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變異] 異度 作者：鉛筆刀 (連載中)

第一百五十六節 神秘女子
    水池的水很涼，有一種力量將陳岩向下拉。他無法掙脫，就這樣慢慢的沉下，目光透過水波可以看到上面扭曲的世界。

    這個景象，如此的熟悉……

    眼前一黑，他已被深界之眼吸攝。

    黑暗……無盡的黑暗……

    沒有一絲光明。

    陳岩感覺自己彷彿掉進了一個不見底的深淵，不斷向下墜落。他想反抗，卻什麼也抓不住，想查探，卻什麼也看不到。眼睛，耳朵，嗅覺，一切的感官在這裡都失效了。唯一可以反饋給他的就是漆黑。無邊無盡，沒有止境的漆黑。

    陳岩就這樣墜落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才感覺身下一緩，速度居然減慢下來。與此同時周圍似乎有微風在流動，給了他活動的憑藉。於是他感覺了一下，就藉著微風行動起來。

    眼睛似乎適應這片黑暗了，他也隱約可以看到一些東西，原來自己身處於一個巨大的管道中間，上方就是入口，而下方則深不見底。管道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似乎有肌肉般的抽搐和蠕動。上面有無數個小孔在張合，微風就是這些小孔中傳過來的。

    陳岩感覺了一下，就向那些小孔『游』去……

    小孔很小，那是針對管道而言，靠近時陳岩才發現它們足有七八米的直徑，就好像一個個不斷張合的口器。小孔周圍濕漉漉的，似乎是一種粘稠的液體。而孔口處生長著三瓣詭異的肉瓣，起到閉合的作用。

    陳岩剛要查探一下這些小孔就被莫名的力量所推開，再也不能靠近半點了。

    無法之下，他只能藉著小孔傳出的微風向下方探索。

    無盡的深邃，漆黑的世界。

    時間一點點過去，陳岩也不知道自己『下沉』了多久。才突然感覺身下傳來一股吸力，將自己猛的拽進了一個小孔之中。重力陡然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陳岩一個翻轉調整姿態。兩腳落在的『地面』上。

    頭頂的小孔閉合。陳岩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封閉的巢穴中。巢穴不大，大概有十幾立方米的樣子。容納他還有一定的活動空間。腳下並非是堅硬的地面，而是一種半軟質的材料，踩在上面就如同踩在菌毯上一般。隨後眼前微微一亮，出現了燈光。

    說是燈光也不大對，其實是一些游離在陳岩周圍的紅色光點，就好像一隻隻飛舞的螢火蟲。散發出朦朧而柔和的光暈……

    光亮照亮了這個巢穴，也讓陳岩的視線變得更好了一些。

    他這才發現這個巢穴其實有點像個『囊』，自己就在囊中。靠近牆壁的部位有一個小桌子樣的物體。陳岩走了過去。桌邊的地面就蠕動，上升，形成一個靠椅般的形狀。

    「這裡……」陳岩目光閃爍了下，輕聲呢喃道。「真奇怪……」

    他坐進了靠椅中，隨即感覺腳下微震。囊開始了移動……就好像一列車廂一般。

    「您需要點什麼嗎？」

    一個曼妙的聲音在空中響起，陳岩不禁微微一驚。

    「誰？」

    「您的侍者。陳岩大人。」曼妙的聲音回答，隨即小桌對面就出現了一團淡白色的光暈，扭曲了幾下後凝聚成一個女人的樣子。

    女人似乎很美，但全身都被光暈包圍，朦朧的看不清楚。陳岩只注意到她的眼睛。彷彿藍寶石一般清澈。

    「我的侍者？還有……你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作為您專用的侍者，我已經在這裡等待您許久許久了……至於您的名字。更是深深的烙印在我的靈魂之中。」女子回答，跪伏在陳岩對面。透過朦朧的白光隱約可以看見她姣好的曲線和白皙的肌膚。

    陳岩覺得有些頭暈……這太詭異了……

    想想看，他本身出生與現實，也在現實度過了二十多年。突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已經夠詭異了，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的深界，連惡魔也稱之為神秘和可怕的地方，居然還有個『女人』在等待自己，還聲稱是自己的專用侍者？

    開什麼玩笑？這難道都是幻覺嗎？

    似乎察覺到陳岩的疑惑，女子依舊跪伏著輕聲道。「請不要懷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只是早就印刻在命運的足跡上，命運注定您會來到這裡。接受屬於您的權柄。」

    「我？權柄？」陳岩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我有什麼權柄？你是誰？」

    「我……又是什麼？」

    陳岩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但女子卻只是輕輕的笑著。也不回答。這時她已然站起身，對陳岩露出了她姣好的一面，卻也因為光暈而朦朧不清。

    「您可以叫我緋月。」女子回答。「屬於您的專屬物。至於您……我現在還不能給與解答。」

    「那你在這裡等我幹什麼？」陳岩突然覺得有些煩躁，這一切經歷都太離奇了，就彷彿有一團巨大的迷霧包裹著他，讓他分辨不出方向。

    過度的思考又引發了腦瘤，陳岩覺得後腦微微疼痛起來。

    「請平靜下來吧……這對您並非壞事。」

    神秘女子，也就是緋月走上前來，突然將手放在了陳岩的額頭。一陣微涼的氣息傳入，陳岩發現自己的腦瘤居然漸漸平息下來了。疼痛也不翼而飛……

    「你……是怎麼做到的？」

    「對不起，這也不能說……」緋月微笑著回答，然後在陳岩面前轉了個圈。「您覺得我這具身體好看嗎？這是特別為您準備的……我查閱了許多資料才選擇了這個……只為了讓您喜歡。」

    「呃？」陳岩有些發愣，沒想到緋月會突然轉移話題，但仍然點了點頭。「很美。」

    「嗯……非常美……」

    「呵呵……」緋月笑了起來，似乎能得到陳岩的稱讚很開心。她在陳岩的周圍轉了幾圈後就來到了陳岩身前，微微俯下腰，貼在了陳岩的耳邊。

    女子淡淡的清香傳入陳岩的鼻腔，耳邊響起緋月的聲音。

    「我終於等到您了……主人……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現在，讓我們開始吧……您的第一次深界接觸。讓我們看看……您最想看的景象。」

    無聲無息中，陳岩旁邊的艙壁蠕動，打開，出現了一扇小窗。

    小窗之外，星光明亮，月色撩人。密集的高樓大廈林立，下方車流穿梭不休……

    陳岩的眼睛猛然瞪大了……

    那是……現實。(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六節 神秘女子

第一百五十七節 醒悟
    這是……現實……

    這是……

    自己的故鄉……

    陳岩目不轉睛的望著外面的世界，貪婪而**。m.樂文移動網雖然他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三年多了，可始終在尋找回家的路。那清新的空氣，和平的氣息，都是他渴望而懷念的。腦瘤的發作已經不再可怕了，就算死去也只是閉上眼睛。但陳岩卻希望在永遠陷入黑暗之前，可以倒在故鄉的土地上。

    華國人都是尋根的種子，從生下來到死去，不是在家裡，就是走在回家的路上……

    手指微微發白，不知不覺中陳岩已經握緊了拳頭。身體也一點點靠近那個窗口。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幻覺，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就算是幻覺他也希望能靠近一些，更真實一些。最好……最好可以讓他無法揭破，最好……最好穿過這個窗口就回到家鄉。

    「主人……」緋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似乎有些憐憫，有些悲傷。

    「你回不去的。」

    「你說什麼！？」陳岩猛然回頭，死死的盯著這個女人。雖未作勢體內的殺意卻蠢蠢欲動。他不介意殺人，更不介意為了回家而殺人。如果可以回去，就算把這個世界的人都殺光又算得了什麼？

    那鮮血鋪就的道路，不就該走向終結嗎？

    「主人……沒用的……」緋月眼中的悲傷更重了，她微微搖頭，跪伏在陳岩腳下。

    「您就算殺死我，也不能回到那個世界。」

    「為什麼？」陳岩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後問道。

    「為什麼……我無法回去？這是幻境？還是空間的隔斷？」

    望著緋月那朦朧而美麗的臉，陳岩很希望她給出相反的答案，又有點畏懼那個答案。心中的矛盾不斷衝擊，讓他的臉色都有些發白，手心更是出了一層冷汗。

    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緋月站了起來，走到窗前。「都不是。」

    「主人，這就是主物質界，您的故鄉……」

    真的……要回家了嗎？

    陳岩突然感覺心頭一暖。整個人輕快了不少。他最怕聽見的答案沒有出現，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幻覺，也不是無法突破的障礙，就算有困難也是不怕的。自己已經在這裡變得強大了。就一定可以變得更強。任何困難和阻礙也擋不住自己回家的腳步。

    只是他發現緋月的表情還是那樣悲傷，不禁心中一突。

    「你要告訴我什麼？」

    緋月默默低下頭，過了一會才輕聲說道。「我只想提醒您，您已經不是那個世界的人了？」

    「什麼意思？」陳岩皺起眉頭，隱隱泛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就是……您不在屬於那裡。」緋月接著說道。走到陳岩身邊，伸手在那個窗口虛撫一下。然後對陳岩說道。「請把手伸過去看看……」

    伸過去？

    可以，伸過去！？

    陳岩微微一愣，隨即眼中就閃過一抹精光。抬手就伸向了那個窗口。那個看起來連一層格擋都沒有的空空窗口。窗口對面，就是熟悉的故鄉！

    寂靜，無比的寂靜……

    陳岩看著自己的手指毫無阻礙的通過了窗口。卻還沒等高興，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發生了。他的手指，竟然在進入現實的一剎那變得模糊，虛無，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

    陳岩倒吸一口涼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就是世界的差異。」緋月悲哀的回答。「您既然不屬於主物質界。那麼也不會在那裡保持存在。不管您多麼努力也無法在那生存。主物質界找不到對您的解釋，也無法維持您的個體。」

    「換句話說？我就是空氣？」

    「不，比那還要嚴重。」緋月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清真相。最後還是嘆息著說道。「我們，是無。」

    無，就是沒有的意思。陳岩不會不懂。可越是這樣，他的心就越冷，越寒。三年的時間，他閱讀了大量的文獻與記錄，拚命融入瞭解這個世界。不就是為了回家嗎？戰鬥也好，殺戮也好，都只是他回家的步伐，他根本就不在乎成為什麼獵魔人。什麼人間強者。

    可就在他看到希望的時候，為什麼？為什麼卻又感覺絕望？

    「存在性……」陳岩低著頭，輕聲呢喃著這個詞彙。「存在的標誌？如果……我無法存在，那這裡的我又是什麼？一段代碼？一個夢魘？」

    「您是真實的個體。」緋月走上前，靠近陳岩。「只是那裡不接納您，也無法對您做出解釋。但也並非絕對。其實我們在那裡並非一點也沒有痕跡。」

    「怎麼說？」陳岩猛然抬起頭，眼中閃過希冀的目光。

    「我們是思想的產物。是思想……」緋月只能這樣說，似乎也不知道怎樣做出一個準確的定義。「所以在那裡，我們也只能以思感流的形式存在。他們看到不我們，卻可以被我們影響。」

    「等等……」陳岩突然止住了緋月的話。心中卻泛起軒然大波。

    對……思想……

    思想，是一種力量……

    這是他在書中不止一次看到的話，不，這不是一個描述，而是一個定義，一個真理。

    這個世界的惡魔，就是主物質界各大傳說與神話的個體。他們因為思想（信仰）之力而存在，又因為思想之力而強大。那麼這個世界……為什麼不能是思想的世界？那麼自己，為什麼不能是思想的一份子？

    這樣的自己當然無法返回現實，因為自己在那裡也變得和那些惡魔一樣，屬於思想的一份子。可是，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現實不也流傳著各種『惡魔』的傳說嗎？為什麼……自己不可以？

    如果思想不只是一種力量，如果……思想可以改變一切……

    那麼，它就是一切。

    「思想……」陳岩低下頭，望著緋月的眼睛。「是一種力量。」

    「嗯。」緋月重重的點頭，臉上出現開心的笑容。「思想就是世界。」

    「恭喜您，主人，終於走入了命運的長河」

    「擁有魔人的資質。」(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七節 醒悟

第一百五十八節 劇場
    魔人？

    陳岩咀嚼著這個特別的稱呼，不禁微微點頭。

    自己如今的狀態可不正是魔人麼？人不像人，魔不像魔，既有人的靈魂，又有惡魔的力量。事實上當陳岩的身體從治療巢中走出他就已經與過去的身份告別了。身體進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漸漸擁有瞭解放的心靈。

    做自己的主人。

    這句話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可就難了。

    要知道人體是一個大寶庫，許多方面都是從未被涉足和現的。比如人的心臟，永遠會自動跳動，而不會被主觀意識所控制。除此以外還有各個器官，血液的循環等等。從某種角度上說人類雖然可以控制自身的行動，也不過是使用權罷了，而不是所有權。**的所有權，屬於一切基於這個**的細胞群落。（也包括癌細胞）

    所以要想成為自己的主人，先就需要解除自身的枷鎖，並在混亂中尋求秩序。

    陳岩現在只是稍微摸索到一點門徑，給自己打開了一扇新的門。

    身下傳來輕微的震動，囊的度漸漸減緩了。陳岩這才現窗外的世界變了樣子，不再是星光閃爍的現實，而是一片漆黑的雲霧。下方寒風呼嘯，隱隱有低沉的吼叫聲。他們似乎穿行在一處深淵的上空，下方深不見底。

    「這裡……」

    「我們要去一處地方。」緋月解釋道。輕輕揉捏陳岩的肩膀。「一處，對您很重要的地方。」

    「可以說您這次進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那裡。只有到了那裡您才能取得必要的權限。」

    「什麼地方？」陳岩問道。出奇的沒有刨根問底。

    「劇場。」緋月剪短的回答。

    身下的囊再次加了，這一次很快越過了深淵，進入了更深的世界。這裡不再那麼空曠了，而是好像一個個巨大的管道，四通八達的深邃無比。陳岩所在的囊就好像這個管道中的一個小小細胞，在管道中迅飛行，不斷改變著方向。陳岩只記憶了一會就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這個交通網絡的複雜程度遠遠出他的想像。

    「不用擔心，主人。一會我會送您回去的。也會滿足您的願望。」緋月似乎知道陳岩在想什麼，再次溫柔的回答。然後打開旁邊的囊壁。

    「還有一段路程，您喝點什麼？」

    「給我點威士忌吧。」陳岩回答，目光望著窗外眨也不眨。

    這裡是深界。是不同於物質界的地方。任何一點景象對陳岩都是那麼的神秘，那麼的值得注意。以他所學的知識這裡不應該有實體存在，而更多是思想，意識的世界。但眼下看起來全不是那麼回事。

    深界有自己的規則，自己的秩序。也能完整的對現象做出解釋。

    「那是什麼？」陳岩看到遠處的一個管道壁爆開。射出一個小小的球體。

    「另一個掠食者。」緋月回答。「和我們一樣，被深界接納了。」

    「他也被深界束縛麼？」

    「也許是，也許不是。」緋月微微一笑，將酒杯遞到陳岩面前。

    「深界是浩瀚而寬容的，它從不會束縛任何人。只是有些人在得到了它的接納之後過於沉迷深界的自由，從而迷失了自我。他被力量所奴役，成為自己的奴僕。」

    自己的奴僕？

    力量？

    陳岩緩緩品味著，覺得緋月說的很有道理。

    深界的力量確實讓人迷醉，而它的神秘更是讓人難以自拔。越是對深界瞭解的越多，掌握的越多。就越是無法擺脫它的吸引。而當你依靠深界成為人間的強者之時，你能說深界束縛你嗎？

    它只是寬宏的給與者而已。那些被深界掌控的人，其實腐爛的是自己的心。

    這麼想著，陳岩感覺身下的囊再次加了，如果說之前的度還能讓他看到外面的景象，那接下來的度就已經乎了他的認知。他感覺整個囊都彷彿化為了一顆粒子，在沒有阻力的管道中飛射。越了音，甚至是光。

    思緒開始變得緩慢，漸漸的陳岩覺得無法思考。

    「請休息一會吧。這樣的度下，思維也被甩在了後面。」緋月輕聲說道。拿出一塊毛毯蓋在陳岩身上。

    「但對於您來說，這僅僅是個開始……您的未來還長著呢……」

    如果連思維都跟不上行進的度會怎樣？

    陳岩不知道，因為當他重新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抵達的目的地。

    一個巨大的障壁橫在了囊的前方，囊和其相比就如同細胞般微小。前方沒有路了。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口開在障壁根部，小的如同微塵。

    如此巨大的牆壁，居然只為了這一個小窗口服務？

    陳岩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卻感覺身下的囊緩緩漂浮，靠近了那個小窗口。很快，那個窗口就和囊本身的窗口結合在了一起。徐徐打開。

    陳岩迫不及待的將目光投入進去，想要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漆黑，無盡的漆黑。

    裡面似乎是一處沒有光的世界，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陳岩剛奇怪為什麼緋月要帶自己來這裡，還說非常重要。就看到黑暗中突然有了一個小小的光點。

    不，那不是光點！

    陳岩的瞳孔猛然收縮，赫然現那是一個舞台，一個正在拉開大幕的舞台！因為距離自己過遠，所以自己覺得它只像一個光點。

    吱嘎……吱嘎……

    陳岩聽見了刺耳的摩擦音，就如同生鏽的軸承一般。而隨著聲音舞台的大幕更加提高了，也漸漸露出了後面的景象。一個居家的環境。

    那彷彿是歐洲中世紀的客廳，壁爐的火焰在徐徐跳動，中間是一個大沙。

    沙並沒有人，但旁邊卻放著一本書。

    「這……」陳岩剛要詢問，就感覺耳邊傳來緋月的聲音。

    「噓，不要說話。」

    「主人，請仔細的看吧……小心的接受……這是屬於您的機遇……不要放過……」

    「否則，您就再也回不去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九節 無法理解之地
    吱嘎，吱嘎……

    舞台的捲軸仍在乾澀的捲動著，陳岩很奇怪自己為什麼能聽見這個聲音。而隨著大幕的捲起，舞台的景象更加清晰了。陳岩覺得周圍的氣氛似乎有了變化，隱隱傳來令他警惕的氣息。

    他順著那些氣息的方向望去，頓時瞪大了眼睛。

    只見黑暗中，不知何時亮起了無數『燈火』，彷彿鬼火一般嚇人。它們圍繞著舞台上下蔓延，竟是看不到盡頭。

    那是……

    陳岩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想到這個舞台環境似乎是一個筆直上下的中空『圓柱』，而自己就在圓柱外的一個『窗口』。如果這樣想來，在另一個角度觀察自己是否也是這樣的『燈火』呢？那這些密密麻麻，無法計數的燈火，豈不就是那一個個窗戶後的『眼睛』？

    舞台的……觀眾？

    「那些……」陳岩目光微閃。「都是掠食者？」

    「不是……」緋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輕柔如風。「他們都是得到深界認可，可以進出深界的強大存在。我無法向您一一描述他們，但可以為您大概提供一個理解的標準。您看那裡……」

    陳岩順著緋月的指引望過去，看到一雙巨大的『燈火』，其中充滿了殺戮與暴戾的味道。

    「它叫奎茲爾科亞特爾，我想您應該知道這個名字。」

    「奎茲爾科亞特爾？」陳岩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當然知道……

    奎茲爾科亞特爾，是現實印第安神話中的羽蛇神！曾經統治了印第安人很長一段時間。在他離開的時候曾經預示著有一天會歸來，從而讓印第安人漫長的千年等待，以至於最後遇到西班牙入侵者時都將其視為羽蛇神，最終導致悲劇的命運。

    它可是傳說中的神靈啊！居然也在這裡？

    陳岩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心中警兆大起。

    這裡可不是現實。這是異度的世界。所有在現實中有傳說和故事的存在都可能出現。並且具有與傳說等同的力量。如果奎茲爾科亞≧◇style_txt;特爾在現實中是一位神靈，那麼在這裡它也會同樣強大。自己在這裡偷窺它，難道不會被反感？

    果然，就在陳岩收回目光的同時，那雙巨大的『鬼火』也轉了過來，一股難以想像的。近乎窒息的威壓憑空而降，差點沒讓陳岩昏迷過去。

    但也只是瞬間，這一切就都消失了，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用擔心主人，它們無法威脅到您，最起碼在這裡是如此。您只要耐心的觀看就好了。」

    觀看？

    陳岩心中苦笑，這哪裡是觀看？分明是偷窺好吧？而且偷窺者還都是那麼可怕的存在，簡直如同置身神話故事中一般。但話又說回來，就連這樣的存在都在偷窺中央的舞台。那裡到底有什麼？

    陳岩被提起了好奇心，將目光轉移過去。

    這麼會功夫，舞台的大幕已經完全提升了。暴露出裡面的景象。

    只見那神秘的『居家客廳』已然多出個身穿紅衣的女人，正在彎腰收拾房間。她的身材極好，一身紅色的套裙很合體的穿在身上，隨著優美的臀線散發出誘人的光澤。從陳岩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以及那完美的曲線。

    「為什麼是人類？」陳岩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在他想來，既然這個舞台得到了那麼多傳說中存在的關注。怎麼可能會以人類的形象為主體呢？

    「只是您看見的罷了。」緋月輕聲回答。「我無法相信描述其中的詳細，因為那裡的景象每個人看都是不一樣的。在您眼中是一個樣子。在其他存在的眼中則是另一樣。」

    「這麼說，你和我看到的也不一樣？」陳岩問道。

    「不，事實上，我什麼也看不見。」緋月微笑回答。「只有被選中者，被承認者，才能看見裡面的東西。」

    竟然是這樣……

    陳岩暗暗點頭。對深界的詭異又有了一份認知。

    再望向下面時，紅衣女子已經將房間收拾的差不多了，那本厚重的大書也被拿走。她推著工具車走向後方，過了一會又轉了回來。但這一次她不再是一個人，而是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之上。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陳岩看不清老人的面孔，卻清晰的看清的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鋒芒畢露，宛如刀鋒般的眼睛。它是那麼的鋒銳，哪怕隔著如此遠的距離也讓陳岩有了一種被刺傷的感覺。而一旦注意了那雙眼睛，周圍的一切就彷彿不重要了。在陳岩的視線裡，那雙眼睛只掃了他一眼就轉移到了別處，卻也讓陳岩出了一身冷汗。

    陳岩發誓，那絕對是他見過的，最可怕最可怕，最鋒利最鋒利，最讓他恐懼的目光。哪怕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也不會有那雙目光更可怕。更讓陳岩絕望。

    那雙眼睛，不，是那位老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陳岩不知道，但不知不覺中他發現自己的腿竟然在顫抖，僅僅只被看了一眼？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你們來到這裡……」

    一個聲音傳入陳岩的識海，是那位老者。陳岩看見到在輪椅中張開雙手，彷彿要說些什麼。但聲音並非正常傳遞，而是直接響徹每個人的腦海。

    「今天，是十年一度的豐饒之日。也是我們互相認識的日子，很高興我的老朋友仍健在，更高興我們又多了許多新朋友。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裡我需要提醒大家，深界是你們每個人的家，我歡迎，也僅限於歡迎任何人加入這個家庭。卻不希望看到你們破壞它。」

    「在這裡你可以索取，可以要求，也可以搶奪你想要的一切，因為深界是寬容的。」

    「但你不能做任何傷害深界的事，否則就是觸犯了我的禁忌。」

    「作為這個家的家長，我希望看到每一位孩子健康茁壯的成長。不死於飢餓。不倒於災禍。」

    「最強大的孩子，最終會走到我的面前，接過我的權杖。」

    「而在這之前，你們需要的是磨礪。」

    「以無盡的界域為舞台，深界就是你們的家。」

    「現在，開始吧……奉上你們的祭品。我會給與你們足夠的承認。」(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九節 無法理解之地

第一百六十節 第一次顯化
    「祭品？」陳岩自言自語道。「那是什麼？我也要嗎？」

    「許許多多寶貴的東西。」緋月輕聲回答。語氣輕柔如風。「但您這次不用。您是第一次來這裡，只要看著就好。」

    「看？」陳岩有些奇怪，這對自己有什麼意義？

    不過這用不著多考慮了，既然已經來到這裡，接受了這個神秘的緋月的幫助，那麼陳岩也不介意再看下去。深界對於他是神秘的，而對於神秘與未知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少用嘴巴，多用耳朵和眼睛。

    事實證明，這很有效。

    黑暗的深淵中，無數光點閃爍，其中一對光點突然亮度增加，一個光球緩緩飛了出來。一點點的飄入了舞台之上。老者身邊的紅衣女子接過光球看了一眼，然後俯身對老者說了些什麼。

    老者點點頭。那紅衣女子就將光球收好，又拿出一個白色的光球放了出來。

    光球徐徐飄回了之前的眼睛處，陳岩看不清其中有些什麼，卻彷彿可以聽見周圍傳來的讚歎與驚訝聲，顯然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它成功了。」緋月興奮的說道。「它得到的深界的承認。」

    「有什麼好處？」陳岩眉毛一挑。

    「好處可多了。可以自由來往深界，通過深界的通道到達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還可以借用深界的力量加速成長，更重要能夠利用深界的資源，在深界脈絡發達的界域，得到深界承認的強者將擁有難以想像的優勢，將任何敵人踩於腳下。」

    這麼多？

    陳岩微微一愣，這深界的感覺，有點像個交通和通信網絡的集合體啊……而其中最重要的……

    「通過深界，可以抵達任何地方？」

    「是的，就是您過去的主物質界也可以。但您也清楚，就算您能回去也無法存在下來。所以這部分對您的用處並不大。」緋月解釋道。

    「不，已經很大了。」陳岩搖搖頭。「難道可以隨意使用嗎？」

    「當然不會。每次使用都要付出代價的。這次獻祭只是給與了他們使用的權力而已。還有各種限制。」緋月抿嘴輕笑。「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深界眷顧的。在深界中，他們也只是勞動者而已。」

    勞動者，自然要受到剝削。

    陳岩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奎茲爾科亞特爾也不例外？那樣強大的『神靈』，在這裡居然也是底層『打工』的角色。那白衣的老者該有多強？不，他自稱是深界的家長，豈不是說……

    「不要想太多了，主人。那位的身份可是個迷。」緋月及時打斷了陳岩的思緒，輕聲說道。「不要去接觸自己還不能承受的秘密。對您是一件好事。」

    「…………」陳岩一陣沉默，隨後微微點頭。

    也許在他現實中，在慧流域都有著不錯的戰鬥力，但在這裡，他只是一個螻蟻而已。甚至連螻蟻都不如。他現在看到的任何一個存在，任何一點力量都可以輕易殺死他，絕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更難。

    說白了他能接觸到這個場面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機遇了。陳岩也搞不懂，為什麼緋月要帶他來這裡，能帶他來這裡。

    難道接觸這個儀式不需要資格嗎？

    「您有這個資格。」緋月這麼回答他，卻不繼續解釋了。

    獻祭仍在繼續。這麼會功夫已經有無數的光球飄向中央的舞台，有的被接受有的則被拒絕。陳岩看到被接受的獻祭者固然喜悅，被拒絕者也不沮喪。整個過程表現的平淡無奇，只有默默的接受與被接受。

    白衣老者彷彿一個木偶般坐在輪椅中，任由紅衣女子做出判斷。而不管飄來的光球有多麼密集，數量多麼眾多，那紅衣女子也能一一查閱，給出答覆。那種極慢與極速的衝突，給陳岩一種矛盾的眩暈感。

    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飄來的光球才漸漸減少。白衣老者再次站了起來。

    「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這次豐饒之日讓我非常滿意。那麼接下來就是我的時間了。不喜歡的朋友可以先行離去。」

    黑暗中，無數光點搖曳，卻沒有一對光點離開。陳岩不禁有些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在他的視線中。老者並沒有做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而是又顫巍巍的回到了輪椅，對紅衣女子伸出了手。紅衣女子俯下身詢問了幾局，就從後面的書架中抽出一本厚書。

    老者接過書，就那麼悠閒的看了起來。

    什麼異常舉動也沒有，就只是看書？

    陳岩覺得有些荒謬起來。這麼神秘的地方。這麼多強大，乃至傳說中的存在。在進行了極大規模的獻祭之中就留在這裡看老者讀書？這是怎麼回事？還有比這更無聊的事情嗎？

    不過接下來陳岩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老者確實在讀書，但隨著他一頁一頁的緩慢翻動，陳岩卻覺得周圍的世界模糊起來，隱約的一切都變得遠離，被忽視。那種感覺就彷彿一個人孤身處於黑暗中，只亮起一盞燈火。那麼除了燈火以外的一切景象就會被模糊化。

    這種感覺很神奇，也很神秘。漸漸的陳岩發覺周圍一切都不見了，只有那位老者，坐在輪椅中看書。

    書頁在他的手指下緩慢翻動，嘩啦，嘩啦……

    陳岩突然覺得那本書在發光，朦朧的白光。而老者的身體也變得虛幻，化為一團規律的線條。在他的身下，大量的線條開始出現，延伸，逐漸沒入黑暗伸出。那是……一張網……一張巨大的，沒有盡頭的網。

    老者就在網的中央。

    「那是？」陳岩蠕動了一下嘴唇，剛要開口。卻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切又回覆了原樣。獻祭空間的光點已經在消失了，那個神秘的舞台也在緩緩落下帷幕。

    這就結束了？

    陳岩一陣恍惚，覺得自己彷彿錯過了什麼，又彷彿接受了什麼。但仔細感覺卻什麼也抓不到。透過窗口，他可以看到那個舞台已經空無一人。

    紅衣女子，老者，都早已不在了。

    「我，發呆了多久？」

    他突然問緋月。(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節 第一次顯化

第一百六十一節 返回
    「十個小時，主人。」緋月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帶著些許興奮，又帶著些許期待。只見她走到陳岩身後，溫柔的為他揉捏著肩膀說道。「恭喜您，獲得了深界的認可。」

    「認可？」陳岩微微一愣。「我好像沒有祭品。」

    「不，第一次是不需要的。」緋月欣慰的說道。「只看您是否能讓那位關注，獲得他的禮物。而您，做的無比出色。」

    「關注和禮物？」陳岩咀嚼了一下這兩個詞彙，再聯想到之前的遭遇。不禁微微點頭。

    他是獲得了一些東西，可具體是什麼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自己的能力太弱，還無法觸摸到這一層次的地步吧。不過那神秘老者卻極為吸引他，彷彿有一種連靈魂都難以自拔的感覺。

    那是神秘的，無法描述的際遇。

    只是經歷了這些之後，陳岩卻感覺有些疲倦。

    「我們回去吧。」似乎注意到陳岩的疲倦，緋月適時說道。與此同時陳岩腳下的『囊』就再次微震，離開了那個神秘的窗口。

    望著身後迅速遠去的小窗口，陳岩目光深邃。

    「我還能再來這裡嗎？」

    「一定可以。」緋月堅定的回答。「會來，很多次……」

    話音中，囊的速度陡然加快，化為一抹流光。

    返回的時間比陳岩想像的還要短，他本以為還要和來時一樣經歷許多步驟，卻不曾想只一瞬就來到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中，這個空間有點類似『果殼』，而他所在的囊就是其中的『果實』。剛來到這裡就有無數個觸手伸展過來，咔咔的接駁在囊的外殼上。咕嘟嘟的聲音響起，隨後陳岩就感覺囊內的景像似乎模糊了一些。

    他不禁警惕起來。「這是……」

    「您該回去了。」緋月的表情略微傷感。還有些不捨。「回到，您冒險的地方。」

    「只可惜緋月不能陪著您返回，只能在這裡默默的等待，不管多少時間……」

    「請……請不要忘記我……☆style_txt;」

    「您最忠實的僕人。」

    話音中，陳岩感覺視線模糊，意識從身體點點抽離……一陣極度的眩暈之後。他發現自己回到了之前的水池中。

    在他腳下，深界之眼正徐徐枯萎，花瓣在水中燃燒。

    安德烈就在水池邊等著陳岩，看到陳岩浮上來急忙走了過來。

    「怎麼樣？」他親自將陳岩拉了上來，急聲問道。

    「你自己可以看到。」陳岩濕漉漉的走上岸，也不回頭。安德烈急忙順著他的身後望去，頓時喜形於色。「深界之眼，封閉了。」

    「果然，你就是深界的在此的囚徒。只有你有這個能力。」

    「也許吧。」陳岩不露痕跡的瞥了他一眼，心中卻對安德烈微微搖頭。

    這個大天使顯然有點問題，如果不是他弄錯了就是他也沒有達到那個層次。自己此刻哪裡是什麼深界的囚徒？分明是得到深界的使者，而這樣的個體在其餘界域還有許多。都是主宰一方的人物。

    當然以陳岩目前的力量，在慧流域也能算得上頂級了，卻也不能主宰一方。

    「你的要求我做到了，那麼我的呢？」

    一邊甩了甩潮濕的衣服，陳岩一邊問道。

    「你想要什麼？」安德烈問道。表情很輕鬆。只要深界在他領地的威脅一去，他就又恢復成那位強大的蒙薩科爾克主宰。有他的天使軍團。這個界域還沒有多少讓他感到忌憚的事。

    但陳岩下一句話，卻讓他的輕鬆凝固在了臉上。

    「我要三十七個尖頂。」陳岩緩緩說道。似乎沒有注意到安德烈的改變。「我這次來榮耀之地，就是為了這個……」

    「通往上層界域的門。」安德烈輕聲重複道。「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你要離開這個界域？」

    「沒錯。」陳岩老實的承認。「這個界域太小了，你也能感覺到吧？那種壓抑，不得解放的抑鬱。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彷彿能嗅到腐朽的氣息。慧流域已經不在適合我了，如果我再留在這裡。只能讓你，以及更多的人感到難辦。」

    「界域障壁。」安德烈點點頭。「果然，你也觸及了這個層次。這麼說你已經進化到了質惡魔？」

    「也許是，也許不是。」陳岩揉了揉眉心。「我只是感覺腦袋裡彷彿多了什麼東西。我需要一點時間消化它。好吧，我們的交易可以延後。現在我需要休息一下了。」

    「我會給你提供最好的環境。」安德烈嚴肅的說道。「但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什麼事？」

    「在你和我戰鬥的時候，有幾個人類駕車闖入了我的中央塔。被我的手下抓住了。為此我的手下損失不小，我也本打算幹掉她們。」

    是瑪莎她們？

    陳岩心底一沉，表面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希望你沒有那麼做。」

    「還沒有，因為她們有個讓我重視的同伴。」安德烈回答。表情卻輕鬆了許多。「那麼……我想這可以抵消我與你交易的一些籌碼？」

    「…………」陳岩一陣沉默，沒想到安德烈居然還抓住了瑪莎等人，她們不是都在城市中潛藏著嗎？難道說因為自己而陷入險境？再一聯想到當時陳欒的狂暴與失控。陳岩不禁嘆息一聲。

    「為你的屬下感到驕傲吧，他們讓你節省了很大一筆支出。」

    「我也是這樣想的。」安德烈微笑著說道，風度翩翩的伸手。「請。」

    「…………」陳岩微微搖頭，就在安德烈的引導下走出了地下洞穴。

    十幾分鐘後，他就在一個華麗的房間中見到了自己的同伴。

    和陳岩想像不一樣的是她們都很好，沒有受到任何束縛和虐待的樣子，反而在圍著一個桌子大吃特吃。注意到陳岩的走進，瑪莎第一個揚起了頭。

    「喂，過來吃飯。這裡的食物很有味道。」

    「再不吃我就全幹掉了。」

    「你們……」陳岩只覺得太陽穴一陣跳動，過了一會才冷靜下來。「看起來，你們過的不錯？」

    「再沒有更好了，頭！」吉爾斯咬著骨頭站起身，笑眯眯的說道。(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一節 返回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節 暫為羽翼
    和夥伴交談了一會之後陳岩才知道，原來安德烈並沒有傷害他們。

    他擊倒中央塔的時候天使軍團就攔住了瑪莎等人，卻在安德烈的強力約束下沒有對其動手。在親自與瑪莎等人解釋之後瑪莎等人見到了當時昏迷的陳岩，並與安德烈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事實上當時陳岩的狀態很糟糕，如果沒有足夠的醫療措施是肯定斃命的。而這樣的措施也只有安德烈才能提供。所以夥伴就算不願意也只能接受。

    幸運的是，安德烈並沒有騙他們，陳岩也果然恢復了狀態。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酒足飯飽之後，瑪莎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問道，樣子痞氣表情卻很嚴肅。

    「他需要幫助。」陳岩的目光很深邃，彷彿可以看透世界的背後。「在即將到來的日子裡。」

    「幫助，就憑你？或者我們？」瑪莎有點不大相信，雖然她自覺很有力量，但和蒙薩科爾克之主這樣的巨人面前仍然沒有半點底氣。也許胡鬧一番可以，真要較真的話她絕對沒有勝算。

    所以她不認為安德烈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那麼，陳岩呢？

    「他不是需要力量。」陳岩搖頭道，捻起一支酒杯。「他需要的是資格。」

    「什麼資格？」吉爾斯好奇的問道。

    「深界的資格。」陳岩想了想，又搖搖頭。「也許……」

    「好吧，好吧。」吉爾斯聳了聳肩膀。站出來對大家說道。「無所謂了……只要大家都安全就好。既然他對咱們沒什麼惡意，咱們就可以在這裡休整一番，然後找機會離開。」

    「離開？」瑪莎一瞪眼睛。「你以為他會放我們走嗎？」

    「誰知道呢？」吉爾斯吊兒郎當的說道。「問問看不就好了？如果幸運的話，也許我們還能從他那裡弄點好處。比如申特等人的類裝置。」

    「你瘋了……」瑪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望向吉爾斯的眼神就彷彿望著一個怪物。反而是陳岩沒有出聲。只是▼style_txt;默默的摩挲著酒杯。

    房間中的氣氛一時詭異起來，瑪莎看了一會吉爾斯，又看了看陳岩，最終深吸了一口氣。

    「他會嗎？」

    「會。」這一次是陳岩回答，目光望著天花板。「但是，我們恐怕也暫時走不掉了。」

    「那我們就不要他的好處。」申特站起來沉聲說道。魁梧的身軀宛如一座小山。膨脹的肌腱上隱見道道傷疤。「大人，既然你的身體已經好了，那我們找個機會跑掉也不是什麼難事。以咱們小隊的力量足以突破他們的防禦。」

    「之後呢？」吉爾斯在旁邊笑道。「在榮耀之地被惡魔追殺？」

    「我們又不是沒被追殺過。」薇麗也在一邊幫腔。手指間閃爍著點點白光。「運氣好的話很快他們就會放棄了。再說修可以做我們的斥候。」

    「你說對吧？修？」

    一直沉默在旁邊擦槍的修抬起頭，低沉的『嗯』了一聲。

    「切……」吉爾斯嗤鼻一笑。又把自己扔回了沙發中。「你們啊……還真是沒見過世面。以為這裡的惡魔和你們以前見過的一樣嗎？不要忘記了，這裡可是蒙薩科爾克，惡魔的重要都市。這裡的惡魔是你們從未見過和聽過的，不管是數量還是強度都遠超你們的想像。以為成了獵魔人就可以隨意往來了？別說你們還沒有類裝置，就算有，也根本不可能衝破他們的警戒。不然慧流域就該人類當主人了。」

    「吉爾斯說的沒錯。」瑪莎也在一邊點點頭。「儘管我不喜歡他的語氣。但不得不承認，我們很難完好的跑出去。除非陳岩可以想上次……」

    「別！」吉爾斯嚇了一跳。知道瑪莎說的是陳欒。確實，解放後的陳欒擁有這個界域最頂級的戰鬥力，卻也是最頂級的瘋狂。那個狀態的陳岩別說是敵人了，就是自己都怕。一次出現就差點把小隊帶進絕路，再出現一次可真要老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雖然上次陳欒並沒有攻擊他們，誰知道這次會不會？

    一想到陳欒那滿是血絲的眼睛。渾身浴血的狂笑，吉爾斯就不寒而慄。

    在做的其他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幕。一個個臉色陰沉。

    發狂的陳欒一個人都抵得上整支小隊或者更多的戰鬥力。卻也成倍的恐怖，他們哪還敢再嘗試一次，就連隊伍中僅次於陳岩的瑪莎都差點被一照面殺掉，他們根本不敢和這樣的怪物站在一起。

    可除此以外，還有什麼辦法離開？

    「不用多想了。」就在氣氛陷入凝滯的時候，陳岩緩緩開口。目光從天花板上移動回來。「我們不會有事的。而且，和安德烈合作，暫時對我們有利？」

    「就這樣說定了。大家休息吧。」

    陳岩擺擺手，就轉身走出了房間，在他身後。愛麗絲剛從沙發角落的抱枕中睡醒，咿咿呀的跟著飛了過去。

    望著他緩緩消失的背影，夥伴幾人無語對望。

    「似乎，他信賴那個傢伙？」

    「或者說，逼不得已。」瑪莎恨恨的扔出一支酒杯。「如果我們再強一些，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混蛋！老娘要殺了那些長翅膀的畜生！！」

    「噓噓……小聲……」吉爾斯嚇了一跳，急忙勸阻道。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陳岩就找到了安德烈，卻看到對方正浸泡在治療巢中，藍色的營養液覆蓋了他的脖頸下方，水面上只露出一個腦袋。大量的管線從各個角度插入了他的身體，讓他好像刺蝟一般。

    幾個身穿白袍的醫師正在忙碌，看到陳岩走進就退避一旁。

    「是不是很難看？」感覺到陳岩的走近，安德烈睜開眼睛笑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果體。」陳岩低下頭，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後說道。「很奇怪你居然敢讓我在這時候靠近。」

    「我說過，信任是要一點點建立的。我們有了良好的開始，就應該小心的維持。」安德烈頭也不動的說道。「當信任在不斷交涉中加深，我們就會成為彼此的力量。」

    「我還不習慣這麼輕易的信任。」陳岩想了想，還是嘆息一聲。「但我現在似乎沒有選擇。另外，你的身體看起來很糟糕？」(未完待續。)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節 暫為羽翼

第一百六十三節 啟明之日
    「我的樣子看起來很舒服嗎？」安德烈微微苦笑。蒼白的手臂從治療艙中抬起，上面連著一排管線。一個醫師急忙走了過來，為他拔下了幾根管線的接口。血紅色的液體就從接口處噴湧而出，將大半池的營養液都染成了藏藍色。

    身為半能量體，在常態天使也是有鮮血的，只是像安德烈這樣連治療艙都無法控制住的，體內肯定糟糕到了極點。

    「怎麼回事？」陳岩微微皺眉。

    「還能是怎麼回事，當然是被你打的。」安德烈再次苦笑，望著陳岩的眼睛。「你不會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吧？那時候的你，哦，或者說另一個你可把我打的不輕。之後我又要馬上處理局面，所這些傷都壓在了體內。」

    說話間安德烈的臉孔抽搐了一下，又有一根管線爆射離體，從接口噴射出長長的血箭。

    不過在這支血箭射出後安德烈似乎輕鬆了一些，任由醫師將新的管線鏈接。

    「別擔心，我能穩定的住。」

    「那就好。」陳岩恢復了平日的態度，平靜的走到了房間的另一邊。這裡有一排排的容器，其中是複雜的醫療器械和一些標本。陳岩注意到其中有個碩大的心臟，還在營養液中猛力的跳動。

    他伸手摸了摸容器的外殼，然後輕聲說道。

    「我的夥伴對你不大放心，想要知道你接下來的想法。」

    「你對我就很放心麼？」安德烈笑道，注意到陳岩摩挲標本的手指停下，於是搖搖頭。「好吧，我不開玩笑了。」

    「其實我的計畫很簡單，就是在接下來的啟明之日，奪取界柱的控制權。」

    「所以你如果想要三十七的尖頂，和我並無衝突。」

    「你知道界柱出現的位置？」陳岩一言直指關鍵。

    「我知道。」安德烈認真的回答，也不隱瞞。「事實上，我正是因此才來到這個界域。只是我也並非沒有對手，還有其餘惡魔也從上層界域降臨下來。試圖掌握這個通道。」

    「這對你們很重要？」

    「當然。?`」安德烈啞然失笑。「看來你對界域的知識還真是匱乏。還不清楚界柱對一個界域的意義嗎？只要掌握了它，就等於掌握了這個界域。獲取界域的思想之力。」

    「思想之力……」陳岩微微吸了口氣。這是他聽見的最重要的信息。「你們竟然可以接觸思想之力？一個界域的思想之力？」

    「是的。」安德烈聳了聳肩膀，帶動數支管線晃動。「從某種角度上講，界柱就是一個界域的能量聚合點。這裡的能量不止是魔能。也包括深界和來自各個領域的能量。當然也包括思想之力。在沒有太多手段收集這種能量的今天，掌握界柱就是我們最好的採取辦法。」

    「一個界柱能收集多少？」陳岩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那可是一個『世界』的思想，得有多麼宏大？

    「沒多少。」安德烈搖搖頭。「你不會以為我們可以恣意妄為吧？那可是界柱，界域的核心。就算我們掌握了那裡也不能隨意取用。得遵守界域的規則。一般來說可以抽取不足百分之一的部分作為所得，同時也要付出維持和保護界柱的代價。」

    「就好像收稅一樣？」

    「哈，差不多。」安德烈露出了笑容。「對於上層界域，下層界域大概就這個作用了。像魂力，思想這種無法量化卻又非常重要的能量，就必須用這種手段收集了。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我會如此重視啟明之日了吧？對於我和我身後的勢力來說，這個節點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不是慧流域無法容納質惡魔以上的層次，現下降臨的就不是我了。」

    「你的界域……」陳岩想了想，還是問道。「有很大強者？」

    「比這裡多的多，在那裡質惡魔只是中層。」安德烈想了想。又搖搖頭。「或者更低一點。你要明白，界域不是一個普通意義的空間結構，它更好像是空間的罅隙，虛幻與物質的轉化層。在這裡沒有大小，範圍的標準，只有實現，非實現的分別。實現的，就是可以爭取的，非實現的，就是深界的工作了。所以越是高等的界域。其能量層次就越高，可以容納，提升的空間就越大。」

    「簡單一點，慧流域為什麼沒有太強的個體。不是因為那些個體不適應這裡的環境，而是因為它無法容納。我在這裡就已經很受拘束了，如果降臨更強大的個體，不是被這裡的規則所壓制，就是徹底將這裡撐破。」

    「那會怎樣？」陳岩好奇的問道，又想起深界那些恐怖的存在。

    「就會……砰……」安德烈做出一個誇張的動作。「都不存在了。舊的界域。包含在這個界域內的一切個體，能量都會消失，而新的界域會在虛無中誕生。」

    說到這裡安德烈沉默下來，仰起頭望著上方的燈光。「說起來，我也是界域的一份子呢……真奇怪，現在卻可以輕易的談論別的界域。那在我的上面，是不是也有很多人在談論我？」

    「我是不是，也屬於微不足道的……能量？」

    「…………」陳岩沉默下來，滿滿咀嚼著安德烈話中的味道，過了一會嘆息一聲。「你不用懷疑，如果這個世界真如你描繪，那麼你的想法就一定是事實。」

    「當然，我早就知道了。」安德烈臉孔抽搐一下，卻還是勉強笑道。「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沒錯，弱肉強食。在哪裡都是最公正的競爭。」陳岩說道，然後看了看周圍的醫師。

    「看來你需要休息，那我就過一會再來打擾你吧。我需要知道你接下來的計畫，如果你還需要我，不想我就這樣離開的話。」

    說著陳岩轉身就要離開，卻聽見身後的安德烈說道。「不不不，我的朋友。我並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向你隱瞞什麼。事實上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了。因為我沒有時間再等下去。」

    「啟明之日，即將來臨！」(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三節 啟明之日

第一百六十五節 複目王女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某個疆域。

    黑色的土地噴吐著綠色的液泡，咕嘟嘟的散發出酸臭的氣息。遠處的樹木都是黑漆漆的，歪斜乾枯的好似鬼怪。一個齜牙低吼的黑狼從樹林中緩緩走出，兩隻眼睛閃爍著綠光。它叼著一隻已經吃去一半的人形物體。仍有一半耷拉在地上，內臟拖的老長。

    黑狼警惕的環視著周圍，然後向遠處的山腳走去。只是它並沒有注意到的是，被叼在它口中的食物嘴角緩緩生長出尖牙。

    那是一隻鬼子。失去了鬼母后的野生體。

    『呵……呵……』

    鬼子的呼吸驚動了黑狼，它猛的將鬼子壓向地面就要撕咬。可鬼子卻更快一步，僅剩的右手猛的插入了黑狼的脖頸。鮮血迸射中黑狼刺耳尖嚎，也讓鬼子借勢爬到了它的頸後。一口就咬在了黑狼的脖子上。

    鮮血如噴泉，又被鬼子大口大口的吞嚥。轉瞬就喝下了許多。黑狼劇痛之下瘋狂起來，滿地打滾。而鬼子也凶厲異常，一隻手臂狠狠的勒住黑狼的脖子，竟是一點點勒了進去。翻滾中他的腸子被扯出老遠……

    黑狼痛到的極點，卻怎麼樣也抓不住背後的鬼子，居然就這樣一點點被鬼子吸乾了鮮血。最後時刻猛然發出一聲嚎叫，帶著鬼子衝向了旁邊的一處綠汁泥潭。

    綠汁泥潭只一下就將兩怪吞沒下去，再也不留痕跡。

    就彷彿它們從未存在過一樣。

    咕嘟，咕嘟……

    綠色的湯汁在沸騰著，被承載一尊白碗遞上了餐桌。狹長的餐桌上擺放著滿滿佳餚。明亮的燭光在搖曳。這是一間奢華的餐廳。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男子坐在餐桌的一段，另一端則走著一位雍容華貴的貴婦人。

    叮……一柄精緻的小勺放在了餐架上，貴婦人拿起雪白的餐巾輕輕沾了沾唇。

    「亨利先生。為什麼不愉快享用呢？是這裡的餐點不合您的口味嗎？」

    「哦，不，當然不……我尊貴的王女。這裡的餐點實在太完Σstyle_txt;美了，完美的令我無法自拔。只是我剛剛已經吃飽，實在難以再多吃一點。」貴婦人的對面，那名叫亨利的西裝男子說道。同時優雅的點了點頭。氣質無懈可擊。

    但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面前一個個賣相恐怖的食物有多令人反胃。

    不過沒辦法，這裡是複目王女的宮殿，王女是人類家族聯合體的主要聯盟對象。

    啟明之日就要到來了，慧流域的各大勢力也都開始尋找自己的通路。人類固然屬於弱小的一方，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惡魔佔領界柱。或者說，沒有人類一份子的界柱。所以作為人類家族的聯合體使者，亨利來到這個恐怖的地方。

    複目王女的宮殿。嚎哭之城。

    這裡位於榮耀之地的深處，腐爛與劇毒之域。到處都是高腐蝕的液體和劇毒。只有喜歡陰暗和潮濕環境才會在這裡聚居。作為這裡的掌控者。複目王女擁有強大的力量和勢力，與血翼貴公子及蒙薩科爾克主宰各據一方。掌控著數以億萬惡魔的命輪。

    只有交好這樣強大的領主，人類才有機會貼近界柱。

    亨利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

    「偉大的王女，很高興能和您共進晚餐。但我想也許我們應該談論一些別的話題。」

    「你想說點什麼呢？」貴婦人輕輕捻起一支酒杯說道。燈光下露出那美麗而白皙的臉。

    貴婦人很美貌，但臉上的一側卻爬滿了黑色的花紋，就好像醜陋的蔓藤一般，破會了她的整體美感。不過對面的亨利卻不敢有絲毫不敬。反而熱情的說道。

    「夜色這麼美，我們可以討論一些歌劇啊。舞蹈什麼的，不知道您對詩歌有什麼看法？我們人類可有許多流傳廣泛的好歌詞啊。」

    「哦，詩歌……」貴婦人仰起頭，似乎很懷念的說道。「確實，那是一種令人難以忘懷的感覺。優美……動人……凝聚著你們人類短暫生命的感悟與幻想。我很喜歡，尤其喜歡那些能做出美麗詩歌的詩人。」

    「您看。我們有共同語言了。」亨利的笑容更加深了，似乎對引起王女興趣而感到得意。事實上來之前他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知道複目王女是一位優雅感性的女士，除了在飲食上有些不大好的習慣之外，簡直是一切男子的夢中情人。所以為了討好王女。他也死記硬背了許多優雅的詩詞。相信可以討取王女的歡心

    只是沒想到王女的下一句話就讓他的笑容精僵硬在了臉上。

    「說起來，詩人果然還是很好吃的。味道比一般的人類強。」王女目光迷離，舌尖輕輕舔了舔嘴唇，似乎還在懷念記憶中的『味道』。

    「尤其是……聽著他們用詠唱詩歌的音線慘叫，實在是餐點最好的配樂。」

    「唔……」亨利的話語頓時塞住了，臉色變得通紅。

    他怎麼也沒想到王女的愛好居然是這樣，果然故事裡都是騙人的嗎？優雅的女士，恬靜的夜晚，花好月圓前浪漫的詠唱……女士的心動，男士的溫柔，然後就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複目王女……怎麼會這樣？

    「好了，我親愛的亨利先生。我想對於我們來說，那些虛假的套話就不要繼續了吧？」

    這時複目王女的聲音傳來，她站起了身，走到餐廳的落地窗前。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下方廣闊的腐爛土地，噴吐的綠汁和黑色的樹林。無數巨大的黑色建築簇擁在一起，歪歪斜斜的沒有絲毫美感。

    嚎哭城堡，本就不是什麼美妙的地方，複目王女也不是用溫柔和優雅來統治這片土地。

    「讓我們來點實際的吧，就是你最想知道的……」

    「一個新的聯盟？」

    「當……當然……」被王女突然的氣勢所攝，亨利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自信，不禁額頭滲出了汗滴。

    在他略微驚惶的目光中，複目王女轉過了頭。

    「那就，奉上三萬個提卡吧……就從你開始……」(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五節 複目王女

第一六六節 臨界
    誰會為了別人而死？

    哪怕為了種族的大義？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為每當生命認知處於一個層次，就會有一個層次的理解。

    比如最底層的平民，還在發愁溫飽與生存，老婆孩子的安全，每天都為了生計而奔波，自然談不上多少為他人犧牲的覺悟，除非給他一個不得不犧牲的理由，一個比他本人生命更重要的寄託。

    比如，信仰……

    比如，親情。

    每個層次，高低貴賤，都不會離開這個道理。平民貴族，不外如是。

    三萬個提卡……一個足以令人類勢力顫慄的代價。

    要知道提卡可不是人類私下生產的散碎結晶，而是只屬於惡魔提存的高濃縮靈能貨幣。每個提卡的價值都是要用生命來衡量的。鑑於慧流域土著的靈能收集困難，純度不夠，一個提卡的獲取往往就意味著幾條，甚至數十條人命。還必須是心甘情願進入靈魂熔爐的『奉獻者』。

    人類是惡魔圈養的家畜，也經不住這樣的收割。

    不過這時候亨利已經不能再抗議了，他的腦袋擺在了複目王女的餐盤上，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無頭的屍體就倒在王女的腳下，脖腔的鮮血涓涓流淌……

    「看，多麼簡單。一次愉快的交易。」複目王女輕聲說道，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

    她用白皙的手指輕輕插入了亨利的頭顱，然後閉上了眼睛。

    很快，一點藍色的氣息就順著她的手指升起，被她吸入口中。

    靈能掠奪……複目王女最恐怖，也是最讓惡魔狂熱的能力。

    因為這個世界嚴苛規則的原因，惡魔很難搶奪人類的靈魂，往往只有人類心甘情願的時候才能獲取。再加上人類的靈能過於稀薄，所以掠奪靈能一向被視為吃力不討好的事。也只有極少數的惡魔才會精於此道，並且可以從掠奪中取得收益。微薄的，連付出的價碼都不值的收益……（就好像比爾蓋子在地上撿一分錢。還不及他彎腰的價值。）

    不過複目王女不一樣，她的掠過根本不是為了收集靈能，而是為了體會掠奪時的愉悅與獵物的痛苦。

    作為慧流域三巨頭之一，複目王女根本就不在意資源。只要她想。隨時會有惡魔奉上她想要的一切。只是掠奪時的快感是換不來的，只有親手從獵物身上抽取靈能，聽取獵物痛苦的哀嚎，複目王女才會愉悅。

    那種刺激的快感，就好像高朝一樣。

    餐廳中。王女閉著眼睛微微顫抖，過了許久才停下來。對旁邊的侍女說道。「甦醒級下位的靈能，果然新鮮可口。」

    「殿下喜歡就是他的榮幸。」侍女恭敬回答。卻是看也不看地上的無頭屍體。

    對惡魔來說，人類還算不上同等對話的個體，等同家畜。

    「算了……」複目王女搖搖頭，從餐桌邊站了起來。「既然人類願意付出這樣大的代價，他們的要求也當然可以考慮。你把消息傳過去吧。我允許他們跟隨在我之後，從界柱上分得一部分收益。只是這部分需要我來決定。而他們要為我征戰，同時奉上我要的價碼。」

    「一定為您轉達。」侍女低頭答應，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中。複目王女望向窗外，目光迷離。

    「又到了……界柱的爭奪呢……不知道這一次是否還會順利？」

    「說起來，這次輪迴人類的成長也有些過快了，也許應該進行一次收割？」

    「新鮮的靈能啊……」

    複目王女白皙的手指插入紅唇，輕輕嗦動著……目光更加迷離了……

    短短幾天中，慧流域風起雲湧。所有種族的目光都聚集到這個富饒而可怕的榮耀之地。惡魔的軍隊不斷調動，三大巨頭也越來越表現出不願放手的堅決。而同時，更多的種族也從各自的棲息地趕往這裡，準備參與到盛宴之中。

    界柱的出現絕不僅僅是某些強者的事，更是關係到每個種族的未來。只要還在慧流域求存。能否在界柱上取得一定權柄就決定著種族的昌盛還是衰退了。

    而同一時間，陳岩卻在安德烈的城堡中調整。

    一間寬敞的房間中擺放著許多精密儀器，大量的透明管線從頭頂垂下，鏈接在陳岩身體各處。他的左手魔紋時隱時現。彷彿活物一般。在幾個醫師的注視下，陳岩閉目靜坐，竟彷彿連呼吸都停止了。

    「他已經持續這個樣子多少時間了？」一個醫師問道。

    「三十六個小時。」另一個醫師回答，表情嚴肅。

    「思感波頻率不正常。他的腦部活動很激烈。說明他正在進行複雜的分析和計算。以及對力量的接受和理解。」

    「魔能傳輸如何？」

    「他已經可以正常吸收三號魔能，不需要過濾和轉化。效率比我們還要高一個層次。」

    「弱惡魔上位？」

    「不，是安德烈大人那個階段。」

    「質惡魔！」

    第一個醫師震驚了。他可是最先接受陳岩的治療。自然知道他當時是什麼樣的位階。可以說陳岩儘管讓所有人震驚，但他當初的位階卻是不超過弱惡魔上位的，也就是獵魔人的甦醒級上位，可這才過了多少時間，他就已經解除到質惡魔的層次了？

    難怪安德烈大人會如此重視他，甚至願意與他結盟。

    「能量位階也在提升嗎？」

    「是的，正在同步解析規則系統，他已經接觸到了質惡魔的領域。如果順利，他就會十二個小時後完成系統化，從而掌握質惡魔的力量。」

    「這不可能。」第一個醫師大聲說道。「這裡是慧流域，界域無法承載他的解析。」

    「我也認為不可能……可是……」第二個醫師輕聲呢喃，表情嚴肅。「他正在進行……」

    「快，快看！」就在兩名醫師討論的時候，第三個醫師突然大聲說道，打斷了他們的話。

    兩人急忙向中間望去，卻發現不知道何時陳岩身上的魔紋已然開始了擴張，如同活物一樣蔓延伸展著，漸漸擴散到了全身。與此同時所有儀器齊齊告警，大量的魔能如潮水般灌注。

    「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失控！」

    「魔能！為什麼他要這麼多魔能！」

    「該死，那可是一號魔能啊，他會爆炸的！快，落下隔離門，呼叫警衛！！」

    房間中頓時亂成一團……(未完待續。)

第一六六節 臨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