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位面之子必須死的設定 作者:盜道者(連載中)

 
Babcorn 2015-7-7 12:20: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 62710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4:29
第四章進入天龍,三個殺手

    早上九點鐘,聶增被準時傳送至冒險者任務大廳。不像自由世界模式那樣,任務世界則是由空間系統強制執行。所有滿足條件的冒險者今天都要進入任務世界。

    至於是什麼任務世界,會由空間系統隨機選定。

    任務大廳裡,出乎聶增意外,人流反常的不是太多。他本以為第二空間這麼多人肯定會人滿為患。

    其實這個時刻,很多人早已進入選擇空間,像聶增這樣九點鐘直接被系統強制傳送的,並不多見。誰讓他多睡了一會懶覺呢。

    很多人都是早早就來了。時間一到,便都進入任務選擇機器,在選擇空間裡等待自己的位面世界選定。這樣的大事情,誰還會呼呼大睡啊。

    在大廳某個位置,有兩個人的目光隨著聶增身影的出現,閃現出一抹亮彩。他們一個是尖嘴猴腮的青年,一個是矮矮的胖子。他們相視一眼,低聲說道:「他來了!看來他這次是任務世界。」

    「嗯。馬上聯繫三老大人,決定是不是繼續跟進!」

    ……

    聶增左右看了看,尋了一個空餘機器,便點了進去。

    隨著他的進入,選擇空間裡響起這樣的通知,「冒險者聶增,你有十分鐘的查看時間。在此期間,請選定你的隨機分類區域。無選定,將默認為全類別隨機。十分鐘後,隨機選擇將強制啟動。」

    選擇空間,他已不是第一次進來。這次跟上次選定自由世界不同的是,多了一個「隨機」按鈕。

    至於隨機分類區域則是指,冒險者可以先選定某一類別的位面集合,然後系統將只會在這一類別下進行隨機選擇。

    這樣的位面集合一般可以縮小至某一小分類,比如科幻電影分類世界、恐怖電影分類世界、武俠小說分類世界等等這種。有時候也可以是一些關鍵詞的位面集合,比如存在「阻擊」這樣的位面、存在「劍術」這樣的位面等等。

    聶增對此早有想法。他選定的是武俠小說分類世界。以他現在的能力,進入武俠小說世界再恰當不過。不管是金派武俠、古派武俠還是溫派武俠,力量體系都不是太高,差不多最高的也只是介於低武和中武之間,或者中武低級那種。

    也就是黃派武俠少數位面可能會太高,比如《破碎虛空》這樣的。不過到時若真去了,也就安安靜靜呆一個月便是。

    確定隨機分類區域後,聶增點下了「隨機」按鈕。

    只見一個輪盤憑空出現在聶增身前,輪盤上有各種顏色的畫面,每一個畫面都代替著一個位面世界。輪盤轉起,緩慢,迅速,緩慢,最後停下來。

    是它!聶增看著輪盤中央,臉色一怔,緊接著大喜。嘿!運氣真不錯。

    隨之一道機械聲適時響起,「叮!」

    「位面世界隨機選定成功。任務世界模式。選定者:冒險者聶增。請接下來選擇主線任務!」

    隨著通知聲響,一個電影小屏幕從輪盤中央彈出來,那屏幕之上,隱約可見人影走動。屏幕正中,四個大字龍飛鳳舞!

    ——天龍八部!

    這就是聶增的下一個位面世界。

    聶增有點小激動,因為他早就有前往天龍位面的想法。凌波微步、六脈神劍、北冥神功等都是他神往已久的武功,特別是凌波微步,它應該可以跟「神行太保」進行融合,融合後的新輕功肯定會更強。

    他本來早已想好,下次自由世界就是進入天龍世界,卻沒想到現在直接讓他隨機到了。這儼然是中大獎的運氣啊!

    系統通知繼續響起,開始對《天龍八部》世界進行簡單介紹。

    「天龍八部,小說世界,主世界為一部著名的武俠小說。世界等級為級別,屬於中武世界。」

    果然是中武世界!級別的中武世界,看來,天龍八部中的力量體系,只是中武世界中比較低等的那種。

    像e級別和d級別屬於低武世界一樣,中武世界也有兩類級別,分別是級別和b級別。天龍八部只屬於級別,看來果然沒想錯,天龍的力量體系並不是太逆天。

    聶增這樣想著,更加安心。之後,便接著點開「主線任務」欄目。這次他有些忐忑,因為對於「主線任務」的無良,他記憶猶新。特別是上次查看了鹿鼎記世界的主線任務預覽,更讓他滿頭黑線,對「主線任務」的節操不抱希望。

    果不其然,滿屏幕的「主線任務」之中,他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些。

    比如,「為段正淳排憂解難,犒勞其紅顏知己」。我勒個去哎,這一語雙關用的……

    比如,「將石室中的木婉清換成葉二娘」。我噗……要不要這樣……

    比如,「與雲中鶴閨房論道,編寫一本《秘笈》」。這個要得,大好事啊……咦?與雲中鶴閨房論道……是不是有點歧義呀……

    比如……比如……

    聶增只感覺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選吧!他搖搖頭,點擊了屏幕上的「隨機」按鈕,接著輪盤再次出現。

    隨著輪盤輪轉,他有些不淡定。那些奇葩主線任務……真是不想要啊……

    輪盤停下!靠近一看。

    「呼!」聶增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還好,是個正常靠譜的任務。不過,隨即他又臉露苦笑。雖然正常靠譜吧,但……

    好吧,難做是難做,但總比那些奇葩的好些。

    「叮!」機械通知聲響起。

    「主線任務選定成功。已同步更新至你的腕錶之中,可以隨時進行查看。」

    「任務世界和主線任務皆已完成選定。任務世界開啟。數據同化中。開始進入。請做好準備!十秒鐘後你將被傳送進入『天龍八部世界』!」

    「倒計時開始!10,9,8……3,2,1。進入世界開始!」

    聶增深吸一口氣,接著被一團白光包圍。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在任務大廳某處,有六七個人聚在一起。當頭的是一個枯瘦老者。這一群人正是之前對聶增有所圖謀的那些人。

    「三老大人,那小子進去了!」其中矮胖男人說道。他手裡拿著一個算命八卦盤一樣的東西,盤面霧濛濛的,飄著一團雲氣。雲氣中顯露一個隱約身影,跟聶增的身影頗為相像。

    「他進入的是哪個世界?」枯瘦老者問道。

    「天龍八部世界!」矮胖男人答道,「我們要不要進去……」他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做個「切」的動作。

    枯瘦老者沒有作答,而是眯著眼睛,口裡喃喃自語,「天龍八部世界,應該是屬於中武世界中最低級的。看來這就是系統給他的評價了。以我們的能力進去綽綽有餘。不過……」

    他又想到,這些天對目標人物的偵查。對方的大致情況也都瞭解。官方記錄上,只記載了:剛剛經歷新人任務世界。看來,他是一級冒險者確實不假。

    只是,一個剛剛進入冒險者空間的新人,只經歷了新人任務世界,就能從一級跨到四級。這其中的原因讓他很好奇,也很心動。

    細細想之,莫不過於兩種。一種是他從新人世界得到了些神奇能力,另一種則是他之後又進入了自由世界,自由世界中的某些好處,讓他實力大增。

    不過不管是哪種,這樣飛速的成長,讓人眼紅目羨啊!

    枯瘦老者的右手在左掌上不斷地點擊著,腦中急速思考。他旁邊幾人靜默不聲,等待老者宣佈最後的結果。

    突然,枯瘦老者睜開眼睛,雙目如電,熠熠如星,一閃而沒,隨即又恢復成原本的渾濁暗淡。他開口道:「位面強制符準備好了吧?」

    矮胖男人大喜,臉上肥肉亂顫,「嗯。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三老大人你下命令。我們人手一符,肯定都能進入位面世界。有了職業加成,我們只要殺了那小子,這次任務完成,就能賺翻。」

    枯瘦老者點點頭,「嗯。發現一個有價值的目標,不容易。不過,這次人不能去太多。畢竟是任務世界。我們雖有位面強制符可以進去,但卻必須背上一個強制任務。」

    「三老大人的意思是……」矮胖男人小眼睛裡有了些琢磨。心想,是不是三老大人不準備進去?這樣的話,任務就有些艱難了。若真是這樣,我可也要尋個理由推掉。不然,還背上一個強制任務,一不小心可就回不來了。

    三老大人看了他一眼,對其心思恍若未覺,說道:「你和小七隨我一起進去。剩餘的人等大老和二老的安排。」

    矮胖男人抹了抹腦門的汗水,欣喜道:「三老大人親自出馬,那小子一定手到擒來!」

    旁邊那尖嘴猴腮的青年也跟著喜悅,「小七願意跟隨三老大人,效犬馬之勞!」

    枯瘦老者略微朝兩人點點頭,接著對另外幾人說道:「你們就此離開。回去找大老和二老稟告我的決定。讓他們先聯繫好商家,等我們歸來!」

    「是!三老大人!」幾人異口同聲道。聲音洪亮,甚至把路過的幾個冒險者嚇了一跳。

    一個冒險者皺了皺眉,停下身,望過來一眼。他身邊的同伴連忙把他拉走,邊走邊小聲說:「你不要命了!快走快走!」

    「什麼啊?你怎麼突然這麼怕了?」那冒險者不解道。

    「你再多看一眼,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看你樣子,還想著去找茬吧?」他的同伴說道。

    「突然被嚇了一跳,誰不生氣啊!這公共場合任他們人多就敢放肆?他們想殺我,敢在這任務大廳動手?」

    他的同伴搖了搖頭,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看來你還沒有認出他們。要是知道他們是誰,你可就不敢說這話了。他們是不敢在這任務大廳動手。但你總是要離開空間,進入位面世界吧。若是被他們記住,除非你一輩子不出冒險者空間了。」

    那冒險者聽了話,「嗤」的一聲笑,就要開口反駁他的同伴危言聳聽,但眼珠一轉,像是想到什麼。他聲音突然發顫,「他們是……殺手?」

    「你終於猜出來了。而且還不是一般殺手。他們是……三個殺手!」

    嘶!一聲吸氣聲清晰可聞。

    「快走!快走!」那冒險者連忙拉起同伴,快步離去。

    三個殺手,不是只有三個殺手,而是一個殺手集團。其集團首腦為三個人,故名「三個殺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4:41
第五章逍遙劍一

    無量山,劍湖宮後山。

    四周林木蔥鬱,崖壁聳立,一條巨大的飛瀑,從幾十米高的懸崖飛瀉而下,水聲響亮,轟轟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氣勢磅礴。

    瀑布下面形成一個很大的湖。湖水邊有一塊巨大光滑的石頭叫玉壁,月出之時,傳說中幸運的人可以看到仙人在玉壁上練劍。

    熟悉《天龍八部》的人,自然知道這是一處什麼所在。這玉璧便是那無量玉璧。這無量山就是那劇情開端之處。

    一個人影久久注視著對面的瀑布和玉璧,不知是被這天下奇景吸引了,還是怎麼著。他體態修長,挺立崖邊,身下便是深谷,若不小心跌落,恐怕非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不可。

    他青色衣衫,年紀輕輕,不滿弱冠之齡。頭上長發挽了一個道髻,是一個小道士打扮。看著這樣子,莫不是那無量劍派東宗左子穆門下某個小弟子?

    不過此處是無量劍派的禁地,他一個小弟子,又怎敢違背師命闖入其中呢?這小道士說來不是別人,正是進入天龍世界的聶增。

    他此時的身份正是無量劍派某個籍籍無名的弟子。他初得知這個身份時,大喜過望,因為這無量山是天龍劇情的開始之地。

    這莫不預示著,我正碰上了天龍劇情的開始?那我豈不是可以先段譽一步,看看那《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秘籍?

    想想那捲軸上可是大有福利所在呀!丹青甚妙,可以收藏之。

    但現實卻讓他大失所望。他從記憶得知,無量劍派上次東西宗比鬥已過去了兩年有餘。算算這時間,只求天龍別大結局就好。

    他本想左右打聽打聽江湖近況,以便來推測大致的劇情點,然而大理位居西陲,與中原武林交流甚少,只是打聽到一年多前,天下第一大幫丐幫幫主喬峰原為契丹人,叛幫而去,又在聚賢莊中大開殺戒,江湖中人聞之色變,咬牙切齒。

    聶增默默想到,以這個時間看,這劇情恐怕要走到虛竹的段落中了,或許也已經開始說不定。

    看來,我要抓緊趕去。他想起自己的主線任務。這又讓他嘴邊浮出一絲苦笑。他的主線任務說難倒也不難,說不難吧,卻又難上青天。

    這主線任務便是:擊殺逍遙派三老之一,即無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三人中一人。

    說到逍遙派三老,他們雖不是天龍主角,卻名聲在外,可以說沒人不知道他們。首先讓他們出名的並不是那可代表著天龍最高戰力的武學,而是一段狗血般的愛情關係。

    兩個女人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鬥了幾十年,卻最後發現,那男的愛的另有他人。這不能不說狗血之極。

    然而聶增卻不能只關注這個,他要完成主線任務,最大的關注點是他們的武功。天龍的最高戰力,除了那神奇的少林掃地僧,也就是他們三人。

    活了九十歲的三個老妖怪,又是逍遙派神奇武學的代表人,殺之,怎能輕易!這樣想著,真是難於上青天。

    然而,按照原劇情,這三人都是要死的,也許虛竹小和尚自帶了「剋星」光環,三人見了,一一被其剋死,最後三人這兩三百年的武學修為也盡集於虛竹一身。要殺他們,這便是個突破點。只要運用的好,別說一人,三人盡收囊中亦不成問題。

    不過,眼下,聶增卻沒有急急忙忙趕至中原。

    既然來了無量山,不去那「瑯嬛福地」瞧一瞧,豈不可惜?縱然武功秘籍已被段譽得去,也要去看看的。

    所以,聶增來到了這裡。

    靜靜站在崖邊良久,望著對面如銀河倒懸的瀑布,他只覺心中暢爽。對於主線任務的思慮也一掃而去,心生澎湃。

    闖江湖,闖江湖,當一身是膽,飄然灑脫,有何懼之?

    他朝崖下深谷一望,透過山崖裂縫,可以看到那百丈之下的清澈湖水。有著「心眼」存在,他的視力早已不同凡響。

    突然,他雙臂一展,猶如魚躍,朝那深谷躍下。他這是要輕生?當然不是!

    耳邊伴隨著一聲鷹嘯,他的身軀在半空翻轉,直直翻了兩圈,七百二十度的大翻轉,最後彷彿一隻戲水海豚沒入水中。

    信仰之躍!這正是他所擁有的技能——信仰之躍!從刺客世界中得來。

    聶增浮上水面,口中吐出一個水花,抹了一把臉,大呼一口氣,大叫一聲,「好爽!」

    這整個行為若被他人看見,估計要嚇得屁滾尿流。也只有他大膽,敢在此處,用這信仰之躍。就算是其他冒險者有著此技能,明知可行,估計也要掂量三番。

    不過,他早已在刺客世界中玩熟了這個,此次雖是在刺客世界之外的世界用這個,但也著實不必擔心。

    他浮在水面上,身子一縱,濕漉漉的身體便一躍而起,接著腳踏清波,如履平地,腳下顛顛跑了起來,不一會兒就上了岸。

    「神行太保」此時讓他用來,著實引人注目,只可惜這裡只有他一人,沒有鼓掌聲,倒時可惜了些。

    等他站直了身子,放眼一看,不禁猛喝一聲彩,只見那左邊山崖上一條大瀑布如玉龍懸空,滾滾而下,傾入一座清澈異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斷注入,湖水卻不滿溢,想來另有洩水之處。

    瀑布注入處湖水翻滾,只離得瀑布十餘丈,湖水便一平如鏡。太陽高懸,照入湖中,湖心波光粼粼,偶爾一陣小風,引起金燦燦的粼光,像戲水的小魚兒。

    面對這造化的奇景,聶增只瞧得目瞪口呆,驚嘆不已,一斜眼,只見那湖畔還生著一叢叢茶花,搖曳生姿。一陣陣幽香撲鼻,淡雅不濃,卻不失韻味。

    聶增心裡想到,縱只是這,這次下來看看,也值了。

    又賞玩了一會兒美景,他這才收下心思,開始按照書中原劇情尋找那「瑯嬛福地」之所在。

    這湖作橢圓之形,大半部隱在花樹叢中。他循著湖邊一路行走,一路上撥開花樹草叢,尋找隱藏其後的石壁。

    花樹草叢之後儘是堅岩巨石,每一塊堅岩巨石都連在高插入雲的峭壁上,別說出路,連蛇穴獸窟也無一個。

    但他並不詛喪。一路閒走漫行,終於又一次撥開樹叢,一大塊石壁出現在眼前。這片石壁跟之前所見全然不同,但見這片石壁平整異常,宛然似一面銅鏡,只是比之瀑布那處無量玉璧小得多了。那石壁之上,還刻有一個歪歪斜斜的「段」字。這自然便是段譽的傑作。

    聶增輕鬆一笑,知道自己已經找到入口。

    他抬起頭,朝身後看去,只見那無量玉璧與此處石壁遙遙相對。文中所載,那玉璧之上還有一柄寶劍。只是眼下白天,那月下美景卻無緣相見了。

    想到這,他心神一動,身子一展,踏波而去,俄而功夫便來到這玉璧之下。接著足尖一點,輕踏水波,縱身而起,竄到玉璧之上。

    玉璧光滑並無著物,他雙手平推,袖中袖劍出鞘,插入峭壁之中,憑藉這個借力,在玉璧上上下左右飛竄攀爬。

    不一會兒,藏劍的洞孔便已找到。其中正懸著一柄五彩琉璃的寶劍。一眼看去,寶劍五彩十色,各色光芒耀眼無比,真真奇麗非常,讓人眼花目眩。

    細細看去,原來是那劍身被鑿空,鑲滿了諸色寶石,黑寶石紅瑪瑙等等不一而足,佈滿劍身。只餘劍刃兩邊雪白刃鋒,閃著森森幽冷光澤。

    聶增抓劍在手,飛身而下,再次踏波而回。他提劍在手,接著看向石壁一側的一處大岩石,走到岩邊伸手推去,手掌沾到岩上青苔,但覺滑膩膩的,那塊岩石跟著微微搖晃。

    這岩高齊胸,沒二千斤也有一千斤,按理決計推之不動,但巨岩地下卻有門道,它凌空置於一塊小岩石之頂。

    聶增猛一用力,只聽嘣嘣聲響,一陣藤蔓斷裂聲。繼續用力,那岩石緩緩轉動,便如一扇大門相似,只轉到一半,便見岩後露出一個三尺來高的洞穴。

    他彎腰走了進去,腳下平整,便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道路不住向下傾斜,顯是越走越低。沒走多久,突然之間,右手碰到一件涼冰冰的圓物,這是個門環。

    他也毫不客氣,伸手便去推門。那門似是用銅鐵鑄成,甚是沉重。進去不久,前邊又是一扇門。這道門推開,眼前陡然光亮。方是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處圓形石室,光亮從左邊透來,那是一道窗子。窗子卻很特別,是鑲在石壁上的一塊大水晶,約有銅盆大小,光亮便從水晶中透入。

    透過水晶,一隻大蝦在窗外游過。接著一條花紋斑斕的鯉魚又悠然而過。雙眼貼著水晶向外瞧去,只見碧綠水流不住晃動,魚蝦水族來迴游動,極目所至,竟無盡處。

    聶增不禁感嘆,這無崖子和李秋水真是享受,光建這一處所在,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力。想當時兩人雙宿雙飛,隱居於此,是何等羨人,然而卻同床異夢,最後勞,演出一劇狗血,讓人禁不住,罵一句,活該!

    他也不細看,徑直走到西南方向石壁,將石壁推開,彎身走進。裡面是一道石級,順著石級走下,再推開門,就是那絕美的玉美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4:42
第六章逍遙劍二

    玉美人挺著玉劍,劍尖直指來人方向。若是不注意,估計來人非被其刺穿肚腸,鮮血直流,飲恨當場。

    也不知這是何惡趣味,讓無崖子雕刻成這樣的姿勢。莫不是無崖子有受虐傾向,見到美人刺劍,便心神蕩漾?

    聶增心裡吐了一槽,便移身進去,細細端詳這玉美人。

    這玉美人與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黃色綢衫微微顫動,栩栩如生,雕刻地甚是生動,如活人一般;那臉上的白玉紋理還隱隱透出暈紅之色,更與常人肌膚無異;更奇的是一對眸子瑩然有光,神采飛揚,眼裡隱隱有光彩流轉,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難以捉摸,似喜似憂,似是情意深摯,又似黯然神傷。

    聶增多看了兩眼,也忍不住眼眸直楞,看呆住了。那眼光靈動,真如一個活生生的美人似喜似嗔地站在面前,讓人不禁定住眸子,看個夠了才肯罷休。

    怪不得,段譽那情痴久久不忘這玉像,還把王語嫣代入其中,上演一番痴傻呆情。想來,這段譽該是個戀物癖患者。不然,怎能對一個玉像產生深情。無崖子也是資深病患。可惜,「珍瓏棋局」時,這一大一小兩個病患,沒有交流交流心得,委實失了些趣味!

    若是有機會,再讓那段譽見見這玉像的御用模特——李秋水,不知道會怎麼樣?聶增惡趣味地想到。

    想想這李秋水也真可憐,雖是模特,但雕刻的卻不是她,而是另有別人。她還想當然的尋來面首三千,氣氣無崖子,想讓其注意到自己。可惜她是享受了,無崖子也綠了,自然也要跑了。

    真是呆傻的可愛!

    聶增想到書中有處介紹,便視線朝玉像頭上望去。果然那頭髮是真的人發,雲鬢如霧,青絲如瀑,上頭鬆鬆挽著一髻,鬢邊插著一隻玉釧,上面鑲著兩粒小指頭般大的明珠,瑩然生光。

    聶增齜了齜牙,這景象雖美,他也不禁泛起一絲噁心。縱是殺人,也沒有讓他有這種感覺。這煩惡的噁心感讓他不敢再看那玉美人。

    用真的人發,這無崖子真是……不知這頭髮是李秋水的,還是李秋水妹妹的,亦或是無崖子半夜偷盜其他女子的。

    這無崖子的品味……嗯,極高,真是極高!自嘆不如!自嘆不如!

    按照後世的心理學來說,這無崖子鐵定是個心理變=態狂!

    聶增轉過視線不看玉像,朝四周打量一番。只見壁上鑲滿了明珠鑽石,寶光交相輝映,西邊壁上鑲著六塊大水晶,水晶外綠水隱隱,映得石室中比第一間石室明亮了數倍。

    再看東壁,刮磨平整,刻著數十行字。聶增認識,這都是《莊子》中的句子,他以前上學時,背過《莊子》。

    這些句子大都出自「逍遙游」、「養生主」、「秋水」、「至樂」幾篇,筆法飄逸,似以極強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筆都深入石壁幾近半寸。文末還提著一行字:「無崖子為秋水妹書。洞中無日月,人間至樂也。」

    聶增見罷,嗤的一聲輕笑。腦中靈光閃現,嘴角掛起一絲怪笑。突然,他提那柄寶石寶劍在手,挺劍朝石壁文字之後划去。

    唰!唰!唰!

    不一會兒,幾行大字成形,歪歪斜斜,煞是難看!與無崖子所書,成明顯對比,實則的狗尾續貂,像極了一幅名畫上抹了狗屎。

    那幾行字寫道:「昔日人間至樂,誰想頭戴綠帽!你想她妹,她勾你徒。綠帽,公道公道!」

    聶增又念了一遍,縱聲哈哈大笑。

    不提他的惡趣味,他又到處轉轉看看。石像下兩個蒲團,一大一小,他用腳踢了踢,看到小的已經開裂。心想,看來這就是段譽磕頭磕破的。

    見再無值得看的,他便又進了下一個石室。這個石室裡有著石床,看來是臥室。他摸了摸石床邊的木製搖籃,這搖籃應該就是王語嫣母親李青蘿的,她是無崖子和李秋水之女。

    又摸了摸壁上懸掛的七絃琴,接著走到石幾前,摸了摸「珍瓏棋局」的黑白棋子。他對這圍棋一竅不懂,也不去看,摸完就走。

    摸無可摸,他就走到石床床尾,這裡又有一個洞門,門旁壁上鑿著四字:「瑯嬛福地」。他走進去,這「瑯嬛福地」是個極大的石洞,比之外面的石室大了數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滿木製書架,可是架上卻空洞洞地連一本書冊也沒有。

    「可惜!」他搖搖頭,只嘆可惜。這些武功秘籍若是在手,少說也能學個一招半式。就算不學,上交給空間系統,也該有不少獎勵和積分。

    左右看了看,他又一路回到玉像那個石室。站立在東壁前,凝視著自己刻下的幾行字,露出極為滿意的笑。

    「你還真是惡趣味啊!」腦中橙子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聶增不去理它。突然,他心念一動,想到一事。若是開啟「心眼」,不知會怎麼樣?說不定會找到些隱蔽的機關。

    想著,他念頭一動,「心眼」開啟。周圍陷入一片灰黑色。他四周掃視了一眼,唯見那無崖子刻下的字微微散發著螢光。

    他心頭一喜,莫不是發現了什麼?於是走近前去,細細看著刻字,甚至伸手在字上勾畫其一橫一豎、一撇一捺。

    只是剛一勾勒,他渾身一震,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心裡有一股異動,腦中也像突然閃過一個什麼。

    他手上繼續,毫不停頓,開始動作很慢,像極了愛惜某物,小心擦拭的樣子,慢慢的,他的動作開始變快,越來越快,越來越迅疾。

    最後整個人如同陷入魔怔,只看到一道道殘影在壁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神思深陷,如同入了某個幻境,只知道隨著幻境,動著自己的身體。

    他的步法也完全不像那「神行太保」,似乎是另外的一種步法,而他右手食指勾勒,恍如一把利劍在手,做出一個個使劍動作。

    而這動作卻極其怪異,完全不像其他劍法,好像字體的一橫一豎、一撇一捺、橫折彎鉤等等。才開始還能看清是這些動作,最後連人都看不清了,自然動作也不知變了沒有。

    聶增此時神識空明,他整個人並不瞭解自己的異象。他只覺一個人在自己腦海之中,翩翩舞動,劍光閃耀,那身形,那劍法,從生疏滯澀,到熟悉,再到如同刻在腦子一般,只是念頭一及,便如臂使指,熟稔使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人影消失,劍法停歇,他整個人神清氣爽,一道清涼之意從他頭頂貫入,直通肚腹下丹田之處。經過這一股清涼之意滋潤,他整個人如同飄在雲端,手足無重,耳邊梵樂齊響,誦道聲聲,如臨仙境。

    突然,他睜開眼。一切消失,自己還站在壁前,而卻不是原處,他的手指正停在最後一個字的最後一劃上。再下,就是無崖子的落款和他自己刻的字。

    他先是一愣,接著腦中多了些東西。驀地,他提起那柄寶石寶劍,揮動起來,整個人舞動起來,像之前腦中畫面再現。

    嗤!嗤!嗤!

    劍光刺破空氣,凌厲耀眼,快的不可捉摸!

    「呼!」聶增收劍站立,吐出一口濁氣。他完全明悟在心,對這套劍法再無任何滯澀,如同生即帶來,吃飯喝水一般。

    這種感覺,完全跟那技能的使用不同。這是完全屬於自己的本能,刻在了自己身體裡、骨子裡、血液裡的。

    「沒想到,你竟自創了功法!」橙子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它的語氣帶有驚異,絲毫沒有之前的懶散。

    聶增神情一凜,問道:「怎麼說?」

    「這劍法是你自己自創而成的。不再是技能,也不是融合而成的新技能。完全是你自己領悟修煉而成。」橙子說道。

    聶增神色不變,再次問道:「這有什麼作用?它跟技能有什麼不同嗎?」

    「作用和不同,大了去了。」橙子提高聲調,似乎不滿意他的表現,這樣的大喜事,卻一點沒有表現。

    它繼續說道:「低等冒險者多以獵取位面世界的技能為生。中等冒險者則主要靠融合的技能。而高等冒險者,他們之所以高等,就是這自創功法。獵取別人的技能終歸小術,真正的強者都有著僅屬於自己的能力。也就是說……你已經窺到了強者的門徑!」

    「你的成長,真讓我驚訝!」橙子嘆道,「還有一點就是自創功法僅屬於你自己,不再是技能,別人即使殺了你,也不可能獲得。」

    「都被殺了,獲不獲得,都跟我沒關係了好吧?」聶增翻了翻白眼。

    「呼!」橙子粗喘一口氣,「這不是重點。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也就是說,這就是我自創的?完全屬於我的?」聶增眯起眼睛,把手中的劍豎起,輕輕抹了抹劍刃,劍刃極其鋒利,只是稍一觸碰,他的手指就被割破,沁出一點血滴。

    叮!

    他屈起食指,輕彈了一下劍身。一陣嗡鳴聲久久不絕,在石室中迴蕩。

    「既然如此,那就叫它——逍遙劍!」他說道。既然是從無崖子的字中所得,又是《莊子》中的句子,那就承其情,名為「逍遙劍」吧!

    砰!咔擦!

    幾聲異響傳來。

    他放眼一看,卻是那玉美人全身崩裂,幾道利索的劍痕將其斬成幾截。想來,是聶增之前練劍時,釋放的劍氣沒有收斂,斬中了她,這才殃及池魚。

    當時劍光太快,雖然斬斷,卻依舊粘在一塊。這時,那嗡鳴聲響起,產生空氣振動,才讓這玉像崩裂。

    噔噔噔!

    一顆玉石頭顱滾來。正是那美人玉像之頭。滾至聶增腳下,脖子斷痕立在地上。就這樣一顆美麗頭顱端端正正地立在那裡,除了頭上真發稍沾有一些灰跡,其餘部分仍如先前一樣,美麗動人,直如活人。

    聶增朝後一跳,避過她。但再一看去,那頭顱上兩隻眼睛依舊光彩流轉,似嗔似喜,讓他打了個冷噤。

    若是一個玉像還好,可就光光這一個頭,這般看著,真是嚇壞人!

    再看那玉像身體,也斷成五六截掉落在地,只餘兩隻玉足站立在地。掉落的身體有的已經砸裂。但見幾處切口皆平整光滑,可想這玉像並沒有受多大痛苦,俱是一劍「斃命」!

    聶增拾起頭顱,嘆了一口氣,將其放在那堆身體之上。觸手光滑冰涼,又讓他頭皮發麻一下,心想,還好沒有彈性,不是活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4:43
第七章左掌門,幸會了

   見識過「瑯嬛福地」後,聶增並沒有再多逗留。之後,便循著來路出了洞口。本來在石室之中,另有出路,然而那條路不知會通往哪裡。他並不熟悉此處地形,所以他就採用了個笨辦法——原路返回。

    雖然峽谷很深,崖壁峭立,但這也難不倒他。施展「神行太保」在崖壁上左右翻飛攀爬,不要多少工夫,他便回到了崖上。

    剛回到崖上,遠遠就聽到一陣喧嘩聲和腳步聲。

    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說道:「師傅,我親眼看到那小子闖進了禁地。」接著一個渾厚的聲音怒道:「那怎麼沒有看到那小子?這整個地方都查了個遍,聶小子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聶增聽出那後者便是無量劍派的東宗掌門左子穆。看來是自己進入禁地,被同門師兄弟打小報告了。

    思量著,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山路盡頭一樹叢木後出現一隊人馬。那為首的是一個長鬚老者,正是那左子穆。

    聶增沒有避開,反而鎮定自若迎上前去。那些人也第一時間發現聶增,都是一愣,接著便陰沉著臉,怒目看著他。

    左子穆更是臉色鐵青,嘴唇緊閉,眉頭皺成一團,像是要把聶增吃了。

    「聶增,你好大膽子,竟敢私闖禁地!完全不把師門規定放在眼裡,是不是心懷不軌,覬覦師門瑰寶?你眼裡還有沒有師傅?」一個青年弟子率先站出來,沖聶增叫道。

    聽這人的聲音,便知報信的正是他。聶增記憶裡有這個人,他名叫吳光亮。是年長聶增幾歲的師兄,不過聶增原來的身份十分討左子穆喜歡,這自然讓他引了不少妒忌。

    不過說來也怪,無量劍派這一輩弟子皆是「光」字輩,唯獨聶增穿越過來,仍叫本名。不用想,這自然是系統做的安排。

    聶增斜瞥了他一眼,不答他話。視線看著左子穆,說道:「左掌門幸會了!今日不告而入,倒請行個方便!」

    人群「嘩」的一聲炸開。

    他們聽聶增直呼「左掌門」,竟不叫「師傅」。語氣中又好似全然不認識,完全把自己身為無量劍派弟子的身份棄之不顧。

    左子穆更是長鬚都氣的飄起來。

    「聶增!你要欺師滅祖嗎?你竟……這般稱呼師傅他老人家?你你你……你這個師門敗類!」吳光亮大叫,跳了起來,指著聶增就大罵。

    另有幾人此時也跟著怒斥。他們雖然不像吳光亮那樣不懷好意,但目無尊長,這已是個十分嚴重的大問題。必須要教訓!

    聶增癟了癟嘴,雖說記憶裡有著系統給的記憶,然而讓他把這些人真的當做師兄弟以及師傅來看,還真是艱難。

    只是一群n而已。而且還是有可能爆出技能的n,跟遊戲又有什麼區別!誰會打遊戲的時候,跟n有感覺呢?

    「說吧。要怎麼辦?要打架嗎?」聶增一臉笑意,「好吧。實話說,我並不想和大家動手。所以……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著,他身子一動。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他身影已經到了近前。接著便要穿過眾人,揚長而去。

    「孽徒!哪裡去!給我留下!」只聽一聲怒喝,一直怒目而視的左子穆出手。他一掌劈出,就要攔住聶增。

    然而聶增身子只是輕輕一歪,便輕鬆閃過他。出現在他的身後。

    左子穆一擊劈空,兀自驚訝,不知道自己這小弟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只是耳中聽到其餘弟子吸氣驚訝聲,臉上便掛不住,一時間臉皮漲紅。

    他之前劈出一掌,只為了阻攔聶增,便出了三分力又無殺招。此時盛怒之下,也不再留力。

    唰!他隨手一帶,抽出身旁一名弟子腰間佩劍。一陣劍光罩出,直追聶增身影而去。

    他劍法凌厲,一招「金針渡劫」使出,但他的劍光剛到,只覺目標已遠。他連忙又追出,再使一劍。這次還不及他劍法用老,那目標更遠了。

    身後一群弟子只見自家師傅連出數劍,然而那不肖徒弟聶增卻越來越遠,師傅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小媳婦,追至不休,卻又不被搭理,場面一時間甚是滑稽。

    但眾人想要發笑的同時,卻又駭然。

    這還是原來的聶增嗎?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竟連師傅……

    「左掌門,不必相送。聶增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會再會。」遠遠間,聶增朗聲笑道。聲音渾厚,如同響在耳側。

    左子穆持劍站立,眾弟子不敢上前,良久,只聽「哐」的一聲,劍被其狠狠擲在地上。

    「都給我回去!此日之事,誰也不許再提!」

    聶增別過眾人,徑直出了後山,來到自己在此的住處,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便也不停留,慢慢悠悠出了門派,下了山去。

    路上還有幾個往日相熟的師兄弟相互打著招呼,問他去哪。他笑而不答。

    不一會兒,遠遠就見左子穆一行人也出了後山。

    看到聶增下山的背影,左子穆一臉陰沉,也不說話。那些剛跟聶增打過招呼的徒弟慌忙問師傅好,他也裝作沒聽見,拂袖而去。

    這些徒弟們一臉疑惑,摸摸頭,疑問的眼神朝後面的吳光亮等人看去。吳光亮等人也不敢說話,只是悄悄用手指了指聶增離去的背影。

    ……

    兩日後,大理。

    聶增踱步走在大理城裡。此時的大理國雖只是西南小國,然而城裡人煙稠密,祥和安寧,一片繁華景象。大街上青石平鋪,市肆林立。

    過得幾條街道,眼前筆直一條大石路,大路盡頭聳立著無數黃瓦宮殿,日光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輝煌,令人目為之眩。

    這便是那大理皇宮。

    聶增縱身跳上宮殿屋頂,負手站立,端詳一陣,便轉而向東,飛奔而去。一刻鐘後,他來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門前兩面大旗,旗上分別繡的是「鎮南」、「保國」兩字,府額上寫的是「鎮南王府」。

    王府門前戒備森嚴,站著親兵衛士,守門衛府。

    聶增從屋頂飛掠而下,頓時引得眾守衛如臨大敵。兵器霍霍,向聶增警惕而來。只聽一陣「鐺鐺」聲音,府中一陣腳步聲。

    只是瞬息,一隊全甲人馬出了王府,迅速將聶增圍在中間。

    「此處乃鎮南王府。請問閣下高號?前來何事?」當頭一侍衛頭領站出來,朗聲叫道。他見聶增年紀輕輕,青色衣衫並不華貴,手上又無兵器,然而這一身展露的輕功卻是不凡,故而摸不清其來路,是以不敢妄動。

    「江湖人士聶增特來相見故交。還請諸位大哥請你家段世子出來一見。就說『瑯嬛福地』故人來訪。」聶增對此陣勢並不以為意,拱手笑道。

    那頭領一聽,心道,「瑯嬛福地」是何處?看來應該是某個隱世門派或者小門派。他不居江湖,雖也知曉一些江湖大門派,但畢竟不精,聽對方口中提到自家小王爺,生怕驚擾了貴客。

    慌忙手勢一揮,眾侍衛隨即收了兵器。他抱拳行禮道:「原來是小王爺故交。剛才無禮之處,還請先生莫要見怪。只是近來王府不太太平,總有江湖人士相擾,眾兄弟都驚心了,故而……」

    「無妨無妨。在下只是你們家世子故交,尋他一見,你等只要將我的話稟告,自當分辨真假。」

    「不敢不敢。先生面目俊雅,一見就知是非凡人物。正與我家小王爺相交。只是……先生來得遲了,我家小王爺有要事已遠赴中原,不知歸期。」

    聶增「哦」了一聲,心想道,看來這該是「珍瓏棋局」的劇情開端了。「珍瓏棋局」書中記載了開始日子——六月十五,汝南擂鼓山。

    想想現在這時間,也沒有多久了。但願自己還能趕得上。

    他心中思緒一轉,口中嘆道:「可惜可惜!只是不知段兄已走了幾日?現今王府何人做主?若鎮南王爺和鎮南王妃在府,聶某人當也得拜見一番。還請諸位大哥前去稟告一下。」

    那當頭的侍衛面露難色,沉吟一番,方才說道:「不瞞先生。小王爺已走了半月有餘。而王爺至今遠去中原未歸。我家王妃倒是身在大理,只是……只是……」他「只是」了兩聲,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聶增耳聽他話,心裡已經瞭然,頓覺好笑。至於侍衛不敢多說的原因,自是自家王爺和王妃的尷尬事宜。

    段正淳清閒快活,處處拈花惹草,惹得正妻刀白鳳醋意亂飛,不僅給其做了那綠帽之事,之後更又搬離王府,入了道觀當了道姑。

    想來那刀白鳳現在應該在大理城外的「玉虛觀」當道姑吧。段正淳則是去了中原相會紅粉知己去了,先有康敏,不料被其愛恨交織,設計所傷,再有阮星竹,小鏡湖裡療傷,紅粉佳人相伴,這傷養起來也好不快活。

    段譽之所以再赴中原,就是因為段正淳被康敏設計所傷的消息傳來。加之丐幫馬大元之死真相被段正淳修書一封,要送信前往丐幫,將真相告之。

    所以才有了段譽自告奮勇,又往中原之行。其實他真正的目的,聶增自然比旁人眼明,他是想見王語嫣。

    聶增見侍衛不肯再說什麼,便不再多留。如今已經知曉劇情點發展到何處,他也該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去見一人,便是那刀白鳳。前來一趟大理,不見識見識大理段氏「一陽指」,豈不可惜!

    他原本想著,段譽若是沒有離開大理,正好可從他處得到凌波微步和六脈神劍。不過現在,只好退而求其次,試試一陽指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4:44
第八章大理王府,一陽指可好?

    駿馬奔馳,日頭漸西。

    聶增腰跨青驄駿馬,在官道之上,一路奔馳,激起一道灰土塵跡。駿馬轉過了一個山岡,迎面筆直一條大道,舉目可見,西邊綠柳叢中碧波輕蕩,是一灘小湖,小湖旁有一角黃牆露出。

    他心頭一喜,知道自己尋著了地方。拉韁撥過馬頭,開始向綠柳叢中馳去。奔到近處,就見那黃牆所在是一所道觀,匾額上寫著的是「玉虛觀」三字。

    就是這裡了!不出意外,刀白鳳就在其中。

    他也不勒馬停下,身子一縱,猶如一隻飛燕,輕飄飄跨過牆壁,落入寺觀院中。僅僅只是個院落,卻也是極大,裝飾也毫不樸素。這哪裡是出家,倒是享福。

    院中擺著一個大大香爐,有人來高,上面青煙寥寥,插著幾根粗大的焚香。

    聶增收回視線,足下一點,躍到香爐鼎足之上,飛掠而去,瞬息就到了正門大廳。

    「誰?」一個女子聲音響起,接著只見一個容貌秀麗的道姑轉出大廳,那道姑見了聶增,劈頭問道:「閣下何人?亂闖我玉虛觀!不知有何賜教?」

    聶增「嘿」笑了一聲,左右打量一番這個道姑。只見她人到中年,徐娘半老,韻味卻絲毫不減,一身灰色道袍及身,顯得皮膚白皙,晶瑩如玉,端是一介不可多得的美婦人。

    他心中感嘆,這段正淳真是好口福!想那其餘幾名紅粉,也比之不差吧。

    道姑見聶增不說話,一雙眼睛打量自己,雖覺得那眼神中並無猥瑣之意,但也著實不自在。她秀眉一橫,瞪著美目,手上拂塵一揮,竟朝聶增擊去。塵尾在半空中圈了一個小圈,直取聶增雙眼。

    聶增也不躲避,輕笑一聲,右手一抬,就朝那拂塵抓去。那道姑只聽「嗤」的一聲異響,再看時,塵尾小半截已斷在聶增手裡。

    再看手上拂塵,上面光禿禿一截,好不難看!

    她心裡大怒的同時,又是駭然。她雖只是存教訓之意,並未使出全力,然而對方卻毫不躲避,還在那一瞬間,抓斷自己的拂塵,這一身內力著實罕見。

    哦,對了,那一聲響!她想到這,再看那拂塵斷痕齊平,方才明白,拂塵是被利刃割斷,並不是自己想的被其徒手抓斷,不過,出手如此之快,自己絲毫沒看到什麼武器,倒也不可小覷。

    「閣下到底何人?」道姑雖心存怒火,卻也沒有再施攻擊。

    聶增見她,三句話不和,便出殺手。心裡暗道,性格潑辣偏激,怪不得段正淳負心後,她會想出委身叫花子這種法子來作踐自己。

    聶增隨即想到書中有段刀白鳳的心裡原話說:

    「你對我不起,我也要對你不起。你背著我去找別人,我也要去找別人。」

    「我要找一個天下最醜陋、最污穢、最卑賤的男人來和他相好。你是王爺,是大將軍,我偏偏去和一個臭叫化相好。」

    可見這又是一個李秋水式的人物。無崖子痴迷玉像,不理李秋水,她便尋來面首三千,只為讓無崖子生氣,來注意她。

    可悲!可憐!可嘆!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聶增想到此,隨即收斂心懷。朝那道姑說道:「不知我該稱呼大理王妃刀白鳳,還是該叫玉虛散人呢?」

    道姑哼了一聲,「此處只有玉虛散人。不識得什麼大理王妃刀白鳳。你到底是誰?來此做什麼?」

    聶增笑著「哦」了一聲,點點頭道:「玉虛散人這個叫法倒也不錯。至於我的來意……」他頓了頓話頭,張開手掌,手上的拂塵尾毛一一飄散滑落,這才說道:「大理王府,一陽指可好?」

    刀白鳳瞳孔微縮,不僅是因為聶增的動作讓她受到輕視,更是因為他的話裡含義。

    他是衝著一陽指來的?不好!他肯定是想拿住我,要挾段郎用一陽指交換。她心裡一激靈想到。

    「這個來意還讓你滿意吧?」聶增看到刀白鳳神思變換,卻不在意,依舊言笑晏晏繼續說道,「本來我只想從你兒子段譽身上要點東西。可惜他不在。兒子不在,當然老子來還。老子也不在,那只能找你了。」

    刀白鳳聽到對方提到自己兒子,更是心慌。原來這人是要對兒子不利,如此更不能留他。她手中拂塵一揮,橫在胸前,喝道:「原來就是你這小賊!前夜你潛入皇宮,擊傷皇兄,就是為了那『一陽指』秘籍吧?今天,你自己倒送上門來。」

    「咦?另有他人對這個感興趣?」聶增訝異一聲,接著說道,「那可不是我!我若是潛入皇宮,你那皇兄段正明可就沒命了。」

    「休得狡辯!哼!小賊倒也敢大言不慚。」刀白鳳口中喝道。趁此機會,她手中拂塵一揮,用出全力,直擊聶增胸腹要害。

    只聽拂塵「唰」的一聲襲來,帶著一股勁風。

    聶增身子一偏,躲過她的來擊。卻只見那刀白鳳一擊之後,便搶上前去,身子朝大門掠去。這分明是要逃的節奏!

    原來刀白鳳害怕自己不是聶增對手,那一擊只是佯攻,而真實目的卻是逃。她心中想到,若是自己落入敵人手中,要挾段郎用一陽指來換,不知段郎會做出什麼選擇。是我重要,還是那一陽指重要?

    她隨即又想,是了,段郎一定不會交出一陽指,他會以命換我,我死了,他肯定也不會獨活,他總是這樣!

    「想走嗎?」一聲問詢打斷刀白鳳心中的遐思。她回過神,頓時駭然,那人竟就站在大門前,一臉輕鬆的笑意。好似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而自己就是那隻老鼠。

    他什麼時候跑到自己前面了?這等輕功……真是匪夷所思!自己竟一點沒有感覺。若他有心出手,我焉能躲過!

    刀白鳳心若死灰,「殺就殺吧!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一陽指,你休想!」

    聶增呵呵一笑,「話別說這麼早。說不定,待會你會主動求我,來幫我拿到那一陽指呢。再說,我怎麼會殺你呢。我可是等著你幫我拿呢。那樣豈不是十分省事?」

    「呸!你休想!」刀白鳳啐道。

    聶增咧咧嘴,突然感覺自己的做派好像故事中的反派人物。不過,這反派人物當起來,確實好爽啊!

    他這樣一想,隨即縱聲大笑起來,心裡吐槽,自己的惡趣味又犯了。

    刀白鳳見對方突然神經質的大笑起來,更是不明所以,然而心下不敢放鬆,琢磨著要怎麼樣才能脫離眼前困境。

    「好了!說正事吧。」聶增臉色一正,朝刀白鳳嚴肅說道。這一笑一正,著實把後者弄糊塗了。暗自琢磨,此人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然而就在刀白鳳暗自琢磨的時候,她耳中傳來一段話,頓時如遭雷擊,臉色慘白,身子顫如篩抖。

    「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發。」正是這句話,讓刀白鳳如同見到鬼了一般。

    「你……你……」她身子亂顫,幾次想要說話,卻都說不出。手指勉力抬起,指著聶增,神情極是激動和恐懼。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聶增看她這個樣子,有點害怕會將對方嚇死。

    好久,刀白鳳才勉強鎮定下來,她開口說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還還……還有誰知道?」她的牙齒正在打顫,就像光著站在雪天一般,聲音沙啞,又像七八十歲的老嫗,乾澀刺耳,毫無之前的那種悅耳。

    「段王妃,儘管放心。只要你將一陽指的秘籍幫我拿來,這件事我就會一直爛在肚子裡,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段正淳以及……你們的兒子段譽。」聶增笑吟吟說道。說到段譽時,著重加重了語氣。刀白鳳聽在耳中,自然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意思。

    「當然。你也可以不按照我說的做。關於一陽指什麼的,我其實沒有那麼在意。只是我怕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你想想段譽,想想你的段郎。他們會怎麼樣呢?其實,我更想看後者。那種好戲值得期待呀。」

    「你……」刀白鳳臉色卡白,但卻沒有之前的潑辣,「你這個無恥小人!」

    聶增聳聳肩,翻了翻白眼,看她這個樣子,倒真有些不忍心了。哎,看來我這還真不是個做惡人的料啊。這些事以後還是少幹為妙,比起這個,殺人更簡單些。

    良久,刀白鳳方才深吸一口氣道:「我答應你。但你怎麼保證不會洩露秘密?」

    「還要我發毒誓嗎?」聶增淡淡笑道,「就算我發了,你會相信?你若不信,我說什麼保證,你都會不信。你說是吧?」

    刀白鳳深以為然,點點頭,隨即心想,自己深陷如此境地,只有聽天由命了。這麼一想,真想一死了之,卻又怕對方把秘密洩露,那樣譽兒又該如何自處?還有段郎他又該多麼傷心?

    「我答應幫你拿到一陽指秘籍。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要將這個秘密再告訴任何人知道。」刀白鳳再次鄭重其事說道。

    聶增翻翻白眼,原來自己之前的話都白說了。但見刀白鳳的神情,也只好點點頭。

    接著,他負手笑道:「那好!今日事畢,我等你好消息。明天我再來時,希望能看到那一陽指秘籍。」

    「只有一天?這時間太倉促!能不能緩上些時日?」刀白鳳叫道。

    「不。你只有這一天時間。其實,我本想夜裡就過來拿,不過夜入你這道觀,顯得不太好吧。我想,你心裡也想著早點送走我這個瘟神吧。不然,我一個不小心說漏了……會顯得不太好啊!」

    「你……」刀白鳳氣結,突然她臉色一橫,「你夜裡就來拿。我保證夜裡就給你拿到。之後,你有多遠走多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哦……」聶增拉著長腔,「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夜裡再見啦!」說著,他轉過身去,踱著步子,慢悠悠地出了觀門。

    刀白鳳看著他的背影,咬碎銀牙,臉色神情變幻,黑白不定,最後方才幽幽嘆了一口氣。待到好一會兒,她腳下一頓,掠到院中,稍後牽出一匹棗紅色駿馬。

    她出了觀門,翻身上馬,手上馬鞭急揮,徑直朝大理城方向,一路馳去。

    綠柳蔭裡,微風吹過,那樹梢一個青衣飄出。聶增負手站立樹頂,看著刀白鳳的身影消失。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4:47
第九章額外的冒險者,出現

    是夜。玉虛觀大殿燈火昏黃,遠遠只見一點燭光閃現,那燭光之下,一個身影正在來回踱步,影子被拉得很長。

    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刀白鳳。此時她時不時探頭朝門外望去,口中唸唸有詞,「怎麼還沒有來?會不會……」她秀眉緊鎖,臉上有著說不出的焦慮。

    她心裡愁緒橫生,既希望那傢伙不會來,又想著讓他快點來,趕緊把東西給他,送走這個瘟神。

    她手裡正狠狠攥著一本小冊子。在燭光之下,依稀能看到冊子上有著三個字,讀作「一陽指」。看來,這冊子便是那江湖上人人豔羨的大理段氏絕學——一陽指。

    她果然依言拿到了。

    觀外明月皎潔,照射大地,如鋪上一片銀色。

    突然,就在這一片銀色之中,從那官道方向飄來一團黑影。那黑影左右飛竄,身法極快,只是眨眼功夫,就已經來到道觀大門前。

    黑影縱身一跳,如同一隻蝙蝠,飛入道觀之中。接著無聲無息落到院子香爐之上。足下再次一點,就到了那大殿門前。

    刀白鳳剛剛轉過身去,這時踱步轉過來,正看到這黑影。她「啊」地一聲驚叫,待到看清來人面目,才松了一口氣。

    她冷聲說道:「你終於來了!」

    這黑影不是他人,正是與刀白鳳相約的聶增。他迅速掃視了一眼大殿,眼珠溜轉,這才開口道:「王妃有約,豈敢不來!更何況……」說著,他低頭看了一眼刀白鳳手上的東西,輕輕一笑,「王妃果然是爽快人。」

    刀白鳳一聽,哼了一聲,將手上冊子朝他狠狠擲來,「拿上東西,快走!希望你能像你保證的那樣,保守住秘密。」

    聶增伸手一抓,將那冊子抓在手上,隨即迅速翻了一翻,心裡瞭然,秘籍是真的。這才開口說道:「王妃儘管放心!那件事除了你我,還有那叫花子本人知道,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若是再有其他人知道,我會免費幫你殺了他的。」

    「希望你能如你所說。好了,東西已經給你,你也滿意了。我不希望再見到你。就此別過吧!」刀白鳳將手一伸,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下了逐客令。

    聶增並沒有動,只是一臉洋溢的笑,說道:「王妃莫急!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既然來復佳人之約,又怎能片刻就回呢!」

    刀白鳳瞬間臉色一變,如此她怎能聽不出對方什麼意思。她倒退幾步,口中喝道:「你無恥!你你……絕對不行!」

    「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叫花子嗎?」聶增對她的反應並不在意,說著便朝大殿走去。經過刀白鳳身邊也不停留,徑直走到那大殿內裡。

    大殿之中,供著三清像。青煙寥寥,就是這半夜,香燭也還是亮的。不過說來也怪,大理以佛立國,數位皇帝都避位為僧,更有天龍寺這種皇家級別的寺廟。然而刀白鳳出家,卻選了道教,做了道姑,而不是尼姑。

    這不得不說怪異之極。想來,刀白鳳如此,也純粹是為了氣氣段正淳吧。

    身後刀白鳳臉色青白不定,神色變換,一股絕望從她心頭湧出。良久她才一臉決然,默默無聲轉過身,朝聶增走去。

    段郎,原諒我!事後……一死了之,應該夠了吧!那時再也沒有人能要挾了我。你和譽兒也不會被那段秘密所傷。

    聶增聽到腳步聲響,轉過身,朝走過來的刀白鳳說道:「想明白了?這樣就對了。你完全可以把我看做另一個叫花子。再想想,你那段王爺此時正在中原,與幾位紅粉知己好不快活,如膠似漆地甜言蜜語。是不是感覺很想報復他呀?」

    聽聞此言,刀白鳳臉色頓時鐵青起來,一臉憤恨之色。顯然是被聶增的話戳到了痛處。

    聶增見此,繼續說道:「對,就是這樣!再多想想他們快活的情景,你就會發現,你心裡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好!我陪你就是。」刀白鳳突然大叫一聲,說道:「他對我不起,我對他不起也是應當。你也不過又是一個叫花子而已。」說著,她鄙夷地看了一眼聶增。

    聶增咧嘴怪笑,摸了摸鼻頭,「難道我不比叫花子乾淨一些?至少我來的時候,剛洗完澡。」

    「你身體倒乾淨了,但你心裡卻骯髒萬倍!」刀白鳳冷笑道。

    聽她這麼說,聶增卻絲毫沒有惱怒,反而笑嘻嘻道:「如此良辰美景,若不我們席天幕地如何?你一定沒有試過吧?那樣會有不一般滋味哦!哦,不,我想到了,在此之前,你已經試過一次。天龍寺外嘛!」

    「你……」刀白鳳聽他冷嘲熱諷,直欲吐血。她心高氣傲,何時受得起這樣的打擊。一雙美目早已紅透,卻倔強地沒有哭出來。心裡更是抑鬱難解,一股煩悶梗在心中。

    聶增看她樣子,知道她已經到了極限,不能再言語相激。不過,戲演到這裡,也已經做足了。

    下一步就該——

    只聽他繼續開口說道:「好了!一刻值千金,我們可要抓緊啊。若你不想在這裡就玉帛相見,我們也可以商量商量。」說著,他伸手輕輕拉住刀白鳳胸前的道袍,引著她,朝一邊小步挪動。

    兩人的動作曖=昧至極。彷彿下一刻就要將道袍剝去,行那相好之事。

    然而——突然「嗤」的一聲響,接著又是「噗」的一聲。隨即便是一聲慘叫!這慘叫在這只有兩人的大殿之中十分突兀。因為那聲音,兩人誰也不屬於,卻是一個陌生聲音。

    難道大殿之中,還有第三人?

    是的!確實還有第三人!聶增辛辛苦苦演這場戲,就是為了這第三人。

    刀白鳳此時還未反應過來。她被聶增抓住胸前道袍,忍住心中的煩惡,閉上眼睛,不去看他,任由他拉著走動。

    但耳聽著這一陣聲音響起,她立刻睜開眼睛。眼中所見,讓她大驚失色,完全沒搞懂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只見那剛剛還對她懷有不軌之心的年輕人,正一臉凶狠,左手抓住一個人,右手捅在那人的心口處。

    那人是誰?怎麼出現的?完全憑空出現一人?怎麼可能!這一連串念頭在刀白鳳腦中冒出。

    「原來……你是在……演戲……我……」那陌生人艱難地說道。他口角流出鮮血,只是一張口說話,就血流不止。

    「你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不過……」聶增眼角儘是笑意,右手中袖劍再次向前一送,「可惜你猜到的太晚了!話說,看戲看得精彩吧?我貌似演得不錯。」

    「演戲?!」聽到這裡,刀白鳳哪裡還不會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個傢伙演的戲,他早就發現有個人潛伏在這裡,所以故意那樣,就是為了降低對方警惕性,然後出其不意,一擊必殺!

    好狠的心!好深的心機!果然是個不擇手段的奸詐之徒!

    刀白鳳心中默默想到,這個人堅決不能得罪。與此同時,她心裡也狠狠鬆了一口氣。他只是演戲,並不是真的那樣。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你……」那陌生人噗了一口鮮血,再次開口,「你怎麼猜到我在這的?」

    「關於這個嘛?」聶增眯起眼睛,口中突然喝出:「就不需要讓你知道了!」說著,他動作迅速,右手拔出,接著兩手一交錯,雙袖劍「嗤」的一聲,劃破對方喉嚨,一道血箭飆出,染紅他的青衫。

    「好好去陰曹地府琢磨吧!望你安息!」鮮血狂飆,帶著那具陌生屍體倒下。砰的一聲落地!

    看到對方死透,聽到腦中傳來系統通知聲,徹底宣判了這個叫做呂相的人的死亡,聶增才松了一口氣。心裡暗道,果然沒有猜錯,這是一名跟自己一樣的冒險者!

    而且對方使用的還是隱身術。若不是對方,沒有控制好呼吸,在他出現的時候,有那麼一絲異動,讓他捕捉到了這一絲不對勁。

    晾他再怎麼小心,也不會察覺!而且對方更不會知道的是,一察覺到那絲不對勁,他便默默開啟了「心眼」。

    有了「心眼」的存在,他才真正確定那一絲不對勁,是真的不對勁!

    「心眼」的功能之一,使用後,可觀察出目標人或物的真實立場。便是那隱身術,在「心眼」之下,也無所遁形。

    他忖道,多虧了這心眼,不然,毫無防備之下,對方遽然發動攻擊,自己不死也傷。

    隨即他又想起,鎮南王府那群侍衛說的最近王府不太平,以及刀白鳳說的前天夜裡有人夜闖皇宮。

    這兩件事一綜合,聶增心裡明了。想來,這個人是為了那「一陽指」秘籍而來。不過,這是他的主線任務還是他自己所圖呢?

    對了!應該是主線任務。不然他不會三番兩次進入皇宮和王府。若只是想得到一陽指的技能,他只需要殺掉段正明等人即可,有著隱身術,這又有何難。

    看來他的主線任務極有可能便是獲得一陽指秘籍。而且他應該是尾隨刀白鳳而來。

    聶增心裡想到這裡,隨即抬起頭,看向刀白鳳。

    「他不是我叫來的。若是我叫來的,早已經動手了!」刀白鳳似乎明白聶增心裡所想。她馬上撇清自己。心想,眼下絕不能惹惱這個人。雖然她心下還是十分詫異,那個陌生人到底是怎麼出現的。但她並不敢多問。

    「你放心。我自然知道,這不會是你的陰謀。正相反,他將我們的話聽去,就是你那秘密的知情者。你看,我已經免費幫你殺掉了。」聶增說道,接著揚了揚手中一陽指秘籍,「另外,謝謝你的幫助了。還有你的演戲……非常棒。」

    不等刀白鳳作答,他接著說道,「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對了,為了表示感謝你的配合,再告訴你一條消息。」

    「信陽西北,小鏡湖方竹林!」

    說著,聶增轉身就要離去。此時他心裡並不放鬆,沒想到在這個時間線裡,竟有著額外的冒險者。只是有他一個嗎?還是說另有更多?

    如此,主線任務不能再拖。不然,有可能會被其餘冒險者破壞,變成強制任務就糟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能賭這個可能性。

    一陽指已經到手,大理事了,是該立即趕赴中原參與劇情了。

    聶增心裡沉思,正欲加快腳步。突然,身後一道勁風襲來。接著只聽那刀白鳳大叫一聲,「小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4:49
第十章死而復活

    刀白鳳話音未落,聶增已經本能地偏轉身子躲閃,然而這道勁風凜冽無比,快速非常,他又失去了先機。

    電光火石之間,所有退路皆被封住,他正要另想他法,但情況已經來不及。接著只聽砰砰砰一連串聲響,他已經中了攻擊。

    而且這攻擊並不只是一道攻擊,而是毫無間斷的連招。瞬息間,聶增已經中了八拳。拳拳到肉,將他打得毫無反擊之力。每一拳都重重擊在他的後背上。若不是他身體早已今非昔比,就憑這幾拳,便可以將他活活打死!

    他只覺內臟錯位,如中巨錘,從喉嚨中湧出一股股血沫,那一拳接著一拳,好似要把他攔腰打斷。攻擊快得讓他完全來不及啟動劍罩和金剛不壞之身。

    「去死!」一聲暴喝在身後響起。接著一道比之前更加強勁的攻擊蓄勢待發。這絕對是一招必殺技!只要打中,聶增別想再活!

    然而就是這個瞬間,這個攻擊停頓的瞬間,給聶增製造了生機,恐怕這也是身後攻擊之人沒有想到的。

    他強忍著身體重傷,施展「神行太保」躍出擊打範圍,同時「劍罩」開啟防禦全身。之所以沒有直接開啟金剛不壞之身,是因為那僅剩兩次的機會,太過珍貴,而身後之人還不值得!

    該是我反擊的時刻!我要把你每一拳都加倍還給你!讓你嘗嘗千倍百倍的痛苦!

    「想跑?」與此同時,那身後之人喝道。他的步法迅疾,只是向前一趕,就貼到聶增身旁,阻止他用「神行太保」逃跑。

    「跑?笑話!」聶增身子一偏轉,正迎上他,右掌輕飄飄朝其拍出。

    看到聶增的動作,那身後之人臉上浮現一絲嘲諷,口中哼道:「想跟我近身打鬥嗎?歡迎之至!」

    說著,他腳下步子拉開,身子傾斜,同時雙掌劃出,格住聶增的右掌,向旁邊一帶,隨即右手成拳,像一錘鞭直擊聶增胸腹。

    這一擊像一柄鐵錘生生砸向其心口位置。縱然有著劍罩的防禦保護,聶增仍是在這種猛擊之下,喉嚨一甜,滿嘴瀰漫著血腥味。但他忍住,沒有噴出血來。

    「哦!」那人注意到劍罩的存在,哦了一聲。表情只是驚訝了一下,隨即目光更加凶狠。他手上這攻擊還未停!

    只見他隨即右拳回轉,變拳為肘,腳下欺近,肘擊再次光臨心口,直擊下去,狠狠撞擊在劍罩之上。

    噗!

    聶增再也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噴出。劍罩的防禦功能如同瓦制,在對方凌厲的攻擊之下,只能做到片刻緩衝。被其攻破,是遲早的事!

    「這回該去死了!」那人再次喝道。雙手一抓,就將聶增胳膊和胸前衣服抓住,接著生生舉起,便朝那院中香爐擲去。

    這一切說來繁複,但發生時間只是瞬息之間,聶增就再次落入下風。但他會這樣就輸了嗎?

    當然不會!

    就在這一瞬間,他被格住的右掌終於抓住最後一絲機會,順勢向下一按,便抓住對方胳膊,接著他臉上露出一絲快意,朝對手眯起眼睛,那眼裡儘是譏刺之色。

    「徒勞掙扎罷了!」這一個動作在對方看來甚是普通,他毫不在意。聶增的表情看在他眼裡,也當如跳樑小丑做出的最後掙扎。

    困獸之鬥,又能奈何!也當必死無疑!

    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才是離死更近的那一位!

    砰!

    聶增那一掌按下去,並沒有太大反應,也沒有阻止他被扔出去的命運。他直直撞擊在香爐之上,巨大的撞擊力把香爐撞翻,帶著他一起滾落很遠。

    「你怎麼不狂了?不是要讓我到陰曹地府琢磨嗎?快來啊!」那攻擊之人大叫道,隨即縱聲大笑。

    「你以為我就只有隱身術嗎?」他繼續說道。邊說,他邊走向聶增滾落的地方。「你不會已經死了吧?站起來!現在該你問我,我為什麼沒死!快問啊!我會用同樣的話送給你!」

    那人狂妄地大笑!他不是別人,正是那剛剛被聶增殺死,被系統通知判了死刑的冒險者呂相!

    他怎麼還活著!

    大殿上,刀白鳳癱坐在地上。眼前的一切已經完全超乎她的想像。那個明明白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死人,卻突然又爬了起來。

    而且一陣眼花繚亂的攻擊之後,完全將那無恥之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眼見著就生死不知了。

    他們到底是誰?怎麼一個比一個恐怖!江湖之中什麼時候出現了這兩號人物?

    特別是這死而復活的人,他所展現出來的武功,那一拳接著一拳,毫無間斷的肉=體攻擊,簡直驚爆人的眼球,活似一雙鐵拳,無堅不摧,無金不斷,恐怖驚駭至極!難以想像,人的肉=體不借用內力,竟能發出這樣的攻擊!

    ……

    就在玉虛觀發生這一切事情的時候,那通往大理城的官道之上,噠噠地響著馬蹄聲。三騎披星戴月,一路奔馳。

    三匹馬,三個人!一個枯瘦老者,一個矮胖子,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那三個殺手集團的三個殺手!他們的目標是,聶增!他們使用「位面強制符」強制進入此位面,就是為了殺聶增而來。

    聶增已經被確定為他們的職業目標,殺手職業的目標——只要殺掉聶增,他們不光會得到大量的系統積分獎勵以及聶增本人快速變強的秘密,最重要的是還能拿到職業加成!

    真沒想到,殺掉那小子竟能拿到職業加成!枯瘦老者眼中精光閃爍。最開始將聶增的名字刻在任務目標欄之上時,他著實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喜一番。

    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果然沒有看走眼,他不是一般的四級冒險者!殺掉他能拿到職業加成,就說明了擊殺的難度。

    不過,在我的手裡,你還能跑嗎?枯瘦老者心裡想到。想到這裡,他突然開口道:「還有多久才能趕到那裡?」

    「快了,三老大人!我們已經在以最快的速度趕至那邊!」矮胖子答道。他右手裡正端著一個算命八卦盤一樣的東西,盤面霧濛濛的,飄著一團雲氣。雲氣中顯露出一個道觀模樣的建築,道觀之中隱約可見三道身影,跟此時玉虛觀中的三人頗為相像。

    「到底還要多久?」枯瘦老者對矮胖子的回答並不滿意,他沉聲道:「我們必須及時趕到。不能讓那小子被別人殺了。不然,我們好不容易找來的合適目標就會這樣被浪費掉。」

    「是!三老大人!待我仔細算一算。」矮胖子的臉上大汗淋漓,不知是被枯瘦老者嚇得,還是急忙趕路趕出來的。

    他心念一動,盤上的景象也跟著一變,變成一條寬闊道路,朝前方筆直延伸而去,正跟他們現在所奔馳的官道一模一樣。

    片刻,矮胖子說道:「以這駿馬的速度,我們最多還需要半個小時就能趕到。」

    「太慢了!加快速度!」枯瘦老者喝道,同時他腰跨一夾,身下駿馬一聲嘶鳴,狂速朝前奔跑。

    矮胖子和青年相視一眼,也不敢怠慢,如法炮製,駿馬狂奔起來。

    然而沒跑多會兒,那矮胖子突然驚叫道:「不好!那小子被打倒了!」

    「什麼!」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盡朝矮胖子看來。

    「他被打倒了!形勢不妙!說不定已經……」

    「不可能!」枯瘦老者臉色鐵青的可怕,「拿來給我看!」

    「是!」矮胖子應聲,隨即將馬匹靠近枯瘦老者,接著將手上八卦盤遞上前去。枯瘦老者定睛一看,只見盤上兩道人影依稀可辨。

    其中一道正躺在一個歪倒的巨大香爐旁,一動不動,生死不知。而那另一道人影正朝前者走去。

    枯瘦老者眉頭緊蹙,深怕下一刻就會出現他無法接受的景象。然而——突然間,那盤面一暗,所有畫面消失。

    接下來的情況如何,他們將無法得知。

    「怎麼回事?」枯瘦老者氣急敗壞喝道。

    「三老大人!是這七星八卦定位盤的魔力消耗完了。」矮胖子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滴在馬身上。

    枯瘦老者自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他只是怒氣沖頭,正是關鍵時刻,被硬生生掐斷,讓他來不及思考發生了什麼,這才怒喝出口。

    這七星八卦定位盤兩天才能開啟一次,每開啟一次只有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的功效。同時需要消耗大量魔力。

    「給我加快速度!不論生死,我們一定要看到他!就是死了,我們也要鞭屍挫骨!」枯瘦老者說著,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寸長小刀,狠狠扎入身下駿馬屁股之上。

    只聽一聲哀鳴,那駿馬如同發了瘋般直射而出,快若閃電。在殘酷的手段之下,駿馬的最後一絲潛力也被挖掘。

    接著,又是兩道哀鳴響起,兩道閃電追之而去。

    ……

    玉虛觀裡,呂相一步步朝聶增走去。他每走一步都勢若千鈞,刻意放出無可匹敵的力量。腳下一陣陣啪啪的清脆聲音響起,那是青磚碎裂的聲音!

    在他眼裡,聶增已經是一個死人。但這個死人,他還要親手捏碎。狠狠地踐踏他一番!

    「快爬起來!你不是很自信嗎!爬起來啊!爬起來問我!我會告訴你的!」呂相怒吼道。他無法原諒,自己之前會被那樣殺死。一個臉帶譏諷的小丑像上帝一樣主宰了他的生死!好像自己是一隻螞蟻,就那樣屈辱的被輕易碾死!

    無法原諒!絕對無法原諒!

    他怒吼著,肆意發洩著心裡的憤怒!

    「好啊!那我就問你,你是怎麼沒死的?」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只見那歪倒的香爐之旁,一個身影慢慢站起。

    這聲音就出自他之口!

    呂相瞳孔微縮,接著臉上大喜,縱聲大笑,「你果然沒死!現在就該我回答你了!好好接受我的回答吧!」說著,他足下一點,迅若奔馬,朝目標衝去。足下青磚碎成粉糜。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4:50
第十一章死不瞑目去吧

   「就怕你的回答,不會讓我滿意!」聶增口中回敬道。對方剛撲過來,他的身子就動了。這一回他掌握先機,不會再跟之前那樣被對方死死克制。對方雖然身法超快,然而他的「神行太保」也不差。

    呂相這迅若雷霆的一擊絲毫沒有碰到聶增。他先是一錯愕,沒料到聶增在重傷之下,還能躲避自己的攻擊。接著更是一怒,手上的攻擊愈發凌厲起來,一道道拳影、腿鞭呼嘯打出,刮出陣陣勁風,直擊聶增要害部位。

    他的攻擊迅疾,雷霆呼嘯,每一擊都蘊含著極大的破壞力,又加上毫無間斷的各種連招,拳法、掌法、指法、腿法、頭擊、肘擊、膝擊,簡直任何強有力的部位都能被他運用上,好像是各式各樣的格鬥技融合在一起,隨意任他熟練使出。

    太極拳、八卦掌、形意拳、詠春拳、空手道、截拳道、泰拳、自由搏擊等等各種現實世界熟悉的武術,都能在他的攻擊中看到影子。

    好像這些武術都已被他融合,形成了一個嶄新的殺人術!無往不利,無堅不摧!真正的拳拳到肉,真正肉=體的力量!

    而聶增這邊,剛開始憑著「神行太保」左右躲閃,他還能遊刃有餘,然而時間一久,他的動作就開始相形見絀,滯澀笨拙,在那毫無間斷的連擊之下,顯得不再把握十足,開始驚險萬分,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打中,而且那攻擊之勢攜帶的勁風颳在身上,像一道道利刃,在他肌膚上割出一道道血口。

    他顯得很狼狽,本來身上傷勢也不輕,這也極大影響了他的躲閃動作。這一切看在呂相眼裡,他眼中露出殘虐的光芒,攻擊毫不放鬆,反而凌厲之勢又加大幾分。

    看著對方驚險躲閃的模樣,他心裡升起一種貓戲老鼠的快感,自己是貓,對方是老鼠,老鼠什麼時候死,要等貓玩耍夠了再說。

    這樣想著,他反而刻意降低了攻擊的破壞力,雖然依舊凌厲讓人窒息,然而卻不在直接攻取對方要害。如果說之前他還為打不中對方而惱怒,那麼現在他就想看著對方在自己的攻擊之下,這種很驚險的堪堪之間才能躲開的模樣。

    就彷彿對方這個模樣,是他仁慈之下賜予的一般。

    只是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種自信心!他好像完全忘了,自始至終,他這一連串的攻擊還沒有一次打中過對方。

    真是可笑而自大的人!

    那真的如他所想,他是貓,對方只是老鼠嗎?

    很可惜,並不是!他若能發現聶增眼睛裡暗含的冷意和鋒芒,一定不會這樣想。聶增躲閃的確實很狼狽,這不是裝出來的,單論近身攻擊能力,呂相比他強,這毫無疑問,然而他的目的卻遠遠不止如此。

    他有著的其他絕招並沒有發。是因為他也在戲耍對方。呂相認為是貓捉老鼠,那麼在聶增心裡就是老鼠誘貓,讓自己當做一隻老鼠,誘使貓來上當。

    只要他無間斷的運使功力,那麼他體內的陰力就會更快速的發作。

    ——這就是聶增的算盤!怎能讓他輕輕鬆鬆就死去。

    我要把你每一拳都加倍還給你!讓你嘗嘗千倍百倍的痛苦!

    ——這就是聶增的想法!

    憑著之前那看似普通的一抓,聶增已經暗暗把「碎屍神功」的陰力送進對方的體內。只要時間一到,血凝如漿,骨碎如粉,這種世間罕見的痛苦會讓對方生不如死,如生修羅地獄。

    對方不是很自信嗎?那就讓他更自信些!讓他自信膨脹,讓他感覺自己無所不能,讓他看到成功手到擒來,然後再親手將這股自信生生掐斷!

    ——這就是聶增的做法!他要把他徹底摧毀!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他還能支撐多久?聶增這樣想著。

    接下來,呂相依舊凌厲攻擊,懷著貓捉老鼠的快意。聶增依舊躲閃,揣著自己的想法,等待著時機。

    然而,時間沒有多久。

    突然間,正暢快淋漓發著連招的呂相「咦」了一聲,接著他腳下踉蹌了一下,「咔擦」一聲隨即傳來,緊接著又是一道「咔擦」聲。

    就在他還沒有反應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他已經砰的一聲摔倒在地,就好像他的兩腿被一道看不見的攻擊直接砍斷,讓他無法再立足,一下子跪倒在地。

    他跪下的勢頭太猛,接著又響起一陣咔擦脆響,他上半身也直挺挺正面朝地摔下,像一隻蛤蟆趴在地上。這時,他臉上才露出驚訝、痛苦、恐懼的混雜之色。一切發生的太迅疾!他無法思考,無法反應。

    聶增身影一收,停止「神行太保」,不再動作,就挺身站立在他的身前,像給他立的一座墳碑。

    「喲……這個姿勢不錯!這就是你的問答嗎?雖然很是新穎,但恕我沒有理解。可以回答的更明白一些嗎?」他語帶譏刺。

    「你!你找死!」趴在地上的呂相喝道,他掙紮著要站起,然而隨著又一陣「咔擦」聲,他的雙手耷拉下去,砰的一聲,剛支起的身體又落下去,狠狠砸在地上。

    「我怎麼回事?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他語氣帶有恐懼,身體發生的狀況讓他開始害怕。

    「嗤!」聶增一聲輕笑,「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怎麼又開始問我問題了啊?要有誠意才行。好好說說你的回答,我才會考慮跟你說說。禮尚往來,方為君子之道也。」

    「你……」呂相艱難地抬起頭,兩眼圓睜,卻只能看到聶增的腿,看不到那張令他憎恨的臉。

    他的手指還能活動,循著地面,朝聶增指著。

    「你的回答,果然不能讓我滿意啊!」聶增看著腳下正在蠕動的人體,「不是你自己讓我問的嗎?回答呢?」

    這次回答他的只有粗重的喘氣聲。

    看著那顆還兀自高昂的頭,聶增有一種好想踩下去一腳的衝動,然而他隨即搖搖頭,剛抬起的腳又落下,沒有踩到那顆頭顱上。現在,腳下這個人已經不能引起他更大的興趣,他不需要再利用踐踏對方,來表現自己的變=態。

    「其實,我本來就沒期望你回答。等我殺了你之後,我自己去看,豈不是更加有趣?謎底嘛,還是自己去揭開,會更加有趣些。你說,是不是?」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呂相嘶吼著。他的聲音已經沙啞,整張臉扭曲得可怕,那是疼的!

    隨著他的嘶吼,他的身體裡還能聽到細微的「咔擦」聲。他的動作牽動了身體裡的骨骼,讓其粉碎的更快。

    「關於這個嘛?就不需要讓你知道了!」聶增縱聲大笑,用了第一次同樣的話,「好好去陰曹地府琢磨吧!望你安息!」

    「你……噗!」呂相不甘的頭顱,終於低下,口噴一口鮮血,他的臉正砸在那一灘污血之上。

    「你不是不死嗎?呵呵,殺得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死不瞑目去吧!我倒看看,你還能復活幾次!我等著你!」說著,聶增不再跟他廢話,一腳抬起,接著跺在那顆腦袋上。

    他本想讓對方好好受一陣子折磨,然而他一向信奉著「一擊必殺,遲則生變」的原則。就好像腳下這個人,若不是他自己自大,聶增又怎能這麼輕鬆幹掉他呢。廢話多的,就是死得快的!

    「不要!我說……」不等他說完……

    噗!

    就像西瓜開花,白的紅的,噴出一團。圓圓的腦袋炸開,被踩得稀爛!

    「可惜,這下就算死不瞑目,也看不到了!」聶增看著腳下的「傑作」,搖搖頭。接著在地上蹭了蹭鞋底。鞋底髒了。

    耳聽著系統通知傳來的死刑宣判,聶增並沒有鬆一口氣,他隨即念頭一轉,便將技能欄和背包拉出。

    查看到技能欄和背包裡多了幾樣東西,他這才暗鬆一口氣。技能和裝備已經被繼承,這下,總該死透了吧?

    他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屍體,猶自不放心,右手一動,藏鋒劍出。

    唰!唰!唰!

    隨手朝那屍體上劃了幾劍,劍影籠罩,接著藏鋒劍消失。屍體如同豆腐塊一樣,被利劍切割出一道道劍痕。

    嘭!

    屍體炸開。塊狀的屍體被劍勢分離,一塊一塊的飛離主體,凌亂地落在周圍。整個地方猶如修羅地獄。

    沒了身體,這回還能復活嗎?

    聶增想到。他隨即把視線收回,放在技能欄和背包上,接著背包中一個物品讓他眼睛一亮。

    替死人偶!

    就是這東西!他眼睛大亮。

    「替死人偶,可替代持有人死亡。一個位面世界,只能使用一次。被動有效。」

    只能使用一次!這就意味著,腳下之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好東西!聶增差點大呼起來。自己真是得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這就意味著,以後多了一條命!而且還是「被動有效」,根本不用擔心來不及使用的弊端!

    他真想狂呼大叫起來,表達自己心裡的振奮。

    「呼!」他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按捺住心頭的喜悅。接著把目光轉向技能欄中。技能欄裡多了兩個嶄新技能。

    一個就是隱身術。隱身術,顧名思義,就是可以隱身,然而也有限制,發動攻擊和存在負面狀態時,不可以啟動。另外就是不能與其他技能兼用。

    聶增皺皺眉頭。有了這兩點限制,隱身術的可用性就大大降低,有些情況下,甚至還不如「混入」技能。不過,能夠隱身這一點,還是很有用處的。

    再看另一個技能,這是一個功法技能,名叫「近身格鬥技」。聽這個名字,想來應該是新融合而成的技能。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4:50
第十二章心眼看透的危機,團隊模式開啟

     這個技能再次讓聶增眼睛大亮!

    「近身格鬥技(功法技能,中等武技,武技評級c級),一種融合了八種近身武術格鬥的技能。包括太極拳、八卦掌、形意拳、詠春拳、空手道、截拳道、泰拳、自由搏擊等。使用後,可毫不間斷地進行連招打擊,攻勢迅猛非常。」

    原來自己沒有看錯!聶增大喜。他以前學武的時候,就接觸過這些,所以之前看出了一些門道。但卻沒想到,這些武術融合後的戰鬥能力這麼強。特別是那連招攻擊,完全讓人無招架之力。只要一拳中,後面的別想躲開。

    這是一個只要打中,就能活活將人打死的技能!拳拳爆肉!

    跟這個技能相比,他以前學習的,以及在演練場訓練的,都不值得一提。這才是真正的近身殺招!

    聶增正欲亢奮下去,然而就在此時,突然間,他眉頭一皺,神情變得怪異。

    他急衝沖收起技能欄,沒有再看下去。接著,眼睛掃視了一下戰場,足下同時一點,身如鷂鷹,朝道觀之外飛速竄出,只是幾個動作,就見他的身影徹底隱沒在黑暗之中。

    就在聶增做出這些無法理解的動作時,官道之上駿馬奔馳的枯瘦老者等三人也是面色一變,相互間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

    除了他們,同一時間,不同地方,另有一些人臉上出現了同樣的表情。凝重、詫異、不安等等情緒交織。

    到底發生了什麼?

    ……

    明月升上中天,一片銀白照射大地。那銀霜照在道觀院中,屍肉橫飛的景象清晰可辨。大殿之中,刀白鳳早已沒了身影,趁聶增兩人打鬥時候,她已經悄然離去。大殿之後,仍有側門。

    不管這場戰鬥誰將勝利,都不是她能討到好的。所以,她掙紮著爬起,拚命逃開。

    最好兩敗俱傷,不,應該兩敗俱亡!她離開時,恨恨地詛咒道。

    是什麼讓聶增如此慌張呢?

    只是一盞茶功夫,原因便揭曉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在玉虛觀外響起。接著,唰唰聲音傳來。一道人影竄進道觀院中。緊接著又是兩道人影。身影還未落地,一股撲鼻的血腥味就讓他們眉頭一皺。

    當頭的一個身影顯現出真面目,是一個枯瘦老者。緊隨而至的是矮胖子和尖嘴猴腮的青年。

    這正是那以聶增為目標的三個殺手!

    枯瘦老者眉頭緊皺,臉色極其難看,盯著身前一堆屍肉,嘴裡咯咯直響,這是他咬牙的聲音。

    他用腳踢了踢原本屍體頭部的地方,那裡一灘碎肉,白的紅的都有,噁心至極。碎肉被翻開,一張貌似人臉的東西露出來。

    那不是單純的人臉,只能說是貌似!整個臉狀無法形容地慘絕,掛著兩顆曝出的眼珠,一顆眼珠的一半還留在下面青磚碎末裡。讓見慣了死狀的三人,也是一陣噁心泛出。

    「是不是他?」枯瘦老者說道。

    「三老大人,這……這怎麼看得出!」矮胖子吐吐吞吞說道,用手抹了抹頭上的汗珠。他滿臉都是油乎乎的汗水,比之那地上的臉,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這……這個……還真無法確定。」尖嘴猴腮的青年也跟著搖搖頭。

    枯瘦老者默不言語。左右看了看,又踢了踢其他屍肉,良久,他才說道:「不是他!這人比他更強壯一些。應該是那個跟他打鬥的人。」

    隨著他的話落,矮胖子兩人鬆了一口氣。

    「看來,殺死這個人,開啟團隊模式的就是他!」枯瘦老者說道。提到「團隊模式」,他的臉上肌肉微微抖動,眼裡精光一閃而逝。顯然對這個「團隊模式」的開啟極其厭惡。

    橫生枝節,讓他怒火難抑!

    「他應該走得不遠。我們要不要追?」矮胖子說道,「要是七星八卦定位盤還能用就好了。我們可以輕鬆追上他。趁他現在傷勢嚴重,將其斬殺!」

    「先不忙,先看看團隊模式的情況。既然團隊模式開啟,只殺他一人,也無法回歸。如此倒也不急,我們就好好陪他們玩玩。多獵幾隻也好!」枯瘦老者搖搖頭,頓了頓話頭,繼續說道,「更何況,現在橫生變故,我們已不能置身事外,不能只僅僅去考慮獵殺那小子。我們也要熟悉情況,我們的敵人已不再只是那小子,還有著其他未知的冒險者。」

    「三老大人的意思是……我們還要獵殺其他冒險者?」矮胖子說道。接著他一臉欣喜,「三老大人親自出馬,這些區區四級冒險者,還不是手到擒來!多獵殺幾人,縱然沒有系統獎勵,也可以獲得不少有價值的技能裝備。」

    枯瘦老者點點頭,接著沉聲說道:「程海,先別高興太早。別忘了團隊模式的要求。」接著,他朝著尖嘴猴腮的青年說道:「小七,看看地圖,一共有多少冒險者進入團隊模式?他們都在哪裡?」

    那叫做小七的青年應了一聲,打開腕錶,彈出一個地圖來。地圖上有著數個紅點閃爍,有的擠在一塊,有的則分散各處。

    就像代表他們三人的,就閃爍在標有大理兩字的地方上。除了他們之外,大理還有另一個紅點和他們排在一塊。這個紅點毫無疑問是代表著聶增。

    另外的紅點,有的出現在江南蘇州,有的出現在中原河南,有的則出現在遼國,不一而足。

    一共12個紅點閃爍!說明,這一個時間線上竟有著12人之多的冒險者!而且這些人還同時加入了「團隊模式」!

    枯瘦老者臉色陰晴不定。這個數目出乎他的想像。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少人出現在同一時間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又想到了自己等三人使用位面強制符後,每人還都背著一個強制任務!若是這些冒險者其中有一人不小心動了他們的強制任務,那他們就可能由此淪落到萬劫不復之地。

    他開始感覺後怕。有些後悔冒冒失失進入這個位面世界。

    另外兩人也跟著臉色大變。看樣子,也是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三老大人,怎麼辦?」小七嚥了一口唾沫,勉力說道。

    「還能怎麼辦?盡快解決強制任務!」枯瘦老者喝道。

    「那目標呢?」矮胖子插口道。

    「目標先放著。團隊模式開啟,他也跑不了。之後再收拾他。」枯瘦老者狠狠瞪了一眼矮胖子,後者隨之一個激靈,猶有不甘心地低下視線。

    ……

    月光之下,聶增縱身飛竄,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有時嘴上一咧,左手便撫上心口,揉上一揉,這是奔跑牽動了傷勢。

    他刻意挑揀一些偏僻的小路,全力施展「神行太保」,整個人猶如疾風颳過,又彷彿鬼魅,在經過的地方只留下一道道殘影。再定睛看時,連殘影也會消失,好似從沒有他走過一樣。

    他之所以跑得這麼急。還是因為「心眼」的警報。

    枯瘦老者以為聶增是殺掉呂相後,才開啟的「團隊模式」。實則並不是。他不會清楚聶增手裡還有著「心眼」的存在。

    心眼的功能之一——對於針對持有人的陰謀詭計,有一定概率自動進行提前警示。就是因為「心眼」的警示,聶增才慌慌張張逃離。

    「心眼」窺破了枯瘦老者三人的殺機。在他們即將到來的前一刻,給聶增發出警示。這才有之後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包括「團隊模式」的開啟。

    枯瘦老者當然不會清楚自己三人的目的,已經被目標人物窺破。他還想著不要打草驚蛇,然而蛇已經驚了。

    事情開始向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方向去變化,一切開始走向複雜,最後結局到底怎樣,殊難預料。枯瘦老者三人,聶增,還有另外同樣被牽扯其中的一些人,接下來會怎樣,這個問題只有到了最後,才能揭曉。

    他們的命運已經被同一個詞——「團隊模式」——聯繫到一起!

    至於這「團隊模式」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久,聶增終於停了下來。他縱身跳到一棵參天大樹上,匿身樹冠之中。這才輕吐一口氣,接著仔細查看情況。

    他一共聽到三聲系統通知。第一條就是「心眼」的警示,第二條便是「團隊模式」的開啟,第三條則是「團隊」的具體通知。

    聶增點開腕錶,腕錶中彈出具體的系統通知。

    只見上面寫著【團隊模式】的具體介紹:

    檢測人數:共十二人,分成四個團隊,一隊三人。

    模式任務:維持原劇情,開啟少室山之戰。在此期間,可加入諸位陣營。如丐幫游坦之、慕容家、四大惡人、蕭峰契丹、星宿老怪、少林寺等。(此任務為所有團隊共有,必須完成,否則全體接受懲罰。任務未完成,模式不可解除,期間無法申請回歸。)

    小隊任務:少室山之戰中擊殺三位主角之二。(此任務為小隊私有。每一小隊,此任務不同。)

    小隊成員:厲山(五級冒險者)、李冠(四級冒險者)、聶增(四級冒險者),小隊評級c級。(團隊模式,同一小組成員,默認為同伴,無擊殺獎勵。)

    聶增挑了挑眉,臉色有些難看。他繼續看第三條通知,這是關於他跟小隊其他兩名成員聚集地點的通知,在河南洛陽某地。

    接著他點開地圖,地圖上紅點閃爍。一共有12個,其中三個紅點比別的大而突出,顯然是代表他們一個小隊的。除了他的紅點在大理,其中一個在蘇州,一個則在汴京都城。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4:51
第十三章一團亂麻,快刀斬之加更1

     聶增接著把目光聚集在與他同處大理境內的另外三個紅點。不用說,這三個紅點就是「心眼」所警示的,把他當做目標的那三個殺手。

    殺手職業的目標嗎?他自言自語道。這三個人是誰,他並不知道。然而關於職業任務目標,這個他清楚。

    不同的職業會有著不同的職業任務,可以自擬,也可以接受系統給出的。比如刺客職業,你可以把某人當做目標刺殺,也可以接受系統頒布的某個人選作為刺殺目標。

    不同的職業,任務方式也不同。但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完成任務所用的手段。比如刺客需要用刺殺,槍手需要用槍殺,而同樣殺手就需要用殺手所特有的手段。至於殺手具體是用什麼手段,聶增就不得而知了。

    也只有這樣,系統才會判定成功,才算真正完成任務。

    聶增的職業是狩獵者,當然他也會有職業任務——狩獵他人!不擇手段,不問方式,擊殺他人!相對來說,這個職業所能使用的手段無比寬泛。而對於目標,他的選擇也十分多,可以是位面世界符合要求的人物,也可以是其他冒險者。

    只是關於這個,他還沒有定下來。

    良久,聶增才輕吐一口氣,腦中盤算著自己目前的境地。

    「心眼」提示的三個殺手的追殺、團隊模式的模式任務和小隊任務、主線任務、狩獵任務等等,簡直可以說是一團亂麻!

    要怎麼辦呢?

    三個殺手的追殺可以先避開。團隊模式的兩個任務:模式任務和小隊任務,目前時間還很早。少室山之戰的原劇情時間,應該還有大半年。看來要在這裡一直呆上這麼久時間。關於這個,最主要的還是要看其他小隊。

    至於主線任務,擊殺無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三人中一人。眼下「珍瓏棋局」就要開始,意味著已經要進入虛竹的劇情,無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都會一一出現。只要運作妥當,殺掉其中一人,不算太難。

    然而那是以前,現在還有著另外的11個冒險者,難說不會打著同樣的主意,這樣勢必會產生衝突。而且,解決這個任務的同時,又不能影響到團隊模式的模式任務:維持原劇情,開啟少室山之戰。

    這裡的維持原劇情,想來就是指虛竹的劇情。不能打亂虛竹變強的劇情。這樣的話,他的小隊任務:擊殺三主角之二,也不會受到影響。

    想到這裡,聶增不勝感嘆,轉來轉去,又要跟主角幹上了。看來這個「位面之子必須死」的劇情光環,真是怎樣也不可避免。

    除了這些,便只剩下狩獵任務和自己的打算了。狩獵任務他還沒有想好。至於他自己的打算,便是那凌波微步、六脈神劍以及北冥神功三樣武功,特別是凌波微步,他勢在必得。

    其中凌波微步、北冥神功的擁有者是段譽和無崖子。只是段譽的北冥神功是殘缺的,而無崖子的兩樣應該是全的。

    六脈神劍呢,使用者是段譽和天龍寺的段正明等六人。段譽的時靈時不靈,段正明等六人又只是各自習得其中一脈神劍。若想得到完整的,怕不容易。

    這般想著,聶增只感覺腦中一團亂麻,各種東西交織在一塊,尋不到一個好的突破點。生怕一著不慎,影響到其他方面。

    要怎麼辦?

    他皺起眉頭,平心靜氣下來,又仔細梳理了一番眼下所面臨的各個方面問題。

    最緊迫的是什麼?首先要確定這個。

    聶增想到了主線任務。眼下應該是這個最緊迫。雖然它不要求強制完成,但它的存在卻是一顆雷。一不小心就會爆炸。

    已經得知還有另外11個冒險者存在,他們就是不安定因素,自己可以小心翼翼,但保不齊其他人會有什麼動作。

    只要一個不好,主線任務反而會因為其他人的行為出現變化,從而變成強制任務。那樣就十分難辦了。

    所以,眼下最緊迫的反而是這個。

    一團亂麻,快刀斬之!

    聶增想到這裡,心裡有了決斷。

    ……

    經過一夜的療傷和休息,聶增身上的傷勢逐漸好轉。第二天,日頭漸高,一片晴好天氣。他睜開眼,陽光透著層層的樹葉遮擋,照在他的身上。

    他從樹枝上坐起,伸了伸懶腰。清晨鳥叫伴著蟲鳴,清脆悅耳。猛吸一口氣,空氣清新,全身舒爽。他跳下樹枝,在樹下打了一番拳。活動活動筋骨,這才做起正事。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冊子,小冊子正是昨天從刀白鳳那裡拿到的「一陽指」秘籍。之所以要秘籍而不是找段正明等人擊殺得技能,是因為他要自己學習。

    從無崖子留下的《莊子》語句,他自己領悟了「逍遙劍」,也讓他認識到,技能終是小道,只有自己學習領悟才是強者之術。

    所以他才準備自己學習「一陽指」。然後再在一陽指的基礎上,學習「六脈神劍」。

    一陽指總共分九品,最高乃一品境界,據傳《射鵰英雄傳》中的南帝一燈大師就達到了一品境界,他正是段譽的孫子。

    四品境界的一陽指乃是學習「六脈神劍」的基礎功夫,也就是說要學習「六脈神劍」,一陽指必須達到四品境界。天龍寺中的本因等人的一陽指功力也就在三四品之間,所以他們能習得一脈或者半脈神劍。

    而所謂六脈神劍,並非真劍,乃是以一陽指的指力化作劍氣,有質無形,可稱無形氣劍。出劍時劍氣急如電閃,迅猛絕倫。以氣走劍殺人於無形,堪稱劍中無敵。但不像一陽指易學難精,六脈神劍是難學易精,特別依賴高深的內功。

    所以六脈神劍在段氏一脈多百年裡,也只有創始人段思平和段譽精通,餘下的也就是段正明等六人各修得一脈神劍。可見其難學至極。

    聶增打開「一陽指」秘籍,上面畫著大理段氏的內功法要,經脈運行之法。仔細翻看了一番,他喚出橙子,給它說了自己的想法。

    橙子立即贊同,並且表示可以幫助他導行經脈,記錄內功心法。有了橙子的幫助,聶增更是如虎添翼。現今的他早已不同往日,有著「心眼」中的「鷹眼視覺」效果,任何東西都可以過目不忘。

    再加上橙子指點身體各處穴位,沒過多久,他便把一陽指的運功心法記在心頭。接著他就運行內力,因勢利導,開始嘗試發出指力。

    剛開始他只感覺指尖發熱,一股熱流從經脈流向指尖,然而卻被指尖擋住無法射出。他心念一動,加快經脈內力的流動,更快速地朝指尖而去。

    嗤!

    一聲異響!一道無形指氣打在地上,激起一點塵土。

    指氣雖發出,但還很弱。他試著擊打在樹幹上,只留下淺淺一個小孔。

    然而時間過得很快,聶增學習起來也進步神速。有著體內不弱的內力支撐,在他指下,一陽指的功力漸漸顯現出來。他對一陽指的神妙,也越來越領悟的多起來。

    只見他運功後,一道無形指氣從他右手食指點出,出指可緩可快,緩時瀟灑飄逸,快則疾如閃電,但著指之處,分毫不差。每一次都點在樹幹的同一位置上。

    樹幹上的孔洞也愈留愈深。從剛開始的淺淺痕跡,到現在已經可以深入三寸。

    一個時辰後,聶增停下了。他不得不停下,一陽指的使用極耗精神,此時他已經感覺到疲憊。更加上,他右手食指腫脹的難受,竟直直粗大了一圈,若是再強行練下去,恐怕手指會直接廢掉。

    不過,經過這一個時辰的練習,還是收穫甚多。一陽指也不愧易學難精,剛開始上手感覺很容易,但越到最後,越感覺進步艱難。

    每一點進步都需要千辛萬險。又需要耗費極多的內力支撐。

    不過一陽指的神妙也確實非比尋常,想想當與敵掙搏凶險之際,用此指法貼近敵人,直取敵人穴道,或者從遠處欺近敵身,一中即離,一攻而退,實則是克敵保身的無上妙術。

    敵人攻之不著,又難以躲避,用以出其不意,更是效果非凡。

    而且這只是一陽指,換做是六脈神劍,六個指頭同時發功,功力更是不凡。就像有人說,六脈神劍如同六挺機槍,隨意掃射,敵人還未近身,卻已傷敵。

    停止修煉一陽指後,聶增只覺腹中飢餓。他就地盤坐,調動內力,開始運功調息。過了好一會兒,他輕吐一口濁氣,身體狀態恢復。

    接著,他打開腕錶,看了看地圖,辨明方向,便站起身。剛一動步,他突然想起一事。心念一動,輕喝一聲,「鐵卦神算!」

    隨著他的話音響起,一個卦象出現在空中。那卦象急速轉動,最後戛然停住。

    這正是他從岳遠那裡得到的「鐵卦神算」技能。「鐵卦神算,算無遺策!」他要用這算一算那要殺他的三個殺手目前在哪。

    卦象停住。聶增凝視了一眼卦象,接著神情一鬆,卦象消失。他整個人如同從水裡剛撈出來一般,汗涔涔的,滿臉疲憊。

    這技能的使用比一陽指更加消耗精力。不過還好,卦象結果很讓他安心。那三個殺手已經遠離大理城,目的地——中原蘇州城。

    看來,團隊模式開啟,他們也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難道也是主線任務?不管怎樣,還好,有一段時間不會跟他們遇見。我也可以先專心完成主線任務。

    至於那之後……聶增摸了摸下巴,雙眼眯起。是你們會殺了我,還是我反過來狩獵你們呢?那時,就看看彼此的能力了!

    這樣想著,他大步一邁,開始朝大理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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