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哥咱好好說別嚇我
「我也相信您如果要對我做什麼，肯定不用等到現在。」亞瑟也笑了笑，當然卻一點沒打算放鬆警惕。
紅袍看了看周圍的農田，和周邊的那些農田不同，穿梭在農田中時不時抬頭張望的哥布林和蠕動的史萊姆，顯示着這片土地的不凡之處。
「不愧是擁有術士血脈的巫師，就連種地都與眾不同。」紅袍感應出了這些魔物身上的契約印記，這是主世界規則對召喚物的特殊印記。
換了普通法師或許對這種印記還難以分辨，可紅袍不同，半惡魔的特性讓他對術士的熟悉度比對法師都多上一些。
「隨便玩玩。」亞瑟可沒打算在這位強大的巫師面前，談論農業自動化的理想。
他到底為何而來？這個問題盤橫在亞瑟腦海中，臉上卻又得裝的鎮定自若，一副我很有把握的模樣。
「你知道巫師塔去哪了麼？」紅袍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麼？」亞瑟試着耍賴。
「不信……」
不過這招顯然只對半妖精有作用，紅袍費米是根本不吃這套。
「其實我也不知道它在哪，不，應該說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它所在的位置。」亞瑟攤開手作出無能為力的姿勢，星界這概念他都還沒有搞懂，更別說給他一個具體的坐標了。
你問個地球人他住在哪，或許會有個答案，可是真來個外星人問地球人地球在哪？拜託，如果地球人真能說清楚，就不用還在問外星人在哪這個問題了。
紅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顯然超出了亞瑟的回答能力，或者說就連他自己對那片區域的瞭解也並不比亞瑟來得多。
別看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但是不成大巫，終究只是個主世界的生命體，空間的廣大遠還不是他所能探索的。
「看來你真的是成功了，一名大巫作為導師，真是令我都覺得羡慕。」費米搖頭嘆息。
費米被送到亂流海時的確非常生氣，恨不得把亞瑟生吞活剝這種氣憤，兩個月來更是馬不停蹄地向摩拉多進發，為的就是維護他那份巫師的尊嚴，要讓亞瑟明白嬉耍他的代價。
可是當他抵達摩拉多得到的消息卻令他傻眼了，塔樓竟然在他離開的當晚就消失了，這讓他冷靜下來，猜測原因，許多可能性讓他產生了一絲猶豫，而直到碰到本地的那位守護者，才熄滅了報復的慾望。
「放心，我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來尋求幫助的。」紅袍笑了笑，輕輕揮舞了一下手腕。
「轟隆隆……」
伴隨着響聲，原本平坦的土地隆起了兩塊圓凳模樣的凸起，接着只是輕輕一收，隆起的泥土硬化成了岩石模樣的固體，紋路清晰像是如同從山體中直接開鑿出的模樣。
「嘖嘖，這魔法之手，這化泥為石簡直用絶了！」看著這手精妙的控制，亞瑟又想起自己的法術，不由得讚歎道。
紅袍笑了笑，隨身便坐在了一張石凳上，也不等亞瑟坐下，自顧自地就說起了自己。
半惡魔這個種族非常少見，也正因為如此，這也使得他出生後便更不可能獲得什麼傳承。
不同於亞瑟出生在魔王術士家庭，他的父母既不是術士，甚至和惡魔都扯不上一點關係。
「你可以想像一個孩子出生後，竟然會有黑紅色的皮膚會受到怎樣的對待。」似乎有些傷感，但紅袍頓了頓又繼續道。
「不過我運氣不錯，在我出生的城市中即將被拋棄時，被我的導師發現，救下了我後，養育我並且教導我魔法和巫師的知識。」
不過好景不長，老巫師並不能永世長存，紅袍在和亞瑟現在差不多大的時候便離開了人世，而紅袍則繼承了老巫師的位置，繼續服務於那座城市中的魔法塔，同時也在研究中發現了自己天賦和種族，一個被銘記在歷史中，被遺忘的種族。
「你說你的半惡魔體質是來自於返祖現象？」亞瑟聽了愣了一會，不過卻又表示理解。
基因和遺傳方面，地球上研究的可不少，明明一個正常家庭，卻能生出一個滿身毛髮的狼孩，這不是生病，僅僅只是遠古的現形基因突然冒了出來。
惡魔的遺傳無疑是強大的，以達兀斯交給亞瑟的歷史中，半惡魔曾經在惡魔入侵結束初期佔據了非常大的比例。
而在亞瑟知道的歷史中，半惡魔則只有兩個下場，要麼和惡魔一起回歸了深淵，而留在主世界的這些，不是被後續的清掃消滅，就是躲了起來苟延殘喘。
不過從紅袍的身世看來，半惡魔中還是有不少成功融入進人類之中的，而特殊的天賦完全擬態，顯然真是這些惡魔成功生存下來的手段。
「我的魔法道路已經走到了極限，惡魔血脈讓我沒有辦法駕馭更多的自然元素，哪怕控制得再精妙也難以更進一步，如果不謀求其他方法，只能終身卡在這個階位上。」
紅袍搖頭哀嘆，僅僅只靠着10%的人類血脈，達到魔導士階級已經非常了不起，這其中的艱辛以不足為外人道也。
為了追求力量，他曾經去過深淵淺層，見到了眾多的強大惡魔，可是他卻沒有選擇以惡魔的力量上進行探索。
被巫師教導成長的他，很清楚那種走向毀滅的力量，帶來的只會是理智的喪失。
法師已經無法前進，惡魔更是不能去選擇，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巫師這條道路。
紅袍尋遍了無數方法，甚至還和一些隱秘的大巫進行過幾次交流，他的確成功的讓自己的巫師階位超越了法師。
可是前進的道路卻又再次戛然而止，想成為大巫，這涉及到的不僅僅是某種力量的堆積使用，而是牽扯到了最核心的法則力量。
而每個巫師所掌握的法則，皆是自己的根本，根本無法向紅袍傳承。
沒有了方向紅袍再次迷失，而這時他卻得知了有一座正在尋找繼承者的巫師塔，只要成功得到第一名，就算沒有滿足大巫的要求，也能得到一個提問的機會。
「我想知道，怎麼樣你才願意成為我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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