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異能]超警 作者:六劃先生(已完成)

 
Babcorn 2015-7-7 15:27: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99529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5:43
第十章 史上最窮派出所

     聽到劉利的話後,中年警察和那幾名協警全都來到了劉利身旁:「你是干什麼的?剛剛是你報的警?你知不知道,謊報警情是要受到治安處罰的。」

    「呵呵……誰讓你們躲在屋裡不出來呢,剛剛我敲了好幾次門,你們不給我開門,我只能這樣做了,我琢磨著,你們不給我開門,指揮中心下派任務,你們總得開門吧。」劉利笑嘻嘻的回答。

    聽到劉利的這番話,中年警察有些詫異的打量他一眼:「你對這裡的道道很熟悉啊?你是干什麼的啊?」

    聞言後,劉利從自己的衣兜裡面掏出自己的調令,劉利身上一共有兩份調令。一份是部裡將劉利從福粵省調到HB省的調令。

    劉利把部裡簽發的那一份調令,交給HB省公安廳的領導後,對方將調令附件留下,然後又以HB省公安廳的名義,另行簽發一份調令。

    劉利此時掏出來的這份調令,正是第二份調令:「呵呵……敝人不才,剛剛被調到這裡擔任社區民警,以後咱們都是同事了,大家多多關照。」

    看了看劉利遞過來的調令,辨別無誤後,中年警察鬆了口氣:「原來你就是劉利啊,今兒個白天才聽說所裡要添加一名新警察,名字叫劉利,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

    聽完中年警察的話,劉利心中有些鬱悶,暗道:「部裡下達的命令,我敢不快嗎?此地不通飛機飛機,否則的話,我來的還快。」

    知道了劉利的身份後,中年警察先是跟指揮中心回覆了一個電話,稱剛剛那個報案人是一個醉漢,請求指揮中心解除警情,接著,他把劉利熱情的請進宿舍,然後把眾人對劉利進行了一一介紹。

    通過介紹,劉利對這四人都有了一些瞭解,原來這個中年警察名叫田虎,二級警司,是所裡的副所長兼戶籍民警,今年三十四歲。

    剩下三個年輕人,都是所裡的協警,分別是張亮,李誠,趙明,三人同歲,今年都是二十歲,之前四個人在宿舍裡面正喝酒呢,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暗訪的下來了呢,所以才躲在裡面沒敢開門。

    介紹完宿舍裡的幾個人,田虎告訴劉利,除了現在這四個人之外,所裡還有三個人,分別是所長杜志清,指導員馮勇,以及協警白菲菲,白菲菲在戶籍室幫忙,因為是小女孩,所以她不用值夜班。

    當田虎介紹完所裡的情況後,劉利也進行了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但是他介紹的比較模糊,並沒有將自己以前的職務介紹出來,而是聲稱自己工作時間不長,很高興能來到這裡工作之類的話。

    接著,劉利告訴眾人,他因為趕到縣局時,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所以沒能跟縣局領導見上面,本打算來到派出所先跟所裡的領導見面,但是所裡的領導除了田虎之外,所長和指導員都不在。

    聽到這裡,田虎這才知道為什麼劉利會在此時來到派出所,思忖了片刻,他給所長打去了一個電話,把劉利已經來派出所報到的事情告訴了所長。

    掛斷電話後,田虎對劉利說,稍後所長和指導員全都回所,一來是給劉利接風洗塵,二來是幫劉利把住處安排一下。

    半個小時後,一輛五菱面包車開進了派出所,車輛停穩後,車上走下來兩個中年男子,通過田虎的介紹,劉利終於知道了兩人的身份。

    左邊那個身形稍瘦、一臉書生氣的男子是所長杜志清,今年三十九歲,一級警司。

    右邊那個身材高大,體型威猛,一臉嚴肅的男子是指導員馮勇,今年三十八歲,一級警司。

    兩人跟劉利簡單的寒暄了一番後,杜志清從身上掏出一百塊錢交給張亮:「小張,劉利剛來,肯定還沒有吃飯,這個時間段,估計你們也還沒吃,你去熟食店買一些肉食回來,我在食堂炒兩個菜,咱們給小劉接接風。」

    聽到杜志清管自己叫小劉,劉利知道,自己的身份上面並沒有公開,對此,劉利心中感到有些輕鬆,因為他喜歡這種從頭再來的感覺。

    劉利並不反感別人稱呼自己為小劉,誰讓自己的年齡本來就小呢,看著杜志清挽起袖子在那裡切菜,馮勇在一旁幫忙剝蔥,田虎輕車熟路的蹲在地上刷碗,他心中暗道:「靠……不會窮到這種地步了吧?接風宴都省成這樣。」

    吃飯的時候,杜志清和馮勇分別以水代酒敬了劉利兩杯,鼓勵劉利好好幹,吃飽喝足之後,杜志清把馮勇、田虎、劉利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通過剛剛的一頓飯,大家熟絡了幾分,聊了幾句後,杜志清讓劉利日後分管轄區裡的治安案件。之前這一塊是由馮勇負責的,現在移交給劉利了,以後馮勇專職負責轄區裡的重點企業和重點人員。

    這時,劉利忍不住問道:「杜所,不是說讓我來當社區民警嗎?現在分管治安這一塊,合適嗎?」

    聽到這話,杜志清三人全都笑了,頓了頓後,馮勇告訴劉利,地營鄉里面根本沒有社區,見劉利對此有些疑惑,馮勇便繼續解釋。通過馮勇的解釋,劉利終於明白了。

    原來,建造一個社區,首先要抽出一片地皮建造統一的社區樓房,這些樓房能夠容納周圍好幾個村莊的住戶,建成之後,要將周圍的村民們遷至進社區樓房內,而村民之前建造的房屋,則全部拆掉,劃成復墾耕地。

    可是地營鄉在幾年前就處於半合併的狀態,因為擔心地營鄉會跟其它鄉鎮合併,所以現在根本沒有投資商來這裡開發建設區,而鄉里的財政也承擔不起這筆費用,所以此事就一直拖著。

    雖然地營鄉里面沒有社區,但是縣裡面要求鄉里必須劃出社區,被縣裡逼急了,所以鄉政府的領導就轄區的28個村,按照河流位置,劃出了兩個在建社區。

    河流東邊的14個村莊,是一個在建社區,河流西邊的14個村莊,又是一個在建社區,鄉政府對外聲稱社區正在建設之中,至於什麼時候能夠建設完?那得看鄉里什麼時候有錢了,說白了,這兩個社區都是有名無實。

    聽明白這些後,劉利苦笑道:「我還以要為跟其它地方的社區民警似的呢,整天沒事就去社區裡面走訪,結果根本不是那樣,也不錯,至少這樣比較省心。」

    說完這句,劉利頓了頓,然後問道:「杜所,咱們的辦案經費怎麼算呢?一個月有多少?」

    沒想到,一聽這話,杜志清直接把腦袋耷拉了下來:「老田,咱們所裡的財政是你負責的,你給小劉介紹一下吧。」

    見杜志清讓自己對劉利介紹所裡的財政情況,田虎嘆氣道:「劉利,這麼跟你說吧,咱們派出所估計是華夏所有派出所裡面,最窮的了。

    截止到現在,咱們所裡的賬面上,不但沒有一分錢,反而還欠外債18萬多元,每到逢年過節的時候,我,杜所,馮指導員,全都躲在親戚家裡不敢回家,因為那時候,我們三人的家門口,圍滿了那些要債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5:44
第十一章 想法兒弄錢

   「真的假的啊?會有這麼慘?」劉利有些不敢相信。

    「我這些話比珍珠都真。」一說到這個話題,田虎就有些心有餘悸:「那些要債的太瘋狂了,不但中秋和春節去堵我們,甚至就連清明和上元節也不讓我們過痛快了。

    害的我跟祖先燒紙的時候,因為擔心會被那些要債的給堵上,精神高度緊張之下,竟然給祖先燒了好幾張欠條複印件過去。

    燒完之後,我那死去二十多年的爺爺,連續給我託了一個多月的夢,在夢裡整整罵了我一個月,嚇的我那段時間,晚上都不敢睡覺了,兄弟,哥哥不騙你,不信你問問杜所他們,那段時間我是白天睡覺,晚上辦公。」

    聽到這麼悲慼戚的話,劉利相信了眼前這個派出所的狀況:「那個什麼?鄉里怎麼說?平時撥不撥經費呢?該不會?咱們鄉的領導十分摳門,一分錢的經費也不肯撥發吧?」

    一聽這話,馮勇搖了搖頭:「這點你猜錯了,咱們鄉里的王書記和黃鄉長,全都十分大方,可他們都是窮大方,嘴上說的可好聽了,但是手底下卻沒錢。

    咱們派出所還好些,鄉里每年給撥付500元的經費,別嫌少,有500就不錯了,鄉里其它的部門,連5毛錢都撈不著,看到後面黑壓壓的幾排房子了吧?

    之所以這麼黑,那是因為各個部門裡面沒有人值班,不是他們不想值班,而是王書記不讓他們值,為的是省點電費,你以為就咱派出所欠著外債啊,鄉里欠的更多。

    杜所、我、老田,我們三人是節假日躲起來,可是鄉里的王書記和黃鄉長,現在已經處於半潛伏狀態了,別說那些要債的人找不著他們,就連我們都找不到他倆。」

    聽完三人的訴說,劉利的腦袋瞬間大了起來,一想到他要在這種環境中工作,劉利的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聊了幾句後,劉利聽不下去了,問清自己的住處後,直接回宿舍休息了。

    劉利的住處被分在了民警宿舍裡面,沒辦法,派出所的房屋有限,只能將就著了,有地方住就不錯了,到目前為止,杜志清、馮勇,只有一間辦公室,連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田虎的辦公室在戶籍室,地營鄉派出所的戶籍室設在派出所西側,跟土管所合用一間辦公室,平時,田虎經常跑到土管所的宿舍裡面休息。

    民警宿舍裡面有四張床,三名協警因為天天值班,所以各佔一張床,剩下那張床,是正式民警帶班時,輪流休息用的,現在這張床屬於劉利了,幾名協警幫劉利把被縟給鋪好,然後便一本正經的看著劉利。

    劉利今天奔波的有些疲憊,躺下後,便想睡覺,但是當他感覺到三名協警的目光後,忍不住又坐了起來:「哥幾個,怎麼了?你們盯著我幹什麼?」

    「劉哥,你會玩麻將嗎?」張亮小心翼翼的看著劉利。

    一聽這話,劉利頓時坐了起來:「我靠……什麼叫我會玩麻將嗎?你們把那個「嗎」給去掉,哥哥不但會玩,而且還完的很好。」

    見劉利這麼說,張亮三人全都笑了:「劉哥,現在才九點,這麼早的話,你睡的著嗎?要不咱們四個搓兩把?」

    兩分鐘之後,民警宿舍裡面傳來了「嘩啦嘩啦……」聲音,劉利他們拽過一張桌子,四個人趴在桌子上打起了麻將。

    但十五分鐘之後,四個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了,原來今天劉利的運氣好的不像話,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把張亮三人身上的錢全都贏光了,無奈之下,眾人只得宣佈散場。

    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劉利問張亮:「小張,咱們所裡不是經費緊缺嗎?為什麼不去抓賭呢?咱們鄉里總會有幾桌打麻將的吧?抓到一桌罰兩千,這麼一來,所裡多少會有些收入吧?」

    張亮正躺在床上心疼自己輸得那些錢呢,聽到劉利的話,他有些無奈的回答道:「唉……以前也抓過賭,但是不但沒罰上錢,反而還差點賠給人家一點錢。

    咱們轄區的男人,除了農忙時回家務工一段時間之外,其餘的時間,全都在外面打工,根本不回來,如此一來,那些打麻將的全都是留在家裡的婦女。

    她們打麻將純粹是為了消磨時間,淨玩些五毛一元的,四個人身上的錢加在一起都不到20元,根本不構成賭博,你抓都沒法抓。

    上一次馮指導員帶隊去抓賭,結果那裡面有個老太太,老太太七十三歲了,正在坎上,一看到咱們的警車,竟然嚇得暈過去了。

    幸虧馮指導員腦筋夠快,說是去問路,結果遇到了老人昏迷的情況,然後問老人的兒媳婦需不需要幫忙?聽到不是來抓她們的,老人才緩緩醒過來,我們也顧不上研究老太太是真暈還是假暈了,反正打那之後,再也不去村裡抓賭了。」

    「那村幹部呢?村民們打麻將賭的小,據我所知,有些村幹部們賭博的金額比較大,咱們要是把那些村幹部抓來,先不說罰款,光是現場的賭資就十分可觀。」劉利繼續問道。

    這時候,旁邊的李誠接話了:「村幹部?村幹部就更別想了,人家別的鄉鎮上,村幹部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工資,可是咱們地營鄉,村幹部們一分錢都沒有。

    為了生計,許多村幹部都去外面上班了,有的去工廠當保管,有的在變電所兼職電工,還有幾個年齡比較大的村支書,據說在企業裡給人家當門衛,別看名不好聽,工資可不低。平時鄉里有任務,他們就請假回來開會,完事後,再回去上班,兩不耽誤。」

    聽到這兒,劉利無語了,他本想通過抓賭弄點罰款呢,但是現在看來,這事行不通了,見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好辦法,劉利便蒙頭睡覺了。

    第二天上午,杜志清和馮勇帶領劉利,先去跟縣局的領導見了個面,臨去的時候,杜志清讓劉利穿上警服,擔心自己的警銜太高會嚇著杜志清幾人。

    所以劉利謊稱自己的警服沒帶來,於是他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張亮,借了一身協警的警服,穿好之後,這才跟著杜志清和馮勇去縣局報到。

    跟古紅縣公安局的政委見了一面,放下自己的調令附件後,幾人寒暄了一番,正巧這時,法制科和治安大隊的幾位頭頭來找政委請示工作,見此,劉利三人便回到地營鄉了。

    鑑於地營鄉的主要領導,常年在外躲債,在回來的路上,杜志清給地營鄉的黨委書記王傑和鄉長黃震,分別打去了兩個電話,告訴他們,派出所裡增添力量了,新調來一名正式幹警,問兩位領導回不回來?

    聽到杜志清的匯報後,兩位領導非常高興,在電話裡對派出所近期的工作給予了充分的肯定,鼓勵劉利好好工作,要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為地營鄉的發展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講完了這些場面話後,王傑十分大方的吩咐杜志清,在鄉里找個好一點的飯店,點一些好菜,買兩瓶好酒,讓杜志清代表鄉黨委政府給劉利接接風,飯費記在鄉里的賬面上就行。

    掛斷電話後,杜志清看著旁邊的劉利:「怎麼樣?王書記挺大方吧?不過,我先聲明啊,這個接風宴,咱們誰也不許去,因為誰去誰掏錢,咱們鄉里所有的飯店,賒給誰都不賒給鄉里的幹部。

    王書記嘴上說的好聽,其實他心裡賊明白,咱們根本記不了帳,去了就得自個墊錢,到時候報賬的時候,誰也找不到他,你以為王書記和黃鄉長光是躲外面那些要債的啊?

    不瞞你說,他倆也躲鄉里那些要債的幹部,之前很多人聽了他們的話,自個墊付了許多費用購置辦公用品,甚至有的還墊錢購置了一輛公務用車。

    結果他們拿著發票去報賬的時候,這才發現,兩個領導不見了。不說別人,我這裡還有三千多元的發票沒給報銷呢,這些發票在我手裡都快攥爛了。」

    話音落下後,杜志清從衣兜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發票:「本以為今天帶著你去跟兩位鄉領導見面,能夠堵住兩位領導,跟他們提一提發票的事情呢,結果希望又落空了。」

    看著唉聲嘆氣的杜志清,劉利一時有些無語,他心裡在暗暗琢磨,怎麼才能弄到錢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5:45
第十二章 村莊命案

   一晃七八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劉利在地營鄉派出所這幾天快閒出毛病來了,以前在黃菜鄉派出所的時候,雖然案件比較少,但好歹還能一天勻上一個警情,可是在這地營鄉,一個星期才有一個報案的。

    盼星星盼月亮,劉利終於盼來了一起案件,這起案情是因為一顆楊樹苗引起的,張老實在路邊種了十棵楊樹苗,過了一夜後,發現一棵楊樹苗被人攔腰給弄折了,張老實懷疑是鄰居李四干的,因為兩人在五年前有過矛盾,所以便報警讓警察抓人。

    驅車十多里地,來到案發現場後,劉利看著手中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樹苗,詢問本案中這棵樹苗的價值,當張老實告訴劉利每棵樹苗的價值是1塊8毛錢時,劉利差點哭了。

    劉利眼眶含淚的告訴張老實,從派出所開車來現場這一趟,光油錢就得10多塊錢,本案的案值損失還比不上油錢呢,記完筆錄拍完照之後,劉利讓村委會的幹部去找李四。

    因為案值不大,見到李四後,證實了樹苗的確是他給弄折的,劉利對李四進行一番批評教育,然後就結案了。

    臨走的時候,劉利緊緊握住張老實的手,表情鄭重的掏給他20塊錢:「哥,這是十棵樹苗的錢,以後再發現樹苗被弄折的事情,你就當我買了,咱別報警了,行嗎?來這兒出一趟警,真不夠油錢。」

    回來的路上,劉利擺弄著相機裡面拍下的樹苗,忽然,他腦筋一轉,他問張亮,轄區裡有沒有旋木頭片的?所謂的旋木頭片,就是用機器,把伐來的樹木,一層一層的旋下來,每一張木片旋的都和紙張一樣薄,曬乾後,賣到家具廠和木板廠。

    聽到劉利的這個問題,張亮告訴他,轄區裡面有十幾家旋木片的小作坊,問劉利打聽這個幹什麼?

    得知轄區裡面有這些作坊,劉利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頓了頓之後,他讓張亮幾人,把轄區裡面的私人加油站、旋木片的作坊、廢舊塑料加工廠、經營野味的飯店、那些無證經營的黑工廠、從事液化氣充加的商販,統統登記出來。

    雖然不明白劉利要這些干什麼?但是看到劉利臉上自信滿滿的笑容後,張亮幾人全都把劉利的吩咐記在心裡了。

    劉利他們剛剛回到派出所,就聽見值班室裡的報警電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上是指揮中心的號碼,劉利隨手拿起了話筒:「你好,這裡是地營鄉派出所。」

    話筒對面傳來了接線員的聲音:「喂,地營所嗎?剛剛有人報警?稱你轄區譚郭村發生了一起命案,報案人的姓名叫做郭揚,報警號碼是152-----(後面讀者隨便猜。)」

    一聽轄區發生命案了,劉利頓時像打了激素似的,掛斷電話或,他吩咐道:「張亮,帶上裝備出警。趙明,你馬上通知所長,把案情跟杜所匯報一下,我和張亮先去現場瞭解一下情況。」

    譚郭村是一個只有三百多口人的小村莊,因為大部分村民都去外地務工了,所以村裡只剩下了一些留守老人和留守兒童,被害人名叫郭秦氏,女,今年82歲,老伴早逝,平時獨自在家裡看孫子。

    死者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女兒遠嫁外鄉,除了節假日,平時不回娘家,死者的兒子和兒媳婦常年在外打工,只有在農忙的時候才會回家。

    平時,死者跟孫子郭揚在一起生活,郭揚在鄉里的中學讀初二,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郭秦氏在村裡與人為善,從不得罪人,祖孫倆在村裡的口碑都很好,誰也沒有想到,她家裡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劉利幾人趕到現場後,先是讓人疏散了圍觀的村民,劉利把郭揚找來,詢問他案發時的情況,郭揚只是一個孩子,見到這種事情,已經被嚇傻了,聽到劉秀的詢問後,斷斷續續的說出了經過。

    原來,今天中午放學後,郭揚約著兩名同學回家吃飯,平時這個時候,奶奶已經做好午飯等著他了,可是今天他看到煙囪裡面沒有冒煙。

    不但如此,郭揚的奶奶有上午洗衣服的習慣,但是今天郭揚發現院子裡的衣架上,沒有晾著衣服,所以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喊了兩聲後,屋裡也沒人回答。

    疑惑之下,郭揚便和同學朝屋裡跑去,剛一進屋,三人便看見郭秦氏趴在了客廳的地板上,屍體周圍全是血,早就沒有了氣息,看到這裡,手足無措的郭揚在同學的提醒下撥打了110報警。

    聽完郭揚訴說的經過,劉利取出副一次性塑膠手套,套在手上後,便朝趴在客廳中的屍體走去,劉利先是拍照取證,接著將一台攝像機打開後擺在一旁,做完這些,他蹲下對屍體進行檢驗。

    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院子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粗狂的聲音傳了進來:「你是干什麼的?為什麼隨便觸碰屍體?知不知道?你的這種行為很有可能把現場給破壞了。」

    此時,劉利正好已經驗完屍體了,他起身後一遍將手套從手上取下來,一邊看著門外,只見從院子裡面走進了五個人,除了所長杜志清之外,另外四個人劉利全都不認識。

    剛剛說話的那人,年齡在四十歲左右,長相威猛,留著一個平頭,顯得十分乾練,他的身上穿著一件二級警督制服,走在眾人之間。

    進屋後,杜志清把劉利的身份對眾人介紹了一番,接著又把身邊四人介紹給了劉利,當杜志清介紹完之後,劉利才知道,對面那四個人都是縣刑警大隊的,領頭的那個壯漢,是刑警大隊長成斌。

    成斌對劉利私自驗屍很不滿,當劉利伸手想要跟他握手時,成斌理都不理,而是吩咐身邊的手下勘察現場,採集現場的指紋,接著,他蹲下身子想要檢驗屍體。

    見成斌不理會自己,劉利無奈的聳了聳肩,只得把手收了回來,看到成斌蹲下身子打算驗屍,他輕聲道:「死者是腹部中刀而死。

    凶器是一把水果刀,刀身長十五公分,寬約四公分,凶器刺中死者的腹部後,死者因為內臟損失外加失血過多,從而致死,除此之外,屍體上沒有其他外傷。

    死者生前沒有和人發生過矛盾,所以可以排除是仇殺,老太太今年82歲了,臉上除了皺紋已經看不出容貌了,因此也不存在情殺的可能,既然這樣,那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性了------圖財害命。」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5:46
第十三章 神秘的英文字母

    聽到劉利的分析,成斌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下去。」

    剛剛我詢問過報案人了,今天上午七點三十分時,他離開家去學校時,家裡一切正常,那時候,被害人不但為他做好了早飯,甚至連要洗的衣服都已經泡好了。

    而報案人是在十一點五十三分,跟同學回到的家中,那時候,他已經發現死者遇害了。

    因為村裡大多都是留守老人和留守兒童,有幾戶村民平時吃完飯,喜歡從村子裡聚在一起聊天,但是那些村民們今天上午,並沒有發現死者家中有什麼異常情況,也未發現有陌生人進出過死者的院子。

    這樣一來,死者的遇害時間,便是上午七點三十分至十一點五十三分之間了,具體的死亡時間,還需要法醫的進一步檢驗,不過,在死者右手覆蓋的地方,卻留下了一個奇怪的線索。」

    說到這兒,劉利走上前去,把屍體的右手從地面上抬到了一旁,這時候,成斌幾人發現,之前在屍體右手覆蓋的地方,死者用鮮血寫了一個英文字母「R」。

    仔細看了看這個字母,成斌不禁沉思了片刻,然後輕聲自語道:「R這代表什麼呢?難道是凶手的姓氏縮寫?」

    想到這兒,成斌把郭揚叫了進來:「郭揚,你好好想一想,在你認識的人之間,有沒有姓任或者是姓阮的人?你奶奶和他們有沒有矛盾?」

    郭揚仔細想了想,然後怯生生的回答道:「報告警官,我們村的支書姓任,叫任大柱。我姑父姓阮,叫阮朝新。我姑父家裡是做生意的,平時很少來我家,也就一年一次,所以我對他的印象不是太深。

    至於村支書麼?好像前幾天村裡想要抽我家裡的耕地,但是我奶奶不同意,當時村支書曾在村裡的大喇叭上罵我奶奶了,為此,我奶奶去鄉里找片長,說要告支書,但是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村裡沒再提抽地的事情,奶奶也沒有繼續去鄉里找。」

    「馬上把任大柱和阮朝新給找來,查查他們二人有沒有嫌疑?重點是那個任大柱。」成斌吩咐完,便開始打量著屋裡的擺設,此時,屋裡被翻的極為凌亂,應該是凶手在尋找死者家裡的財物。

    此刻,劉利也在屋裡勘察,凶手將屋裡翻找的太凌亂了,不但將被縟和衣櫥裡面的衣服扔了一地,甚至連廚房的鍋碗瓢盆和煤氣灶也挪動了位置。

    劉利從屋裡轉了一圈,然後又去廚房那裡看了看,回到門口時,他看到水缸旁邊的盆子裡面還泡著一件校服,校服的質量不怎麼好,袖子上面已經開線了,劉利輕輕一提,袖子居然脫落了下來。

    看到這兒,劉利一愣,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他迅速把校服放回了盆子裡,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勘察其它地方。

    來到死者的臥室,劉利發現,這裡被翻的更亂,不但衣服全都被翻了出來,凶手連死者家裡的鏡框和相冊也沒有放過。

    鏡框後面的三合板,被凶手用工具揭開了,相冊裡面的相片也都被抽了出來,看樣子,凶手是想看看死者有沒有把錢藏在相片的夾層裡。

    忽然,劉利在一個抽屜裡面找到一張領取老年低保補貼的憑證,這張低保補貼上面有郭秦氏的簽名,看到簽名上歪歪扭扭的字跡,而且還把「秦」給寫成了「泰」。劉秀眉頭一皺,隨手將這張憑證給裝進了物證袋。

    正在這時,成斌派出去的刑警隊員回來了:「報告隊長,我們已經聯繫上死者的女婿阮朝新了,他現在正往這裡趕。不過,村支書任大柱暫時還沒有聯繫上。

    據任大柱的妻子說,任大柱自今天早上吃過飯外出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她估計任大柱是去外面找朋友喝酒了,因為任大柱經常這樣,不過,這一點暫時還沒有證實。」

    這名警員匯報完之後,負責查驗現場的技術員說話了:「隊長,邪門了,現場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凶手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房間的許多地方,都有被擦拭過的痕跡,應該是凶手殺人之後,把自己的指紋全都給清除掉了。」

    聽到技術員的這個發現,劉利心中一動,他感覺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麼?閉目沉思了片刻,他猛的睜開了雙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聽完匯報,成斌表情難看的點了點頭:「知道了,既然現場提取不出凶手的指紋,那你去外面幫著小張他們寫詢問筆錄吧,同時命令全縣各個派出所,地毯式尋找任大柱,今晚一定要把他給找出來。」

    下達完命令,成斌繼續蹲下身子研究死者臨時前寫下的那個「R,」過了片刻,成斌自言自語道:「郭秦氏啊郭秦氏,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呢?」

    「成隊長,我想我已經解開這個R代表什麼意思了?」就在這時,劉利說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震驚的話。

    聽到劉利這麼說,成斌、杜志清、還有屋裡的其它人,全部一臉吃驚的看著劉利,成斌半信半疑的瞅了瞅劉利:「你當真解開了這個字母的意思?劉利,不是我不相信你,這麼短的時間,你是根據什麼解開的這個字母?」

    「解開了就是解開了,沒什麼根據,如果你非要讓我說出一個理由的話,那只能是因為我比凶手厲害。」劉利表情自信的回答了成斌。

    「即然這樣,那我就洗耳恭聽了。」見劉利這麼自信,成斌便站在一旁等待劉利的答案。

    見屋裡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劉利微一思索,然後走到那個「R」字的旁邊,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這個字母根本不是死者寫的,而是凶手在把被害人殺死之後,抓著死者的手指寫下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5:46
第十四章 凶手的破綻

    「什麼……」眾人聽到劉利的這句話後,全都滿臉吃驚的看著劉利。

    將眾人的表情收在眼底後,劉利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這個英文字母R是凶手故意寫在地上的,其目的就是為了迷惑我們。

    「但正是這個字母,使凶手留下了破綻。」說完這句,劉利從檔案袋裡面,掏出之前他發現的那個低保補貼領取憑證:「你們看,這是我剛才在屋裡找到的。」

    成斌和杜志清幾人看了看這份憑證,然後又把憑證遞還給了劉利:「這只是一份普通的低保領取憑證,難道?你懷疑這上面留有凶手的指紋。」

    「錯,我給你看這份憑證的目的,並不是懷疑這上面留下了凶手的指紋,而是讓你們看一看死者的簽名。」說道這裡,劉利指著憑證上面的簽名:

    「大家難道沒有發現?死者生前的簽名,不但歪歪扭扭,筆畫順序不對,而且還把郭秦氏的「秦」字,給寫成了郭「泰」氏。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根據這個簽名,就能夠看出,死者生前根本不認識字,否則的話,不可能寫錯筆畫順序,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給寫錯了。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在幾十年以前,生活在農村的女性,大多都不認識字,因為那個時候,還沒有九年義務教育這個口號呢。

    一個連名字都會寫錯的人,為什麼會寫下這麼標準的英語字母呢?而且,凶手既然能夠小心到把所有的指紋都擦拭掉,甚至連刺在死者腹部的凶器上也擦拭了一遍,可為什麼卻偏偏沒有看到這個字母呢?

    我不認為這是凶手大意了,因為一個粗心大意的殺人凶手,不會仔細到將從相冊裡抽出來的相片都檢查一遍,甚至把相片上的指紋給清除掉。

    既然不是凶手粗心大意了,那便只有一點能夠解釋這種現象了,這就是字母R,乃是凶手故意留下來的,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希望我們將懷疑目標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而且,你們發現沒有,這個凶手很有意思,他為了尋找錢財,將房間裡面翻找了一遍,甚至連煤氣罐和存放鍋碗瓢盆的櫥櫃都沒有放過,可是卻惟獨沒有翻死者身上的衣服。

    自從進入現場後,我就覺得奇怪,既然凶手的目的是為了圖財,那為什麼死者身上的衣兜沒有被翻過的痕跡呢?但是當我想到凶手的身份後,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那就是凶手知道死者是身上沒有錢,所以才懶得翻死者的衣兜,為什麼凶手知道死者身上的衣兜裡沒有錢呢?很簡單,因為兄手對死者太熟悉了,熟悉到凶手知道死者身上有沒有裝著錢財。」

    當劉利說到這裡的時候,把目光轉向正在一旁發愣的郭揚:「我剛剛分析的對嗎?郭揚同學。」

    見郭揚一臉吃驚的看著自己,劉利慢慢說道:「剛剛你告訴我,中午回家後,你發現今天煙囪沒有冒煙,又看到院子裡沒有晾曬衣服,所以發覺不對勁,然後朝屋子跑去,結果看到了趴在屋裡的死者。

    整個過程聽起來雖然沒有什麼異常,但是,你憑什麼看到煙囪不冒煙就感覺不對勁呢?你家裡的廚房中有一個煤氣爐,難道死者就不能使用煤氣爐做飯嗎?

    之所以你會著重說明這兩點,那是你故意讓我們察覺有異,你想對我們進行心理暗示,向我們表達一個意念,你是在察覺死者跟平時的習慣不一樣時,發現了異常。

    但是,你一個毛孩子,帶著同學回到自己家裡,為什麼不想著先把同學領進屋裡坐著,也不去關注家裡其他的事物,卻將注意力放在了煙囪有沒有冒煙、衣架上面晾沒晾衣服?

    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你自己製造了這兩點異常,而被你邀請來的那三個同學,則是在充當你的掩護,你需要讓他們幫你作證,證明你回來的時候,死者已經遇害了。

    聽到劉利的這一句話,成斌幾人不可置信的把目光轉移到郭揚身上。

    感受到這麼多目光看著自己,郭揚一時有些結巴:「警……警官……警官叔叔,你……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懷疑我是凶手吧。

    我奶奶確實不認識字,至於她手底下寫的那個字母R,確實有可能是凶手佈置的煙霧彈,為得就是讓咱們互相起疑,從而將真正的凶手給忽略掉。

    或許,現在咱們已經中了凶手的詭計,我懷疑凶手是我姑父,剛剛那位警官懷疑凶手是我們村長,而你現在則懷疑凶手是我,眼前這一切,正是那個凶手想要看到的。

    至於凶手不翻我奶奶身上的衣兜,或許是凶手在殺害我奶奶之前,已經威脅逼問過我奶奶了,知道我奶奶身上沒錢,所以才懶得費勁。」

    「難道不是你嗎?」劉利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郭揚:「我低估了你的口才,哼……字母R確實是一個煙霧彈,只不過這個煙霧彈是你留下的,你這麼做的目的,應該是希望我們把懷疑目標放在你那個姑父身上吧?

    剛剛你說凶手之所以不翻查你奶奶身上的衣兜,那是有可能在殺害她之前,曾經威脅逼問過她,但是你不想想,真要是那樣的話,你奶奶難道不會大聲喊叫求援嗎?為什麼從始至終?你家周圍的鄰居都沒有發現異常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5:47
第十五章 剖析作案經過 上

    「這……這……這有可能是村裡人沒有聽見。」支支吾吾解釋了一句,郭揚一臉氣憤的對劉利說道:「這位警官,你這麼誣陷我,我……我不服。」

    把郭揚的表現看著眼底,劉利淡淡說道:「不服?待會兒,我就讓你心服口服,我之所以會懷疑你,那是因為你在殺人之後,留下了一個最大的破綻。

    無論如何你都想不到,你留下的那個破綻,就在那些被清除掉的指紋上面。剛剛負責勘察指紋的人說過了,命案現場中除了死者的指紋外,沒有發現任何指紋,包括你的指紋在內,也都被凶手給清除掉了。

    凶手如果為了銷毀罪證,只需要將他自己的指紋清除掉就好了,幹嘛要連你的指紋也擦拭掉呢?而且還清除的這麼徹底?凶手又是怎麼知道,哪些指紋是你的那些指紋是死者的呢?

    只有一個原因才能解釋這一切,那就是將郭秦氏殺死的人,正是你郭揚。

    水至清則無魚,一件事情太乾淨了,反而說明它有問題。你在清除自己指紋的時候,太過於小心,擔心自己留下的某枚指紋會暴露你的身份,所以你將自己碰過的東西,全部擦拭了一遍,也正是這個原因,才造成了命案現場除了死者自己的指紋之外,沒有留下任何人的指紋。」

    聽到這裡,郭揚的頭上冒出了一些冷汗,但他依舊不服氣的辯解道:「那有可能只是一個巧合,你總不能因為命案現場沒有我的指紋,就認定我是凶手吧?證據呢?你剛剛那些只是理論上的分析,你根本沒有證據證實這些。」

    「小傢伙,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諷刺了郭揚一句,劉利繼續道:「剛剛你跟我敘述案件時,我發現你的邏輯性很強,給自己辯解的時候,也有點反偵察基礎,想必平時沒少讀刑偵方面的書籍。

    但是你終究還是嫩了點,你在殺人之後,雖然將現場佈置了一番,卻依舊留下了自己犯罪的證據,既然你給我要證據,那我就給你證據,證據就在屋子外面泡著的那件校服上面。」

    「校服?校服上面會有什麼證據?」郭揚愣愣的問了句。

    「郭揚,我想你從小到大一次衣服都沒有洗過,對嗎?」劉利問道這兒,見郭揚點了點頭,他來到門口,指著那個泡著衣服的臉盆:

    「之前你說盆裡的衣服,是死者早上時分浸泡的,其實你在撒謊,這件校服是你殺死郭秦氏之後,為了偽造現場,自己浸泡到水中的,對吧?」

    「不是,那件校服是我奶奶早上起來後自己浸泡在臉盆的,她說收拾完家務活之後再洗。」解釋了一句,郭揚想了想,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驗一驗,上面還有我奶奶的指紋呢。」

    聞言後,劉利看了看郭揚,直到把郭揚看的渾身發虛,他才開口說話:「不用驗,我相信這件校服上面有死者的指紋,因為你之前既然能夠抓著死者的手,在命案現場寫下那個R,那也能讓死者的指紋留在這件校服上面,只要把這件校服在死者的手上蹭幾下就可以了。

    或許因為死者生前比較勤快,家裡沒有什麼髒衣服,所以你只得將這件破損嚴重的校服拿了出來,雖然這件校服上面有些污漬,浸泡在臉盆中顯得很正常。

    可是因為你之前從未洗過衣服,所以才露出了馬腳,一般人洗衣服之前,先要掏掏這件衣服的衣兜,看看裡面有沒有存放物品,然後在打量一眼衣服,瞅瞅有沒有破損之處。

    假如衣服上面有破損的地方,常人是不會浸泡清洗的,因為如果這時候清洗衣服,在用力搓洗的過程中,會加劇衣服上面的破損,通常的做法是,當事人會先用針線把衣服縫好,確定不會因搓洗加劇破損後,再浸泡清洗。」

    說到這裡,劉利用手提起浸泡在臉盆中的校服:「你們看一下,這件校服的袖子的接口處,因為針線開縫,袖子和衣身都快脫離了,這樣的衣服,死者會在沒有縫合的情況下進行清洗嗎?

    要知道,死者洗了一輩子的衣服,又豈會連這種基本的常識都不懂?所以我斷定,這件衣服不是死者自己浸泡在水中的,既然這樣,你之前說這件校服是死者早上起床後浸泡在臉盆的,這分明是在撒謊,可你為什麼要撒謊呢?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是凶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5:48
第十六章 剖析作案經過 下

   「我……我……我沒有殺人……我之所以要撒謊……那是因為……因為……」支支吾吾了半天,郭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到周圍的人都在注視著他,無法自圓其說的郭揚,最後只得低下了頭顱。

    見此情形,成斌命人將郭揚帶到一邊去審訊,郭揚哪見過這種陣仗,辦案民警訊問了幾句後,便將郭揚的心理防線攻破,隨後,郭揚供述了自己殺人的經過。

    原來,郭秦氏從郭揚小的時候,就對郭揚百依百順,漸漸的,郭揚被慣出了任性的毛病,起初的時候,郭揚還比較喜歡學習,可是近半年來,他因為迷上了網絡遊戲,導致學習成績一落千丈,不但如此,郭揚還跟同學們借錢買遊戲裝備和技能。

    為了糾正郭揚的不良習慣,郭陽的班主任曾經找過郭秦氏,將郭揚的情況告訴了她,讓她在家裡的時候督促一下郭揚,儘量不讓他在家裡玩網絡遊戲,以免他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聽到班主任的話,郭秦氏不敢掉以輕心,整天盯著郭揚,只要郭陽一玩網絡遊戲,便將電腦上的電源給拔掉,為防止郭揚去網吧玩遊戲,郭秦氏連郭揚的零花錢都給限制了,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郭揚心中對郭秦氏極為不滿。

    今天早上起床後,郭揚發現自己昨天剛花50元買的遊戲充值卡不見了,他知道是郭秦氏給拿走了,於是便去找郭秦氏討要,讓郭秦氏把充值卡還給他,但是郭秦氏非但沒有把充值卡給郭揚,反而苦口婆心的勸導他,讓他以後不要玩網絡遊戲了。

    郭秦氏的這些話,郭揚早就聽膩了,所以根本不為所動,依舊討要自己的充值卡,見郭揚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郭秦氏有些生氣,便嚇唬郭揚,稱要給郭揚陽的父母打電話,讓他們跟單位請假,回來管教郭揚。

    郭揚從小就怕他父親,因為他父親的脾氣比較暴,動不動就打郭揚,已經在郭揚心中留下了陰影,聽到郭秦氏的話後,郭揚先是一陣恐懼,接著,他的心中產生了一股憤恨。

    郭揚認為奶奶這是在害他,隨後,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只要把奶奶殺死了,就沒人給父母打電話了,如此一來,父母就不會回家了,不但如此,以後再也沒人管著自己了,自己想玩多長時間的遊戲,就能玩多長時間。

    有了這個即天真又瘋狂的想法後,郭揚看著站在門口屋裡喋喋不休的奶奶,衝動之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一個水果刀,想都不想的跑到郭秦氏面前,在她驚愕的目光中,將水果刀刺入了郭秦氏體內。

    隨後,郭秦氏一臉不敢置信的倒在了地上,看著郭秦氏眼中傷心失望的淚水,郭揚漸漸的恢復了理智,想起自己剛剛所做的事情,他心中閃過一絲恐懼。

    但是郭揚此時想的不是怎麼救人,而是擔心同學們知道自己殺人後,還會不會跟自己玩?父母知道自己殺死了奶奶,會不會回來打自己?

    胡亂想了一陣後,郭揚決定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殺人的事情,他要想辦法把這一切罪名嫁禍給自己的姑父,因為郭揚的姑父一直看不起郭揚,經常在外面諷刺他。

    郭揚是一個福爾摩斯迷,從小就喜歡觀看《福爾摩斯探案集》,常年積累下來,腦海裡漸漸有了一些推理知識而反偵察知識,他先是按照郭秦氏的習慣,在臉盆裡面泡了一件衣服。

    但是郭秦氏一直十分辛勤,所以郭揚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件髒衣服,無奈之下,郭揚將自己昨天跟同學玩耍時,袖子快被撕掉的校服浸泡在了臉盆中,這是家裡唯一的一件髒衣服。

    他先把校服在郭秦氏的手上蹭了蹭,之後才把衣服浸泡到水中,接著,他找出一塊手絹,忍著內心的恐懼,把水果刀上面的指紋給擦掉。

    隨後,郭揚用手帕抓著郭秦氏的手指,蘸著死者的血液,在地面上寫了一個英文字母「R」,這是他姑父姓氏的開頭字母,做完這些,郭揚開始從家裡翻尋物品。

    他這麼做的目的,一方面是要偽造現場,再者就是為了尋找那個被郭秦氏藏起來的充值卡,郭陽甚至還想找到一些錢,那樣的話,他就能夠買更好的裝備了。

    所以郭揚把郭秦氏平時藏起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包括鏡框後面和相冊裡面,因為郭揚太瞭解郭秦氏了,知道她身上從不放錢和其它物品,因此在翻尋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忽略了郭秦氏身上的衣兜。

    但就在郭陽翻尋相片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指紋竟然清晰的印在了相片上,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翻尋物品的時候,為了圖方便,竟然是用手直接翻尋的。

    擔心警察會根據指紋找到他,再加上做賊心虛,郭揚把自己碰觸過的地方,全都擦拭了一遍,後來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了,上學快要遲到了,他這才放棄翻尋,背起書包出門去上學。

    到了學校後,郭揚為了找人幫自己充當掩護的角色,他特地請班上的兩名同學去家裡吃飯,謊稱他奶奶中午在家裡燉雞,邀請同學回家裡吃雞肉。

    一聽中午能吃到雞肉,郭揚的同學想都不想的便接受了邀請,中午放學之後,跟著郭揚一起回家,結果回到家中之後,幾個孩子順理成章的趕上了這起命案,驚慌之下,他們催促郭揚報警。

    聽到同學們的催促聲後,郭揚假裝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在確定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破綻後,他撥打了110報警。

    但郭揚沒有想到,他遇到了劉利,劉利根據一些細微的線索,抽絲剝繭、層層遞進,只用了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便成功的偵破了此案。

    當郭揚招供完之後,劉利從郭揚的書包裡找出幾本關於福爾摩斯的書籍:「你的頭腦很好使,邏輯性也不錯,如果你肯好好學習的話,以後說不定會成為一名好警察,但是你卻走上了歧途。

    阿瑟‧柯南‧道爾所創作的小說《福爾摩斯探案集》,講的是主角夏洛克.福爾摩斯運用自己的知識,把那些陰險狡詐的凶手一個個繩之於法的故事,而你卻把書中記載的推理知識,用到了殺人上面,這真是一種悲哀。」

    見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成斌讓人把郭揚帶走了,臨走時,他拍了拍劉利的肩膀:「兄弟,做好思想準備,回頭我向大隊長舉薦你,爭取把你調到我們中隊。」

    聽到成斌的話,劉利並沒有說什麼,此時,他的內心中正在替郭揚感到惋惜和痛心,本應是花兒般的陽光少年,卻因為父母不在身邊,漸漸養成了任性妄為的習慣,結果一時衝動,就這麼葬送了一生,怎能不令人遺憾?當郭揚的父母得知一切後,又該怎麼面對這一切?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5:49
第十七章 劉大折騰 一

    郭揚的案子已經過去兩天了,這段時間,劉利整天忙著調查轄區內的小作坊,當張亮把轄區內所有小作坊和手續不全私營企業的登記薄交給劉利後,劉利高興的宣佈道:「兄弟們,哥哥待會兒領你們弄錢去。」

    聽到劉利這話後,張亮幾人有些納悶:「劉哥,什麼意思?咱們上哪弄錢去啊?」

    「就上這些小作坊和手續不全的私營企業裡去弄錢。」說完,劉利指著登記簿:「小張,你把這裡面關係最硬、背景最深的私營企業給我標出來,我得先拿它開刀。」

    一聽這話,張亮猶豫道:「劉哥,這麼做行嗎?咱們鄉里的那些小作坊全都扎堆在一起,不管什麼事情都集體通氣,你除非能夠全部處理了,否則的話,其中一個不聽話,剩下的那些小作坊老闆,全都跟著鬧騰。」

    「所以我才問你那些人之中誰的背景最大,咱們只要把那個關係最硬的無手續私營企業給弄掉,剩下的那些小作坊就全都老實了,這叫敲山震虎。」劉利自信滿滿的說道。

    見自己說完後,張亮幾人的情緒依舊顯得不太高,劉利只得利誘道:「凡是參與行動的人,都有提成獎勵,此番行動中獲得的罰款,將會拿出百分之二十作為提成,如果出了事情,我自己一人承擔。」

    劉利這邊剛說完,就看到張亮幾人消失不見了,幾秒鐘之後,張亮駕駛著警用面包車來到劉利身邊:「大哥,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只見張亮開著警車,李誠手裡拿著攝像器材,趙明則拿著那些小作坊的資料,此刻,三人正一臉認真的看著劉利,見此情形,劉利忍不住對三人豎起了大拇指:「哥幾個神速啊。」

    上車之後,劉利看著趙明遞過來的資料:「臥槽……有沒有搞錯啊?為什麼這上面記載的那家關係最硬,背景最深的企業,會是一個廢品收購站呢?」

    「絕對沒搞錯,劉哥,這家名為「傳承」的廢品收購站可不一般,該廢品收購站的老闆叫田亮宗,今年62歲,從事廢品經營行業三十多年了。

    田亮宗除了收購一些廢品之外,還收購一些其它的物品,比如醫療器械、電纜、銅線、廢棄的機動車,這些東西別的收購站不敢收,但是田亮宗敢收,因此,周圍幾個鄉鎮甚至是外縣的一些人,也都來這裡倒貨賣貨。」趙明解釋道。

    「這些好像都是禁止收購的物品吧?醫療器械只能銷毀並不允許回收,電纜線和銅線更別說了,除了被偷盜的電纜線和銅線之外,沒有人會把這些當廢品賣。

    至於廢棄的機動車,除了交管部門和專門的報廢機動車拆解單位之外,任何集體和個人都不允許收購,這個廢品收購站的老闆膽子不小啊。」劉利自言自語了一句。

    「膽子確實不小,但是誰讓人家上面有人呢。」說到這兒,趙明神秘兮兮的告訴劉利:「劉哥,你不知道,田亮宗的兒子,是咱們局裡財務科的田傑田副科長。

    礙於田副科長的面子,幾任所長和指導員都不好意思處理傳承廢品收購站,也正是這個原因,田家的買賣越干越大,不但收購那些廢棄的機動車,甚至還自己僱人拆解這些車輛。」

    「是這樣啊,那這個田亮宗的為人怎麼樣?」劉利打聽了一句。

    聽到這話,旁邊的李誠插言道:「這個田亮宗狂的沒邊了,我之前跟田副所長去傳承廢品收購站出警,當時有人報案,稱收購站裡面有人被打了,可是當我們趕來後,那該死的田亮宗竟然把我們擋在了門外,不讓我們進去。

    事後杜所親自過來了,田亮宗才肯開門讓我們進去,但那時什麼現場都沒有了,因為案件是田亮宗的廢品收購站裡面,所以田副所長傳喚田亮宗去派出所說明情況,但是田亮宗連理都不理。

    田副所長氣憤不過,想要去傳承廢品收購站那裡強制傳喚田亮宗,但就在那時,縣財務科卡住了咱們所的經費,事後,田副科長讓所長去局裡領經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杜所回來之後,摔了一個水杯,然後不讓田副所長處理傳承廢品收購站的事情了。」

    劉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指著登記冊說道:「走,咱們今天就去查這個傳承廢品收購站,我倒要會會那個田亮宗。」

    車輛行駛了二十多分鐘,經過一路顛簸,在一個名為田莊的村口停住了,然後李誠告訴劉利,傳承廢品收購站就在這個村的村口處,下車後,劉利幾人步行朝村裡走去。

    拐了一個路口,劉利便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只見轉彎後,一面八十多米長的磚牆矗立在眼前,大門裡面有著堆積如山的廢品,數十名工人在對那些廢品進行分類處理。

    而在大門外面,堆積著數十輛新舊不一的機動車,這些機動車有轎車、卡車、面包車、機動三輪車、中型客車,此時,二十多名工人,正帶著墨鏡,手拿氣割槍,開動氣罐,分兩個人一組的拆解那些機動車呢。

    見到劉利幾人後,這些工人只是掃了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幹活,根本無視劉利幾人,或許,他們壓根就沒有把劉利幾人放在眼中。

    把這些工人的表情收在眼底,劉利看了看身旁的張亮:「你讓他們全都停下工作,然後跟那些人索要這些機動車的手續,順便把這些從事氣割工作人員的資質證書拿過來,看看他們有消防部門發放的培訓資質證書嗎?」

    聽到劉利的吩咐,張亮隨即走上前去,命令這些工人全都停下手裡的工作,但是張亮喊了幾聲後,那些工作只是譏諷的朝張亮笑了笑,然後繼續低頭工作。

    一臉陰沉的回到劉利身邊,張亮的表情顯得有些氣憤:「這些工人跟田亮宗身邊呆久了,也都染上了田亮宗的毛病,竟然不搭理我。」

    聞言後,劉利又對李誠吩咐道:「你去裡面找田亮宗,讓田亮宗拿著這家廢品收購站的營業證書出來見面。」

    李誠聽到吩咐後,快步朝廢品收購站裡面跑去,十多分鐘之後,李誠滿臉怒氣的跑了回來:「劉哥,我把你的話告訴田亮宗後,他竟然把我攆了出來。

    他說有事情讓咱們去縣局找田副科長說,不要在這裡影響企業正常運營,我讓他出來跟你見個面,可田亮宗說他沒空出來,說如果你有事的話,讓你進去跟他見面。」

    「一個小暴發戶,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田副科長?他算哪根蔥啊?你們往後退一退。」說完,劉利瞅了瞅對面牆角處幾個閒置的氣罐,然後在張亮三人以及對面那些工人驚愕的目光中,掏出了自己的配槍。

    打開手槍上的保險,劉利單手持槍、瞄準那個氣罐,然後扣下扳機,只聽先是「砰」的一聲槍響傳了出來,緊接著,一聲「轟」的巨響又從院牆角落方向傳了過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5:50
第十八章 劉大折騰 二

     當巨響過後,一股黑色的濃煙瞬間朝四周蔓延而來,劉利幾人猝不及防之下,全都被這股黑煙給熏了一番,當他們跑到煙霧之外時,發覺幾人全都被熏成了大黑臉,一個個都跟非洲人似的。

    「咳咳咳……瑪德,這是什麼玩意兒啊?怎麼這麼嗆啊?還有這些煙霧是哪來的?」劉利一邊蹲在地上咳嗽,一邊看著頭上的那股煙霧。

    「這好像是某種東西燒焦的味道。」李誠咳嗽了幾下,蹲在地上四下嗅著空氣,他在研究氣味的來歷。

    這時,兩人耳邊傳來了張亮焦急的聲音:「別分析了,你們回頭看看吧,廢品收購站裡著火了,剛剛劉哥開槍的時候,子彈引爆了角落裡的兩個氣罐。

    氣罐爆炸後將角落的磚牆給炸塌了,估計那裡是田亮宗存放塑料泡沫的地方,這麼一來,爆炸帶起的火苗把那些塑料和泡沫都給引燃了。」

    聽到這話,劉利回頭看了看,只見此時廢品收購站裡面燒起了熊熊大火,之前忙著切割車輛的工人正在拚命轉移氣罐,而裡面的那些工人則在忙著找水滅火。

    「別特麼的看了,趕緊救火啊。」見自己一槍放出了這麼大一把火,劉利也傻眼了,急忙叫張亮三人去撥打119,通知消防隊過來救火。

    半個多小時後,火災終於被撲滅了,看著收購站西半截變成了一片焦炭,劉利急忙把正在詢問火災原因的消防官兵給送走了,稱派出所已將介入調查,等結果出來之後,會在第一時間給消防大隊通氣。

    剛把消防大隊的人送走,劉利就見到一個年約六十多歲,滿臉烏黑,頭髮凌亂,表情憤怒、氣急敗壞的老者來找他:「剛剛是你開的槍?就因為你那一槍,我這裡變成了這樣,這場火災是我損失了一百多萬人民幣,你必須要賠償我的損失。」

    「一百多萬?拜託,你這裡是廢品收購站,不是小商品批發市場,那堆破塑料爛泡沫值一百萬人民幣?你還真敢獅子大張嘴啊。」劉利撇了撇嘴。

    「你知道我的身份嗎?」老者說完後,見劉利搖了搖頭,他繼續道:「我是傳承廢品收購站的董事長田亮宗,同時我也是田莊村的村支書。

    於公來說,你手持槍支來到我們村莊,破壞村內企業的正常運行,間接的給村內群眾造成了經濟損失,你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於私來說,你身上穿的是警服,開的是警車,可是你卻濫用槍支,用槍射擊我們企業使用的氣罐,使我們企業存儲的塑料製品和泡沫製品化為灰燼,你要賠償我們企業的損失。」

    「怪不得這家廢品收購站佔了這麼大一片宅基呢,原來你是村長啊,還真是有權好辦事啊。」感嘆完,劉利說了一句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話:「這場火災明明你的員工在切割機器時,因為操作不利引發的火災,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一聽劉利這話,田亮宗頓時急了:「無賴我見多了,但是沒有想到你們警察也會耍無賴,看來我很有必要把你們四人暫時扣下,等你們的領導來磋商賠償情況了。」

    說完,田亮宗一擺手,他身後的數十名員工,迅速跑到前面吧劉利四人給圍了起來。

    「臥槽……膽子不小啊。」看到自己幾人被圍了起來,劉利不慌不忙的又掏出了手槍,之前他把角落裡的幾個氣罐給射爆了,現在,他又把目光放在了剛剛工人們切割機動車時使用的氣罐上。

    「不……不是……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還要開槍啊?我跟你說,我這裡有監控,剛才的事情和現在的事情,監控全都錄下來了,西邊剛燒完了,你要在把東邊給弄著火,我去督查那裡投訴你。」

    此時,田亮宗還真有些驚慌,之前劉利已經放一把火了,眼下看到劉利再次把槍指向了氣管,他擔心這一槍下去,氣罐一爆炸,剩下的那些廢品也變成灰燼。

    「我現在有一文一武兩種方法解決現在的局面,文明的方法,就是你讓這些人都退下,我也把槍放起來,然後咱們憑藉各自的關係網來解決這件事情,看看誰的關係硬?要是你的關係硬,我由你處置,可如果我的關係硬,咱們公事公辦。

    至於武力解決的方法嘛,很簡單,你讓這些人繼續圍著,我則再開兩槍,完事後你去督查那裡投訴我,我去電視台曝光你的生意,然後我被領導處理,而你和你兒子被紀委調查。」說完,劉利氣定神閒的看著他。

    聽到劉利的提議,田亮宗感到有些頭疼,之前別的警察也曾經來這裡調查過收購機動車的事情,但是那些警察先亮證,後詢問,記錄一番,再要手續,最後看關係。

    可是眼下這個劉利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來了之後,二話不說就放了一槍,引起一場大火後,居然玩賴的,不承認自己防火的事情,現在又提出了這麼奇葩的提議。

    看著面前劉利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田亮宗沉思了片刻,他之前曾經聽兒子說過,公安局管槍管的特別嚴,除了刑警之外,能夠領到手槍的警察,都是警銜達到一定級別的警察。

    要是說劉利的警銜高,可這個劉利的年紀太輕了,也就二十歲出頭,這麼一個年輕人,警銜能夠高到什麼地方去?但如果他的警銜不高,那他那手槍是哪來的?田亮宗一時摸不清劉利的脈。

    「好,你是警察,我是村長,咱們都是給公家辦事的,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各憑藉本事。」說完這句,田亮宗拿出手機:「喂,田傑,你趕緊回家看看,咱們家被派出所的一個警察給燒了。」

    打完電話後,田亮宗看著站在那裡跟沒事人似的劉利:「你怎麼不找人啊?該不會是沒有關係可托吧?」

    「從來都是別人托關係找我,我從不找人托關係。」話音落下後,劉利看著有些緊張李誠三人:「準備好紙和筆,待會給這些人做詢問筆錄,凡是從事違法作業的工人,每人罰款一千元。

    見劉利還是這麼大大咧咧的,趙明忍不住勸道:「劉哥,剛剛田亮宗給田科長打電話了,估計田科長一會就到了,要不?你給杜所打個電話?把這裡的情況跟他說一說,讓杜所過來一趟。」

    「不用,我要是連一個小村長都擺不平,那這個警察還當個什麼勁啊,你們別操心了,準備幹活吧。」說到這裡,劉利自己坐到警車上去了。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一輛捷達警車開到了現場,當警車停穩後,從車上走下來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這名男子身穿警服,肩上的警銜是二級警督級別,臉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官氣。

    此人正是田亮宗的兒子田傑,從縣局財務科擔任副科長。看了看現場的情況,田傑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他沒有跟田亮宗說話,而是直接朝警車上的劉利走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5-7-7 15:51
第十九章 劉大折騰 三

    田傑本來在縣局正喝著茶水呢,忽然接到田亮宗的電話,說有警察開槍把他們家的院子給燒了,掛斷電話後,田傑顧不上多想,開著科裡的警車便朝家裡趕。

    到家之後,他果然看到自家的院子西半截被燒成了一片焦炭,憤怒之下,他掃視了一下四周,田傑之前見過張亮三人,知道三人是協警,身上不可能有槍,而且他們就算有槍也不敢開槍燒自己家裡的院子。

    唯一一個可能,那就是車上坐著的那個警察放的火,田傑沒有見過劉利,聽父親說劉利手裡有槍,他不敢掉以輕心,一般警察不可能配槍,而配槍的警察都不一般。擔心劉利會是某個大人物,因此田傑在朝警車那裡走時,心中有些謹慎。

    可是當田傑走到警車旁,看到車裡的劉利後,他的顧慮頓時全都打消了,一是因為劉利太年輕了,二是因為劉利身上的警銜,劉利自打那次跟縣局領導見過面後,身上一直穿著張良的協警制服。

    因此,田傑將劉利當成協警了,走的劉利面前,他正了正表情,然後咳嗽了一聲:「你是哪個部門的?在這幹什麼?把你們領導叫過來。」

    「我是地營派出所的社區民警,在這裡例行檢查,我們領導很忙,沒空來這裡,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跟我說。」一聽田傑在打官腔,劉利懶洋洋的回答了他。

    見劉利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敬畏之情,田傑臉上有些陰沉:「小同志,你的態度很不好,聽說你剛剛用槍射擊氣罐,從而引發了火災,現在把你的手槍拿出來。

    我看看你有持槍證嗎?另外,我想問一下,來到這裡執法,你給當事人出示警官證了嗎?想要檢查轄區企業,必須要有縣局批覆的檢查證,你有嗎?

    且不說你此次執法是否合乎程序,單說你開槍射擊氣罐的行為,就必須要嚴肅批評,手槍是武器,是用來對付敵人的,而你卻用槍破壞民營企業的財產,我倒要問問,是誰給你的權利濫用槍支。

    你這麼無法無天野蠻執法,配得上這身警服嗎?一言不合就敢開槍放火,照這麼下去,要是兩言不合的話,你是不是還敢開炮轟炸啊……」

    當田傑說到這兒時,劉利把自己的警官證隨手扔給了田傑,然後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本來田傑正說的帶勁呢,忽然見劉利扔過了一個證件本,下意識的打開後,他被上面的字給嚇了一跳,後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原來劉利的警官證上清楚的標註了劉利的警銜-------三級警監。

    狐疑的看了看警官證,見不像是偽造的,田傑不放心的拿出手機,走到一旁,給自己的同事打去了電話:「喂,小孫,你在內網辦公系統上幫我查一個警察,他的警號是……」

    掛斷電話後,田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一溜小跑的來到了劉利面前,只見他半彎著腰,一臉恭敬的看著劉利:「那啥……領導……您看這個廢品收購站哪裡還不順眼?然後您說一聲,這次不勞您浪費子彈了,我自己放火把那些礙眼的東西給燒了。」

    田傑的這番轉變,令現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張亮三人全都懵了,他們無法接受眼前的變化,而田亮宗看到自己兒子的表現後,心中也嚇了一跳,暗道:「那小子是什麼來頭啊?怎麼小傑會嚇成那樣?」

    「不許把我的身份說出去,否則的話,我把你調到門崗上去看一輩子大門。」囑咐了田傑一句,劉利把自己的警官證拿了回來。

    見田傑點頭表示知道後,劉利走下警車,朝廢品收購站裡面走去,而田傑父子則一臉緊張的在後面跟著,來到那些被收購的機動車旁,劉利對張亮說道:「挨個登記車輛信息,然後逐個核實,看看有沒有被盜搶車輛?」

    一聽劉利這話,後面的田亮宗頓時臉色一變,急忙給兒子打眼色,示意他阻止劉利這麼做,看到田亮宗的眼神後,田傑搖了搖頭,然後故意退回兩步,悄悄來到田亮宗身邊:

    「爹,做好心理準備吧,你老人家可能要去看守所呆幾天了,放心,我會跟那邊打招呼的,保證好吃好喝好招待,等過個三五天,我再想辦法把你撈出來。

    前面那個人我惹不起,他既然盯上了這裡,那你就認倒霉吧,我早就跟你說過,讓你別搗鼓這些了,好好做生意,可你就是聽不進去,怎麼樣?現在麻煩了吧?

    行了,別哭喪著臉了,來點笑容,待會兒好好配合審訊,有什麼就說什麼,問什麼就交代什麼,不過,你也悠著點,別交代過頭了。

    咱們在後面跟著,看看那位還能發現什麼,他看見什麼,到時候你就承認什麼?別死扛著,儘量弄個好態度,這樣的話,撈你的時候,我還能省點勁。」

    劉利不管田家父子在後面嘀咕什麼,依舊自顧自的領著李誠二人朝廢品收購站裡面走,看著堆積如山的廢品,劉利隨手撿起一根銅線:

    「仔細翻一翻這些廢品,看看有多少銅線?然後查查這些銅線是不是被盜的?再查查這些銅螺絲帽,是不是從變電設施上盜採下來的?那些輸液用的針管也要查,這堆電瓶的來歷更得查……」

    數著數著,劉利竟然從廢品收購站裡面發現了十多種禁止收購的物品,田傑看到這些違禁物品後,渾身都被冷汗給濕透了,看著旁邊搭拉著腦袋的父親,田傑心想:「天啊,怎麼收了這麼多違禁物品啊?這得花多少錢才能把老爸給撈出來啊?」

    正在劉利查看廢品收購站裡面有多少違禁物品時,他來到了那堆剛剛被燒過的廢品灰燼前,看著這堆灰燼,劉利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而旁邊的田傑卻在暗自慶幸,瞅著面前黑乎乎的一片灰燼,田傑心道:「幸虧剛剛把這邊給燒了,要不然的話,指不定還得翻出多少違禁品呢?這個劉領導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放把火,竟然只燒了西半截,要是火勢再大點,把東半截也給燒掉那就好了,可惜了……」

    要是劉利知道了田傑的想法,恐怕瞬間便會無語,竟然還有人嫌他放火放的小。

    劉利站在灰燼前,正表情不自然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呢,忽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在那堆灰燼中,有一個白色的物品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見此情形,劉利下意識的朝著那個發光的物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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