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全副職武神 作者:會飛的大老鼠(連載中)

 
Babcorn 2015-6-12 17:59:08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 136361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5 10:42
第50章 馬奎

    白陽當空,天晴如洗。  

    暨京官道上,徐慎行找了一間茶肆,和胡桃稍作休整。

    此時的他已經除了易容,恢復成了本來的面目。

    有趣的是,胡桃在看到了徐慎行的真面目時,只是繞著他轉了兩圈,然後又聳動小鼻子嗅了嗅他的味道,就沒有繼續追究,和他依舊親熱如故。

    半月前的地穴之中,楊彤雪到底還是沒能爭過徐慎行,讓他帶走了胡桃。

    徐慎行可不放心讓胡桃跟著楊彤雪那個不靠譜的。

    事實上,比起楊彤雪這個所謂的師姐,胡桃本來就更加親近明明才認識了沒多久的徐慎行。

    而胡桃的生母更是在女孩尚未懂事前就拋棄了她,使得她淪落到與野獸為伍,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最後變成了現在這樣。這次自己出手解了她的石化之毒,也算是代替胡桃報了生育之恩。

    「哥、哥……吃……」胡桃在一邊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半個月裡,女孩跟在徐慎行身邊,被徐慎行教了不少官話。現在雖然說的還不算熟練,但也比以前只能啊嗚啊嗚亂叫好多了。據楊彤雪所說,胡桃曾經和她師傅兩人一起生活過半個多月,但到之前為止,女孩連句完整的話都不會說,由此可見,不管是楊彤雪還是她的師傅,恐怕都沒有把女孩放在心上。而此次楊彤雪下山尋找胡桃,也不是為了她這個所謂的師姐,只是怕她師傅出關之後的責罵而已!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徐慎行才會不遺餘力地把胡桃從那對師徒手上帶走。

    「怎麼了胡桃?」徐慎行回頭看了看,發現少女像是握叉子一樣握著筷子朝他遞來,筷子頂端還插著一塊肉香四溢的滷牛肉。

    牛肉上少掉了一小塊,看來是已經被她咬了一口,現在似乎是示意讓徐慎行也一起吃。

    茶肆裡並不提供熟牛肉,只有沒餡的包子和清茶濁酒。這塊牛肉還是徐慎行在城鎮時自己滷製的,為的就是路上沒有吃食時用來充飢,也防止因為成天啃饅頭嘴裡淡出個鳥來……

    本來他是想放到自己物品欄裡的,不過看胡桃很喜歡,所以乾脆就交給她保管了。

    「我還不餓,胡桃你吃吧。」徐慎行摸了摸少女的腦袋,覺得她可比那個楊彤雪可愛多了。

    距離上京已經沒多少路了,因為胡桃不會騎馬,所以一路上兩人都是步行的。好在不管是徐慎行還是胡桃,都是健康富有活力的年輕人,加上有胡桃這個天真爛漫不諧世事的小丫頭活躍氣氛,一路上走的還算輕鬆愉快。

    這時,突然鄰桌傳來了一陣響聲。

    徐慎行循聲望去,只見一條黑大漢正揪著茶肆小二的衣襟,將瘦弱的小二舉了起來,還撞翻了旁邊的椅子。「你這廝憑地無禮,有那等好肉為何不給你奎爺也上一份!莫不是看不起俺?」

    「大爺饒命,不是小店無禮,那是那位客人自己帶的,你叫小的如何憑空變出一份來?」

    店小二自然不敢得罪這個看起來就孔武有力的黑漢子,只能連聲告饒。

    「哦,那倒是俺錯怪你了。」

    黑大漢聞言,看了看徐慎行他們,這才把小二放下來,隨手摸出一塊碎銀丟給對方:「給俺上壺好酒,多的就給你壓驚了。」

    小二喜不自勝,拿著碎銀樂呵呵地離去了。徐慎行見那黑大漢率直地可愛,便朗聲說道。

    「那邊的好漢,不介意的話,可以來這裡一聚。」

    因為知道胡桃除了自己之外,不會把吃的東西讓給別人——這似乎是傳自和狼群一同生活時的習慣——所以徐慎行又佯裝出掏包裹的樣子,從物品欄裡拿了一些吃食出來。

    「承蒙兄弟看得起,俺老奎就不客氣了。」黑大漢大喜,馬上就朝他們走來。

    「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徐慎行看著對方問道。

    「俺姓馬名奎,原本是暨京的一個武捕頭,蒙江湖上的朋友抬愛,給了俺一個綽號,喚作赤膊虎。」

    黑大漢也不見外,大口大口地吃起了徐慎行擺在桌上的吃食,同時還豪爽地說道:「不知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小弟姓徐,復名慎行,這是家妹胡桃。」徐慎行拱了拱手,臉帶笑意地回答道:「因為初入江湖,還未有諢號。」

    「兄弟你人不錯,就是說話和縣衙裡那些酸儒差不多,讓人牙酸。」對徐慎行的菜餚讚不絕口的同時,馬奎還抽空說道。

    對此徐慎行也只能看著對方還沾著肉末的臉苦笑不言了。

    而胡桃彷彿是為了和馬奎拼食量一樣,看到馬奎伏案大嚼,也甩開腮幫子大吃了起來。

    不過馬奎不僅沒有見怪,反而還很喜歡和他性格一樣豪放的胡桃。「不知馬捕頭現在正去往何處啊?」徐慎行回憶了一下,發現對方似乎正在朝暨京府外走,便隨口問道。

    「自然是去劫……咳,見俺的姐夫了。」馬奎說到一半,突然咳嗽了一聲,十分生硬地轉折道。

    徐慎行自然也聽出了其中的貓膩。不過現在距離一月之限時日無多,徐慎行決定還是不要攙和近其他亂七八糟的事裡比較好。

    更何況,這個黑漢子要做的,似乎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

    但世界上的事,往往是你不去尋它,它也會來找你。

    就在這頓午餐快要結束的時候,茶肆外,來了一對風塵僕僕的騎士…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5 10:43
第51章 鶸

     那兩個騎士一下馬就徑直走進了茶肆,向著徐慎行他們這一桌快步而來。

    就算不去看他們的臉色,徐慎行都能知道來者不善。

    「馬捕頭,你可讓我們兄弟一頓好找啊。」其中一人森然道:「公孫弘那廝已經被判了流放三千里,證據確鑿,你不要繼續執迷不悟了」

    「馬捕頭,我們兄弟也敬你是條漢子,你還是隨我們一同回暨京縣衙,向縣令大人認個錯,想來縣令大人也不會介意的,莫要自誤啊!」另一人也幫腔道。

    「呸,俺道是來了什麼江湖好漢,沒料到卻是你們兩個鳥人!」

    馬奎聞言,衝著地上啐了一口:「連桌好菜都被你們兩個老鼠屎給糟蹋了!」

    那兩來人大怒,抽出腰上掛劍就要來並那黑大漢馬奎。

    馬奎則大喇喇地向徐慎行拱手告罪,起身隨手拿起旁邊一張桌子就朝那兩人丟去。

    雖然茶肆裡的桌子都是拙劣貨,但都是用重棗木打造的,份量也不輕,這黑大漢單手揮舞起來卻似乎不比提著一根柴火費力多少,也讓徐慎行暗讚了一聲好力氣。他自然是看得出對方並沒有用真氣,靠的純粹是身體的力量。

    誰都知道,在打造工藝差距不大,使用者的實力也相差無幾的情況下,重武器的威力要遠勝於輕兵器。

    只是雖然真氣大抵都有增強力量的功效,但那是建立在不斷消耗真氣基礎上的一種手段,在鏖戰中使用超過自己本身體力的兵器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這邊馬奎天生神力,但那兩個來人倒也不算庸手,見一張木桌迎面而來,他們兩個幾乎同時出劍,配合的無比默契,一下子就將那張木桌給劈落在地!

    然而此時馬奎已經三步並作兩步,搶到茶肆外,一手抱住路邊一顆碗口粗的楊樹,一手揪住楊樹根部,雙手一發力,硬生生地將那棵深深紮根在泥土中的楊樹給拔了出來!

    如果說剛才徐慎行還是讚賞,那現在就是驚訝了。

    在不用真氣的情況下,就算是將潛龍樁練到極致的他都沒辦法那麼輕鬆地拔出一株楊樹!他掂量了一下手裡的楊樹,哈哈大笑。

    「雖然輕了點,但當個臨時哨棍倒也順手!」

    「好個黑漢子,放到水滸傳裡,莫不又是一個倒拔垂楊柳的魯提轄!」徐慎行不由得讚歎道。

    一旁的胡桃則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只可惜這等神力除非有相應的功法,否則在江湖上並不吃得開,反倒是兩軍交鋒時踏陣搏殺的好材料。

    那兩個持劍之人則先是被馬奎手上的大樹給嚇住了,隨後他們對視一眼,想到縣令的囑託,咬了咬牙,梗著脖子道:「馬奎!你莫要以為拿棵爛樹就能唬住我們暨京雙劍!」

    「那俺便是要領教一下你們兩個只會仗勢欺人的鳥人高招!」一言不合馬奎也不再爭辯,拿著大樹就朝兩人走來。

    那兩人眼見此景,也只能硬著頭皮使出了自己的看家劍法。

    「黑蠻子,吃我『夏閣哀帝劍』!」

    「馬逆賊,吃我『嘯黑烏礫劍』!」

    劍光紛呈,銀絲掠影,虛招跌出,刃口喋舞,煞是好看。

    但也只是好看而已。

    馬奎悍聲道:「來得好!」也不喊招名,直接拿著樹幹橫向一掃,一降十會,直接把那兩人打得倒飛出去,在地上做了滾地葫蘆。

    徐慎行見狀不由搖了搖頭。這兩人嘴上說的天花亂墜,招名更是唬人的緊,但手上功夫卻松的很,剛剛那一下別說是他和胡桃,就算楊彤雪那個學藝不精的,估計也能閃得開。

    「再來再來,俺倒是還沒有教訓夠你們這兩個縣令的爪牙!」馬奎將樹幹一拄,放聲大笑,爽快至極。

    吃了大虧的『暨京雙劍』卻又怎麼敢繼續上去自取其辱?

    他們撿回了自己的劍,對視了一眼,在看出對方眼中的驚恐後,又同時看到了其中的狡獪。

    只見他們不再衝著馬奎說話,而是一指從剛才開始就坐在桌邊看戲的徐慎行和胡桃,大聲道:「這兩人剛才和馬奎同桌吃飯,肯定是逆賊同黨,殺之不冤!」

    「你們兩個腌臢東西,打不過俺就對無辜路人下手是何道理!」

    馬奎大怒,抄起樹幹就朝茶肆衝來。

    那暨京雙劍本來打的就是劫持徐慎行兩人來威脅馬奎的主意,他們很清楚這個姓馬的漢子很重義氣,否則也不會棄了錢途無量的暨京武捕頭不做,一門心思想要去救自己義姐的丈夫。

    既然他會和這個書生與丫頭同桌吃飯,自然是意氣相投的人,想來應該不會放著不管。

    想的雖然不錯,可惜他們找錯了動手的人。

    徐慎行冷哼一聲,手指一彈,手上的筷子就如同飛刀般扎入了當先一人的小腹,破了他的丹田,讓他大喊一聲「痛煞我也!」後就昏了過去。

    而胡桃也在得到徐慎行點頭示意後,就化作一道黑影,在另一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踹斷了他的腳踝,令他只能倒在地上捂著腳踝慘叫不已。

    不過雖然徐慎行和胡桃都算出手狠辣,但卻沒有傷到那兩人的性命,而徐慎行也不怕那兩個小角色的報復。

    馬奎上前查看了一下兩人的傷勢後,臉上露出了喜色,向徐慎行說道:「書生好手段,俺剛才方是小看你了!」

    徐慎行羞赧地一笑,自己的暗器總算是傷到人了,雖然只是在一個小角色身上開了利市,但好歹也算是見了血不是……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5 10:44
第52章 劫囚車技術哪家強?

    經過這麼一出鬧劇,到也讓馬奎放下了對徐慎行他們的戒心。

    雖然還沒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但也把一些不便對生人說的事和盤托出給他們聽。

    原來這馬奎雖說本人五大三粗,是個黑醜的大漢,但卻有個結義的姐姐,生的貌美如花,善使兩把柳葉刀,也算是女中豪傑。

    他這位姐姐雖非親姐,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但卻十分照顧馬奎,如果不是有這位姐姐在暨京,他也不會孤身來投。

    而他這位姐姐在三年前嫁做人婦,夫婿乃是暨京的一個武館教頭,名叫公孫弘。

    這公孫弘在暨京也算半個名人,能文善武,弓馬嫻熟,仗義疏財,胸有丘壑。

    黑白兩道提起這公孫弘,無不豎起拇指稱一聲好漢。

    馬奎義姐在半年前病逝,死前還特地叮囑桀驁不馴的馬奎好好聽從姐夫的話,跟著他一起做一番事業。

    說到底公孫弘的脾氣也對馬奎胃口,兩人在暨京倒也算合作無間。

    然而就在數天前,暨京縣令為了孝敬他在上京當武上卿(正二品)的『同窗』,讓自己仕途能夠變成一片坦途,刻意大幅加稅,搜刮民脂民膏。

    而那些稅官裡的敗類也借此在民間作威作福,毆打平民、抄家防火、強搶民女,簡直是無惡不作。

    而且這些敗類要麼早已買通上官,要麼身後有堅實的背景,尋常百姓還真那他們沒辦法,就算告到縣衙,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們自己。

    公孫弘就是在一次阻止稅官行兇時,將那些窮凶極惡的傢伙們打得屁滾尿流狼狽逃竄。

    但最後卻是武捕頭尋上門來,說他意圖行兇,證據確鑿,不過念在平日裡有些功績,而且最後殺人未遂的情況下,並非死刑,而是流放三千里。

    公孫弘熟讀大夏律例,知道判處死刑的話,需要將案例上呈給御吏司,讓其進行核查和判決。而御吏司由於被皇帝親自盯著的關係,目前還能算是比較清廉的機關,萬一動過手腳的文書被查出來,那就不是死刑不通過的問題,就連縣令自己能不能保住烏紗都不一定。所以他才不敢判處自己死刑,而是流放。未上縣衙就被定了罪,連走一遍程序都懶得,也能看出這裡的那些宵小是多麼肆無忌憚了。

    公孫弘被綁走以後,馬奎自然就急紅了眼,本來不善於賣弄人情的他都不得不跑上跑下,試圖打點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姐夫撈出來,但幾個二世祖稅官動用了家裡的能量,死死地看著監牢,不想讓公孫弘有翻身的機會。

    縣令也只能推三阻四,連探監的機會都不給馬奎。

    最後馬奎一怒之下,當著縣令的面扯了自己腦袋上的捕頭冕,摔門而去。

    「所以俺打算劫囚車,」茶肆自然是不能呆了,尋了一間距離暨京不太遠的飯館,開了個包廂後,馬奎小聲地說道。

    「你真的想好了嗎?一旦劫了囚車,就真的徹底與朝廷決裂了。」

    徐慎行不認識他的大哥,也不知道這樣做值得不值得,只是開口問道。

    同時他還在努力把胡桃按回椅子上。

    暨京周邊的裝飾風格和康州、通州都不同,小丫頭看到新奇玩意,都會忍不住去摸兩把過癮,而她的手勁不小,任由她亂動的話,遲早把屋子弄得一團亂。

    「俺在衙門裡的一個老朋友告訴俺,縣令給了那幾個看管我姐夫的幫凶幾兩銀子,恐怕不會真的前往那啥流放的鳥地,而是一到外面的荒郊就會對俺老哥動刀子。」馬奎拍著胸口說道:「至於劫了囚車後怎麼辦,那得看姐夫的意思了。」

    難道你就沒有劫囚車失敗的準備麼……

    徐慎行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雖然徐慎行也知道,大夏雖然明面上看還算衣著光鮮,但實際上卻已經開始腐爛了。官員們秉承著『無過即是有功』的思想,逐漸變得不作為,各種貪官污吏橫行,貪贓枉法玩忽職守之徒更是頻出。

    事實上,有些地方已經有窮困百姓揭竿而起了,只不過情況並不嚴峻,對於整個大夏而言只是瘡疥之疾,亂民的素質遠遠比不上真正的士兵,被騎兵一沖就潰散的差不多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現任的皇帝陛下才能輕鬆篡位成功。

    不過徐慎行好歹也是總督之子,作為地方朝廷的一員,總不可能自己去做這種和朝廷對著干的事吧。

    「那我就祝願馬大哥一帆風順了。」

    說著,徐慎行向對方敬了一杯濁酒。

    「借書生你的吉言。」

    馬奎一口喝乾了酒杯裡的濁酒,便不再猶豫,長吁一口氣,起身離開了房間。

    「我們……不去……嗎?」

    胡桃看著馬奎消失在門外的身影,結結巴巴地說著,同時手還在拚命地比劃著,生怕徐慎行聽不懂。

    「這種渾事,不去也好,省的徒惹一身腥臭。」徐慎行苦笑著搖了搖頭:「想吃的話就快點吃罷,吃完我們結賬,繼續前往上京。時日所剩無多,我可不想一到上京就被以瀆職罪被皇帝抓起來。」

    胡桃似懂非懂地大口大口吃起了剩下的酒菜。

    而徐慎行則暗自想著,雖然他並不打算去劫囚車,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公孫弘這個名字。

    苦思冥想了半晌依舊一無所獲後,他搓了搓自己的臉頰。

    「算了,既然會想不起來,你們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5 10:45
第53章 疑慮叢生

    暨京距離上京十分接近。

    事實上,大夏建國時的國都本來就在暨京,只不過後來暨京的天和宮因為意外被損毀,重建需要極為漫長的時間,所以乾脆遷都去了前朝的國都上京(原名汴合,遷都後改名為上京)。

    租上一輛價廉物美的牛車,讓其直接把自己兩人送往上京後,徐慎行這才安閒了下來。

    他苦思冥想了許久,還是沒能想起自己在何處聽說過公孫弘這個名字。

    按理說他從小來上京的次數也算屈指可數,如果真有人提起這個名字的話,應該也不至於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聽誰提過的才對……

    但自己偏偏沒有一點頭緒。

    所以他才決定不去管這件事,先去上京要緊。

    胡桃早就已經枕著徐慎行的大腿入睡了,也不嫌牛車顛簸,睡得十分香甜。

    「這一路上錢財消耗甚多,看來除了珍味坊之外,我得找一點其他來錢快的營生才行……」

    徐慎行則解開自己的錢囊,看了看裡面所剩無幾的銀錢,不由得有種悲從心來的感覺。

    倒也不是說珍味坊來錢慢,而是珍味坊的大部分銀錢全部被皇室把持了,小部分被他老爹把持了,除了最開始的幾年之外,最後落到他手裡的其實還沒他老爹多。

    沒有銀錢就沒有元寶,沒有元寶就學不了好武學,沒有好武學就沒辦法在江湖上立足。

    這次遠行倒也讓徐慎行更深刻地瞭解到有好武藝傍身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就和很多彩民在沒有中獎的時候會yy自己中千萬大獎後的用途一樣,徐慎行在沒事幹的時候也會打開商城,翻看裡面的奇門絕學。

    作為遊戲中的道具,商城裡的所謂秘籍裡自然不可能記載著『天之道補不足而損有餘……』之類對於現代人而言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的長篇累牘,事實上《武道》中大部分已鑑定的道具都會自帶其出處,而武功秘籍更是本本都帶著一點江湖傳聞,有些比較有心的玩家甚至還能通過將數本秘籍的傳聞拼湊起來,組成一個完整的背景故事……

    徐慎行自然沒有那麼無聊,不過像現在這樣,沒事幹的時候看看那些小故事,權當消遣解悶其實也不錯。

    看著看著,其中一篇的故事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本名為《渾圓胎息功》的奇門絕學。

    在遊戲中這門武功屬於心法一類,可以兼修,效果是增加真氣的回覆速度,增加真氣的抵禦能力,同時能夠長時間憋氣,可以用來潛水或過一些毒氣關卡。

    而在現實中,這門武功的效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幫助突破瓶頸。

    這種法門是以外力封住幾處大穴,更極端一點還要塞住口鼻,限制呼吸,將人逼到絕境的同時,也使其擁有了練就混元一氣的條件。

    如果修為精深,但又苦於瓶頸,在這種極限狀態下拚命運轉此功,除了可以保住心脈一口氣之外,還能夠大幅度增加突破的成功率。

    當然這玩意對於徐慎行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就和剛才說的一樣,他是被這門功法的背景介紹吸引的。

    這門功法是由一個奇人所創,根據這上面的記載,那個奇人本來也是一位後天高手,但被貪官污吏使了下作手段所抓,封住周身大穴,在監獄中拷打數日,奄奄一息的時候,又被獄卒活埋,最後在地下頓悟此功法,晉陞先天脫困而出,落草山寨當了一個頭領,最後幡然醒悟投身義軍,成為了一位將領,殺盡天下貪官污吏。

    其他都沒什麼,關鍵是這個奇人的名字,就是公孫弘!

    「原來如此,我說到底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原來是在《武道》遊戲裡啊……」

    徐慎行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會對這個名字有熟悉感了。

    「不過我記得公孫弘在遊戲裡的身份是正二品的僕射司軍才對,朝廷勢力的玩家後期好像有不少任務都是在他那裡接的……也就是說他投身的義軍起義成功了麼。」

    徐慎行思忖了一會兒,突然啞然失笑。

    「我也是忒無聊了,現在又玩不了遊戲,卻是想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嘛。」

    這裡是大夏,而非《武道》遊戲中那個『周武』,雖然兩者很多地方都很像……

    想著,徐慎行一愣,心裡也覺得有些怪怪的。

    他所穿越的這個世界,和《武道》遊戲未免也太像了一點。雖說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懷疑,不過都如同無根之水,很快就不見蹤影了,惟獨這一次公孫弘的出現讓他難以釋懷。

    「……遊戲裡,在『周武』朝建立之前的那個朝代,叫什麼來著?」

    回憶了半天沒有得出結論。

    畢竟徐慎行的《武道》遊戲是半路出家,而且只玩了一段時間就跑去搞私服了,雖然因為天生比較喜歡看武俠小說,老是在逛《武道》論壇的時候挑一些帶背景故事的劇情攻略貼看,但對於這種細節方面肯定還是沒有太過在意。

    「不行。不弄清楚我還真是沒辦法安生!」

    徐慎行皺了皺眉頭,一咬牙,出兩倍的車錢,讓車伕馬上往回趕。

    「那遊戲中的公孫弘我也見過,這次我倒是要看看這個世界的公孫弘……」

    如果兩人外貌不同,只是名字一樣那還好說只是巧合。

    若是他們連外貌都一樣,那個中含義,就真的耐人尋味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5 10:46
第54章 關於我穿越到了遊戲裡這件事

    烈日當空,火辣辣的陽光讓人分外難耐。

    戴著鐐銬套著木枷,公孫弘穿著一身囚服,往日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此時也只能憋屈在囚車裡。

    四個穿著灰袍的公人趕著一匹駑馬,走走停停地押運著囚車。

    「這廝既沒有人送錢來,也沒有半點功勞好賺,偏深還要老爺們陪他在這烈日底下走一遭,端地晦氣!」其中一個公人擰開隨身攜帶的皮囊,往嘴裡倒了一口劣酒,還不住地罵罵咧咧。

    「兄弟,現在我們還在執行公務,大白天的喝酒……怕是不大好吧?」另外一個黃臉公人有些擔心地說道:「而且我聽說這廝有點武功……」

    「莫怕莫怕,你難道不知此人渾身大穴都被我們衙門裡號稱銀蜂針的萬師爺用銀針封住了。再加上餓了他兩天兩夜,我們的刀子也不是紙貨,便是真讓他掙開了木枷鐐銬,也不是我等對手!」那個酗酒的公人拍了拍自己腰上的刀子,大著舌頭,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黑大漢突然從路邊林子裡轉出,手裡持著把金蘸斧就要朝那幾個公人身上作勢欲砍。

    他自然就是在此等候多時的馬奎。

    可囚車中的公孫弘見到自家妻弟,不僅沒有高興,反而用因為長時間滴水未進而有些嘶啞的嗓音大喊:「兄弟莫來,快些走脫,這是陷阱!」

    只可惜他喊的晚了點,只見那兩個從頭到尾都沒有吱聲,只是默默走在後面的兩個公人將外罩一掀,露出裡面的鎖鏈寶甲,便朝著馬奎搶將而去,將那把金蘸斧架住,使其施展不得。

    而那兩個劫後餘生的公人則抱著腦袋跑到了一邊,那個酗酒公人更是嚇得連酒都醒了,額頭上冷汗涓然,哪裡還有剛才拍刀自誇的樣子。

    「畢竇畢邇,怎麼是你們兩個!」馬奎大吃一驚。

    他自然是識得這搶將出來的兩人。曾經他們和自己還算是同僚,整個縣衙的都頭裡除了自己以外,也就他們兩個有點真才實學。「馬捕頭……不,現在應該叫你馬賊了。」畢竇使的是一把寬背,刀身頗為厚實,即便是和馬奎的斧頭一撞都沒有絲毫的損傷,他冷笑一聲:「縣令大人早知你這鳥漢不會那麼善罷甘休,特令我們兄弟扮成公人,候你一候!」

    「如此不就候著了麼。縣令大人端得是神機妙算。」畢邇手持峨眉刺,臉上也帶著一貫打娘罵老子的倨傲笑意。

    「呸,我倒還以為你們兩個算個好漢,沒曾想居然也是那貪官的走狗!」

    馬奎一斧盪開畢竇的,晃了個虛招避開畢邇的分水峨嵋刺,便舉起金蘸斧朝那囚車砍去。

    他雖耿直,但也不是笨蛋,畢家兄弟他對上一人倒是還有些勝算,要同時對上兩人,不失手被擒就已經算好的了。現在也唯有先放出自己姐夫,讓他先抵擋一陣,在自己解決掉一人之後,再回頭幫忙。

    但畢家兄弟又怎麼會讓他得逞?一時間兩人朝著馬奎連連出手,直讓馬奎拆招拆的氣喘吁吁。

    大斧雖好,但使起來畢竟慢了些,自己又沒有那些江湖門派中使用這類重武器的法門,雖說靠著蠻力和還算不錯的內功勉強抵住了畢家兄弟兩人的聯手,但俗話說久守必失,更遑論馬奎本來就是莽漢,不善守勢。

    只見不算太寬的道路上,三人乒乒乓乓打得火星四濺,熱鬧無比,可盞茶時間後,馬奎就因為一時鬆懈,腳上中了一刺,讓他失了平衡,差點葬身在畢竇的下。

    這讓馬奎心中惶惶,直道莫不是今天他自己也得栽在這裡。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要丟下自己義姐夫的意思,只是黑臉上滿是淒然。

    就在這個關頭,突然一道黑影從道路旁冒出,那人生的矮小,乍一看還會以為是個小孩,只是他臉上蒙著黑巾,一時倒也看不出到底是侏儒還是真的小鬼。

    「兀那漢子,朝廷辦事,你速速離開!」畢邇朝著那個人影吼道。但那個身影對他的吼聲恍若未覺,黑巾下露出的那雙眼睛直接越過了打鬥的三人,落到了囚車裡的公孫弘身上。

    一模一樣。

    《武道》中的公孫弘,和這個名為公孫弘的囚徒,長得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是,遊戲裡的公孫弘是3d建模出來的外形,而現實中的公孫弘則更有一股滄桑氣息。

    「居然還有這等事……」徐慎行嘆了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而此時畢邇見徐慎行居然都不鳥自己,加上自己的兄長在,就算獨鬥已經受傷的馬奎也有八九分把握,倒也不由無名火直冒,直接調轉峨眉刺,朝著徐慎行刺來。

    「汰!小爺我看你這廝鬼鬼祟祟的,莫不是那馬奎同黨!」

    徐慎行本來心裡就蔓延著一股莫名滋味,此時見畢邇獨自過來找揍,心裡倒也有了計較——剛好與我做個沙包發洩一下。

    於是他直接一拳把畢邇砸飛了出去,就連峨眉刺都被一併打斷,使得一個七尺大漢像是風箏般飛了出去,撞在一旁的老樹上,口吐鮮血,顯然傷勢不輕!

    徐慎行改變了一下自己的聲帶,刻意用比較年邁的語氣說道:「來來來,老夫倒要看看你們這些貪官污吏有何見教!!」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5 10:46
第55章 融會貫通

    徐慎行年方十二,身子還未長開,雖和同齡人相比已經算得上人高馬大,但在畢家兄弟這等莽漢眼裡就顯得極為矮小了。頂點小說

    而此時他又口稱『老夫』,若是尋常時見了,畢竇少不得要捧腹大笑一番。

    但現在他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因為在這之前,就是這個小矮子一拳打飛了他的兄弟!

    雖然比不上自己,但好歹畢邇在暨京一帶還算小有名氣,人稱搖山力士,和自己一樣天生力大,更兼師傅看重,傳了他們兄弟二人《犀兕蠻力訣》,使得力氣扶搖直上成倍增長,就算與天生神力,力大無窮的馬奎相比也只是略遜一籌而已。

    料想二弟解決一個半路殺出的矮子自然是手到擒來,沒曾想他卻被那個來路不明的矮子給一拳打飛,現在更是倒在樹下生死不明。

    「這位好漢,你還是好好思量一下,莫要和朝廷作對,枉送了閣下一身好武藝!」

    眼見自己這邊落到劣勢,畢竇馬上開口勸道。

    他倒也是個有眼力的,來人既然蒙著臉,那八成是不想露了真容,到通緝令上走那麼一遭,既然如此,那還有轉圜的餘地。

    「徐……這位兄弟,俺被賊人害了不要緊!萬望乞憐,救俺姐夫則個!」

    馬奎看到徐慎行的身板,哪能猜不到他的身份。只不過他雖然大大咧咧,但很多時候也分外心細,知道徐慎行不想被他叫破身份,便臨時改口,一面抵擋著畢竇越來越急的**,一面大叫道。

    其實此時如果馬奎喝破徐慎行的身份,叫出他的真名,那麼徐慎行為了自己的身份不被捅到上面去,惹出一竿子麻煩來的話,就勢必只能將在場公人全部滅口才行。這樣一來,馬奎的姐夫自然也能得救。

    馬奎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但即便如此,他也不願意壞了義氣做出這種違心的事來。

    徐慎行聞琴知意,在心底也暗道了一聲好漢子,便不再猶豫,朝著畢竇喊了一聲:「走狗看拳!」這才抬手攻去,也不願佔那偷襲的便宜。

    卻說徐慎行來到這個世界久矣,大森羅拳的熟練度早就已經滿了,但只有在經過這段時間的連番激戰,原本已經練到了極致的這套拳法才讓他有了新的感悟。

    威力自然是不可能再加了,但卻多了許多變化。

    譬如原本大森羅拳包容萬象,以敵之弱點破敵之守勢。

    可在沒有鎖定敵人的時候,大森羅拳一拳打出去,卻只是猶如太祖長拳般平凡無奇的拳頭。這種情況在面對多人圍毆的時候更為常見。

    在徐慎行原本的計畫中,這種情況要等到他存滿了銀錢,學了新的掌法《漫如雨注》之後才會好轉。

    然而在他真正將大森羅拳融會貫通之後,他卻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自如地操縱拳法所帶的傷害屬性了。加上將一套拳法隨心所欲地各種拆招重組,現在的大森羅拳,才能當得上『森羅』這個千變萬化的名稱!

    這種情況在這個世界也有個說法,喚作『衍武』,即為從一套既成的武學中衍生出來的新武學。不過只有將某種功法修煉到極致,擁有免許皆傳資格的大宗師才能做到這一點。

    畢竇在後天之中也算個高手了,但此刻卻完全被一套大森羅拳千變萬化打得興起的徐慎行壓制到一點脾氣都沒有。

    他前半生縱橫江湖,從未遇見過這樣奇怪的敵手。現在的他早就沒有餘力去注意那個正在拽鎖的黑莽漢了。

    無論自己的刀勢如何改變,面前那個矮個子都能夠從容應對,反而給他一種自己正特地將要害露給對方打的錯覺。不管這麼做,對方都能夠如影隨形地跟上自己的動作,這讓他心裡直犯嘀咕,莫不是對方學的功法專門是克制自己的?

    此外更加令人驚訝的則是對方真氣的屬性。

    兼修數種真氣的人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只不過那些人不是天賦不夠,貪多不精最後只能在三流打轉;就是天賦不錯,但為真氣屬性衝突而累,修煉辛苦緩慢,事倍功半不說,還要冒著隨時走火入魔的風險。

    江湖上也有傳聞某些門派的鎮派神功就是數種屬性同修的特殊功法,只不過自己一直無緣得見那些傳奇門派的弟子,一睹那些功法的真容。

    即便如此,他也可以用自己的腦袋發誓,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門派功法也決計不可能像眼前這人一般。

    他們交手不過三十餘合,對方就至少換了六種特徵完全不同的真氣!其中兩種真氣更是陰毒無比,到現在還讓他的經脈隱隱作痛。

    如果對方不是手下留情,那兩種真氣只是一觸即收的話,現在他早就已經性命不保了!

    越打越覺得憋屈的畢竇終於不干了。

    他拼上性命,一刀架開了徐慎行的拳頭,也不顧自己前胸暴露在對方拳下,只是提氣往後一縱。

    果然徐慎行沒有要他性命的意思,並沒有對著空門大開的他補上一拳。

    「你這廝,打便打吧,為何還要戲弄老子!」他臉色通紅,將大刀往地上一插,空手在自己脖頸上劃了一劃:「老子打不過你,要動手就給個痛快的!」

    難怪馬奎一開始會認為他們兄弟也是條漢子,至少從武品來說,他們倒也是個利落人。

    「我本來只是要教訓一下你們而已,知道厲害的話就走罷!不要在給貪官當狗害人了。」言罷,徐慎行也不在關他們,徑直走到囚車旁。

    此時馬奎正操著自己的金蘸斧砸那兩個銀光閃閃的鐵鎖。

    只見火花四濺,那鐵鎖也是紋絲不動,急的馬奎團團轉。

    「雪紋七星鋼……這縣衙也忒捨得下本錢了。」徐慎行看了看那個鐵鎖,不由有些驚訝。

    這玩意的硬度和韌性都極為驚人,非常合適用來打造長兵器。

    最重要的是,這玩意挺貴的……

    「別砸了……也別用手擰。」徐慎行阻止了馬奎不自量力的舉動:「想要砸壞這把鎖,我看你還不如砸掉囚車本身來的簡單。」

    「那該如何是好?」馬奎聞言更是焦急難耐。

    「交給我罷。」

    沉吟些許時刻,徐慎行從懷裡拿出一隻簪子,這是他在途中一個小鎮上買的,本來是打算等把胡桃教的像個女孩子的時候再送給她以示獎勵,沒想到居然會在此處用上。

    片刻後,那把水火不浸,刀槍不入,就連先天真氣都沒奈何的雪紋七星鋼鎖就被徐慎行一簪子捅了開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5 10:47
第56章 大《武道》時代

    「你真的要放我們兄弟一條生路?」畢竇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一簪子捅開鎖頭的徐慎行。

    「不願走的話留下來也行。」

    徐慎行指了指囚車裡相擁大哭的兩條大漢:「公孫教頭這一走,他們兄弟倆肯定會上縣衙的海捕榜文,良民估計是做不成了,投效朝廷的路子也徹底斷了,除了落草山頭當個綠林好漢之外,也沒有其他選擇了。你們二人若是不走的話,去那山頭坐一把交椅也好。」

    畢竟現在大夏無疑是整個中原最強盛的國度,得罪了朝廷的話,除非有隱世門派肯收容,否則也就只有落草一途了。

    只不過公孫弘和馬奎都已經成年,自然不可能再有隱世門派收他們入門……

    根據《混元胎息功》上的記敘,原本遊戲劇情軌跡中的公孫弘是被活埋之後,無師自通地領悟了《混元胎息功》,突破瓶頸晉陞先天,從地裡脫困而出,這才上山落草。

    換言之,馬奎的劫囚車行動肯定是以失敗告終了。現在徐慎行的插手不僅令其提前脫困,還順帶救了馬奎一命。

    「英雄說笑了。」畢竇看求生有望,馬上就沒有了之前那種只求速死的骨氣,對著徐慎行唯唯諾諾道。

    他們好歹也是個都頭,有官職在身,雖然此次押送不成,但只要性命無虞的話最多也就是罰點俸祿之類的,又怎麼肯自毀前程,跟著公孫弘上山落草。

    等到畢竇拖著他半死的弟弟畢邇飛也似地離開之後,公孫弘這才從劫後餘生的狂喜中緩過氣來,畢恭畢敬地對著徐慎行一鞠到底:「多謝徐大俠救命之恩,此生無以為報。」

    聽到對方說出了自己的姓氏,徐慎行也知道馬奎應該是把自己的事說給了他聽。

    不過徐慎行只是擺了擺手:「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無須多禮,我只是和馬奎兄弟比較投緣,這才出手幫了一把。」

    更何況,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話,等到這次劫難一過,他本應一飛衝天,成為先天高手。而此番提前被救出,雖然對於馬奎而言是件好事,可對他本人來說,就說不準是福是禍了。

    聽到徐慎行似乎不想和自己扯上太多關係,公孫弘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來。

    這倒也讓徐慎行有些刮目相看,人生遭此大變,還能夠那麼快接受現實的人,心理素質可想而知。

    「倒也是在下矯情了。」公孫弘苦笑了一聲,但還是對徐慎行十分恭敬地拱了拱手:「但閣下對於在下的救命之恩,在下決計不敢忘,若閣下有什麼地方用得上區區在下這百斤殘軀,到時候請儘管來九龍山尋在下。」

    「九龍山?」徐慎行聽著突然感到有些驚訝:「那裡不是有個江湖門派嗎?好像喚作摩雲閣什麼的……」

    九龍山在這個世界聲名不顯,但在遊戲中卻是一個頗有份量的地方。

    遊戲中最為有名的二十二個大門派被合稱為『三谷四門五行洞,六派七閣八仙島』,其中的『七閣』裡就有九龍山的摩雲閣。

    甚至主線任務中江湖黑白兩道第一次公開的火並,江湖上被稱為『陰陽匯』的大事件也是發生在九龍山上。

    「我就出生在九龍山山腳的小村,並未聽說過山上有什麼門派。」公孫弘一愣,旋即他又苦笑道:「若是真有什麼名門大派,倒也不至於讓在下混成這幅德行。」

    難道說摩雲閣還未建立?一個門派聞名江湖需要的時間莫不是以十年計的……我特麼到底提前遊戲劇情穿越了多少年啊。

    徐慎行不由在心中暗自吐槽。

    「此番事了,如此我便也就此告辭了。」

    覺得多留無益,同時也擔心胡桃一個人會不會發生點什麼意外,所以徐慎行向對方知會了一聲,就打算離開此間。

    「在下現在就只有兩袖清風和一個馬奎兄弟,也不留恩公小憩了。只是恩公切莫忘記,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在下的話,在下肯定會欣然前往。」

    公孫弘嘆了口氣,向馬奎點了點頭,兩人便再一次向徐慎行行了一個大禮。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保重!」

    徐慎行也沒有阻止他們,也不等他們抬頭,便輕喝一聲,運起輕功踏天階,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路邊的山林之中。

    公孫弘覺得面前有異,一抬頭便看到面前有一塊約莫十兩重的蒜頭金,知道是徐慎行刻意留下讓他落草的本錢,不由心裡滋味萬千。

    三日後,兩個並不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上京城門口。

    其中一個少年面若冠玉,眉清目秀,身著書生白袍,手裡搖著一把摺扇,腰上還陪了一口看起來平凡無奇的佩劍。

    另一個少女則活潑可人,星眸閃爍,彷彿對什麼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只是對於自己身上那件仕女服似乎感到不太習慣,老是趁著少年不注意去扯束帶和頭冠。

    徐慎行掃了眼城門旁牆上鋪天蓋地的通緝令,覺得這玩意頗有後世小廣告風味之餘,也從上面找到了公孫弘和馬奎的海捕榜文。

    「哥哥……表情……怪……」

    胡桃用蔥白玉指戳了戳徐慎行的臉頰,有些好奇地說道。

    「嗯?我的表情很怪嗎?」徐慎行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為何露出了笑容。

    片刻後,他才明白了自己發笑的原因。

    「我本來以為這個世界沒太大意思。」望著那面牆上的通緝令,從裡面找出了幾個日後會名聲大噪的人來,徐慎行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怪異了:「雖然能夠有一身不凡的武力傍身,但也就只能那樣庸庸碌碌過上無聊的一輩子。」

    就好像是終於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物一般。

    「但現在看來卻非如此……很快,就會迎來一個風起雲湧,豪傑輩出的大時代了。」

    想著遊戲中那幾條跌宕起伏的主線劇情,哪怕是徐慎行都不由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大《武道》時代!」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5 10:48
第57章 徐府本家

   上京三朝兩國一共擴建過五回,愣是從原本一座皇家的避暑別苑擴建成了現在恢弘壯麗的宮殿群,以及整個中原都首屈一指的泱泱大城。

    前兩層層街上商賈官員販夫走卒人來人往,往來車馬絡繹不絕,也端得是繁華無比。

    胡桃自出生以來不是獨居山林就是在補天閣學藝,哪一下子見過那麼多人,頓時就沒有了城門口的那種興致,只是如同被嚇到的小狗一樣躲在徐慎行身後,拽著他的衣袖,怯生生地打量著周圍新奇的景象。徐慎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拉起胡桃的手,往裡走了一段路。

    因為距離皇宮越來越近,尋常的販夫走卒已然不敢在這裡徘徊,路上清淨了許多,但是巡邏的士兵倒是越來越多。

    不過不管徐慎行還是胡桃都只是小孩子,加上徐慎行穿的是尋常的書生長袍,一般的士兵自然不會沒事幹來嚇唬他。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一座高屋大院的門前。

    只見此門足有兩丈高,大門包著鐵皮,塗著朱紅色大漆,門前兩對守門貔貅,豹眼虎頭獅子身,往那石墩子上一站就虎虎生風,皇家御賜的儀仗長戟擺放兩邊,門頂用金漆龍飛鳳舞地寫著『徐府』二字,這也是皇帝真跡,無不昭顯著徐家現在皇眷正濃,整個大門猛一眼看上去好不氣派!

    此時大門緊閉,兩個穿著家丁服,手裡還拿著哨棍,看起來沒精打采的漢子正站在門口,想來應該就是守門的家僕了。

    徐慎行快步上前,正欲讓他們開門,結果右手邊的家丁一看徐慎行的樣子就皺起了眉頭連連擺手。

    「你這娃娃又是何人遣來打秋風的?二少爺現在不在,快些走罷走罷!」

    他口中的二少爺指的自然不是徐慎行,而是徐府本家的二少爺,大名功成,只比徐慎行大四歲,但此時名聲卻廣佈整個京苑,因為好結交一些俠客義士,禮賢下士,仗義疏財,廣收門客,大有古時名宿孟嘗之風,所以在江湖上又被喚作『小孟嘗』,多有江湖豪傑能人異士來投。

    當然這種只是官方說法,就算是遠在康州的徐慎行都知道,他這位表兄籠絡人心多靠銀錢,雖然確實有不少食客,但裡面有真有本事的,恐怕用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

    另外此人城府也不夠深——至少比不上他那位在鄉野名聲不顯,但在官場上卻左右逢源極為吃得開的兄長——要知道徐慎行才來過上京幾次,但僅僅是那幾次見面,就讓徐慎行摸清了這位徐功成的本性。

    照徐慎行看,這位表兄有點像袁紹,雖然有著禮賢下士的美名,但實際上本人卻剛愎自用,惺惺作態也只為了賺個名聲。

    野心也大,而且昭然若揭,擺明了車馬要搶自己兄長那下任家主的位置,偏偏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做的隱蔽。

    若是有真材實料也就罷了,但問題是這貨還是文不成武不就的那種類型……

    這幾年下來,二房的那些銀錢應該也被他敗的差不多了,加之他根本沒有經商的天賦,手底下那些人也是只會有福同享的類型,估摸著快要入不敷出了,所以守門的小廝才會在其授意下開始驅趕想要投他的浪人吧——當然為了不敗壞他小孟嘗的美名,這種驅趕還不能打著他的旗號來做,所以最後臭的反而是徐家的名聲,至少一個對家奴管教無方的名頭跑不掉了。

    「叫徐宗旺出來。」徐慎行也懶得和他們廢話,直接開口說道。

    徐宗旺是徐府的管事之一,往常徐廉成一家來本家小住的時候都是由他接待的。

    門口的兩個家丁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便叩開大門,跑了進去,而另外一人則依舊沒精打采地注視著徐慎行兩人。

    半晌,那個跑進去的小廝又跑了出來,只是這次他拿了個托盤,上面放著一串用繩子串起來的銅錢。

    「徐管事說他現在很忙,沒空搭理你這種打秋風的,不過看在你知道他的名字份上,這一貫錢你就拿去,權當個做點小生意的本錢吧。」

    搞了半天,這貨還是以為自己是來打秋風的……徐慎行有些哭笑不得。

    「你等且讓開,或是找個能說話的人來。」

    對此,徐慎行也懶得繼續解釋,大喇喇地對他們說道。

    「你這小鬼好不曉事,這一貫錢可夠你花銷了,你還是乖乖走罷,否則等護院們一出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那個小廝聽著也惱了,吊起眼角就大聲喝道。

    只是這個時候,一夥人從側門那裡走了出來。

    「小二張又在趕打秋風的吶?」為首一人也是一條魁梧大漢,只是太陽穴上貼個膏藥,渾身痞裡痞氣,沒個正形。

    「唉喲,周護院你來的正好,這個小鬼仗著知曉徐宗旺管事的名字還想和哥們我討價還價,還請恁們幾個搭把手,把他給我打出去!」

    那個守門小廝看到對方不由大喜,對著那個痞裡痞氣的大漢不倫不類地抱拳說道。

    徐慎行看了看那個小廝懷裡鼓囊囊的樣子,又看了眼那貫躺在托盤中央,看起來孤零零的銅錢,那還能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廝那麼想要趕走自己和胡桃。

    只不過徐慎行並不打算暴露自己的真實勢力——除開寥寥幾人外,就算是他的家鄉康州,絕大多數人都只道好好的先天武脈被自己這個紈袴浪費了。扮豬吃老虎雖然算不上什麼好計謀,但很多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所以這種時候胡桃跟在身邊的好處就體現出來的。

    「胡桃,全部放倒,但是不要傷了他們的性命。」在少女耳邊說了一句後,徐慎行就鬆開女孩的手,對她點了點頭。

    「啊嗚!」見徐慎行需要自己,胡桃馬上挺起幾乎沒有起伏的胸`部,然後在那些只能欺負老實人的潑皮『護院』們眼中身化一道黑影,幾個呼吸就把那十幾條大漢全部放到在地,讓那些看起來像個漢子的潑皮們都只能嗷嗷慘叫。

    此時徐慎行才重新對著一頭冷汗,渾身顫抖不已的守門小廝說道:「給我開門,然後滾去刑堂自己領罰。」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5 10:48
第58章 徐家老三

    那個看門小廝入贅冰窟。

    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爆發起來會那麼可怕,居然將往日裡仗著人多成天對家僕們耀武揚威的周護院一行人打得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只能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雪雪呼痛。

    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徐慎行隨口就說出了家裡的刑堂……要知道徐家本是以軍旅起家,也算軍方中的一個大佬,只是後來為了避嫌這才交出了大部分的軍權,開始走上朝堂。只不過軍旅中的一些習慣還是影響到了這個家族,比方說家裡的刑堂就是仿照軍軍隊中的軍法營設置的,用來執行家法和懲罰一些下人,除了徐家之外,其他大戶人家都沒聽過有這種東西。

    難不成這次真的踢到鐵板了?

    這個小廝頓時就覺得藏在胸口的那兩貫錢變得燙手起來,直怨自己為什麼會利慾熏心,在這種時候犯錯,同時也在心裡抱怨這周護院怎得會如此沒用……若是他真有向二少爺吹噓的那樣,等閒二三十人近不得身的本事,哪會讓這個小女孩放倒?

    就在此時,一聲厲喝從後方傳來。

    「何人敢在徐府前放肆!」

    徐慎行聞聲回頭,卻看到一個英武不凡的雪袍少年率著一隊巡查快步走向此處。

    那小廝一見來人,眼珠子烏溜一轉,納頭便拜,硬是擠出幾滴眼淚:「三少爺,你可得給小人做主啊!」

    他聲情並茂地描繪了一出徐慎行兩人想要硬闖入府,但他卻盡忠職守,拚死阻攔,周護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結果卻被徐慎行他們打倒在地的戲碼,當得是聽的那些不明實情的人熱淚盈眶,為其忠義感動。

    胡桃完全沒有聽懂他在嘰歪些什麼,只能一臉疑惑地望著徐慎行。

    徐慎行則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這人混淆黑白,將一件事藝術加工的能力端得是一絕,如果讓他混入了官場,絕對能夠如魚得水平步青雲,笑的是這廝自作孽,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就敢編排。

    於是他索性轉過身,對那個怒氣衝衝的少年喊了一聲:「小名就,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會被府中下人稱為三少爺的,無疑就是徐府本家庶出的老三,從小就立志要成為戍邊將官,武藝和人品在徐家這一代中都堪稱第一的徐名就了。

    徐名就先是一愣,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徐慎行的臉後,露出了夾雜著恍然和驚喜的表情。

    「慎行哥兒!這不是慎行哥兒嗎!我一個月前就聽說你要來了,接風宴都準備好了,沒想到這麼晚才到,我都快等得沒耐心了!」

    他臉上的怒意早就消失無蹤,爽朗地大笑著拍了拍徐慎行的肩膀。

    「路上碰到了一些事,耽擱了些許時日,不過應該還不算晚罷。」徐慎行也笑著說道。

    隨後,徐名就才發現了地上那些依舊沒能站起身來的護院們。

    「慎行哥兒,你終於開始認真習武了?我就說你的先天武脈不學武實在太浪費了,你且先練好一身武藝,等到我去邊關做了將軍肯定讓你來當一個尉官,我們兄弟倆一起向那些蠻夷好好彰顯大夏國威!」

    由於徐慎行體質特殊的關係,除開一開始的樁功之外,他幾乎從來不打坐練武,成天就是吃喝玩樂,做些在旁人看來玩物喪志的事,這也讓徐名就惋惜不已,此刻看到自家二哥那些不成器的護院被放翻了一地,自然會聯想到徐慎行終於開始認真習武了。

    畢竟那些護院再怎麼不爭氣,本身還是有兩下拳腳功夫和粗淺運氣法門的,能夠毫髮無損地放翻他們也需要相當程度的功夫底子。

    「我可沒和你們那樣自虐練功的興趣。」

    哪知徐慎行卻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身邊從剛才開始就默不作聲的小女孩:「出手的是她。」

    徐名就自然是大吃一驚,他看了看胡桃,又看了看徐慎行,疑惑道:「這位是?」

    「我妹妹。」徐慎行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路上認的義妹。」

    徐名就瞠目結舌地看著徐慎行,好半晌他才搖搖頭:「你以前找了康睿王的孫女當姐姐,現在又在路上撿了這麼個女孩當妹妹……不是我說你,我們年紀都還輕,最好還是不要沉迷在女色……唉喲!」

    看到他裝出老氣橫秋的樣子,徐慎行就忍不住給了他一個栗暴。

    女色你個頭,難道我看起來像是會向小女孩出手的禽獸嗎!

    而此時那個小廝已經抖得像糠篩一樣了。

    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就連三少爺看起來都和他很熟似得。

    等等,慎行哥兒?……莫不就是那個老太爺總是掛在嘴邊的徐慎行?我的娘親唷,早知道是這個小祖宗,就算是吃了豹子膽我也不敢得罪他啊!

    縱使他在心裡萬分後悔也已經於事無補了。

    雖然徐慎行本身並不會和一個看門小廝計較,但徐府本家的家規極嚴。貪墨銀錢和欺上瞞下兩罪並罰,那幾十板子下來能留口氣就已經算好的了……家奴家奴,就是在入府之時就已經賣身為奴,哪怕是主人傢俬刑致死,也沒有哪裡可以去說道。

    「總之快些進來,爺爺可念叨你了,一直害怕你在路上出什麼意外。既然來了就和我一起去見他老人家吧。」

    讓左右把那個膽敢欺瞞主家的小廝拖進刑堂後,徐名就就拉著徐慎行朝屋裡走去,而徐慎行也只能苦笑一聲,牽起胡桃的手,讓有些不知所措的小丫頭也一起跟上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5 10:49
第59章 上京風雲(一)

    和徐家老太爺的見面最後在溫馨和睦的氛圍下結束。

    當然徐慎行也知道這話和外交部的『xx會談在和平友好的情況下落下了帷幕』差不多一個意思。雖然老太爺確實很期待著徐慎行的到來,不過這個在官場上縱橫了一輩子的老人比起親情來,恐怕更看重徐慎行未來駙馬的身份。

    倒也不是這個老人家的薄情,只是一生都花在了勾心鬥角,發展壯大家族上之後,估計這個老人無論做什麼,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這麼做對於整個家族會有什麼影響吧……

    「慎行哥兒和爺爺說完話了?」徐名就看到徐慎行從老人的書房裡走出來之後,馬上就熱情地湊了過來。

    「嗯,老太爺還說待會兒要在家裡大擺宴席慶祝我到來呢,真是讓我受之有愧啊。」

    徐慎行搖了搖頭,做出一臉唏噓的表情。

    徐名就聞言馬上就露出了如喪考妣的絕望樣子。

    「這麼說,慎行哥兒你不打算下廚做飯了?」

    「廢話,我好歹是你家的客人,怎麼可能會親自下廚,你個主人家也好意思?」

    「呸呸呸,其他人要在我家下廚我還不稀罕吶,只有慎行哥兒你那一手……」徐名就伸出拇指:「就一個字,絕!再說了,這裡是本家,你也是姓徐的,也算是主人嘛。」

    徐慎行哭笑不得戳了戳他的腦門:「不就一頓飯麼,瞧你這點出息。」

    「嘿嘿,要說我,京城所有酒樓裡的大廚加起來,都比不上你的小指頭。」

    徐名就腆著臉說道,如果有外人在,看到這位平日裡總是冷著臉,一副鐵面金剛樣子的京師巡案使露出這種表情,絕對會嚇得眼珠子都掉出來。

    「要知道,你大前年離開上京前做的那頓離別宴,真是讓我三月不知肉味,吃什麼都沒有味道,直到現在還唸唸不忘當初的味道!」

    徐慎行倒也不奇怪,畢竟那次剛好是自己廚藝終於升到了頂級十級,心裡一高興就乾脆不計成本地弄了一桌蓋世珍味出來……

    「總之晚飯是沒商量了,我總不可能駁了老太爺的面子,等晚上我給你弄點宵夜吧。」

    看到自己這個玩的不錯的堂弟一臉掐媚地湊了上來,徐慎行也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嘿!就等你這句話呢,慎行哥兒你可不能反悔啊!」

    徐名就頓時大喜,拍了拍胸口,大包大攬道:「我在年前也蒙大哥和爹爹的舉薦,直接參加了武狀元的殿試,搏了個京師巡案使的閒職回來,現在皇宮大院姑且不論,要是你在京城街上那一畝三分地有點什麼事的話,慎行哥兒儘管放心,我罩著你吶!」

    「一個從八品你還嘚瑟起來了,我要真有什麼事,幹嘛不找大表哥,要找你這個官位不上不下的?」徐慎行撇了撇嘴:「再說你不是打算做戍邊的將軍麼?怎麼一個巡案使就滿足了?」

    「這不是打熬資歷麼。」徐名就說道這個也一臉鬱悶:「沒點資歷去軍隊裡指手畫腳誰聽啊……」

    就好像是觸動了什麼開關一樣,徐名就一說就停不下來了,滔滔不絕地向徐慎行訴著苦。

    徐慎行也不想聽這貨大吐苦水,他向周圍張望了一下,發現不見胡桃的蹤影,便打斷了徐家老三的話語,問道:「胡桃到哪裡去了?不是讓你看著她的嗎?」

    「哦,三娘見你那妹子身上骯髒,便帶她去洗漱了。」徐名就回過神來隨口解釋道。

    「那丫頭就沒反抗?三姨娘不是不會武功嗎?」徐慎行一臉驚訝。胡桃那丫頭雖然看起來只是個嬌俏活潑的小丫頭,但也是正宗的後天頂級高手,萬一使起性子來可不是尋常人能夠受得了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那丫頭可不是普通人。」

    「得了吧,那丫頭看到三娘乖的跟只小貓似的。」

    哪知道徐名就一臉淡定地擺了擺手:「你也甭瞎操心了,整個京師貴族圈子裡就沒那個毛孩子看到三娘還會撒野的。」

    「三姨娘那麼厲害?」徐慎行吃了一驚。

    因為前幾次來都只是小住,對那個三姨娘徐慎行唯一的印象就是對方很慈祥和善,作為一個長輩而言,身上那種溫柔的氣質讓人很舒服而已。

    一定要說的話,就是三姨娘身上散發著極為強烈的母性光輝……

    不過胡桃從小就沒有母親照拂,所以說不定那種感覺才讓她格外沉迷吧。

    「罷了,我的房間還是西廂的那間嗎?」徐慎行嘆了口氣,打消了去尋胡桃的想法,向徐名就問道。

    「當然,而且你的東西都沒動,時常還會遣下人們去打掃一番,保準看起來像新的一樣。」

    「那就好,我離開家裡也有一段時間了,對於目前上京的局面不太清楚,你來給我講講現在上京的一些情況。」徐慎行也不見外,朝著自己記憶中的那間客房快步走去。

    「我只是個官位不上不下的,對京城局面可不甚明了。」

    徐名就先是用剛剛徐慎行鄙視他的那句話重新拿出來調侃了一下,隨後才跟在徐慎行身邊,開始向他講述起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

    雖然俗話都是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但向他們這些出生在大戶人家的孩子何嘗又不比那些窮人家的孩子更加早熟,背負著更加大的壓力呢?那些已經被家族放棄的紈袴就算了,真正被家族當成樑柱培養的子嗣沒可沒哪一個是只會享樂的膏粱子弟。

    徐名就也是如此,年紀雖小,但卻早早地摻進了官場之中。「基本的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他以這句話結束的對話。

    就在徐慎行剛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闖入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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