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惡靈附身 作者：劍上獨覺 (已完成)

第1200章終焉黃昏

　　塞博坦表面上看來像是一顆普通行星，而其真身是不可想像的超凡個體——普萊姆斯神。

　　而這樣的塞博坦，現階段是一顆擁有土星大小級別的巨大星辰。

　　也就是說，拿地球做對比的話，塞博坦光是體積，相當於830個地球。

　　更何況塞博坦是普萊姆斯的原始軀體完全由類金屬物質構成，那麼，我們想也知道，這樣一顆行星的質量有多麼誇張。

　　而當普萊姆斯神開始展開軀體，無數齒輪轉動，機括震鳴，經歷一系列變形重組，光是掀動的引力潮汐，就讓它面前的九大國度位面如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

　　立於世界樹頂端，長年守望阿斯嘉德的金冠之雞古林肯比金色毛髮都嚇的掉光了，光禿禿的身子篩子一樣顫抖個不停。

　　生活在樹冠上的老鷹維德佛爾尼翅膀疊在一起，把頭埋進屁股裡，渾然不服外界的波動。

　　喜歡挑撥老鷹和毒龍互相猜忌的松鼠拉塔托斯克，全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它能夠感受到滅世之神威。

　　下一秒鐘，它選擇就以最快的速度從樹頂跳到了樹根下面，衝進了死者之國，在最低層的永凍大地上，找了一個深坑把自己埋起來。

　　一直啃食大樹樹根的無眼之龍尼德霍格與其他瞎目的同類一起盤踞在一起，身形交纏，就好像冬季降臨，守候在篝火邊，等待火焰滅燼的人類一樣無助。

　　它能夠感受到無上巨神那毀滅天地的意志。這才是真正的絕望，沒有任何生物可以生存下去。

　　只要那恐怖的巨神心懷憤怒，向世間傾瀉無邊怒火，天與地都化為飛灰。

　　而此時此刻，華納海姆、阿斯嘉德的諸神的體會最為直接，他們看到宛如星辰一樣的巨神在星際中伸展手足，化身為無可比擬的巨靈之神。

　　它擁有宇宙之外的巨大星辰的質量體積，光是在星際中移動，就會造成巨大的災劫。

　　「就算是創世巨人尤彌爾，也不能夠跟這異界的神靈相提並論，它光是高度就超越了世界之樹……」

　　戰神提爾也在瑟瑟發抖，他能夠感受到至上神力的正式降臨。

　　奧丁則是目光凝重，他深知這個異界巨神一旦復甦，戰局幾乎要進入最終階段。

　　決定九界生靈生死存亡的一場死鬥將要開始，這是終焉之戰，也是諸神之黃昏。

　　九大國度上上下下，無數的生靈，無論是巨人、諸神、妖精、侏儒、人類都感受到了異界諸神的浩瀚偉力。

　　那是遠超想像的終極存在，九界生靈在它的面前，連螻蟻都不如，以它那巨大的形體，他們所有的存在，都只是微若可見的浮土塵埃。

　　「臣服我吧！九界的生靈，否則你們將要迎來毀滅！」

　　普萊姆斯神釋發出一股電磁波動，就好像太陽黑子爆發的聲勢，讓九大國度的大氣層以及內部磁場頻頻震動，仿佛不堪重負。

　　「不！我以我手中之槍的名義發誓，九界絕不屈服！」

　　奧丁深吸一口氣，舉起手中的永恆之槍昆古尼爾，這柄長槍又被稱之為大神宣言，其意為任何人在槍下立下誓言都要履行。在場的諸神、巨人、英靈無不齊聲附合，他們要為最後一戰去奮鬥，去努力，去死鬥。

　　但沒有會在這裡臣服於異界的巨神。

　　「你們不肯臣服，又不肯去死，真是讓我為難——！」

　　普萊姆斯冷笑一聲，光是發出的音量就能夠粉碎飛過來的一顆小行星。

　　「……既然如此不知趣，你們這些垃圾就跟九界一起被埋葬在宇宙之中，化成飛揚在太空中的垃圾殘骸吧！」

　　這恐怖的巨神發出怒吼，舉起一隻擎天巨柱一樣的手掌。

　　光是這隻手掌，就可以並排的放上數百個地球，而這樣的一個手掌朝著九大國度壓過來會是什麼樣的聲勢。

　　天翻地覆？日月無光？

　　不，光是這樣的一隻手掌探出來，真空深處就爆發了一股宏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幾乎導致了量子真空的出現。

　　這還只是這一隻手掌生成的餘威，當這隻手掌真的壓了上來，估計可以把九界中的阿斯嘉德從世界樹的最頂端一巴掌砸到阿斯嘉德，可以把整個阿斯嘉德國度擠成稀巴爛，壓成一張薄餅大小。

　　這一掌還沒壓到九大國度之上，光是餘波就導致通行諸界的三色虹橋崩塌下去。

　　擠滿虹橋上打算守護九界的巨人軍團，人類大軍，還有其他勢力派來的支援者。

　　在下一剎那隨同著虹橋的倒塌一起墜入深淵，他們臨死前發出的不甘心的慘嚎聲，幾乎震撼了九界。

　　其他的聯軍成員聚集在阿斯嘉德、華納海姆。面對這滔天之劫，勇士們沒有受到威脅，他們布好陣勢，嚴陣以待，因為最慘烈的一戰將要開始。

　　九界聯軍從來沒有一刻如同現在這樣緊密聯結在一起，無論是神靈、巨人、人類還有侏儒，都將軍團的每一份子，當成是自己的手足。

　　他們發出戰吼，唱出戰歌，圓盾與圓盾互相撞擊，尖銳的長槍在空中飛舞，像密集的陣雨，喊聲動搖天地。

　　巨蛇耶夢加得從海底泥床中探出巨首，從沉眠中甦醒，颶浪在它周身翻卷。

　　它吐出修長的蛇芯，準備響應父親洛基與兄長巨狼芬利爾的召喚。

　　它的琥珀色的瞳孔窺視天空，倒映黑暗的天際，發現兄長的兩個兒子，熱衷於追逐著太陽和月亮的兩頭魔狼哈提和斯庫爾正在奮力嚎叫。

　　因為這個時候，原本天穹的頂端，環繞九大國度的太陽和月亮筆直向下墜落。

　　就像是它們也害怕這終末的大劫，墜入大海深處，漸起了巨浪轉眼就隱沒了中庭米德加爾德的山谷和山脈。

　　海面波濤洶涌，洪水漫上陸地。

　　而它的兄長芬里爾的眼睛和鼻孔冒著火焰，兩眼發出閃電般的光芒。

　　九界生靈之中，也只有它敢於直視異界的巨靈之神，朝著對方展現出敵意，發出震動天地的狂吠吼叫。

　　耶夢加得則是吐著黑色毒氣，它伸展蜿延的軀體向世界樹的頂端移動。

　　整片天地都吹動著巨大的風勢，每一道風都是滅世的罡風，能夠將大地撕裂溝壑，能夠將山峰抹平。

　　而罡風吹動在它的鱗片上，更是濺起零星火花。

　　天空中發出血般暗紅的光，把天空和大地染成一片深紅。

　　但是更可怕的還有那遮天蔽日的巨掌。

　　整個天穹都仿佛不支一樣發出震動，仿佛天都要垮塌下來。

　　實際上這是巨掌產生的重力波，導致九個位面的大氣層面臨崩潰的局面。

第1201章新階段

　　塞博坦的原初巨神普萊姆斯一念而動，決意毀滅這個世界。

　　而以它的力量要做到這一點簡直是輕而易舉。

　　無需什麼技巧、戰鬥力、或者是能力，光憑自身所擁有的巨大質量，普萊姆斯就能夠摧毀萬物，粉碎整個九界。

　　實際上就算他站在原地不動，光憑巨大的引力重力的影響，九大國度都有解體可能。

　　碩大的九大國度，實際上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垃圾，隨便幾拳就能夠砸趴下去。

　　而九大國度中所有生靈，在它眼中跟塵埃沒什麼兩樣。

　　……九大國度中較小的世界，也最多不過一個地球大小。

　　其它的八個國度，最大的諸如阿斯嘉德、華約海姆、亞爾夫海姆，是一個巨大的位面，整個體積堪比一些氣體行星。

　　中庭國度、約頓海姆則是相當於大型的岩質行星。

　　至於更下面的瓦特阿爾海姆、海姆冥界就要小上很多。

　　不過就算它們加在一起，在普萊姆斯眼中也是完全不夠看。

　　它一掌拍實，九大國度就要嗝屁。

　　這就是絕對力量帶來的結果，管你什麼九大國度，什麼諸神人類侏儒巨人，我這一掌下去，你們都會死。

　　而就在這一瞬間，意外突然發生，普萊姆斯本來打算一巴掌打爛整個九界，可是突然它的感官系統一陣混亂。

　　就好像天地倒轉，時空變動，明明九大國度就在它眼前，可是轉眼之間，它就發現自己越離越遠。

　　就好像九大國度長了腿往前跑一樣，或者可以視為長了翅膀往前飛。

　　可是這種事情明顯不正常。

　　九大國度只是漂浮在宇宙空間中的一個巨大位面，這玩意不需要遵循什麼軌道運轉，也無視很多常規的物理法則，遵循一種超凡法則而運作。

　　但不管怎麼說，九大國度不可能長腿自己跑。

　　塞博坦之神，普萊姆斯自然不是用常規視覺來感知事物的存在。

　　它本身就能夠通過精神視角、相位視角、微觀領域、暗物質和反物質的角度探測整個世界。

　　普萊姆斯確信自己的觀測沒有出問題，九大國度正離它越來越遠，盡管它拼命向那個方向移動。

　　可也只是造成九大國度越飄越遠，就好像自己用兩隻腿追一輛公交車。

　　……那麼，假說自己的感官沒有出現問題。

　　九大國度也沒有自己移動。

　　那麼，結果只有一個，我在移動。

　　普萊姆斯驀然醒悟過來，它怔怔的觀測著四周，幾乎要噴出一口老血，前提是它有「血」這玩意。

　　「這……不可能！」

　　它的速度沒有變慢，它在空間距離上不斷向前「移動」。

　　可是，這只是它的「感知」，或者說，它能夠感知的領域，實際上，它與九大國度的距離在一瞬間就被拉升到了數十光年的距離。

　　物質世界變得飄忽不定，空間尺度也在不斷改變。

　　普萊姆斯終於明白了一點，有人在玩弄它。

　　就如同宛如巨人一樣的它，可以輕易的玩弄九大國度中的生靈。

　　它現在也在被某個人所玩弄。

　　而這種玩弄是來自更高的維度，所以它從一開始才沒辦法察覺出來。

　　它閉上雙眼，釋放出屬於夢魘領主的意識，通過夢魘之視角，從劇本層面去觀測這個世界。

　　「什麼？！」

　　也只有到了這一刻，它才看到了究竟是怎麼一捨事。

　　那是一隻巨大的手掌，就在它的下方，借助引力、時空的奧妙黏住了整個虛空。

　　而它不過像是這隻掌心中的一隻猴子。

　　從一開始，所有的戰鬥，甚至大半個宇宙，都落在這隻手掌之中。

　　而剛才，這隻手掌把自己移動了出去。

　　這對於手掌的主人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就好像把一隻在掌心爬動的螞蟻移動了數十厘米的距離。

　　當然，這只是對手掌主人而言的數十厘米，也許只是左右兩手的間距，可是對於螞蟻本身，這是一段難以逾越、接近天文數字級別的距離。

　　而普萊姆斯，從起初就落在這隻大手之中，對方什麼也不用做，只要靜待普萊姆斯在這片巨大的手掌中越陷越深，永遠沉淪。

　　「不！沒有這種可能！明明我的使命是……」

　　「沒有什麼不可能，一切的可能性都存在。」

　　一個聲音回應了它，而同時，這隻巨大的手掌翻動起來。

　　就好像一整個宇宙顛倒了過來，空間、時間、虛空尺度，物質法則全部都在逆轉。

　　這隻大手從上而下，壓住了普萊姆斯的軀體，而巨大的普萊姆斯也在這隻手掌的支配力之下不斷縮小尺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論如何奮力掙扎，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抵擋住這隻大手。

　　轟隆！

　　九大國度的中庭世界在那一天中響起了震動整個虛空的重響。

　　有人親眼看到一隻巨大的手掌從天而落，降臨在大地上。

　　這隻手掌消失之後，中庭世界多出了一座巨大的山脈。

　　整個山脈就好像一隻巨大的手掌按在地面上，鑄造出雄偉的群脈山勢。

　　數千年以後，中庭世界的人類們都知道關於這座名為普萊姆斯山脈的傳言。

　　「遠古時代的巨靈之神意圖反抗天界諸神，最終被偉大的無名存在所鎮壓，而它直到今天，還被鎮壓在這座五指山脈的最深處……」

　　………………

　　封寒一路乘勢而起，諸天萬界在他眼中宛如不存在幻影。

　　他的分身投影一個接一個破壞了下層的夢魘國度。

　　而他自身也步了最後的幾個夢魘國度。

　　這是滅怖位面，十八層位面中的第十七層位面，也是最接近裡側的一個世界。

　　整個世界就好像冰結的天地，沒有溫度、沒有氣流、沒有時間，也沒有天空的輪廓，只有永恆不滅的黑暗。

　　而地面是琉璃色的鏡面，微微的白光從鏡面大地中透露出來。

　　這是永恆之境界，也是第十七層位面，被稱之為「滅怖」的夢魘國度。

　　對於「滅怖位面」，現在的他了解的也不多。

　　事實上，封寒的這個投影已經在這個世界行走了三萬多年。

　　在這個被稱之「滅怖」的位面之中，幾乎什麼也沒有，就連敵人也不存在。

　　但是，封寒可以感受到，另一側的世界，無邊的大戰正在展開。

　　攻略者與夢魘國度，以及魔女們與白之理的爭鬥，都已經步入了最終階段。

第1202章戰爭位面

　　果然，最終背叛我們的人是你們——「魔女。」

　　黑王發出一聲咆哮，整個數萬光年的戰場之中，無數道充滿邪念的波動頻頻閃爍。

　　這種飽含著純粹而又邪惡的意志的憤怒，足以粉碎數百光年外的星辰。

　　隨著這位巨頭級別的王者意念一動，超越光速的力量波動不斷撕裂空間，向外界不斷進行輻射。

　　不過就算如此，對於這個接近數百萬、數千光年的宇宙戰場來說，還是太過於渺小了。

　　這是位於「滅怖」、「穢壑」、之下的第十五層夢魘位面。也是被稱為「墮絕」的夢魘位面。

　　這也是一個戰爭位面，橫跨數億光年，由諸天萬界的無數種族加入了死鬥戰場。

　　宏大的戰場，蔓延了無數星球、以及折疊的位面。

　　有些戰場是漂浮於虛空中的巨大的超巨型大陸，有無數種族，百族林立、群英薈萃；

　　還有的是水晶一樣凝聚的文明船遺跡，其內部就相當於晶壁國度；

　　星河深處有巨大鋼鐵戰艦集群浮現，它們每一個都遠超月球大小，正在往銀心位置移動。

　　還有鋪天蓋地，正在侵蝕宇宙邊緣星系的蟲族大軍，將無數行星化為流質資源。

　　黑王開始召喚自己的軍團，他的亡者軍勢聲勢浩大，已經收集了上萬個種族。

　　他可以將死者再度召喚回來，凡是被他殺死的各大種族的最強者，最終都會再度被他喚醒，成為他忠實的奴僕。

　　可這裡也有一個問題，黑王和他的盟友，佔據另一大邊宇宙扇區的鴉神都面臨一個極為可怕的敵人，那即是眾生之敵，萬物之惡的絕對之惡「阿茲•達哈卡」。

　　而現在，這個終極的天災，以及怪物，已經被視為這片宇宙的絕對禁忌。

　　它被視為至凶之凶，一切生靈的摧毀者。

　　黑王和鴉神在進入這個「墮絕位面」之後，為了對抗它，不得不暫時結成聯盟。

　　這也代表就算是這兩位一線也感受到了絕對的壓力。

　　這也非常正常，現如今天的三頭龍阿茲•達哈卡，與過去所代表的終極試煉不一樣，是更加可怕的至惡存在……

　　如果是過去的三頭龍達茲•達哈卡，代表著人類最終試煉。

　　而現在的三頭龍被稱為最大的「災害」，它已經不是單純的人類最終試煉，而是與魔女、攻略者，三者結合後的產物。

　　這也是黑王始料不及的一件事情，他也沒有想到，魔女遺留下的「容器」本質上就是存在問題……

　　而隱藏於黑暗頻道幕後的主辦方，也就是神秘的魔女埃爾哈德早前暗自布置下的先手，並且借助黑王的亡者軍勢，將其用於轉生的容器再度召喚出來。

　　而黑王更是將一個魔王封印在這個容器之中，誰知道魔女埃爾哈德啟動原先設計好的暗殺，利用墮天秘法完成了自己的「轉生」。

　　這恐怕是對方所計劃好的一切，其目地就是為了完成這一次的墮天轉生。

　　而更讓黑王等人想不到的一點就是，之前他們沒有找到的「三頭龍達茲•達哈卡」，竟然不知為何，被魔女埃爾哈德提前布下了一系列隱秘手段。

　　使得自身轉換成了三頭龍阿茲•達哈卡的一部份……這樣一來，魔女埃爾哈德就截獲了這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改變了自身的性質。

　　這也使得魔女埃爾哈德在《瓦普吉斯之宴》中獲得了自己所需求的力量。

　　那就是讓屬於魔女、人類最強試煉、以及攻略者三者的力量結合在一起。

　　也正因為如此，現在化身成為最強的三頭龍的魔女埃爾哈德，正佔據在這片宇宙位於銀星的區域。

　　這裡也是戰場的禁忌區域，被認為是不可侵犯的區域。

　　事實上也無法侵入，那邊禁忌區域完全被三頭龍哈茲•達哈卡的力量所籠罩，那邊區域完全化成了死亡禁域，被七罪魔王以及人類最終試煉的效應所吞噬。

　　而且根據黑王和鴉神的感覺，正因為宇宙的中心，也就是銀心區被佔據，以及新生的「三頭龍哈茲•達哈卡」的因素，整片宇宙正處於一種極度危險的狀態。

　　也不知道對方動了什麼手腳，整片宇宙正處於異常的狀態……

　　邊緣宇宙的時間正處於一種倒流狀態，而這種倒流每加劇一次，從銀心區域嚮往輻射的「禁忌之域」就會向外擴散。

　　對於黑王和鴉神來說，他們必須要遏制這一趨勢。

　　這也是戰爭召開的原因，以兩大一線強者為首，他們聚集了大半個宇宙中的強力族群，組成猛烈的戰線，意圖抵御宇宙的枯萎化。

　　也因為兩大一線與魔女之間的爭鬥。

　　整個世界化成了永無止境的戰爭位面。

　　戰火比恆星更加熾盛，無數艦隊、文明、殖民域都在灸熱的火焰中燃燒殆盡。

　　「三頭龍達茲•達哈卡」不斷擴張自己的領域，在這片宇宙之中，只要受到它的意志蠱惑，就會迅速轉化成其眷屬。

　　這些眷屬無論是何個體，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轉化成微弱版本的達茲•達哈卡的形態。

　　它們數量極多，能夠在星際之中飛速移動，並且摧毀一切抵抗之敵。

　　而其中一群數量堪比天文數值的三頭龍眷屬，正吃光了一個位於邊緣的恆星群宇宙島。

　　可惜它們在近回主宇宙星河戰場的過程中撞上了黑王的一具化身。

　　接下來迎接它們的是一計達到第六宇宙速度的死星臨兆之拳。

　　傾刻，這只可以啃食星辰當零食的大軍就化成飛灰，連殘骸都被黑王的上帝之影吸收，封印在起源之牆，以防止它們在灰燼中再度復活。

　　這些受感染的眷屬就被被拋到黑洞深處，也能夠原地滿血復活，完全是上了復活buff。

　　黑王的分身環視這片孤寂的星域。

　　這裡相當於主宇宙的外側，屬於最靠邊緣的幾個扇區。

　　主宇宙相當於整個戰爭位面的核心，其他河外星系在這場戰爭中無足輕重。

　　而且因為「三頭龍達茲•達哈卡」的力量影響，最遠的河外星系的星辰都已經熄滅，時間會不斷的倒退，宇宙也停止了擴張。

　　宇宙中有大量的黑洞停止了運動，一個接一個的步入蒸發模式。

第1203章陰陽魚

　　就算只是一具化身，黑王也能夠體會到這個戰爭位面正在葬送所有攻略者的未來。

　　宇宙正逐漸沉默，而到了最後，它會完全的枯寂。

　　而他們這些攻略者的力量也在衰退，並不是單純的衰退，而是從根本上有什麼正在逐漸的消失。

　　普通的攻略者到了這一刻，估計也能夠隱約感覺出來。當然，黑王和鴉神能夠更加直接的體現到這一點。

　　他們能夠感覺到，屬於攻略者最本源的事物正在一點一點被扭曲。

　　這個趨勢並非只限於這個戰爭位面，恐怕其他的夢魘位面也漸漸趨於如此。

　　黑王的意志開始貫穿這片宇宙，打破時空的枷鎖，他嘗試與現實側進行聯繫，可惜，他的意志已經一無所獲。

　　這證明一種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現實的定義已經找不到了。

　　「黑王，看來，你也能夠了解到情況的危急……」

　　一隻暗色的鴉靈不知從何處飛落下來，飛落在黑王的肩頭。

　　這是鴉神創造的眷屬種族，一種光微子構成的暗物質生命體。

　　鴉靈種族是另一種形態的生命體，甚至在行星的陰影中構成了一個龐大的新文明。

　　而鴉神本人無疑就是這個新文明的造物主，創世神靈一樣的存在。

　　「那又如何，你和我都是不會被這種無聊的命運之洪流所束縛的角色，哪怕天地傾覆，生靈俱滅，世界崩壞，也不會阻止我們的意志分毫……」

　　「是嗎？」

　　這隻暗色鴉靈傳來鴉神本人的信息，第三紀元的一線強者沉呤一番，才緩聲回應︰「經歷了這麼漫長的時間，你的態度始終沒有變化……」

　　「……」

　　黑王沉然不語，實際上既然不說，兩人都知道情況原比他們所猜測的還要麻煩。

　　所謂的攻略者最本源的物質，自然就是攻略者所擁有超脫命運本質的力量。

　　攻略者這些死亡拒絕者最強大的一點，也可以說是他們的力量來源。

　　憑借這一點，攻略者們才能夠憑借腦中黑匣的性質與「偉大而又深邃的另一側」進行聯接。

　　而所謂的「偉大而又深邃的另一側」基本上可以斷定，就是屬於「無限非概率引擎」的一部份。

　　就算並不清楚「無限非概率引擎」的奧秘，但兩個至強一線攻略者也很清楚能夠捕捉到一絲命運洪流的軌跡。

　　究竟是魔女們的計劃？！……亦或是比魔女更可怕的某尊存在的手筆，兩人也無法知曉。

　　唯有一點，他們深知接下來情況只會變得越來糟糕。

　　他們兩人的本體，眼下為了應付「三頭龍達茲達哈卡」正陷入有史以來最艱辛的苦戰之中。

　　實際上這個時候，兩人的真身完全存在於那片禁忌領域之中。

　　而他們現在也陷入難以想像的艱難戰局。

　　畢竟，他們所要面對的敵手是被魔女的力量完全同化的存在，也即是人類最終試煉、絕對之惡、「三頭龍達茲•達哈卡」。

　　禁忌之域只有兩種顏色，那就是「黑」與「白」，唯一的界限是邊緣那與黑白混合的淡淡輪廓。

　　以兩大至強的力量就算沒有凝聚以太真身，對於這個位面也是無可想像的浩大存在。

　　單純的位面已經無法承載他們這樣的存在，他們幾乎拋棄單純的實質存在，改為一種扭曲抽象化的意志。

　　黑色的巨鯨沉浮在純白的虛空之中，這隻巨鯨緩緩游動著，羽毛一樣的巨鰭擺動著。

　　碩大的巨軀上裂開無數縫隙，每一道縫隙，都像是一張裂開一半嘴，當這些大嘴張開，就可以撕裂虛空，吞噬無數世界。

　　黑王以他的波動意識，將無數投影分身操縱著宇宙中每一個角落的戰鬥。

　　引發文明的劇變，操縱紀元的走勢，黑王跨入了宛如神靈主宰一樣的領域。

　　他將自己的精力集中在無止境的時間裡，用於組織宇宙中的戰爭，將無盡的時間用在謀劃、等待、征服與清剿。

　　以亡者軍勢這個英靈殿為主體的抵抗組織，是這個戰爭位面主要的排斥三頭龍入侵的主體勢力。

　　而另一片介於漆黑無光的領域之中，棲息著像是純白色的烏鴉。

　　那已經不是一般的烏鴉，它周身沒有一片羽毛，就好像光滑的鏡面，這是一種接近奇異夸克物質的存在，也是鑄造這隻軀體一種超凡物質。

　　從虛無中抽取無窮的能量，鴉神開始演化自己的劇本原體。

　　他不在是單單一個攻略者，而是徹底轉化成一種近乎劇本中誕生的「魔王」一樣的概念化存在。

　　通過獵殺其他位面的夢魘領主，他補充了自己原有的缺陷。

　　本來，所有的攻略者不可能獲得魔王的資格。

　　可現在的鴉神打破了這一概念，成為了另一種模式的超凡存在。

　　鴉神與黑王不一樣，他將自身的存在依托在夢魘世界之中。

　　就好像魔王一樣，可以從無中生有，借助無因之果的意志超脫塵世羈絆，在時空中自由游蕩。

　　鴉神則是成為了這個戰爭位面的偉大守護者。

　　他的意志是為了維持文明的構架，以他的意念鑄造出了無數工匠文明。

　　這些工匠文明是抵抗勢力的根底，沒有這些文明不斷前撲後繼為抵抗種保存餘燼火種，他們早就被三頭龍的禁忌勢力所摧毀。

　　禁忌領域被一分為二，被兩大至強演化出「陰」與「陽」兩種特質。他們不在是單獨的存在，而是超越凡塵的方式，橫跨無數星系，群星的爆發和沉寂，天河的運轉，文明的興衰，都是他們思維的延展。

　　這也是兩大一線的新領悟，他們已經意識到自身的局限。

　　就算是一線的強者，也無法再進一步。為此，他們以陰陽魚一樣的構造，不斷的闡述新的宇宙構架，無數信息進行對接交換，構成一個相互詮釋的整體。

　　他們也意圖通過這樣的方式封禁住可以隨時破滅這片時空的「三頭龍達茲達哈卡」。

　　「果然，再跨越一步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這樣一來，就像打破固有的循環，所有的事物的本質是和諧有序，但生命卻是一反常態的混沌無序。」

　　「我們，也就是生命的存在就是通過熵函數的變化來發展，這也是逆反宇宙的原秩序，如餃尾之蛇一樣，開始破滅之路……這才是一切毀滅與重生的最初之點。」

　　再進一步的可能性就在於必須找出打破這個循環的可能性。

　　而在他們兩人的推斷之中，要跨越更高的一階，恐怕需要魔女給予的「新契約」，這是一種變量，只有透過這一變量，才能夠獲得凝聚以太真身的資格。

　　但是他們沒有這樣的資格，所以，他們打算以另一種方式抵達更高的領域。

　　假設他們的推斷和努力失敗，人類攻略者就沒有未來，始源世界也遲早會衰竭。

　　到了那個地步，他們也意識到《瓦普吉斯之宴》結束之後，所有的事物都會被抹去消失，連痕跡都不剩下。

　　他們，自然不甘於這一點。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有了與過去不一樣的想法。

第1204章僵局

　　那是一種新的可能性。也是他們想到可以向這個惡靈空間進行復仇的一種手段。

　　黑王和鴉神最大的醒悟不在於其他，而在於他們意識到他們從一始就是棋盤上的「棋子」。

　　他們也醒悟了幕後黑手，也就是主辦方們的部份意圖。

　　到達了這個階段，很多隱蔽的意圖都已經昭然若示。

　　就算兩人並沒有得到封寒那樣的重要情報，從一些細節也了解了實際的一些情況。

　　主辦方，也就是魔女側的陰謀也大多曝露出來，而且他們也感受到隱藏在深處的一些隱秘威脅。

　　第三秘儀社的七位哲人王可能會要復出，而這股力量非常的古老，當它們再次出現之際，幾乎可以動搖整個多元宇宙的根基。

　　整個惡靈空間演化出來的多元宇宙，將會在一個恐怖的力量催動之下，逐漸沸騰一樣化成一個接一個氣泡，最終如垂暮之星一樣燃盡。

　　而那個隱秘的力量會使得宇宙再次重啟，所有的文明毀滅，物質重新回歸混沌，就好像太初之初，只有一個原點。

　　而到達了這個時候，某個意志會再次重啟這個多元系統。

　　接下來就會通過一場無可想像的大爆炸，宛如盤古一樣的光之巨人，怒吼著從卵胎一樣的宇宙雛形中再次孵化，無數沸騰的夸克演變成了更多的物質。

　　巨人的軀體會如爆裂般生長，那也是一座巨大的熔爐，被稱呼為「星之熔爐」。

　　這傳說中的巨大的熔爐由熾熱組建變得寒冷，在「無名之理」形成的第一推動力下，新的概念，新的「天堂」會誕生。

　　多元宇宙會在無限加速的時光中得到重置，而真到了這個地步，包含著黑王、鴉神以及其他的攻略者，都會完全消失無蹤。

　　他們從原初的點被抹除，所有的痕跡都會消失，就連灰燼都無法找到。

　　這個多元宇宙不會再有任何遺民。就算，強大的一線巨頭落入這個地步，也不會再存活下來。

　　當這個宇宙的徵兆被抹消，就連可以永恆不朽的觀測者們也會被抹去存在的烙印，更何況還無法超脫這個惡靈空間的他們……

　　「陰陽魚」如同一個巨大的生物，盤踞在這個神秘的禁忌領域之中；

　　而這個「陰陽魚」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磨盤，正在一點一點的嘗試封鎖著位於其中的「三頭龍達茲達哈卡」。

　　「攻略者們，你們的行為真是愚不可及，亦或者，你們認為通過這樣的方式能夠對抗現如今的『我』……」

　　「悔改吧！愚者們，現在的我，埃爾哈特將會完美無瑕的再度轉生，成為最接近造物原初的產物……」

　　「都到了這個地步，你們竟然不願意臣服我們，反而只想著與我為敵，你們這是在自尋死路……」

　　魔女埃爾哈特的聲音化成浩大的信息衝擊而來，形成了一股可能穿梭於不同時空與緯度的震蕩波。

　　這也讓兩大一線強者的合圍之勢也出現一絲破綻。

　　現在的魔女埃爾哈特完成了極致的轉化，它擁有極大的權限，在它的軀殼之中蘊含著種種強橫的權限碎片。

　　人類最終試煉之力；

　　七大原罪魔王中的力量；

　　墮天之魔女的權限；

　　還有人類攻略者的力量；

　　或許，現在的魔女埃爾哈特還無法將這些權限之力融入一體，可就算如此，這家伙也將自身調整到了一種不可想像的「領域」。

　　雖然就某種程度來看，魔女埃爾哈特的狀態很強大，但就黑王和鴉神的角度來看，魔女埃爾哈特的形態並不完整。

　　實際上這家伙的漏洞很大，否則也不可能被兩大一線強者抓住機會，牽制在這裡。

　　「笑話！」

　　鴉神冷漠回應，由陰陽魚所生成的一股浩瀚波動，形成了巨大的潮汐之力，而另一邊的黑王也在釋放出強大的牽扯之力。

　　「你並不完美，魔女埃爾哈特，畢竟，你的本質始終是魔女，想要成為超越概念之外的存在可能性並不高，就算是動用墮天秘法也是有所極限，在我們看來，你的弱點與缺陷也是清晰可見……」

　　黑王冷峻的聲音借由以太信息化向外界傳播，在傳導這段信息的同時，他的意志也如山洪一樣爆發出來。

　　下一秒鐘，為了圍困住「絕對之惡」，兩隻巨大的「陰陽魚」開始纏繞變化，就好像兩個二元對立的新宇宙。

　　虛空中無數的能量激蕩而起，就好像正反物質互相踫撞，不斷的驅趕追逐，釋放出無窮能量，如永動機般推動著萬象變遷，混亂與秩序並行不悖，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狀態。

　　到了這一刻，就連魔女埃爾哈特也大吃一驚，它感受到黑王和鴉神對於打倒它幾乎不報希望，他們正在採取另一種措施。

　　魔女埃爾哈特感受到物質世界的變化，原由的維度開始坍塌，就好像一個紙箱子被一隻大手逐漸壓平。

　　「時空降維！你們倒是打的好主意！」

　　巨大的龍首咆哮起來，它張開巨大的嘴，從嘴中釋放出熾熱無比的超高速噴流，那就像是從超大型黑洞噴射出的物質噴流。

　　這是遠超「霸者之光輪」的權限之力，也是魔女埃爾哈特將數種不完全的力量融合為爐後的產物。

　　這是一種基於觀測者效應的破壞攻擊，其攻擊模式來源於多種觀測行為產生的認知扭曲。

　　魔女埃爾哈特這一次是拿出真正的幹勁，要一舉破壞兩人的合擊。

　　這也是因為它感受到多元宇宙的變動，知曉了「白之理」正式破開封印，再度甦醒過來。

　　一旦讓「白之理」回歸頂座，恐怕就會嘗試奪取其他的魔女的權限，不，應該說是會試著取回自己的力量。

　　也就將其他分裂出去的魔女，全部收納回歸。

　　真到了這個地步，恐怕就連魔女埃爾哈特也無法避免這一命運。

　　「自己，先前也自然布下後手，不過假如位於頂座之上的本體被吸收，對於我來說也是巨大的打擊……「」

第1205章獵殺魔女之王

　　魔女埃爾‧哈特心情越的緊迫，它知曉萬一真到了那個地步，連自己這等存在都要永遠歸於「白之理」的支配。

　　「不行，先取得『無限非概率引擎』的一定會是我。」

　　以至強權限之力，將使得觀測者的認知都會扭曲的「拒絕一切善意」，遠「霸者之光輪」的炮擊一轟了出去。

　　這是要將兩大一線王者製造的封印機制徹在瓦解的攻勢。

　　特別是當了解兩大一線的意圖，就連魔女埃爾哈特也感覺到一種震動。

　　它們，還是太小瞧人類這種存在。

　　兩大一線選擇了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通過時空降維，將這個夢魘位面帶入另一種可能性之中。

　　假如成功了話，他們可能擺脫觀測效應，消失在《瓦普吉斯之宴》，逃脫惡靈空間拘束的枷鎖，找出另一種「可能性」。

　　當然，魔女埃爾哈特不打算給他們這個「可能性」，因為它知曉對方打的主意之中，連同它也會一起封印在降維時空裡。

　　這也是為了保證「古蛇與人類」互相觀測領域可以重疊，以魔女為祭品才能夠達成的「可能性」。

　　只有這種重疊的觀測模式才能夠保證這個降低的「時空維度」可以存在。

　　而魔女埃爾哈特自然沒有這個興趣，也許，兩大一線有一定的幾率可以成功。但是魔女埃爾哈特沒有去賭上一次的想法，也不值得它去賭上一次。

　　……是的，古蛇之裔是操縱或然率的存在，卻不是喜歡「賭博」的存在，它們始終喜歡操縱「硬幣」的正反面落地的幾率，卻絕對不會去放任命運的自然流向。

　　黑王和鴉神這兩大一線強者的構思的確很不錯，不過，埃爾哈特並不打算把自己也賭進去。

　　現在的它，已經取得了成為最終的「理」的幾率。

　　接下來只要打破《瓦普吉斯之宴》的封閉，更進一步跨越極境。

　　以「霸者之光輪」為基礎的咆哮之吼，釋放出巨量的光，刺目的光芒照射過來，幾乎無人可以直視。

　　陰陽魚所遮蔽的禁忌領域被撕裂開來，光是釋放出來的一絲力量，混沌色的光柱就化成了摧毀宇宙三分之一實體的破壞力。

　　不可計數的億兆星系在這一瞬間被抹除了，事象概念上的混亂讓這些星域從概率抉擇中被消除。

　　上億萬年時光裡的生的一切，從過去、現在、未來一並被消除。

　　這就好像青草入土、花朵歸苞、年輪倒長，時光開始倒卷重來，這也只有擁有扭曲認知概念的古蛇埃爾哈特才能夠理解其中的奧秘。

　　它更是通過這一次的滅世之舉，更進一步的理解了自己的存在。

　　福至心靈，這也讓古蛇之裔更清楚自己想要取得「無限非概率引擎」究竟要渡過什麼樣的荊棘道路。

　　「原來是這樣，光是擁有原有的認知並不足以領悟這些道理，只有回歸最底層才能夠領會這些奧秘。」

　　「世界上最偉大的智慧和知識，原來一直隱藏最卑微的塵埃之中。」

　　「持有古蛇之裔力量的我，如果不是親自進入凡塵之軀，又如何能夠領會這一切。」

　　它感受到了升華之美，有什麼本質之物正在進一步成長起來。

　　過去，它只是古蛇之裔，現在，它可以在其他的身份中進行轉換，或是魔王、或是最終試煉，亦或者是攻略者的一部份。

　　而黑王和鴉神的壓力也進一步，魔女埃爾哈特更進一步升華轉變，就有機會破壞他們兩人的盤算。

　　「絕對不要給它機會，加完成降維儀式，連同我們自身，將魔女一同降維……」

　　黑王大吼起來，鴉神也沉呤不語，將精力集中在世界的塑造過程之中。

　　降維儀式受阻的話，他們花費漫長時間達成的計劃也會全部泡湯，這是不能承受的挫折。

　　「沒有用的，現在僅憑你們這兩個一線存在，又怎麼可能阻止到現在這個地步的我。」

　　巨大的三頭龍怒吼咆哮，它張開巨嘴，持續蘊量下一波的攻勢，那是可以毀滅宇宙時光，破壞萬物的混沌之光。

　　而黑王和鴉神也大喝一聲，以陰陽魚的混合之力，創造出了一個扭曲的降維祭壇，這祭壇扭曲怪異，難以名狀，仿佛是宇宙本質的隱喻。

　　那古老而又龐大的基座上，描繪著世界從奇點誕生，化身為光之巨人，在胸中凝聚出萬千星辰，隨後周流復轉，創生萬象，以及星辰萬物，大地虛空，運轉無間，最終又復歸於空無。

　　轟隆隆隆隆！

　　浩大偉岸之力橫空而至，引動降維祭壇從天而降，釋放出將整個世界壓縮、凝聚、打散的力量。

　　但這不是毀滅之力，而是一種新生，一種極大的庇護之光。

　　「降維祭壇，想的倒美，你們怎麼可能會成功。」

　　那微弱的初生之光撒落下來，讓逐漸升華的古蛇之裔越的厭憎，它怒吼一聲，讓周身釋放出混沌色的光焰，要壓服下這些微弱之光。

　　「我會升華，成為主宰，宇宙將不分黑白，也不分彼此，所有的萬物都回歸原初，沒有開闢，也沒有終結，這才是恆有，這才是不朽，這才是至上。」

　　從龐大身軀的巨龍長開的嘴中，權限之光再度釋放出來。

　　轟隆！

　　混沌色的光焰爆裂而出，連試圖阻擋的降維祭壇都被打碎了。

　　黑王、鴉神同時遭受重創，這也使他們知曉光憑己身之力，仍然不敵魔女這種存在。

　　就在權限之光衝擊封印，撕裂禁忌領域的那一剎那。

　　一隻普通的手掌張了開來，這隻手上釋出一種難以言喻，手掌所伸開的區域，所有的混沌都消失無蹤。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禁忌領域之中。

　　這道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攻略者封寒。

　　他的手掌微微一抓，權限之光就流轉匯聚，在他掌心中匯聚起來。

　　也不知道他究竟動用什麼樣的手段，竟然阻隔了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混沌色的權限之光何等恐怖，可是在封寒面前，完全翻騰不出任何風浪。

　　這股力量在他的掌心深處不停的旋轉、變化、蠕動，最終被他五指用力一捏，嚓一時，硬生生的擊碎。

　　「這不可能！」

　　如果古蛇之裔也有眼珠，估計現在就瞪掉下來。

　　「封寒。」

　　「封寒，是你！」

　　黑王和鴉神迅爆出震驚異常的信息洪流。

　　不過封寒並沒有理睬兩人，他的目光只是淡然的盯在三頭巨龍身上。

　　到了這個地步，他眼中的敵人只剩下「白之理」、「七位哲人王」、以及其他的魔女。

　　他理解了自己誕生的天命，也知曉自己的存在本質。

　　他是紅色惡靈親手打造，也是憑借自己的意志尋找到答案的最強「武器」。

　　也唯有他這樣的存在，才可以摧毀「白之理」的意志。

　　「我是為了獵殺魔女，以及白之理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到了現在，這也是我自身的目地。魔女埃爾哈特，你是我的第一個獵物。」

　　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目地，封寒封閉了任何談話的渠道。

　　任何事物都有毀滅的那一天，就算是高居於永恆未知領域的高維存在們也不例外。

　　而自己，就將成為它們的終結者。

　　封寒打開了自己手掌上的「煉獄融接」，這是紅色惡靈親自打造的足以殺死魔女的復合道具。

　　到了現在這一刻，它的真正用途也會浮現出來。

　　「紅帽子，時機也差不多了。」

　　「沒錯，妾身可謂是等候多時了。」

　　紅色惡靈浮現出身姿，對著封寒眨了眨眼。

　　「開始吧！」

　　兩人的聲音在一瞬間同步。

　　煉獄融接張開了深淵之門戶，在須臾光景之中，將紅色惡靈的身影吞噬進去，這也代表著封寒將孿生雙蛇的其中一柱的力量殘骸吸入體中。

　　「轟！」

　　他垂下半邊身子，弓腰半蹲著，揮手重重一拳打在虛空上，金色的漣漪在虛無中蕩起波紋。

　　——魔女獵人模式開啟。

　　——第一階段，極大咒式解放。

　　封寒的背後嘩啦一聲，抽出一隻巨大的肉翅，那是醜陋至極的巨翅，上面布滿了混亂的非歐幾何紋路。

　　從他身後的另一側，恍若碎裂骨骼一樣的金屬光爆出來，那是由無數肋骨凝聚的翅膀。

　　「我早就說過了，『總有一天，我會打破這一切，我會打破奪走我『合理』的不合理，不管他們是誰！是神靈也好，惡魔也罷，我會像這個塵世宣戰，我會踐踏和扭曲維持這份『不公正』的公正。』」

　　億萬道光輝從他的身體中釋放出來，虛空中浮現、流轉、詠唱著無數聲音，纏繞著他光輝之軀，不斷的出禮贊、祭祀、歌呤之聲。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慶祝這偉大的一刻。

　　封寒正式化身為「獵殺魔女之王」的這一刻。

　　「而現在，終於到我實踐這份誓言的那一刻。」

第1206章惡魔的閾值

　　三頭巨龍出淒厲的尖叫，它也預感到自己的毀滅。

　　以煉獄融接吸送了紅帽子之後，封寒完成了可怕的「蛻變」。

　　超凡之光籠罩在他的周身，而他的身後也長出了兩對扭曲無比的巨翼。

　　其中一隻巨翼是龐大而又醜陋的肉翼，像是地獄惡魔皮膚一樣的青黑皮膜，上面有各種皺褶一樣的紋理。

　　另一隻巨翼是肋骨一樣的劍刃拼接而成的，堅硬而又冰冷，透著一種無機質的光芒。

　　而這兩對巨翼也是封寒身為「魔女獵人」的標誌。

　　他成為了所有魔女的天敵。

　　以誅滅所有的魔女，以及古蛇之裔為自己的天命。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從封寒蛻變成了魔女獵人的一瞬間，身為古蛇之裔的埃爾哈特就感受到了絕對的危機和災劫。

　　那是一種屬於本能的衝動，讓它深切的知曉敵人為何物。

　　那是天災、厄難、毀滅、終結，那是古蛇之裔親自為自己鑄造的「終焉之刃」。

　　為了抵抗宿命歸來的永劫回歸，巨龍再度張嘴釋放出了權限之光。

　　而這一次，猛烈的光柱分散開來，化成了光之雨降臨。

　　它不在動用單純的權限之力，而是將魔女古蛇專屬的黑魔法。

　　異種權限之力灌注入這些光矛深處，瞬間釋放出一場狂烈的光雨風暴。

　　「彷徨、恐怖吧！可憐的古蛇之裔，我將會成為你的悼鐘敲響者。」

　　封寒扇動兩對巨大之翼，瞬間殺向巨大的三頭龍的方向。

　　那泛著冰冷金屬光的肋骨之翼上分裂出無數匕大小的羽毛，轉眼間就化成了一股如針錐般的死亡暴風。

　　這股死亡暴風更是與漫天光雨對撞，內部的力量層疊踫撞，二者相互湮滅。

　　「向吾祈求，吾將賜汝諸國以嗣業，至地之盡頭皆為汝之物。汝，手持黑鐵之杖，將彼等擊碎，如陶器般打碎。」

　　如閃電一樣衝刺，如光束一樣刺穿時空，光是羽翼一扇動，將使無數光陰生翹曲。

　　「……因此諸王啊，俯下身來，接受地之審判者的教示。誠惶誠恐侍奉你們的主，欣然赴戰。」

　　封寒捏起拳頭，向著三頭龍揮出自己的拳頭，他的拳頭猶如鐵錘一樣打向時空的盡頭。

　　「……因天之怒將送汝進減途，其怒火將如此迅蔓延，燒盡一切！！」

　　轟隆一聲重響，封寒的第一擊以全全力擊中三頭巨龍，後者出巨大的咆哮，從嘴中噴射出漆黑的火焰光本柱。

　　這一次不是認知扭曲的毀滅性力量，而是來自魔女的強烈詛咒。

　　這種詛咒與黑魔法相似，都是誕生之無因之果的力量。

　　無數惡毒之因開始回溯，從根源上針對著封寒進行破滅。

　　不過封寒也在這個時候大喝一聲，他那背後的巨大肉翼開始收縮、蜷縮、交纏，整個巨大的肉翼最終化成了一個大型的圓盤，這個圓盤上面布滿了各種紋路，仔細觀測會現形如一個歪斜的太陽。

　　那是一個有著現實風格，接近怪異象徵主義的醜陋太陽。

　　而借助這個巨大的肉翼，封寒也嘗試著釋放出自己新近領悟的力量。

　　現在的他，借助「煉獄融接」的特性，將紅帽子的殘骸吞噬進來。

　　也通過這一步，他更大程度的完成了自己緣自古蛇之裔與攻略者兩方面力量的融合。

　　這不是如同魔女埃爾哈特那樣胡亂拼湊出來的力量。

　　他所汲取的攻略者，與魔女的力量都更加完整，以異常的強大有力。

　　面對魔女釋放的詛咒攻擊，他將巨大的肉翼化成了「盾牌」。

　　而這張「巨盾」更是釋出隱晦的波動，構築出了一種至上之力。

　　——惡魔的閾值！

　　下一秒，封寒將自己升華後的一線技能釋放出來。

　　在物理學中很早就有一種設想，那就是某種惡魔能夠精確測量和預知每一個最小粒子的運動軌跡，那麼，它就有可能知曉「過去」和「未來」，進而可以全知全能。

　　這也就是所謂的「拉普拉斯惡魔」的假設，然而這個論述性的假設在量子力學時代被打破，這也可以被視為針對全知全能的一種否定。

　　「惡魔的閾值」這個技能是「惡魔的五秒鐘」更進一步的解放，也是這個一線技能更進一步的完善。

　　魔女的觀測、操縱概率來源於它們的「認知」，它們是高維存在，自然可以從更高領域觀測到事象的全局。

　　而到了這個時候，封寒的這個技能，也就是「惡魔的閾值」，可以將這種觀測和認知進一步的縮小。

　　使得魔女可以觀測到的事象縮小到極限，甚至，變成了認知上的塌陷。

　　而到了這個關鍵時刻，他完全可以摧毀魔女的觀測能力。

　　也就是說，他可以讓幾乎無所不能的魔女失去能力。

　　而更可怕的不僅是這樣，封寒動「惡魔的閾值」的第一時間，他的痕跡就這個世界上消失。

　　不，對於魔女埃爾哈特來說，封寒甚至從它的觀測視界中消失。

　　轉瞬間，魔女埃爾哈特就遺忘了封寒的存在。

　　簡單的說，封寒的「定義」和「存在」都在「惡魔的閾值」的力量作用下變得模糊不清。

　　「等一下，我在做什麼？剛才，我是在跟什麼進行戰鬥？」

　　無所不能的魔女也在這一刻陷入了迷思。

　　它失去了對於封寒的記憶，畢竟，現階段的封寒成為了宇宙中的一個不應該存在的「存在」。

　　而下一秒，封寒就從一個詭異的方位出現，他的拳頭上纏繞著一種大破滅的混沌氣息。

　　「接拳吧！」

　　古拙的拳勢打在了三頭巨龍的身上，這是看上去渺小，實際上深不可測的一拳，因為封寒在這一剎那，將「惡魔的閾值」這股力量打入了這個三頭巨龍體內。

　　也就是說，封寒將將認知塌陷這一概念授予了三頭巨龍化的魔女埃爾哈特。

　　「這是專門為你們魔女準備的劇毒，迎接『死亡』的命運吧！前提是你們有死亡這一概念，不過就算沒有死亡這一概念，連自身都認知塌陷化的觀測者生命也會崩潰吧！」

　　吼吼吼吼吼——！

　　傾刻間，三頭巨龍就出瀕死一般的苦悶吼聲。

第1207章成全

　　這是絕對的一擊，也是封寒針對魔女的特性設計的殺招。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攻擊對於魔女的破壞性非常巨大。

　　三頭巨龍哀鳴一聲，渾身泛起了氣泡，開始迅的溶化。

　　封寒掃了一眼陷入毀滅狀態的魔女埃爾哈特，知道自己擊潰了魔女埃爾哈特在惡靈空間中的轉生投影。

　　對方的墮天秘法完全被破壞，這也就代表魔女埃爾哈特在這場魔女之宴的失敗。

　　它的本體十有八九也在在「永恆未知處」陷入隕落的局面。

　　就算它沒有隕落，也會被「白之理」吞噬，在它失去了介入惡靈空間這張牌之後，它也就失去了其他反轉的可能性。

　　封寒默然不語，他伸手向前一抓，將三頭龍隕落後留下的屍骸灰燼之中，取出了一團餘燼種子。

　　「這是魔女埃爾哈特這一次投影的以太種子，也是它依附在三頭龍，實現自己的轉生秘法的核心，不過被一擊之下，摧毀了本我，就連這枚以太種子也被剝奪出來……」

　　這也是封寒的驚人手段，他的本質已經明朗，是魔女紅帽子專門設計出來，針對魔女這一存在的「獵殺者」。

　　他的最原始形態，就是人類與魔女互相干涉、觀測的疊加體，而他最終更是升華成為了魔女紅帽子的不死徒。

　　就好像十字教的三位一體，他的本質異常強橫，在惡靈空間中擁有極大的權限，而這一點就連魔女也無法扭曲。

　　更何況雙觀測者的互相觀測性質，他可以不受概率影響，甚至自主創造了能使魔女們的觀測能力失效的「惡魔的閾值」，就這一方來說，他已經跨越了最強的極限，抵達了一個難以想像的領域。

　　未來的《瓦普吉斯之宴》，他會成為其中的一名主角，與「白之理」一較高下。

　　「可是，就算我抵達這個領域，未來與『白之理』的鬥爭，還是勝負難料。而且，還有隱藏的魔女們沒有出現，誰知道它們會不會其他隱藏的後手。」

　　「其次，我最擔心的一個敵人，實際上是『血腥頻道』的主辦方，也就是魔女瑪芮拉芙，在魔女之中，它給我的感覺最為深不可測……」

　　「除之以外，還有名為『旅者之鐘』的隱秘勢力，其領好像名為『十誡臣』，關於此者的來歷，我有一定的猜測，不過實際情況還屬於未知，其究竟是敵還是友，也是未知。」

　　封寒的心中也是有所顧慮，他的心思轉動連連，最終心有定數。

　　「去！」

　　他目光一動，手中的金色的餘燼種子飛向了黑王和鴉神凝聚出來的「降維祭壇」。

　　轟然一種巨響，在諸天萬界中響起，那是一種無法通過聽覺感受到的宏大聲音。

　　那是時空降維的一剎那，在整個惡靈空間激蕩出來的一種神秘綸音。

　　封寒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整個身軀化成一團虛無，漩渦一樣的虛無轉動之下，就從這個位面消失不見。

　　他打算徹底成全這兩位一線巨頭。

　　不得不說，黑王和鴉神還是有極大的魄力，他們集合了第二紀元和第三紀元的極大智慧，打算進行時空降維。

　　黑王和鴉神的用意是一種特殊的脫方式，這兩大一線巨頭是要利用降維儀式使得這個夢魘位面直接降到最低的維度。

　　也就是直接回歸到宇宙爆炸的奇點。

　　他們會以一種無從觀測的方式回到原始奇點，最終完全從惡靈空間的世界中消失。

　　當然，這不是自殺。而是一種賭博。

　　因為兩大一線知道他們無法擺脫《瓦普吉斯之宴》，同樣，他們也失去了再度晉級的可能性。

　　因為魔女之宴從一開始就將他們排除在外。

　　黑王和鴉神挖空心思打算想出破解之局，經過長時間的交流和思索，二者產生了新的構思，

　　那就是透過降維來解決現有的問題。

　　他們將通過深不可測、不確定因素極大的降維儀式，將這個世界完全降維化。

　　最終，整個位面都會化為零維，並且成為一個奇點。

　　當然，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是封寒，還是魔女們，估計都無法觀測到他們的存在。

　　誰也不清楚這麼做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甚至，這本身就是一種自殺行徑，黑王和鴉神的行為可能等同於徹底自我毀滅。

　　可是，如果他們成功，就有可能打破現在的局面，再造一片天地。

　　不過，也有可能只是一場集體自殺之旅。

　　就連封寒也無法推斷出他們的結局。可是，封寒知道這是一個機會，這是留下種子的機會。

　　《瓦普吉斯之宴》最終決戰的終局會是什麼，沒人會清楚。

　　假如自己勝利則另說，萬一取得「無限非概率引擎」的是「白之理」，多元宇宙就會再度重啟。

　　按照「白之理」的想法，可能會出現另外一種模式的宇宙。

　　封寒無法斷定「白之理」所說的「完美的宇宙」究竟是什麼樣的。但那不會是他們人類所需要的世界。那也有可能是一個沒有人類的世界。甚至連生靈本身都不存在。

　　（所以，至少要留下最後的火種，萬一我失敗了，這個惡靈空間中也會留下一枚種子，在整個宇宙陷入枯寂之後，它會在不知名的一天，生根芽，重新成長為參天大樹……）

　　當然，那就不是自己能夠預測的，不過，這值得一試，或許在最終的毀滅之後。

　　在整個宇宙關閉之後，也許是彈指一揮間，也許是經歷了億兆劫難的斗轉星移，在宇宙的廢墟之中，遠方……顯現出一個閃光的奇點，一個已經然寂靜的世界之心。

　　它在深空中脈動，最終爆發，就像萌芽一樣成長。像樹苗一樣旺盛，散出光與熱，釋放出生命和永恆的氣息。

　　自然，也有可能什麼也不會有，什麼也無法存在。

　　——未來會變得如何？還會有什麼故事在這時空變化之中被悄然傳頌。

　　此為最終，亦為初始。而封寒不會停下腳步，衝擊更高的領域。

　　他的投影在其他的世界進行著戰鬥，他的戰場還在更偉大的領域之中。

第1208章宏宇宙

　　停駐於第十八位面的封寒分身，正盤坐於虛空之上。

　　他的腳下則是一片漫無邊際，窮極九極八垓也找不到盡頭的銀色玻璃一樣的大地。

　　而頭頂的虛空漆黑一片，沒有星辰，沒有光芒。

　　環顧這片區域，也沒有溫度、空氣、氣流，整個世界沉浸在一種絕對的寂靜之中，琉璃色的鏡面大地上，微微的青白光芒閃爍。

　　封寒托著下巴，宛如沉思，他在思索，也在推斷，與此同時，他的耳邊聆聽到了無數聲響，就好像無數大千世界、劇本位面的聲音在他的耳中回蕩。

　　只需要一個念動，他就能夠知曉《瓦普吉斯之宴》，乃至外界發生的一切事情。

　　他也知曉了自己的其他分身，正在夢魘位面中進行攻略，而且，基本上都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白之理，也有動作了，我能夠感受到它的意志正在扭曲《瓦普吉斯之宴》，而其他的勢力也在暗自盤算著什麼……」

　　他並非是動用耳朵去感知其他世界的波動，不過他確實能夠知曉其他位置的近況。

　　也就在這一刻，他忽然蹙緊了眉頭，目光凝重起來。

　　「真沒想到，到了最後，竟然把你引了出來……」

　　他俯下頭，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荒涼一片的琉璃色澤的大地上，當他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嘴角邊倒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那是一個穿著白西服，戴著一頂白色帽子的男人。

　　「嘛！老實說這應該不是我們彼此第一次見面。」

　　這是一個奇怪的男人，封寒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竟然意外感覺自己對這個人十分熟悉，同樣，他也覺得對方異常的陌生。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能夠在一個人的身上，找到異常熟悉，同時也非常陌生的感覺，這種奇妙的反差讓人覺得異常。

　　白西服男微微一笑，仿佛與封寒十分熟稔。

　　「你應該不是猜到我會出現在這裡吧！」

　　「應該怎麼說了，算是直覺之類的，硬要形容的話，就是感受到時機逐漸成熟了一樣。」

　　封寒感受到對方的身上異常的平和，甚至，有一種愜意、平穩的氣息。

　　他，沒有敵視，反而對自己有幾分友善之意。

　　這令封寒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旅者之鐘」的首領會是這樣一個人。

　　不，應該來說，他也不是「人」，在對方的身上，封寒感受到一種異樣的違背感。

　　就好像，這個「男人」的出現與整個世界、整片天地，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仿佛，他是一個應該被惡靈空間，這個多元宇宙排斥的存在。

　　思考轉動只是一剎那，封寒就不急不緩的說道︰「不管其他，這對於我來說，確實是第一次見到你……或者說，是正式見面……」

　　「……你好，十誡臣。」

　　「的確。」

　　白西服男點了點頭，承認了他的身份。

　　他就是「旅者之鐘」的首領，名為「十誡臣」的男人。

　　封寒在過去就聽說過他的存在，但是也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對了，我有一點不太明白，那就是……你究竟算是什麼東西。」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對於十誡臣的身份有所顧慮。

　　「不用想太多，實際上，封寒你應該猜出來的一部份，沒錯，就某種角度來說，我是惡靈空間多元宇宙的一部份，另外，我從特定的角度來看，也是一位『魔王』。」

　　十誡臣的語氣有些輕眺，他笑著開口說︰「我是惡靈空間中存在的另一種抑制力，也就是終結其他魔王的『魔王』。」

　　「這不可能！」

　　封寒明顯有些疑惑︰「為什麼惡靈空間有這樣的機制，按道理來說，惡靈空間不應該有這樣的機制，魔王本身就是文明錘煉的一種『機制』，那麼，為什麼又會出現一種制裁『魔王』的存在……」

　　「沒錯，就我自己來看，我的存在也是很不合理的。」

　　十誡臣頗感興趣的介紹自己。

　　「從很早開始，我原先的工作就是抹消一些對於惡靈空間這個系統並不是需要的『魔王』，實際上不僅僅是『魔王』，包含廢棄的劇本世界也會進行回收，也不知道經了多久，我擁有了一種新的智慧，就好像人類獲得了靈魂，我開始了有了一種近乎人類的思考一樣的東西。」

　　「當然，我的思考方式與你們人類並不一致，就連『生命』這一概念也不存在，我從某種角度，更像是惡靈空間的宇宙終點，也就是『虛無』的化身。」

　　「我回收一切廢棄物，將萬物納入最終的途徑，然而在這一過程之中，『我』也開始誕生，於是，就逐漸有了後續的一切發展……」

　　不過，他也沒有介紹的太過詳細，但是就算只是說了這麼一點，封寒也聽懂了大部份的意思。

　　「看來，惡靈空間本身存在著巨大的缺陷，否則不會出現這樣的格局。」

　　封寒也沒有想到接近最後的戰局，還會得知這樣的重大變故。

　　「不對，所謂缺陷，不一定就是問題，或許宇宙本身就應該有所缺陷。」

　　白西服很沒形像，也懶的顧慮自己的形像，他乾脆一屁股坐在大地上。

　　「終結魔王的『魔王』當然只是戲言，但你也能夠理解，我是惡靈空間錯誤的一部份，當然，我不會承認自己是一個bug，在我看來，我的存在是非常合理。」

　　「你是指宇宙中的不對稱性嗎？」

　　「是呀！科學研究中的粒子模型，本來應該是零質量的存在，但是我們的世界能夠存在，這是因為物質的構成被賦予了質量，對稱性的對稱性的破壞才使它們顯示出各自的特性。」

　　十誡臣攤開自己的手掌，向封寒緩緩解釋︰「我的存在，就證明了惡靈空間這個多元宇宙之匣，擁有通往其他的領域的道路。」

　　「你應該很清楚為什麼『白之理』會選擇重啟這個宇宙吧！那是因為它並沒有找到出路，繼續循環下去，也只是被封閉在惡靈空間這個互相觀測的雙重世界裡。」

　　「就算它和其他的古蛇自承自己是高維觀測者，但是它們並沒有『高』到什麼地步，惡靈空間只擁有內外兩層，你們攻略者，也就是人類是屬於惡靈空間的內部，而它們那些古蛇也不過是依附於外側的存在。」

　　「外側之外，什麼也沒有，而那裡也就是所謂的『永恆未知處』，也就是什麼都沒有區域，是虛無的壁壘……」

　　對於「白之理」來說，多元宇宙也只是唯一一副畫布，重啟就是再重新在畫布畫上一副畫，但是「白之理」無法創造另一個畫布。

　　它希望改變古蛇的不完整性，就只有拿到唯一的畫筆「無限非概率引擎」。

　　也只有這隻畫筆，才能夠在多元宇宙中畫出最完美的風景。

　　這原本是封寒以為的真相。但是，現在的十誡臣跳了出來，告訴他這樣一個秘密。

　　並非是如此，惡靈空間並非是獨一的存在，除開這張畫布以外，這個世界還存在其他的隱秘，那或許不是畫布，而是另一條可以選擇的道路。

　　你不一定非要當個畫家，不是嗎？

　　「喂，封寒，話又說回來了，你有聽說『宏宇宙』嗎？」

　　十誡臣就好像在說︰喂，朋友，你有聽說過安麗嗎？

第1209章一垓之魔

　　「不，沒有。」封寒簡單的開口回應，他不太喜歡繞來繞去的說話方式。

　　不過看上去，這個十誡臣倒是很喜歡，他似乎也很喜歡現在的人類擬態，要知他的本相絕對不是人類的形態，而是無法形容的異常存在。

　　特意以人類的形象出現，也許是一種興趣，不過既然對方喜歡，封寒也沒有表示太多意見。

　　「你是指……惡靈空間這個多元宇宙之外，還存在其他的領域……」

　　「差不多，應該說匣子之外的存在，多元宇宙之外可能存在『宏宇宙』，那是一種設想，就好像微觀世界一樣，存在著深不可測的另一個巨大的天地。」

　　十誡臣聲音有些凝重︰「當然，那並不是一個匣子外面的匣子，宏宇宙在一些設想中，可能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真實的世界』？這是什麼意思？」

　　封寒摸著下巴，揣摸著十誡臣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關於這一點自然有多種解釋，『真實』在定義上也很模糊，並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另一片天地，類似全能的領域，也有可能是無法解釋的異常，還有可能，那是與這邊的世界截然不同的『真實』……」

　　十誡臣認真的向他解釋。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所生存的世界，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篇小說的一部份，而你，只是這個故事中的一個人物。」

　　「你是指『第四面牆』，難不成宏宇宙指的就是『第四面牆』……」

　　聽到十誡臣的話，封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之前曾經在白之理支配的始源地球上經歷的一件事情。

　　他在另一個自己的手上，看到了一本漫畫，那是一遍描述他們這些攻略者們在惡靈空間中的經歷的漫畫。

　　就好像創作者了解他們的故事，將他們經歷的劇本世界，以及各種經歷通過畫筆描述了出來。

　　而十誡臣所說的「宏宇宙」和「真實世界」隱約也有這種風格的推測。

　　「原本，惡靈空間應該是完整無缺的世界，因為本身是完整的設計，可以用完美無缺來形容，但是，十誡臣的存在相當於一個bug，這使得這個多元宇宙的世界並不完整……」

　　封寒開始整理思路，他知道十誡臣所說的話絕不是空穴來風。

　　既然對方有意進行指點，好麼一定有不凡的猜測。

　　而他也根據目前得出結論，了解到十誡臣前來找他的用意。十誡臣是為了告知他與「宏宇宙」的存在而專程出現的。

　　只是，為什麼十誡臣要特意告訴他這一點。

　　「因為可能性，你所具備的可能性難以預估，正因為無論是誰都判斷不出你所擁有的可能性，假如是你的話，或許真有可能衝破這個封閉性的多元宇宙，抵達另一片真實。」

　　「問題是……抵達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誰也不清楚，誰也猜測不到。」

　　十誡臣語氣神秘，即使是他這樣的存在，也對「宏宇宙」的存在知之不詳，但是，他自身這種bug一樣的存在，就證明惡靈空間存在著不完美，大缺陷。

　　而這就是可以衝擊、攻破的方向，也許只要找到那一絲的機會，就可以打破多元宇宙，進入更高的領域，或者是步入宏宇宙的世界之中。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也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夠做到的。

　　封寒連自己有沒有機會取得《瓦普吉斯之宴》的最終勝利都拿不準，更何況突破到宏宇宙這種事情。

　　對於十誡臣的話，封進也只是笑笑，他現在面臨的壓力還是異常的大。

　　「知道了，假如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去考慮這些。」

　　他的話音剛落，就現十誡臣的蹤影不知去向，就好像他從一開始沒有出現過一樣。

　　「走了嗎？」

　　確實是仿佛整個惡靈空間bug一樣的存在，就算是封寒現在能夠洞悉一切的意志，也猜測不到對方是如何離開的。

　　不過現在看來，十誡臣他是友非敵，否則他也不會特意跑出來，將「宏宇宙」的情報告知自己。

　　「白之理與其他的魔女也不清楚知不知道這一點，其他的魔女眾暫且不說……以白之理的智慧未必不能夠洞察這一點，可惜，它並沒有選擇宏宇宙，而是決定去重啟宇宙，所以，十誡臣才會來找自己。」

　　他摸了摸下巴，基本上確定了這一點，他掃了一眼這混亂的世界，心靈微微一動，到了這個時候，他握緊拳頭，默默拉開拳勢，朝著地面砸落下去。

　　這是看似異常平凡的一拳，也沒有什麼驚人的場面，偏偏在這一刻，仿佛飛來了十萬大山般的磅礡壯大，自開始的第一時間，這股浩大威能就不可思議的攀升，仿佛要橫貫大地，讓整個位面都臣服。

　　這也是現在的封寒，實力超出常規，舉手投足，即能創造萬有，也能夠毀滅無數大小世界。

　　這種拳勢落地的一剎那，磅礡拳意就在無盡攀升，像是永無止境，整個琉璃色的大地在拳勢之下粉碎。

　　無邊無際的天地崩滅，玻璃地面粉碎開來，無數碎片墜落深不見底的黑暗淵面。

　　而那裡，久已經等待多時的敵人正式破籠而出。

　　「人之子，我等待你許久了。」

　　白色的巨狼跨越無盡淵面，張口吐出寒意，獠牙顯露，徑直撲殺向身為人類的封寒。

　　那是三大試煉中的「靈長類殺手」，根源於人類對自然的破壞，引的反饋機制。

　　這並不是說「靈長類殺手」是自然機制針對人類爆的天災。

　　如果這樣形容的話，靈長類殺手與一般的魔王沒有什麼區別。

　　實際上，人類最終試煉都代表著人類必然要跨過的威脅，若不能夠合理打破，人類會因為自性產生滅亡。

　　這種滅亡是無從避免的，也是無法抵抗的。

　　「原來是你……『靈長類殺手』。」

　　封寒現在乃是超凡之上的存在，但是面對正正經經的人類最終試煉，也不得不皺上眉頭，與魔女埃爾哈特創造的拼湊體不一樣，這邊的「靈長類殺手」從某種意義上，對人類攻略者來說威脅性質要更大一些。

　　「病魔一『垓』！」

　　靈長類殺手兀一出現，就激活了自己的最強殺手，也就是屬於靈長類殺手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