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天才雜役 作者：可大可小（已完成）

   第十章護衛
　　第二天，呂誠到雜院的時候，被宋平叫了過去。今天宋家莊的最傑出子弟宋凱旋準備去大通山踏青，讓他這個雜役去幫忙。既然是踏青，自然要在外面待一天，如果宋凱旋興致好，可能還要過夜。中午做飯，需要呂誠這個雜役去砍柴燒火的。
　　宋凱旋出行，自然不能步行，就連呂誠這些雜役也跟著沾光。三輛馬車，宋凱旋和他的三弟、五弟一輛，四名護衛一輛，呂誠和宋平還有馬少安等雜役一輛。呂誠雖然在宋家莊乾了五年雜役，可是他還是第一次坐馬車，而且這次去的地方，遠離宋家莊。這讓他剛上車，就顯得很興奮。

　　宋家莊外面的大通山連綿上百里，只有一部分是在大通縣境內，大通山是周圍幾個縣郡共有的。呂誠每天去砍柴，都在固定的一個區域。而這次去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坐了半個多時辰的馬車之後，前面的道路已經無法再進去，所有人都下了馬車，呂誠和馬少安還要背著很多東西。在宋凱旋的帶領下，朝著大通山深處進發。又步行了一頓飯的功夫，才到了一條小溪邊。

　　小溪潺潺流水，旁邊樹木蒼翠，綠草如茵，奇花鬥妍。順著小溪往上走，很快，就到了一條瀑布旁邊。這，正是小溪的源頭，在瀑布的衝擊下，下面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瀑布激起的浪花，阻礙了視線，只覺得這個水潭深不見底。

　　這已經是大通山下了，環境幽靜，鳥語花香。如果不用乾活，確實是一個理想的踏青地點。一到地方，宋平就帶領呂誠和馬少安等人砍樹搭棚，在棚子裡面鋪上柔軟的枯草，再擺上從馬車上搬下來的東西，有桌有椅還有幾床被褥。至於鍋碗瓢盆，自然也是不會缺少的。

　　呂誠他們在搭棚的時候，宋家兄弟帶著護衛就進山了，宋平在檢查棚子是不是搭得結實，他和馬少安一個負責砍柴，一個負責燒水。

　　在大通山下，身為護衛的梁浩拿著一把大刀，一臉諂媚的朝著一位身材修長，清新俊逸的男子說：“二少爺，我來開路。”

　　他跟呂誠曾經是同窗，在八歲的時候修煉到內勁一層，十四層修煉到內勁二層，現在是宋家莊最年輕的護衛之一。呂誠和馬少安的年紀跟他差不多，但卻只能做雜役。剛才他在路上看到呂誠的時候，並沒有理會。甚至呂誠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他昂著頭，自己一個護衛，無需理會這些雜役的。

　　“嗯，注意不要驚動了獵物。”宋凱旋溫和的點了點頭，他在宋家莊三代弟子中排行第二，可是內勁修為卻是第一。他今年才十八，可是去年就已經進入內勁四層，現在已經是四層中期了。

　　宋家莊的三代弟子，也只有他一個人進入了第四層。他的堂兄宋立新，今年二十，也不過是內勁三層巔峰。縱觀整個大通山的三大世家，三代弟子中，能進入內勁四層，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呂誠，你注意到了沒有？梁浩現在可神氣呢。”馬少安是廚房的雜役，他跟呂誠還有梁浩都是同窗，只不過他跟呂誠一樣，無法修煉內勁，只能當雜役。而梁浩因為達到內勁二層，再加上樑浩的父親是護衛，現在他也成為了一名護衛。

　　“我倒覺得當雜役更好。”呂誠說，沒來大通山之前，他覺得當護衛確實很風光，每天也不用乾什麼事，只要有本事，就能領月例錢子，吃的也比雜役好得多。

　　可是當他看到梁浩在宋氏子弟面前低三下四，一臉奉承的嘴臉時，覺得自己還是當一名雜役好。雖然要受宋平的氣，可自己每天在外面砍柴，倒也不用再看其他人的臉色。

　　“當雜役有什麼好，天天累死累活，連一文月例銀子也沒有。”馬少安很是羨慕梁浩，也不用乾什麼事，每天在莊里轉轉，就能拿到二兩月例銀子。只要能干個三五年，就能娶一房媳婦了。如果他一直干雜役，恐怕這輩子也別想娶妻生子。

　　呂誠正要說話，遠遠看見梁浩提著一隻野兔奔來，跑到他們面前，梁浩把野兔往來上一丟，傲然說道：“這是二少爺打的，你們好好洗淨之後，燉著。”

　　“太好了，有野兔肉吃了。”馬少安一把抓著野兔的兩隻長耳朵，興奮的說。他雖然在廚房當雜役，可也不是天天有肉吃的。

　　雜院的廚房，主要負責給護衛做飯，護衛都不能保證頓頓有肉吃，他這個雜役更加吃不到。當然，他比呂誠要好一些，就算沒肉吃，至少能吃飽飯。呂誠有的時候砍柴，趕不上吃飯的時間，只能挨餓。

　　“這是二少爺打的，你們想吃肉？能喝口湯就不錯了。”梁浩嗤之以鼻的說。一隻野兔才二三斤，宋氏兄弟吃完之後，是他們護衛吃，只有他們吃完之後，才輪到雜役。

　　“野兔肉其實也沒什麼好吃的。”呂誠真是想不明白，那些鮮美的牛肉、羊肉他們不吃，偏偏要來山里吃野味。論鮮美，兩者相距甚遠。

　　“呂誠，你吃過野兔肉嗎？”梁浩見呂誠到現在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在私熟的時候，呂誠確實更得先生的喜愛，可是呂誠到現在也修煉不了內勁，而他，已經進入內勁二層了。現在他站在呂誠面前，內心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別的肉我不敢說，但野兔肉還真吃過。”呂誠吃了一個多月的野兔肉了，現在聞到野兔肉，已經無法讓他流口水。

　　梁浩心想，呂誠還在維護那點可憐的自尊心。當雜役的，能吃飽飯就很不錯了，想要吃肉，還要吃野兔肉，痴心妄想！

　　“馬少安，好好用心做，回去之後寶慶樓我請吃飯。”梁浩沒有再理會呂誠，他現在是護院，沒必要跟一個雜役去爭，有**份。

　　“謝謝梁哥。”馬少安一想到寶慶樓的紅燒獅子頭、香酥鴨，口水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呂誠，你何必跟梁浩過不去呢，他現在可是護衛。”馬少安說道，他跟呂誠雖然是朋友，可梁浩是護衛，人家不但每個月有月例錢，而且還是武者。內勁二層的高手，只需要一根手指頭，就能製服他們這些普通人。

　　“我可沒跟他過不去，野兔肉我還真吃過，昨天晚上就吃過。”呂誠說，他並沒有覺得梁浩這個護院有什麼了不起的，都是為宋家莊做事，只不過分工不同罷了。如果做護院要跟梁浩這樣阿諛奉承，他寧可當雜役。

　　“呂誠，你再去砍擔柴。”宋平走過來，在他眼中，梁浩是護衛，呂誠是雜役，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還不夠么？”呂誠問，火堆旁邊已經堆放著一些柴禾，足夠中午做頓飯的了。

　　“晚上可能在這裡過夜。”宋平說，難得出來一趟，宋凱旋自然要玩個盡興。就算宋凱旋等會就要回去，讓呂誠多砍擔柴也無關緊要。

　　“宋執事，晚上在這裡過夜？”馬少安驚恐的問，大通山看著幽靜、美麗，可一到晚上卻充滿著危險。哪怕他們只是在山腳，也是很危險的。

　　“有二少爺在，你怕什麼？再說了，還有那麼多護院。”宋平不以為意的說。

　　呂誠在砍柴的時候，抬頭看了看天色，一臉的擔憂。按照他的經驗，今天恐怕會有暴雨。

   第十一章縱身術
　　呂誠把砍的柴放到自己住的棚子裡，他跟馬少安、宋平忙了一個上午，建了四個簡單的子棚。宋凱旋單獨一個，宋凱歌和宋立功共用一個，四名護衛共用一個，還有他們這些雜役加宋平用一個。
　　期間除了梁浩送了一隻野兔之外，就只有另外一名護衛送來了只狍子。宋凱旋原本是想獵一頭熊或者老虎，可是未能如願。他雖是一代青年才俊，在整個大通縣都名聲大振，可是並不代表他是個好的獵手。

　　動物們能在大通山生存下去，也都是各有保命絕招的。縱然面對宋凱旋這樣的對手，他們也能各自逃命。從這一點說，宋凱旋還不如一個普通的獵手。

　　直到所有的人回到小溪邊，呂誠才開始打量這次出來的人員。宋凱旋風度翩翩、對待他們這些雜役親切而溫和，給人的印像很是不錯。宋凱歌是宋凱旋的親弟弟，一個十六歲的內勁三層早期高手。宋立功則是宋凱旋的堂弟，是宋凱旋大伯的兒子，今年十七歲，內勁三層中期。

　　除此之外，那四名護衛中，梁浩只是內勁二層早期，是其中最弱的。其他三名，有兩名是內勁二層後期，還有一名是內勁三層。在大通縣，內勁三層，就已經算是一把好手了。整個宋家莊的護衛，也只有十來名內勁三層的高手，一名內勁四層而已。但這樣的護衛實力，在整個大通山已經是首屈一指。

　　現在他們這些人中，有三名內勁二層、三名內勁三層，還有一個內勁四層，可以說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只要不登上大通山的山腰，誰也奈何不了他們。這也是宋凱旋進入大通山之後，漫不經心的依仗。而且他興致勃勃，準備在這裡過夜。

　　但呂誠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些事上面，他從謝納新身上學到了縮身術，在趙思言身上學到了龜息術，現在這裡有三名內勁三層高手，還有一個內勁四層，他們身上會不會有好東西呢？藉著機會，呂誠用感應力在每個人身上都仔細的搜索了一回。

　　宋凱旋的想法很好，但他只考慮到了人的因此。實際上計劃趕不上變化，宋凱旋剛用完餐，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驚雷。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倒天倒地的落了下來。

　　這場雨下的又快又急，宋凱歌和宋立功端著碗裡的狍子肉，一下子了竄進了棚子中。只是草棚並不結實，外面下著暴雨，裡面下著小雨。這讓他們又狼狽又氣憤，他們出來踏青是來玩的，可不是來受罪的。

　　“二少爺，雨一下子不會停，是不是先回莊里？”宋平冒著大雨跑進宋凱旋的棚子裡，山里的雨來的很快，但有的時候去的也很快。只是剛才進山的時候，他已經讓馬車回去了，讓馬車傍晚再回來。如果此時回宋家莊，恐怕只能走著回去了，他們也沒帶油傘，肯定會淋成落湯雞。

　　“不必，這場雨很快就會過去。”宋凱旋皺了鄒眉頭，他好不容易來趟大通山，就這麼淋著雨回去，他說服不了自己。從小到大，他就是家庭的驕傲，現在卻要灰溜溜的回莊里，他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我們的棚子太靠近小溪，得移到山坡上才行。”宋平說，既然勸服不了宋凱旋，他就得盡力做好自己的事。他剛才也沒有考慮到會變天，這麼大的雨，馬上就會漲水，說不定水很快就會漫進他們的棚子。

　　他小的時候是宋凱旋父親宋軼群的跟班。這麼多年，他也一直把自己當成宋軼群的心腹。宋凱旋是宋軼群的兒子，又是宋家莊三代中最傑出的子弟，他心裡早就把宋凱旋當成了宋家莊未來的主人，也是自己一輩子伺候的對象。

　　“現在下著大雨，怎麼移？”宋凱旋覺得自己在草棚裡躲雨已經是狼狽不堪了，如果要讓他再出去淋雨，那是絕對不行的。

　　宋平好像明白宋凱旋的想法，他指揮呂誠和馬少安，先把他們自己的草棚移到山坡上。呂誠和馬少安都沒有吃飯，馬少安還一直玄想著能吃一頓美美的肉食，但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將他的希望破滅了。鍋裡的肉，除了宋氏子弟堪堪吃完之後，四名護衛都沒能吃到，遑論他這個小小的雜役了。

　　“宋執事，光靠我們三人，恐怕不行啊。”呂誠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了一眼正在看熱鬧的那四名護衛，大聲對宋平說。

　　他現在有著內勁二層，就算做了一上午的活，也能頂得住。可是馬少安明顯就不行了，在大雨的衝擊下，馬少安幾次摔倒，已經是鼻青臉腫。

　　“不行也得行！”宋平覺得，至少應該在山坡上搭一個草棚，山洪暴發可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好，這些人都得被沖走。他雖然是執事，但跟那些護衛是同級的，沒有宋氏子弟的吩咐，他無權命令護衛。

　　呂誠雖然也是內勁二層巔峰，可是以他一人之力，也不可能在暴雨中把草棚移到山坡上。但到他們三人好不容易把草棚移到山坡上之後，暴雨已經漸漸變成了小雨。剛才只有宋家三兄弟吃了肉，四外護衛和呂誠三人連口湯都沒有喝。鍋裡已經全部雨水，只能重新燉肉。

　　而宋平則帶著呂誠去給宋凱旋的草棚加樹枝，剛才的暴雨也讓宋凱旋淋到了雨，這樣讓宋平很是過意不去。呂誠是雜役，宋平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能去宋凱旋身邊，他更加滿意。之前他靠近宋凱旋的時候，已經用感應力感知到宋凱旋身上，有一本縱武技秘籍。

　　至於宋凱歌和宋立功身上，只有些碎的銀兩，還有兩枚小刀，只有宋凱旋身上有秘籍。呂誠趁著給草棚加樹枝的機會，發現這是一本能使人提高奔跑、跳躍、閃轉騰挪能力，並可以站立或行動於不可承重的物體之上，甚至運氣提氣借用輕小物體騰起於空中的縱身術！

　　縱身術屬於輕功術，但需要內勁四層才能使用。其實很多武技，都需要內勁支持。宋家莊的弟子有規定，要達到內勁三層巔峰或者進入四層，才能修煉武技。否則的話，因為修煉武技會耗費精力，反而會影響內勁的修煉。內勁是所以武技的基礎，如果沒有精純的內勁，就算武技再高階，也是沒有用的。

　　當然，對呂忠、謝納新、趙思言或者梁浩這些護衛而言，他們想要謀生，自然要先修煉武技。三層內勁，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達到的。只有像宋家莊這等世家，才無需為生計擔憂，自然可以集中精力先修煉內勁。所以現在宋凱歌和宋立功兩兄弟，還沒有資格修煉武技。

　　這門縱身術宋凱旋也剛學不到半年，現在也只是入門。但就算是入門，因為有四層內勁的支持，他的修煉速度很快，現在已經是小成了。現在剛下過雨，山中雨濕路滑，就算是宋凱歌和宋立功，想要再進山，恐怕也會行走艱難。但宋凱旋如果此時進山，恐怕身上連一滴泥水也不會沾。

　　呂誠知道機會難得，宋凱旋是宋家莊的未來，他身上的武技自然非同小可。趁著給宋凱旋的草棚加蓋樹枝的機會，盡力記著縱身術的內容。在宋凱旋身邊的機會可不多，呂誠得抓緊一切時間把縱身術記在自己的腦子裡。

   第十二章救人
　　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除了宋凱旋只是淋濕之外，其他眾人幾乎都淋透了。但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雨後的大通山空氣清新，剛才突然消失的鳥兒，也都出來嘰嘰喳喳的歡叫著。
　　宋凱歌和宋立功剛才的衣服也淋濕了，雨一停，他們就把衣服脫了下來。走到水潭邊上，看著清澈見底的水潭，哪裡還忍得住，把衣服一扔，就跳了下去。

　　“水潭很深，你們要注意，不要到中間去玩。”宋凱旋其實也很想下水暢遊一番，可是他自持身份，無法放開。

　　“二少爺，我水性很好，沒問題的。”梁浩一臉自信的說，他從小就喜歡玩水，宋家莊外面有一條河，每天夏季，他都會泡在河裡。這讓他很得意，沒想到水性好也有用武之地。

　　“呂誠，要是我也會水就好了。”馬少安跟呂誠的任務是引火，剛才火堆被澆滅，重新生火，自然是他們這些雜役的事。

　　“就算你會水，也輪不到你。”呂誠說，他跟馬少安只是雜役，就算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也有梁浩這些護衛出面，否則要他們這些護衛幹什麼？

　　“是啊。”馬少安好像也明白了，深深的嘆了口氣。

　　雨雖然只下了一個時辰，但瀑布的水量已然悄然變大，而且，還越來越大。宋凱歌等人在水潭戲水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古​​怪的聲音，像驚雷，更像馬兒在奔騰。而且馬兒好像越來越多，就像萬馬奔騰，地動山搖。

　　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一股巨大無比的水流，突然從空中傾洩而下。山中的雨水，匯集成流，在此時此刻，從天而降。大自然的威力，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

　　巨大的水量夾帶著大量的泥沙沖擊下來，有如千軍萬馬般，縱然他們都是內勁三層高手，但面對這股水流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宋凱歌和宋立功首當其衝，一下子被沖進了水潭不見踪影。

　　而梁浩等護衛，雖然奮力想游到岸邊，可是水浪激起的巨大衝擊力，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有兩名護衛被水流直接衝到了岸邊，而梁浩和另外一名護衛，也被水淹沒了。

　　梁浩雖然水性好，可乍逢巨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在水中喝了幾口水之後，才掙扎著鑽出了水面。此時水聲滔天，水流巨大，激起的水浪濤天，縱然他水性很好，也只能勉強保護自己。就算是如此，他浮出水面之後，也感覺舌頭一甜，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水面，梁浩面色煞白，現在他才知道，在大自然的巨力面前，他這個二層內勁高手，根本就不堪一擊。此時的他，只想著快點回到周邊，至於救人，在他腦海裡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在他看來，自己就是需要被救助之人。

　　宋凱旋此時已經衝到了水潭邊，浪花濺起的水珠噴在他臉上，讓他猛然清醒。自己不識水性，如果此時下水救人，不但救不回兄弟們，恐怕還得搭上自己。就算他能屏氣凝神，可是水下是什麼情況，他根本就不知道。

　　“護衛，還不下去救人？！”​​宋凱旋震怒的大吼著，他的聲音含著內勁，雖然瀑布的聲音很大，但還是清晰的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此刻的宋凱旋萬分懊悔，雖然他是內勁四層的高手，是宋家莊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可是面對滔天的水流，他只能束手無策。這種無力感，讓他非常的鬱悶。特別是當他看到狼狽不堪鑽出水面的梁浩，更是怨恨不已。

　　“二少爺，水流太大，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梁浩終於遊回岸邊，就坐在宋凱旋的腳下，他不敢跟宋凱旋目光對視。之前他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會問題，但現在，他只能獨善其身，實在是莫大的譏諷。

　　“你不是說沒問題的麼？”宋凱旋狠狠的瞪了梁浩一眼，他現在恨不能一掌就將梁浩劈死。這次是自己帶著兩位弟弟出來的，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自己難辭其咎。最重要的，如果宋家兩家嫡傳弟子在這裡殞命，將會大大影響宋家莊的傳承。

　　“二少爺，現在多說無益，救出三少爺和五少爺才是最要緊的。”宋平跑過來大聲說道，事情發生的太快，猝不及防之下，宋凱歌和宋立功就不見了。

　　“你馬上派人回去報信，我下水救人。”宋凱旋迅速下了決心。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難道真要二少爺下水？！”宋平看著旁邊的護衛，大吼著說。

　　幾名護衛並不熟悉水性，面對著越來越大的水流，他們一旦下水性命難保。況且他們或多或少都受了傷，此時再下水，無異於自尋死路。性命與飯碗，孰輕孰重，他們不用考慮，馬上就有明斷。

　　宋凱旋感覺很絕望，這些護衛面對危險的時候，畏縮不前，要他們何用？他現在很想狠狠的教訓這些護衛，但理智告訴他，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救人。

　　“二少爺，我來試試吧。”呂誠突然走了過去，他的想法很簡單，縱身術他還有一部分沒有記全，只有緊跟著宋凱旋才有機會。

　　“你？好吧。”宋凱旋詫異的望了呂誠一眼，呂誠根本就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印象。他是宋家莊的未來莊主，一個雜役怎麼會讓他記住呢。

　　“呂誠，你不要命啦？”馬少安拉著呂誠的衣袖，那些護衛都不敢下水，呂誠這個雜役不怕死？再說了，梁浩水性好，還是內勁二層，現在也像頭死蛇一樣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息。

　　“沒事。”呂誠微微一笑，他有龜息術，在水里可以不用呼吸。就算救不出宋凱歌和宋立功，至少也能自保。況且，他並不是為了出頭，只是想趁著機會，將宋凱旋身上的縱身術全部記下來罷了。

　　宋凱旋哪會想到，呂誠竟然是動著這樣的心思。恐怕除了呂誠之外，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呂誠竟然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宋凱旋一下水，呂誠跟著跳了進去。呂誠一下子沒有了影子，馬少安在旁邊急得直跺腳。呂誠這一下水，以後恐怕就是陰陽相隔了。為了出頭，何必拿性命作賭注？

   第十三章一心二用
　　馬少安跟呂誠是同窗，他們都無法修煉內勁，一起到雜院做事。可以說，他跟呂誠的感情，要比梁浩的好得多。看到呂誠下水，淚水在他眼眶中打轉，以後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呂誠了。
　　“馬少安，你得替我作證，呂誠是自己跳下去的，我可沒逼他。”宋平也覺得呂誠不可能再上來。

　　看到梁浩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就算呂誠上來之後，肯定也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他突然想到呂誠的三位父親，都是內勁三層的護衛頭目，如果讓他們誤會，是自己逼呂誠下水救人，到時候自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宋執事，剛才你怎麼不攔著呂誠呢？”馬少安望著浪濤起伏的水潭，一臉的懊悔。上午他還在水潭打了水，當時水潭的水清澈見底，哪想到現在卻成了吞噬人類的閻羅殿。

　　“我哪攔得住？”宋平嚇了一跳，這個馬少安真是一點也不懂事。自己要撇清責任，他倒好，還給自己亂安罪名。這要是被呂忠知道，還不要找自己拼命？

　　呂誠可不覺得自己在送命，他在跳進水潭之前，就已經運起了龜息術。進入水潭之後，見水很渾濁，看不了多遠，乾脆閉上眼睛放出感應力。現在他有兩股感應力，可以感應周圍二丈的一切事務，這比睜開眼睛要“看”得清楚得多。

　　隨著身體不停的往下掉，呂誠收起心神，很快，他就發現了宋凱旋。在陸地上的宋凱旋，顯得很孤傲。畢竟是宋家莊新一代的第一高手，說話辦事都會很矜持。可是到了水中之後，可以說是另外一個世界。在這裡，宋凱旋再也不可能跟在陸地上一樣，保持著那份冷靜和沈穩了。

　　宋凱旋下水後也屏住了呼吸，他是內勁四層，也能支持一段時間。但他沒有感應力，只能睜大眼睛。可是水潭被注入了巨量的泥水，無論他把眼睛睜得多大，也看不清多遠。而且潛到下面幾丈之後，光線越來越暗，都快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了。

　　呂誠跟在宋凱旋身邊，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周圍二丈內的一切事務，都在他的腦海之中，就好像親眼看到似的。宋凱旋下水之前，沒有脫掉外衣，沉入水中之後，被水一泡，衣服反而成了累贅。

　　在水的衝擊下，他的衣服在水中張了開來。越到下面，水的浮力越大，此時他的心思都兩位兄弟身上，根本沒有註意到裝著縱身術的皮囊已經浮在了水中，正迅速的往上浮。呂誠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游過去，一把就抓住了那個皮囊，順手就塞進懷中。

　　對宋凱旋來說，當沉到一定的距離，四周已經一片漆黑一團。宋凱旋已經無法用眼睛看清周圍，只能伸出雙手感觸。他這樣的效率，自然無法跟呂誠相提並論。呂誠拿到皮囊之後，一邊通過感應力讀取縱身術的內容，一邊搜索著宋凱歌和宋立功。

　　這樣的一心二用，剛開始讓呂誠很不習慣，但很快，他就找到了辦法。他現在有兩股感應力，其實一股放在皮囊中的縱身術秘籍中，另外一股，則用來搜索宋氏兄弟。原本呂誠覺得，自己的效率會慢下來，但是當他真正使用的時候，才發現，兩者並不衝突。

　　宋凱旋此刻還在雙手亂摸著，根本就沒有發現皮囊已經丟失。當然，就算他發現丟失，此時也顧不上了，救人要緊。只是他如果知道呂誠剛才的想法，以及呂誠現在做法，恐怕非得被吐出血不可。

　　呂誠一邊迅速的記著秘籍上的縱身術，一邊用感應力搜索宋凱歌和宋立功。他突然發現了宋立功，宋立功雖然昏迷了過去，但還是死死的抱著潭壁的一塊石頭。呂誠游過去，想拉開他，可是沒想到宋立功抱的很緊。

　　無奈之下，呂誠只好一掌劈在他腦後。只是一掌之後，宋立功還不鬆手，他只好運起內勁，在他腦後重重一擊。宋立功被呂誠一掌劈暈過去後，雙后自然就鬆開。呂誠提著他的後頸，腳在潭壁上用力一登，他帶著宋立功像離弦之箭，很快就衝出了水面。

　　“宋執事，三少爺來了，接著。”呂誠浮出水面後，看宋平緊張的站在水潭邊，想著以前他對待自己的態度，他促狹之心大起，​​將宋立功朝著宋平拋了過去。

　　看著一道人影朝自己射來，他驚駭萬分，想著躲開，但一想到宋立功的身份，又不能躲。正想大喊救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宋立功的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大，他還沒來得及張口，“砰”的一聲，宋立功的身子已經撞到了他身上。

　　宋平沒有內勁，宋立功的身子帶著呂誠的內勁，一撞之下，幾乎把他撞暈過去。宋平雖然成了肉墊，但宋立功卻因禍得福。他的身子撞到宋平之後，把宋平沖倒在地上，他的臀部正好壓在宋平的面部。宋平被壓得昏頭轉向，而宋立功則因為臀部受力，腹部受到衝擊，積壓在腹腔的溪水一下子從口中噴了出來。

　　呂誠並沒有看到宋平被撞得暈頭轉向，他將宋立功扔過去之後，又鑽進了水面。呂誠一路下潛，很快又經過了宋凱旋的身邊。宋凱旋還不知道宋立功已經被救了出去，此刻還在一點一點的摸索。呂誠也沒有打擾他，氣沉丹田，整個人好像突然背了塊鉛塊似的，以更快的速度向更深處潛去。

　　下潛十幾丈之後，呂誠突然感到一股向上的水流沖擊力。水潭的水都是瀑布帶來的，怎麼可能下面還有水流沖上來？再說了，現在離水面有數十丈之深，從天而落的巨大水流已經不會再影響下面。

　　再下潛幾丈之後，呂誠終於明白，原來是水潭的潭壁還有一個入水口。這個入水口並不大，但水量很大，呂誠經過的時候，差點被沖開了身子。他很好奇，這裡面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水量衝出來。只是那個口子並不大，他想要鑽過去很難。呂誠很想用縮身術一試，可是現在宋凱歌還沒有找到，他可不想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搭上宋凱歌一條人命。

　　在快接近潭底時，呂誠終於發現了已經昏過去的宋凱歌。他上前一探，宋凱歌還有微弱的脈博。幸好是呂誠以感應力找到了他，否則以宋凱旋慢騰騰的摸索，就算他能找到宋凱歌，恐怕找到的也是一具屍體。

   第十四章不想當護衛的雜役
　　呂誠提著宋凱歌經過宋凱旋身邊的時候，並沒有提醒他，縱身術還有最後一頁沒有“看”完，他得抓緊最後一點時間，讓宋凱旋在水里再多停留一段時間。否則的話，以後想要再找機會這麼靠近宋凱旋，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只是宋凱旋的感覺也很靈敏，他雖然沒有看到呂誠和宋凱歌，可是旁邊的水流突然有變化，他還是能感覺到的。宋凱旋正在集中精力搜尋自己的兄弟，感覺身邊好像有道人影一閃而過。他在水里屏氣凝神的時間也有這麼長了，需要上去透口氣。等他鑽出水面的時候，正好看到呂誠拖著宋凱歌上岸，而先一步救出來的宋立功，正一臉關切的站在旁邊。

　　“三弟、五弟，你們沒事吧？”宋凱旋奔了過去，抓著宋凱歌的手腕，感覺到宋凱歌還有薄弱的脈博之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二少爺，你放…森吧。”宋平的門牙齒掉了一顆，雖然痛入徹骨，可是一想到自己在救宋立功的時候也算是立了功，心裡也就平和了。望向呂誠的目光，也沒有怨恨，甚至還有一絲感激。

　　“趕緊護送兩位少爺回去。”宋凱旋瞪了幾名護衛，他們不下水救人，是擔心性命攸關，但現在護送宋凱歌和宋立功回去，則是他們應盡的職責。

　　宋凱旋全身都濕透了，平時他說話辦事都很謹慎、矜持，今天為了救兄弟，不得不跳入水中。現在回到陸地，感覺全身上下都透著不舒服。但他一看到呂誠，這才想起，要不是這個雜役，恐怕不但自己的兄弟救不回來，恐怕自己也會元氣大傷。他剛才在水下屏氣凝神，越到下面感覺壓力越大。自己如果再堅持下去，非傷內傷不可。

　　宋凱旋現在已經是內勁四層，在宋家莊的歷史上，也算是個天才般的修煉者了。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受了內傷，對他的修煉將會造成非常大的影響。甚至有可能，讓他的內勁在四層停滯不前。

　　“你叫……呂誠？”宋凱旋看到呂誠，眼中的神色很複雜。正是這個之前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雜役，卻救出了自己的兩位兄弟。

　　“二少爺，他是呂忠的兒子。”宋平連忙說道，呂誠這次大顯身手，他這個執事也很有面子。憑著這份功績，以後他在宋家莊會很有面子。至於呂誠，也算是走了狗屎運，以後有宋氏三兄弟罩著他，自己在他面前也不敢再大聲呵斥了。

　　宋凱旋一聽呂忠的名字，腦海中馬上浮現出年邁的呂忠的形象。雖然呂忠是三層內勁，可他今年六十有二，這輩子恐怕也升不上四層了。而他的兒子只是名雜役，顯然也是沒有內勁的。呂忠再做幾年就只不能再乾護衛了，到時候他們家的情況恐怕就很糟糕了。

　　“原來如此，你很好，如果想當護衛，可以直接去找孫伯陽。”宋凱旋知道呂誠並沒有內勁，否則也不會當雜役。但以他今天的行為，讓他在宋家莊當個護衛，每個月領幾兩月例銀子，還是沒有問題的。有了這幾兩月例錢，以後就算呂忠不再當護衛，他們的日子也能過得下去。

　　“謝謝二少爺，但我還是想當雜役。”呂誠想了一下，沉聲說道。

　　他每天只需要砍兩擔柴，以他現在二層內勁的實力，須臾間便能完成。其他時間，他都可以用來修煉。但如果當了護衛，反而沒有這個方便。至少每天四個時辰的當值，就讓他無法忍受。

　　“呂誠，你傻啊。”馬少安偷偷用胳膊搗了搗他，這可是大好的機會，當上護衛，一輩子衣食無憂。

　　呂誠只是笑笑沒吭聲，他現在的目標是修煉，現在才不過內勁二層。如果讓他當護衛，至少也要成為宋家莊第一高手，抑或大通山第一高手才行。至於賺錢，他有了感應力，根本就無需為銀錢擔憂。只要四方賭坊不倒，呂家的日子就不用發愁。

　　“你當雜役主要是做什麼？”宋凱旋很好奇，竟然還有人不想當護衛想當雜役的，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呂誠每天的任務是砍兩擔柴，他現在有一股子蠻力，砍完柴還能在山上玩耍。”宋平說道，剛才他被宋立功壓倒，自然清楚了呂誠這小子跟自己藏拙。宋立功怎麼樣也有好幾十斤，被他從水中拋過來，沒有蠻力是不行的。

　　“既然你想當雜役，那就當個有月例錢的雜役。宋平，你跟帳房說一聲，以後給呂誠開二兩錢的月例錢。另外，以後你無需再給呂誠安排其他事了。”宋凱旋想當然的認為呂誠只是貪玩罷了。

　　“謝謝二少爺。”呂誠沒想到宋凱旋考慮得這麼周全，看來他能成為宋家莊的第一人，也不算浪得虛名。

　　“好了，馬上就要漲水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宋凱旋看到小溪的水已經漲了上來，已經漫過了旁邊的草地。

　　快到宋家莊的時候，宋凱旋一摸腰間，馬上臉色大變。他馬上喝令停車，他的車子在最前面，他的車一停，護衛的馬車和雜役的車子也都停下了。

　　“我的皮囊丟了。”宋凱旋的臉色有些煞白，如果僅僅是皮囊中的銀兩，倒還沒什麼。但裡面有本縱身術，那可是宋家莊的高價秘籍。雖然是自己的手抄本，但也世間罕有。

　　“皮囊？會不會掉在水潭里？”宋平說，宋凱旋身上的東西不會無緣無故的丟掉。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水潭。宋凱旋不識水性，之所以下水也是無奈之舉。最終宋凱歌和宋立功還是呂誠救出來的，可見宋凱旋在水下，恐怕也是慌裡慌張的。

　　“二少爺，如果掉在水潭，肯定會浮起來的。我現在沿著小溪向上尋找，肯定能找到的。”呂誠說道，皮囊就在他身上，剛才他已經全部“看”完，正想找個合適的機會還給宋凱旋，沒想到就被宋凱旋發現了。

　　“也好。”宋凱旋要是知道呂誠的想法，恐怕會一掌就將他拍飛。呂誠剛救了宋凱歌和宋立功，又怎麼會打縱身術的主意呢。而且呂誠沒有內勁，就算他拿到了縱身術，對他來說也是一本廢品。如果是其他護衛去尋找，他反而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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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天才雜役
　　呂誠等到三輛馬車走遠之後，找了個隱秘場所，按照縱身術的修煉方法：兩腿微曲站立，兩腳分開與肩同寬，微成內八字，十趾抓地。同時舌尖輕抵上顎，懸頂，豎項，微收頷，含胸拔背，沉肩垂肘，提肛松採、松小腹，兩手自然下垂於兩腿側，全身放鬆，意守丹田，虛心涵空。
　　同時，兩眼平視遠方，或垂下眼簾視鼻端。呂誠的前面就是大通山，而且還有樹林阻擋，他只好垂下眼簾，專注的仰視著自己的鼻子前端。

　　這是縱身術的入門姿勢，需要內勁配合運行。呂誠現在已經是內勁二層，丹田已經有了氣海，雖然還比較稀薄，可是已經適合修煉縱身術了。雖然宋家莊規定，要內勁四層才開始修煉武技，實際上這些武技，就算是內勁一層，也是可以修煉的。

　　只不過內勁不深厚，就開始修煉武技的話，會讓精力分散，在修煉內勁更加難以寸進。而宋家莊的規定，則會讓嫡傳弟子，基本上在二十歲以前就能進入內勁三層，三十至三十五歲以前進入內勁四層。有內勁四層作為基礎，修煉起武技來能事半功倍。

　　比如一個人，在二十歲的時候，都是內勁二層巔峰，一個修煉武技，一個專注修煉內勁。到三十歲的時候，修煉武技的，或許還在內勁二層巔峰，可是修煉內勁，肯定能進入三層。再過幾年，當修煉內勁的進入四層之後，他再來修煉武技，不但能迅速追上剛開始修煉武技的，同時他的內勁更加深厚，前面修煉武技的人，永遠也無法再追上他了。

　　但呂誠的情況有些不同，他的內勁原本就是感應力的牽引才修煉出來的。而他的感應力，在這個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他的感應力能加強心法的修煉，內勁的提升。同時，內勁提升之後，又能促進感應力的增長。他從修煉出內勁，到現在內勁二層，只用了一個來月的時間。而要是換成其他人，比如說梁浩，則花了整整七年。

　　呂誠的兩手緊握成拳，分別移向後背，以背食指根部，也就是拳尖，抵住兩側的腎俞穴。呂誠拳尖的力量越來越大，一直到腎俞穴感到痛脹，才慢慢的停止加力。

　　然後，開始晃動腰腹部，先左扭再前仰，然後右扭，最後後俯，順時針成一圈。剛開始的時候，呂誠的幅度並不大，但慢慢的，他加大的幅度。並且，他丹田中的內勁，隨著自己的動作，開始在身體的穴位和經脈中流動。

　　隨著他幅度的加大，內勁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隨著呂誠對這個動作越來越熟悉，速度也越來越快。如果此時有人在呂誠身邊，就能看到他的身子中間好像成了一個圓圈。呂誠也不知道晃動了多少圈，突然減慢速度，開始逆時針晃動。

　　如果此時宋凱旋在此，肯定會驚訝得下巴都掉到地上。他剛開始修煉縱身術的時候，旁邊是有明師指點的。而且剛開始晃動時，他並不像呂誠這樣，只晃動腰腹部，而是以頭部帶動腰腹晃動。只晃動了幾十圈，他就會頭暈腦脹，甚至氣血逆流。只能循規蹈矩，一點一點的晃動，十天半月之後，才熟悉的掌握了技巧。

　　但現在呂誠只是第一次修煉，不但熟悉的掌握了技巧，而且還能意守丹田，讓內勁在經脈中迅速流動。如果說宋凱旋是天才，那呂誠豈不是天才中的天才？習武，還真的需要天賦，現在的呂誠，修煉速度之快，世所罕見。

　　順、逆晃動了一頓飯功夫之後，呂誠意守丹田，再次用兩拳尖在兩腎俞穴揉動。當穴位有酸脹熱感時，才又慢慢停了下來。然後，他的兩拳變掌，從腎俞穴分別經兩脅前移，緊貼小腹。拇指緊按小腹上緣，餘四指向下，緊按小腹下緣，兩手虎口相對，中間突出丹田部位，然後上下攔動小腹數十次。

　　呂誠意守丹田，氣沉小腹，當他感覺丹田之氣愈加強盛之後，才慢慢停了下來。縱身術的心法，呂誠算是入了門。但修煉輕功，並不是有心法就可以了。縱身術是武技，需要大量的練習。比如說奔跑、跑樁、跑磚、頂功。雖然呂誠的天賦非常高，他的領悟能力也很強，但並不是說天才就不用學習。其實在很多情況下，天才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讓人驚嘆他是個天才。

　　只不過現在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否則的話，他還真的想再練一下縱身術的基本功。只有基本功練紮實了，縱身術的成就才會越大。

　　呂誠拿著宋凱旋的這個精美皮囊，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上面有個非常複雜的繩結。這讓他很好奇，原本想打開看看，可是手一碰繩結，馬上就縮了回來。何必去做這等無謂的事呢，這個繩結有著宋家莊的烙印，一旦被他打開，肯定是還不了原，這樣就會讓宋凱旋疑慮重重。

　　此時他看到天色已晚，轉身就奔向宋家莊而去。宋平得知呂誠帶著皮囊回來，馬上帶著他去了內院。宋凱旋回來的時候吩咐過，不管呂誠有沒有找到皮囊，都讓宋平帶呂誠去見他。

　　除了前年莊主宋昊然七十大壽時，呂誠來過一次，這還是他第二次進宋家莊的內院。相當上一次的小心翼翼膽戰心驚，這次再進內院的呂誠，顯得從容不迫。他四處張望著這棟宋家莊最好的建築，哪怕就是前院的空坪，也鋪著整塊的青石。

　　再到前面的廳裡，三丈多高的屋脊，顯得大氣磅礴。正中央位置擺著兩排椅子，每把椅子之間有茶几相連。正面大門的位置，有兩把高大的太師椅，中間放著一張八仙桌。其他地方空曠得令人窒息，但正是這種窒息感，讓一走進這裡的人不知不覺就會產生敬畏感。

　　“別再張望了，在這裡等著，我去找二少爺。”宋平拉了拉呂誠的衣袖，輕聲說道。

   第十六章鐵箱
　　其實大廳裡的光線比較暗，呂誠就算想看也看不真切。宋平去請宋凱旋，他就在廳裡無聊的待著，也不敢坐在椅子上，只好玩著感應力。現在二丈內的情況，他也能看到，索性就把感應往地上探去。
　　呂誠一直覺得自己的感應範圍是二丈，可是他把感應力施放到地下，馬上感覺到距離縮小了一大半。他雖然沒有準確的測量，可是憑感應，最多只​​有一丈。呂誠的腳下都是整塊的青磚，能以青磚鋪地，可見宋家莊的奢華。但在青磚之下，還有一層青石板。跟前坪一樣，都是整塊的。

　　一般人家，能以碎石鋪地，就算是很講究了。如果能用青石鋪地，那肯定是富裕人家，普通老百姓是絕對做不到的。至於用青磚鋪地，絕對是非富即貴的人家。而在青磚之下，還用青石打底，那就更加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能做得到的。

　　在青石之下才是黃土，呂誠無聊的等待著，既然不能坐，只好在會客廳裡來回的走動著。反正四下也無人，也沒人來管束他。呂誠把兩股感應力都放出來，從自己的腳下穿透下去。

　　雖然只是他的感應力鑽進了地下，可是給呂誠的感應，好像是自己鑽進了土裡一樣。就像神話故事中的土行者，呂誠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個土行者。這種感覺實在妙極了，他在大廳里四處走著，體驗著當土行者的樂趣。

　　當呂誠走到大廳的門口的時候，突然發現腳下有個東西。這讓他一愣，他基本上把大廳的空餘地方走遍了，青石下除了黃土就是一些石頭，根本沒有任何異常。可是現在，他卻發現一個大傢伙。他仔細感知著，慢慢的確定了準確的位置。

　　剛才走進來的時候，呂誠都沒有註意到，竟然在門檻下面，竟然會有個鐵箱子。當然，所謂的門檻下面，是指門檻下面的青磚，青磚下面的青石下面，還隔著一層將近一丈厚的黃土，再用青石圍了個小的空間，正好可以擺放著一隻鐵箱。

　　這隻鐵箱也不知道在這裡擺放了多少年，表面已經鏽跡斑斑，或許是在宋家莊剛建的時候，就已經埋在下面了。呂誠很想看看裡面有些什麼東西，可是他的感應力進入地下之後，就縮短了一半，面對這個鐵箱的時候，只能望洋興嘆。

　　“呂誠，你在幹什麼？！”宋平回來的時候，看到呂誠低著頭站在大門口，好像地面的青磚上面刻了花似的，很是生氣的說。這哪是一個雜役的表現？就算他今天救了兩位宋氏子弟，也不能這麼沒規矩吧？不管怎麼樣，呂誠畢竟還是個雜役，這一點並沒有發生改變。

　　“宋執事，二少爺呢？”呂誠問，他現在也能領月例銀子了，從這一點上說，他跟宋平的地位一樣。

　　“你跟我來，二少爺要見你。”宋平突然想起宋凱旋的話，“請”呂誠到他院子裡去。

　　宋家莊的嫡傳弟子，都有自己單獨的小院落，以前呂誠只是聽說過，跟在宋平之後，才發現這些單獨的小院落，比自己家要大得多。宋凱旋的院落有兩進，前面一進住的是專門服侍他的下人，後面才是他的住所。有專門的練功房和書房，而且院子的佔地面積很大，足足比呂誠家要大十幾倍。

　　看著這麼好的院落，呂誠很是羨慕，不知道要什麼時候，自己才能住進這樣的院落。他一進來，就用感應力感知過，地下竟然還有兩間房，一間是靜室，一間是練功房。宋凱旋一個人就佔了這麼大的院落，實在是太浪費了。

　　“二少爺，呂誠來了。”宋平把呂誠帶到宋凱旋的書房，恭敬的說。

　　“二少爺，皮囊已經找到了，你看是不是這個？”呂誠馬上拿出皮囊，雙手遞給宋凱旋。

　　宋凱旋拿過皮囊，仔細的看了看。他的這個皮囊是特製的，上面的口子打了個特別的結，如果不是宋氏弟子，根本不會解，更加不會系。他看過，這個皮囊呂誠肯定沒有打開過。

　　“呂誠，謝謝你。”宋凱旋把皮囊小心翼翼的收進懷中，這裡面裝的是他正在修煉的縱身術，如果外傳，將會造成莫大的損失。呂誠能幫自己找回來，實在是幫了他的大忙。

　　如果宋凱旋知道，呂誠不但看過皮囊內的縱身術，而且還修煉過縱身術，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誠懇的感謝呂誠？恐怕不但不坐感激呂誠，反而會追殺呂誠。

　　“這是我應該做的。”呂誠忙不迭的說，他這次算是佔了宋凱旋的大便宜，縱身術學會之後，生活將會更加有樂趣。

　　“呂誠，你今天救我三弟、五弟的事，我已經向父親禀報。既然你不想來內院當護衛，我們也不勉強。以後你什麼時候想進來，隨時可以跟宋平說。另外，這是十兩銀子，算是獎賞你的。”宋凱旋拿出一對金元寶，今天的事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凶險萬分。

　　“多謝二少爺。”呂誠內心嘆息了一聲，他在宋凱旋的書房裡又發現了一本武技秘籍，如果讓他選擇，他寧願在這裡多待兩個時辰，也不想要這十兩銀子。但拿了銀子之後，就只能離開，以後要再來這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宋執事，宋家莊這麼大，當初建莊的第一任莊主，肯定是財大氣粗吧？”呂誠出來之後，還一直掛念著前院大廳門檻下面的那隻鐵箱。他的感應力還不足以探視鐵箱內的東西，但是越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他越是好奇。

　　“這你就說錯了，第一任莊主首先建的內院，很簡陋，但一直是莊主的住所。直到建莊六十年之後，才又建的前院。宋家莊也是一點一滴發展起來的，期間的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宋平說道，第一任莊主來到大通山下的時候，剛開始建的也是茅草房，宋家莊能有現在的規模，那可是歷任莊主的功勞。

　　呂誠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遠處的大廳門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第17章 娶妻生子？

　　呂誠回家的時候，路過銀樓，把一個金元寶換成了碎銀子。在寶慶樓買了兩隻燒雞、三斤紅燒獅子頭、五斤熟牛肉。經過酒肆的時候，還打了十斤好酒。回到家的時候，呂忠和謝納新、趙思言果然已經到了。

　　“誠兒，聽說今天你救了三少爺和五少爺？”趙思言喜一臉自豪的說，剛開始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根本就不相信。呂誠隻是一個雜役，宋凱歌和宋立功可是內勁三層的高手，怎麼可能讓呂誠救援呢。但看到呂誠手中提著的肉食和酒，這個消息斷然假不了。

　　“僥幸罷了。”呂誠謙遜的說，這確實是僥幸，要不是他有感應力和龜息術，也別想救出宋氏兄弟。

　　“快說說經過。”謝納新急不可耐的說。關鍵時刻救出宋氏兄弟，這樣的功績，他們這引起當了幾十年的護衛都遇不到。可是卻被呂誠碰到了，不但碰到了，而且還救出了宋凱歌和宋立功。

　　“急什麼，又跑不了。”呂忠看了他們一眼，嗔惱的說。今天呂誠的行為讓他很自豪，雜役怎麼了？一樣可以做護衛的事。

　　“咱們先吃飯吧，連吃邊說。”呂誠熟練的把肉食和酒擺好，請他們坐下之後，才說起了今天發生的事。他自然不會把自己擁有感應力和龜息術的事說出來，從十歲之後就當雜役，特別是這幾年主要負責砍柴，學會水性很自然。

　　“誠兒，你是說二少爺答應你當護衛？”趙思言詫異的問，他聽到的消息遠沒有呂誠所說的詳細。宋凱旋竟然讓呂誠去當護衛，如果真是這樣，呂誠也算是找到了一件體麵的活。

　　“我沒答應。”呂誠馬上說。當護衛哪有當雜役自在？當了雜役，一到大通山，就是他的天下。如果有可能，他都不想當雜役，隻不過這個念頭隻能想想，呂忠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你瘋啦？！”呂忠一臉震驚的說，就算是當個末等護衛，一個月也有一兩銀錢，這足夠讓呂娶妻生子，養活一家了。

　　“二少爺答應，就算不去當護衛，每月也發月例，二兩。”呂誠說。

　　“好，好。大哥，誠兒也能賺錢了。”謝納新大笑，他們一直在考慮，應該給呂誠找個活，至少讓他生計無憂。現在宋凱旋答應給他月例，也就說呂誠一輩子將衣食無憂。

　　呂誠依然是最先吃好的，他回到房間，關上門，開始冥視夜空。外麵有人，如果他修煉內勁被打擾的話，肯定對修煉有影響。如果隻是冥視夜空，就算有人打擾，也不會對他有影響。

　　冥視夜空，讓呂誠有了感應力。在感應力的幫助下，他不但能修煉內勁，而且在短時間內，就讓自己的內勁到了二層巔峰。當他集中精力，望向夜空中那最黑暗的星空中，眉心處的感應力好像又有了感應似的，躍躍欲試。驀然，一股感應力突然破體而出，朝著夜空而去。

　　上次也有這樣的經曆，呂誠並沒有驚慌，那股破體而出感應力，一直朝著星空的黑暗處激射而去。這股感應力中有著呂誠的感知，可是一柱香的時間之後，他還是沒有感應到任何東西。感應力的周圍，隻有無盡的黑暗。

　　“誠兒。”呂忠送走謝納新和趙思言之後，推開呂誠的房門，屋裏一片漆黑，他還以為呂誠睡著了。

　　“父親。”呂誠馬上回過神來，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那股破體而出的感應力，馬上回到了他的眉心處。

　　“你睡了？”呂忠點亮油燈，問。

　　“還沒呢。”呂誠剛才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夜空中，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注意。雖然他有感應力，而且能感知周圍二丈的距離，可是他的感應力，全部投向了夜空。

　　“剛才我跟你兩個義父商量了，決定給你說一門親事。”呂忠說道，既然呂誠不能修煉內勁，那結婚生子就被提上了日程。如果是修煉者，哪怕三十不結婚，也是很正常的。但如果是普通人，十五六歲，就可以娶親了。

　　如果呂誠隻是個雜役，呂忠還不會考慮這件事。但現在呂誠一個月能拿到二兩的月例銀子，就算他依然還是雜役，也可以娶親了。在宋家莊，如果沒有內勁，根本不可能在十五歲就能每個月賺到二兩銀子。

　　“娶親？”呂誠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從小到大，他連異性也很少接觸。在他的印象中，隊了雜院廚房的廚娘之外，就再也沒有機會認識其他異性了。

　　“是的，我已經跟你兩個義父商量好了，既然你能賺到錢，那就應該早點娶妻生子，我們還等著當爺爺呢。”呂忠笑著說，他再幹幾年就不能再幹護衛了，宋家莊不養閑人，他今年六十二，一般來說到六十五就會退下來，就算他是內勁三層，最多也隻能幹到七十歲。看似還有幾年，實際上彈指之間就到了。

　　“可是……我還不想娶親。”呂誠想像著那些廚娘臃腫的身材，她們經常開著粗鄙的玩笑，讓他很是恐慌。而且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異性，一想起要跟一個陌生人生活在一起，就感覺無限的恐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可由不得你。另外，二少爺賞的銀兩，你不要亂花，留著以後娶媳婦用。”呂忠覺得，隻有讓呂誠娶妻生子，他這個當父親的才算合格。

　　原本呂誠這段時間過得很開心，內勁到了二層巔峰，又學了縮身術、龜息術，還有剛開始的縱身術。他相信，隻要給自己足夠的時間，一定能趕上並且超過父親。就算是宋凱旋這個宋家莊公認的練武天才，他也不放在眼裏。自己修煉到內勁二層巔峰才用了多長時間？宋凱旋修煉到內勁二層巔峰用了多長時間？

　　呂忠去當值之後，原本是呂誠的修煉時間。可是他今天卻心浮氣躁，這是修煉的大忌。呂誠不敢修煉內勁，隻好還像原來那樣冥視星空。這件事他做了十年，能讓他盡快的排除外界影響。

　　當呂誠將精神高度集中時，他眉心處的那股感應力再次不由自主的破體而去，好像夜空中有一種神奇的吸引力，吸引著他的感應力。而呂誠隻感覺周圍是無邊的黑暗，無窮無盡永遠也沒有盡頭。

　　直到天空中突然出現一縷光線，打破了黑暗，他才猛然醒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黎明的到來，也讓呂誠的感應力迅速回到了他的眉心。剛回到眉心處的感應力好像很興奮，在眉心處躍躍欲試。驀然，呂誠讓感應力再次引導著內勁，準備突破內勁二層的壁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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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內勁三層
　　呂誠舌舐下腭，氣沉丹田，小腹隨之鼓起，再將氣下沉到會陰處。然後分作兩股，沿大、小腿內側，直下足心湧泉穴。再緩慢的吸氣，小腹隨之收縮，舌舐上齶，以意領氣，從足心出發，沿小、大腿外側回到會陰部，然後提肛，將氣沿督脈過三關，上達頭頂，再順兩耳前側分下，會合於舌尖。此時恰與呼氣時的氣息相接，如此自頭頂的百會穴，至足底的湧泉穴，周而復始，循環運行。
　　一個週天，兩個週天，內勁在呂誠體內運行的速度越來越快。雖然天色已經大亮，可是此刻呂誠卻顧不上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緩緩睜開眼睛，滿眼都是驚喜。是的，他的內勁又突破了，達到了三層。

　　內勁三層與二層有著很明顯的差異，他體內丹田的氣息越來越濃郁，而且他的經脈又被拓寬了不少。當他運起龜息術和縮身術的時候，馬上就發現充裕的內勁，讓他更加得心應手。他還試著改變自己的容貌，很快發現，不但改變容貌的時間短了，而且他對臉部的控制也更加精細。

　　內勁三層的前期，與內勁二層巔峰，看似只隔著一層壁障，可實際上相差懸殊。一名內勁三層前期的實力，至少相當於三名內勁二層巔峰。也就是說，突破這層壁障，讓呂誠的實力至少增加了三倍。

　　但此刻，呂誠不得不去上工了。哪怕他是內勁三層的高手，可他依然還是個雜役。既然是雜役，就要有當雜役的覺悟，他發現今天好像又晚了，穿上衣服，就朝著雜院跑去。

　　剛出家門，呂誠突然記起了縱身術的綱要，跑步是修煉縱身術的基本功之一。因為人在跑步時，兩腿是交叉運動的，當一條腿後蹬時，另一條腿則向前擺，前擺動作和後蹬動作同時進行。前擺的要點是方向要正，並帶動臀部向前。剛開始這樣的動作讓他很彆扭，但很快，他就掌握了其中的訣竅。

　　呂誠的後腿蹬地後，人體就騰空而起，在騰空階段，他的動作很放鬆，讓身體隨著慣性向前。在整個跑步動作中，後蹬腿的肌肉積極收縮，而在腳落地的緩沖和騰空階段，肌肉要盡量放鬆，這樣就能跑得更輕鬆、更快、更遠。

　　人在跑步時，腳著地一般有三種情況：腳掌先著地；腳跟先著地；全腳著地。除少數人的腳是扁平之外，大多數人的腳是弓形的，有所謂的“腳弓”。腳弓主要由骨骼和韌帶組成，其結構象個拱橋，能承受巨大的壓力，堅固而富於彈性。腳部還有很多關節，關節裡的軟骨和韌帶副於彈性，跑動中能緩解外力的震動，從而保護人體不受損傷。

　　跑時用腳跟先著地的話，由於要腳跟需滾動腳前掌才能進行後蹬，需要一個過程，影響了前進速度。又由於用腳跟著地，足弓的緩衝作用發揮不出來，產生較大震動，容易引起膝關節的損傷，更會引起大腦和內臟器官受到震動而損傷，所以一般跑步都不會採用腳跟著地的方法。

　　腳前掌先著地是較好的方法。在腳的各個部位中，腳骨和韌帶集中在腳的中部和前部，腳前掌寬而薄，彈性較好，以腳前掌先著地，可維持身體平衡，緩衝外來的震動和阻力，所以跑步以腳前掌先著地為好，開始可能較費力，但呂誠有三層內勁支撐，只要能促進縱身術的修煉，哪怕再費力也是值得的。

　　而且呂誠知道，就算是用腳前掌跑步，也只是縱身術的第一步罷了。最好的跑步方面是用腳尖著地，只有這時，才具有初步的輕功練習特點。因為用腳掌著地，步伐踏實。而踏實，身體就能輕靈；用腳尖點地，則步虛，步虛則身體易輕靈。只是這需要循序漸進，況且用腳尖著地跑步，在宋家莊內好像也很怪異。

　　雖然呂誠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雜院，但他依然還是遲到了。但今天，宋平並沒有責罵更沒有責罰他。呂誠昨天才剛救了宋氏兄弟，宋凱旋還親自接見了他。宋凱歌和宋立功還在養傷，以後恐怕也會有來感謝呂誠。所以他對呂誠的態度，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呂誠，昨天二少爺可是打賞了十兩銀子，是不是該請客啊。”宋平一個月的月例錢也不過二兩，他是執事，管著雜院，待遇只一般的護衛差不多。但呂誠只是個雜役，待遇竟然也跟了一樣了。而且宋凱旋還有言在先，只要呂誠願意，隨時可以去當護衛。雖然宋凱旋沒有言明，其實言下之意很清楚，在雜院，呂誠的地位已經不在自己之下了。

　　“沒問題，今天晚上在寶慶樓。”呂誠說，昨天父親還叮囑自己，這筆錢要用來娶親，但他從心裡抗拒這件事，巴不得早點把這些錢全部花光，或許就能阻止娶親之事發生了。

　　“那好，我會叫你的三位父親，還有雜役的幾名兄弟，你也早點回來，柴房的柴多著呢。”宋平顯得很開心，只要一想到寶慶樓的飯菜，他就忍不住垂涎欲滴。

　　“你安排就是，我只管出錢。”呂誠笑了笑，難得宋平這麼好說話，他相信，中午就算沒趕回來吃飯，伙房裡也應該會給自己留一份。

　　呂誠拿上砍刀和繩索再次去了大通山，一離開宋家莊，他馬上奔跑起來。今天，他的主要任務不是砍柴，而是修煉。為了讓自己有一個安靜的環境，他這次離開宋家莊很遠。他有內勁三層的支撐，又有感應力，哪怕離開宋家莊數十里，也無需擔心會有危險。

　　大通山很大，山腳的範圍也很廣，很多地方人跡罕至，而這些地方，正是呂誠理想的修煉場所。修煉縱身術，除了要求心法之外，練習的場地也很重要。當呂誠跑了快一個時辰之後，他終於找了一塊理想的地方。

   第十九章跑樁
　　呂誠選擇的地方是一個斜坡，這是樹木茂盛，人跡罕至，最重要的是，大部分的樹並不大。樹幹最大的不過碗口粗，最小的不過茶杯大小。呂誠之所以選擇這裡，除了因為這裡很少會有人來之外，還因為這是一個修煉縱身術的極佳場所。
　　呂誠一口氣跑了一個多時辰，剛開始的時候，他是用腳前掌著地，但很快，他就開始用腳尖著地奔跑。從腳前掌著地奔跑，到腳尖奔跑，一般人需要半年時間才能順利過渡。宋凱旋作為宋家莊的練武天才，也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適應。

　　可是呂誠，僅僅用了一個時辰不到。他從家裡到雜院，用的是腳前掌著地。從宋家莊剛出來的半個時辰，也是用腳前掌著地。隨後，他就開始用腳尖著地。也就是說，呂誠只用了大半個時辰，就做到了這一點。如果被宋凱旋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拿塊豆腐去撞頭？

　　此時呂誠並沒有去想宋凱旋會有何反應，他現在得給自己製造一個修煉的場所。之前修煉龜息術和縮身術的時候，呂誠只需要爬到樹上盤坐就可以了。但現在，他得為縱身術專門創造一個修煉場。

　　以前呂誠砍柴的時候，一般只砍樹的樹枝，特別是那些發黃的枯枝，只需要輕輕一碰，就會掉下來。而且在砍柴的時候，他的砍刀是從上至下，斜著砍下去的。而今天，呂誠針對的是樹幹。而且砍下去的時候，並不是斜著的，而是跟地面平行。

　　但砍樹的時候，並不是齊根而砍，而是留了兩尺左右。呂誠的動作很快，他把內勁灌輸在砍刀上，用三層內勁來砍柴，恐怕除了宋家莊之外，任何世家也不會有如此奢侈之事。

　　呂誠的動作很快，雖然他的砍刀不算很鋒利，可是在內勁的幫助下，有如削鐵如泥的利刃。從山坡下面一路向上，呂誠根本沒有停留，一路走過，所有的大小樹木被一一砍倒。很快，這片山坡就被他砍出一條數百米長的通道。而地面上，則留下了兩百多個二尺高的樹樁。這，正是呂誠需要的。

　　但呂誠並沒有停留，內勁的大量使用，並沒有讓他有力竭的情況，反而，讓他有種酣暢淋漓的感應。他再從山坡上面開始發力，隔著剛才的一排樹樁，他再次一路砍下來。呂誠所到之處，樹木無一倖免。而且，呂誠的速度好像越來越快，剛開始的時候，他在每一顆面前還需要停留幾秒。可是隨著他對內勁的使用越來越熟悉，他右手拿著砍刀，開始奔跑。

　　從山坡下面向上砍，呂誠花了一個半時辰，可是他從山坡上下來的時候，僅僅花了半個時辰。而他砍倒的樹，截面更加平整，樹樁的高度也基本一至。當呂誠看著自己的成果，他很是滿意。

　　如果僅從遠處觀望，很難看到他砍出的兩排樹樁。這片山坡樹木茂盛，就算是砍倒了兩排，也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呂誠看了看天色，現在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但他還是很快的捆好一擔柴，以腳尖著地的奔跑方式，朝著宋家莊跑去​​。這次呂誠並沒有採取挑的方式，而是把一擔柴都背在肩上。在快到宋家莊的時候，他才用腳前掌著地。

　　正如呂誠預料的那般，雖然伙房沒人了，但卻給他留了一份吃食。呂誠拿著兩個饅頭再次離開了，但離開宋家莊之前，他去了趟寶慶樓，給自己買了兩斤醬牛肉。

　　再次到達山坡時，呂誠並沒有再砍樹，而是準備修煉縱身術。縱身術除了心法之外，還需要跑步，跑步之後需要跑樁。

　　跑樁分多種，有馬樁、梅花樁、九宮樁等。呂誠在宋家莊的內院，就看到了九宮樁和梅花鹿。所謂的九宮樁，就是只用九根木樁，分別編號為一至九，由北到南三排，每排三根。而梅花樁，則是用木樁在土中釘成梅花五瓣的形狀，每五根樁為一組，多則六、七組、，少則三、四組。

　　馬樁最為簡單，一定排開的木樁，一般來說二三十根木樁就很不錯了。呂誠一下子搞出數百根樹樁，而且還是雙排的，就算是宋家莊這樣的世家，也是做不到的。從這一點上看，呂誠取材於大自然，也是很有優勢的。

　　對於平時只在平地奔跑的人來說，初上樁，其難度是非常之大的。樁面很窄，跑時只能用腳尖，著力處非常小，稍有不慎，就很容易踏空。因此，剛開始的時候，可先練習樁上行走，由慢走到快走，再過渡到跑，同樣先慢到快，循序漸進。

　　呂誠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從走開始。沒有學會走就要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剛開始的時候，呂誠仔細的注意著腳下的樹樁，他的樹樁取自大自然，並沒有一定的規律可言。從難度上來說，比自製的馬樁要難得多。就算是比九宮樁和梅花樁，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呂誠走的小心翼翼，可從下面走到上面，還是有踏空了好幾次。畢竟他的眼睛生在頭上，而不是腳下。呂誠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的腳下能長雙眼睛，那該多好啊。

　　驀然，呂誠想到了自己的感應力。今天清晨他的內勁升到三層之後，還沒有用過感應力呢。當呂誠把感應力放出去的時候，他馬上感應到，自己的感應力隨著內勁的升級也有了提升。原本他的感應力只能感知周圍二丈的範圍。但現在，他卻能感應到四丈了。也就是說，他的內勁每提升一層，感應力的範圍就能提升一倍。

　　呂誠想著，如果自己的內勁要是能到十層，恐怕感應力的範圍，就會是一個非常恐怖的範圍了吧？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想，或許感應力到了一定的範圍之後，就不會再增長了。而且，他現在能同時施放四股感應力了。

　　這讓呂誠非常興奮，在感應力的幫助下，呂誠的腳下好像真的長了雙眼睛似的。他從山坡上開始往下走，有了感應力的幫助，他無需再低頭注視腳下。到後面，呂誠乾脆閉上眼睛。

　　就算是這樣，他腳下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到後面，他已經由走變成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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