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暴風雨前的等待
對於科魯茲王國先遣隊在剛剛的表現，無論是希倫還是巴特騎士都不滿意。甚至可以說那些手持長矛身上穿著的水準差到令人感覺到驚奇。
面對騎兵的衝鋒都不能夠及時的組織起密集的陣型——這要是遭受到突然襲擊也就罷了。但是很明顯的露西亞的這支騎兵隊先前已經跟在他們身後不短的時間了。
這一路的跟隨很是消耗了科魯茲王國士兵的體力，同時也在不斷地壓迫著他們原本就緊張的神經。這種時候如果對方的指揮人員真的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軍官的話，在明知逃跑已不可能的情況之下，選擇果斷迎戰才有一線生機啊！
可惜那位指揮官的主要心思恐怕是花費在了應付上級檢查以及如何當好一個合格的狗腿子的方面。不過這也是絕大多數出於和平時期的二線軍隊的共有毛病吧！
要不是希倫他們及時趕到了話，眼前的這些在戰後不久仍舊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的傢伙們，那時候絕逃不過全軍覆滅的下場。
而作為行動前先出去執行聯絡、偵察等任務的軍中小分隊，他們的組成本應該是一支短小精悍的有著不錯逃生技與戰鬥力的組織。
可現在擺在博勒姆領遠征軍諸位面前的這番景象卻與日常的認知有著非常大的差距。可想而知他們也難怪會認為科魯茲方面派出這樣的先遣隊究竟是不是來幫倒忙的。
「如果科魯茲王國之後來的都是這水平的人員的話，我想這一場蘭福德公國已經是沒有什麼必要在保下去了。」說著說著希倫有些激動地抱怨到，「雖然不要求科魯茲王國能夠派來什麼樣的精銳部隊，但是我們現在需要的至少是能夠支撐起戰線的正規軍吧！結果派來這種只會給我們添亂的『農夫』有什麼用。就算是花錢去臨時僱傭的那些傭兵也比他們做得好吧！」
也難怪希倫現在會這麼生氣了。雖然這小子原先是個滿口「戰！戰！戰！戰個痛快！」的熱血好戰分子。但是經歷著這麼長時間與露西亞王國之間沒完沒了的戰鬥之後。現在的希倫早已經沒有了剛上戰場之時的那一股子的熱血了。
敵人留下的傷痛，長時間吃不到一口熱飯、睡不好一個安穩覺的生活都對希倫的身心產生了不小的影響。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些在希倫眼前不斷倒下的立場不同的身影才是關鍵。特別是才建立起情誼的戰友轉眼之間表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一種衝擊對於他這個經歷不深的年輕人來說需要緩衝的時間。
可現在的戰局卻沒完沒了的，讓希倫自始至終都沒辦法騰出時間好好的放鬆自己的心情。這樣一來所產生厭戰的情緒也就是在所難免了。這或許也就是當初瓦爾騎士，為什麼不同意他參與到遠征軍之中的諸多原因之一吧！畢竟他還太年輕了，心理上的抗壓能力還有待提高。
當然僅僅是希倫現在這種程度的厭戰，還不會影響到他在戰場之上的發揮。不過如果有人能夠來分擔自己的部分壓力的話，他當然是報以一種萬分的歡迎的態度。現在好不容易出現的希望眼見就要這樣破滅了，也難怪這小子會發脾氣。
「希倫你和這些明顯是混飯吃的老弱殘兵發脾氣有什麼用。我看這一次科魯茲王室是準備接著這個機會好好地敲打下某些私底下打著各自小心思的領地吧！」隨這聲音半浮在空中的老瓦爾，就這樣「飄」到了希倫的身旁：「直接就先把他們嘴中吹上天的『精銳部隊』排到我們這裡當消耗品吧！等到戰果傳回科魯茲國內，就是某些人將要動手的時候了。」
「也就是說唯一被坑的也只有我們這些在前線戰鬥的諾汗公國人員了？就算是沒辦法進行什麼其他舉動，只要也要讓公國高層向科魯茲王國發出抗議吧！」希倫的話語之中的不滿情緒變得更加強烈起來。面對這種賣隊友的行為，任誰在這時候能夠忍住不罵娘都屬於是有涵養了。
老瓦爾聽到這個之後就皺起了眉頭，他轉頭再次望向了那些到現在還沒有完成收攏工作的科魯茲士兵。且不說軍官的指揮雜亂無章，那些受傷的士兵癱軟在地上哭號著無人護理，就算是毫髮無傷的那些幸運兒現在也有很多難以保持站立的姿勢——他們腳下那一灘腥臭的液體，更是見證了他們之前的表現。
「希倫你說的也沒錯，最起碼也是應該向科魯茲的那些傢伙表現一下我們的不滿了。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也沒時間照顧連路都不會走的小嬰兒。」說到這裡老瓦爾停頓了一下表情並不是那麼自然的說到，「不過等到我們那些完成貴族護送任務的同伴們加入這個戰區的話，那情況應該就會好上很多了。十天，我們咬咬牙在堅持十天的時間。只要他們就位之後我們的戰鬥強度就會輕鬆上不少了。」
雖然老瓦爾的話說的是十分的有道理，但是從他的表情來看這10天的時間恐怕是有著相當的水分啊！畢竟其他領地的士兵也不全都是機器，趁著這個護送隊伍的時機人家就不會稍作休整嗎？理論上10天是能夠就位，但是實際上來說那些隊伍能夠在15天內減輕博勒姆遠征軍的負擔的話，老瓦爾就該好好感謝太陽神培羅的庇佑了。
外交大臣伯納戴特這些天的心情一直都不怎麼好。先是之前在御前會議的時候，因為準備不足被公爵大人給粉刺了幾句。緊接著著自己提議傳遞給科魯茲王國的消息在轉眼之間又被洩露了出去。好在這樣的情況都在公爵大人以及諸位大臣的預料之中，並沒有因此而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這段時間的經歷在他的心裡形成了一種任何與科魯茲王國還有露西亞王國相關的差事都沒什麼好事的想法。不過在今天他不得不再次前往科魯茲王國在卡拉達的領事館。
雖然博勒姆子爵對他交待的時候說過，這次的抗議行為只是例行公事，公爵大人並沒有抱著什麼樣的希望。不過外交大臣伯納戴特還事想要取得一些成果好彌補這段時間自己在工作上的失分。
相比著外交大臣伯納戴特還有心思計算著個人的得失，作為公國大管家的博勒姆子爵還有負責另外兩位國務大臣現在都忙得個四腳朝天。博勒姆子爵現在除了和財政大臣一起統計國庫收納戰略物資之外，也要對內政大臣負責的行政轉型工作進行大方向上的指導與把握。甚至來公爵大人的軍務有時候也不得不搭把手。而另外兩位在自己所需要具體負責的事項之上的任務也不輕。
當然這樣的忙碌不僅僅是諾汗公國的上層，與之相關的一大幫子手下更是在這些大人物的指揮之下開始了自己那忙碌且充實的生活。
卡拉達的市民們發現原本早就取消了道路崗哨山又有開始架設起來。那入城的南北兩大門戶上的守軍數量更是在一夜之間翻了一倍。而且城中的巡邏密度也恢復到之前喬吉他們剛剛遇襲那段時間的樣子。這一切都給卡拉達的居民們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當然變化還遠不僅僅是這些，這些天卡拉達的個大商會當中人流也變得頻繁起來。這當中有很大一部分便是來自於卡拉達官方的人員，他們進入時都一副生人勿近的嚴肅表情，但是離開時卻是各有不同——有的嘴角帶著淡淡地微笑，有的卻是眉頭緊鎖。
這樣的變化都是因為他們各自的任務完成情況不通，畢竟即便是泛大陸的大型商會也不可能隨時隨地都儲存有他人想要的任何物資。不過更重要的是從那漏成篩子的科魯茲王國說得到的消息——一場大戰已經臨近。在這種時候這些商會怎麼可能不抱著待價而沽的架勢，好在某些人急得冒火的時候坐地起價呢！
當然在更大的範圍之內整個諾汗公國也都在為了戰爭而作著各自的準備。在這當中東部區域的那些領主們更是開始大肆募兵，為的就是填補自己這些年軍備鬆懈說留下的漏洞。
在整個諾汗公國但中軍事實力最強的當然是公爵領，緊接著是北部的馬爾金領，博勒姆領憑藉這某些得天獨厚的優勢雖然兵力不多但是現在也排到了第三位。不過西東部的領地與部分南部的領地這些年來在軍事之上卻也是鬆懈了不少。雖然因為傳統的原因也遠強於西大陸的絕大多數地區，但是面對著一個強國的威脅之下也不由得他們不緊張了。
同樣的一封封的求助信也就這樣被擺放到了喬吉的桌案上。這裡面都是向喬吉求購各類單兵使用的武器裝備的信件。之所以說是信件而不是訂單，那是因為東部的這些領地一個勁地在向喬吉哭窮，希望能夠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在慢慢償還欠款。
「我就知道經過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後，這樣的情況絕對會沒完沒了的。這不就被我說中了吧！」想到這裡喬吉一點都不想再去看那些信件一眼，「哭窮！哭窮！就知道哭窮。你們這些傢伙當初裁撤軍隊的時候早該知道會有今天了吧！再說了你們這這些年來因為裁撤軍隊而節省下來的資金總不可能全都揮霍了吧！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候難道就一毛錢都拔不出來？」
好吧！喬吉發火回歸發火，但是這些各地領主說寄過來的信件他還是需要一一給予回覆的。畢竟喬吉不可能因為自己的這一點喜惡而得罪了諾汗公國三分之一的統治力量。
事實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喬吉也算是誤會了那些寫信前來哭窮的領主們。他們裁撤軍隊除了因為太平日子久了之外，同樣也是有漸漸覺得力不從心的原因在裡面。
畢竟建國200多年後的諾汗公國不必建國之初，雖然不能夠說奢靡之風勝行，但是所謂的貴族體面也日益被人們給掛在嘴邊。
而想要在人前體面的話那可都是要花錢的。領地上原本的物產也就那麼多，一旦在這方面花費的大了，在另外一個方面說能夠支配的份額自然就少了。如果不是像喬吉這樣特別會經營的，要麼守著重要商道那麼有著大規模的礦產。否則的話削減軍隊已經成了西大陸諸多貴族的一種必然的趨勢。在這個方面因為戍邊還有文化等方面的原因，諾汗公國的墮落情況在西大陸諸國黨總算得上是非常輕微的了。這也就是為什麼諾汗公國的藝術品市場始終抬不上價格的原因吧！畢竟兜裡錢的話，再有美感的工藝品也不能夠當飯吃啊！
所以在實際上那些領地因為裁撤軍隊而省下來的積蓄可沒有多少。再說了這馬上就要大戰的時候什麼不要花錢啊！手裡不留點硬通貨他們的心里根本就沒辦法安心的。所以對於公國當中有名的土豪，他們當然就想著能拖就拖能欠就欠的了。至於名聲方面嘛！又不是不還了，等打贏了自然就有錢了。至於說打輸了，連相關的人員都死了喬吉還能夠找誰要債去。
為了回覆這些「老不休」們的信件，喬吉專門派人去將忙著替那對母女解決身份的瓦爾騎士給拉了回來。在這位「諾汗萬事通」的幫助下喬吉才理清了這當中的諸多門門道道。
這樣子不是兩眼一抹黑之後才開始了自己的回信生涯。現在處於晚輩身份的喬吉語氣上也不能夠太過強硬。有樣學樣的他也採用了哭窮的戰術。什麼領地開銷太大啊！什麼之前的公爵攤牌抽乾了流動資金啊！總之在信件之中就是打死不松口。
不過這種事情單單是使用強硬的態度也不是一件解決事情的辦法。喬吉再一次打出了來料加工的大旗，同時允許他們拖欠手工費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另行支付。
這樣的做法雙方都不至於因此而消耗掉大量的現金流。唯一麻煩的就是物質的運送分配工作了，畢竟不是每一個領地都有製作兵器方面充足的物資的。在這當中喬吉不得不大致勾勒出了一個互通有無的交易網絡，採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最終找到令大家都感到滿意的物資交換方式。
可以說為了應付那些「叔叔伯伯」們的打秋風，喬吉真正花費了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當然這一星期也是喬吉的習慣性看法，畢竟穿越過來的西大陸當中可沒有星期這種說法的。
總算是完成了最後一次通信的喬吉緩緩地伸了個懶腰，同時接著這個機會不斷地震動著自己的全身肌肉。這既是緩解疲勞的一種方法，同時也是喬吉將鍛鍊融入到生活當中的初步階段。
不過這樣慢悠悠地動作卻與那大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顯得有個格格不入，它似乎欠缺了一種年輕人有個有的朝氣。這時候推門而入的瓦爾騎士剛好看見了喬吉鍛鍊的這一幕，他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番之後也用合著喬吉動作韻律的語氣慢悠悠地說到：「喬吉不錯哦！這套動作看起來是有一些意思了。」
慢慢將勁道給收回來之後，喬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和瓦爾騎士您相比那可是差遠了。不過今天您怎麼有空來我這，難道是那邊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嗎？」
「是啊！沒想到這方面的事情處理起來居然要比預想當中的還要快上不少。總算是解決了一個大難題，要不要叔叔今天請你去酒館好好地休息休息。看這段時間把你給累的。」瓦爾騎士這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那面容之種喬吉隱隱約約還看見了點桃花相。這或許就是夜生活美滿所帶來的好處吧！
「去酒館？有那個時間的話，我還不如在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呢！」說著喬吉又坐回到了位子上準備翻閱起今天的新文件了。畢竟之前的一個多小時他都在處理最後的一批回信當中的內容，所以日常的政務也變得有些小拖延了。
見到喬吉現在這副樣子，瓦爾其實好沒氣地說到：「喬吉你用不著這樣吧！想想看這段時間你都忙成什麼樣子了。我認識的那些領主當中又有哪個像你這樣的。有些事情差不多就行了，用不著講自己給逼成這個樣子吧！偶爾放鬆放鬆情緒對於你的精神有些好處。說不定喬吉你最近的晉陞管卡就是因為精神太過於緊繃的原因。」
「是嗎？難怪我總覺得有一道牆始終衝不破呢！」瓦爾騎士的好意提醒讓喬吉頗有所感。不過他還是苦笑地搖了搖頭：「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我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上，當然就必須要為馬上就要上前線的將士們負責。能夠事先做好準備的就事先準備吧！不過瓦爾其實您不覺得奇怪嗎？距離露西亞王國的戰爭宣言也有些時日了，怎麼到現在他們的軍隊還沒開始行動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