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節 脆弱的平衡
“前進，加速前進。”
“不好，惡魔追上來了。他們不知道從哪裡發現了另一條通道，也進入了大空洞。”
“已有部隊與其交火。傷亡慘重！”
“獵魔人呢？我們需要更多的獵魔人。”
蘭特的要求得到整個任務軍團的支持，可更多人員的加入之後，帶來的卻並非是效率，而是混亂。惡魔出現了……這些陰魂不散的傢伙不知道從哪裡發現了新的通道，也加入到地下大空洞的競爭之中。他們比那些魔化生物更加可怕，組織性也更強，所以短短幾次接觸人類軍團就傷亡慘重。
最可怕的是，在地下大空洞他們無法使用毀滅兵器，對方也不再是那些普通的炮灰。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赫然是一個個惡魔的精英。
“傑克！傑克！”
“幫幫我，傑剋死了……我們需要支援！需要……啊……”
頻道中不斷傳來人類士兵的請求與慘叫，指揮機甲中也忙碌一片。惡魔的出現雖然突然卻也在預案之中。但強度卻有些超標了。就算人們已經調高了評估仍無法解決問題。在缺乏毀滅兵器的支援下他們只能依賴獵魔人。可顯然人類方的獵魔人並不能承擔這樣的重任。
這些自詡為精英的超能力者遠沒有人們想像的那樣強力。在初次接觸後就死傷大片，就算他們比普通人強上數百倍的體力與能力也無法應對惡魔的反撲。缺乏戰爭磨煉的弱點在第一時間暴露出來，讓他們失誤頻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獵魔人到底是超能力者，對殘酷戰鬥的承受力也遠超常人。在第一時間遭遇挫折之後很短時間裡就穩住陣腳，也讓人類的損失逐漸穩定在一個可以接受的水平線上。
大浪淘沙，留下來的才是金子。
殘酷的戰鬥帶來的不僅僅是損傷，也是一次錘煉與淘汰。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戰鬥之後，獵魔人中的精英也終於煥發出光彩。出現了許多令人信賴的強者，也讓人類終於有些一絲底氣。
至於這中間付出的鮮血與生命，已經沒有人去考慮了。
“哼……這些傢伙，終於有點樣子了。”
大平原的一處，洛肯雙臂環抱的立於魔能機甲上，嘴邊露出一絲笑容。這都是他想要見到的，而從一開始，他對於這次任務的目標就不僅僅是為了靈能熔爐，更為了鍛造出一批真正的精英，一批可以留下來，生根發芽的種子。
他是一個過客，洛肯時刻記得這一點，就算有老會長的照顧與支持，他早晚有一天也要離開這裡。所以為了回報老會長，他必須要做點什麼。
這次任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機會。
洛肯手邊的光幕上，地下大平原的態勢已基本清楚了。人類方佔據了三個入口，陣型有些分散，但對整個大平原的搜索這佔領卻是進度最高的，惡魔一方佔據了第四個入口，進度較低，但因為戰鬥力很強卻呈現出一種咄咄逼人的態勢，對人類的陣容造成極大壓力。如果任由發現下去，那麼很大的可能人類的陣容被惡魔截斷，從而分割開來。那絕對是一場災難。
“沒有什麼是偶然的。”洛肯皺著眉頭看了一會，終於搖搖頭。
他不相信這樣的態勢圖會是偶然形成的，很顯然惡魔方也掌握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情報，才會在最恰當的時機加入到地下大空洞的爭奪之中。而再一聯想到此行任務中的種種不順，洛肯就覺得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就彷彿有什麼陰謀在醞釀著一樣。
只可惜他不是政客，只是戰士，所以就算感覺不對也看不出什麼來。只能採取一些保守的方式了。
“希望不會損失太大。”
洛肯喃喃自語道，隨後就在光幕上操作起來。一條條命令被他發送出去，傳遞到臨時指揮所的桌面上。
隨後，光幕上的態勢圖一點點改變了，在新命令的指引下人類軍隊開始靠攏，放棄了一些外圍地區的探索，轉而尋求力量的集中。魔能機甲被有效利用起來，在人類部隊的外援建立防線，獵魔小隊也開始整點區域的補防。
這種改變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最起碼減少了大量與惡魔方的衝突。這時惡魔方的數量弱點也體現出來，在人類放棄了大量的空白之下，他們竟然不能有效利用。從而形成了一條街壘分明的緩衝帶。人類不再主動探索惡魔佔據的地區，惡魔也無力對人類的區域發動進攻。
整個地下大平原，居然因為洛肯的指揮而形成一種奇妙且令人窒息的膠著。同時惡魔方的指揮官似乎也意識到過於激烈的衝突並非是理智的，轉而尋求對已佔領區域的探索。
雙方的局面，走向一種脆弱的平衡。
“真是，懦夫的智慧。”惡魔陣營的後方，獅面人帕茲斯微微搧動著翅膀，冷笑說道。以他的眼光，如何會看不出這是人類行動的意義？只是他手下的惡魔數量太少了，才不得已讓對方得逞。
說起來不管是人類還是惡魔，其實都不是將對方視為死敵的。要知道自從上紀元之後，人類和惡魔都處於一種和平相處的局面，互相依賴又互相幫助。要不是靈能熔爐的出現，恐怕到現在惡魔仍然為人類所僱用。成為人類的武裝力量。
所以眼下獲得這樣的局面帕茲斯毫不意外。人類或者弱小，卻並不愚蠢。他們知道如何選擇對他們更有利，也知道如何利用惡魔。
只是，這樣微妙的平衡，會持續多久呢？
儘管身處大平原的兩方，間隔了不知道多遠，但帕茲斯和洛肯的目光還是同時落在了光幕上的某個點上。眼中閃過冷厲寒光。
那裡，並未探明。
那裡，只有一個模糊的標記。
甚至連那個地點範圍多少，有無敵人兩人全不知道。
但兩人都清楚的是，不管脆弱的平衡如何維繫，都會在那裡打破。人類與惡魔所有力量都會在那裡爆發，爭奪最後的決定權。沒有誰可以後退，懦夫與勇者，獵人與獵物。都要在那一刻做出個決斷。
靈能熔爐……中央核心。
維塔拉張開雙手，發出瘋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來吧……都來吧……”
“我等待你們……野心，貪婪，無知，愚蠢……醜陋生命的原罪……”8)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