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天國的水晶宮 作者:流血的星辰a(連載中)

 
j210tw 2015-2-5 21:32:3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9 940073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2-28 13:41
第二卷 聖泉皇朝 第四百一十八章 安德莉爾?尤利西斯



    “和您一樣,尤利西斯少校也是二等艙的乘客,我便也把她請過來了。”長得像個海盜的普朗克船長,笑容卻很有幾番上等人式的“矜持”和“優雅”,說話的口氣也很是和善得體:“我想,同樣作為年輕有為的現役軍官,青年才俊,聯邦的未來棟梁紫菜,二位應該會有很多話題吧?如果能趁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陪我這樣的老家夥共進一頓晚餐,那就是這艘北極星號莫大的榮譽了。”

    “哦,如此說來,倒的確是我的榮幸了。”陸希自然也用得體的營業用笑容向船長表示了毫無誠意的感謝。作為一個具體症狀表現在憤青和悶騷上的中二病晚期,陸希其實對船長這種貴族式的“優雅笑容”和“沉穩語氣”其實是很不感冒的。所謂純爺們就是要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難道您長得跟海盜似的,那咱能痛快一點別那麼裝逼嗎?

    同樣的,陸希也不會相信對方的話。說白了,如果船上的聯邦現役軍官都會邀請,那現在還掛著中尉軍銜的賽希琉為什麼被無視了呢?一個還不滿20歲的海軍中尉,中央魔法學院的前任學生會主席,上過報紙頭條出過海報宣傳冊,受到過委員長和議長接見的聯邦堂堂“少年英雄”,難道就不算青年才俊,聯邦棟梁了嗎?還是說,因為那妹紙老和我在一起瞎晃蕩,你們這幫白目的npc已經自動將她看成是我的附件了?

    當然,如果真是因為後麵這個原因,陸希表示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非常清楚。自己之所以被請到這圓形餐廳中和頭等艙的上等人們共進晚餐,一方麵或許有那位看上去似乎在“暗戀”自己的草食小動物係大小姐奧爾伽的緣故。但大部分應該還是歸功於自己那位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老師。

    堂堂蒼穹導師的唯一弟子兼繼承人,在這個以魔法師為統治階級的天空國度中。就絕對是高得不能再高的官二代了吧?怪不得船長從頭到尾都做足了低姿態,即便是有裝逼的嫌疑,也的確是在誠心誠意地招待自己得。也怪不得那個紫菜頭和他的紈絝跟班是這般宛若便秘般的殘念表情,但最多也隻是盡量無視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造次。

    如此說起來,這位漂亮的少校姐姐,應該也有著和自己類似的背景吧。不過對方沒有回答,船長先生也沒有介紹,陸希雖然有幾番好奇。但總不會無理地去詢問了。

    既然人都到齊了,晚宴也便正式開始了。頭湯是白汁燴雞濃,頭菜是烤鴨胸肉薯茸,主菜則是小羊排或小妞腰眼肉,佐餐的飲料則可以選擇上好的白葡萄或十年以上的諾德冰蜜酒,倒是非常豐盛和精致。環視一周,餐桌的人都對這樣的晚餐表現出了滿意的神色,看上去倒還是一派“和諧”。不過,明眼人隻要仔細地觀察一下。還是能看得出其中涇渭分明氣氛詭異的妙趣的。

    麵對近在咫尺的“天敵”,紫菜頭杜伊德明顯有些坐立不安,就是臉上那種紈絝二代標準的眼高於頂的“矜持”微笑顯得也有點僵硬。為了逃避天敵的“侵害”,堂堂聯邦十大禽獸。啊不,十大公子的頭麵人物,所采用的方法卻顯得非常消極。他扭過頭去。盡量不去看陸希,自顧自地和那個名字也記不起來的紈絝子弟談論起一些紈絝子弟的話題。比如哪裏有什麼賽鳥(角鷹)會啊,最近剛剛上市的新款浮空遊艇啊。哪個劇團中又多了一些值得包的新麵孔啊之類的,就仿佛和他隔了兩個座位的陸希根本不存在似的。不一會兒,那對富態的商人夫婦也加入了談話中,除了巧妙地應和著兩位公子哥的話題並時不時拍拍馬屁外,還見縫插針地推出了一些很“靠譜”的投資方案。

    總之,聊得很開心,大家似乎都收獲頗豐。

    整頓飯下來,如果沒有普郎克船長在中間打諢,以及那個草食係的大小姐奧爾伽問了陸希一些沒有營養價值,典型的少女式的問題外,陸希還以為自己會變成隱形人呢。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陸希本身也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和這些人交談。他一邊坦然地享受著品質遠遠高於那家大眾餐廳的精致美食,還一邊用隱蔽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身側的女軍官。

    這位叫安德莉爾?尤利西斯的陸軍少校,是一個大約在二十三四歲上下,容貌娟麗,氣質卻非常颯爽的女軍官。她穿著一身藏青色的女式陸軍軍官製式大衣,雖然是典型動機大衣的樣式,但由於是女軍官製服,也經過了一定的收腰和挺胸的設計,倒是讓對方挺拔的身姿更多了幾番女性玲瓏的曲線魅力。她大衣的下擺正好達到膝蓋上麵一點點的部位,下麵則是貼身的黑色長褲和高筒的馬靴。

    ……嘛,可惜不是黑絲呢。否則應該會更加合適吧?

    雖然簡單甚至有些嚴肅,但的確是非常適合她氣質的穿著。

    她的氣質和卡琳的騎士長賽爾貝莉亞有幾番相似之處,都是那種同類型的高嶺之花般的高潔女性。不同的地方在於,安德莉亞應該雖然氣度嚴謹了一些,但臉上也掛著得體而友善的笑容,絕非後者那不苟言笑仿佛冰山一般的凜然肅穆。

    她擁有一頭泛著銀光的短碎發,仿佛一個美少年,隻是在右側的鬢角留了一條垂到肩膀的小辮,用紫色的細緞帶紮著,這才給自己帶來了幾分女性式的可愛和俏皮。她擁有一雙紅褐色的眸子,皮膚比起占本大陸大多數人口的白種“蠻夷”顯得要深了一些,五官的輪廓和形狀都異樣的精致。從這些生理特征來看,少校的祖上應該有一些卓爾精靈的血統。

    當然,此時的她倒是算得上和陸希一樣的難兄難弟。整個人的氣場也都和這裏的奢華輕浮的氣場格格不入。其餘人倒是和她談了幾句話,但安德莉爾少校似乎對這種毫無營養的聊天不太習慣。幾句話回得都有些生硬而不解風情,於是也很快和陸希一樣。成為了這個餐桌上被遺忘的邊緣人。

    陸希想了一想,便幹脆放下了正在切牛排的餐刀,開口道:“說起來,尤利西斯長官覺得今天的菜味道怎麼樣?”

    “叫我安德莉爾就可以了,若覺得這樣太隨便,最多加上一個階級吧。”少校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我們分屬不同的軍種,而且也不是在公務中,一直以敬稱互稱就顯得太生硬了。我可是好早以前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一直都很想見上一麵的。在今天得償所願。也是我的幸運啊!”

    “您太客氣了。些許的薄名大多都是因勢利導運氣使然,在您麵前可實在不敢充大拿。”陸希笑著擺手道:“說得輕浮一點,這樣坐滿了高貴客人的晚餐,對我這樣一個沒有血統證明的流浪貓來說其實是特別不適合的,原本隻是準備跟大家打個招呼便走,但在見到您的時候就立馬改變主意了。”

    “嗯,這話聽起來確實很輕浮,倒是和我聽到的傳言不太符合呢。”安德莉爾不由得啞然失笑:“不過對於任何一位女生來說,您剛才的話其實都很適用的。那麼。陸希上尉這一次,也是公務完成後歸國嗎?”

    “應該算是半公務半私事吧。”陸希攤開了手,過了好半天才回憶起自己最初的目的,乃是為了慶祝阿爾托莉亞的母親。伊莉絲皇後的生日,同時也是為了給聯邦和諾德人秘密結盟的使節團打了一個掩護。可是到了後來,又是幫阿爾托莉亞下副本拿亞特拉斯聖紋。又是幫卡琳下副本拿聖泉之心,其間還貌似挫敗了惡魔的陰謀兩次。到手輝煌神器一枚,並且還拐帶了一隻萌萌噠的蘿莉徒弟和一隻毫無用處的吃貨寵物。搞到後來。已經純粹變成了下副本刷經驗拿神器的私人冒險活動了。

    於是,這兩大場活動這麼一搞,不知不覺便是半年多過去了。在此期間,陸希可以說是一點都沒有履行自己作為聯邦軍官兼秘密警察的本職工作,就算是判個瀆職罪其實都不算冤枉了他。但聯邦政府卻依舊在給放工資,而且連一個月都沒有虧欠過。如此一來,便是如陸希這般厚臉皮無節操沒心沒肺的薪水小偷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嗯,其實“公務”在前半年就處理完了,後半年我都是在自己做私活順便當薪水小偷之類的……這種事情,平時完全可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口吻當而皇之發表的惡劣言論,但陸希卻怎麼都沒辦法在這位女軍官麵前說出來。或許是因為安德莉爾看上去實在是很正派節操太滿氣度太高潔的原因吧,而且還不像阿爾托莉亞那樣是個渾身萌點的天然呆。

    “安德莉爾少校這次出門也是出差?”為了緩解自己忽如其來的負罪感,陸希當下便咳嗽了一聲,隨口反問道。

    安德莉爾沉吟了一下,隨即笑道:“涉及到公務,本來以我的立場是不應該隨便告訴他人的。不過,反正現在事情也完成了……也就應該沒什麼不能示人的了。嗯,你還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聯邦附近發生了好幾次大型運糧船被襲擊的惡性案件吧?”

    陸希剛剛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旁的紫發少女奧爾伽便非常適時地點了點頭,(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在一旁帶著含羞的微笑聽著兩人說話,顯得非常乖巧),用有些緊張的語氣道:“我也聽說過呢,好像還死了好多人,船也都被燒了……唉,這樣可怕的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在聯邦的境內呢?”

    “是啊!真是可怕……我聽說政府派出去了好幾波調查團,甚至還請動了納卡多大師進行偵測,但最終都沒有結果呢。”聽到了這個話題,那位龐特的商人也加入了討論,並且還適度地表現了一下“自己的消息很靈通”,“自己上麵有人”之類的潛台詞了。

    “是的,這我也聽說過。”船長露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苦笑:“我這艘船也經常要運送一下糧食啊之類的商品,拜這些案件所賜,這幾次運糧的時候周邊都至少有兩艘以上的護衛艦護航呢。”

    “那不就是典型的無能的表現嗎?”名字都沒記清楚的紈絝公子哥用很刻薄的語氣道。當然為了讓自己表現出一幅很有責任感很有眼光很有洞察力的樣子,他還特意擺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憤慨表情:“恐怖分子襲擊聯邦的船是很可惡啊,但是要負最大的責任的不是之後的調查團和指揮此次行動的聯邦軍務部嗎?家父已經決定在下一次國會征詢的時候向拉瑟爾大人提出詰問了,我倒是很期待那位大人還能找到什麼樣的借口。”

    兩個花癡少女頓時便露出了“哇,我們家男人好帥好有內涵”的迷醉表情,而紫菜頭剛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忽然看到了似笑非笑的陸希,頓時便打了一個激靈,什麼話也沒有說。安德莉爾似乎是想要分辨什麼,但到了最後卻隻是苦笑一聲,微微歎息。

    “利奧拉先生,您不能這麼說。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軍隊已經非常努力了。而且為了給之後的運糧船護航,海軍艦隊幾乎都完全是三班倒,好長時間都沒有休息。拜他們的辛苦工作,這幾個月不是已經再沒有運糧船遭到襲擊了嗎?國內的糧價現在也總算是穩定下來了。”紫菜頭的妹妹看上去倒是比她不靠譜的哥哥有良心多了,當下便蹙起了眉,用非常沉痛的口吻責備著大放厥詞的紈絝子弟。

    如果換做平時,這被說得啞口無言的紈絝子弟怕是會直接啞口無言從而打擊報複吧,但麵對著一個家室完爆自己的千金大小姐,他也隻敢唯唯諾諾地尷尬點頭稱是,甚至連一點怨恨的神情都不敢做出來。

    “那麼,安德莉爾少校此次便是為了運糧船的護衛工作來的?”陸希問道。

    “不,隻是一點協調工作而已。”安德莉爾搖頭道:“你們也知道,根據聯邦和陸地幾大國簽訂的條約,在5000米以下的高空,我們的浮空船是不允許從對方領土上空飛過的。至於軍艦,那就更加敏感了。所以每次護航任務的時候,我們都隻能讓軍艦從外海降落,然後再航行進對方的港口等待和補給,而在這個期間,總是需要聯邦軍事人員常駐和當地政府溝通協調的。而我,負責的就是冷港方麵的協調工作。”

    “原來如此。”陸希點了點頭:“那麼,您這次回國,是已經有人換崗了吧?”

    “不是換崗,而是撤銷了。”安德莉爾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更加苦澀的笑容:“你也知道,軍艦長時間在外執行護航任務,可並不是一件輕鬆的活。這半年多下來,無論是士兵還是軍費,都已經快到了極限了。”

    場麵頓時便冷了下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家的擔憂,安德莉爾趕緊微笑著擺了擺手:“不過,你們也不要擔心。艦隊停止護航也已經超過一個月了,在這其間並沒有發生任何運糧船被襲擊的事故,所以應該不會再出事了。”她頓了頓,又道:“說起來,綠鬆石號十五天前也滿載著糧食從冷港出發了呢,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它現在應該已經進入到奧爾索空域的範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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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聖泉皇朝 四百一十九章 這個世界真小



    晚餐上發生的小插曲便這樣過去了。

    結束之後,陸希向船長先生誠摯地表達了謝意,又用不那麼誠懇但至少還算在禮貌範圍內的客氣態度向其他人告辭,向自己所應該的地方——小夥伴們所在的二等艙走去。

    他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微微地側過頭,看到的是同樣已經告別了眾人的安德莉爾。

    “我其實很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局麵呢。”她壓低了聲音,用無奈的笑容對陸希道:“隻不過對方的盛情邀請實在不好推脫,也就隻能硬著頭皮來了。不過,果然還是覺得有點氣悶呢。”

    “其實我也是這種感覺。沒辦法,這些高富帥的上等人和我的波段完全不同,自以為然的大發厥詞槽點也實在是多了一點,感覺每個標點符號都顯示出了**的智商,讓人不忍直視。換到其他時候,我不用嘴炮把他們轟殺成渣渣都實在有點對不起自己的人設,但一想到咱們家可愛的秘書小姐一再交代我不要惹事,也就隻好忍住了。現在估計是到了極限了。”陸希無奈地攤開手,用很促狹的表情向安德莉爾擠了擠眼睛。比起後者不以為然但至少還算客氣的言辭,陸希對幾分鍾之前還在和自己共進晚餐的人們就表現出非常明顯的不屑了,言語中甚至連起碼的禮儀都沒有剩下。

    安德莉爾微微楞了幾秒鍾,隨即便不由得啞然失笑。她露出了很以為然的表情,但嘴上卻用“語重心長”的口吻道:“呃,這隻能說每個人站得立場不一樣。對同樣的事情自然有不一樣的看法吧。利奧拉先生的議員家庭出身,耳濡目染的也都是這些東西……事實上。運糧船的遇襲事件,調動了那麼多人手花費那麼多時間和金錢。至今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結論,軍務部受到詰難也是無可厚非的。陸希先生,你得知道,一個成熟的國家,是必須要容得下批評和異見的。”

    “是啊,在一個成熟的國家裏,做事的總是會被挑刺,不做事卻總可以打著良心和公權的旗號動動嘴皮子來刷存在感。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老是想要辭職的原因了。”陸希用充滿了惡意的笑容和尖銳的口吻道。

    “呃?是因為你也被挑刺了?所以有些心灰意冷?”少校蹙眉道。

    “不,是因為我也想要當挑刺的人啊!這種工作多好啊。嘴皮上下一開怎麼說都任你,如果還有幾番矯揉造作的煽情文筆,很快便能騙上一大群死忠的腦殘粉,又能能賺錢又能賺名聲,哪怕是騙到的粉絲智商和格調都不太高,但何樂為而不為呢?在我的家鄉,好多人都靠著這一手莫名其妙就成了意見領袖加民族精英了呢。”

    “嗬嗬,您可真是風趣。”安德莉爾明顯是在說客套話,看她勉強而僵硬的笑容就知道她完全沒有領悟到其間的笑點。於是。陸希再一次確認,這位漂亮的製服係禦姐就是一個正經嚴肅認真的傳統軍官,雖然也不算是那種頑固死板的榆木腦袋,待人處事上也並不缺乏禮儀上的得體和客套。但骨子裏卻依舊差了一點彈性和幽默感。

    但不管怎麼說,凡是美女就總是可以得到特權的,隻要那“美女”不是長了複數位的手臂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人外大魔頭了就行了。君不見那個小姑娘奧爾伽。雖然出生陸希反感的紫菜頭家族,而且還是自己最不感興趣的草食小動物係。但好歹陸希從頭到尾也一直是在用如沐春風的營業用笑容相迎的,甚至連一句難聽的話都沒說。

    總而言之。因為有了安德莉爾的存在,這頓晚餐倒還不至於太無聊。

    “一會下去我介紹賽希琉給您認識吧。她是中央魔法學院的學生會主席,也是和我同期考試的頭名,可絕對是優秀的人才……呃,雖然在最近兩年的公務活動中扮演的都是我助手的角色,但也隻能說是辦公室政治的錯啊。”

    “哦,原來你說的可愛的秘書小姐就是指賽希琉嗎?那就還真是巧了。”安德莉爾眼睛一亮,不由得露出了喜悅的神情,絕非之前在餐桌上那種僵硬的客氣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自然而然的喜悅:“如果您說的賽希琉和我所知道是同一個人,那麼,我和認識她的時間可比你長得多呢。”

    陸希不由得一怔。

    這個時候,兩人已經下樓走到了第二層二等艙的過道上。樓梯口不遠的地方,賽希琉帶著不放心的神色正守著那裏,看到陸希出來,先是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看來她真的擔心對方又在餐桌上鬧出什麼幺蛾子搞得大家都下不來台。而當她看到陸希旁邊的人時,先是呆呆地一楞,過了幾秒鍾,愣愣的表情也隨即變成了和安德莉爾相似的,驚喜的燦爛笑容。

    “安德莉爾學姐?您也在這艘船上?能遇到您真的是太好了!”

    隻要看她們兩人那樣“眼淚汪汪”百合芬芳仿佛是好幾年沒見的好姬友似的,就知道這兩人的關係確實匪淺。陸希頓時覺得這個世界果然太特麼的小了。

    “也就是說,安德莉爾小姐其實是賽希琉在中央魔法學院的學姐了?”陸希問道。

    “其實隻是當了一年的學姐而已。我在畢業最後一年的時候,恰好也是賽希琉入學的第一年。雖然一個是快要卸任的學生會主席,一個是剛剛入學的小學妹,年紀其實差了好幾歲,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特別的投緣。”坐在第二層的小咖啡廳中,安德莉爾看著坐在一旁滿臉喜色的賽希琉,臉上也閃過了一絲緬懷和掩飾得極好的寵溺的神色,就仿佛是在看著自己的親妹妹似的。

    安德莉爾想起了那一天,自己最後一次作為學生會主席歡迎新生的那一天。

    當她對新生做完代表學生會的歡迎演講後。便輪到入學考試的第一名上台代表新生上台發言。自己還沒有走下講台,卻忽然聽到了台下傳來一陣哄笑和竊竊私語的“嗡嗡”聲。她回過了頭,看到的是一個穿著色彩單調的衣服。頭發也顯得有些蓬亂的小姑娘,站在台上麵對著台下的“嗡嗡聲”手足無措。

    她的衣服雖然整潔,但明顯是用不怎麼值錢的布料縫製的,雖然看上去很結實,但是卻是不算美觀;足下登著一雙看上去有了些年頭的小靴子,而且明顯不怎麼合腳;那頭長發雖然法質不錯,但明顯沒有條件精心護理,顯得有些蓬亂。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鄉下土妹子。仿佛一隻亂入了天鵝群的醜小鴨,和中央魔法學院那占絕大多數的貴族和富商家庭出身的學生完全就不應該存在於一個次元,甚至和首都伊萊夏爾的寬闊街道都不應該存在於同一個次元。

    這估計也就是台下傳起哄笑聲的原因了。這個年紀的熊孩子,在看到和他們不一樣的東西,總是會發出唯恐天下不亂的起哄聲,無論是惡意的無意的。

    不知道為什麼,安德莉爾忽然有了一股自己都沒法想到的衝動。她走到了台中間,親昵摸了摸那手足無措幾乎要哭出來的小女孩的腦袋,接著。衝著台下數千名學生發出了一聲涵蓋了精神威壓術的擴音魔法。

    “肅靜!”安德莉爾看著台下被自己震得噤若寒蟬的熊孩子們,用肅穆的聲音道:“我今天看到了非常醜惡的一幕,或許也是我進入這座學院六年來見過的最醜惡的一幕。諸君都是堂堂的聯邦中央魔法學院的學生,聯邦未來的棟梁。現在居然會因為一個人的穿著,而非一個人的才能和品格發出這等難聽的怪聲怪氣。在那一瞬間,我甚至都忘了這是中央魔法學院的新生會上。還以為自己坐在在一群愚拙的地精盜匪中間。你們是不是忘了?站在你們麵前這個孩子,沒有你們的錦衣玉食。但依舊是中央魔法學院這一期新生考試中的頭名,拿著全額獎學金入學的精英!無論是學力、才能以及刻苦。已經超越了你們在場每一位!她才有資格嘲笑你們,理所當然地鄙視你們!”

    當年隻有11歲的賽希琉在一旁是聽得目瞪口呆,最後緩緩變成了露骨的感激和崇拜,而台下的熊孩子們自然是被霸氣外露的學生會主席訓得個個垂頭喪氣麵紅耳赤,就連旁邊觀禮的學校老師們都不由得個個麵露尷尬。實際上,他們才是有責任有義務維護學生的,但不但沒有做,甚至還有不少人也同十歲出頭的熊孩子一樣發出了沒品的嗤笑聲。

    被一個學生打臉,或許對於某些“為人師表”之輩是堪稱奇恥大辱的,品行惡劣一點甚至有可能會想辦法給這個“無法無天”的學生弄點小鞋穿。不過,作為當代中央魔法學院最優秀的學生,她的實力已經超越了不少老師,而道理也站在她的一邊,更重要的是,她的背景也足夠將學校裏這些小雞肚腸的齷蹉之輩震懾地不敢造次。

    總之,從那次迎新會之後,安德莉爾本來已經達到頂峰的威望便再一次突破天際,而她在學校的最後一年,屁股後也多了一個小小的跟班。

    賽希琉用感激的語氣道:“第一天入學的時候,如果沒有安德莉爾學姐,我都不知道之後該怎麼辦了……之後被幾個富家貴族出生的女生欺負,也是學姐幫助了我。其實,我第二年就能夠進入學生會工作,嗯,雖然隻是一些打雜和文書性的工作,但也都是多虧了學姐的推薦呢。”

    “那是因為你的才能當得起我的推薦,僅此而已。”安德莉爾用靦腆的笑容回答道。

    是啊,二年級的時候進學生會,三年級的時候升任副會長,四年級等前任會長畢業的時候,靠著數年的積累和前兩任會長的鋪墊,隨後便堂而皇之地在競選中獲得壓倒性勝利,從此以後便開始了賽希琉?摩爾小姐對聯邦中央魔法學院長達三年的統治……

    “嗯,我們應該是有三年多沒見了吧?”

    “整整四年了。”賽希琉搖頭道:“自從學姐在獨孤堡軍事學院畢業以後,便再也沒有見過麵了。雖然一直保持著通信,但見麵卻是第一次的。”

    原來這位少校姐姐不但是中央魔法學院的學生會主席,畢業後還直接進入了聯邦最高等的軍事學府,並且是正經讀完全日製的課程,也就是卡羅爾所說的“職業組”。又是學識聯盟的“自己人”兼魔道高手,又是所謂的“職業組”,也怪不得會在其他人還是通訊兵a或者護士b的年紀,便已經身背校官軍銜了。

    “是啊!當初這麼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女孩,現在也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也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嗬嗬,時間過得實在是太快了。”安德莉爾用老氣橫秋仿佛老媽對女兒式的口吻說道,似乎壓根就未曾想過自己的年紀其實也仍然處於“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範疇內。

    “哎呀……怎,怎麼就扯到嫁人了啊!”賽希琉羞紅了臉,在別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飛快地瞥了陸希一眼,大聲地道:“學,學姐不是也沒有嫁人嗎?而且以前我們不是也說過嗎?想要嫁人的時候一定要把對象帶過來給對方先看看的,隻有對方同意了才能作數呢。”

    哦,連這麼有即視感而且很有愛的約定都有啊?難道就沒有“我們姐妹同心,嫁人後也不能分開,幹脆嫁給同一個人算了”的這樣更有愛的約定嗎?如果真的有,那不就是……嘿嘿嘿……

    陸希的腦洞似乎想到了什麼特別偏離主體的次元上去了,也頓時覺得鼻子有一些躁動的感覺,趕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便看到身邊的女少校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自己,笑得非常**。

    賽希琉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臉頓時更加深了幾分血色,自暴自棄地拿起已經半涼掉了的咖啡,大口大口地灌了進去。

    “能在船上遇到你們,此次的旅途應該不會太無聊了。”安德莉爾道。

    “是啊!原本以為隻會遇到紫菜頭之類的呢,但卻認識了一個新朋友,看樣子,應該會是一次很不錯的旅途呢。”陸希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2-28 13:42
第二卷 聖泉皇朝 第四百二十章 被毀滅的航船



    在遇到安德莉爾少校的時候,陸希是打心眼裏相信這段旅途應該會很有趣的。我們以前就說過了,對我們骨子裏其實是抖m的主角來說,抖s的女王係和一本正經的班長係其實都是他比較萌的類型。前者如卡琳,後者如阿爾托莉亞和賽希琉。

    當然,雖然同為班長係,安德莉爾少校和這兩者的區別其實還是很很大的。阿爾托莉亞與其說是班長係不如說是隱藏成班長係的天然呆,賽希琉更大的萌點則應該是傲嬌吐槽外加管家婆,至於安德莉爾少校,便應該是屬於那種帶著一絲威嚴和魄力,但大多數時候卻很和藹的知心大姐姐型的班長係吧。

    總而言之,大萌物一隻。

    當然,陸希並不是推土機,也不是說看到一隻萌物就一定想要攻略——他到現在都還沒法確定賽希琉到底是不是消氣了——隻不過是單純的覺得,在單調無趣的長途旅行中,認識一個很順眼的知心大姐姐其實還是蠻不錯的。

    原本以為會是這樣的……

    當天晚上,在和兩位前仁的學生會主席小姐辭別之後——賽希琉似乎準備到安德莉爾的房間中徹夜長談——陸希慢吞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隨後又拉上村民a、村民b和帕納爾希斯,看看人數不夠又拖來了莉姆和卓爾蘿莉,玩了幾局暴風雨公司最新出的卡牌桌遊。擁有龍的靈魂的帕納爾希斯平時都是個草食係,但似乎是把屬於巨龍的智慧都點到了遊戲類上,勝率幾乎可以和陸希持平。樂得它不亦樂乎。臨近午夜的時候,小夥伴們各自道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陸希也抱著被單準備入睡。

    之前的幾天,他入睡之前都是抱著一個氣息幽香襲人。肌膚滑若凝脂,手感凹凸有致的大美人入睡的,現在什麼都沒有,居然還覺得有點不習慣。

    陸希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輾轉反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承認,在最開始的時候是想到了卡琳的,為她南下去即將發動的皇位戰爭心憂。隨即又想到了那個正天際堡剛剛登上儲位的阿爾托莉亞,在太陽王離世之後,束縛著諾德武士們近半個世紀的契約也就此結束。那麼,那位野心勃勃的女兒控的奧托“叔叔”也一定會趁著奧克蘭內戰這個千古良機而提兵南下吧。說起來,疾風又怎麼樣了,帶著那些“棄誓者”後代的卓爾精靈返回涅奧思菲亞,貌似是多了一萬多個部下,其實卻是多了一萬多張嘴,真要變成生產力還早著呢。如此一來,債務不會增加嗎?

    在陸希睡著之前,腦海中閃過的卻是蒂朵姐和妮可的笑臉。現在想想。拜師奧魯賽羅,從諾爾達森林出來,已經是四年多了,但自己卻一次都沒有回去過。在各種東奔西跑的過程中,寫過去的信也並不算太多,想想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陸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他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睡著太久,甚至應該是剛剛睡著。隨即就被一陣非常急促的敲門聲喊醒了。這樣的感覺肯定是不會太愉快,哪怕是認為自己應該沒有低血糖起床氣不大的陸希都感覺火很大。他沒好氣地跳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在沉吟了三秒鍾之後,幹脆披上了鏈甲,扣好了掛著劍和黑薔薇的武裝帶,然後找了一間衣擺比較長的風衣穿上,遮住了這些外表崢嶸的武器。

    他拉開門,便看到賽希琉和安德莉爾“姐妹倆”。賽希琉雖然沒有甲胄批身,右手卻也一直杵著自己的那根新法杖;安德莉爾則依舊是一聲女軍官的製式大衣,但卻單手杵著一根比陸希的黎明騎士之劍還要長上至少四分之一的手杖。

    這就基本上算是全副武裝了。

    “怎麼回事?”陸希問道。

    “停船了。”安德莉爾的聲音顯得有些凝重,並非是因為對於未知突發狀況的恐懼,而是源於一種優秀軍人對緊急情況的認真應對情緒。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就是這個道理。

    陸希還想要問些什麼,卻看見身邊的門已經開了,莉姆也走了出來。她並沒有披甲,甚至隻穿著一件單衣,估計是當做睡衣用的。稍顯寬大的領口露出了少女優雅宛若天鵝一般的脖頸,以及白皙細嫩的肌膚,陸希忍不住便咽了一下口水。

    ……話說,我好早已經就想問了。你就不冷嗎?

    莉姆也沒有向往日那樣紮一條長長的馬尾,翡翠般的長發如瀑布一般垂著了腦後,睜著綠寶石的大眼睛,用疑惑的神色看了看大家。

    雖說看上去就像個剛剛被吵醒木呆呆地跑出來看情況的洋娃娃般可愛的女孩,一點危險性都沒有,但三人很快便將目光注意到了她斜挎在腰後兩側的長劍——雙頭白龍。

    這可是個擁有野生動物般超完美直覺的少女,論起感知甚至還超過了許多高水準的施法者,沒理由賽希琉都發現了她會不發現。

    “迪娜呢?”陸希問道。

    “還在睡。”

    “嗯,讓她繼續睡吧,小孩子確實應該保證睡眠……莉姆,去把格蘭特、布爾還有歐格爾大叔都叫醒,讓大家小心戒備。安德莉爾少校、賽希琉,咱們到甲板上麵去看看吧。”

    之所以叫上賽希琉,是因為她也是堂堂正正的學識聯盟成員外加聯邦軍官,在船長或那些頭等艙的“高富帥”麵前也可以不露怯地據理力爭。莉姆當下便乖巧地點了點頭,走到一旁開始敲起村民a和村民b的房間門來。

    三位魔法師兼聯邦現役軍官則沿著樓梯迅速登上了甲板,看到這裏已經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此時,大批的水手們聚集在甲板區上,乍一眼望去可能是整艘船水手數的八成以上。不少看上去比較精悍的還在水手長們的組織下武裝了起來,提著十字弩和刀劍等兵器,排列成了不怎麼整齊的隊伍。陸希甚至還看到有身強力壯的兄貴正吃力地推出了好幾門重型的弩車,一台台地往甲板船舷上右邊有限的幾座炮位上方安裝固定。

    這是要打仗嗎?陸希頓時有了一種超現實主義的荒謬感。

    作為一艘萬噸級以上的超大客貨兩用船,北極星號上自然也是自備有限度的武裝力量的,至少絕大多數的小心海盜或者五十人規模以下的黑旗翼人盜匪是絕對啃不動的。

    陸希沒有在甲板上看到任何乘客的身影,當然也包括了離甲板最近的頭等艙的高富帥們,估計是聽到動靜的人都被水手們請回自己的房間了。這時,也有一個提著砍刀的水手走過來,“客氣而親切”地請陸希他們回房間,但在大家亮出身份之後自然也不敢造次了,隻好乖乖地帶著他們上了艦橋,帶到了普朗克船長的旁邊。

    這個時候,普朗克船長正拿著一個高倍單筒望遠鏡看著船右舷,大概兩點鍾的方向,看到陸希他們上來,趕緊收了望遠鏡,露出了苦惱甚至還帶著一絲驚懼的表情,沉沉地歎了一口氣。他走上前去,慢吞吞地道:“我想,我們是遇到了大麻煩了。”

    “是的,我們已經看到了。”安德莉爾少校點了點頭。他們根本用不著船長花力氣去解釋所謂的“大麻煩”是什麼,此時,三個人已經全部齊齊地看著兩點鍾的方向。掌控奧術力量的魔法師擁有遠遠超過常人的靈覺、感知、當然同樣也包括視力,讓他們不必借助望遠鏡或探照燈之類的道具就可以看到夜幕重重下的遠處場景。

    在離北極星號大約兩點到三點鍾的方向,大約有1公裏左右的距離外,正停著,嗯,或許是正漂浮著一大團“屍骨”,一艘船的“屍骨”。那裏有粉碎的船板,折斷的桅杆,撕破的船帆,不好甚至還在持續燃燒著,仿佛將那團船體的殘骸變成了鬼火冥冥的亂葬崗。在這些“屍骨”和“鬼火”中,還有一些小型的物體飄散在其間,也不知道是貨物……亦或是船員的屍體。

    “那艘船是……”

    安德莉爾少校緊緊地搖著嘴唇,過了好一會才用森然的語氣一字一頓地道:“絕不會錯,那一定是綠鬆石號!”

    陸希沉默了幾秒鍾,又道:“看那樣子,那也絕對不像是普通的船難事故呢……”

    “現在已經是冬季,這裏又是出了名的氣流穩定區,我想象不出來什麼樣的事故會讓一艘巨大的貨輪分崩離析。上麵,可還有200多名船員和將近3萬噸的糧食呢。”安德莉爾冷冷地道,隨即閉上了眼睛,握著手中的“手杖”重重地敲了一下腳底的船板,身邊的空氣頓時便蕩起一陣漣漪,彈出了四枚如鴿子般大小的偵查魔眼。她揮了揮手,魔眼便向那船體的殘骸飛去。

    做完呢這一切後,安德莉爾回過了頭,對著船長,用幾乎是命令的口吻道:“船上應該有配有獸廄吧?我需要一匹角鷹或蝠獸。”

    “不,需要三匹。”陸希站在一旁,一邊聽著係統提示音,一邊補充了一句。

    (係統:觸發c級任務“拯救幸存者”。任務成功:救出綠鬆石號上所有幸存者。任務失敗:綠鬆石號上幸存者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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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聖泉皇朝 第四百二十一章 “空難”(兩更一下)



    某種意義上,天空上的“空難”場景在很多時候上會比海上的“海難”場景更瘮人一些。

    要知道,在大海上,無非也就是一大堆漂浮在海麵上的殘破木板啊木杆啊之類,當然還有一些搖擺沉浮不定的木桶,以及別的什麼比水質量低的貨品殘骸。唯一有點慘烈的,最多也便是在這些殘骸碎片多上了幾具被泡得變了形的浮屍而已。當然,運氣好一點的話,你還可以找到幾個正抱著木桶或木板奄奄一息啊的幸存者,說不定其中就有一個王子或者公主神馬的,亦或者是一個有著毛茸茸狐狸尾巴的大胸妹呢。

    至於“空難”的場景嘛……通常會有兩種可能:如果浮空船的蒂斯魯核遭到破壞,整個船體自然都會被這顆自爆的奧術裝置核心絞得粉身碎骨,無論是船體、貨物、甚至於人,自然也都無法繼續浮空,自然都會墜入船下的雲海。如果考慮到慣性,這些船、貨和乘客殘破的碎塊,說不定會扇羅在方圓百裏的區域裏到處都是了。第二種,浮空船的蒂斯魯核沒有被破壞,但船體卻被破壞得到了毀滅的地步。這個時候,由於有著蒂斯魯核心的繼續作用,在其向四周發散出的浮力範圍內,船體所遺留的殘骸自然也都會浮在空中,因此被形成了一個在雲海上空離地麵幾千米的地方的“空難”現場。這便是那些經常跑船的“老天空”的海員們所說的空中墓了。

    想象一下,在雲海和天空的交界處,在離太陽如此之近的地方。竟然就這樣看到了一團殘破的“空中墓”。幸運一點,在蒂斯魯核的魔力作用下。你甚至還能看得出當初船完好時的大體樣子,仿佛是看到了正齜牙咧嘴發出陰沉的“哢哢哢”般笑容的一艘幽靈船。

    而現在。這艘綠鬆石號就是一艘大號的幽靈船。

    三位魔法師騎著角鷹緩緩地接近了綠鬆石號。他們都是實力超卓的精英魔法師,但其實隻有陸希會飛行術,當然,陸希也不準備踩著飛行術一個人到”空難現場。他對自己的膽量其實還是很有幾番自信的,但一點也不準備一個人到“鬼屋”裏探險。說白了,一直到了今天他都不明白,那些看恐怖片被嚇得渾身大汗魂不附體,看完了還心有餘悸地露出阿嘿臉,完全一副被嚇得越慘就越覺爽利的家夥。命運中到底隱藏了多少抖m的糟糕物啊?

    當然,如果是三個人一起,另外兩個還是美人,那逛“鬼屋”自然也就不算是事了。

    三個人坐著角鷹,在這船難的上空盤旋了一陣,這才終於找到了一個落腳點——那是斷裂的主船體的後半部分,這裏的甲板雖然很多都斷裂粉碎了,但總還是有一塊相對保存比較完整的“陸地”,應該是可以容納三頭角鷹以及他們的騎乘者腳踏實地的。

    陸希第一個跳下了坐騎。用靴底用力踩了踩地下的船板,覺得姑且也還算結實,便向兩位女士做了一個應該安全的手勢。作為探路者中目前唯一的男人,他當然得表示一點裝模作樣的風度了。

    賽希琉和安德莉爾跳下了船。法杖在手,警覺地掃視了周圍的環境,自然沒有看到。這個時候,陸希的右眼已經變成了璀璨的金黃色。這個“空中墳墓”中所有可能的狀況,已經完全進入了他的控製範圍內。

    “第一優先。搜救船上的幸存者呢。”安德莉爾對兩位“後輩”苦笑著道:“雖然我覺得船搞成這個樣子了,幸存者的可能性不太大,隻能希望女神保佑了。另外,再煩惱大家找尋一下船難的線索,如果能找到船長日誌,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陸希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安德莉爾麵色忽然一僵,可能是之前放出去的偵查魔眼傳遞過來了一些很緊急的信息。她衝上前去,用非常暴力的手段一腳踹開了船甲板後部的艙室,在那斷裂的門板後,幾個半透明的影子一陣搖曳,隨即便發出了淒厲的叫聲撲了出來。

    “這……又有幽靈啊!”賽希琉指著那幾個半透明的影子,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大叫。

    “是啊,幽靈!”陸希心想剛才我從地圖上已經看到這幾個紅點了這麼高深的事情才不會亂說呢,隨即又忍不住道:“話說你為什麼要加個‘又’字呢?”

    “因為那是幽靈啊……”賽希琉似乎是很強調一下自己那怕鬼的體質,但隨即便是一愣,接著便用複雜的口吻慢悠悠地道:“畢竟是幽靈啊,可以,為什麼突然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那你還喊?條件反射嗎?喂,賽希琉,咱們可是連深淵領主和魔將軍這樣的波ss都推倒過的人啊?如果你再為幾隻幽靈大驚小怪的,遠在天國,啊不,遠在地獄的基爾德卡老先生和賽碧娜大姐的靈魂一定是不能安息的。”

    “嗚咕……”賽希琉很是泄氣地歎了口氣。她自然是承認陸希說得是很有道理的,但困擾自己那麼多年的詭異毛(meng)病(dian)似乎就這麼自然地不藥而愈了,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超現實感和空虛感,覺得自己身上一些應該會很重要的屬性就這樣不翼而飛了。

    看著學生會主席小姐一臉介乎於抓狂和抑鬱之前的殘念表情,壞心眼冒泡的陸希似乎是很想趁機再調戲上兩句,但這個時候安德莉爾已經迅速結束了戰鬥。她僅僅隻是衝著那幾個齜牙咧嘴的幽靈發了一個震懾術,這種用於嚇唬人類和小動物的低環精神魔法對這些靈體存在的東西也非常有用,頓時便將它們驚得縮成了一團,緊接著隨後便是一個靈體撞擊。看上去應該是很危險很凶殘的幽靈們就這樣在瞬息之間慘叫著消失於無形,前後出場時間還不到5秒鍾。

    雖然“據說”是有怕鬼的毛病。但麵對著正常的情況,賽希琉也強忍著不適。迅速發揮著自己博覽群書的辨識力,用凝重的口吻道:“這些不是自然產生的怨靈或地縛靈之類的東西。而是幽魂士兵……這附近有亡靈巫師?”

    “也有可能是亡靈巫師前幾天襲擊過這裏,將一些死掉的乘客還未升天的靈魂變成了幽魂士兵。”安德莉爾道。

    “咱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就當是亡靈巫師還在吧。”陸希看了看“全息地圖”上的某個位置,正在向一小撮藍點周圍晃蕩的紅點,判斷了一下方向和位置,隨即一手黎明騎士之劍,一手世界樹權杖,迅速向那個方位跑去。

    “喂,你不是說要小心一些嗎?”賽希琉不放心地大聲道。看著陸希已經跑開了一段距離。忍不住歎息了一聲,隻能邁開步子盡力跟了上去。

    安德莉爾倒是露出了一絲意外的神情,一邊跑步跟上,一邊對賽希琉道:“對了,我記得你說過,這孩子應該是精通塑能學、精神學和變化學吧?”

    “是啊,尤其是塑能學和精神學方麵,完全就是大師級的水準。”賽希琉露出了欣慰,以及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明顯的驕傲神色。道:“召喚學的造詣也很深,煉金學的水平比我差一些,但也在平均線之上。”

    “……但是預言學就差強人意了?”

    “呃,這個……確實。可能比起正經的學院畢業生都差點吧。”賽希琉支吾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絲苦笑,努力地分辨道:“隻能說是有點偏科吧。說實話。那家夥寧願去鍛煉肌肉修行劍術,也沒看他在正經的魔法學習上下點功夫。真不會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嗬嗬,賽希琉。說不定你又被人家忽悠了。”安德莉爾看著幾乎相當於自己親妹妹的少女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忍不住便搖了搖頭,促狹地道:“我剛才放出的偵查魔眼是7環的預言魔法,就這樣也才剛剛得到了它們反饋來的消息,但你的小男朋友似乎已經比我早一步得到了信息,這才開始了迅速地行動。可是,我從頭到尾都沒看他放出什麼特殊的偵查手段啊。在我的認知中,能夠無聲無息地感知和偵測周圍情況的,隻有德魯伊魔法中的森羅萬象之觸,以及我們奧術魔法中的領域感知了,這些可都是九環魔法啊!”

    “……這個,我覺得,學姐,您似乎是想多了,他可能隻是單純的第六感而已。雖然這家夥的第六感的確很靈就是了,因此還救了大家好多次。”賽希琉哭笑不得地看著腦洞大開的學姐,忍不住便解釋了一下,隨即又意識到了什麼,漲紅了臉趕緊分辨道:“您,您說什麼啊?誰,誰是我的男朋友啊?”

    “咦,難不成你們已經結婚了?”安德莉爾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已經手足無措臉上都充血得快要冒水蒸氣的賽希琉,聳了聳肩道:“嘛,總而言之,那小子一看就是個眼睛一轉就三四個鬼主意的主兒,要忽悠你這個傻姑娘,動動手指頭就可以了。反正,在這種戰場上,誰被忽悠誰就是完全的被動方,你自己多長個心眼就好了。”

    安德莉爾覺得話點到這個地步也就足夠了,畢竟再說下去,估計賽希琉要麼就會羞到暴走胡言亂語,要麼就會逃避現實找個角落躲起來畫圈圈了。

    三個人繼續前進,隻花了半分鍾不到便穿過了斷裂得隻剩下一半的半截船體。陸希又踩著幾塊漂浮的木板一縱一躍地繼續前進,靈活得仿佛一位諾爾達精靈的戰舞者,看得身後的安德莉爾目瞪口呆,看得賽希琉無奈苦笑。

    “您看,這哪裏像是個魔法師啊?”賽希琉對自己的學姐無奈歎了口氣。

    “……原來傳言都是真的啊。”同樣也屬於四體不勤的魔法師範疇的安德莉爾少校也不由得恍然地點了點頭。

    “傳言?”賽希琉奇道。

    “不,沒什麼。”安德莉爾微微一笑,掃視了一下周圍,然後看到了一根倒下去,大約有三四米長的半截桅杆:“咱們扶著這個,用魔力推著前進吧。”

    陸希跑了幾步,終於找到了目標——那是一個相對還比較完整的艙室,應該是從斷了粉碎的船體中運氣很好的分離出來的,周圍的牆板和門都保留了下來,也因為這樣,艙室中的幸存者才能勉強戰戰兢兢地躲在裏麵,然後誠心誠意地向女神祈禱希望救援能夠盡快趕到吧。當然,他們的運氣也算是比較好的。此時正有一大群幽魂士兵艙室周圍的天空中遊來蕩去,頗有一點群魔亂舞的味道,如果陸希他們再不趕過來,幸存者們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2-28 13:43
第二卷 聖泉皇朝 第四百二十二章 幸存者



    赫納斯半島上的亡靈巫師們通過死靈魔法禁錮和折磨智慧生物的靈魂,一直將這些靈魂中的理智和記憶幾乎完全湮滅,隻存留了無盡的痛苦和怨恨,唯一存留的,隻有對生者的極端仇視和危險的攻擊性,這就是所謂的人工幽靈了。|[2][3][w][x]

    當然,人工幽靈們雖然危險,但畢竟已經失去了理智和記憶,真要論起危害性其實也就相當於一些攻擊性較強的野生動物,論起個體實力甚至還不如因為執念啊遺憾啊仇恨啊之類狗屁倒灶的破事而產生的自然幽靈。

    亡靈巫師能夠通過秘法操縱自己製作的人工幽靈,偶爾也能降服或“說服”自然幽靈,和其簽訂主仆契約。這兩者便是所謂的幽魂士兵了,在赫納斯亡靈國度的軍隊序列中通常扮演著斥候、破交部隊以及高級炮灰的角色。

    既然是幽靈,那當然便是沒有實體的,既然是士兵,那自然也是分兵種和位階高低的。大多數幽魂士兵乃是通過形成自身存在的死靈魔力吸取活人的“生氣”;少數強悍一點的幽魂士兵能直接對敵人的精神和靈魂造成有效傷害,斃敵於無形,被稱呼為“噬魂靈”;另外一些更為稀有的精英幽魂,不但能使用一些簡單的亡靈魔法,甚至還能用維持自身存在的死亡魔力製造出類似於立場劍之類的兵器,被砍中的人將同時受到死靈腐蝕、精神衝擊以及物理三重的傷害,斷地是非常犀利。這種高等幽靈的學名是“厲靈”,但由於揮舞立場劍的形象太過於深入人心。又有了“魔劍靈”這個聽起來很中二的稱呼。

    厲靈的產生非常不容易,需要亡靈巫師進行大量的改造和培養。也不太可能誕生於自然幽靈中。因為在亡靈巫師看來,自然產生的幽靈都有自己完善的人格和記憶。哪怕是契約了也不是自己的忠犬,不能夠完全信任,自然不會花大力氣改造。不過,一旦培養成功,厲靈便擁有了一種野獸式的直覺和殺戮機器般的智能,能夠幫助亡靈巫師指揮噬魂靈和普通幽靈,所以又被一些冒險者直觀地稱呼為幽靈將軍。

    而這一批圍繞著艙室鬼哭狼嚎的幽魂士兵,就是由一隻幽靈將軍統領的。

    同樣是半透明影影綽綽的幽靈,厲靈就比起普通的幽靈大了好幾圈。下半身自然也是虛無的霧氣或陰影的形狀,上半身則是身披甲持劍的武士形象,麵目卻猙獰得可怕,五官腐爛得幾乎完全變形,雙目的眼眶中還泛著完整的眼白,卻已經再也找不到瞳孔的位置。雖然那隻是雙沒有焦距的眼眸,卻依舊陰森得可怕。

    反正,陸希估計,絕不會有任何正常人是願意和那雙眼白對視的。

    超過三十數的普通幽靈。五個噬魂靈,以及一個統領的幽靈將軍,如果指揮得當,說不定能夠無聲無息地讓一個人類百人隊全軍覆沒。而且死狀還個個苦不堪言。不過,這畢竟是對普通人來說,在陸希這樣的黃金高段的大魔法師麵前。也僅僅不過是一群炮灰而已。

    幽靈沒有實體,沒有附魔的物理兵器很難對它們造成有效傷害。但這對陸希來說根本算不得問題。他踏在一塊相對來說要厚實寬敞一些的木板上,推開了麵前的遮蔽物——一麵撕裂了的帆布。然後衝著那些亂舞的幽靈們輕浮地拍了拍手,很快便吸引來了它們的注意力。

    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亂入者,幽靈們停止了張牙舞爪地亂舞,滯在了半空中開始了短暫的強勢圍觀。它們並沒有真的如野生動物那樣爭先恐後地撲上去撕咬陸希,看上去倒還真有點“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的作風。

    厲靈慢吞吞地轉過了腦袋,隻剩下眼白的眼珠子就這樣盯了陸希幾秒鍾,隨即便張開了嘴巴,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呼喝聲。所有的幽靈頓時便像一群掙脫了鎖鏈的狂犬一般,嘶叫著撲了過來。

    “……果然,我還是很反感這種既不美型還缺格調的敵人啊!”陸希用充滿了處女座潔癖的世界觀感慨著麵前這群氣勢洶洶的敵人,左手的法杖舉到了胸前,輕鬆地一劃。

    一道長長的光之鏈仿佛從另外一個空間中撕開了夜幕的重重封鎖,氣勢洶洶地駕臨在了這個漆黑的世界中。那華麗的閃爍伴隨著轟隆的雷鳴聲,甚至將周圍數百米的黑夜空間化作了早日的白晝。

    連鎖閃電隆隆作響,瞬間便把這群幽靈的淒厲叫聲掩蓋吞噬。不僅僅是它們的叫聲,甚至還有它們自身的存在。構成幽靈存在的死靈魔力在大氣元素最為狂暴的魔力具象中,被毫不留情地驅散、破壞、碾碎,而這些不生不死,悲哀而不潔的存在,也隻能在這閃電的魔法風暴中失去了還在世間存在的依托,瞬間便化為無形。

    僅僅是一招連鎖閃電,前後共用時4秒19,包括一位幽靈將軍在內的四十隻幽魂士兵全軍覆沒,表現堪稱完美。其華麗的聲光效果不但讓敵人瞬間全滅,讓遠處北極星號上的船員目瞪口呆,便是剛剛趕到的安德莉爾都露出了一絲驚歎的表情。

    “賽希琉,我可不知道你的男朋友是這麼優秀的家夥呢。”

    “安啦安啦,如果您和他相處久了,也就不會這麼驚訝了……等等,誰說他是我的男朋友啊?學姐,你真是的!不是告訴過你他隻是我的同事了嗎?”

    “好吧好吧,就當是同事吧。”安德莉爾用促狹的神情看了看手足無措欲蓋彌彰滿臉通紅的賽希琉,隨後又發出了一聲不太明顯的幽然的歎息。她感知了一下周圍的空間,確定應該已經沒有敵人的存在了,這才引導著自身發出的魔力,推動著身體向那個船艙飄去。

    此時。陸希已經飄到了艙門邊,用力地敲了敲門。

    “你是覺得這裏有幸存者嗎?”安德莉爾和賽希琉這時已經飄了過來。前者開口問道。

    “我想應該是吧。這個艙室保存得這麼完整,如果真的有幸存者。這裏是最有可能的。”臉皮早已經練得比世界之喉的城牆還厚的陸希,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便想出了一個非常有說服力的理由。

    安德莉爾不疑有他,認同地點了點頭,當下也敲了敲門。她敲門的動作雖然有力,但卻很有節奏感,自然不會顯得太過粗暴,應該不會刺激到裏麵的人。

    “我是聯邦陸軍少校安德莉爾?尤利西斯。請問裏麵有人嗎?不必擔心,你們已經安全了。”她用柔和的口吻道。

    過了好幾分鍾,當安德莉爾和賽希琉都幾乎放棄了的時候。裏麵終於傳來了一絲顫顫巍巍的聲音:“那,那個,請,請問你們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呢?”

    安德莉爾不由得表情一囧,哭笑不得,剛想說什麼,陸希便已經用很不耐煩的口吻說了一句:“賤人就特麼的矯情。”接著便不由分說地擠開了安德莉爾,伸手抓住了門板上的把手,用力一扯。便將艙門直接卸了下來。

    “你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問這種逗逼問題?如果我們是敵人,你以為這塊木板能擋住我們嗎?”陸希沒好氣地道。他看了看艙室中,明顯已經被嚇傻了的逗逼——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用不客氣的動作擠開了對方。大步走進了艙室。

    安德莉爾看著粗暴得仿佛像個反麵人物的陸希,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向那個癱在一邊的男人留下了一個抱歉的笑容。也踏入了艙室。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群互相依偎著取暖的人。他們瑟瑟發抖著,也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寒冷。

    “賽希琉。叫北極星號靠過來接受幸存者吧。嗯,還有,讓他們準備一些熱湯、熱水和毛毯。”安德莉爾大聲道。

    除了那個跑到艙門口問逗逼問題,腦容量明顯跟不上膽量的逗逼男人之外,船艙內尚有幸存者十名。五個二十到四十歲之間的男子,看打扮穿著應該都是綠鬆石號的水手;兩位女子,一個二十五歲上下,一個四十歲左右,也應該是船上的工作人員,比如說會計或書記員之類的;一個應該將近五十歲的男人,衣著倒是非常考究,白麵短須,倒不太像是經常跑航運的船長,而是一個很有家底富商或小貴族;此外,竟然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用驚恐但是又帶著一絲期待的神情望著進入船艙的兩位魔法師。

    這樣的場景似乎是讓陸希回憶到了什麼,眼神頓時一沉,難得地閃過了一絲短暫的恍惚。隨即,他很快便恢複了冷靜,用複雜的目光看著這兩個孩子,微微歎了口氣:“學姐,我記得您說過,綠鬆石號應該是艘純粹的貨輪吧?”

    順著陸希的目光,安德莉爾也看到了孩子們,很快也明白了陸希的意思,便道:“的確是這樣。不過這樣的貨船偶爾也會接受一些乘客的,要麼是掏出大把金錢的土豪,要麼是用別的方法說服船長——比如在船上幹活什麼的。嗯,那個小女孩應該會是後者吧?”

    “再比如說是人販子之類的?”陸希看了看那個五十多歲一副有錢人打扮的男人,語氣忽然一沉,似乎驟然便將船艙內的溫度降了個十幾二十度似的。

    男子一愣,隨即趕緊用急惶的口吻不斷地擺手:“不不不,魔法師老爺,魔法師老爺……呃,對,大師,大師您絕對是誤會了。我隻是個正經的生意人,絕對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請您務必要相信我啊!”

    “你是?”安德莉爾用嗔怪的眼神看了陸希一下,然後才用盡量顯得比較和藹的口吻問道。

    “我是這艘船的船主尤金。這次隻是準備順道坐船回家去看看的啊,我……”

    “沒關係,反正救援船一會就上來了,到了那兒以後咱們可有的是時間慢慢說的。”陸希又看了看那個衣衫襤褸單薄的小女孩,用不耐煩的口吻打斷了船主的絮絮叨叨。他走上前去,將自己的大衣脫下,批在了孩子們的身上。

    (係統:恭喜完成c級任務“拯救幸存者”,獎勵經驗2500。)

    獲得的經驗值還比不上之前那個“江湖救急”。也就是說,在係統的眼中,那些幽靈的危險度其實還比不上和眯眯眼在牌桌上的較量嗎?對於被陸希一招秒掉的幽靈們來說,也真是一件悲傷的評價呢。

    (係統:觸發b級任務“探查真相”。任務說明:找出綠鬆石號被毀的真相,抓捕真凶。)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2-28 13:44
第二卷 聖泉皇朝 第四百二十三章 當年的回憶



    “哦,你是叫露西嗎?真是一個可愛的名字,特別適合你呢。。”

    “別擔心啊,小露西,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就算被賣出去了也不要害怕,小露西,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要放棄,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小露西,小露西,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一切都會過去了,很快就會過去了。”

    “你們想要做什麼?她還隻是個孩子!隻是個孩子!”

    那是一個陸希僅僅隻見過一次,在自己的生命中隻占有三天時間的女孩子。那是一個算不得絕色,僅僅隻能算是清秀的女孩子。那是一個自己到了最後,也依然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女孩子。那是一個麵目已經漸漸淡忘,依稀隻能記住一雙和莉姆非常接近的綠寶石般顏色的大眼睛的女孩子。

    她可真是一個傻乎乎的女孩子呢。一直到了最後都不知道,這個被自己護在懷裏的“小女孩”,其實卻是一個男孩,更不知道這個男孩卻是諾爾達精靈們的密探,當然也不知道一群擅長於隱秘行動的木精靈斥候就在不遠的地方暗暗跟蹤著。甚至還為了這個初次相識的“小女孩”獻出了自己的一切,貞潔、身體乃至於最後的性命。她永遠不可能知道,為了達成一個“更重要”的目的,自己犧牲一切保護的人到了最後也保持了沉默。

    當時的陸希手中擁有一張德魯伊交給他的樹葉符篆,隻要自己將其捏破,就會給跟在身後跟蹤的精靈斥候們發出去“受到生命危險。放棄任務,請盡速支援”的消息。他知道。自己是有辦法救下那個全力保護自己的女孩的性命的;但是他也知道,為了此次行動。為了將那個製造了無數血案的販奴隊一網打盡連根拔起,諾爾達的德魯伊教團們已經進行長時間的策劃和精心準備。如果打草驚蛇,怕是再也不會有抓住他們馬腳的機會了。

    一個隻認識了三天的“陌生”女孩子,以及一個將已經作孽無數,未來還將禍害更多人的犯罪組織一網打盡的機會,對於真正的“殺伐決斷”之輩來說,根本用不著思考就能做出抉擇吧。

    但那時,自以為很“殺伐決斷”的自己,卻摸出了符篆。聽著隔壁女孩的淒厲的哭叫聲,卻久久地無法做出決定,一直到了慘叫化作了虛弱而痛苦的呻吟,最後慢慢沒了呻吟。他到最後也沒有捏破那符篆。

    那次事件之後,還沒有從中二病徹底畢業的陸希告訴自己,“殺伐決斷”並不一定在任何時候都是褒義詞。

    其實,我也是個有原罪的人呢。陸希也這麼地對自己說。

    一晃十幾年過去,當初的心理糾葛,當初的自我厭棄。或許給陸希行事做派帶來了一定的影響,但畢竟已經成為了久遠的回憶。惟獨讓他記憶猶新的卻是當初的感歎,感歎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讓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孩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和偉業呢?

    陸希原本以為自己是幸運地遇到了一個特殊的個體。但當他看到麵前這似成相識的一幕,再一次感覺到,即便是惡意滿滿的大宇宙的意誌。也總是在為這個世界冥冥地帶來一些很值得人衷心去熱愛,去回味的東西。

    “我衷心地希望那些每一個吵吵嚷嚷說著什麼世界要完蛋了。人類要原罪了,還是毀滅一下比較好的中二病魔王。以及妄想自己是魔王的中二病棄療腦殘兒童,就應該拖著他們的頭發,拖過來好好看看這一幕。”陸希對身邊的安德莉爾道。

    “的確是很了不起的孩子呢。”安德莉爾看著縮成一團得小女孩,望著自己得眼神充滿了畏縮和恐懼,仿佛受驚了的小鹿似的,但依舊緊緊地護著懷裏麵比自己更小的男孩。她露出了一絲歎服,蹲下了身子,為了不讓那明顯是被嚇到了的孩子更加害怕,並沒有馬上伸出手去,而是露出了一個非常和顏悅色的笑容:“真了不起,小妹妹。不過現在已經不用怕了,我們來救你了。姐姐叫安德莉爾,你叫什麼名字,小妹妹?”

    “啊,好遜的開場白。”陸希扶額歎了一口氣。他承認安德莉爾臉上的笑容的確還是有幾番親和力的,但配上她這英姿颯爽的凜然氣度和班長係氣質十足的壓迫感,對任何一個熊孩子都應該是仿佛天敵般的存在。

    區區一個和顏悅色的笑容就能跨越天敵般的生理障礙嗎?不要太小看自然界了,騷年!

    果然,陸希喜聞樂見地看到了小女孩畏縮得更加厲害了,甚至還又退了一步,努力讓自己更加貼近角落,簡直恨不得讓整個人都縮進船艙牆壁的夾縫裏去。

    安德莉爾自然也非常配合地露出了一絲明顯的尷尬,用無奈的目光看了看在一旁抄著手一臉看好戲表情的陸希,用動搖的口吻苦笑著道:“嘿,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我都不是太討小孩子喜歡,尤其是這種十歲上下的孩子。在學生時代當了那麼長時間的學生會主席,低年級的孩子應該也還是蠻尊敬我的,明明對自己親和力還是有幾番自信的說……”

    因為是天敵嘛……另外,你確定那是尊敬而不是畏懼?

    陸希覺得這個時候如果把真話說出來應該也挺傷人的,當下便也展露除了一個獨有的營業用笑容,來到了小女孩麵前,俯下身子用玩世不恭的口吻道:“唷,可愛的小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安德莉爾斜了陸希一眼,麵帶不豫,顯然是覺得對方不應該用這麼輕浮的語調和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女孩搭話,但誰曾想,那小姑娘卻抬起了頭,小心翼翼地看了陸希和自己一眼,臉上的驚恐似乎也少了一些。

    “艾,艾麗,我的名字叫艾麗。”

    “真是個可愛的名字,和你很合適呢。”陸希繼續笑眯眯地道:“放心吧,妖怪啊幽靈啊之類奇奇怪怪的凶巴巴怪物已經都被幹掉了,你們現在已經安全了。”

    小女孩的大眼睛中終於漸漸恢複了一絲靈動,她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似乎是放心了一些,臉上驚懼的成分總算是少了一些,用怯生生的語氣緩緩地道:“謝,謝謝您來救我們,大姐姐。”

    好吧,我就知道發聲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大。陸希長長地歎息了一聲,用眼角瞥到一旁的安德莉爾先是一愣,隨即忍俊不止的表情,昂起了頭,45度仰望天空,推了推根本就不存在的眼鏡,接著才用“傲然”的口吻淡定地道:“退一萬步說,至少這也能說明我的長相和氣質很有親和力。”

    用一句輕描淡寫的嘴炮轟殺了安德莉爾之後,陸希看了看她摟在懷中的小男孩,問道:“這是你弟弟?嗯,盡力去保護年紀更小的弟弟,真是個了不起的姐姐呢。”

    艾麗先是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接著便露出了一絲靦腆的笑容。顯然,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子,麵對陸希這樣“漂亮又和善看上去有很厲害的大姐姐”的表揚,她既有一絲孩子氣的驕傲,但同樣也有一絲手足無措的害羞。

    嗯,普通的女孩子,但也是一個擁有偉大靈魂的女孩子,就和當初自己遇到的那個一樣。

    “這是小提姆,我們是在船上認識的。”艾麗帶著靦腆的笑容怯生生地介紹道,然後用溫和的動作輕輕拍打著男孩的背:“提姆,提姆,快醒醒,有魔法師的姐姐來救我們了。”

    過了好一會,小男孩抬起了腦袋,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過了好一會,睡眼惺忪的眼睛才恢複了一點點神智,嘟嘟囔囔地半是疑惑半是渾噩地開口:“艾,艾麗姐姐?”

    這個小男孩擁有一張非常玉雪可愛的臉蛋,黑黑的頭發,圓潤的嬰兒肥以及一雙迷迷瞪瞪的瓦藍色的大眼睛,身上也穿的是非常精致考究的童裝,算得上是極品蘿太一枚,一看就是出生大戶人家受盡了萬千寵愛的小公子。的確不大可能是衣著樸素的艾麗的弟弟。

    陸希看了看這個小男孩,眉毛微微地一蹙,然後便迅速舒展了開來,甚至都沒有影響到臉上那親和力足可以打上100分的營業用笑容。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看,我就說過了吧?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一切都會沒有事的。”小女孩抱著比自己更小的男孩,興奮地大聲說著,一邊說著,眼淚一邊卻忽然撲撲索索地流了出來。

    畢竟是個普通的女孩子,當危險完全解除的時候,當她也遇到了可以依靠的大人時,之前所承受的恐懼和緊張便如同雪崩似的垮了下來,瞬間便壓垮了她所有的矜持和冷靜。

    艾麗既然是哭了出來,小男孩似乎還準備很小大人樣地安慰對方幾句,但很快自己也忍不住了,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頓時進入了嚎啕大哭的階段。安德莉爾一個頭兩個大,手足無措地站起了身,看了看陸希,似乎是示意對方去安慰一下。

    “畢竟是孩子嘛,擔驚受怕了那麼久,讓他們大哭一場宣泄一下也好。”陸希走到了船艙便,卻隻見北極星號已經緩緩地靠近了這片混亂的船隻碎片組成的墳墓,那甲板上已經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安德莉爾少校,咱們是不是要私下裏商量一下?”陸希掃視了一下船內這些露出欣喜若狂的幸存者們,忽然壓低了聲音,對一旁的安德莉爾道。

    女少校似乎早有所料,雙目閃過一絲轉瞬既逝仿佛流星般的異彩:“就算你不提,我也是準備和你商量一下的。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2-28 13:44
第二卷 聖泉皇朝 第四百二十四章 開始破案



    對於北極星號這樣的客貨兩用船來說,多上十個人還附帶兩個豆丁一般的小孩子,自然不會對給養和船隻居住空間帶來什麼壓力,更何況在三位聯邦現役軍人兼魔法師的目睹下,普郎克船長再怎麼沒心沒肺沒血沒淚也不可能做出見死不救的舉動來。[很快,在船員們的努力下,幸存者們便被接上了船。

    北極星號又多停留了幾個小時,船員們也在綠鬆石號的廢墟中搜尋起來,似乎是準備尋找更多的幸存者。雖然陸希很想告訴他們“沒有任何幸存者”了,但看船員和乘客誌願者們那勁頭十足的樣子,也實在不好就這麼潑冷水過去。

    算了,就讓他們繼續找吧,能找到一些遺骨也好,至少能讓死者的遺族得到些許安慰吧。

    船中層的大餐廳便暫時當起了幸存者們的收容地,至於兩個小孩子則暫時住在船員室裏。船員們為他們專門騰了一個房間出來,還認真打掃了一下,內裏的陳設雖然不算精致華美,但至少還算是整潔,空間也足夠兩個孩子居住活動了。陸希本來還期待那個大戶人家出生的小公子鬧騰一下,這樣自己便可以毫不猶豫地使用斯巴達教官式的“巴掌愛心教育法”了。可惜,那個叫提姆的小男孩卻比想象中的要乖巧得多,除了一直有些黏著艾麗,表現得比一個小女孩還怕生以外,其他的都還算是可愛的。

    除此之外,船長還把甲板上圓形的玻璃房餐廳空了出來,暫且當做三位聯邦現役軍官的會議室兼問詢室。

    綠鬆石號是一艘掛靠在滄海船運商會旗下的大型貨運船。商會擁有船百分之六十的所有權,而那位船主尤金則占有另外百分之四十。當然。如果他能夠在船隻的使用年限內還清當初造船所有的貸款的話,船的所有權和全部收益便會完全屬於他本人。每年隻需要叫一定的“管理費”就可以了。天空和大地之間的船運貿易其實是很賺錢的,而現在已經是綠鬆石號出廠下海的第十五個年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船主尤金一定可以在五年之內還清所有的貸款,正式成為一位擁有萬噸級貨輪的大商人。

    當然,這一切都隻剩下一個“如果”罷了。

    誰叫你不買保險來著?陸希望著即便是逃出生天了也依舊如喪考妣的船主,很想對他這麼說一句,但隨即便意識到這個世界似乎還沒有開發出保險業務。況且,在這麼一個戰亂頻發的混亂時代。哪怕是有保險公司也會在短短的時間裏把內褲都賠掉吧?

    要瞬間讓一艘巨大的貨輪分崩離析可不是件容易事。陸希估摸了一下,以自己現在的力量,如果不受到反擊,要完全將綠鬆石號給轟碎,大概也是需要三五分鍾,釋放十次以上的大型破壞咒文。如果真是這樣,目標必然不小。

    可讓大家有些意外的是,這些幸存者們卻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受到攻擊的,甚至在遇襲之前。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目標前進。隻知道綠鬆石號在正常地航行中,船腹中忽然傳來了一連串劇烈的爆炸聲,穩健的船體便開始微微顫顫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再緊接著,船內部便驟然出現了大量的幽魂士兵。開始攻擊船上的乘客。被殺害的乘客的屍體要麼爬起來化作僵屍攻擊其他人,要麼再次化作了爆炸源,給船體製造出更大的破壞。

    很快的。綠鬆石號微弱得幾乎不用考慮的抵抗力量便全軍覆沒,船隻也迅速陷入了分崩離析的毀滅狀態。前後沒有持續超過五分鍾。更關鍵的是,這些殘留的幸存者甚至連襲擊者的正體都沒有見到。

    雖然被襲擊是很值得同情啊。但這也未免太天然呆了吧?

    “但我肯定,一定是那些邪惡的亡靈!”尤金船主似乎看出幾位詢問自己的魔法師“小姐”們臉上不滿意的神色,趕緊大聲道:“大人們,請政府一定要為我做主啊!這孩子,這孩子,呃,我是說綠鬆石號,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啊!”

    嗯,又是幽靈的又是屍體複蘇的又是屍爆術的,還用得著你說嗎?

    “放心吧。您的損失我無法彌補,隻能靠您去和商會以及自己的客戶溝通了。但卻可以承諾,政府絕不會放過襲擊您的亡靈巫師,定會給您一個交代。”安德莉爾和顏悅色地安慰了對方一句。

    “對了,那兩個孩子,哦,就是叫艾麗和提姆的,怎麼會在你的船上呢?綠鬆石號應該是艘貨船吧?”陸希用隨意的口吻冷不丁地問道。

    尤金船主趕忙解釋道:“那個叫提姆的小男孩是艾卡克家的小少爺,是一家三口一起出行,哦,還帶著兩個仆人。艾卡克先生是冷港本地的富商,他的妻子,也就是提姆少爺的母親菲夫人據說還是維吉亞的貴族。一家三口本來準備是到聯邦去旅遊的,那可都是人品出眾舉止大方的好人家啊……我和他們一家本來就是很好的朋友,艾卡克先生便拜托了我,希望能坐我的船去聯邦,這不,朋友托上門來了,我也實在不好拒絕不是?”

    說到這裏,船主當下便抹了抹眼睛,似乎是真的流下了不少眼淚:“哎,卻實在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不幸。全家隻剩下了提姆小少爺,孩子一個人可怎麼過啊……”

    陸希麵無表情地打斷了對方,繼續問道:“那個叫艾麗的女孩子呢?”

    “她呀?”尤金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陸希冷淡似乎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忍不住便抖了一個激勵,當下便再也不敢隱瞞,趕忙道:“這個,那個……其實艾麗是冷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家奴,呃,我看她還算是伶俐。手腳也勤快,便留下做個女仆什麼的。”

    “哦?真的是送的?”陸希的口氣頓時又森然了幾番。

    “是真的。我,我還有完整的契約文書的。絕對,絕對是符合聯邦法律。請您相信我哦,大人。還有,我可是絕對沒有虐待她的,而且也隻是讓她做些雜活,沒有其他的……”

    “哦,那我為什麼看到的是一個穿著單衣快要被凍死了的小女孩呢?”

    “我給了她禦寒的衣物的!而且還不止一件的。一定是在遭到襲擊的時候跑掉的,大人,大人。求求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尤金發出了一聲近乎於悲鳴的聲音。這個一臉富態,看上去很是見了不少世麵的船運商人現在整個身子都仿佛是被抽掉了骨頭似的軟綿綿,就差跪癱在地上悲泣求饒了。他可是見慣了聯邦魔法貴族們的囂張跋扈,這群向來就既不守序也不善良的現實主義者,欺負起人來可是比奧克蘭和維吉亞的傳統貴族還沒有下限,真要構陷他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商人,當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那孩子給你當女仆多久了?”陸希用看似隨意的口吻問道。

    “有,有個一年了。”尤金趕忙道。

    “陸希……”賽希琉看了看表情頓時顯得非常可怕的陸希。輕輕地拉了對方一下,接著才用不冷不熱的口氣對船主道:“好了,現在天色太晚,您想回去休息吧。有了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

    “是,謝謝,謝謝法師大人們。”作為一個資深商人。一些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也是有的,當然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無論此時他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至少外表表現得非常謙卑,趕緊告退了出去。

    陸希的眼神一直目送著船主的背影消失為止。他認為自己的眼神應該是平靜安定不含任何富餘的感情成分的,但不知為何,那船主卻總顯得有些狼狽。那胖乎乎的身體不但是走一步一嗦嗦,走出房間的時候還沒頭沒腦差點撞到門,腳步踉蹌了一下,總算才沒有摔個滾地葫蘆。

    賽希琉歎了口氣,握住了陸希的手,小聲道:“我知道那個女孩子讓你想到了莉姆,我也很反感這種蓄奴的家夥,不過……這可不是讓你發揮正義感的恰當時機啊!”

    “我可不僅僅是想到了莉姆,隻是覺得那個叫艾麗的小女孩和我以前遇到的一個孩子很相像,從各方麵來說……都很相像。”陸希用自己都沒法控製的低沉憂鬱的口吻道。或許是這口氣顯得太過於低沉壓抑了,賽希琉頓時便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陸希趕緊定了定神,露齒一笑:“另外,我也沒把那家夥怎麼樣啊?不是一直都用平靜而充滿了默默溫情的關懷目光遙遙地目送著他嗎?”

    “是啊!再被你的溫情多關懷幾分鍾,那家夥一準就要被凍死了!”賽希琉沒好氣地道。

    安德莉爾看著兩人似乎就又要進入寫作“裝傻吐槽”讀作“打情罵俏”,當下便不客氣地敲了敲桌子,用不滿加責備的班長式眼神瞪了兩人一眼,總算是將話題又扭回了正軌,然互才道:“除了那兩個孩子,船主尤金先生應該就是最後一位了吧?”

    “結果還是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賽希琉無奈地道:“到了最後,也隻是確定了襲擊者一定是會亡靈魔法的高手而已。

    “聯邦不是眼瞅著馬上就要和赫納斯開戰了嗎?那麼會有亡靈巫師潛入聯邦,打擊我們最重要的食品供應線,這也並不算奇怪。”陸希道:“關切的問題是,為什麼船上的幸存者沒有發現直接的敵人,綠鬆石號突然內部爆炸的原因又在哪裏。”

    “嘿,可惜船長和大副都死了。隻剩下一群普通的船員,還有那個尤金先生,明顯一開始就是躲起來了,結果什麼都沒看到。”賽希琉沒好氣地道。

    “如果是定點爆破術,倒是和幸存者們描述出來的效果很像……不過,這可是在天上呢,而且船上裝的也不是泥土。”安德莉爾很快便提出了一個思路,但隨即便以更快的速度否決了:“陸希,你怎麼看?”

    “稟告學姐,蹊蹺肯定是有的,不過還沒到解釋不了的地步。”陸希沉吟了一下,想起了去年在黑漫城和那群嗚嗚泱泱的亡靈們一場大戰,以及那群仿佛人人都會放火球炸塌了城門的死亡騎士們。

    “那麼,真相便隻有一個。那個亡靈巫師,一開始就在綠鬆石號上!”陸希又一次推了推鼻梁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睛,緩緩地道:“學姐,不是還有人沒有問到嗎?請他們也過來問一問,便什麼都清楚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2-28 13:45
第二卷 聖泉皇朝 第四百二十五章 早熟的“孩子們”



    “那還隻是兩個孩子而已,你準備問什麼啊?”賽希琉疑惑地看了看陸希。``

    陸希正坐在書桌上,翻看著由賽希琉親自整理好的,所有的幸存者的問詢記錄,惟獨隻差了兩個小孩子的。

    “你也看到了,幸存者們都是一群二呆,連襲擊者的樣子都沒看清,一點可靠的線索都提不出來。”陸希一邊查看著筆記,用隨意的口吻道:“不是都說孩子們的直覺和觀察力遠遠強過沒用的廢物大人嗎?找他們來問問,說不定能夠找到一點新發現呢。”

    “……可是,那兩孩子才剛剛休息下來。而且之前被襲擊的場景,對於他們來說一定是很可怕的回憶吧?就這樣逼他們再回憶一次,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更何況孩子們說話肯定是沒有什麼條理性的,你不見得有用吧。”

    “現在還不是你表達正義感的恰好時機啊……”陸希回過頭,重複了一遍賽希琉在十分鍾之前說過的話,望著對方露出了羞怒的表情,故作淡然地聳了聳肩道:“放心吧,小孩子的意誌力,嗯,或許說是沒心沒肺程度可是遠遠超過我們這些腐朽的大人們的想象的,況且就算是我們不問,船開到伊萊夏爾也遲早是有人問的。那時候來問話的可就不是我們這樣和藹可親品貌出眾的大哥哥大姐姐了,說不定就會是聯邦的內務情報部門的專業審訊員。那可都是一群年輕時受盡了欺淩臨到老了也老想著報複社會的摳腳大漢或歐巴桑,三言兩語之下帶給孩子們的噩夢說不定還會遠遠超過之前的襲擊呢。”

    安德莉爾瞥了陸希一眼,似乎是被陸希如此長篇大論的胡說八道震精到無語了。頓時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賽希琉則不置可否地歎了口氣,似乎是早已經料到自己最終會被對方的胡說不到說服。當下便“惡狠狠”地白了陸希一眼,站起了身。向房間外走去。

    在賽希琉去請兩個小孩子的這當口,安德莉爾看了看還在翻看筆錄的陸希,問道:“你真的認為可以從那兩個孩子那裏問道什麼?”

    “隻能說,那兩個孩子很有可能便是最大的突破口吧。”陸希衝著安德莉爾露出了一個毫無信息量的營業用笑容,道:“以您的能力,也應該也猜到了吧?所謂的襲擊者,應該一開始就上了船,這才能在船內製造出爆炸陷阱。我甚至還可以懷疑,襲擊者甚至已經偽裝到了那些幸存者中。”

    “這?何以見得?”安德莉爾雖然開口發問。但臉上也沒有露出意外的神情,看來也是有同樣的思考。

    “為了更多的獵物嘛。”陸希笑道:“綠鬆石號是一艘運糧船,而我們現在乘坐的北極星號,雖然是客貨兩用船,但一樣也運載了不少食品,而且我想,這些來自於赫納斯的亡靈巫師不僅僅是要打擊聯邦的運糧通道,更重要是要打擊聯邦的戰爭決心。將心比心,如果我是襲擊者。一定會將綠鬆石號毀滅得差不多以後,在老老實實地和幸存者呆著一起,等待救援。無論來救援的軍艦還是貨輪,就可以堂而皇之得混上船。然後找個機會再一次故技重施。”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安德莉爾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看樣子我們和綠鬆石號一樣。也處在危險中了嘛。”

    “不,這艘船上有三個……呃。估計把那個紫菜頭算上吧,就有四個魔法師了。那位幸存者隻要腦子清醒一點。就應該是不敢造次的。”陸希道:“當然,即便他再老實,我們也是有義務把他給揪出來的。”

    “畢竟也是聯邦現役軍人的職責嘛,而且我也承諾了尤金先生要給他一個交代。說實話,最開始我是很沒有底的,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有了完全的準備了吧?”安德莉爾少校托著下巴,用期待外加審視的眼神看著陸希:“賽希琉雖然老師喜歡和你抬杠,但習慣上卻是非常信任你的判斷和決定。她骨子裏也是一個很有高傲的人,會有這樣的習慣,隻能說明你從來沒有辜負過她的信任。那麼,陸希上尉,我可以就此期待一下你的發揮嗎?”

    呃,話說,姐姐你這種莫名其妙的期待感是腫麼一回事啊?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有木有?總覺得我就好像是跟著女朋友第一次回家,然後戰戰兢兢地準備接受丈母娘的考驗一樣……

    陸希再次體會到了宛若一萬隻草泥馬趕著一萬隻汪星人追著一萬隻喵星人從心中狂奔而過的蛋蛋憂傷,勉強地便幹笑了幾聲。隨即,房間中便陷入了一場讓人尷尬得無地自容的冷場狀態中。

    結果,一直到了賽希琉帶著兩個孩子回來時,陸希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恰當。

    叫做艾麗的女孩子明顯是還有些心有餘悸,戰戰兢兢宛若被嚇壞了的小動物般的眼神在板起臉來的安德莉爾身上停留了好幾秒,又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一旁剛剛才擠出一個僵硬笑容的陸希,過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您,您們好,尤利西斯大師,貝倫卡斯特大師,有,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嗎?”

    看來她已經是打聽過陸希他們的名字了,而且搭話的內容也很得體,很符合她做了一年小女仆的身份和地位。唯一可歎的就是,一個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強忍著心中的害怕,在“高高在上”的魔法師大人麵前也盡量做到了女仆的規範禮儀,一想起來就真是個讓人唏噓的悲傷故事。

    “不要太拘禮,我們也就隻是來聊聊天而已。”陸希笑眯眯的道,然後指了指椅子,“坐吧,再來杯熱可可去去寒?”

    或許是因為陸希的營業用笑容和商務用聲線確實是對熊孩子有100分的親和力加成,艾麗臉上的懼意減弱了不少。但她還是帶著羞怯甚至於有些諂媚的笑容,遲遲沒有坐上去。嘴上擺著手不斷地道:“不不不,我隻是尤金老爺的女仆。論起身份隻是奴隸,沒有資格在您們麵前落座的。嗯,還是讓小提姆,啊不,讓提姆少爺坐吧。”

    陸希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很想和對方科普一下自由、人權和平等之類的歪理邪說,但隨即意識到對方不是受過完善高等教育的人,而隻是一個出生普普通通,過著普普通通日子。幹著普普通通工作的小女孩。看對方懵懵懂懂的樣子便知道,即便是說了肯定也聽不懂,不定還會以為你在灌輸大逆不道的邪教理論。

    很多時候,最讓“先驅者”和“解放者”們感到痛苦的,並非那些敵視、攻擊和傷害自己的上位壓迫者,而是那些自己願意獻出一切去幫助和拯救的被解放者,不但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善意,卻跟隨著壓迫者們來攻擊自己,並且打心眼裏認為自己才是破壞他們“安定”生活的敵人。

    當然。某種意義上,以“先驅者”和“解放者”自居的那些人,自以為自己的解放和幫助是人家所需要的,卻從沒有從根源上去了解過這些可憐人們的內心和訴求。歸根結底也隻是一種施舍和殉道式的自我滿足,姑且也是中二病的一種晚期症體現。人品比起那些堂而皇之騎在勞動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壓迫者”,卻也不見得就一定高尚了。

    隻喜歡過小日子的死宅陸希並不想成為以上的任何一種人。所以他最終也隻是歎了一口氣,隨後口吻便帶上了一絲命令的語氣:“叫你坐你就坐吧。一會要問的事情還多著呢。我可不希望你體力不支昏過去。”

    艾麗這才挨著椅子的邊緣坐好。不過才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卻“規矩”得讓人心疼。

    和她比起來。那個大戶人家出生的小男孩就顯得自如了許多。他倒是一板一眼地坐在了椅子上,顯然是受過了比較嚴格的禮儀和教養培訓,但一雙大眼睛卻圓溜溜地睜著,一直在好奇地盯著陸希和安德莉爾,甚至還有一些小小的激動。顯然,兩人那聯邦現役軍官外加魔法師的身份,讓他充滿了憧憬和好奇。

    賽希琉給兩個孩子各倒了一杯熱可可,他們也都很快表示了感謝。不過一個是典型的受寵若驚似,接杯子的時候甚至有些哆嗦,另外一個則是基於家教和禮貌。

    香濃醇厚還摻入了不少楓糖的熱可可,對任何一個孩子的吸引力不小。一直隻穿著一件單衣的艾麗應該也很冷,當下便喝了兩大口,接著才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小男孩提姆則捧著熱氣騰騰的杯子吹了兩口,似乎是準備等涼了以後再喝。

    “那麼,孩子們,盡快問完話你們也好回去休息,我就開門見山了。”陸希微笑著道:“我想你們也都已經知道了,你們所稱作的綠鬆石號遭到了襲擊,而目前,你們是我們所發現的唯一的幸存者。”

    “貝倫卡斯特大師!”艾麗大驚失色地站了起來,隨即又用擔心的目光看著一旁的小男孩。

    賽希琉則用訝然的目光看了看陸希,顯然是連她也沒料到對方會如此的口無遮攔。安德莉爾則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依舊是讓人看不出真實的情緒。

    “別傻了。你們真的以為這孩子是什麼都不知道嗎?”陸希撇了撇嘴,用冷淡的口吻道。

    果然,那小男孩捧著杯子的手開始微微地顫動,眼睛立即便紅了,好不容易眼淚才沒有流出來。即便如此,他的臉上卻沒有一點意外的神情。

    “爸爸媽媽,還有波特先生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嗎?”提姆咬著嘴唇,過了好半天才哽咽著道。

    “很抱歉。”陸希攤開了手:“我們還是晚到了一步。”

    賽希琉很懷疑,像這麼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按理說應該是熊孩子到最討人嫌的地步,每天就知道爬樹下水惡作劇,間或帶著懵懵懂懂的好感欺負自己最喜歡的漂亮小姑娘。他真的能夠理解死亡和永別是什麼意思嗎?

    不過,確實已經經曆過死亡、永別和極端恐懼的小男孩,卻早熟得讓人驚歎。他呆呆地垂著頭,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地抬了起來,小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更多的卻是讓人歎息和心痛的倔強。

    “法師先生,您請問吧。隻要能為爸爸媽媽和大家報仇……”

    賽希琉忍不住也歎息了一聲,偏頭看了看陸希,卻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發現任何的表情,甚至還能從對方閃過一絲異彩的眼睛中感受到一絲淡淡的譏諷。她畢竟是和陸希下過無數次副本,配合幹掉過無數次的強敵,已經算得上是心有靈犀了,在場中人,恐怕也就隻有她能從陸希細微表情的變化中了解到一點潛台詞了。

    難道說……

    賽希琉不動聲色地退開了一步,右手藏到了背後,握緊了自己的法杖。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2-28 13:46
第二卷 聖泉皇朝 第四百二十六章 言可無雙



    賽希琉戒備的動作非常隱蔽,應該是可以瞞過那其他人,但當然瞞不過陸希。後者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前學生會主席小姐的小動作,微微一笑,什麼也沒有說。至於另外一位前前前的學生會主席,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本來還擱在桌子上的雙手也以很自然的動作收了下來,隱藏在了桌子下麵。

    既然兩位美女同僚這麼上道,陸希自然也就懶得水字數繞圈子了,用直截了當的口吻道:“我們剛才已經問過了除了你們之外所有的幸存者,除了一群亂舞的幽靈外,大家都沒有看到敵人的正體。同時大家又不約而同地肯定了一點,綠鬆石號是在航行的過程中忽然發生爆炸的,但在此之前,船員們,包括24小時值班的瞭望塔,也都沒有發現任何忽然襲擊的前兆。會發生這種事,可能是因為200多名船員和職業的瞭望手全部都在打盹,也有可能是襲擊者們又開發出了一種無聲無息甚至連聲光效果都沒有的魔法類攻擊手段。不過,以上兩點比起五億大獎的幾率也高不了多少,我寧肯相信是因為別的原因……比如說,是因為一些悲傷的事故,冰山啊雷暴啊遇到深海大烏賊之類的;再比如說,襲擊者偽裝成乘客,一開始就躲藏在船上。”

    話說得非常直接,但兩個孩子卻都露出了懵懂糊塗的表情。

    “既然在事故現場遇到了幽靈士兵,那麼說明此次事件必然是懂得亡靈魔法的高手在幕後操縱的。說白了也就是卡讚那個老僵屍的徒子徒孫造的孽。當然,亡靈魔法在詛咒、毒素和單體攻擊上不少獨到之處。卻一直缺乏對大型目標的有效攻擊手段……我指的大型目標,就是說城牆啊城門啊還有船之類的。不過。我曾經在黑漫城遭遇過一次亡靈攻城事件,他們用一種看上去違和的方式破壞那裏的城門。嗯。就和這次綠鬆石號的毀滅狀況非常相近。那些可怕的小玩意外形低調保存容易攜帶方便,使用起來威力卻大得驚人,絕對堪稱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必備神器。”

    兩個孩子麵麵相覷,艾麗有些無奈地幹笑了一下,提姆則摳了摳腦門。他們已經完全摸不著頭腦了,像是在聽天書般莫名其妙。

    這倒是也很正常,在這個年紀的孩子中,一旦語言包含超過他們知識量和信息量的內容,就自然而然會是這樣的表情吧。他們不是成年人。聽到不懂的東西,甚至連問都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作為一個受係統認證的“孩子王”,陸希當然明白,和這個年紀的熊孩子溝通的最好方式,就是用淺顯易懂的言語,外加各種哄騙和逗悶,一點點引導對方。可是,陸希方才卻仿佛是在對著兩個頭腦清晰的成年人談話似的,怎麼看怎麼違和。

    可是。陸希卻仿佛渾然未覺,繼續道:“隻要帶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扮成正常的船員甚至乘客上船,然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往船體最重要和最致命的部位布置一下,就能夠達成這次可悲可歎的恐怖襲擊。可這個人,卻可以偽裝成任何人。船主尤金先生,那些船員。那兩個書記員小姐,當然。更有可能是的孩子。不,或許可以這麼說,如果我是那恐怖分子,一定會偽裝成孩子的,因為看上去最無害最不容易引起懷疑。不是嗎?”

    口吻開始慢慢地又多了幾番森然:“如果是聰明人,應該已經知道我為什麼會請你們一起來這裏了。說白了,剛才我給你們的可可裏麵,其實加入了一點點有趣的佐料……”

    此話未說完,兩隻孩子便同時露出了大相徑庭的反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艾麗還顯得有些懵懂,呆呆地將看著手中已經喝了一半的熱可可,六七歲的小男孩提姆卻已經如同觸電似的將手中的杯子一扔,屁股底下仿佛是坐著一個彈簧似的,忽地便彈了起來。

    兩位女魔法師在同一時間暴起。賽希琉右手的法杖一揮已經舉起了一個奧術護盾,她頂著護盾衝向了艾麗,伸手就去拉她,應該是想將她盡量從“小男孩”的身邊給拉開距離;而安德莉爾卻提手一拉,竟然從自己那根特別長的手杖中抽出了一柄長度在一米二以上,劍刃卻尤為細長的刺劍。寒意逼人的銀亮劍鋒,不知道何時已經渡上了一層青藍色的火焰,對於惡魔、亡靈和吸血鬼這種“外道”具備極強殺傷效果的破邪之焰。

    可是,也就在這個微妙的時刻,房間外忽然傳來一個輕柔的少女聲音:“貝倫卡斯特上尉,呃,還有大家,我來給大家送點宵夜……”

    隨著這個聲音,走進房間內的是一個穿著雅致華貴雪白冬裝大衣的紫發少女,手中端著一個大大的托盤,上麵放著三碗熱氣騰騰的甜湯,清秀可人的臉蛋上充滿了治愈係美少女體貼溫和的笑容,仿佛是寒冷冬日中忽然從厚厚的灰雲中照下的一縷溫暖的陽光,沁人心脾。

    啊,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出現了這樣美好的事物,果斷感覺是被治愈了……特喵的才怪啊!

    話說紫菜妹,啊不,奧爾伽小姐,你在這麼一個微妙的時機忽然出現送給哪門子宵夜啊?你身為一個草食小動物係,平時就以害羞的外表和唯唯諾諾的語氣刷一刷幾乎快要煙消雲散的存在感就足夠了啊!在這個一個詭異的片刻驟然亂入是準備要賣個哪門子的治愈啊魂淡?就算是要改人設你覺得我這個主角還有盒外的大宇宙們的觀察者能隨便接受嗎?

    就在陸希感覺到心中一片狂飆亂舞的臥槽中,那個據說是叫“提姆”的“小男孩”已經忽然暴起。他靈巧得一個側翻,避開了安德莉爾宛若疾風迅雷般狠辣地一刺。細小而靈便的身體宛若鬼魅地一個滑閃,便已經出現在了奧爾伽的身後。甚至沒有什麼別得動作,那孩童般細嫩的右臂忽然仿佛吹了氣球般大了好幾圈。仿佛變成了一隻獵食猛獸的前肢,五指驟然張開。指甲如彈簧刀似的彈出,變成了利爪的樣子,掐住了奧爾伽的脖頸。

    “唔?局部身體倍化和猛獸化,還有爆發前那股惡心到沒朋友的血腥味,這倒的確是血族的手段呢。”

    “啊……”紫菜頭家族的大小姐驚慌失措,雙手一軟,托盤頓時便打翻了。三碗甜湯砸在地上,香甜溫暖的熱氣騰起,在這劍拔弩張的船艙內卻縈繞出一種說不出來的諷刺意味。

    “啊。索斯內斯的紅後果調的湯,七星麥磨成的水晶麵球,還有巨鉗蜂的蜂蜜和金毛岩羊奶的煉乳調味……真是可惜了。”陸希聳著鼻子嗅了嗅這香氣,頓時便用非常心疼的口吻道,仿佛對於他來說,這些用頂級食材製成的甜品宵夜,比紫菜頭家的大小姐要重要多了。

    賽希琉和安德莉爾頓時便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而正被挾持中的奧爾伽在短暫的幾秒鍾內甚至似乎都忘了去恐懼了,臉上的表情幾乎是在不受控製地露出了一絲明顯的僵硬和呆滯。至於那挾持者“提姆”。個子太小大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捏著大小姐脖子的粗大右臂卻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幾番,明顯是被嚇了一跳。當然,那個被賽希琉一把拉到了身後的小女孩艾麗自然更不用說了。目前為止事態的神展開早已經超越了她的知識範圍,臉上更已經固化出了震精到斷片的表情。

    “呼呼,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陸希?貝倫卡斯特大師。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差點讓我心神失守。”對方依舊是清脆可愛的男孩的童音,但措辭和語氣卻已經帶上了成年人的成熟和陰沉。這家夥總算是暴露出真實年紀了。

    “提。提姆?你,你怎麼這麼說話?”小女孩呆呆地看著那個忽然變得完全不認識得小男孩。喃喃地道,似乎是在提問,但其實應該是在自言自語罷了。她的小腦袋已經完全處理不了目前神展開所帶來的信息爆炸了。

    賽希琉將小女孩攔在自己的身後,一步步地推到了後麵,右手的拇指按在了法杖的上端聚能法陣的中央處,這是她將法杖中的煉金傀儡釋放出來的手印起手式。即便如此,她也遲遲都沒有下一步動作,要知道,房間這些狹小的空間的確不太適合煉金傀儡這麼巨大沉重的戰爭兵器發揮。

    疑似是叫“提姆”的小男孩根本沒有在看艾麗,就好像對方根本不存在似的,他的雙眼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了血腥的暗紅色,這是高位血族在天賦能力發動以後的固有表現。他看著陸希,冷笑了一聲,用自以為是地道:“你想這樣讓我以為,你根本就不在意這位小姐的性命而誘使我放棄挾持嗎?嘿,真是差點上了你的當啊!貝倫卡斯特大師。”

    不不不,其實完全是你腦洞開得太大了。其實我是真的不太在乎這草食小動物係的大小姐的死活的。

    陸希很像認真地分辨一下,還準備和對方來幾句“有本事你現在就動手!你不動手我都看不起你!”之類的嘴炮,但仔細想想似乎對這位巴巴地來給自己送宵夜得大小姐太殘忍了,更何況就算是說出來對方估計也不會信,於是隻好用蛋碎了般憂傷的口吻聳肩歎息。望著那腦洞大開的血族偽正太,頓時便有了幾番打量棄療腦殘兒童的居高臨下的哀歎和憐憫。

    可是,對方的腦洞雖然毫無道理,偏偏還真就有人信了。奧爾伽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望著陸希的眼神頓時便又一次變了,充滿了深明大義善解人意的理解和感佩,看得後者頓時便又是一陣蛋疼菊緊哭笑不得。

    所以說,妹紙,你到底想到哪裏去了?能不能不要把自己腦補成被挾持的電影女主角,而我是正在想辦法用各種各樣看上去很非主流甚至會“傷害”你的方式救你。在旁人都不理解和非議男主角的時候,就你這個女主角還一臉聖母樣便是千鈞一發之際也絕對不會懷疑男主角對自己的感情之類的……

    這是那個次元的三流狗血言情劇啊?

    “總而言之,你已經暴露身份了,以人道主義的角度來說,我還是勸你趕緊釋放人質,向政府投降。我以聯邦政府的民主自由的建國方針和學識聯盟的公正理性的組織精神向你起誓,隻要你願意放下武器向我們投降,並且配合聯邦執法人員如實的,詳細的交待問題,一定可以保證你的人生安全和私人財產不受侵犯……”

    過了好半晌,對方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動心了,隨後,他微微顫顫地開口,用充滿了遲疑和動搖的口吻緩緩地道:“你,你這家夥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沒聽說過我的外號是傳說中的‘陸希隻說真話斯基’嗎?”

    “從哪個角度來說,你剛才都是在話說八道吧?”偽裝成小男孩的血族挾持者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喊了起來:“還有,為什麼你要用你們聯邦的“民主自由”和聯盟的“公正理性”為擔保啊?怎麼看都是在把我當成沒見過世麵的熊孩子在忽悠吧?如果你老老實實地說以我的人品或者以我的真名和星座起誓之類的,都比剛才那番話可信吧?”

    陸希想了一想,這才道:“可能是因為我覺得自己的人品、真名外加萌萌噠的處女座,比那勞什子建國方針啊,組織精神啊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重要得多吧。”

    “小男孩”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是有點失態了,趕緊呼呼地喘了兩口氣,隨即才用陰森的口吻道:“呼呼呼,真是好險!看上去隻是在說笑話,但僅僅隻是三言兩語便又一次讓我失去了警覺,你果然是個可怕的家夥。”

    所以說啦,你這逗逼偽正太剛才就在胡亂腦補些什麼啊?

    陸希不置可否聳了聳肩,終於從座位上站起了身體。或許是被陸希的“威名”所震懾了,雖然他僅僅隻是做出了一個起身的簡單動作,對方竟然扣著奧爾伽又後退了好幾步,戰戰兢兢如臨大敵。

    “看來你是真的認識我嘛。真想不到,咱在你們吸血鬼的社交圈裏還有這麼大的威名,這可真有點受寵若驚了。”陸希覺得在這個時候,就應該傲然地抬頭,展示出一個霸氣外露邪魅無雙的笑容,而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頓時便將那逗逼偽正太又震得退後了幾步,幾乎已經要退到門邊了。

    “你知道的,你肯定是逃不了的。何苦垂死掙紮呢?”陸希攤開了手,露出了一副悲天憫人的哀傷表情,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正在往船室門口一步步後退的逗逼偽正太。

    “這可就不勞您費心了。”挾持者用眼角看了看身後的門口,警覺地察覺到了有人靠近的腳步,掐著奧爾伽的手又多用了幾番力氣:“這位姑娘分明就是個高門大閥的千金,但這麼晚了還過來親自送宵夜,一定和您的關係匪淺吧?嗬嗬,您不用那麼急著否定,否定就一定是為了掩飾!”

    要我說幾次啊,逗逼的腦洞果斷是不可救藥了嗎?另外,你剛才的台詞很像一個抓到明星八卦把柄然後跑到當事人麵前顯擺拉仇恨的二呆狗仔隊你造嗎?

    “那麼,貝倫卡斯特大師,如果不想讓這條修長漂亮的脖子如樹杈般折斷,就讓你的部下讓開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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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聖泉皇朝 第四百二十七章 對峙中



    平心而論,陸希確實是打心眼裏都沒有把紫菜妹的死活放在眼裏,但就這麼地看著一個“無辜”少女就這麼被掐斷了脖子也的確是太可憐了。當然,如果人質換成是當哥哥的紫菜頭就沒有這方麵的問題了。

    不管怎麼說,陸希雖然節操沒有剩下多少了,但三觀還總算還在正常人的範疇之內,大多數時候也往往是以無害而安靜的美男子自居的。更何況在場還有兩個無論是節操還是常識都在陸希9倍以上的美女魔法師,無論是作為魔法師的驕傲還是聯邦軍人的責任感,都不可能坐視奧爾伽大小姐香消玉殞的。

    於是乎,在經過了一陣短暫的相持之後,腦洞有點驚人的逗逼吸血鬼偽正太壓著人質開始往船艙外退,三位魔法師大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這個時候,除了跟上去,似乎也沒什麼別的辦法了。除了陸希之外,兩位女士都露出了明顯的挫敗的表情。

    “可是,這孩子……”賽希琉看了看身後滿臉迷茫,表情甚至有些崩壞的小女孩,有些遲疑。

    陸希頭都沒回,隨手就放了一個催眠術過去,確認對方睡著後,道:“賽希琉,你先把她送到房間裏去休息,讓迪娜看著她。然後再來和我們回合。”

    小姑娘艾麗確實很可憐,但在場的人現在還沒有空閑的時間去開導她,隻能讓她老老實實地去睡一覺了。

    於是,在經過了十幾分鍾你進我退你來我往的毫無生產力的行動之後。大家對峙的地方便已經由狹窄的船艙轉移到了空曠的甲板上。除了一開始的當事人外,也漸漸聚起了一大群圍觀群眾,等到賽希琉安頓好艾麗回來的時候,差點就沒把擠入這人群。還好現在是夜晚,圍觀群眾大多都是船上的工作人員,多少也有那麼一點紀律性,局麵姑且還在可控製範圍之內。如果真的再加上一般乘客,還不知道得混亂成什麼樣呢。

    即便是這樣,陸希也覺得自己很頭疼了。沒辦法,這個世界上。畢竟還存在“苦主家屬”這麼一個麻煩的群體呢。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妹妹會被挾持?你到底是怎麼幹事的啊?我告訴你。貝倫卡斯特,如果奧爾伽受到一點點傷害,我就……我就……”紫羅蘭家族的大少爺大聲地衝著陸希叫囂著,往日由於氣質的緣故而顯得分外輕佻淺薄的俊臉。這個時候卻由於緊張和激動而布滿了血。雖說逃不開歇斯底裏的嫌疑。但總還是多了幾份魄力的。本來他應該完全把陸希當做了天敵,但現在卻有膽量衝著後者大喊大叫,看樣子的確是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妹妹。

    從這個角度來說。陸希總算是對這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改觀。當然,也必須要承認,當時他心裏閃過的第一個反應卻是:“嘁,怎麼又是一個妹控?”

    話說,為什麼要說“又”呢?

    “你就,你就,你準備幹嗎啊?”陸希麵無表情,用毫無溫度顯得非常危險的眼神瞥了紫菜頭一眼:“準備跟我拚了不成?或者說是準備跟那個逗逼偽正太拚了?沒關係,雖說有點為奧爾伽小姐不值,但你要真準備帶著妹妹和敵人同歸於盡我也沒法反對不是?隻管上吧,我會用精神支持你的。當然,可觀地說,真要打起來你恐怕還撐不住十秒鍾。”

    “你你你……”紫菜頭再一次被頂得無言以對,煞白著臉連話都說不出來,依舊隻能是非常沒格調地伸出手指指著陸希。

    “既然不上,也提不出任何有建設意義的意見,就給我一邊呆在少添亂。”陸希最後又補了一刀,瞬間就將對方轟殺成再無生命力的石化碎片。

    “真是個無禮的家夥!”看到老大被這樣欺負,作為紫菜頭狐朋狗友兼幫閑馬仔的那位參議員家的公子,叫什麼利什麼奧的家夥當下便用自以為凜然正氣,實則陰陽怪氣宛若被閹割過的公雞似的聲音大聲道:“奧爾伽小姐遇到這樣的危險,歸根結底不就是因為你們的無能和失策嗎?杜伊德先生擔心妹妹也是人之常情,何況人家隻是言語急切了一些,對你又沒什麼影響。你這個家夥,不但沒有一點遺憾和歉意,竟然還惡言惡語?聯邦的現役軍官難道都是你這樣的素質嗎?哼,上梁不正下梁歪,看到你就能看出,咱們的軍方最高統帥拉瑟爾大人,究竟已經把光榮正義的聯邦軍隊帶成什麼樣了?”

    聯邦參議員家的公子已經完全進入了狂熱的自我意識過剩的自我狀態中,他大聲地侃侃而談,仿佛周圍熙熙攘攘擠擠挨挨地湊著一大群被自己的言論和雄辯所敬仰欽佩得五體投地,完全便進入狂熱狀態的瘋狂腦殘粉。在那一刻,他的聲音,就是人民和群眾的聲音;他的意見,就是人民和群眾的意見;他的腦殘,就會是人民和群眾的腦殘。

    “啊!應該作為國家和人民保護者聯邦軍人便是這般毫無素質和禮貌,這是何等讓人悲哀的事實?歸根結底,軍隊會用這種人,一定是體製問題!體製問題,一定是管理者的問題!所以,一切都是軍方最高統帥的錯!”

    真是讓人感動快要流出液體的邏輯啊!但事實上,除了帶來的兩個智商比外表要捉急9倍以上的職業金絲雀,其餘人看他的眼神要麼就是在打量智障兒童,要麼就是在看待蛇精病患者,甚至不由自主地都退開了幾步,便是連紫菜頭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船長先生,這家夥為什麼在這裏?”陸希甚至都懶得用眼睛去看對方,頭也不回地道。

    “這個……”普郎克船長心想我怎麼知道。這種大人物家的公知非要跑過來看熱鬧。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家夥既不是船員也不是執法人員,更非聯邦的現役軍人,這個紫菜頭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姑且也是當事人家屬和聯盟法師,留在現場也說得過去。可以那個普通平民,留在現場除了添亂還能幹什麼呢?”陸希用毫無溫度的口氣道。

    “這個,貝倫卡斯特上尉……”

    “那個,我明明就有杜伊德?維蘭巴特這個很威風的名字的說……”

    似乎是被陸希特別具備反派波ss“威嚴”氣場的語調所威懾,普郎克船長和紫菜頭竟然都被震得有點唯唯諾諾了。

    “把那位平民先生,還有那兩隻嘰嘰喳喳的麻雀弄回自己的房間去。老老實實睡覺別過來添亂。”陸希用近乎於命令的口吻對船長道:“否則我就用別的方法讓他們閉嘴了。”

    相信無論是普朗克船長還是杜伊德都是不願意見識一下所謂“別的方法”是什麼的。於是乎。在船長連哄帶騙外加一點點強製行動之下,參議員家聒噪的公子哥在留下了一連串“我記住你了!”,“這還不算完!”,“你給我等著瞧!”之類的三流反派的台詞之後。終於被帶離了甲板。整個世界頓時也就清淨了很多。

    “與其有時間在這裏像個沒頭蒼蠅似的瞎轉悠。還不如認真想想和對方交涉的辦法呢。如果你真的愛護妹妹,至少也要有交換人質的覺悟嘛。”當然,如果那個逗逼偽正太真的樂意交換人質。我就可以順手把你們倆一起做了,這樣整個世界的平均值一定都會提高不少。陸希在心裏補充道。

    杜伊德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看樣子應該是經過了一段非常艱苦的心理鬥爭。緊接著,他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居然就這麼推開人堆走到了最前麵,直接麵對著那個挾持著自家妹妹的血族偽正太。

    這個時候,理論上作為本次航班上理論上身份和官階最高的安德莉爾,正在和對方進行著死馬權當活馬醫的交涉:“所以說,這位血族的……呃,先生,您也看到了,您現在已經完全被包圍了,絕不可能還有任何機會。我以聯邦陸軍少校的軍人榮譽感向您做出保證,隻要您保證人質的安全,放下武器投降,您將以戰俘的身份得到公正的待遇和審判,而絕非恐怖分子……”

    好吧,陸希覺得自己應該收回前言,就從目前這番談判詞彙就能看出來了,安德莉爾的性格要麼太缺乏,要麼就是太有幽默感了。

    紫菜頭仿佛急紅了眼的公牛似的,盯著自己被挾持中的泫然欲泣的妹妹,然後很不禮貌地打斷了安德莉爾:“奧爾伽,別怕,哥哥在這裏,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希總覺得,當那紫菜頭一副靠得住的好兄長拍著胸脯出現的時候,紫菜妹似乎是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僵硬。

    嗯,應該隻是錯覺吧……

    “那個家夥!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做過什麼,以及準備要做什麼,唯一在意的就隻有我妹妹的安全。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條件才會釋放我妹妹?”

    偽正太用不冷不熱的眼神看了紫菜頭一眼,展演一笑:“原來是令妹啊?那可真是失禮了。如果真的隻有您在場,說不定就願意和您談談了。不過可惜了,在這裏,您可根本做不了主。”

    “你你你……”

    “那我呢?你覺得我也做不了主嗎?”安德莉爾盡量在臉上維持出了一個還算有一定親和力的笑容,開口道。

    “很可惜,魔法師女士,或許您能做主,但之前說的全部都是廢話。我寧願找一個又能做主還比較務實的人談談。”說罷,他沒有再理會安德莉爾和紫菜頭的表情,大聲道:“貝倫卡斯特先生,您知道我是在說您,何不過來再談上兩句?”

    “抱歉!按照你的說法,你手裏捏著的妹紙和我關係匪淺,按聯邦法律,當事人應該避嫌。”人群後的陸希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話。

    “嗬嗬,到了這個時候,您還有開玩笑的心思。不過,這我也還是理解的,現在,您是站在上風的勝利者,自然有的是資格嘲笑我這個失敗的小醜了。不過……我也不是一點籌碼都沒有吧?”說到這裏,那雙掐著奧爾伽脖頸的大手似乎收緊了幾分,紫羅蘭家族的大小姐頓時血色盡褪,露出了喘不過氣來的表情。

    “你還是過去和他談談吧,否則,那姑娘可就真的活不了了。”賽希琉露出了不忍的表情,用力推了陸希一把。

    “好吧好吧,既然是你說的,當然隻好聽了……話說之前吃人家飛醋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聖母啊?”陸希一邊搖著頭,一邊嘟嘟囔囔地走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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