,基本上是憑著帝皇力量輸體強壓,從戰鬥到治療,傷病號還是數以百計地上來,連續耗損之下,自己就像是一塊被擰乾、榨乾的爛毛巾,枯槁得不剩一點水分。

  『……我好懷念不竭之能,超級懷念的……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那麼懷念過,再不早點把不竭之能接回的話,早晚會累死的……』

  入睡之前,孟衍很糾結這些問題,一覺醒來,透過氣機感應,發現到屋外滿滿的人,吃了一驚,連忙幾步起來,伸手推開了門,立刻看到黑壓壓一片人,男女老幼都有,不少還身上帶血、帶傷,卻全都跪在門外,一見自己開門出來,立刻俯身叩拜。

  「謝大俠救我們全寨!」

  「謝大俠厚恩!」

  「大俠救了我們全寨,我等叩謝大俠。」

  一次幾百號人跪在眼前,同聲感謝,這個大場面還真讓孟衍慌了手腳,連忙揮手,招呼眾人起身。

  「別、別這樣,我沒做什麼值得這麼感謝的事,大家都起來吧,說不定大家都還是親戚,讓你們這麼跪著,實在很不好意思!」

  連連搖手,孟衍甚至感到一絲緊張,這份情緒連自己都覺得古怪。

  『主人平常不是喜歡逼人下跪的嗎?那些來向您挑釁的雜碎,您讓他們下跪從不心軟,搞不好還會順便踩爛他們的骨頭,怎麼現在有人跪了,您還好不適應?』

  『混帳!這兩個可以混為一談嗎?這裡是老百姓,那一堆是主動找死的雜碎,我又不是見誰都要踩一腳的瘋狗!』

  孟衍擠出滿臉的微笑。試圖從人群中脫身,但有生以來,還真是第一次碰上這種場面,那麼多的人,痛哭流涕地向自己表示感謝,人潮如浪般一湧來,如斯盛景,真是會讓人慌了手腳。

  本來想去看看黃百合、虎擎天的狀況,卻給人潮阻住,一時寸步難行。證不知該如何是好,從旁邊站出來的赤麝月,喊退了眾人,來到了孟衍的面前。

  「對不起,應該要好好說聲謝謝你的,這次又多虧你了,如果不是你力挽狂瀾,我們已經全部被人殺光了……」

  脫離險境,但體內毒質未淨。赤麝月的外表,看來仍有些許浮腫,但比起之前整個發黑、發紫的狀況,已經好得多了。孟衍看到她過來,也點了點頭。

  「你來就好啦,這裡麻煩得很,你幫我把他們請回去吧。一個個都在道謝,謝我救了他們的兒子、兄弟、父親……說多了聽起來很不好意思的。」

  「抱歉,我讓他們都離開吧,但這回……你真是拯救了全寨的大英雄。」

  赤麝月道:「你能活著回來,那真是太好了……我……我對你很抱歉,非常不好意思……」

  「帶我到陷阱裡,一把火將我給吞了,差一點就連灰也不剩,這樣的事情,我不覺得這是一句不好意思,就能打發了。」

  孟衍聳聳肩,表情看來是滿滿的不懷好意,赤麝月尷尬搖頭,「是我們對不起你,你到底是怎麼從陣眼生還的?那火可是能焚滅帝皇,甚至武神……不過,你能從那裡生還,就證明……你真是我們的族人。」

  「……我一早就說是了,是你們不信而已。」孟衍沒好氣地道:「說老實話,如果每個王族遺民來這尋親,都要被你們這樣過濾一遍,你們不但很快會沒有親戚,更沒幾天就要滅族了。」

  「是我們的錯,對不起。」赤麝月彎腰致歉,「我並不懷疑你,但小妹她有她的想法……我代她向你致歉。」

  「致歉就致歉,為什麼還要用代的?怎麼了?那個神童對我還有想法?」

  孟衍聳肩道:「之前的不論,這回從你到你底下的這麼多人,我不敢說是我救的,但要是沒有我,你們會是怎麼樣?我累個半死不說,還為你們消耗了那麼多靈丹妙藥,這些不要錢嗎?如果真對你們有歹意,用得著下這麼多本?」

  一字一句,義正嚴詞,只說得赤麝月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塊地鑽下去,殊不知對面的孟衍,在嚴正面孔的背後,也同樣有著心虛。

  消耗掉那麼多的血鑽,這點讓孟衍著實肉痛,此地是南疆,血晶採購不易,缺了原料,自己想要煉製血鑽,難度也相對提高,這樣一想,那些血鑽的消耗,真是越想越心痛。

  可……如果不是因為心虛,自己也不會砸下那麼多血本,救濟虎嘯寨的赤日遺民……

  『這回暗日神荒的人能長驅直入,就是因為護寨大陣沒有啟動,如果大日火壁照常發動,可擋帝皇,暗日神荒的人怎麼都無法輕易進入……』

  『所以虎嘯寨也算倒楣,如果主人您不來,他們倚仗大日火壁,怎麼都還能多撐些時候,主人您一來,直接光速秒偷走他們的鎮族神器,天冕輪就此不存在了……』

  『這……這能怪我嗎?我也不是故意的,又不是我存心盜走天冕輪……好吧,我也沒想過那麼快就下手,這次行動本來只是想看看線索,瞭解一下狀況,誰知道那個破輪子這麼飢渴,看到我就主動撲過來……這可不是我設計好的啊!』

  『不管目的如何,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虎嘯寨失去了天冕輪的保護,護寨大陣從此不能發動,敵人也趁虛而入,雖然主人您幫著撐過了這一陣,可羿家的人很快就會發動攻擊,屆時可不像暗日神荒那麼簡單。』

  舞丑道:『屆時,主人您就麻煩了,虎嘯寨肯定要完蛋,如果您幫著他們,只會把自己也拖下水,要是您不幫……那今天的消耗就毫無意義,辛苦與代價全都白費了。』

  『……我也知道,但看到那麼多人在生死邊緣,總覺得能幫卻不幫,心裡很不好受啊……』

  『別誤會,我並不是說主人您這麼做不好,我只是想說……如果事情不是這樣呢?』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2-18 00:11 編輯

k95060031 發表於 2015-2-12 23:01
七二九章 內神外鬼 束手就擒

  舞丑的暗示,孟衍最初不明白,可當看了舞丑整理的資料剪影,心裡也犯起了嘀咕。

  在外頭,赤麝月看著孟衍的臉色陰晴不定,好奇起來,「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我看你的表情……」

  「陪我去走走。」

  孟衍扔下一句話,也不待赤麝月回答,人就如箭離弦,衝了出去,赤麝月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能跟著追在後頭。

  赤麝月受毒傷影響,速度、體力大不如前,但孟衍只在虎嘯寨範圍內轉悠,她怎麼都還能跟得上。

  暗日神荒犧牲人命所佈的禁制,有時間限定,時間一過,封鎖效果解除,赤麝月也回復了力量,這讓她得以跟在孟衍之後,可跟了一段路後,越來越搞不清楚他在幹什麼?

  孟衍在虎嘯寨山前山後亂竄,像是在找尋什麼,有時候會稍微停步,確認某些事物,可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孟衍就又起步,赤麝月只能像沒頭蒼蠅一樣跟著,越跟越是氣悶。

  「喂!你在做什麼?找什麼東西啊?」

  好奇心得不到解答,這固然是個原因,但毒患未癒,四肢發軟,一輪急奔後,已經有些跟不上,這種事情說來丟臉,偏偏又不好開口,總覺得一開口就示弱了。

  不過,赤麝月始終是虎嘯寨之主,哪怕這邊經過大戰摧殘,地貌整個改變,表面植被不是腐爛,就是成灰,但跟著孟衍這一路跑下來,她終究還是看出了一些東西。

  當孟衍又一次停下腳步,細細確認,追上來的赤麝月,氣喘吁吁。卻是搶著道:「我、我知道你在找什麼了,你所停留的位置,全是大陣的陣基……」

  說著,赤麝月的表情更添幾分慎重,道:「敵人這次能長驅直入,就是因為大陣失靈……不,應該是被破解了,他們說得沒錯,就算別的勢力不行,可暗日神荒是我們的老對手,更曾讓我們遭遇滅頂之災,有破解大日火壁的技術,一點也不稀奇……」

  「是不稀奇,但也未免來得太巧了一點,他們是怎麼會來的?真要趕盡殺絕,早幾十年就可以來了,現在忽然跑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孟衍眼盯著地上,注視著地面的焦痕,口中道:「暗日神荒的人能破大日火壁,以宿敵來說,這邏輯是還說得過去,但以前真有這樣的記錄作佐證嗎?連證據也沒有,人家隨便說說就信了?」

  赤麝月不擅複雜思考,聽孟衍這麼說,覺得很有道理,卻又有更多的不解,「那你說,暗日神荒的人是來幹什麼?還有,我們的大陣,到底是怎麼被破的?如果不是他們,還有誰能破我們的陣?」

  「……肯定是有人處心積慮,絕對不是什麼人意外進來,誤打誤撞的結果,絕對不可能的。」

  孟衍執著地否定,不管怎麼說,都要先洗刷自己的嫌疑,不過,在滿山遍野亂跑一陣,確認每個陣基的狀況後,他也真的有了發現。

  「果然!你來看看,這裡……痕跡不對!」

  「怎麼不對了?我對陣法其實不懂……」

  赤麝月赧然道:「前面我看了幾個,有部分很明顯,陣基仍完好,只是忽然失去了動力,導致大陣無法發動,不知道大陣是為什麼會失去動力……」

  「呃,那種事情不重要,大家喝碗孟婆湯,一口氣把它忘了,重點是那些以外的其他種類。」

  孟衍尷尬地擦了擦額頭,就怕對方哪壺不開提哪壺,搶先指著地上的焦痕,「你看,這裡曾經被扭曲,有人在這裡解了陣壁,讓大日火壁沒有被觸發。」

  「……真的耶!可痕跡好淺,不是你特別說的話,根本就認不出來。」

  「痕跡淺,因為對方不是強行破解,通常出現這種狀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有非常高超的陣師,還是技巧型的,能夠充分理解陣圖,進而拆解,破陣入侵……」

  孟衍道:「另一個可能,就是內神通外鬼,有人把這陣的運作頻率,洩漏出去,甚至故意開出縫隙,讓外頭的人有機可趁,這樣無須強破,當然痕跡非常淺。」

  「所以……暗日神荒的人用兩種手法入侵?還是有兩批人同時入侵?」赤麝月喃喃道:「一夥人用技巧解陣,另一夥人讓大陣失去能量,裡應外合……」

  「呸呸呸,沒有另一夥人!失去能量什麼的,只是自然意外,不要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否則我隨時發狂捅死你的!」

  孟衍狂躁而急切的態度,差點就要跳了腳,確實也嚇到赤麝月,連連搖手,表示不再深究,「不過……這樣說的話,那就表示,暗日神荒有很傑出的陣師?或者說……我們裡頭,有內奸?」

  說出這句話,赤麝月忽然被自己給嚇到,因為這個思路所導致的結果非同小可,這不是普通有個人通風報信那麼簡單,事情牽涉到大陣的機密,只有懂得操作大陣的人,才有資格開這個後門,除此之外,哪怕身為寨主的自己,想出賣也不知從何賣起?

  「你是說……不!這不可能,她沒可能會……」

  「這有什麼好煩的?與其在這裡說空話,實際去當面一問,不就知道答案了?」

  孟衍拉起赤麝月的手,往回飛馳,他看得出赤麝月的憂色,但也只能當看不到,這算起來是人家的家務事,自己沒立場去干涉。

  「對了,我戰鬥的時候,意識不是很清楚,但我好像聽到你對那妖婦喊說要把我……」

  「呃,這件事不用急著談,事關重大,後頭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咦?這麼說,那不是幻覺,我沒聽錯?」

  赤麝月驚奇的一叫,讓孟衍不曉得應該怎麼回,然而,他也不用為了這種事煩惱,因為忽然出現在前方的大批人馬,殺氣騰騰地攔住他的去路。

  領著這群人的,正是坐在浮空椅上的赤檀星,後頭領著幾十人,個個都帶傷,卻是如今虎嘯寨的最後戰力,一現身出來,就直接把孟衍、赤麝月包圍起來。

  「暗日神荒的奸細!獨孤天行的狗種,快點束手就擒,否則就是拚了命,也要和你玉石俱焚,決不讓你迷惑我族!」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2-18 00:14 編輯

k95060031 發表於 2015-2-12 23:03
七三十章 指派老爸 血脈接續

  入江湖以來,身經百戰,孟衍對於被人包圍這種事,根本就沒在怕的,特別是,如果包圍自己的是一堆人皇、地皇,那還有話說,可現今的虎嘯寨,高手非死即傷,就憑這些殘兵傷員,孟衍怎會放在眼裡?

  認真打起來,自己一隻手就可以掃這些人全部,所以,看到這些全都帶著傷,有些還滲著血的殘兵敗將,孟衍的第一反應就是想笑。

  特別是,他們喊出的罪名,讓孟衍尤其好笑,自己才剛救了整個寨子的人,指責自己是敵人,已經有點荒唐,還說自己是暗日神荒的人,這樣的猛潑髒水,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過,還沒等到孟衍出言駁斥,指控中的一句話,就讓他錯愕愣住,不曉得這是哪跑出來的邏輯?

  「等一下……獨孤天行的……狗種?」

  孟衍揚起了眉毛,摩拳擦掌,「我老爸那個鳥樣子,哪有獨孤天行這麼帥?呃,不對!話不是這樣講的,我的意思是,隨便給別人指派老爸,這種事情非常沒有禮貌,你們爸媽沒教過你們嗎?為了栽贓我,不但說我是暗日神荒的人,還指派個老爸給我!你們……全都想死了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少年身上散出了明顯的殺意。

  自己並不是聖人,連續被人挑釁與惹怒,就算對方是自家人,也會怒火衝天,更何況,連續的遭遇,讓自己慢慢有一個感覺。

  有時不是不想寬宏大量,而是被人逼得太緊,並不是自己肯退一步,對方就願意配合,各退一步。如果碰上一些目光如豆的,自己退一步,對方只會順勢逼近,得意洋洋踩自己幾腳,順道還蔑視自己軟弱。

  因此,雖然知道殺人、傷人不好,可為了避免將來問題出大,要殺掉一大片,還不如在火剛燒起來的時候,簡單殺幾個人立威嚇阻。殺的速度要快,不能拖泥帶水,殺的手法要殘忍,要有視覺衝擊,這樣廣告效果才好……

  而孟衍的摩拳擦掌,看在赤麝月眼中,也是一陣陣心驚肉跳,她感覺得出他的殺意,更知道如果自己不阻止,這邊等一下就會死一片,血流成河,這個小男人已經動了殺念,更絕對會下手……

  「全部退下!」

  搶在孟衍有動作之前,赤麝月一步跨出,怒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敵友不分嗎?這一戰如果沒有他,我們早就全都死光了,恩還沒有報,卻來恩將仇報,我赤日王族幾時這麼無恥了?」

  厲聲嚴斥,赤麝月甚至放出了帝煞,以明確態度表示支持,洶湧威煞,將周圍的族人沖得東倒西歪,展現了她的憤怒。

  然而,即使承受帝煞衝擊,這些傷者仍咬牙不退,死死撐住,即使倒下,還是很快站起,表現出頑強的意志,這讓赤麝月更為憤怒,望向自己的妹妹。

  「檀星!你夠了吧?他們都是你的鐵桿支持者,我知道他們效忠你,遠多過我,但這不是可以胡鬧的時候,你再這麼一意孤行,難道真想讓本族葬送在你手上不成?你……你一向理智,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啊!」

  赤麝月打從心裡覺得不解,妹子年紀是小了些,但從來就不是胡鬧、胡攪的、愛使小性子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得到那麼多人的擁護。

  正因為如此,赤麝月尤其無法理解,素來理性、思維清楚的妹妹,這回怎麼像是鬼遮眼一般,說的話、做的事,件件都偏差,如今更到了致命的邊緣。

  「要葬送本族命運的人是你!」

  赤檀星雙目一紅,也是一副痛心至極的無奈表情,「姊你根本什麼也不懂,人家隨便幫你個幾次,你就當他是好人了,你……你根本連他是什麼人也不知道!」

  「笑話!之前是你自己說,他能通過大陣火焰的考驗,就有本族血緣,現在你又說不知他是什麼人?他當然是我們的族人、親人!」

  「以前沒有機會告訴你,山寨下的祖陣,藏著羲和聖族的至寶,天冕輪,聖族崩離消亡後,天冕輪輾轉為我族所得,秘密傳承,對著族中王室血脈,天冕輪確能夠驗證真偽,但實際來說,天冕輪驗證的,是羲和聖族的血脈傳承。」

  赤檀星搖頭道:「繼承了羲和聖族血脈的,不只是我們,還有暗日神荒,甚至羿家都可能有一絲遠古血繼……」

  「什麼意思?他不是我們的族人,是羿家人?羿家人怎麼會從東土來?」

  赤麝月越弄越糊塗,「雖然我書讀不多,但多少也知道,暗日神荒是以教派來傳承,不似本族的血緣維繫,長久流傳之後,暗日神荒繼承的聖族血脈早斷,這也是他們對我們表露敵意的理由……你要說他是暗日神荒的人,這根本是無稽之談嘛!」

  「……小姐,你有所不知。」

  赤檀星身後踱出了一名老者,鬚髮盡白,身上所穿的袍服,看起來就像是長年閉關於洞府中,孟衍之前沒見過這張臉,估計是赤日王族的閉關長老,而看赤麝月一臉驚訝,連怒氣都斂下幾分,從這表情看來,應該真是重要人物沒錯。

  「福伯?」赤麝月吃了一驚,「您怎麼出關了?打父親過身之後,您就一直閉關不出,這還沒到當初您預定的出關時間啊……」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我族遭了那麼大的劫難,我老頭子還能只顧著自己的修練,閉門不出嗎?」

  老者對赤麝月的態度,像是祖父看見了孫女,周圍人們對他也是既敬且尊重,孟衍看得出來,這位老人在此地的尊貴,但不太理解為何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比赤檀星猶有過之。

  「小姐,當年的舊事,你還太小,不會知道,但事實的確不是那麼簡單,暗日神荒所繼承的遠古血脈已斷,確曾經出現過一個機緣,把斷絕的血脈一度接續起來,重啟傳承,讓他們能夠反過來壓過我族。」

  老者道:「那個特殊的機緣……就是獨孤天行!」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2-18 00:27 編輯

k95060031 發表於 2015-2-16 00:43
七三一章 特殊機緣 血脈出身

  關於獨孤天行的資料,孟衍所知有限,哪怕特別向浮萍居購買資料,所得到的部分,主要也集中在此人由邊疆入東土中央,至於他怎麼在邊疆那邊發跡,怎麼成為邊疆大教的教主,就多語焉不詳。

  孟衍主要是想知道獨孤天行的相貌,好作化形,配合蜃影舍利,用來唬人,至於過去的史事,雖然也好奇,卻就不是非要到手不可,但認真想來,確實也有許多蹊蹺。

  獨孤天行執掌暗日神荒,率眾攻破赤日王族時,還相當年輕,即使是他後來到處遊歷,也沒有多少歲,像這麼樣的一個年輕人,是如何在繼承順位中脫穎而出,當上暗日神荒之主的呢?

  暗日神荒不是剛成立的新興宗教,它在東土邊境傳承悠久,是非常古老的傳承,這麼千百年流傳下來,內中的長老耆宿,各種勢力盤根錯節,想要擺平各勢力,坐上領導人的位置,絕不是一件容易事,更別說由一名年紀輕輕的少年來出任。

  當然,古往今來,不乏少數的天才,年紀雖小,卻是驚才絕豔,更有無比的決心,掃平所有障礙,如流星一般燦爛崛起,令當代所有同齡甚至年長競爭者失色,踏足頂峰。

  這樣的天才,絕對存在,可和獨孤天行的傳奇一比較,不對勁的地方就浮現出來,因為那些年輕的天才,都有一個共通處,就是對權勢的無比執著,也因為比任何人都執著、專注,才能夠超越年長者,在最短時間內擁有驚人成就。

  然而,從時間來看,獨孤天行滅掉赤日王族後,很快就拋下暗日神荒的教務,離開邊疆,遊歷東土,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暗日神荒的高手跟隨,就這麼孤家寡人一個,獨闖江湖,與其說他不擔心有人反叛奪位,倒不如說……他壓根就不在乎暗日神荒的一切,不在乎教主之位,不在乎手握大權。彷彿自己只是個局外人。

  回憶獨孤天行闖蕩東土時的記錄,他從沒有亮出「暗日神荒教主」的頭銜,也沒有叫喚過任何暗日神荒的人員出來,幫著解決問題,堂堂教主之尊,卻像個被攆出來的流浪兒,這點實在很奇怪。

  如果說,年輕天才的成功原因,是因為執著與專注,那麼,至少獨孤天行的身上,缺少這樣的特點,這人對於權力、鬥爭,顯然沒什麼興趣,並不如歷史上其他那些年輕上位的天才人物。

  萬事有因有果,獨孤天行不是那樣的人,那他能成就這樣的事業,肯定另有理由,孟衍對此非常好奇,只是現有資料推測不出來。但……現在似乎到了揭曉的時候。

  「……暗日神荒以教派形式傳承,原有的血脈早就打散,與古老聖族的關係,幾乎不存在,更無法使用教中繼承自聖族的遺產,荒廢多年,還因此與我族屢起糾紛,甚至戰端……」

  赤日王族碩果僅存的長老,用懷念的表情,回憶當年舊事,揭露著現今已少有人知的秘密。

  孟衍仔細聽著,但透過舞丑的分析,他聽出一些藏在話裡的東西。

  『幹,這老頭避重就輕,同樣傳承自羲和聖族,兩邊都有傳承物,一邊用得了,一邊用不了,只能放著當垃圾,這樣還時有糾紛,那肯定是赤日王族垂涎人家用不著的廢物,想要拿來自己用,這才導致摩擦……赤日王族這幫傢伙,當年壞事沒少幹,後來給暗日神荒滅掉,一點也不冤枉啊!』

  為什麼說話要避重就輕?這點孟衍也可以理解,在這老人的心裡,暗日神荒就是十惡不赦的魔鬼,赤日王族則做什麼都是對的,這種關於赤日王族的黑材料,當然是能不提就不提了。

  「本來,暗日神荒的處境不妙,在長久以來的鬥爭中,都落在下風,但那一年,不知怎麼,他們居然奉了一名少年為主,我們非常錯愕,四處調查,聽說他連通過教中七道考驗,大敗群豪,這才接任教主……這事透著古怪,暗日神荒有什麼高手強人,我們一直都清清楚楚,卻根本沒聽過那個年輕人!」

  老者的話,讓在場很多人都有了聯想,孟衍心念轉動,暗忖從這樣聽來,獨孤天行恐怕還不是出身暗日神荒,不曉得究竟出身何門何派?

  「……我們持續調查,這才發現了更驚人的事實,那個年輕人,不知從何而來,也不是暗日神荒的教徒,只是父親出身暗日神荒,特別追著父親的腳步,來到暗日神荒,尋覓故舊,因此被暗日神荒給發掘……」

  老者道:「誰也想不到,暗日神荒所發掘出的這個少年,居然是奇貨可居,擁有暗日神荒所斷絕的古老血脈,更能讓那些積沉多年的神器發動,這讓暗日神荒決意奉其為主,反過來進攻我族……」

  謎底終於解開,孟衍愣了一下,一方面覺得意外,一方面也覺得這才能說過去,這種情況確實存在,成為領導人的理由,不是因為行王道或霸道,只是具有某些只有他能幹的獨家才能,這才讓同族人甘心奉其為主。

  『原來如此……獨孤天行的父親出身暗日神荒,他本人又能發動羲和聖族的遺產,這才被奉為教主,凝聚號召力,統御全教,這裡頭可能還有點什麼轉折,不過,大體就是這樣了……不過,這和我有什麼相關?』

  才剛剛這麼想著,就聽見那老者接著說話。

  「……血紋幻墨,是本族正統皇室相傳的徽印,紋在身上,抹滅不去,血統越純正,幻墨的血紋越深,等級也越高……」

  老者瞪著孟衍,道:「最高級也是最後的血紋幻墨,傳承在當時的第一王子,我族第一高手的赤鷲殿下身上,他為了斷後,與獨孤天行那惡賊生死搏鬥,最終身死,當時他的遺言,是他死了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惜黑火與幻墨傳承自此而絕……我恰好重傷,在戰場上半昏迷著,聽到了他的這段話,也看到獨孤惡賊補了一刀,斬下了王子的首級……」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2-18 00:30 編輯

k95060031 發表於 2015-2-16 00:44
七三二章 強奪幻墨 癲狂罵天

  赤日王族覆滅時的情景,現今虎嘯寨的年輕一代,基本上已經沒人有印象了,不是當時還沒出生,就是年紀太小,當時被人帶著逃命,沒機會看到那場慘絕滅族之戰。

  現在聽這位長老說起當年舊事,這些人個個熱血沸騰,悲憤不已,被他們包圍在中央的孟衍,都可以感覺到那份刻骨的恨意。

  「那……照這麼說的話,大王子殿下是幻墨的最後傳承者,孟衍他爹有幻墨在身,那不就是大王子一系的血脈?」

  見情勢不妙,赤麝月仍試著替孟衍說話,只不過話才出口,連她自己也發現了不妥。

  「咦?好像說不過去,大王子已經過世多年,孟衍的父親失蹤才多久?兩個時間接不太上啊……難道純血王族還有別的後人?」

  「大小姐!你就不要再一廂情願,被歹人矇蔽了!」

  老者嘆息著搖頭,望向孟衍,兩眼像是要噴出火來,「我當時看得很清楚,也聽得很清楚,王子殿下說了遺言後,獨孤惡賊說,這兩件傳承不過雕蟲小技,只有傻子才會拿這當寶,他想要隨時可以拿,不當回事……他、他不知用了什麼手法,把幻墨從殿下身上強行移走,轉到自己身上,然後就砍了殿下的首級,殿下他……他是死不瞑目,含恨以終的。」

  說到後頭,字字句句,充滿怨毒,孟衍都不禁心驚肉跳,覺得這老人的一雙眼睛,像兩支箭直射過來。

  嚇人的目光沒什麼,比這更兇猛的自己都見過,但嚇人的事實就很恐怖了,他所說的這些東西,拼湊起來,就只說明了一件事,血紋幻墨的最後擁有者,是強奪走幻墨的那個人,也就是……

  「最後的血紋幻墨,被獨孤惡賊奪去,這是本族的恥辱,他就是這樣奪走我們的驕傲,用來羞辱我們,這惡賊……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老者說著,怒氣壓抑不住,伸手指著孟衍,恨聲道:「不是我族血脈,卻有相同的血緣能解天冕輪,父親的身上又有血紋幻墨……狗種!你敢說自己的父親不是獨孤惡賊!」

  強烈的指控,如同重重的一下鐵錘,敲擊在孟衍的腦門,他整個愣住,雖然聽了清楚,卻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呃……抱歉,我有點亂了,讓我想想,照老先生你剛剛說的,獨孤天行繼承羲和聖族血脈,所以他的孩子能開天冕封禁……我老爸有血紋幻墨,所以他是獨孤天行,而我就是獨孤天行的小孩……」

  無視身邊眾人的憤怒目光,孟衍先是伸手指抓著頭,轉動頭髮,試圖平復混亂心情,但這混亂感卻不住遞增,最終讓他蹲了下來,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話幾乎是用喊的叫出來。

  「所以我本來以為到赤日王族是尋親,結果卻是自投羅網來著了?我一直以為是自己親戚的,結果是仇人,我一直以為是敵人的暗日神荒,結果是我老爸的手下?不對,從他們的態度看來,他們也是仇人,還想殺我……」

  蹲在地上,雙手抓著頭髮的孟衍,沒有得到赤日王族眾人的同情,多數人只以為這是一種故作姿態,但就站在孟衍身旁的赤麝月,卻生出一股很不妥的感覺,孟衍的情緒劇烈波動,連帶也讓一身力量不穩,高低震動。

  這是力量即將失控的現象,只要是高階的武者,就不會隨便出現這種狀況,陷己入險境,更別說是已經踏入帝途的頂級強人。然而,反過來說,這情況不出現則已,一旦出現,後果絕對相當嚴重……形同走火入魔般的嚴重。

  站在孟衍身前,赤麝月狀似在袒護他,不讓他受到旁人傷害,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自己是想攔住隨時會失控的孟衍,保護住身邊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族人,免得他們一下被清光。

  「……有沒有這麼荒唐的?我找了半天,結果找到仇人窩裡!找錯了他媽的要早講啊,我拚死拚活拼錯地方了才說,這不是存心坑人嗎?坑人也就算了,最他媽的地方就是……回頭一看,我沒有親友、沒有根,就只有一個連是誰都不知道的臭老爸,還有全天下滿滿的仇人,他媽的他奶奶的,還說不是玩我!」

  蹲在地上狂叫的青年,一下抓著頭髮跳起來,眼裡什麼人也不見,伸手指著天空,狀若癲狂。

  「我是活該命賤?還是作惡多端了?憑什麼這麼耍我?憑什麼?臭老天!你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罵到後來,陡然一喝,如震天獅響,在場的人震得耳內生疼,如果不是一直抱持警戒,早已運功護身,這一下不知有多少人要被鎮聾,但還沒等他們感到恐懼,人皇的力量全面爆發,化為滾滾氣浪,衝擊八方。

  洶湧的衝擊氣浪,震得每個人站不穩腳,組成包圍圈的人們,剎時倒成一片,還能在那邊穩穩站立的,就只有同為人皇的等級,赤麝月傷後乏力,險些倒下,心裡又急又怕,生恐孟衍這邊一發不可收拾。

  「你冷靜!福伯他只是推測,事實不一定是……」

  話沒說完,赤麝月便看到孟衍左手一攤,一團亮光綻放,高速旋轉,漸漸形成一面造型古樸的銅鏡,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感覺不出驚人的氣勢,可不管怎麼看,都是一種戰器,而一名武者祭出戰器,這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件好事。

  更糟糕的是,還有人沒事找事,急著在這時候火上加油……

  「大小姐,你別再心存幻想,這狗種就是我族之敵,不能再相信他了!」

  老者大喝道:「請你退至一旁,由我來將他拿下,慢慢審問,我洪福全與獨孤狗賊有不共戴天之仇,這次絕不放過他!」

  兩邊情勢一觸即發,就在赤麝月膽顫心驚的的時候,忽然聽見警鐘敲響,還有遠處傳來的同族驚叫,叫聲中滿是驚惶與不祥。

  「不、不得了!羿家大軍又來了!」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2-18 00:33 編輯

k95060031 發表於 2015-2-16 00:45
七三三章 黑火出手 瘋狂動搖

  對虎嘯寨的眾人而言,這天的情況真是亂中之亂,一蹋糊塗。為了避免驚動旁人,赤檀星率眾圍捕孟衍的事,沒有旁人知道,族中老弱更不曉得他們正向大恩人動手,以為一切可以暫時平靜,哪知道這麼快就又出事?

  其實,只能說是赤日王族這邊的警戒心不夠,覺悟不足,既然已經是戰爭狀態,敵人就分分秒秒可能出現,哪有什麼體諒這邊才剛打完,休息一段時間再來攻擊的道理?

  不過,這確實是一個最糟糕的時候,之前能夠抵禦羿家大軍,全憑著大日火壁屏障,暗日神荒的襲擊,大日火壁沒有發動,族內人人心中恐懼,就擔心大陣不是失效,而是已經毀滅,現在事情還沒有個定論,羿家大軍就來了,族內目前人人帶傷,老弱傷殘偏多,一看大批人馬殺到,心已經先散了。

  更糟糕的是,驟臨敵軍來攻,應該要人出來指揮,可寨內能說話的領導階層,全部在圍剿他們認定的大敵,內鬨未完,哪有辦法出來指揮?

  赤麝月聽見族人的驚呼,傷重之餘,神念受損,閉目一掃,感覺不出敵人的確切位置,但確實察覺到一股軍氣逼近,估計羿家的攻擊隊伍在百里外,迅速逼近,數目不在三千以下,更肯定有人皇壓陣。

  大日火壁若在,這陣仗當然沒什麼好怕,可如今大日火壁不能啟動,別說數千大軍,只要幾個人皇上來,這邊就擋不住,更別說此刻內鬨未休,正朝著最糟糕的方向全速前進著……

  「狗種!你那賊父滅我一族,我要你血債血償!」

  洪福全怒喝出手,一道光輪出現在手上,烈火飛騰,是一件外圍呈現日冕造型的金輪,與天冕輪的形象有些相似,是一件仿造戰器,一下打出,光焰逼人而來,聲勢不凡。

  這是赤日王族碩果僅存的幾件皇兵之一,算得上壓箱底的珍寶,在人皇的駕馭下轟擊出來,在場的王族遺民們無不讚嘆,福老閉關潛修,一身修為果然高絕,不但已強過寨主赤麝月,在鎮族寶器的輔助下,恐怕都可以挑戰地皇了。

  赤麝月也看出了這點,曉得這就是妹子的倚仗,如果不是有相當把握,素來理智的妹妹也不會突然動手,可……這樣子真的夠嗎?還是這計算弄巧成拙。反而刺激了他的殺性?

  「狗種狗種狗種……去你媽的,我沒名字嗎?張口閉口就狂吠,哪裡來的老狗?活不耐煩了!我一腳就讓你滾天邊去!」

  情緒不穩,殺意飆升,孟衍滿腦都是毀滅慾望,一見對方動手,他兩眼赤紅,暴怒躍起,也不顧什麼身份切換,直接召喚出萬花奇棱,執鏡在手,一道鏡光射出,洪福全驚覺不妥,側過頭去。

  「小狗種,些許幻術,在帝途上不值一哂,你只會耍弄這些旁門左道,就證明你心術不正,絕非善類,老夫……」

  斥喝佔足氣勢,白袍老者手執日輪,迅猛一擊,烈焰紛飛,直直轟向萬花奇棱,本意是以至陽之勢,轟破對方戰器,連人帶戰器一起摧毀,哪知對方不避不閃,寶鏡鏡框一陣縮放,日輪直直打穿了進去。

  看見手臂直貫穿入鏡裡,沒什麼打穿鏡面的感覺,反而如同泥牛入海,完全化入,全無知覺,白袍老者心叫不妙,第一念頭是收回手臂,卻彷彿被什麼膠水給黏住,收不回來。

  「哼!歪門邪道,老夫……」

  冷哼同時,熾烈火勁爆發,純陽正道的烈火,自日輪上爆發,要強行摧破陷阱,更連持鏡者也一同焚殺,卻也直至此時,才驚覺對方實力超乎想像,因為這一輪爆發,勁道明明發出去了,偏偏什麼效果也沒有,爆發的人皇之力,像整個擊在空處,全無著力處。

  「你……不可能!這不是人皇能夠……你又不是地……」

  「要戰便戰!廢話一堆作什麼?」

  孟衍一吼狂震,外人看不見拚鬥雙方的具體狀況,只聽白袍老者一聲痛嚎,像是遭受極大的痛楚,一道道火焰則從萬花奇棱中蔓延出來,火舌噴吐,燒得極旺,但顏色……卻是漆黑如墨。

  就算別人認不出來,但赤日王族的遺民,卻不可能搞錯,那就是自己一族的傳說之焰,傾盡全族之力開發,卻一直到滅族,也未能真正完成的奇焰——黑火!

  「黑、黑火?」

  驚愕之聲,夾雜在老者的痛嚎中響起,如墨的黑焰,觸物即燃,更讓血肉沾之成灰,打入寶鏡之內的手臂,連同日輪,瞬間就灰化四散,黑火更如噬命毒蛇,沿著已灰化的手臂,直竄向身體。

  逼命一刻,燦爛金芒乍現,如同劃破蒼空的一劈,將白袍老者整條右臂與身體分家,以一條手臂的代價,緊急搶救下性命。

  然而,也就只是這麼瞬間的一沾,九環金翼刀像是在酸液池裡泡了千百年,光華大闇,更出現被鏽蝕的現象,赤麝月暗驚在心,卻根本無暇顧及,只見滾滾黑焰,自銅鏡中瘋狂傾瀉出來,像是一片汪洋,要燒盡大地。

  族內修為最高的福老,只是一沾著,就傷敗下來,如果真讓黑火肆虐下去,整個寨子不知還有沒有活人?赤麝月不敢設想,只是大張著雙臂,擋在萬花奇棱之前。

  「住手!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但……」

  用盡一切力量叫喊,赤麝月飆著眼淚,既有著愧疚,也有著滿滿的無奈。

  「無論怎麼說,他們是我的族人,我是赤日王族現在的族長,必須得守護他們,你如果要傷害他們,就先把我殺了吧!」

  以人皇之力,再加上金翼刀,就算對上黑火,也還有頑抗之力,但赤麝月撤下一切力量,不留絲毫防禦之能,就這麼張臂攔在黑火之前,只要被火一沾著,立刻就會死得慘不堪言。

  只是,也正因為這份非比尋常的覺悟,讓孟衍血紅的瘋狂目光,有了一絲動搖,滾滾黑焰,瞬息停止往前延燒,跟著,飛速倒捲而回,與寶鏡主人一同消失在半空中。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2-18 00:37 編輯

k95060031 發表於 2015-2-16 00:47
七三四章 廢柴德行 自暴自棄

  自從得到了父親的遺言,孟衍重新意識到黑火、不死鳳凰劍的重要性,在那之後,關於這兩者的精進研究,從來都沒有停過,只是因為研究計畫還未完成,沒法拿未成熟的技術出來亂用。

  這一回,氣得癲狂了,想到眼前人是赤日王族,以彼之道,還擊敵身,這該是最好的報復,所以明明還沒到可以用的時候,仍不顧一切把黑火亮了出來,明明在對戰妖帥時,都刻意保留這當最後一手,想以後對付暗日神荒的,這時卻拿出來用了。

  用的結果,不算輕鬆,而且,黑火並不是想用就用,想收就能收的技巧,發的時候還好說,只燒掉一條手臂,未取人命,就要收手,這極凶極邪的不祥火焰,分分秒秒都會反噬。

  因此,孟衍也無法隨便收回來,唯一收手的方法,就是下令給舞丑。

  『舞丑!強行中止,切斷萬花奇棱的能量,還有,把我拉回內世界!』

  『瞭解!』

  始終監控著孟衍的每一個詳細數據,舞丑沒有問多餘的問題,非常清楚現在的孟衍要回內世界,想回就能回,可若要藉此來切斷黑火,那就需要一個強大的拉力,兩相配合,這才能夠做到。

  孟衍一下躍起,消失在半空中,藉此截斷了黑火,遁入內世界,作戲做足全套,負責操盤的舞丑,奉送了一連串特殊效果,讓這躍高消失的簡單動作,還附帶空中出現黑洞,瞬間吸掉一切的影音特效。

  而後,不管外界有多少騷動,孟衍回到了內世界,與外頭完全隔絕,也不再管外頭的事。一頭栽進血海裡,血海就像是被天外隕星轟個正著,炸出驚天巨浪,掀翻波濤。

  內世界中,沒有別的人,怎麼鬧騰都影響不到旁人,哪怕血海掀騰萬丈高,血雨灑遍大海,也沒有別人受累。

  要說會為此擔心的,也就只有一個金明姬。她憂心忡忡,站在血海邊,遠眺正在血海中央的孟衍。

  血海所落下的血雨,每一滴都蘊含萬邪真血,滴落在尋常生物上,比普通的酸液厲害千萬倍,修為不足的人,給這血雨淋著,別說肉爛骨穿,連魂魄都會被侵蝕。

  金明姬站在血海邊,已是血雨的傷害範圍,卻全然不在乎本身安危,只是擔憂孟衍的心情。

  她有可以無視血雨的資本,匠師不是沒有自衛之能,雖然不見得每個匠師都有超卓武力,可身為匠師,打造幾件適合自身使用的強大戰器,從來就不是問題,過去金明姬就有暗藏的護身戰器,如今,更多了一件更勝七絕戰器的超猛料。

  就在金明姬的頭頂,一尊鑄爐高懸,散著如太陽般的光與熱,底部一雙陰陽魚,圓轉如意,妙演天機萬象,將飛濺過來的血雨,盡數蒸發、化消,半滴不能侵。

  新生的萬刃爐,尚未有命名,威力也還沒見底,孟衍雖然是實至名歸的兵主,擁有絕對的控制權,但金明姬因緣際會之下,也成為新爐的副主,得到新爐的守護,孟衍對此樂見其成,因為金明姬跟著自己,時時遭遇危險連累,如果沒有夠強大的護身物,搞不好哪天就真的死掉了,這鑄爐對她有認同,能主動守護她,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金明姬也很高興,將這鑄爐當成孩子一樣地疼愛,將之收在內世界裡,整天帶著晃,這本來是挺開心的事,不過,如今她卻顧不得那些,眼中緊盯著血海中的那個人。

  「……為什麼?這什麼爛戒璽,不是喜歡操控人心嗎?我都跳進來半天了,怎麼一點受操控的感覺都沒有?你不是最擅於幻惑別人的神智,讓人迷亂嗎?來讓我迷亂啊!他媽的!」

  連聲怒叫,孟衍在血海中央,不住激起滔天血浪,攪動著這片汪洋血海,聲勢駭人,但卻沒有什麼太明顯的變化,他憤怒狂嘯的模樣,非常怕人,可與受戒璽影響,入魔失控的情況絕對不一樣,這點就連金明姬都看得出來。

  擔心孟衍有若瘋魔般的情狀,金明姬想說點什麼,卻不知怎麼開口,只能胡亂叫道:「孟衍哥,你已經夠強大了,戒璽再也沒能力操控你,你可以不用這樣了。」

  「……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連戒璽也不願操控你了。」

  一個聲音冷冷地傳出,跟著就是一道身影從天飄降,白面紅鼻的可笑小丑,腳下踩著大球,浮空而現,滿天撒落的血雨,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哎呀,影響也好,操控也罷,涉及精神,要發送邪力的事,是需要成本的,換句話說,戒璽也要挑個適當的目標來操控,才不至於浪費邪力,糟蹋了成本。」

  舞丑聳肩道:「看看您自己的樣子吧,這副德性,一整個廢柴,自暴自棄的樣子,估計連戒璽都覺得您是道難以入口的點心,不想浪費成本去吞呢!」

  「你、你說什麼?」

  孟衍手指半空的舞丑,怒道:「你說什麼?我難以入口?吃我是浪費成本?你娘的,有種你就再說一次!」

  「哎呀,要說幾次都成。」

  舞丑滿不在乎,滿天的血雨、拍浪而起的百米血刀,如千刃萬箭,將他反覆貫穿,卻似中虛影,半點傷害也沒有。

  「看看您的樣子,因為遇到一點事,就亂吼亂叫,耍那什麼暴怒、頹廢的樣子,自暴自棄,難怪連戒璽也看您不起。坦白說,真正關心您的人不多,除了明姬,其他的都不在這裡,就算您耍自暴自棄,也沒人會心疼您,所以這又何必呢?」

  「你這爛機械,哪會理解我的心情?我一直以為的東西,好不容易都追查到這一步了,卻忽然告訴我說什麼都是假的,那個到處惹事的大渾蛋,卻說是我老爸!天殺的,我老爸哪可能這麼有女人緣?」

  孟衍狂怒吼道:「自己的人生被這樣玩弄,難道我不該生氣?難道我連發火的資格也沒有嗎?你怎麼可能會懂?」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2-18 00:4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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