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匠神的黃金聖甲蟲(上)
舞者藍妮頭髮上的飾品,它屬於『活』的東西。
嚴格來說,它叫做『黃金聖甲蟲』,是前代工匠之神的得意作品之一。為了這件作品永不損壞,前代工匠之神甚至不惜工本,為它配置一枚『神格』作為本源。它擁有『吞食』金屬和泥石產生分身的特殊效果,還能夠『汲取』任何一種神力能量,絕對不會被破壞,只可能被封困。因為黃金聖甲蟲擁有『神格』本源,它算是『生物』的範疇,卻不受死國的限制,不能被外力破壞靈魂,因為它並不具有靈魂。
杜南很清楚它的作用:它的分身可以無限增多,也可以吞食任何星體,甚至包括太陽恆星。
但是,這些分身無法永久存活。
當能量耗完,黃金聖甲蟲的分身們就會化為普通金屬塊。僅只擁有神格的本體,才能夠永存不滅。
乍一聽來。
黃金聖蟲甲永遠不會死,又不會被神力打碎,更是什麼東西都能吃……算起來,它已經強到沒朋友的地步。事實上,黃金聖蟲甲非常非常弱小。弱到什麼程度呢?只要不讓它碰觸到實物和能量,什麼手段都能夠困住它。最簡直的例子,一個空氣渦漩就能令它動彈不得。
伸到嘴邊的,神器它也能咬一個小缺口。
可是不讓它咬食到嘴,哪怕是幾條蜘蛛絲都能困耍它好一段時間。跟艾伯利翁的『蜃光不滅體』比起來。黃金聖甲蟲僅僅算是一顆無畏無懼的小豆子,並沒有逸逃能力。很多時候,一個小孩子弄條小繩子也能耍樂耍樂它。
杜南腦海浮現這些『知識』時。耳邊卻傳來咆哮。
雄少爺看到有人頂牛。
還是這種衣著普通的小人物頂撞了自己,他自然無法『息怒』了。按桌而起,指著杜南大吼:「小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本少砸錢你也砸錢,還專門針對本少反著來起鬨。你是哪家哪門的人,敢來找本少的麻煩?」
杜南無語了:「說話,你自我感覺有點良好過頭了。我隨便扔點錢。怎麼成針對你了。」
雄少怒喝:「那你不讓脫是什麼意思?」
杜南更加無語了。
指著台上的藍妮,輕聲說道:「她是舞者。我是客人,對不對?」
雄少一愕:「對啊。」
杜南又說:「客人砸錢,舞者一般都要儘管滿足,對不對?」
雄少點頭。心想來這裡砸錢本來就是要當『扒衣高手』的,於是應道:「對啊。」
「那麼,我砸了錢,她得照我的要求辦,對不對?」
「對啊。」雄少繼續應道。
杜南雙手一攤,一副『法官大人身為辨方律師的我說完了』的表情。
雄少腦子沒轉過來,靜默愕然。
眾人聽著無語了。這種氣死人的調調,杜南確實沒有做錯什麼。雖然所有人砸錢都為了美人脫衣,但是人家就喜歡不脫的。你還能咬他一口嗎。兜裡有錢人任性,人家砸得多,愛怎麼來就怎麼來。你不服?跟人家拚一拚。看誰砸得多唄。
不過在地下平常這種平民地方,一個金籃砸下去能讓一群舞姬脫光光了。
誰會傻到砸了只看跳舞啊。
「你不是針對我?那好,今兒這台不適合你,本少包圓了。你換另一台吧,費用算本少的。」雄少腦水明顯不足,聽不出味道。以為杜南不爭。馬上『命令』對方撤退,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覺得我缺錢嗎?」杜南奇怪了。
你哪來的自信心。敢在本人的面前裝擺闊氣。
雄少笑了。
不答。
臉上就一副『我就是吃定你了』的輕傲模樣。
這時候,主理侍者馬上小步跑過來,湊到杜南耳邊輕聲:「這位少爺,雄少是雄氏軍團的關係人。你抬抬腳,換一台更好的。今晚費用,本人憑最高權限,給你打個八折?」
杜南微笑:「噢,雄氏軍團又是什麼牌子?」
主理侍者一愕。
正要說話,旁側的李多金上前。一身衣裝亮瞎眾人狗眼,唯獨雄少一行人微愕後轉為微笑,依然勝卷在握的模樣。李多金湊到耳邊,很小聲提醒:「這位雄少是雄氏軍團將軍,雄傑的關係人。杜少爺,你懂的,那種不公開的『後輩』。不如我們換一個地方,貴賓區還有更好的舞台場子。」
「噢?原來有這種關係。小金,你認識她嗎?」杜南指著台上藍妮。
「這個……實話說,從小就認識。」
「既然是這樣,我坐在這裡對她對你都好吧?為什麼,你也要勸我走呢?」杜南微笑。
「杜少爺,我代藍妮謝謝你的賞錢。不過……我們還是換個舞台場子吧。」李多金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決定帶著『杜少爺』遠離是非。他知道這一走,藍妮的下場可能會有點淒慘。不過在這種地方,誰人能夠倖免呢。如果真的衝突起來,杜少爺遭了災,藍妮也未必能逃過一劫。
「慢著。」雄少聽到對話,忽然伸手。
看著李多金,冷笑不已。
儘管一身金裝,李多金卻沒有取掉『嚮導』銘牌。這模樣在某些人眼中,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你是藍妮的童年夥伴?好,本少爺來興趣了。你們就坐在這裡,哪都不用去。看你模樣肯定是做職業的『嚮導』吧,這是藉著有錢人的威風進來看看往日的心上人?好,好,藍妮小姐混成了舞者,你這種小嚮導也沒有一親芳澤的機會,或者說,你連看一眼都沒有看過吧。今兒我滿足你。扒光她讓你看個夠。要是有興趣,今晚本少『開炮』時,你也可能在一旁觀戰。」雄少招呼。一副你們不用走了的模樣。
李多金和台上藍妮臉色劇變,卻又不敢開口。
兩人對視一眼,又閃電般移開。雄少爺看在眼裡,心中更有一股邪火上升。
「來,賞一個金籃,給本少脫。」
「脫,脫。脫……」百枚金幣滾落,光閃聲脆。周圍眾人更拚命大吼。剩下台上藍妮,如暴風中的小舟兒。李多金咬了咬牙,死捏著拳頭不敢說話。
藍妮慢慢跳舞,動作卻完全亂了。
雄少不急。
「來。再賞一個金籃,脫。」
輕傲一聲,眾人再度起轟。在他們看來,杜少爺已經戰敗退場,藍妮這小舞姬今天插翼難飛。
眾人喝吼,藍妮更驚。
在這樣的氣氛之下,鄰邊舞場的人都跑了過來,聽聞情況死命鼓勁喊話。
雄少冷視李多金,心裡有一種腳踏螻蟻的異樣感覺。隱隱。他倒希望李多金跳起來做些什麼,不然自己還玩得不夠爽。藍妮已經慢了慢脫了一件,身上只剩內衣了。人們見狀更大聲呼吼。不少人還小砸幾十枚金銀,幫著炒熱氣氛。
「再賞兩個金籃,褲子也脫了。」雄少大笑。
眾人嘩然轟響。
齊聲呼喝間,藍妮忍著淚水,慢慢伸手褲邊。她很清楚,如果自己今天強頂不脫。那麼整個金蛟場都無容身之地。舞者始終是侍服之人,強頂一人和數千人是兩種概念。雄少不找她麻煩。三重樓的管理者也不會放過她。
「等等!」
李多金臉色青紅,猛然站起。
雄少傲笑,似乎正等著獵物出洞,好好戲耍一番。
「不要。」未等說話,藍妮搶先叫了起來。舊日童年朋友,她自然是認得的。李多金是什麼身份,做什麼工作,藍妮都一清二楚。剛才主理侍者也說明了『雄少』的關係,無論李多金想做什麼都是找死的行為。哪怕他一身金玉衣裝,在軍團的面前還不如一顆沙子。
為自己出頭。
藍妮心裡很感動,卻絕對不能讓他做出來。
李多金臉色僵了僵,握緊拳頭看了傲笑的雄少一眼,忽然……對著杜南撲通跪落,重重叩地,口中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看到這情形,杜南終於笑了。
在他看來,這一跪落並不是懦弱。相反,它是勇氣的表現。第十一將軍雄傑的私生子,這種大人物不是平民能招惹的。李多金跪求自己,如果自己招惹不起,很可能直接扔給雄少處置。哪怕能惹,他也得為自己付出無法想像的代價。
幫一個有勇氣的人和幫一個膽小鬼是兩件事。有道是:凡人付出無法想像的毅力和勇氣,神明便可能賜與他……奇蹟。
於是乎。
杜南微笑揮手:「侍者,來,給藍妮小姐賞一金車……穿上。」
說話一出。
全場寂靜。
金車之賞……萬枚金幣,億數之銅。這種重賞本身驚人,但是杜少爺明知道雄少有背景,還敢強行頂牛,這實在無法想像。區區一位嚮導的跪求,他就敢得罪一位軍團將軍的私生子?
「一枚厚玉,杜少爺好大方。現在怎麼說,這是要跟本少爭一爭?」雄少傲笑。
「嗯。」杜南點頭,微笑依然:「我發誓,剛才絕對不是針對你。現在嘛,就是針對你了。藍妮的身上有一樣東西我一定要拿到手,所以,你哪涼快哪玩去。要是心裡不服氣,儘管砸錢。」
台上金車灌地,金幣嘩嘩直響。
台上,死寂無聲。
「你知道我是誰?」雄少臉色變了。
「應該雄傑的私生子之類,不用多次提示我,我聽得懂。」杜南笑道。
「噢?既然這樣,閣下是什麼來頭?」
「我是千年帝國的千年族人。」杜南一句話,場中人人色變,甚至夾有貪婪的光芒,又聽到:「自從千年帝國成立,我們多了一些正統的規矩。而我最喜歡的有三條:沒有災難能讓千年種族屈服,沒有任何力量能令千年族民低頭,沒有任何人可以在千年族人面前囂張……噢,最後一條是我自己加上去的。」
「這麼說……」雄少傲慢未改。
「你腦子不怎麼好,算了,我就說明白一點。」杜南知道這位雄少並不是真正的對手,這裡還隱藏了其它人物。現在只是保持微笑,道出驚人之語:「這意思是……即使是你爹來了,他也得給我閃一邊去。好像你這種爹不認娘不親的小雜碎,連給我舔鞋的資格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