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醫鼎 作者:茗夜 (連載中)

 
東南發發發 2015-7-18 22:04: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5 2512663
slashone 發表於 2016-1-4 23:12
第五百七十一章煞勁,煞勁

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地煞拳法取名地煞,和厚德載物卻是截然不同的性質,其核心就是激心中融合大地的殺意,泄其中的煞氣,所以名為地煞。


王程經過這兩天來的領悟,身上的氣息就是從厚德對人,變成了現在身上有些凌厲的煞氣,好像剛剛從地獄殺出來的兇神惡煞,看人的眼神都是極其兇惡的。


其實地煞拳法的這種變化也是物極必反,一陰一陽的道理。


只見他雙腳在地上一跺,地面微微一顫,一招大地錘法就砸了出去。


這一錘,和他之前的那種中正平和勢大力沉的大地錘法截然不同,而是帶著必殺的煞氣,雙眼之中綻放出嗜血的光芒,渾身氣血沸騰,熱氣升騰。


這一刻,他的呼吸,心脈跳動,氣血運轉,都和腳下大地的脈動融合為一!


他感覺自己好像化身成為大地,要殺掉眼前這個踩在自己身上的敵人!


長鶴道士看到這一幕,渾身激動地都有些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有些失控的跡象。因為,他上次看到這一幕類似景象的時候,還是七八十年前在自己師傅玄鼎真人身上見過。


巴勒感覺全身上下壓力巨大,眼神好像看到鬼一樣地看著王程,其中還有些不敢相信。然后,他心中立即放棄了身為前輩的自尊,竟然沒有選擇防御招式出手,而是直接沖了上去,想要先制人,先一步擊敗王程。


因為,他感覺自己似乎有些接不下王程這一拳的跡象。


吼…………


巴勒出一聲低吼,好像雪地里餓極的白熊現獵物一般,然后整個人一步邁出,就朝著王程撲了過去,雙手張開。渾身力道都傳遞到雙手上,每一根手指似乎都出一絲金屬光澤。


這正是大雪山正宗的白熊拳法,是以模仿白熊為目標的象形拳法,在增長力氣和氣血錘煉方面。和中華正統的虎形拳都不相上下,絕對屬于內家象形拳的頂尖拳法之一。


呼呼呼……


巴勒雙手張開,左右一起拍向王程的腦袋,雙手上都帶著一絲幾乎凝聚成為實質的罡氣,也是帶著一道必殺的決心。


轟……


可這時候。王程的拳頭也同時推了出來,這一只拳頭好像凝重如山一般的推向了沖過來的巴勒,周圍地面輕微顫抖,從地面上好像出了一聲轟鳴。


煞勁,真的是地煞拳法的勁!


長鶴道士眼角甚至都地下了一滴眼淚,這一次是確確實實地看到了武圣山重新崛起的希望。


可是,巴勒就感覺到一種如墜冰窟一般的冰冷,渾身起血好像都要冷凍起來一般,急忙調整呼吸,依舊一巴掌拍向王程的拳頭。另一巴掌拍向王程的腦袋。


一聲脆響。


巴勒的右手結結實實地一巴掌拍在了王程的拳頭上。他手掌上的罡氣瞬間就被打的破碎,然后一股凌厲至極的勁道傳遞過來,讓他的整條胳膊剎那間就失去了知覺,胳膊里的血液和筋骨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僵硬了。


心中驚駭無比,巴勒急忙雙腳著地,左手收回擋在胸前,擋下了王程沖過來的這一往無前的一拳,下一刻整個左手胳膊也差點僵硬,還被巨大無比的勁道沖擊的后退了一步,上半身的氣血筋骨竟然都有一絲僵硬凝滯的感覺。


“這是……煞勁?”


巴勒盯著王程。還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他剛剛還不把王程看在眼里,因為王程就算在比武大會上表現的如何強勢,也不過是一個武圣山還在練力的初級弟子而已。就算自己被長鶴道士一拳打的實力受損,但是他自信只要自己揮出一半的實力就足以擊敗王程了。


沒想到。王程這一拳大地錘法竟然真的讓他無法阻擋,那種煞勁更是讓他恐懼!


這種煞勁,巴勒還是年少的時候在玄鼎真人身上看到過,其后就只有大雪山的一些典籍之中有記載。


武圣山的地煞拳法凝練煞勁,天罡拳法則是凝練雷勁。


兩種勁道都霸道無比,煞勁打中了人就會讓對手氣血筋骨肌肉暫時性凝固。無法動作,只能任人宰割;而雷勁就更為霸道,打中對手就會讓其如被雷擊一般,全身氣血潰散,肌肉骨骼麻痹無法力,也只能成為任人魚肉!


國術拳法經過幾百年的展,凝練出了幾種勁道,炮勁,崩勁,橫勁,鉆勁,劈勁,鞭勁,纏絲勁等等,每一種看似都厲害霸道無比,要么將人打飛,要么將人打的如炮擊一般等等效果,可是和這些傳承上千年的古拳法所凝聚出的勁比起來,就顯得不值一提。


王程也是此刻自己親自施展了才知道,為何武圣山兩千年來都敢說天下第一,歷代祖師爺都敢稱天下第一高手。


他施展出這一拳蘊含煞勁的大地錘法,才知道原因。


他自信,如果當時在比武大會上,就只是這一拳,估計就無人可擋,就算是悟空和尚估計都不行。


看著巴勒,王程渾身舒暢,雖然讓他再打第二拳,可能也凝聚不出煞勁了。可也不妨礙他此刻身上的氣勢如虹,看著對方沉聲說道:“你剛才怎么說我的?你說要教教我,什么是真正的中華武術?”


巴勒面色漆黑,深呼吸幾口氣息,氣血沖擊之下,才將一雙胳膊上凝滯的氣血恢復過來。他知道這是自己實力在王程之上的緣故,如果是他全盛時期,王程的煞勁對自己并沒有多少作用。


可是這種煞勁在同輩之中,幾乎是無敵的,除非是專修橫練功夫,將身體錘煉的極其強大的同輩高手,才能抵擋。目前來看,王程的對手之中,只有顏玉和悟空以及神夜三人才有可能。


國術高手,同輩之中,統統都不是王程的對手。


“你很不錯,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你的確有實力和我大雪山第一天才一戰。不過,你的煞勁還沒有完全領悟透徹,更沒有穩定,到時候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揮了。”


巴勒語氣低沉地對王程說道。


王程也收起了樁法,心中不斷的回憶著剛剛施展出那一拳的感覺,看著巴勒自信無比地說道:“那我很期待和大雪山第一高手艾丁桑的交手了。”


長鶴道士收拾自己激動的情緒,看著巴勒說道:“巴勒,你的白熊拳法修煉的火候不淺。看來你早就被大雪山收服了。”


巴勒的氣息恢復了正常,看著長鶴說道:“人往高處走,我為何不能加入大雪山?為何要回中原接受你們的擺布?”然后,他看向王程,問道:“誰又告訴你,你的對手是艾丁桑?”


長鶴道士面色閃過一絲憤怒,可最后還是沒有說話,畢竟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當年他以為巴勒是被大雪山高手所困不能離開,現在看來或許是巴勒主動投靠大雪山才對,害死了其他人。


不過。王程很是驚訝地看了師傅一眼,向巴勒問道:“大雪山第一年輕高手不是艾丁桑嗎?”


巴勒收拾自己的儀態,恢復了一個嚴肅的老者形象。他對幾個跟班揮揮手,因為車子已經被長鶴道士打壞了,所以只能步行朝著西北方向走去,沉聲道:“誰告訴你大雪山第一年輕高手是艾丁桑?他之前或許是,但是現在肯定不是了。”


王程和長鶴道士師徒兩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一些驚訝。


難道華正道士所說的消息有誤?


華正道士不是和大雪山有聯系么?


巴勒似乎看出長鶴道士和王程的疑惑,淡淡地說道:“現在的大雪山不是百年前的大雪山了。你們知道的艾丁桑,只是南山第一年輕高手。可是大雪山不只有南山。還有東山,和北山。真正的大雪山第一年輕高手,是北山的巴圖,也就是王程你這次的對手。”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長鶴道士一眼,繼續說道:“看在當年老道士你救過我一命的份上,我就多告訴你們一些信息。巴圖在上個月擊剛剛敗了南山的艾丁桑,和東山的巴葉,成為大雪山第一年輕高手。”


“他從十年前就常年不在大雪山。加入了非洲一個傭兵隊,經歷無數出生入死,現在已經是國際傭兵界賞金排名第二十位的雇傭兵,手上的人命不下數百。老道士你讓你徒弟挑戰他,只有兩個結果,勝利了,你徒弟就能活;輸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長鶴道士聽到這里,腳下都凝重了一些,力道爆在草地上留下了幾個腳印,可見心中的不平靜。


然后,他神色復雜地看向徒弟王程。


王程不知道傭兵界的事情,老道士可是知道的,這個領域是一個只靠實力說話的地方,能在世界排名前二十的傭兵,無一不是頂尖實力,并且成功的執行過諸多危險極高的任務,才能被各方承認排名,身價極高。


王程的眼中只有一片堅定,不管對手是誰,他心中只有自信,雙腳踩著大地,感覺著那若有若無的厚重脈動,肯定地說道:“死的人一定不是我。”


長鶴道士點點頭,不再說話,可是那幾次紊亂的呼吸,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王程是武圣山的希望,長鶴道士已經沒有時間去等待下一個合適的傳人了。


巴勒也不再說話,說了這么多,他覺得自己仁至義盡,只是在前面帶路。他這次出來自然不是來狙擊長鶴道士和王程的,而是來迎接的。


畢竟,大雪山終究還是一個傳承數百年的宗門,雖然和中原大地恩怨糾葛牽扯不清,可這點風度還是有的。


長鶴道士和王程跟在后面沒有說話,幾個黑大漢在周圍好像護衛一樣,可時刻都戒備著這師徒兩人。


一直走到下午黃昏時分,一行人才停下了腳步。


巴勒指著前方那一座若隱若現的山峰,聲音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指著前方說道:“那三座山就是大雪山,按照方向,分別是東山,南山,北山。”


長鶴道士也是神色復雜。


他的記憶中,當年的大雪山還只是一座山峰,并且實力經過幾百年的積累強勢無比,其宗主堪稱當世僅次于愛新覺羅氏那位神秘高手以及武圣山玄鼎的第三高手,并且借助老毛子的支持,座下還一度擁有幾十萬士兵。


后來,大雪山宗主被玄鼎擊敗,座下幾十萬士兵也被漢族士兵打敗。


從那時起,有再次興盛跡象的大雪山一下子分崩離析,退居更北方,扎根在了靠近老毛子邊境的這三座山。


“你是哪座山的人?”


長鶴道士對巴勒平靜地問道。


巴勒皺著眉頭,道:“我是北山的。”


長鶴和王程都點頭表示明白。


巴勒急忙解釋道:“我北山的巴圖的確是三座山峰第一年輕高手。”


長鶴道士看著前方幾匹奔跑過來的駿馬,微笑道:“或許,你還要問過他們才知道。”


王程和巴勒,以及其他幾個大漢都警惕地看向前方。


幾匹四肢有力的駿馬迅的奔跑過來,帶著一股兇悍的氣息,很符合蒙古一族的氣勢。更重要的是,長鶴道士,巴勒,以及王程三人都能感覺到馬背上的那幾個人散出的強勢氣血氣息,以及和胯下駿馬幾乎融合為一的氣勢和境界。


這就是馬背上的民族!


嘀嗒嘀嗒的馬蹄聲中,幾匹駿馬迅地來到幾人面前。


當先的一匹馬背上坐著一個面色黝黑,虎背熊腰的大漢,手中抓著一根鞭子,直接毫不客氣地就朝著王程揮舞下來,帶著一絲呼嘯,馬鞭在其手中還想如一把馬刀一樣的斬了下來,配合其兇神惡煞的樣子,很有威懾力。


如果是尋常人,估計就被這氣勢嚇住不敢動了。


可是王程絕對不會,心如大地,談山崩于前也不會有任何神色變化,雙腳迅扎下一個不動如山的樁法,手掌毫不示弱地一把抓向對方的馬鞭。


這蒙古大漢馬術高,所以這一鞭子不只是其本人的力道,還有胯下駿馬沖擊的力道,絕對非同小可。

slashone 發表於 2016-1-6 20:11
第五百七十二章汗血寶馬艾丁桑!

律……律……律…………


駿馬似乎也被自己背上的大漢激發出了兇性。所以發出一聲長鳴之后,這匹駿馬突然在王程面前停了下來,展示出了四肢強大的控制能力,然后猛然躍起,一雙前蹄直接踢向王程的胸口而來。


王程在這一刻,眼中也是兇光閃爍,煞氣凝聚,毫不勢弱地一把抓住蒙古大漢以刀法斬下來的馬鞭。


一把捏住馬鞭,就是一股凝聚的力道沖擊過來,讓他手心發出一絲刺痛。可是他神色絲毫未變,強行忍受下來,然后腰身一凝,借著這一股力道,腰身一彎,不退反進,直接矮著身體沖進了駿馬的雙蹄之間,手肘和腰部毫不猶豫地就是大力的撞向駿馬的腹部。


轟……


一聲悶響。


王程這一步,乃是剛剛從地煞拳法之中領悟出的一種沖擊步伐,借助大地脈動,增加沖擊力,所以力道極為的巨大和凝聚。


駿馬發出一聲慘叫,然后巨大的身體就緩緩地朝著后面倒下去,馬背上的蒙古大漢更是被巨大的沖擊力撞擊的當場就吐出一口鮮血,面色煞白的滾下馬背,摔在地上很是狼狽,一時間四肢無力,竟然爬不起來。


巴勒神色一動,呼吸稍微急促了一瞬間,似乎想要出手,可是終究沒有,然后就站在原地沒有動。


長鶴道士也是如此,平靜地看著這一幕,但是防備著巴勒,一旦巴勒動手,他就不會客氣,不允許王程出現意外。


其他幾個騎馬的大漢都怒吼著將王程圍在中間。可是誰都沒有直接動手。王程也就束手而立,站在中央,渾身氣血戒備著。


等到最后一個扎著一根小辮子的蒙古大漢騎著馬慢慢地走過來。幾人都神色恭敬的停止了怒吼。


這小辮子蒙族大漢看著摔在地上同伴,冷冷地看著對方道:“你丟盡了我們蒙古勇士的臉。”


受傷的大漢掙扎著爬起來。想說什么,可是一張臉漲的通紅也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借助駿馬的沖擊力都被王程擊敗了,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他無力反駁這個現實和自己的弱勢。


這時,巴勒上前一步,擋在王程的面前,對著小辮子開口道:“艾丁桑,你要做什么?不要在武圣山面前丟我們大雪山的臉。”


王程和長鶴道士都仔細地看著這個小辮子蒙古大漢。一張黝黑的面孔上能看出五官幾乎扭曲在一起,一看就很有威懾力,好像要吃人一樣。他坐在馬背上的身體很壯實,一雙露在外面的胳膊很粗壯,不光有肌肉,還有贅肉。更重要的是他的呼吸很穩重,一呼一吸之間就好像一頭蟄伏的野獸在尋找獵物,充滿了危險。


這就是艾丁桑,華正道士所說的那個大雪山的年輕第一高手?


只不過,華正道士的消息有誤。現在他已經不是了。


噌……


艾丁桑一揮手,就從馬背上拔出一把斬馬刀,刀尖指著巴勒。喝道:“巴勒,你還沒有資格和我說話,你不過是北山的一只狗,到一邊去。”


有當年的老相識長鶴道士在旁,巴勒如何能忍受這種侮辱?當即,他就是一聲大喝:“艾丁桑,放肆。”


一聲吼叫,然后他雙腳一跺,如白熊撲擊。一手抓向艾丁桑的斬馬刀,一手拍向艾丁桑的胸口。


王程和長鶴道士都以為以巴勒的實力。絕對能夠輕易的擊敗艾丁桑才對。


可是,讓師徒兩都沒有想到的是。艾丁桑手中的斬馬刀好像活的一般,在空中靈活無比的翻轉,刀鋒呼嘯,躲開了巴勒的手掌,然后刀鋒化作一道冷芒,削向巴勒的面門而來,絲毫不顧巴勒的另一只手。


巴勒面色一變,招式已經用老,終究是懼怕這刀鋒的鋒銳,不敢以自己的身體硬抗刀刃。所以他的身體在空中一轉,放棄了進攻,同時也躲開了這一刀,但是卻被艾丁桑逼迫的退了回來,如此面色更為難看。


王程和長鶴道士的神色同時也是變得極為凝重起來。


因為,師徒兩都看出來,這艾丁桑的刀法絕對很厲害,再加上其雄厚的氣血,以及穩重無比的下盤,可見手上的功夫也絕對不弱。


如此高手,顯然不弱于少林第一年輕高手悟空和尚了,可竟然還不是大雪山的年輕第一高手?還被北山的巴圖擊敗了?


那巴圖又是如何的強勢?真的和王程相當?還是更為強勢?


王程和長鶴道士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無比的神色。


這次大雪山之行,絕對非常的兇險。


巴勒退后一步,面色難看無比地盯著艾丁桑,喝道:“艾丁桑,你已經敗給了巴圖,你到底還要做什么?胡攪蠻纏只會更丟臉。”


艾丁桑沒有理會巴勒,刀鋒一轉,指向王程,聲音渾厚無比地喝道:“你就是武圣山的王程吧。出手吧,擊敗我,你才有資格上大雪山。如果你都不是我的對手,那就早早滾回南方去享受你的風花雪月吧。”


王程上前一步,目光凝重如山,直視著艾丁桑,淡淡地問道:“你是在嫉妒生氣?”


艾丁桑皺眉,呵斥道:“我嫉妒你什么?你們天生就是弱者,永遠都不是我們大雪山的對手。”


王程不屑一笑,冷聲道:“你在嫉妒我們享受大好河山,你們卻只能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艱難度日吧。既然你們是強者,當年是如何被驅逐出中華大地的?艾丁桑,我聽過你的名字,本以為你是一個強者,現在看來,你也不過是一個活在自己夢里的弱者。”


艾丁桑瞬間就是面色漲紅,眼中怒氣燃燒,氣血上涌進入腦袋里,化身一頭猛獸,雙腿猛然一夾胯下血紅寶馬,斬馬刀就劈向王程的腦門而來。怒吼道:“胡說八道,我現在就一刀斬碎你……”


呼哧呼哧……


血紅寶馬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就是呼吸很是深沉急促。然后一步沖向王程而來。只是一步,這匹血紅寶馬就好像經過了幾十米的沖刺一樣的勢大力沉。四肢蹄子在地面拋起了一片塵土,一雙眼睛有一絲雪紅……


更重要的是,王程從這匹紅色寶馬的身上看到了一絲絲滲透出來的紅色液體——那是一層血液!


這匹馬是汗血寶馬。


大草原的王者,汗血寶馬,氣血旺盛到身體無法承受,一經發力,氣血就會順著皮膚毛孔滲透出來的寶馬。


以汗血寶馬為基礎的紅雪樁法迅速地在腦海里閃過。


呼…………


刀鋒呼嘯而起。


王程的注意力迅速地從汗血寶馬和紅雪樁法上收回注意力,目光直視著那一道刀光。心中閃過一絲輕松。


因為,他看出艾丁桑的刀法還沒有達到東星月的境界,那對他的威脅就不是那么大了。


深呼吸一口氣息,王程雙腳自然而然的踩下不動如山的樁法,沒有絲毫刻意地痕跡,好像自己本身就扎根大地,然后雙手在胸口旋轉畫圓。


這不是太極,而是地煞拳法當中的防御招式,也是類似于太極的原理,名曰混元手。


經過最近一次次對地煞拳法的領悟。王程終于將這門攻守平衡的拳法的全部威力發揮了出來,領悟程度徹底地超過了師傅長鶴道士,只是氣血積累還遠遠不夠。


只見他雙手看似緩慢的畫圓。可是突然右腳一跺,一股力道從大地傳遞到左手上,然后左手呼嘯而起,看似輕柔,實則剛猛無比地一把抓了出去!


這和剛剛巴勒出手以硬碰硬的方式不同,王程的出手充滿了技巧,所以結果就會截然不同。


律…………


血紅寶馬發出一聲低鳴,從他身邊一沖而過,然后發出一聲嘶鳴之后就停在了三步之外。穩重無比,好像四根蹄子也扎根大地一般。


艾丁桑依舊坐在馬背上。可是身體稍微搖晃了一下,隨后就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手掌。


此刻。他的右手手掌之中是空空如也,剛剛緊握在手心的刀鋒,竟然消失不見了,落在了身后王程的手中。


這一首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看的長鶴道士和巴勒兩大頂尖高手都很是側目。


長鶴道士自認為純粹以技巧來出手的話,他也做不到王程這一招,只能以強大的實力來擊敗艾丁桑。


巴勒自然也能做到擊敗艾丁桑,畢竟實力也只比長鶴道士弱一籌。剛剛他被逼退只不過是怒氣之下的一時輕敵,不可能以肉掌去抓刀鋒。如果真正的全力出手,艾丁桑身為晚輩,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剛剛他被艾丁桑逼退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而王程出手奪走了艾丁桑的刀鋒,也是事實。


所以,巴勒的神色更為難看,好像自己被王程比下去了,還不如長鶴道士的一個徒弟。


王程手掌一揮,將手中的刀鋒隨手丟在一邊,鋒銳的刀鋒插入地面過半。他的目光依舊直視著艾丁桑,不屑地道:“艾丁桑,你現在可服了?大雪山,也不過如此。”


呼呼呼呼……


艾丁桑的胸口劇烈的一起一伏,鼻息之間的氣息好像發怒的公牛一般急促。調轉馬頭,他雙腳一踩馬鐙,整個雄壯的身體就從馬背上躍起,大吼一聲,朝著王程沖過來,身體舒展如草原上的雄鷹,拳頭卻是如馬蹄一樣的彈射出來,砸向王程的腦袋。


這一拳砸來,艾丁桑渾身都帶著一股狂暴的氣息,拳頭上更是帶起一層呼嘯的疾風,雖然還沒凝聚罡氣,可是也差不遠了。


更重要都是,他這一拳凝聚了勁,還有一些復雜的發力技巧!


這是大雪山當年從印度搶奪過來的金剛拳法,在西域金剛宗也有一些傳承,可是并不完整。艾丁桑修煉十年,已經到了凝聚金剛勁的境界。


王程神色變得凝重無比,比剛才面對那把刀更為嚴肅凝重,心中升騰起了一股危機感。當即,他雙腳一跺,也在地上扎下一個結實的樁法,扎根大地,心思敏銳之下,對大地脈動感悟也清晰起來。


就好像剛才面對巴勒一樣的感覺。


王程深呼吸一口氣息,雙腳感受到的大地脈動穿透全身每一寸,一股股力道蘊含著大地脈動凝聚到拳頭上,然后猛然推了出去,好像推動著一座山峰一般。


周圍所有人都看著這兩人的巔峰一拳的硬碰硬。


毫無花哨,毫無技巧,就是純粹的修為和勁道的對碰!


轟……


說時遲,現場卻是電光火石之間就發生了一切。


眨眼間,艾丁桑雄壯的身體就沖了下來,拳頭結結實實的和王程的拳頭碰撞在一起,當即就發出一聲爆響,一股猛烈的氣浪就朝著周圍席卷出去,幾個保鏢都被沖擊的后退兩步,然后站立不穩地倒下了。


身在空中的艾丁桑無處借力,所以一碰之下,身體顫抖了一下,被巨大的力道沖擊的渾身刺痛,煞勁讓他手臂的氣血都凝固了起來,胳膊失去了知覺。


同時,王程也不輕松,卻是一雙腳直接被巨大的金剛勁沖擊的陷入了地面,泥土沒過小腿肚子,拳頭麻木不已,然后渾身都有一絲麻木之感。


好像,那金剛勁不是打在自己的拳頭上,而是打在全身每一處一般。


這就是金剛拳特殊勁道的效果,剛猛無比,擊中會讓對方的肌肉出現麻木,并且順著骨骼傳遞,迅速傳遍全身。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下一刻,艾丁桑的身體從空中摔在了地上,黝黑漲紅的面孔迅速地變得蒼白,一大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王程的身體也搖搖欲墜,可卻是憑借著地煞拳法穩重的樁法,以及紅雪樁法的一些特殊技巧依舊穩住了下盤,沒有摔倒,但是體內也是氣血翻滾,受了一些內傷,胳膊的血脈筋骨有些刺痛,臟腑之間也有一點點輕微傷勢。


長鶴道士一步過來,跨過幾米的距離,來到了王程的身邊,一把扶住了王程的身體。


這時,天空一頭雄鷹在低空掠過,發出一聲氣息渾厚的長鳴。

slashone 發表於 2016-1-7 20:16
第五百七十三章珍貴的戰利品

這頭雄鷹撲擊下來,攜帶著一股巨大的力道和威勢,速度極快,尖銳的利爪直接抓向王程的腦袋而來,一雙鷹眼之中滿是嗜血的兇光。


王程雙腳陷入地面,幾乎麻木,所以一時間無法發力,只能勉強伸手擋在自己的腦袋上,盡量保護自己的要害。


不過,長鶴道士站在他的身邊,直接就是一把抓了出去,穩準狠地一把抓住了這只雄鷹的大腿,讓其爪子不能繼續發力。


“不要傷害它。”


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的艾丁桑急忙對長鶴道士祈求地喊道。


這只雄鷹是他培養了很久的寵物,幾乎是他一手養大的,和那匹汗血寶馬一樣,都是他身份的象征。


雄鷹在長鶴的手中發出一聲輕鳴,沒有放棄掙扎,然后如利刃一般的鷹嘴就刺向長鶴道士的眼睛而來,顯然是經過訓練的,直接攻擊人的要害。


長鶴道士冷哼一聲,手臂一震,將雄鷹的全身力道震散,發出一聲慘叫。他再次一把抓住了雄鷹的脖子,眼中兇光一閃,似乎就要真的下殺手將這只幾乎半人高的雄鷹一把捏死。


艾丁桑等幾個蒙族大漢都是神色大變,巴勒也是神色一動想開口勸說。


草原上的民族最喜歡的動物有三種,馬絕對是排在第一的,其次就是雄鷹,第三就是狼,牛羊等只是被他們當做食物,所以并沒有多少其他的感情。


當年成吉思汗的騎兵戰術就是模仿狼群的狩獵本能。


就在長鶴道士即將發力將雄鷹捏死的時候,王程開口了。


“師傅,別殺它,給我。”


王程勉強將兩只腳從泥土之中拔出來,兩只腿的筋骨血脈恢復了一些知覺。他看著那頭雄鷹,又看向那匹站在艾丁桑身邊的汗血寶馬,語氣不容置疑地對艾丁桑說道:“聽說,蒙族講究強者為尊,實力強的人可以擁有很多。按照你們的規矩,我擊敗了艾丁桑,是不是可以擁有他的東西,作為我的戰利品?”


長鶴道士的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精光。隨后嘴角溢出一絲微笑,道:“不錯,按照他們歷來的規矩,這只鷹是你的了,這匹汗血寶馬現在也屬于你了。”


王程深呼吸幾口氣息。純陽氣血運轉,腳踩大地,在大地脈動的帶動下,身體恢復的很快,雙腳已經徹底恢復了氣血運轉可以發力。他一手接過師傅手中的禿鷹,手掌直接抓住其兩只腿,讓這只沉重的禿鷹無法動作。


呼呼呼


禿鷹發出一聲長鳴,不甘被束縛,然后張開翅膀猛烈的扇動起來,翼展足足有兩米五左右。翅膀扇動之下帶起一股旋,想要重新飛起來,或者直接將王程帶到天空去,在自己熟悉的主場進行戰斗。


可惜!


王程雙腳一跺,以不動如山的樁法死死的釘在大地上,禿鷹扇動了好幾下,都沒有任何效果,鷹眼之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在力道之下,翅膀扇動的頻率也有些亂了。


“王程。神鷹是我的,你不許搶走!”


艾丁桑被一個大漢扶起來,沖著王程就大聲吼道,面孔依舊通紅無比。可見憤怒依舊在心中燃燒。


王程的目光也是強勢無比的盯著艾丁桑,以勝利者的姿態大聲喝道:“就如你們剛才所說的,你是一個失敗者,一個弱者,如何有資格擁有神鷹和寶馬?艾丁桑,我也不說搶你的東西。我幫你保管這兩個寶物,等你擊敗我的時候,我就還給你,這樣是很公平的交易。”


說著,王程一步沖出去,一個健步就躍上了站在那里的汗血寶馬,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


讓周圍所有人都有一些驚奇的是,這匹屬于艾丁桑的純種汗血寶馬竟然沒有任何反抗,很順從的接受了王程坐在自己的背上,成為了自己的主人。


艾丁桑和巴勒兩人都是神色大變,因為作為蒙族的兩人都知道,這是汗血寶馬承認王程是主人的事實。


因為,剛剛王程當著汗血寶馬的面擊敗了艾丁桑。


這匹在大雪山也只擁有幾匹的純種汗血寶馬只承認強者,不愿意跟隨弱者。


“王程,你欺人太甚。”


艾丁桑被氣的渾身顫抖,沖著王程怒吼,聲音震蕩傳出很遠。如果不是自己體內氣血還有些無法聚集,他可能就直接沖上去和王程拼命了。


不過,他無法動作,可是和他一起的幾個蒙族大漢都朝著王程沖了上來,其中一個還揮舞著一把斬馬刀,看刀法也是和艾丁桑一個路子,很是剛猛。


王程雙腿夾著馬肚子,稍微一用力,胯下汗血寶馬就發出一聲低鳴,然后前蹄在地上一踩發出巨大的力道,前肢猛然躍起,兩只前蹄直接踢向揮刀的蒙族大漢。


汗血寶馬的蹄子穩準狠地直接踢在了蒙族大漢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道將其整個人都踢的直接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滾出十幾米遠,斬馬刀也甩出很遠,當場就暈了過去,胳膊的骨骼也碎裂了,不規則的扭曲在一起。


其他幾個蒙族大漢一下子都慫了,站在周圍不敢動,不論是汗血寶馬,還是馬背上的王程,都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巴勒剛開始還有些想阻止王程和長鶴道士,畢竟汗血寶馬是大雪山的寶物。


可是他想到自己被艾丁桑當著長鶴道士面前侮辱,一下子就沒用任何動作,反而心中有些高興。見此情景,他沒有理會艾丁桑要殺人的眼睛,開口說道:“長鶴,王程,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晚上我們北山的主人還要宴請你們兩位客人。”


說到北山的時候,他刻意加重了語氣,表示自己北山這次才是大雪山的代表,也是主人家,讓艾丁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南山已經失敗了。不能代表大雪山和武圣山對話,這讓艾丁桑又是氣的渾身顫抖。


王程經過這十幾次呼吸,純陽氣血流轉全身,體內輕微的傷勢已經恢復。又得到了汗血寶馬和手中的神鷹,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好。”


說完,他大笑著一拍馬背,汗血寶馬當先就迅速起步朝著那三座山峰跑去。


長鶴道士見到王程少有的露出一次這樣狂放的神態。也很是高興,王程終究還是一個少年人,平時因為武圣山的壓力讓他顯得少年老成,現在發泄一下心中深處的少年心性,也是一個好事。


噠噠噠噠噠噠


汗血寶馬果然非同凡響,起步速度極快,幾乎一邁步就是很快的速度,然后又再次加速,背著一個王程和一只禿鷹,幾乎沒有多少負重感。眨眼間就跑出了幾十米之外。


馬蹄聲傳來,艾丁桑再次被氣的一口鮮血吐出來,然后就倒在幾個大漢的身上暈了過去。


真的是損了夫人又折兵!


巴勒對著艾丁桑幾人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帶著長鶴道士跟著王程的汗血寶馬走了出去。


“噢哈哈哈哈”


王程騎著血紅寶馬,感覺到了久違的馳騁之感,好像開著跑車一樣的感覺。一只手抓著禿鷹,一只手在頭頂揮舞,好像一個孩子得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樣的放肆。


噠噠噠


而他胯下的汗血寶馬奔跑起來,幾乎沒有讓他感覺到什么顛簸。就好像自己雙腳著地奔跑一樣。而且,他還能從馬背的運動上清晰地感覺到汗血寶馬邁出每一步的韻律,以及每一步奔跑之間自然而然所帶動的肌運動,還有那炙熱的氣血。


或許。汗血寶馬不是最耐久的駿馬品種或許,它也不是速度最快的品種甚至,也不是爆發力最強的品種。


但是,誰都不能質疑,汗血寶馬絕對是所有品種的馬里面氣血最旺盛的品種,旺盛的身體都不能束縛自己體內的氣血。一運動就會有一些鮮血從皮膚之中滲透出來。


王程伸出手掌在馬背上一摸,就能感覺到一絲粘稠,摸到了從汗血寶馬皮膚之中滲透出來的一絲絲鮮紅粘稠的鮮血,還帶著炙熱的溫度。


這就是汗血寶馬!


王程心中立即回憶起了紅雪樁法的諸多描述,這本樁法說是樁法,其實就是一門以汗血寶馬為原型的象形拳法。


此刻,這門樁法的原型就在自己的胯下,王程瞬間就感覺到了自己對這門中華第一樁法的更多理解。


許多他之前在研究紅雪樁法過程中的一些疑問,此刻在心中也豁然通透起來,一道道奇妙的呼吸秘法在心中清晰起來。


不自覺的,他竟然呼吸一變,放棄了正在參悟的大地脈動,讓內家呼吸變成了紅雪樁法的呼吸法門,渾身立即就感覺到了一股炙熱,氣血變得比純陽烈日更為炙熱,和胯下汗血寶馬的溫度幾乎連為一體了一般。


很奇妙!


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


然后,王程呼吸穩定下來之后,竟然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和汗血寶馬的呼吸幾乎變得一模一樣,不仔細聽的話,只能聽到一個呼吸聲。


汗血寶馬也突然興奮起來,每一步邁出馬蹄的韻律也變得奇妙起來,那聲音就好像一首曲子一般,也和呼吸融為一體。


王程抓著雄鷹,手掌摸著馬背,一時間沉入到了紅雪樁法的境界之中,好像自己化身為汗血寶馬,在雪地里縱情馳騁,四蹄和大地連接一體。


如此,他和胯下汗血寶馬越來越契合,跑出幾百米之后,兩者好像真正的融為一體了一樣,極為的和諧,就好像騎馬幾十年的騎士和自己最熟悉的馬配合一樣,不分彼此。


走在后面看到這一幕的巴勒幾個蒙族高手都是神色嚴峻且難看。


因為,大雪山到現在為止就只有三匹純種的汗血寶馬,據說是傳自當年的成吉思汗座駕的血統,一直都是大雪山最珍貴的寶物之一,即便在當年戰亂無比的時期,都不曾丟失,為保護汗血寶馬的種子還損失過大雪山的頂尖高手。


現在被王程搶奪了一匹,而且竟然還不被排斥,此刻還相處很融洽。


讓剛剛準備看艾丁桑和南山笑話的巴勒也有些神色不好看,畢竟南山也是大雪山的支脈之一,南山雖然和北山之間是競爭關系,可是和武圣山比起來,終究是自己人。


“長鶴,我小看了你的徒弟。”


巴勒對身邊的長鶴道士,語氣低沉地說道。


長鶴道士語氣自豪地說道:“小看他的人,都付出了代價。”


巴勒面色漆黑,無言以對。


因為這是實話,不管是他,還是艾丁桑,都因為開始輕視王程而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不過,這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駿馬的長鳴,氣息十足,聲音很悠長而洪亮。


巴勒的神色瞬間又是一變,眼神看過去,看到遠處一匹火紅色的駿馬速度極快地沖向王程而去,幾乎化作一道紅色虛影。


長鶴道士眉頭一皺,感嘆大雪山的情況還真的是復雜無比,語氣平靜地問道:“是誰?”


巴勒語氣不好地說道:“是東山的巴葉,不過放心,她的實力比艾丁桑還弱一些,應該不是王程的對手。”


因為,巴葉是女子,一個擊敗諸多蒙族大漢,坐上東山第一年輕高手位置的蒙族女子,也幾乎是蒙族大雪山幾百年來的第一奇女子。


王程正沉入紅雪樁法的感悟之中,和胯下汗血寶馬融為一體了,罕見地達到了人馬合一的境界。


然后,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直沖著自己的面門而來。


有危險!


他瞬間從紅雪樁法的意境之中清醒過來,立即感覺到渾身氣血燥熱難當,心中一股煞氣升騰,殺意凝聚地看向危險氣息沖擊而來的方向。


然后,一個滿頭都是整齊地小辮子,身穿火紅色衣服,面色有一絲黝黑,五官充滿中性美的女子映入眼簾。


不過,下一刻,他的目光就集中在這個女子手中的那把黑色鐵棒上面。


女子揮舞著黑色鐵棒,帶著一聲呼嘯,眨眼間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那紅衣女子胯下也騎著一匹汗血寶馬,也幾乎和汗血寶馬融為一體,臉上閃過狠辣,出手毫不留情。

slashone 發表於 2016-1-10 01:11
第五百七十四章第一樁法,第一騎術!

巴葉的這一棍子不只是其自身的力道,也同樣將胯下駿馬的沖擊力道融入了其中,也是初步達到了人馬合一的騎術境界。


所以她這一棍子的力道大的驚人,帶起一股幾乎凝如實質的氣流,眨眼間就沖擊到了王程的面前。


一股冰冷的殺意直入王程的心底,讓他渾身都有一股發愣的感覺。


不過,他心中純陽照耀,立即就將這一股殺意驅逐的干干凈凈,臉上也滿是嚴肅冰冷,知道不能伸手去抓這根鐵棒,當下一只腳在馬肚子上稍微一碰,胯下汗血寶馬立刻就懂了王程的意思。


在靠近巴葉的時候,只見王程胯下的汗血寶馬突然前蹄一矮,連帶著王程也身體矮了一截,他再突然趴在了馬背上,一下子就比巴葉矮了半個身體。


呼呼呼呼…………


巴葉的鐵棍就從王程的背上呼嘯而過,沒有擊中他。她也不可能完美控制如此強大的力道,所以并不能在剎那間將鐵棍變向。


兩匹汗血寶馬擦肩而過。


王程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右手一抖,就將抓住的那只禿鷹丟掉了,禿鷹發出一聲輕鳴,翅膀一震,就騰空而起。他整個人也輕松了一下,然后調轉胯下汗血寶馬的方向,朝著巴葉追去,踩在馬背上猛然發力,再配合汗血寶馬的幫忙,力道再次增加。


頓時,王程整個人就從馬背上飛了出去,速度極快,好像射出的利箭一般,超過了巴葉胯下汗血寶馬的奔跑速度,一個呼吸間就追到了巴葉的身后。


巴葉一驚,回頭一看,王程儼然已經來到了距離她不到兩米的距離。她冷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狠辣,胳膊一抖,手中的鐵棒自下而上砸向王程的胸口。同時喝道:“王程,你找死。”


王程沒有說話,眼中精光閃爍,盯著那根鐵棒。手掌猛然伸出,施展的乃是地煞拳法的招式,就是剛才空手入白刃奪取艾丁桑刀鋒的招式。


下一刻,他一把結結實實地將鐵棒抓在了手中,冰冷鐵棒上巨大的力道砸的他手心生疼。并且將他整個身體都差點砸的飛起,可是依舊牢牢地抓住了。


巴葉急忙發力想要將鐵棒搶過來,可是一個女子的力道如何是王程的對手?她使勁掙扎了一下也沒有將鐵棒搶過來,反而被王程差點拉扯的從馬背上跌落下去。


眼看王程就要沖到自己面前,巴葉也是干脆果斷,倏然就松開了手中的鐵棒,然后翻身一腳踢向王程的面門而來,馬靴上閃爍著一層金屬光芒。


這一下,王程面對如此近的一腳,不得不放棄了追擊。急忙身體一扭,一掌拍在巴葉的腳上,借助反震之力,身體一個翻轉,穩穩地落在了后面跟上來的汗血寶馬背上。


一人一馬,配合的堪稱完美,看的巴葉都嫉妒不已,因為她和自己的寶馬在一起三年了,也沒有這份默契。


王程揮舞著手中的鐵棍,一拍汗血寶馬。就沖向巴葉,又看了看頭頂山已經飛遠的禿鷹,稍微有些可惜,對巴葉冷冷地喝道:“現在看你怎么辦。”


巴葉回頭瞪著王程。充滿中性美的臉上滿是不屑,聲音也冰冷無比地道:“我可以這么辦……”說著,她一揮手,從袖子里竟然抽出一根鞭子,足足兩米長的鞭子一揮,就發出一聲脆響。打爆了空氣,劈向了王程而去。


王程微微一驚,并沒有慌亂,沒有用手中的鐵棒,因為他始終記得自己的根基是拳法。他沒有看著鞭子的軌跡,而是雙眼緊緊地盯著巴葉揮舞鞭子的手,根據其發力的技巧來判斷鞭子的軌跡,剎那間猛然伸手抓向空中……


一聲脆響。


王程又是感覺手心生疼,手心的肌肉骨骼筋脈都發出刺痛,不過還好的是,他終究是抓住了這根鞭子。


剩下的過程,又是一樣,比力道的話,巴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之后,巴葉又將這根鞭子給放棄了,臉上滿是惱火,感覺一時間拿王程竟然沒有辦法,實力上有不小的差距。


王程一揮手,將手中的鞭子和鐵棒都放在馬鞍上,一拍馬背,汗血寶馬加速朝著巴葉沖過去,再次開始了反擊。


巴葉已經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這個武圣山弟子的對手,所以也是趕緊催動胯下駿馬加速拉開距離,朝著山上跑去,放棄這次襲擊。


可是,僅僅過了幾個呼吸之間之后,她震驚的發現,自己胯下的汗血寶馬竟然跑不過王程胯下的那匹同樣血統的汗血寶馬。


兩匹汗血寶馬之間的距離在緩慢的拉近。


巴葉回頭仔細一看,對王程的騎術頓時更為震驚。剛剛她只是覺得王程騎馬很奇妙,似乎很厲害,可是沒有仔細感受。這時候她凝神一看,發現王程和胯下汗血寶馬好像變成了一個整體,兩者之間的存在極為協調,似乎王程的呼吸和氣血都和汗血寶馬融為一體了,所以為汗血寶馬增加了一份爆發力,一時間超過了她胯下寶馬的速度!


其實,這就是紅雪樁法的威力!


紅雪樁法雖然是中華第一樁法,可其實還是蒙族第一騎術。


這是只有大雪山的高手才知道的秘密,如今知道的也不多,只有翻閱幾百年前的典籍才能找到這些信息。


王程一開始修煉這門樁法的時候自然不知道,只是感覺在修煉下盤有不弱的效果。


可是此刻和真正的汗血寶馬一起修煉的時候,他才發現這門紅雪樁法的神奇和奧妙,簡直就是專為汗血寶馬量身打造的一套高明騎術,同時還能以此促進他對下盤樁法的感悟,以及對汗血寶馬呼吸和氣血爆發的領悟。


總結起來,王程就是一個想法——騎著汗血寶馬,修煉紅雪樁法,就是一種享受的過程,同時也是加速修煉進度的一個過程,就好像開掛了一樣。


噠噠噠噠噠……


修煉著紅雪樁法,王程的雙腳以奇怪的姿勢坐在馬背上。運動之間可以將自己胯下的力道傳遞到馬背脊椎骨骼上,然后汗血寶馬會自動將力道融入自己的身體,增加汗血寶馬的力道和爆發力。


所以,同樣是汗血寶馬。王程的汗血寶馬速度比巴葉汗血寶馬的速度要快上一籌。


只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王程就追上了巴葉,兩者的位置已經處于同一個水平線。他當即就是控制胯下寶馬靠近過去,一招擒拿手就抓向巴葉的肩膀。


巴葉當然不是吃素的,身為大雪山的第三高手。實力絕對強悍無比。面對王程的擒拿手,她毫不猶豫地一拳就砸了過來,拳頭上紅潤無比,氣血凝聚,帶起一股呼嘯。


這是大雪山的瘋魔拳法,拳法的每一招都是燃燒氣血的招式,所以威力極大,但是消耗也很大。


王程嘴角溢出一絲冷笑,拼力道和爆發?他根本不懼,擒拿手一變。胯下一震,以紅雪樁法借助汗血寶馬的力道,拳頭一揮,就是一招大地錘法!


這一錘砸出,周圍的氣息都爆炸開去,力道大的驚人。


王程自己的心中都微微吃了一驚,他也沒想到自己以紅雪樁法借助汗血寶馬施展出的這一拳這么強勢。


煞勁自然而然變的凝聚無比!


巴葉有些退意,知道自己不是王程的對手,所以不想和王程硬碰硬的過招。可是兩者之間距離如此近,她的馬也跑不過王程的馬。所以是避無可避,只有正面一拼。


她一聲低喝,聲音當中中氣十足,再次加大了氣血的爆發。面孔上都變得緋紅無比。


轟……


下一刻,兩人的拳頭就在空中對碰,發出一聲轟鳴。


然后,巴葉整個人直接從馬背上被打的飛了出去,右手胳膊當場被打的骨折,關節脫臼。她身在空中就吐出一口粘稠的鮮血。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不敢相信王程這一拳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而且煞勁沖擊之下,她半個身體都有些僵硬,氣血變得凝固,無法運轉。


砰……


飛出十幾米遠,巴葉的身體才著地,在地上又滾出了五六米遠才停下來,雙腳和一只手穩住身體,沒有受到太大的撞傷,可是依舊是狼狽不已,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畢竟是從急速奔跑的汗血寶馬上摔下來的,再加上王程那一拳煞勁的爆發,威力絕對非同小可。


律……律……


巴葉的汗血寶馬急忙停下來,跑到了她的身邊。


可是,同樣騎著汗血寶馬的王程已經停在了巴葉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巴葉,冷聲道:“這就是你們大雪山的待客之道?”


巴葉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靠著自己的寶馬才站穩,眼中充滿仇恨地盯著王程,聲音也是冰冷無比地說道:“武圣山是我大雪山的死敵,你不是我們的客人。”


她說的是比較純正的漢語。


王程冷哼一聲。


他知道,當初明太祖朱元璋攻破蒙族大軍的時候,就有武圣山和少林武當的影子,并且是武圣山的絕頂高手親自將大雪山擊破的,擊殺了好幾個大雪山的頂尖高手,那一戰大雪山損失慘重,幾乎從此一蹶不振。


也是那一戰,大雪山的根基紅雪樁法丟失不見,被武當山的高手暗中得到了,藏在武當山上。


可是,在更早之前,大雪山以蒙族大軍為主力南下的時候,又屠殺了多少中原子民?甚至還殺過不少武圣山弟子!


所以,雙方說是擁有血海深仇的死敵,一點也不為過。


百年前如果不是武圣山只有玄鼎真人一個高手的話,只要再多兩三個高手,估計武圣山就會乘機滅了大雪山,最后玄鼎真人只是逼迫的大雪山退到更北方的苦寒之地,沒能力將大雪山上下屠殺干凈。


“那我現在可以殺了你?”


王程盯著巴葉,殺氣凌然地說道。


巴葉的身材比一般的女子壯實,身高和王程差不多,骨架子很大,胳膊,腰腹,大腿小腿上都是勻稱的肌肉,看起來充滿了陽剛之美。


她昂首挺胸地直視著王程的目光,一點也不膽怯,好像自己才是勝利者一般,毫不畏懼地說道:“要殺你就殺。你殺了我,你和你師傅都走不出大雪山。”


“那我還真不信!”


王程也是心中脾氣上來了,冷喝一聲,雙腿在馬背上一震,身體直接飛躍而起,一拳直接砸向巴葉的腦袋而來。


真的帶有凝聚的殺意,他這一拳下來,巴葉幾乎必死無疑。


巴葉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悲哀,就是沒有一絲害怕和后悔,用還能活動的左手奮力地打出一拳,最后時刻依舊不放棄戰斗。


她可以說是一個心無畏懼的戰士。


“住手,不能殺!”


遠處,巴勒見到這一幕,就是大驚。他急忙大喊一聲,同時雙腳跺地,加快速度沖向王程而去,相聚幾十米遠,就是力大無比的凌空一拳,一道拳罡瞬息之間凝聚,就呼嘯著砸向王程而去。


同時,長鶴道士見到這一幕,也是皺眉喝道:“王程,住手。”然后,他也是一揮手,一道雷勁罡氣沖擊而出,擊碎了巴勒的罡氣,然后再次一拳爆發出雷勁罡氣沖向巴勒。


巴勒沒轍,只能落地抵擋這一道雷勁罡氣。


長鶴道士這一嗓子,蘊含天罡秘法,所以聲音比先喊一瞬間的巴勒更先傳播到王程的耳朵里。


王程身在空中,聽到師傅的話,身形一凝,知道不能殺。當下,他呼吸一變,收起力道,腰身在空中旋轉了一周,散去了大部分的沖擊力,然后一把抓住巴葉打過來的拳頭,帶著巴葉原地轉了兩圈。


呼哧呼哧……


兩人面對面,臉上都能感覺到對方呼吸出來的熱氣。


姿勢更是比較曖昧,王程也清醒過來知道這里是對方的地盤,不能太狠,所以不想對巴葉造成過多傷害,落地的時候急忙一把將巴葉摟著一起轉了幾圈,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兩人才站穩。


于是,巴葉的身體就緊挨著王程,一張臉緊靠著王程的胸前,王程一只手抓著她的手,一只手摟著她的腰。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在跳舞!


巴葉稍微黝黑的面孔漲紅無比,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瞪著王程吼道:“放開我,滾!”


王程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稍微發力,將其推了出去,淡淡地道:“我是有未婚妻的人。如果不是我師傅,你必死無疑,下次小心點。”


巴葉靠著自己的寶馬,呼吸急促,臉上依舊通紅。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狠狠瞪了王程一眼,揉著自己受傷的胳膊,雙腳一跺,翻身上馬,直接騎著馬就跑了。

slashone 發表於 2016-1-10 01:12
第五百七十五章大雪山三大高手

巴葉離開了,騎著汗血寶馬的身形還有些狼狽,左手一直捂著受傷的右胳膊,可是卻走的很迅速,很堅定。


王程將自己從其手中搶來的鐵棒以及那根長鞭都丟在了地上,沒有保留。


不遠處,長鶴道士和巴勒又交手過了兩招,巴勒依舊不是長鶴道士的對手。武圣山正宗武學一旦進入罡氣和勁的境界,在同境界的高手之中幾乎就是bug一樣的無敵存在,不管你多少技巧和花招,我就是一拳,幾乎就無人可擋。


所以王程幾天前面對全真教華正道士說出我自無敵的話,華正道士都無法反駁。


現在,除非有人高出長鶴道士一個境界,達到王強和邱世民那種半步踏入先天神話的境界,才能擊敗他,亦或者是真正的領悟先天。


先天境界的神話高手,或許在全世界范圍內也找不出一兩個來。


呼……


長鶴道士身形帶著一股勁風,眨眼間就來到王程的跟前,與緊隨而至的巴勒對峙著。


巴勒盯著王程,沉聲道:“小子,有些人不是你能動的。”


王程也絲毫不懼巴勒,淡淡地道:“哦?為什么不能動?我是不是應該站著不動給她打死才對?”


巴勒面色閃過一絲尷尬,讓人家不還手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當下沉聲道:“總之你和你師傅想活著離開大雪山的話,那就老實一點。后天你和巴圖比武之后就可以走了,不要在這里多事,免得引火燒身。”


長鶴冷哼一聲,右腳在地上一跺,一道天罡雷勁就傳入了地面,將地面炸出一個小坑,渾身氣勢凌然,目光冰冷地盯著巴勒,沉聲道:“巴勒。我長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大雪山三座山上有幾個人能攔我?”


巴勒一時語塞。


大雪山說起來強勢無比,傳承四五百年。當年還隨著蒙族大軍掠奪亞歐大陸幾大宗門,底蘊深厚無比,可以說無人可及。


可是,近百年來也是過的凄慘無比,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過幾個頂尖高手。他在三座山上就算是頂尖了。真的要找能擊敗長鶴的人,估計還真沒有。


最多,就是有一兩個實力相當的。


可到時候要是真的打起來,要留下長鶴道士和王程師徒兩的話,估計就要用人海戰術去拼才行,可那樣就算最后真的留下了武圣山這師徒兩,那樣對大雪山的傷害也是很大的。


要是死傷太多的年輕精英一輩,大雪山積蓄百年的崛起計劃又要泡湯了。


看了看巴勒,長鶴道士沒有再多說,轉身就朝著不遠處的山腳下走去。那里已經能看到一座座房屋,能看到山腰上的一座座規模不小的宮殿,山腳下還聚集著一大群人。


王程也騎上自己搶來的汗血寶馬,沒有放肆的縱情馳騁,只是騎著馬緩緩地跟在師傅身邊一起走著。


剛剛修煉紅雪樁法的奇妙感覺再次出現在心頭,他立即再次運轉紅雪樁法的氣血秘法,騎在馬背上感悟著坐下汗血寶馬的動靜以及氣血變化,渾身氣血都逐漸的沸騰起來,溫度也開始升高。


這時候,王程才開始知道。紅雪樁法不是在地面上修煉的一種樁法馬步,而是要真正的坐在馬背上才能感悟到精髓的樁法。


坐在馬背上和坐下汗血寶馬達到人馬合一的境界,能清晰地感覺到汗血寶馬四蹄在地上一步一步那好像與大地融為一體的奧妙,也能感覺到每一次運動汗血寶馬那幾乎要盈出體外的氣血爆發。


領悟出這些。他對紅雪樁法的修煉幾乎瞬間就進入到了高深境界,下盤之穩重,同齡人之中無人可出其右。


師徒兩就這么一前一后,一人步行,一人騎在馬背上,朝著山腳下走去。


巴勒就跟在他們后面。


以幾人的視力。都能看到不遠處的山腳下已經站著一群人在等著他們,這就是大雪山迎接武圣山的陣勢。


一南一北的兩大武學勢力對抗了四五百年,都不想在對方面前顯露自己的弱勢,所以都只會顯示自己的強大。


可惜,武圣山到現在只有長鶴道士本人和徒弟王程能拿得出手,看起來和對方一大群人比起來顯得寒酸了。


“武圣山長鶴,帶弟子元鼎,前來拜見!”


相聚還有一兩公里,長鶴道士就一邊走,一邊對著那山腳下的一群人發出雷霆炸響一般的聲音。


聲浪滾滾,將山上的一堆堆白雪都震蕩的滾落了下來,不過幸好沒有出現雪崩。


雖然王程很不想下馬背,可是在這種兩派對峙的陣仗之前,他也必須要顯示出自己的良好修養。所以,他還是翻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保持氣勢地走在師傅的身后,卻是沒想到那匹汗血寶馬有些不樂意地發出了一聲低哼,似乎不想讓王程離開它的背上,緊挨著他慢慢地走著。


這就是紅雪樁法的奇妙,人馬合一的時候,武者在汗血寶馬的背上修煉之時,不只是對自己有效果,對胯下寶馬也有奇效,會順帶著帶動汗血寶馬體內的氣血運轉起來,增強汗血寶馬對體內龐大氣血的控制力。


所以,這匹汗血寶馬一時間不愿意王程離開自己,還想繼續體會那種氣血搬運之奧妙。


巴勒奔跑著過來,對著遠處的人群發出一聲長長的吆喝,就好像蒙族人在大草原上牧馬放牛一樣的喊聲。


然后,遠處的人群就有許多人齊齊的回應了一聲,緊接著就有兩隊在冬天也光著膀子騎著駿馬的蒙族大漢朝著兩邊散開,拉開了陣勢朝著長鶴道士這邊延伸過來。


足足上千人列開了陣勢,延伸出上千米的距離,很是威嚴,好像騎兵軍隊一般。


每個蒙族大漢都滿臉嚴肅,露出一條結實的胳膊,顯露出肌肉,頭上戴著羊皮帽子,手中拿出一個牛角,都同時拿起牛角吹了起來。


唔……………………


唔…………………………


唔………………………………


上千個牛角吹響。聲音也很有威嚴,就好像古代蒙族大軍縱橫歐亞的時候,吹響的沖鋒號一般,聽著熱血沸騰。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然后。幾匹馬從兩邊隊形的中間沖了過來,一共八個人,三個老者,四個年輕人。似乎有意展示自己的騎術和沖擊力,所以八匹馬都速度極快。直直地沖向長鶴和王程兩人而來,相聚幾十米的時候也沒有開始減速,依舊保持著高速。


呼呼呼……


當王程都能感覺到對面駿馬喘息聲的時候,八匹駿馬才一起開始減速,剛好停在長鶴道士和王程身前不足兩米的地方,帶起一股勁風吹拂過來,吹的幾人都感覺到渾身一股涼意。


“哈哈哈哈哈……長鶴牛鼻子,幾十年沒見了,來試試手勁!”


一聲爽朗的大笑聲中,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壯實老者從馬背上躍下來。直接沖向長鶴道士,一只蒲扇般大小的手掌就呼嘯著抓過來。他手掌五指張開,每一根手指上都凝聚著一層罡氣,手心當中更是凝聚著一團同樣凝為實質的罡氣,這一團罡氣在其手心不斷旋轉,就好像一個龍卷漩渦一般,籠罩著長鶴道士的全身上下。


這是大雪山的頂尖高手,實力還在巴勒之上!


長鶴道士眼神凝實,怡然不懼,雙腳也不見什么馬步。直接就是手掌劈了出去,掌風呼嘯,依舊還是一招罡氣雷勁,中氣十足地喝道:“布赫。幾十年沒見,我也想看看你有多少長進。”


兩人乃是從解放之前就交過手的敵人,解放之后也有過幾次明爭暗斗,兩者可以說是一生的敵人。


所以,看似兩人說的好像老朋友見面一樣,每個人都伸出手掌好像在握手。可實際上幾乎都是全力出手。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其中奧妙。


轟……


下一刻,就是一聲爆響。


兩人手掌握在一起的剎那間,一股剛猛劇烈的氣流就爆炸開去,沖擊出去將地面都炸出一個坑,兩人的雙腳齊齊陷入地面一尺有余。周圍幾匹馬都被驚的發出一聲驚慌的鳴叫,如果不是主人迅速的安撫下來,估計都會被驚的逃跑。


不過,兩大頂尖高手都顯示出對力道和罡氣勁道的頂尖控制水準,罡氣沒有沖擊出太遠,就在他們身周方圓一米的范圍內爆發。


所以,王程幾人都只是感覺到一股風吹過來,并沒有受到罡氣的沖擊。他目光帶著一絲關心地看向師傅。


長鶴道士面色微紅,他對面的布赫也是一張老臉漲紅無比,似乎處于被長鶴道士壓了一籌。


“哈哈哈哈哈……長鶴,好,好,好……臨到老,你終于悟了……我原先還害怕到時候去找你,如果你還沒有進步,擊敗你就沒意思了……好好好……我很期待和你一戰。”


布赫哈哈大笑著說道,笑聲震蕩,也好像草原上的驚雷一般,聲浪滾滾,周圍每個人的耳邊都嗡嗡作響。


而下一個呼吸,布赫的聲音震蕩就被消弭于無形。


因為,長鶴開口了,他的聲音也激蕩過去,將對方的聲波壓下來了:“布赫,我長鶴雖然被師傅說愚鈍,可是愚鈍之人也有笨辦法,總有一條路可以走,希望你到時候不要讓我失望。”


他的笨辦法就是強行燃燒自己的氣血來修煉天罡拳法,不需要領悟,不需要道門心境,不需要純陽基礎,只需要不停的燃燒氣血來強行發揮天罡威力。


布赫眼中精光閃爍,也是個火爆脾氣,當即就大喝道:“那不如你我就在這里了卻百年恩怨,如何?”


長鶴道士的余光看了王程一眼,他自然不會氣血上頭地去答應這種事情,這里可是人家的家門口,不管輸贏,對方都不會吃虧。


“只怕你做不了主!”


長鶴道士雖然不會答應,可嘴上也不會示弱。


布赫面色微微一變,又要說話。


這時,他身后一個同樣穿著羊皮大衣,身材魁梧的老者走過來,每一步都有一些輕飄飄的感覺,和其壯實的身形極其不對稱。


這是將鷹形拳法修煉到不可思議境界的表現!


老者上來就喝道:“布赫,今天長鶴是客人,我們也要有待客之道,不可動武。”


布赫嘴唇動了動,顯然對這個老者不服,可是卻懾于對方的實力,不敢反駁,淡淡地冷哼了一聲,就退后一步,不再說話。


王程對此也是露出不屑的神色,不許動武?


一路上來,誰沒有動武?


巴勒,艾丁桑,巴葉,可都是見面就動手的。


所以,這大雪山的待客之道,也就是一般般,流于表面形式而已。


不過,長鶴道士對這個老者卻是很忌憚的樣子,面色凝重,上前抱拳道:“阿古拉,看到你還沒死,我就放心了。”


這老者名叫阿古拉,在蒙族語言之中是高山的意思。他是上一任大雪山宗主的親傳大弟子,按理說是由他繼承大雪山正統的。


可是,他還有兩個師弟,就是布赫以及另一位老者牧仁。三位師兄弟,大師兄阿古拉是高山的意思,老二布赫是結實的意思,老三牧仁是河流的意思,都有一些寓意。


后來大雪山遷徙到這里,他們師兄弟三人就分裂成了三大派系,阿古拉當時無法壓過其他兩人,所以就任由這種三分天下的形式存在了近百年。


不過,由他率領的北山,是三座大山之中最強勢的一脈,這個無可爭議,畢竟他是大師兄。


阿古拉身高足有一米八,在練武之人當中屬于少見的大個子,骨架子很大,這么大的年紀了,身上的肌肉卻依舊快快隆起,沒有一絲贅肉。他露出的胳膊上,清晰可見幾塊肌肉,其中氣血運轉,在皮膚上凝聚出一絲水汽。


他也對長鶴抱拳道:“人這一輩子總有些事情要做,沒有做之前,怎么都不會死。”


這話,長鶴是贊同的,他經歷幾次生死,最后都戰勝了死亡,靠的就是心中的那一股執念。他的執念是什么?


是武圣山的傳承,是武圣山的名譽!


“哈哈哈,不錯,人到老了,就靠著一口氣活著。”


長鶴哈哈一笑,上前和阿古拉伸出的手掌拍了一下。


兩人看似不經意的拍了一下手掌,可是周圍卻是罡氣震蕩,腳下也陷同時入地面一寸有余。


不經意間,兩大高手又過了一招。


王程對此很不滿,對方一個個頂尖高手輪流上來和師傅過招,豈不就是最無恥的車輪戰術?他上前一步,道:“各位,我和師傅長途跋涉,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呵呵,你就是長鶴等了一輩子的弟子,元鼎?”


阿古拉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壓迫,盯著王程。


王程心中不由地一突,感覺自己被一只饑餓的雄鷹地上了一般,對方隨時都會從天而降將自己抓走,然后又感覺對方是一只餓狼,下一刻就會撲上來將自己撕碎吃掉!


發自內心的危險!

slashone 發表於 2016-1-10 01:13
第五百七十六章拼酒

王程迎著阿古拉的目光,雖然精氣神都被壓制的厲害,對方好像一座大山壓下來一樣,可是自己的目光依舊沒有一絲示弱,開口一字一頓地說道:“不錯,我就是武圣山王程,道號元鼎。”


阿古拉的目光幾乎將王程看透了,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輕輕地點頭道:“不錯,倒是有資格和我的徒弟巴圖一戰。”


王程額頭冒出一絲汗珠,輕輕一笑,并沒有回答這句話,只需要表示出自己的自信和堅定就足夠了。


長鶴道士當然也不會示弱,對方師兄弟三人都是自己一生之敵,他一輩子都沒輸過,所以開口說道:“我徒弟元鼎剛剛入門不久,只不過練武半年時間,還有一些不足之處。聽說阿古拉你的徒弟巴圖為了提升實力不惜成為雇傭兵,出生入死許多次,才有了現在的實力?”


阿古拉看了看巴勒,知道八成是巴勒告訴長鶴道士的,點頭承認道:“巴圖在大雪山上已經沒有了對手,所以為了追求真正的戰斗,才去成為雇傭兵,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這是一個勇者應該做的事情。”


兩人言辭間針鋒相對,都是極力的貶低對手抬高自己,在言辭上來提高自己的氣勢。


后面的老三牧仁上來開口道:“大哥,二哥,長鶴遠道而來,我們的宴會已經準備好了,邀請他們進去入席吧。”


阿古拉作為老大,大氣地一揮手,喊道:“好,長鶴,元鼎,請。”


長鶴道士和王程也當仁不讓地先走了出去,順著大路朝著山上走去,那三座山之間似乎有一個山谷,居住著一大批人,站在這個位置。他們能看到里面升騰的篝火,還能聞到一些誘人的烤肉氣息。


這是具有大雪山蒙族特色的篝火宴會。


走了幾步,一個蒙族大漢跑到老者布赫的耳邊說了幾句什么,他的面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狠辣地看了王程一眼,目光又落在了王程身后的汗血寶馬身上,怒色更為濃郁。他這時候才知道王程的這匹汗血寶馬是從自己的徒弟艾丁桑手中搶過來的,還將艾丁桑打成了重傷。


并且,還將老三牧仁的徒弟巴葉也打傷了。


可是。是艾丁桑和巴葉擅自出手,所以被打敗了也是咎由自取,他們誰也不可能在這件事上來說王程的不是。


布赫冷哼了一聲,上前幾步,先走進了山谷里去,似乎是有什么布置。


阿古拉和牧仁看了一眼,都沒有多理會,今天招待長鶴道士和王程師徒兩才是大雪山的大事。


兩派幾百年的血海深仇,按理說應該是一見面就打生打死的。


可是,現在國家形式不一樣。世界形勢不一樣。他們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到時候會麻煩無窮。


走到山谷入口,王程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一股熱氣,里面和外面冷冽的冬天似乎有些不同。進入山谷,他就看到一個占地一平方公里左右的居住區域,中間一大片空地上是一堆堆的篝火,每一堆篝火上面都烤著一只只牛羊。


蒙族人吃牛肉,吃羊肉,但是很少吃馬肉,因為馬是他們的伙伴。是他們的戰友,


所以,除非是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不然蒙族人都不會向自己的伙伴下手。而牛羊則不同。作為千年來的游牧民族,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放牧牛羊,本身就是用來當做食物的。


阿古拉站在山谷入口,對著里面一群群人大喊一聲:“我們的客人來了……”


他的聲音好像風一樣,傳遍了整個山谷,甚至傳遍了三座大山。


山谷里面聚集了上千人。都齊齊大喊:“吼…………”


一個個蒙族大漢開始點燃了更多的篝火,尤其是中間一堆足足占地十米左右的巨大篝火點燃起來,一股火焰就升騰起來,火光照亮了整個山谷。


阿古拉很有風度地對長鶴道士和王程兩人伸手道:“兩位,請。”


長鶴道士呼吸了一下山谷里的炙熱空氣,帶著王程也不客氣地走了進去,輕聲道:“這里倒是一個好地方。”


阿古拉的眼中精光閃爍,淡淡地說道:“當年我師傅帶著我們逃到這里就去世了,這里是我師傅他提前尋找的一處可以居住的地方,而且遠離中原。”


在旁邊安靜的牧仁也深深地看了長鶴和王程一眼,眼底深處隱藏著冷意。


因為,當年那一戰,就是長鶴的師傅,武圣山的掌門人玄鼎真人親自出手將大雪山的宗主打成重傷,最后那位倒霉的大雪山宗主似乎還被軍隊亂槍掃中,被子彈擊中要害,所以不治身亡。


“呵呵……”


長鶴輕輕一笑,沒有評論此事。


王程也聽師傅說起過這些陳年往事,所以知道在這里說這些事情必然不好,也就閉嘴不語,只是跟著一起走進去。


一行人走進了山谷,兩邊出現一隊隊蒙族大漢結成隊伍,手中高舉著一把把斬馬刀,發出聲音洪亮的吶喊,一雙雙眼睛都緊緊地盯著長鶴和王程這武圣山的師徒兩。


相比于武圣山的大貓小貓兩三只,大雪山門下就可謂是門人眾多。


當然,這些人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大雪山的正式門人弟子,只能算是跟隨大雪山的居民。但是有這么多人可以選拔,大雪山在每一代當中都必定可以選拔出一些優秀的弟子。并且,這些居民本就是當年大雪山專門聚攏起來的一群優秀的蒙族戰士傳承下來的子民,基因屬于很優秀的那一類,出現上乘資質弟子的幾率就更高。


這一代,大雪山三大高手門下就有十幾個年輕高手,幾乎有復興南下入主中原武術界的希望。


所以,武圣山和大雪山的這一戰就顯得至關重要!


如果武圣山輸了,那么大雪山很可能立即就會由一兩位頂尖高手帶領一群年輕高手南下中原向各大門派挑戰。一直贏下去的話,他們甚至會東渡日本,再南下南洋,打遍整個中華武術界。


那時,大雪山就可以自稱中華第一武學門派,是為中華武學正統!


這是阿古拉幾人的野望。


王程感受著周圍一個個蒙族大漢呼喊的聲音。以及聚集在一起那撲面而來的炙熱陽剛之氣,知道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有一些武術基礎,所以氣血比常人要雄厚,其中更是不乏一些高手。


大雪山。幾乎人人皆武,人人皆兵!


難怪幾百年前的大雪山訓練了一群騎兵交給鐵木真,可以橫掃全世界。


呼吸一變!


王程以紅雪樁法的氣息來搬運氣血,同時心跳也維持著大地脈動,將兩門高深無比的樁法盡量的融合起來。


第一樁法。和第一內家橫練功夫結合起來,絕對會有奇效。


不過,要真正的融合,必定不是這么簡單的。


而這時,他以紅雪樁法的氣血來搬運,配合純陽輪回的氣血意境,對周圍數百上千人的氣血沖擊可以輕松面對。


“呼……”


“呼…………”


“呼………………”


上千人一起發出一聲聲低呼,每一聲低呼都配合的極其規律,呼吸聲和聲音都幾乎凝為一股,如果是常人。可能直接就被這股氣勢壓迫的站立不穩了。


阿古拉對此很滿意,可是看到王程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就是眉頭輕輕皺起,知道王程的實力超過了自己的了解。


一步步來到中間最大的那堆篝火前,一張張桌子和椅子已經擺好了,阿古拉邀請長鶴和王程一起坐在中間,直接面對著這最大的篝火。


這堆最大的篝火上架著一只體型巨大的牛,以及一只肥羊,火焰燒烤之下,發出一聲聲茲茲的聲音。香氣迅速的飄散過來。


然后,一群手持斬馬刀的蒙族大漢,以及一群蒙族女子分成兩隊在篝火前跳起了蒙族舞蹈,周圍有專門的樂隊進行配樂。舞蹈之中刀光閃爍,顯得有些殺氣凌然。


這樣的情境場面,王程只是在電視上才看到過,所以看的比較新奇。


不過,長鶴道士倒不是第一次見到,看得很淡然。和阿古拉以及牧仁是不是地低聲說兩句話,顯得很自在坦然,好像是主人家一樣。


不一會兒,一個一只胳膊上纏著繃帶的高挑女子走了過來,步伐之間很穩重,神色很平靜地坐在牧仁的身邊,拿起水果吃了幾個。


這正是前面和王程交過手,被打斷了一條胳膊的大雪山年輕一輩的第三高手巴葉。


巴葉冷著一張臉,火光下可以看到臉上的冷厲,不知道這是她養成習慣的表情,還是故意給做王程看的。


反正,王程只是看了一眼,就毫不在意了。


可是,他不理會,巴葉卻主動走了過來,拿著一罐酒,砰的一聲放在他面前。


“喝酒!”


巴葉很簡單地就是兩個字。


王程眉毛跳動了一下,隨后搖搖頭,道:“我不想喝酒。”


巴葉冷哼了一聲,拿起自己的那一罐酒,仰頭就喝了幾大口,酒水順著嘴角撒了出來,沁濕了衣服,一雙眼睛瞪著王程,喝道:“你是不是男人?喝不喝?”


牧仁和阿古拉見到這一幕,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笑容。


周圍一群群蒙族大漢也立即起哄:“喝……”


“是男人就要說行……”


“哦…………喝…………”


“哦哦哦…………”


王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后也沒有說話,就是干脆地拿起酒罐,仰頭就喝下了兩大口,一股炙熱順著咽喉進入了腹中,好像一團火在燃燒一樣,渾身氣血都燥熱起來。


“好酒!”


王程忍不住贊嘆的大喊一聲。


巴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后目光挑釁地看了王程一眼,仰頭就咕咚咕咚地將自己手中的一罐酒喝了個精光,最后將酒罐倒過來,顯示自己喝完了,目光直視著王程,依舊滿是挑釁。


周圍又是一群人跟著起哄,大聲地吆喝著,讓王程不要輸給巴葉。


這是要拼酒量了……


王程掃了周圍一眼,被炙熱的氣氛感染,同時也不想在大雪山這里露怯。所以他當即就站起身來,也將手中的酒也一口氣喝光,臉上都升騰起了一股紅暈,頭頂冒著熱氣,大喊道:“再拿酒來。”


巴葉怡然不懼,對著不遠處的一群姑娘招手喝道:“拿兩大壇酒過來。”


蒙族人不得不說太實在,一群人真的拿了兩大壇酒來,壇子足有半人高下,里面裝滿了飄著香氣的好酒,放在王程和巴葉兩人跟前。


周圍許多人看到這兩大壇酒都微微色變,隨后就都大聲喊道:“喝……”


“喝……”


“喝…………”


幾大高手坐在中間都很平靜淡然地看著這一幕,誰都沒有說什么,這只是小輩之間的一些正常比斗而已。


王程從座位上一躍而起,來到酒壇跟前,拿起自己的大碗就在酒壇里舀了一大碗酒,張嘴就一飲而盡,炙熱的酒進入腹中,渾身好像都要燃燒起來,不得不說很舒爽,可是酒氣卻要隨著氣血運轉上頭。


如此,就會影響大腦清醒,很容易就會醉,那就會倒下……


他急忙調整呼吸,雙腳穩住扎根大地,純陽氣血高速運轉,體溫再次升高,將體內的酒氣融入氣血,然后在高速運轉之中消耗掉,隨著皮膚之中滲透的汗珠,以及頭頂蒸騰的熱氣會發出來。


所以,一時間他渾身都是酒氣,好像整個人都泡在酒壇子里一樣。


嘩啦一聲輕響,巴葉也毫不示弱地舀了一大碗就一口喝了個干凈,面孔也變得通紅無比,身周冒著一層熱氣,熱氣之中也是酒香濃郁,顯然也在進行一門高明的氣血搬運,將體內酒氣蒸騰出來。


王程盯著巴葉,自然不會停下,所以也立馬就是一大碗酒下肚。


然后,巴葉緊接著又是一大碗……


你一碗……


我一碗……


眼看著酒壇子里的酒迅速下降,兩人喝酒的速度卻都沒有慢下來,周圍很多起哄的男男女女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看向這拼酒的兩個年輕高手。

slashone 發表於 2016-1-11 17:48
第五百七十七章還有誰?

牧仁知道自己的徒弟巴葉雖然是女子,可最是好勝。她剛剛敗給了王程,就想在這里拼酒量找回一次面子,將王程擊敗一次。


仔細凝視著王程的呼吸和狀態,牧仁就輕輕搖頭,知道自己的徒弟應該不是王程的對手,淡淡地對長鶴道士說道:“長鶴,你徒弟真的只是入武圣山半年時間?”


長鶴道士對此很是自豪,肯定地道:“那是自然,全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


阿古拉輕聲說道:“早就聽說武圣山門下出了一個了不得的練武天才,堪稱兩千年來的第一天才,現在一見,果然有些不同凡響。”


長鶴輕輕一笑,并沒有說話,表現的謙虛一點。


只見在場中,王程和巴葉你一碗我一碗的拼酒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一大壇酒眼見就被兩人喝了一半。


可是,兩人喝酒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和慢下來,依舊一碗接一碗的將這火辣辣的酒水灌進自己的咽喉里,流入腹中!


兩人身周已經是熱氣繚繞,一股股濃郁的酒氣在兩人周圍凝聚,朝著周圍散發出去。


周圍不少練武的人都知道,這兩人看似是在斗酒,實際上已經和酒量沒有多少關系了,現在拼的是最實在的內家修為。


看誰的內家修為厲害,能最快的將喝下去的酒水通過氣血搬運出來,誰就能笑到最后!


王程體內純陽高照,血脈內的血液好像真正的燃燒了起來一樣,渾身的炙熱溫度都席卷了出去。一股股白氣從身體周圍蒸騰出來。酒香四溢。喝下去的幾乎九成九的酒精都蒸發了出去。


而巴葉就顯得弱了一籌。


她身體周圍的酒氣雖然也是濃郁無比,可是卻比王程身邊的弱了一些,一些酒氣沒有完全控制,順著血液流入了她的腦袋里,如此就會真的醉酒,影響思維。


幾個呼吸之后,巴葉喝酒的動作就慢了下來,身體甚至有一些搖晃。一張臉紅彤彤的,終于有了一些女性的柔和美感。


可是,她的一雙眼睛卻是依舊凌厲地看著王程,顯然是不想認輸。


但是,不認輸也要面對現實,她看著王程喝酒的動作都沒有慢一下,已經比她多喝了三碗,她心中就已經明白自己就要輸了。


“哈哈哈……好酒……”


王程再次將一大碗酒喝下去,目光強勢地壓向巴葉。


巴葉的眼神卻是已經有些迷離,再加上胳膊上的筋骨傷勢也受到影響。所以一下子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一大壇酒,她已經喝了大半。


不過。王程面前的酒壇子已經見底,渾身皮膚毛孔甚至滲透出了一層層蘊含著酒氣的汗珠,已經將衣服都濕透了,好像整個人從酒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巴葉,可以了。”


這時,巴葉的師傅牧仁開口了,語氣威嚴而不容置疑。


咳……


巴葉打了一個酒嗝,還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放下手中的大碗,對師傅牧仁有些慚愧地說道:“是,巴葉知道了。”


說完,她的身體就搖晃了起來,差點就要倒下去。


站在她對面的王程輕輕皺眉,有心不想管,可是下一刻巴葉突然就倒了過來,直接倒向他而來。


沒轍,王程只能伸手將她扶著,聞著巴葉全身上下的香氣,心中滋生出一股熱氣,當下急忙推給了后面跑過來攙扶的兩個蒙族女子。


見到兩個女子敵視的目光,好像自己有意占便宜一樣,王程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不屑與解釋,一把手將酒壇拿起來,倒出了最后一碗酒,然后端起來一飲而盡!


喝完最后一碗酒,王程將手中大碗使勁地摔在了地上,將大碗砸的粉碎,臉上也是氣血充盈,通紅無比,對著周圍圍觀的一群群蒙族男男女女,大聲喊道:“還有誰?”


“還有誰……?”


“還有誰???”


聲音好像地震一樣,在整個山谷回蕩。


一下子,剛剛還熱鬧無比的蒙族晚宴現場,瞬間就變得安靜下來,跳舞和拼酒的蒙族大漢們都停了下來,周圍只剩下了一堆堆篝火燃燒的聲音,和被炙烤的牛羊發出一聲聲滋滋滋的油膩之聲。


看著那被王程喝的空空見底的大酒壇子,周圍大部分的蒙族大漢都望而生畏。


別說是這么大一壇子酒了,就是這么大一壇子水,他們也不一定能喝完,肚子里都裝不下。


沒有高深的內家修為,誰能將這么多的水汽和酒氣通過氣血蒸騰出來?


王程此刻也有一絲酒氣上頭,看著所有人,大笑道:“哈哈哈哈,看來大雪山是無人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大雪山的蒙族人都是面色一變,一些人甚至差點忍不住沖上來和王程拼命。


阿古拉看著王程那張狂不可一世的樣子,淡淡地說道:“年輕人如此張狂,很容易吃虧,一不小心招惹到不能招惹的人,就是終生大錯。”


長鶴道士呵呵一笑,目光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輕輕地問道:“大雪山有誰是不能招惹的?”


阿古拉和牧仁都是面色微變。他們兩個是長輩,肯定不可能下場去和王程一個晚輩比斗,但是同輩之中,的確是少有如此高深的內家修為的。


或許真的只有阿古拉的大弟子巴圖才能做到!


不過,巴圖在后山修煉參悟一門來自印度的高深內家拳法,明天才會出來。


在大雪山三大年輕弟子之中,巴圖的實力是絕對的第一。可是在內家修為上,巴葉幾乎不弱于巴圖多少了,還在艾丁桑之上。只是因為她是女子。在氣血力氣上有先天的弱勢。所以在對拼之中實力不如天生神力的艾丁桑。排在了第三。


在練武的氣血和根骨上,女子終究是弱于男子一籌的。


“王程,話不要說的這么大,小心閃到了舌頭。”


不遠處,一道聲音直接沖擊過來。


然后,布赫邁著步伐走了過來,眼睛殺氣凝聚地盯著王程,身邊跟著一個身材魁梧壯實的高大蒙族年輕大漢。


周圍不少大雪山弟子都低聲議論起來。


“是阿穆爾!”


“阿穆爾來了!”


“我們大雪山第一摔跤勇士阿穆爾來了。擊敗那個漢人。”


“阿穆爾……”


“阿穆爾…………”


“阿穆爾………………”


人群中,發出一聲聲整齊的吶喊,都是沖著布赫身邊那個壯實的大漢去的。


這個大漢叫做阿穆爾,乃是布赫的二弟子。布赫一直以來就喜歡收一些先天身體強壯的弟子,艾丁桑就是代表,他從小就是天生神力,在力氣上有巨大優勢,可是悟性有些低下,所以一直就是靠天賦欺負同輩弟子,在氣血修為上還不如巴葉。


不過。阿穆爾比艾丁桑的悟性要強一些。他是專注下盤修煉的,從小就在同輩年輕人之中摔跤無敵。一雙腳好像種在地上一樣。


咚咚咚……


阿穆爾一步步走向王程,每一步都好像石頭落地一樣。走近了之后,王程才發現,這個阿穆爾的身形比自己遠處看到的還要龐大一些。


足足有一米八五左右的身材,在東方武者之中幾乎是見不到的。他的腰背和大腿上長著一些贅肉,以此可以增加體重,尤其是下半身的體重,如此可以讓下盤更穩。


“你就是武圣山王程?是你打傷了我師兄和巴葉師姐?”


阿穆爾走到王程跟前,對王程聲音渾厚無比地喝道。


他的聲音和王程的發聲技巧有些像,好像將聲音震動傳入了地面,聲音就好像從地面上震動起來的一樣。


可見,他的確是修煉有專注于大地的特殊樁法和技巧。


布赫冷冷地看了王程一眼,就轉身去坐在中間的一排位置當中,對阿古拉,牧仁,以及長鶴道士都是理也不理,將一切想法幾乎都表現在自己的臉上。


阿古拉和牧仁也是明顯的表示出了對布赫的不滿,可是布赫對此并不在意,看也不看兩位師兄弟一眼,自顧自地就開始吃東西喝酒,對下面的阿穆爾喊道:“阿穆爾,把這個狂妄的武圣山賊人摔倒。”


王程看向師傅長鶴道士,看到師傅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眼神,這才目光直視著阿穆爾,語氣肯定地說道:“艾丁桑和巴葉都是我擊敗的,你并不是巴圖,應該沒有資格和我交手。”


阿穆爾一張臉瞬間就變得通紅,心中怒氣升騰,大喝道:“狂妄的漢人,讓我來試試你有多厲害。”


喊叫著,他的身體就微微彎下來,然后雙腳發力,好像一頭牛一樣的沖向王程,雙手張開,想要將王程攔腰抱住。


這是摔跤的招式。


一般蒙族人兩個大漢比試摔跤的時候,就會如此彎腰壓低身體沖向對方,增加身體的沖擊力,然后雙手抱住對方的腰身或者大腿,將對方摔倒。


可是,王程并不想和對方比試摔跤,他也不懂這些。看到對方沖向自己,他直接就是一拳砸了出去。


這一拳乃是大地錘法,他沒有施展出煞勁。


因為他對地煞拳法的煞勁還沒有真正的融會貫通,只有到關鍵時刻全力出手才有可能施展出來,尋常時候還不能。


不過,就算沒有凝聚出煞勁,他這一拳大地錘法的力道,也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阿穆爾一巴掌拍向王程的拳頭,接觸之間,就是一聲悶響,他的手掌傳出一股錐心的刺痛,整個身體都被打的停在了原地,身上的沖擊力道都被王程這一拳抵消了大部分。


自顧自吃肉喝酒的布赫見此就是面色一變,知道王程的拳法厲害,隨后急忙大喝道:“王程,有本事和阿穆爾比摔跤。”


長鶴道士不屑道:“你說了算?”


布赫當即就狠狠地看向長鶴道士,長鶴也氣勢凝聚,絲毫不示弱,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跡象。


不過,兩人終究沒有動手。


因為,當中的王程收回了拳頭,直接雙手扎下馬步,回答道:“好,我就和你試試摔跤,看看誰的下盤穩,誰的腳更有力,比樁法,我武圣山依舊是天下第一!”


大雪山失去了紅雪樁法,他根本不懼。


布赫當即就對長鶴冷哼一聲,隨后對阿穆爾喊道:“阿穆爾,摔倒他。”


阿穆爾吃了王程大地錘法的一次虧,所以再出手的時候就變得謹慎了許多,知道王程的實力在他之上。


可是,論起摔跤,專修了一門扎根大地樁法的阿穆爾是信心十足。所以,當下他就深呼吸一口氣息,氣血沉入下盤,沒有任何動作的情況下,雙腳就沉入地面一寸,乃是一門千斤墜的內家法門,然后小腿發力,低吼一聲就撲向王程。


轟,轟……


他沖出兩步,每一步都好像石頭砸中大地一般的動靜,地面揚起一片塵土,身體前傾,重心在前面,直直地撞向王程,雙手抓向王程的腰身。


王程渾身依舊酒氣升騰,心中一股火焰就沒有熄滅過,阿穆爾好像蠻牛一樣沖過來,怡然不懼,也是雙腳一跺,以地煞拳法的樁法沖了出去,整個人化作了一座大山。


轟………………


兩人眨眼間就撞在一起,每人都沖出了兩步,好像兩輛火車相撞一樣的巨大動靜。


一股猛烈的氣流就從兩人當中激蕩出去。


只見兩人的肩膀撞在一起,一片汗珠就揮灑了出去,兩個身體齊齊的一震,誰都沒有后退一部。


阿穆爾神色凝重,知道王程看似身體比自己小了真正一個號,可是下盤之穩重,超出想象,急忙先手一把抓向王程的腰身,另一只手抓向王程的大腿。


王程冷哼一聲,自然不會讓對方得逞,雙腳一擰,今天有所領悟的紅雪樁法融入下盤,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從雙腿升騰起來,氣血翻滾之中,他的力道猛然再次爆發,直接將阿穆爾推的后退了一部。


阿穆爾臉上閃過不可思議,可是依舊雙腿忍不住后退,急忙大喝一聲,雙手抱著王程的腰,就要將王程抱起來。


王程呼吸變化,沒有動手,只是雙腳樁法再次微微一變,氣血下沉,也施展出千斤墜的內家法門,而且是同時融合了地煞拳法的不動如山和紅雪樁法的秘法!


一瞬間。


阿穆爾憋著呼吸,一張臉漲的通紅,渾身肌肉都緊繃成一塊一塊的,可是依舊無法將看似瘦弱的王程抱起來!


好像,王程真的變成了一座山!

slashone 發表於 2016-1-13 01:13
第五百七十八章大雪山的內斗

看到這一幕,周圍所有人安靜的呼吸聲都了一些,一雙雙眼睛在火焰之中震驚地盯著當中的兩個人。


大部分的視線焦集中在那本應該是弱者的身影上。


兩人的身形很不成比例。


好像牤牛一樣的大塊頭,卻對一個看似綿陽一樣的個子無可奈何。


阿穆爾一張臉也是漲的通紅,不過他不是因為喝酒,而是因為全身氣血凝聚的緣故,兩只腳幾乎在地上踩出一個坑來,吃奶的力氣差不多都使出來了。


可他就是無法將站在自己面前的王程真正的摔倒。


王程沉住呼吸,施展千斤墜的下盤依舊穩重,同時雙手也抓住了阿穆爾的胳膊,阻止其發力,在其耳邊還有余力地道:“這就是大雪山的第一摔跤高手?我很失望。”


阿穆爾心中怒火燃燒,大吼一聲:“啊………………”


他體內全身氣血都燃燒起來,施展了大雪山的氣血爆發秘法,腰身一扭,就要繼續發力。


王程有心想試試紅雪樁法的威力,所以任由對方在自己面前完成發力過程,然后雙腳在地上也是一跺,以紅雪樁法和大地脈動一起發力。


轟……


兩人都是同時發力。


純粹的力道和純粹的氣血的碰撞,沒有任何取巧之處,兩人之間發出一聲轟鳴,地面掀起一片塵土。


阿古拉,布赫,牧仁三位大雪山的尖高手看到這一幕,都是深色劇變,三雙眼睛都緊緊地盯著王程。


大雪山的紅雪樁法已經失傳了五百年。


可是,他們依舊從一些典籍之中看到過一些只言片語的記載。


王程的這種發力方式。似乎就有些像紅雪樁法的樣子,可是因為融合了地煞拳法的樁法,所以看起來又不像。


他們一時間拿捏不準。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王程此刻的發力方式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奧妙,雙腳和大地的契合度達到無法想象的地步。能從大地借助巨大的力量。


所以,在所有人震驚的注視下,阿穆爾這個一米八多的蒙族大漢,體重超過一百公斤,再加上其千斤墜的法門,也無法阻擋王程的巨大力道,其整個身體都被王程直接抱著腰間抱了起來……


呼呼呼呼……


王程的呼吸詭異而沉重,體內氣血凝滯而沉緩,巨大的力道從雙腳爆發出來。一地將阿穆爾的力道瓦解,然后將其整個人都抱的離開了地面一尺有余。


接著,他再次發力,將阿穆爾丟了出去!


阿穆爾一開始就急忙掙扎,可是腰間筋骨和后背脊椎骨骼被王程手掌拿捏住了,讓他力道無法傳遞全身,所以更加不能抗衡,只是一個呼吸間。他的身體就被控制了,只能一雙手抓向王程的后背。


可是。他還沒有抓到,王程就一下子將他丟了出去。


轟……


巨大的身體摔在地上,地面上都砸出一個坑,一片塵土飛濺出去,阿穆爾當即就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渾身輕輕顫抖著。顯然是受傷不輕。


這種純粹力道和氣血的對抗,一旦輸了,最是傷身,沒有一年半載的修養,是好不了的。阿穆爾的神色都萎靡不振起來。眼睛瞪著王程,斷斷續續地道:“你,你,你這是,什么樁法?”


呼哧呼哧……


王程也急促地喘息著,盡量平靜地回答道:“武圣山地煞拳法。”


他自然不會在這里是紅雪樁法。


周圍所有看熱鬧的蒙族大漢和女子都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因為他們的阿穆爾輸了,輸給了一個看起來體型相差很多的漢人。


這對他們大雪山的蒙族武者來,幾乎是一種恥辱。


阿穆爾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也是瞬間下降了許多,同時,王程的形象就在他們心中高大了起來。


轟……


這時,后面一聲氣流爆破的聲音響起。


王程渾身警惕,急忙轉身,雙手抵擋在胸前,知道是高手襲擊,首先護住心脈要害。


“布赫,你果然還是無恥之尤。”


長鶴道士一聲大喝,身形也是剎那間緊隨而至,顯然是早就提防著,一掌拍向襲擊王程的布赫而來。


布赫不得不在半空中調轉身形,放棄了襲擊王程的打算。他腰身扭轉,轉身一拳和長鶴的一掌對拼了一招,因為是倉促之間,所以吃了大虧,壯實的身形被打的直接飛了出去,飛出十幾米遠才落地,步伐踉蹌差摔倒,一張老臉難看無比。


長鶴道士站在王程身邊,一派宗師風范,鄙視地看著布赫,不屑地道:“當年你就喜歡偷襲人,那時生逢亂世,為了活命也是無可厚非。沒想到,你還在竟然還向輩出手偷襲,如果這里不是大雪山,我就殺了你。”


王程松了口氣,他也沒想到大雪山的三大高手之一竟然這么無恥,眼神也充滿了鄙視地看著布赫。


布赫冷哼一聲,盯著王程師徒兩,并不以為恥,冷聲道:“不要給我講道理,我只知道你們是我大雪山的敵人。”著,他看向阿古拉和牧仁,喝道:“阿古拉,牧仁,現在我們一起出手殺了他們兩個,永絕后患,做不做?”


布赫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山谷。


本就安靜無比的山谷內,更是變得一片死寂,篝火的聲音好像都低迷了許多,許多蒙族大漢都是神色有些尷尬而且難看。


當年蒙族騎兵縱橫亞歐大陸,打遍天下無敵手,自然也用過各種下三濫的手段,可是那是戰爭,所謂兵不厭詐,誰也無可指摘。


可現在是雙方高手對戰,代表的是高手的尊嚴,和宗門的尊嚴傳統。


他們身為大雪山的弟子,心中都有一份信心和自尊心。對這種輸不起的行為很看不起。就連布赫弟子阿穆爾都低下頭,顯得不好意思。


阿古拉是大師兄,當年是應該直接掌控整個大雪山的。可就是因為布赫不服,所以聯合牧仁一起反抗,才會有這種三分天下的局面。


所以,他一直和布赫就不和。雙方當年甚至一度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現在布赫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支持。


哪怕長鶴和王程師徒兩是大雪山的死敵,他也不會去和布赫合作。


至于牧仁,其實就是典型的墻頭草,一直以來都是明哲保身,不出頭,不搶風頭,存在感最低,卻是不能被忽視。此刻他只是坐在那里喝酒吃肉。好像沒有聽到布赫的話一樣,只是眼神掃過王程,眼底閃過凝重。


“夠了,布赫,你還嫌不夠丟人?”


阿古拉坐在那里,好像主人一樣的呵斥布赫:“我們雖然都想要殺光武圣山的人,可是我們大雪山也有自己的尊嚴,我們不是土匪。我們是傳承千年的宗派,我們有過榮耀。這種事情。你也有臉出來?”


呼哧呼哧呼哧……


布赫黑著臉,呼吸急促無比,渾身氣血沸騰,筋骨肌肉緊繃,雙拳緊握,雙腳一擰就陷入地面。一雙眼睛看著阿古拉好像要吃人,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地道:“好,阿古拉,牧仁,我走。”


完。他轉身一把拉起阿穆爾,師徒兩迅速地一起離開了這里,再也沒有看長鶴道士和王程師徒兩一眼。


其實,這一場斗爭,長鶴道士和王程只是誘因,真正的原因還是大雪山師兄弟三人的內在矛盾。


王程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隨后面色歸于平靜,隨著師傅一起走到中間的席位上坐下來,和阿古拉和牧仁量大高手一起。


下面安靜的氣氛持續了幾個呼吸之后,又熱鬧了起來。


畢竟是大雪山難得的一次全體聚會,而且還是遷徙到這里以來百年時間的第一次全體聚會,大家都盡情的喝酒吃肉,一些好動的男男女女又開始歡快的跳起舞來。


王程今天經過一次次和高手交手,消耗很大,再加上這兩天和師傅一路步行過來,也沒有吃多少東西,然后又喝了那么多酒,所以腹中空的厲害。一坐下來,他就拿起一只一個蒙族大漢送過來的,還燙嘴的羊腿啃了起來。


那蒙族大漢看著王程的樣子笑了笑,傳遞出了一絲善意,臨走還給王程豎起一個大拇指,是被剛剛王程的表現征服了。


大部分的游牧民族都是崇拜強者的,信奉的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王程擊艾丁桑,擊敗巴葉,還把巴葉灌倒了,又在摔跤上擊敗阿穆爾,顯然已經強悍的超過了他們許多人的想象,幾乎可以與阿古拉,布赫,牧仁等三大高手相提并論了,周圍很多蒙族女子都毫不掩飾對王程的興趣。


對此,王程只是回以微笑,也沒有多什么,就是大口大口地吃著烤羊腿。


阿古拉的視線在王程身上停留了一瞬間,對長鶴問道:“長鶴,你徒弟的地煞拳法已經超過你了,地煞拳法號稱中華第一內家橫練功夫,沒想到樁法也這么扎實。”


“那是你不知道而已,地煞拳法號稱最貼近大地的拳法,樁法自然扎實無比,我徒弟的悟性在我之上,領悟這些有什么奇怪的?”


長鶴道士很大氣地反問道。


他也是從徒弟王程身上才知道自己對地煞拳法的領悟可謂只是皮毛,就是練了一輩子氣血和挨打功夫,其他的都沒有領悟出來。


阿古拉輕輕地著頭,并沒有繼續多問,可是隨后目光依舊在王程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出個究竟來,就和長鶴開始喝酒吃肉。


倒是一直安靜的做旁觀者的牧仁,臉上看著王程的時候,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


大雪山的大部分典籍,都在牧仁的掌控之中。在大雪山上,他對紅雪樁法的了解是最多的……


這一頓晚宴,一直吃到深夜。


一堆堆篝火都熄滅了,氣溫下降的很快,畢竟這里已經算是西伯利亞氣候范圍內了,冬天的氣候是能凍死人的。


王程一個人足足吃了半只羊和一大塊牛排,才算是吃飽了,渾身氣血力道都充足無比。


牧仁親自送長鶴道士和王程師徒兩來到山上一座靠近山腰上的房子,一邊走一邊道:“這座山是我了算,你們就住在這里好了。你們要和巴圖比武,為了避嫌,所以你們不能住在阿古拉的山上,有我在,必定保護你們的安全。”


長鶴道士對牧仁的態度好了很多,笑道:“牧仁,倒是麻煩你了,什么時候有時間可以去我武圣山坐坐。”


牧仁也微笑道:“有機會的,我先回去看看我的徒弟怎么樣,你徒弟出手太重了,我徒弟畢竟是女兒身。”


他的眼睛看了王程一眼,有些責備。


王程對此坦然面對,就算再來一次,他也不會手下留情,雙方是敵人。


長鶴道士搖頭笑道:“你回去看看吧,我們休息了。”


牧仁頭,對長鶴道士輕輕抱拳,然后轉身就走了。


長鶴道士目送其離開,直到其背影消失在山路上之后,才對王程招招手,一起進入了這座石頭壘砌的大房子。


房間中間已經燃了一堆火,整個房間都很溫暖。


王程輕輕地松了口氣,坐在篝火邊,開始在心中不斷的思考紅雪樁法的奧秘。剛剛他甚至想將那匹搶來的汗血寶馬帶過來好好再騎馬感悟一下,可是這山上顯然是不能將馬帶過來的,于是只能存放在了牧仁的馬廄里,和巴葉的那匹汗血寶馬放在了一起。


“王程,牧仁當年救過我一次。”


長鶴道士坐下來,嫻熟地用工具在火焰上燒水,又開始了泡茶的行動,開口就講起了自己和大雪山這三大高手的恩怨:“阿古拉野心大卻顧忌太多,布赫有勇無謀還貪婪殘暴,牧仁不喜歡爭斗,不想看到大雪山有太多傷亡。當年,阿古拉帶領大雪山所有人剛剛在這里安居下來的時候,布赫幾次帶人圍殺阿古拉沒有成功,阿古拉想殺布赫,但是牧仁不讓。”


“他們三師兄弟的關系很復雜,如果不是有牧仁在,阿古拉和布赫肯定必死一個。我之所以敢和你兩個人來大雪山,就是因為有牧仁在,而且阿古拉和布赫一直不和。他們三人看似強大,實則弱的超出想象。”


王程安靜地聽著師傅的話,沒有插嘴,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暈。

slashone 發表於 2016-1-13 01:14
第五百七十九章大雪山的規矩

長鶴道士最近越來越不像以前一樣,一個脾氣暴躁的武者。他反而真正的像是一個神棍老道士了,或許也是真的老了,和王程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當年的事情,神色之間情緒很復雜,有憤怒,又感懷,有傷感,就是沒有一絲后悔。


王程一直很安靜地當一個聽眾,了解一些當年武圣山和大雪山之間的恩怨。長鶴道士一直說了一個多小時,師徒兩才各自睡下,分別睡在火堆的兩邊。


當王程和師傅睡覺的時候,在另一座山上卻不平靜。


布赫黑著臉急匆匆地帶著阿穆爾回到自己的山上,剛剛踏進大門,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阿穆爾的臉上。


布赫這一巴掌是含怒而發,力道絕對不小,將阿穆爾打的原地轉了一個圈,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可是,阿穆爾卻只是低著頭站在那里,沒有任何憤怒和震驚,神色很平靜,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


布赫向來對自己的弟子管的極其嚴苛,稍有不快,就是拳腳相加,大雪山三座大山的武者都知道。


阿穆爾和艾丁桑幾個核心弟子都是被他從小打到大的。


“廢物!”


布赫狠狠瞪了阿穆爾一眼,沉聲喝道:“那王程練武半年而已,能有幾分力氣?”


阿穆爾依舊低著頭不說話,知道自己越爭辯下場就越是凄慘,雖然他知道王程的實力不能以時間來衡量,可是顯然現在的布赫是不接受任何解釋的,輸了就是輸了。


布赫在中間空地上來回走了一圈,每一步都踩的極其大力,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腳印,發泄著怒火,沉聲道:“艾丁桑怎么樣?”


阿穆爾低聲道:“師兄還在養傷。”


“叫他來見我。”


布赫語氣低沉地說道,眼中閃爍著兇光。


艾丁桑不只是輸給了王程,還將他傳給艾丁桑的汗血寶馬也輸了出去。就算他現在不要臉硬搶。也不可能從長鶴道士手里搶出來。


這是一份損失的榮耀和傳承。


布赫這一脈丟失了汗血寶馬,就可以說是丟失了大雪山正統資格,以后面對阿古拉和牧仁的時候都會矮了半截。


阿穆爾沒有動,開口道:“師兄受傷了。想好好休息……”


他知道,艾丁桑來了絕對沒有好下場,所以不想去叫。


可是,布赫當即一步來到阿穆爾的面前,又是毫不客氣地一巴掌將阿穆爾打的摔倒在地上。喝罵道:“我讓你去把他叫過來,你不懂我的話?”


阿穆爾從地上爬起來,身體顫抖了一下,不敢繼續違抗布赫的話,然后點點頭,就急忙轉身跑出去叫艾丁桑。


不到十分鐘,阿穆爾和艾丁桑一起走了進來。


布赫也是不客氣,就算艾丁桑是自己最杰出的弟子,也是上來就當著阿穆爾的面給了一巴掌,將艾丁桑壯實的身體打的倒在地上。然后一大口鮮血夾雜著一顆牙齒揮灑在地上。布赫大聲罵道:“白癡,廢物,蠢貨,誰讓你擅自行動去攔截長鶴和王程的?”


艾丁桑掙扎著站起來,沒有說話,也就是垂著頭站在那里。


布赫上來又是一腳,將艾丁桑踹到在地上。


艾丁桑悶哼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可是依舊馬上爬了起來,腰桿挺直的站在那里。


布赫又一巴掌將他扇倒在地上。


艾丁桑本就有些肥胖的兩邊臉頰更是高高腫起。可還是爬起來站的筆直。


砰……


砰…………


布赫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將艾丁桑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打倒在地上。


最后,艾丁桑還是很堅定地站在布赫的面前,就算鼻青臉腫。就算渾身酸痛,就算雙腳幾乎都沒有知覺了,可是他依舊要站著。


阿穆爾站在后面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害怕布赫將怒火發泄在自己的身上,同時看著艾丁桑的身影也有些佩服和同情,更多的是無奈。


打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布赫也有些疲憊了,發泄的也差不多了,冷著臉揮手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艾丁桑和阿穆爾誰都沒有說話,就是一起轉身離開了。


走出布赫位于半山腰的住處,師兄弟兩朝著山下的另一座房子走去。


阿穆爾攙扶著艾丁桑,低聲道:“艾丁,感覺怎么樣?”


艾丁桑一步一步緩慢地走著,本來有些猙獰的面孔,此刻顯得異常的冷靜,點頭道:“還好。”


阿穆爾嘆了口氣,感慨道:“師傅的脾氣越來越差了。”


年紀越來越大,眼見是沒有了統一大雪山的機會,布赫的火氣也是越來越大。


艾丁桑眼中閃過一絲仇恨的光芒,不過卻是一閃即逝,只是嗯了一聲,沒有說話,然后推開了阿穆爾,走向另一邊,道:“你先回去,我去那邊看看。”


阿穆爾眼神一愣,隨后又無奈地搖搖頭:“你去吧,我先回去睡覺了。”


那個方向,是一個墓地。


艾丁桑的父母就埋葬在那邊。


大雪山三大高手分別主持三座山,每一座山下都有一群跟隨的蒙族牧民。艾丁桑的父母就是跟隨布赫的牧民,十年前因為一次失誤在和另外兩座山的一次狩獵活動當中失敗,布赫感覺很丟臉,所以一時怒氣爆發,沒有拿捏住力道,將夫妻兩打成重傷,一個月后雙雙去世。


自從那時候起,艾丁桑就變得沉默下來,沒有表現任何情緒,只是更加努力的練武。可是因為他的悟性是硬傷,所以沒能擊敗阿古拉的弟子巴圖,依舊只是大雪山第二年輕高手。


他的目標是得到第一,然后迅速的提高實力,將來可以報仇!


坐在父母的墓碑前,他的眼中滿是仇恨,壯實的身體此刻顯得很單薄,偶爾還輕輕顫抖一下。


天色剛明。


王程就自動睜開了眼睛,心中純陽輪回融入身體每一處,身體作息時間自動跟隨天地規律。同時他躺在地上睡覺的時候。對大地脈動的感應尤其敏銳,大地回暖的時候,就是天地交泰,朝陽初升的時候。


看了看師傅依舊躺在那里閉著眼睛。王程沒有叫醒師傅,知道最近師傅也很累了。所以他只是在依舊燃燒的火堆里丟了幾塊木炭,在門口一股從上流淌下來的溪流里洗了一把臉,就走了出去。


此刻是冬季。


從半山腰看下去,是一片雪白。同時。還有居住在山腳下以及山谷里的一個個蒙古包,和磚石壘砌的房屋,那一堆堆漆黑的篝火痕跡都是昨天晚上狂歡留下來的。


另一邊的山腳下是一片用柵欄關起來的牛羊,一群一群的分割開來,密密麻麻的,數量極多。


呼…………


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息。


王程感覺身體舒爽無比,一股涼意滲透全身上下氣血,精神再次集中了許多,看著下面的居住區域,低聲喃喃道:“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了解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早就進入了告訴信息化科技時代。可是這里卻是連水電都沒有通,過的還是比較原始的生活。


不知道,世世代代跟隨大雪山生活的這些牧民是不是知道電視電話電腦?


“他們不了解!”


一道清晰的聲音從山路上傳入王程的耳朵里,聲音好像從山上留下來的溪水一樣清脆而冰涼。


王程的目光瞬間看過去,看到一道身形從山路上走了上來。


正是昨天敗在他手上,又和他拼酒喝醉的巴葉。


巴葉的胳膊上還纏著繃帶,身上穿著很普通的麻布衣服,但是洗的發白,頭上滿是小辮子的發型扎在一起,臉上還有水漬。可以看出是剛剛洗過臉。她一步一步地沿著山路走過來,來到王程的面前,一雙充滿精氣神的眼睛看著王程,沒有絲毫身為失敗者的跡象。棱角分明的臉頰英氣十足,然后轉頭看向下面已經有人出門活動的牧民,也是喃喃地低聲說道:“他們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大雪山。”


王程輕輕皺眉,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低聲問道:“那你呢?”


巴葉的目光極力地看向遠方,輕聲道:“我去過。小時候。我父母告訴我,有機會一定要去外面生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們不應該蝸居在這個地方,和整個世界脫節,成為另類的一群人。”


“你師傅也是這么想的?”


王程又問道。


巴葉搖搖頭,很平靜地說道:“我不知道,我不敢和師傅說。我去過一次外面,被我師傅懲罰禁足三年不能出山。”


“我們是不是很可憐?就想被圈養起來的牛羊牲口。”


巴葉看著王程反問道,眼底深處有些悲哀。


王程不置可否,沒有回答,轉身沿著山路走向山頂,看著山上也是一片白雪皚皚,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可以選擇。”


巴葉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表面上看我們都可以選擇,可是我們都沒辦法選擇。只有大師伯的弟子巴圖一個人出去了,過著不知道明天的危險生活。”


“你也可以提。”


王程建議道。


巴葉搖搖頭,道:“不可能的,我師傅不允許,大師伯和二師伯也都不會允許。他們說,這是大雪山的傳統,我們所有人都是大雪山的子民,只能生活在大雪山的領土內,誰出去了,就是叛徒,就要受到大雪山無止境的追殺。”


王程沒想到大雪山還有這么嚴酷的傳統,當下也不知道怎么說,畢竟是對方門派自己的事情。他是武圣山弟子,是大雪山的敵人,不可能去幫巴葉說話,更不可能帶巴葉離開這里……


王程不說話,巴葉也沉默下來,兩人保持著和諧的安靜,一起邁步朝著山頂走去。


這座山不是三座山峰之中最大的,卻是最高的,目測海拔至少千米以上。


王程和巴葉兩人的腳程都不是常人能比的,而且內家修為高深,爬山的速度很快,爬到山頂的時候東方的太陽還沒有完全爬出地平線。


山頂上有一個石頭壘砌的半圓形房屋,里面只有一個石桌和兩個石凳,周圍有一圈窗戶,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物。


不過,兩人都沒有進這座屋子。


王程站在山頂邊緣,看著山下一望無際的雪白,手指指著南方,說道:“向南走三千公里,就能到武圣山了。”


巴葉看著太陽,微微瞇著眼睛,深呼吸著,每一次呼氣和吸氣,都極為徹底深沉,渾身肌肉都跟著顫抖,這是一門極其高深的內家呼吸法門。她一邊低聲說道:“我師傅一直告訴我,武圣山是我們的死敵,我們活著的目標就是有朝一日能消滅武圣山。”


對此,王程并不奇怪,長鶴道士也經常告訴他大雪山是他的宿敵,雙方不可共存。


可是,實際上這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


到了他們這一代,仇恨的觀念已經很淡漠,更多的就是長輩傳下來的一個執念而已……


僅僅是為了敵對而敵對。


如果有一方妥協,是可以共存的。


只是,雙方顯然誰都不會妥協。


王程笑了笑,坐在一一塊石頭上,呼吸之間也運轉起了大地呼吸,身形好像和石頭,以及整座山峰都融為一體了,輕聲說道:“你這輩子應該也不是我的對手。”


巴葉面無表情,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這輩子也沒有機會離開這里了。”


王程無語,對大雪山的規矩真的是很無奈。


這簡直是反人類的規矩,強迫所有人都過著原始部落的生活,對外界一無所知。


或許,只有阿古拉,布赫,牧仁三大高手對外界最是了解,應該還參與到了整個蒙古一國的政策決定。


也或許,等巴葉以后接過了牧仁的位置,也會這樣,她可能也會繼續牧仁的所謂規矩,依舊要求自己的門下和部落不允許出去接觸外面的社會。


似乎知道王程在想什么。


巴葉語氣肯定地說道:“我和我師傅不一樣,如果有一天我能做決定,我會讓我所有的親人和族人都離開這里。”


王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輕聲說道:“過來,我給你看看傷勢,昨天我對你出手已經手下留情了。”


巴葉點點頭,轉頭直視著王程,嚴肅地說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聽說你的醫術神奇無比,你不怕治好了我,我還要殺你?”


王程淡淡一笑,自信地說道:“我說過,你這輩子都不是我的對手。再說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想治好你?你不怕我會故意讓你傷勢惡化?”


巴葉沒有說話,只是靠近了王程,將自己受傷的胳膊遞給了王程,用行動表明自己不怕。

slashone 發表於 2016-1-14 22:41
第五百八十章和巴葉的交易

巴葉的傷勢其實并不是很嚴重,只是昨天王程當時出手的時候,有一部分煞勁留在了巴葉的胳膊上,造成了一些氣血淤積的暗傷。


武圣山地煞拳法的煞勁,和天罡拳法雷勁的殺傷力都有些超出常人的想象。


煞勁的作用遺留在巴葉的胳膊上,就會有特殊的作用,會讓傷者氣血不通,筋骨僵硬,不能完美恢復,不能完全發力等等。


必須要特殊的手法去消除,才會不留下后遺癥。這一點,在大雪山以及少林,武當峨眉等古老門派的典籍上都有記載,都防備著武圣山勁道的威力。


而且,再加上巴葉的骨骼和筋骨還都被打傷了,就會更加的影響恢復力。


王程抓著巴葉的胳膊,手指迅速地在其幾個大穴上按下去,進行活血,也將其中遺留的煞勁緩緩的消除。


巴葉立即就感覺到了一股熱流在胳膊上擴散出來,王程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樣,觸摸著她的皮膚和骨骼,就會讓她發熱。


眼中閃過一絲思索,她立即問道:“你這就是?”


王程點頭承認,道:“不錯。”


巴葉臉上閃過恍然,任由王程在自己受傷的胳膊上施為,目光看向山下,無奈地說道:“我聽師傅說過,真正的武圣山高手可以領悟純陽氣血,血液溫度比常人高許多,可以很大程度的增強氣血的爆發力。”


不愧是相互敵對數百年的大宗門,大雪山對武圣山的一些武學路數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不過,王程對大雪山的武學卻是不清楚。


巴葉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還聽師傅說過,我們大雪山幾百年前也有一門武學,可以領悟純陽,只可惜失傳了。”


王程心中一動,手中炙熱的溫度揉著幾處穴位,已經消除了巴葉胳膊上的煞勁影響,聽到這話就問道:“是紅雪樁法?”


巴葉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向往。道:“不錯,我師傅說,大雪山當年有天下第一樁法,紅雪樁法。修煉紅雪樁法。也可以領悟純陽氣血,如果再配合純陽心境,心中從此就再也沒有恐懼等負面情緒。”


心中有純陽,就會進入大無畏的境界,對一切都無所畏懼。只是一往無前!


不過,王程卻是沒想到,紅雪樁法還有這個作用,可以領悟純陽?不知道神夜道士知不知道?


巴葉搖搖頭,說道:“當年,我們大雪山祖師爺從印度搶了一本拳法,也可以領悟佛門純陽。巴圖閉關修煉的,就是這門拳法,他三年前就已經進入純陽境界,聽說最近即將大成。你和他交手的時候,小心點。”


王程點點頭,嚴肅地說道:“我心中有數。”


巴葉盯著王程,認真地說道:“你沒有和巴圖交過手,不知道他的厲害。巴圖歷經生死,經歷過生死大恐怖,心中堅若磐石,出手就要人性命。他不只是修煉了我大雪山的武學,還有印度和非洲武學,都很厲害。我在他手上也只是走了兩招。我師傅說。巴圖不出五年就能超過他了。”


“大師伯說過,巴圖將來能達到祖師爺的實力,以后我們大雪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南下。”


果然!


王程早就想到了大雪山的圖謀就是南方。


少林,峨眉。武當,武圣山,都是大雪山的生死之敵。


當年攻破大雪山的就是這四大宗門,如果大雪山有能力的話,絕對會南下報仇,甚至將宗門直接遷徙到南方去。


此刻的巴葉。沒有了昨天和王程交手時候的狠辣以及剛猛,就好像一個懷有夢想的女子,在困難面前有一絲迷茫和無助。


王程心中思考著巴葉的話,在巴葉的胳膊上按摩了一番之后,就拿出兩根玉針刺入肩膀手腕的幾處穴位,淡淡地說道:“我聽說,巴圖是國際傭兵界排名前二十的高手。”


巴葉點頭道:“不錯,我也聽師傅說起過。巴圖在傭兵界執行任務獲得的報酬超過了上億美元。但是他不為錢,這些資金都交給了大師伯。”


感受著肩膀上氣血的順暢,巴葉驚異地看著王程道:“你的醫術真的很厲害。”


王程很平靜地接受了這份夸獎,早就習以為常了,輕聲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得到了紅雪樁法,修煉之后,有沒有可能擊敗巴圖?”


巴葉瞬間身體一震,一只腳踩碎了一塊石板,目光瞬間充滿了精光,直盯盯地看著王程,又變成了昨天那個要殺了王程的兇猛蒙族女子一般,聲音清冷地問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有紅雪樁法?”


王程一只手按住了巴葉的胳膊,淡淡地道:“別激動,對你的傷勢不好。我有沒有不知道,不過我很想要幾樣東西。”


巴葉完好的左手緊握成拳,半邊身體緊繃,雙眼好像冰冷的冬天一樣盯著王程,依舊任由王程給自己行針,沉聲問道:“你要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我想要的?”


王程依舊問道:“我想知道,如果給你紅雪樁法,你能不能擊敗巴圖?”


巴葉想到自己上次和巴圖交手的情形,肯定地點頭道:“如果我也能真正的領悟純陽,在內家氣血方面他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不過,他實戰經驗豐富,真正生死之斗,我估計還不是他的對手。”


“他修煉的印度武學是什么?”


王程再次問道。


巴葉想了想,一直看著王程的視線,回答道:“一門叫做八九佛陀的拳法,據說是印度佛門最早的武學之一。”


八九佛陀秘法?


王程瞬間想到了小說里提及的八九玄功,只不過那都是虛假的。但是,小說里八九玄功的理論卻是有佛門基礎的,印度佛門當中認為宇宙有八極九竅,與人身體的構造暗合。


所以,佛門有這種拳法,并不是奇怪的事情。


國術之中的八極拳,其實也有一些類似的理論基礎。


想了想。


王程肯定地說道:“記住我說的話,我想要這門八九佛陀秘法,還有你們大雪山幾百年前從中原搶走的一本九州秘史的古籍。”


巴葉一直盯著王程。想要從王程的神色和語氣之中尋找一些蛛絲馬跡。目前為止,她看到的都是嚴肅和自信,好像他真的擁有紅雪樁法!


呼……


輕輕吐出一口氣息,她問道:“還有呢?”


王程的臉上溢出一絲笑意。將幾根玉針從巴葉的胳膊上拔出來,道:“還有大雪山的白熊拳法……”


經過幾次交手,王程知道白熊拳法的高深,所以也想拿過來研究一番,從這門象形拳法當中發現一些內家奧秘融入己身。


武圣山傳承兩千多年的武學的確高深強大。可是王程也知道別人的智慧肯定不會有多差,各家武學都有所長。


尤其是印度武學,幾乎是能和中華武學相抗衡全新武學體系。


吸收百家之長,接受前人的智慧,才能真正的在武學之路上踏上,然后洞悉人體的內在奧秘。


巴葉收回自己的胳膊,揉了揉受傷的部位,發現已經不疼了,只感覺到一絲絲炙熱在其中流轉,刺痛的部位有一絲麻癢之感。這是在迅速恢復的跡象。


真的是很強大的醫術。


她對王程也有一絲佩服,武學拳法修煉的如此強勢,醫術也達到了這種奇妙境界。


天下間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王程了。


安靜地思考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問道:“你有沒有和其他人交易過?”


王程呵呵笑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巴葉凝重地道:“我師傅和我父母都告訴我,每一個漢人都很狡詐。”


王程苦笑了一下,就好像很多人都說蒙族人如何兇殘一樣,在他們嘴里,南方的漢人也不是好人。他肯定地搖頭道:“我可以肯定地說,我沒有和其他人提及這件事。我師傅暫時都不知道,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你也要確保此事不能傳出去,不然你大師伯和二師伯知道了,后果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巴葉點點頭。表示接受了王程的解釋,隨后站起身來跨步走了下去,頭也不回,沉聲道:“明天你和巴圖會有比武,后天晚上我在這里等你。”


走了兩步,她停了一下。背對著王程說道:“謝謝你給我治傷,我到時候再送你一個禮物。”


王程沒有說話,默認了這個交易。


他來大雪山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要用紅雪樁法交易那兩張秦皇寶藏的地圖,按照神夜道士的消息,那兩張地圖就在那本古籍當中,或許大雪山的人還沒發現那兩張圖也不一定,那樣就能輕易獲得!


收拾心情,他的目光從巴葉身上收回來,目光看向東方升騰的太陽。他之所以選擇巴葉,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巴葉是女人。


女人,先天就會有缺點,比男人更容易被擊敗。


所以,就算以后巴葉得到了紅雪樁法崛起成為頂尖高手了,他也有絕對的把握將其擊敗,讓一切都依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深呼吸一口氣息,他就站在山頂上,迎著紅彤彤的太陽,開始了練拳。


心中純陽升騰,地煞拳法的馬步扎下,大地脈動從山脈上傳遞到心中,樁法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領悟煞勁之后,他對地煞拳法的領悟已經到了長鶴道士都無法理解的境界。


其中的諸多神秘,已經是常人和常理無法理解和解釋的,只有真正的修煉了,真正的自己領悟了,才知道其中的奧妙,接下來,他就要將這一切領悟的奧秘都變成實力,讓煞勁真正的成型。


呼呼呼……


呼吸一呼一吸之間,讓他好像和山峰融為一體了。


大地,以厚德載物,卻是煞氣凝聚于心。


這是很矛盾的存在,也不是常人所能輕易駕馭的,所以每一代武圣山的武者之中,都只有很少人領悟這種極其矛盾的心境,自然很少有人凝聚出煞勁,索性大部分人就將地煞拳法當做一門全面而高深的基礎拳法來修煉。


事實上,一旦領悟煞勁并且穩定成型,論殺傷力的話,地煞拳法乃是不弱于天罡拳法的一門強勢武學。


王程此刻就是如此的地煞心境,表面上看起來平靜無比,而且有一些憨厚。可是,他的心中是一片殺意沸騰,煞氣在身周升騰,氣血溫度升高,好像地底深處的煉獄一般,詭異的是依舊和山峰的氣息融為一體!


嗖……………………


突然。


一道破空之聲傳來。


王程瞬間警覺,轉身對著空中就是一拳,拳頭之上煞勁自然而然的凝聚,帶起一股勁風。看到迎面飛來的是一塊石頭,可是石頭距離他拳頭還有一尺距離的時候,就被勁風擊碎,煞勁爆發,將這塊腦袋大小的石頭打成了粉末,飄灑在空中。


煞勁!


王程凝聚無比,目光冰冷地直視著對面山頂上的一個人影。


就是那個人影丟了這塊石頭過來,剛剛他和巴葉一起上來的時候,那里還沒有人。


相聚數千米的距離,可是兩人都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的樣子。


王程看到對面山上站著的是一個看似很普通的蒙族男子,個子沒有其他蒙族大漢動輒一米八的身高,個頭和自己差不多,身上肌肉也沒有很壯碩,也和自己差不多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走在路上估計都沒有幾個人會注意。


可是,這個人給王程極大的危險感!


這樣的體格和肌肉,才是最具有威力和殺傷力的。


呼……


那人一揮手,再次將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丟出,石頭刺破空氣而來。


而且,不是簡單的刺破空氣,石頭上蘊含著勁,帶起一股旋風,所過之處,發出很有規律的聲音,好像樂器在奏樂一樣。


高手,絕對的高手!


王程的眼中精光閃爍,瞬間從身邊拿起一塊石頭,手臂一抖,手掌凝聚,大力的甩了出去,其中蘊含著煞勁!


砰……


兩塊石頭在空中精準的碰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齊齊碎裂,在空中變成了一堆粉末。可是,兩堆粉末沒有立即散開,而是依舊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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