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召喚猛將 作者:青銅劍客 (連載中)

 
doraemon820106 2015-9-11 01:24: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91 584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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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七十一 橘生淮南為枳

秋月,香閨,美人。

構成了一副魅惑人心的畫卷。

但潘金蓮并不這樣認為,任憑是誰半夜里頭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也會大吃一驚,即便是玉樹臨風又如何?當然,英俊一些總比丑陋恐怖要好一些,至少不會讓有心臟病的人因驚嚇過度而當場暴斃。

“小娘子莫怕,在下楚留香仰慕姑娘已久,今夜冒昧前來拜訪,還望姑娘莫怪!”劉辯學著記憶中楚留香的樣子,倜儻的施了一禮。

但潘金蓮卻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剪刀,與劉辯對峙:“你敢靠近我,我就殺了你!”

“嘖嘖……這是個好的開始!”劉辯在心里為潘金蓮點了三十個贊,這至少說明潘金蓮是個自重的女人,并不會輕易被男色迷昏了頭腦。

“你覺得能殺的了朕……真人么?”劉辯差點說漏了嘴,只能信口開河,“咳咳……忘了告訴你,我的綽號叫長春真人!”

劉辯說著話用腳在落地的門閂上一挑,干脆利索的接在手中,然后舞了一個梨花綻放:“休要說娘子一介女流,便是三五十個漢子也近不得我身。”

潘金蓮一臉悲憤,忽然將剪刀轉向自己,說的異常決絕:“我殺不了就殺掉自己!”

“好……從正經女人變烈女了!”劉辯在心里由衷贊嘆,看來沒有任何人是天生的蕩.婦,只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水滸中的到了三國竟然變成了貞潔烈女,也許這就是南橘北枳的道理吧

劉辯忍著揭下面具的沖動,繼續試探:“只要我出手。姑娘你是自殺不掉的,無論你是否愿意,今夜都將于我。”

聽了劉辯的話,潘金蓮的眸子里流露出絕望:“你……你敢這樣對我?我是皇帝的女人!外面有錦衣衛在巡邏,你就算奪走了我的貞節,你也逃不掉!”

“哦……倒是失敬了!”劉辯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但話又說回來。皇帝老兒三宮六院,嬪妃成群。估計一年半載也來不了你這里一趟吧?你獨守空房難道就不寂寞么,本公子不才,長得也算倜儻,我就不強迫你了。你我做個暗約私期的鴛鴦可好?”

“我呸!”潘金蓮手握剪刀柳眉蹙起,“我既然做了陛下的女人,就要從一而終,就算陛下一生只來一次又如何?陛下虐我千百次,在我心上如初戀。你就算今夜殺了我,金蓮也是不會從你,你若是用強,即便玷污了我的清白,我只有以死殉節。”

沒想到潘金蓮竟然如此剛烈。這與施耐庵描寫的簡直是大相徑庭,劉辯此刻真想把這家伙召喚出來賞賜一頓老拳,你害了一個女人背了千年的罵名啊!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在宮里有幾個朋友做宦官,聽天子私底下提起你,說你在上可是的緊呢,又何必在我面前裝烈女?”劉辯唯恐冤枉了老施,狠狠心再次挑逗楚楚可憐的潘金蓮。

“你……”潘金蓮先是一陣嬌羞,看樣子是惱怒皇帝亂說。隨即冷聲道:“那是我愛的男人,只要能伺候他高興。我做什么都愿意!但你若是以為本姑娘輕佻放蕩,那就大錯特錯了,今夜要么你走要么我死!”

“我還聽說皇帝打算把你送人,許配個秦瓊或者甘寧。”

聽了劉辯的話,潘金蓮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潸然淚下:“我不信……我有了陛下的骨肉,已經兩個多月了,我不信陛下會把我送人。若真是這這樣……我、我今夜就離開,哪怕逃得遠遠的,我也要把肚中的孩兒生下來。”

聽了潘金蓮的話,劉辯也是吃了一驚,心道:“這么巧,我就睡了潘金蓮兩夜,就這樣懷孕了?不過兩個多月之前朕的確來過她這里,日子一點不差,以她今夜的表現,看來絕非讓朕喜當爹!”

“既然潘氏一片癡情,朕又怎能做個薄情郎?作為一個遺孀,娶她入宮是不可能了,就在宮外金屋藏嬌吧,若是她能生下一子半女,朕必然賜他富貴榮華!”

想到這里,劉辯徹底打消了把潘金蓮送人的打算,雖然自己本意是為了她著想,但既然潘金蓮心意決絕,自己又怎能強人所難?

“哈哈……這些話都是楚某虛構的,我一介江湖草莽又怎么會知道宮中的事情!”劉辯大笑一聲,從一個大盜變臉成了謙謙君子,“難得姑娘如此癡情貞烈,楚某得罪了,就此告辭!”

聽了劉辯的話,潘金蓮這才轉憂為喜:“壯士此話當真?陛下打算把我送人的事情是虛構的?”

“純屬在下的一派胡言!”劉辯歉疚的一笑,幸虧自己用面具見她,否則又會把這個女人送進火坑。

“太好了,肚子里的孩兒總算保住,也不用顛沛流離了!”潘金蓮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喜極而泣。

劉辯轉身離去:“放心吧,你對陛下如此癡情,他一定會善待你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扭頭莞爾一笑:“姑娘去洗個澡吧!”

“此話怎講?”潘金蓮頓時又一臉警惕的摸起剛剛放下的剪刀。

劉辯笑笑:“這你洗白了,至少在朕的心里洗白了!”

話音落下,劉辯飄然離去,出了潘宅翻身上馬回了乾陽宮。

次日早朝散去,劉辯召來鄭和,吩咐她給潘金蓮再增派十個婢女伺候她的飲食起居,另外賞賜布帛五百匹,綢緞五十匹,黃金一百兩,五銖錢若干。日后每月按時撥給俸祿,供應潘宅日常開銷。

“奴婢明白!”鄭和心領神會,飛快的安排去了。

鄭和走后,劉辯有召來錦衣衛頭目,叮囑在潘宅附近增派人手,保證長孫無垢與潘金蓮的安全,若沒有自己的令牌任何人不得靠近,違者格殺勿論。

就這樣潘金蓮的人生算是畫上了句號,在劉辯爭霸的人生中不過是一個插曲,爭霸天下的道路依舊漫長。可是轉眼進入了十月,天氣轉冷,各地的戰事將會進入偃旗息鼓的狀態,這會讓劉辯輕松許多。

這日休朝,劉辯剛剛從國子苑監督孩子們練武歸來,就看到張出塵臉蛋紅撲撲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陛下,我回來了!”

“呵呵,愛姬安然無恙的回來,實在是太好了!”劉辯雖然早就知道了結果,但依舊很開心。

“對了,鄧泰山他們?”劉辯有點猜不準,畢竟鄧泰山的四維太渣,即便掛了系統也不會提示。

張出塵搓了搓手:“鄧將軍福大命大,被那瘋和尚擲出去砸倒了一堵墻,斷了三根肋骨,休養一年半載便能康復。”

劉辯倍感欣慰,若是鄧泰山掛了,自己真是無顏見大喬了,喬姑姑那婆娘還不得像怨婦一樣每日來絮叨自己?

“回頭朕派孫思邈、張機他們去給鄧將軍診治!”劉辯話鋒一轉,又道,“既然那大和尚如此了得,愛姬又是如何毫發無損的?”

張出塵嗤嗤的笑:“我遇見了一位奇女子,她的武藝似乎不在賢妃姐姐之下喲!”

“哦……世上竟然有這么厲害的奇女子?”劉辯故作驚訝。

“可不是,她與陛下頗有淵源呢!”張出塵一臉得意。

這倒是出乎劉辯的預料,自己與樊梨花有什么淵源,自己為何不知道?難不成自己召喚出樊梨花的事情被她察覺到了蛛絲馬跡?

“陛下還記得樊猛么?這個奇女子就是他的妹妹,名字叫做樊梨花。她說自幼跟隨一個世外高人游俠江湖,方才練就了一身武藝。”張出塵鄭重其事的把樊梨花介紹給皇帝。

劉辯恍然頓悟:“哎呀……原來竟然是樊侍衛的親眷,那朕要好好答謝她!當年若不是樊侍衛忠心護主,朕早就變成了孤魂野鬼!”

“但這位女俠心中有憂慮,不太想見陛下。”張出塵嬌笑著把樊梨花的顧慮道來,最后補充道,“這一路上臣妾和她共處一室,聽得出她最大的愿望就是馳騁沙場,擔心會和賢妃姐姐一樣鎖在宮中出不去了。”

劉辯正色道:“這是什么話?朕豈是那種強人所難的昏君?等下次御駕親征,朕會帶著穆桂英出征,若機會合適,朕甚至可以讓她掛帥。”

“君無戲言,我這就去帶樊梨花進宮面圣!”

成功的說服了皇帝,張出塵很開心,一溜煙般出了乾陽宮。

不消一盞茶的時間,張出塵就帶著一個柳眉如黛,青絲若瀑,漂亮的雙眸透著逼人英氣,一張精致白皙的臉蛋英姿颯爽,豪氣不讓須眉,頭戴銀色梨花發簪,身穿乳白衣衫,身材高挑婀娜,年約二十歲左右的女子來到了劉辯面前,同行的還有司馬昭。

劉辯沒想到司馬昭竟然還敢來見自己,這心理素質真夠可以,但還是應該先和樊梨花寒暄完了再說。看到樊梨花來到自己面前,微笑著拱手作揖:“樊姑娘,請受朕一拜!”

樊梨花嚇了一跳,急忙單膝跪拜還禮:“陛下這是做什么?豈不是要折煞小女子!”

劉辯微笑著扶起一身白衣的巾幗美女:“朕這一拜乃是為了樊侍衛,遙想當年,朕還未及弱冠,被紀靈追的走投無路,若無樊猛、敖勇舍身護主,朕早就魂歸九泉,又怎會有今日的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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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七十二 樊梨花打擂

劉辯的表現讓樊梨花很滿意,稱之為刮目相看也不為過。

雖然在來金陵之前張出塵已經給樊梨花吃了定心丸,把劉辯吹得天花亂墜,天上地下獨一無二,但樊梨花也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有些女人就是嫁給一根扁擔也能把他吹噓成打神鞭,所以樊梨花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但見到劉辯之后樊梨花才忽然發現自己其實一直對劉辯持有偏見,這是個與自己想象中的皇帝截然不同的男人。

首先從外形上來看,劉辯相貌堂堂,濃眉虎目,唇角的胡須已經日漸濃郁,超過八尺的身高看起來魁梧雄壯,多年的皇帝生涯礪練的舉手投足間霸氣十足,讓人望而生畏。

當然,最讓樊梨花產生好感的還是劉辯對自己的一拜,身為九五之尊,這么多年下來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兄長。雖然自己的兄長對皇帝有救命之恩,可這么多年下來,為他赴湯蹈火,舍生忘死的人肯定不在少數吧?自己的兄長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侍衛,皇帝還能夠準確的喊出他的名字,這就足夠了!

“兄長能為陛下捐軀,也是他的榮幸!”樊梨花單膝跪地,替兄長致謝。

劉辯不由分說的握住樊梨花的手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樊姑娘不:要多禮,無論如何樊侍衛的大恩朕是不會忘記的,朕已經在鐘山忠義祠為他與敖勇設置了忠義祠,樊姑娘有空可以去祭拜一番。”

“多謝陛下!”樊梨花再次躬身致謝,自始至終都是用軍人的禮節,并不像小女子那樣聘婷彎腰,扭扭捏捏的肅拜施禮。

劉辯爽朗的一笑:“出塵多虧了樊姑娘搭救,方才幸免于難。你的恩情朕不會忘記。而且出塵也把樊姑娘的顧慮告訴朕了,姑娘盡管放心好了,朕豈是那種強人所難的昏君?”

樊梨花頓時霞飛雙頰,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梨花也只是跟張娘娘開個玩笑,陛下不必當真!”

劉辯清了清嗓子,高聲道:“樊梨花力挫太行山匪首。搭救美人張出塵以及御林軍偏將軍鄧泰山,朕在這里授予你偏將軍之位,暫時與廖化共同執掌禁軍。”

樊梨花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搖頭道:“陛下的厚愛,梨花沒齒難忘,愿為大漢赴湯蹈火,戎馬驅馳!但我一介女流,又剛剛來到江東,雖有救張娘娘之功。也只是碰巧而已,而且太行匪寇不過數十人而已,不過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梨花斷然受不得這樣的大恩。”

樊梨花的顧慮劉辯自然心知肚明,憑她的這份功績直接擢升偏將力度的確有點大,更何況直升舉足輕重的禁軍統領,少不得流言蜚語,空穴來風。樊梨花就算與自己清清白白,但只怕傳出去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呵呵,樊愛卿不必顧慮……”劉辯直接改變了樊梨花的稱呼。“朕用人從來都是不拘一格,唯才是用,而且朕對女子也是一視同仁。在我大漢朝廷,除了賢妃穆桂英可以入朝參議軍事之外,還有花木蘭、秦良玉、梁紅玉、馬云騄等女將,只要能力超群。朕絕不會明珠暗投。當然,為了服眾,朕待會兒下一道圣旨,若是禁軍之中有人不服樊姑娘,可出來向你挑戰。只要能夠打敗你,姑娘便把禁軍副統領之位拱手相讓如何?”

劉辯的提議讓樊梨花開心不已,這樣便能夠堵住天下悠悠眾口,不用怕別人說自己是靠關系上位的,有本事來打敗自己就是了!

再次鞠躬向天子致謝:“多謝陛下成全梨花,臣愿與禁軍將士一較高下。為了不讓陛下授人口舌,請陛下把挑戰范圍放在整個江東,若是能夠有人打敗梨花,臣便將禁軍統領相讓。”

由于張出塵的提醒,劉辯一直沒有敢仔細欣賞樊梨花,唯恐給她留下一個貪色的印象。

此刻距離樊梨花近在咫尺,終于可以好好欣賞一番了,首先映入劉辯眼簾的是洶涌的波濤,只可惜包裹在勁裝之內看不見溝壑,未免有些遺憾。其次這個女人人如其名,肌膚勝雪,猶如三月梨花一般白皙嬌嫩,吹彈可破,柳葉眉大眼睛,英氣逼人的臉蛋,讓人望之心動。

“呵呵……真是個不錯的美人兒,今年已經二十歲左右了,而你前世的夫君薛丁山才不過四五歲的幼兒,這一生你們之間是無緣無分了,朕還是想個辦法把你笑納了吧!”

劉辯一臉莞爾,表面上在和樊梨花敘話,其實卻已經心猿意馬。等到哪天沙場決戰的時候,自己提槍出馬,左有穆桂英右有樊梨花,這場景想想也是讓人醉了!

“更重要的是龍生龍鳳生鳳,穆桂英生了個武力105的劉無忌,說不定這樊梨花也能給朕生一個武力逆天的兒子。”劉辯在心中暗自幻想。

收了亂七八糟的思緒,劉辯正色道:“既然樊愛卿如此自信,朕正好讓滿朝文武心服口服,朕馬上就讓三寶去傳旨,自明日開始在禁軍大營校場設擂,若無人能夠戰勝樊愛卿,便由你出任禁軍副統領,與廖化暫掌禁軍。”

因為劉辯手下的猛將都不在金陵,掐指算算武力最高的就數尉遲恭、文鴦,其他武力在95左右的還有周泰、俞大猷,且不論他們是否會拉下臉皮出來挑戰一個女人,就算出場的話面對有馬有刀的樊梨花也不見得能夠占到上風。

正是老虎不在家,劉辯才答應了樊梨花的請求,否則若是李存孝、高寵、宇文成都這種頂級的高手登場三五回合敗了樊梨花,豈不是大煞風景?而自己和美女套近乎的這番功夫也算是白費了!

看到劉辯和樊梨花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仿佛久別重逢的老情人在敘舊,一會兒郎有情妾有意,一會兒又半推半就,欲拒還迎;司馬昭不由得在心里感嘆這真是個看臉的世界,當然這句話他不懂,但卻是這個意思。

“唉……可惜某不是女兒身啊,也不是小白臉,否則遇上一個有龍陽之好的皇帝也能榮耀幾天。”司馬懿雙手揣在小腹前面,在心中暗自腹誹。

“司馬昭,令兄為何沒有一同來金陵?”

劉辯總算和樊梨花交流完了,看得出這個女人對自己印象不錯,劉辯覺得遲早都是自己的帳中嬌娘,只不過需要多費點心機,溫水煮青蛙一步步的循序漸進,切不可操之過急。最后才把目光從樊梨花的身上挪到了司馬懿身上,沉聲詢問。

司馬懿趕緊跪地施禮,抹淚道:“啟奏陛下,小臣的兄長他已經……已經死在太行山賊刀下了!”

劉辯正想訓斥一聲“好大的膽子,竟敢欺君罔上,司馬懿不是上了太行山了么?”

但轉念一想,既然司馬兄弟這么愛玩游戲,自己就陪他們好好玩一場。估計司馬懿的目的無非就兩個,一來讓司馬昭與父親、兄長分仕二主,讓司馬家立于不敗之地,二來讓司馬昭做內應。那自己就接招好了,反正司馬昭的才能也不錯,先讓他給自己管轄一下地方,出一份綿薄之力,等到頭來再給他來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哎呀……真是可惜!”劉辯一臉惋惜,彎腰把司馬昭攙扶了起來,“司馬高達盡管放心,早晚有一日朕會拿下冀并二州,剿滅太行山群寇,為令兄報仇雪恨!”

“多謝陛下!”司馬昭躬身謝恩。

“嗯……如今交州烽火連天,貴霜大軍進逼,南方正是用人之際,朕決定委派你前往南方交州刺史王守仁手下擔任長史,輔佐王守仁保障南方軍團的糧草輜重。”劉辯背負雙手,給司馬昭做了安排。

“臣遵旨!”

司馬昭大喜過望,稽首頓拜,這一刻他還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想憑著自己的本事出人頭地。

安排完畢,司馬昭出了乾陽宮回驛館準備行囊去了,而性格謹慎的樊梨花謝絕了劉辯與張出塵的挽留,堅持到皇宮外住驛館。畢竟人言可畏,自己在皇宮中睡一夜,怕是與天子的關系就百口莫辯了。

劉辯當即賞賜樊梨花一套宅院,讓她到潘金蓮、長孫無垢的附近做鄰居,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能保護兩個弱女子,自己碗里的菜誰也不許動。

樊梨花在禁軍校場設擂挑戰江東群英的消息很快就在金陵附近傳得沸沸揚揚,這讓駐扎在金陵周圍的將士很是不服氣,包括兩萬禁軍,一萬五千御林軍,孟珙的四萬防御營,戚繼光統率的三萬水師在內,將近十萬人頓時炸開了鍋,幾乎人人嘴里都在談論樊梨花。

“嘿……陛下真會玩,他要是想拿將銜哄美人開心,那就直接封樊春花,還是樊杏花,樊桃花做禁軍統領就是了,我等雖然羨慕,卻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咱們大漢朝的女將軍也不在少數了,可陛下竟然讓這樊梨花設擂,挑戰我十萬將士,這不是打我等的臉么?”

“就是、就是……希望這次能夠有人站出來打敗這個樊梨花,給我們江東的十萬將士爭口氣!十萬兒郎豈能不如一女子?我等不在乎官爵,總不能讓一介女流耀武揚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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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七十三 俞龍戚虎

一場瑞雪過后,長江兩岸白雪皚皚。

駐扎在金陵城北端的禁軍大營旌旗招展,人聲鼎沸。這一天禁軍大營對外開放,無論是南來的還是北往的,只要有膽量就可以進入禁軍校場挑戰樊梨花。

這場大型比武由禁軍統領廖化主持,作為除穆桂英、花榮之外的從龍之臣,廖化也只有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刷刷存在感了。但廖化很滿足,我武力差統帥能力低又如何?兩萬禁軍的統領又讓多少羨慕嫉妒,這就是命運!

俗語說下雪不冷化雪冷,雖然初雪已過,但寒風襲來,霜雪漫卷,冷不丁吹進脖頸的衣襟里,總會讓人打個寒顫。

不過沉寂了許久的金陵難得有這樣熱鬧的盛事,而且是一個女流之輩公然挑戰江東兒郎,所以但凡能夠抽出空來的漢軍將士紛紛涌入禁軍大營觀看這場雌雄之戰。

不過一大早晨的功夫禁軍校場就已經人山人海,平日里能夠容納兩萬人訓練的沙場至少涌入了五萬將士爭相一睹這個樊梨花的風采,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敢公然挑戰江東兒郎,難不成生了三頭六臂?

連夜搭建的觀禮臺上,劉辯在鄭和、文鴦、王越的陪伴下緩緩登臺,而對這場比武感興趣的兵部尚書劉伯溫,兵部侍郎孫臏,兵部郎中陳平、蒯越等兵部的大員也紛至沓來,借此機會考核一下金陵附近各軍團武將的實力。

除了兵部的官員之外,翰林院院丞李白也穿著一襲白袍,頭裹白色幘巾出現在了觀禮臺上,他的打扮與周圍官吏清一色的深色大氅相比顯得很是另類。但李白才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特立獨行是自己的風格,凡夫俗子怎能了解自己的情懷?他們是來看比武的自己是來作詩的!

看到天子就座,廖化催馬來到校場中央,朝著人山人海的各路將士抱拳施禮:“諸位將士,自陛下定都金陵以來,國泰民豐。百姓樂業!我大漢將士一路凱歌,誅袁術、滅袁紹、平劉表、擒孫策,翦滅諸侯,恢復大漢半壁河山。陛下用人唯才是舉。不拘一格,不論寒門百姓,還是世家豪族,只要能力出眾者陛下絕不埋沒……”

“呵呵……廖元儉這番開場詞說的不錯!”劉辯擊掌稱贊。

身邊的眾文武一起跟著拍掌叫好,唯有李白搖頭嘆息:“若是用一首詩歌開場就好了。白雪皚皚,巾幗挑戰須眉,如此豪邁的場景,用一篇白話開場真是可惜!”

眾人都知道李白的德性,也沒幾個人接他的話茬,大家根本不是一路人,你是來寫詩的我們是來看比武的,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廖化繼續對眾將高聲喊話:“今有奇女子樊氏梨花,乃是已故校尉,被陛下追封為關內侯的樊猛之妹。一身武藝。弓馬嫻熟,巾幗不讓須眉。此番在河內立下大功,力挫太行群賊,拯救張美人與鄧將軍于危難之間,故此陛下加封樊梨花為偏將軍,并與某暫時執掌禁軍。但樊梨花唯恐落人口柄,故此設下擂臺接受諸位挑戰,有能戰勝樊梨花者便可以代替她擔任禁軍副統領。”

“樊將軍出來與諸位見見面吧!”廖化的開場白說話之后,大聲招呼樊梨花出列。

隨著一聲駿馬嘶鳴,樊梨花胯下月照千里白。手提掩月繡絨刀,一身銀色龍鱗甲胄,身披白色錦繡披風,頭戴兩支梨花白羽翎。端的是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在獵獵寒風皚皚白雪之中猶如一尊冰美人。

“諸位將士,梨花斗膽得罪了!”樊梨花在馬上向眾將拱手,“非梨花狂妄,乃是為了避免流言蜚語中傷陛下。故此在這里與諸位將士切磋一番,有能夠戰勝梨花一招半式者,愿將禁軍統領之位拱手相讓!”

樊梨花的話音落下之后,校場上一片喧嘩,大多都夸贊樊梨花的英姿,心道怪不得天子寵愛這女人呢,當真是人中龍鳳,換了誰做天子也是寵愛啊!

在場的將士大部分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的,即便有些心中不忿,或者覬覦御林軍統領之位的,在看到樊梨花的風采之后,心中也是悄悄打起了退堂鼓,盡管昨天夜里吹得牛皮震天響,此刻卻是兩條腿灌了鉛一般,任憑身邊的同伴慫恿起哄,無論如何也是不肯出陣獻丑。

喧嘩了片刻之后,終于有人捧場了,否則就這樣冷場下去也是尷尬。

馬蹄聲中,一員武將一身青銅鎧甲,手提一柄畫戟,縱馬來到樊梨花馬前,拱手道:“末將水師校尉馬旋,這廂有禮了!沙場無眼,末將唯恐傷到了姑娘,你還是退下吧!”

“聽說用畫戟的都是高手,這下有熱鬧可看了!”

“這話說的也太偏頗了,用畫戟的就是高手?既然這人如此厲害,為何到現在還只是校尉?”

“薛仁貴將軍、呂布都是用畫戟的,那個不是當世猛將?也許這馬校尉剛剛從軍,還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也不一定!”

“咱們閑話少說,耐心看熱鬧就是了!”

“馬校尉這話說的不中聽!”樊梨花露出一個高冷的笑容,繡絨刀揚起,“就算我不做御林軍統領,也是陛下御封的偏將軍,你應該喊我樊將軍而不是樊姑娘,出手吧!”

遭到了樊梨花的揶揄,馬旋有些尷尬,只好喝一聲“得罪了!”,催馬向前,畫戟直取樊梨花。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一看這馬旋的出手,樊梨中就有數了,手中繡絨刀卯足全力揮出格擋,嘴里喊一聲“開!”

只聽“鐺”的一聲金鐵交鳴,馬旋只感到虎口震裂,一丈七的白桿畫戟脫手飛出了數丈。

“哇喔……這女人,不對,這女將軍的力氣好大!”

“怪不得敢挑戰江東兒郎呢,一合就擊敗了一個校尉,只怕尋常武將真敵不過她!”

馬旋一合敗走,灰溜溜的回到了本陣,他的上司也是結義兄長,偏將軍方騰頓時惱羞成怒,催馬舞槍出陣:“水師偏將方騰前來討教!”

樊梨花也不答話,縱馬舞刀與方騰廝殺在一起。

槍來刀去,戰無三合,樊梨花賣個破綻,方騰果然中計,被樊梨花一把抓住了綬帶,從馬上提了下來,笑道:“方將軍你這體格太輕了,應該多吃點肉!”

馬旋、方騰接連受辱,金陵水師的武將臉上掛不住了,又連續有三人出馬搦戰,均被樊梨花輕松擊敗,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在她的手底下走三個回合。

“他祖宗的……太丟人了,看來得俺周泰親自出馬了!”

作為頂頭上司的周泰再也沉不住氣,手提五十六斤的虎頭鑌鐵刀,催馬出陣:“周幼平在此,讓我來領教下樊將軍的厲害!”

看到周泰出馬,校場上頓時沸騰起來:“這下有好戲看了,周將軍可是打起仗來不要命的主,當年都能跟李元霸走上幾個回合,甚至還能殺退張定邊,簡直就是江上的一條蛟龍,怕是女將軍要吃苦頭了!”

廖化卻站出來阻止道:“周將軍且慢,按照規矩,樊將軍已經連戰五場,將軍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今日的比武就到這里,明日再戰!”

“這、這真是讓人掃興!既然如此,那就趕明兒個再戰,我周泰第一個出馬,誰要是和我搶,別怪俺翻臉!”周泰無奈,只能怏怏不樂的撥馬退回,臨走前先提前預約。

樊梨花牛刀小試,連續輕取五名水師偏將校尉,大伙兒看的不過癮,俱都有些意猶未盡,但也都知道了樊梨花有真材實料,再也沒人敢小覷,無不對明日的對決引頸期盼,翹首以待。

翌日。

禁軍校場早早的人山人海,這次來的不只是各路將士,甚至還有錦衣衛、御林軍,以及江東的游俠兒,還有各大豪族的門客護院。因為樊梨花設擂比武的消息已經傳開,所以劉辯打算借這個機會選撥幾個優秀的人才,說不定能夠有所收獲。

昨日金陵水師的將校被樊梨花槍打出頭鳥,連輸五陣,顏面盡失。周泰回去之后便去找水師主將戚繼光,以及應戚繼光邀請前來從軍的偏將俞大猷,把水師輸掉褲衩的事情說了一遍。

戚繼光與俞大猷的心思全在治軍上,對于比武打擂這樣的匹夫之勇不是太重視,因此第一天的時候兩人甚至都沒去禁軍大營觀看。

但周泰回來之后把過程一說,戚繼光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雖然他并不在乎個人的輸贏,但是被一個女流之輩連贏五場,自己這個水師統帥臉上也是無光。

要知道這可不是水師內部的切磋大會,到場觀戰的還有孟珙的防御營,廖化的禁軍,文鴦的御林軍,甚至一些江湖游俠,要是消息傳開了,不說李靖、岳飛、徐晃、吳起這樣的軍團巨頭,只怕就連魏延、趙云、韓世忠這些小軍團的主將也會輕視金陵水師吧?

“必須把顏面挽回來!”

俞大猷一拍桌案替戚繼光做了決定,所以今日一大早與戚繼光、周泰等水師三巨頭聯袂來到了禁軍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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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七十四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初雪過后江東的氣溫乍寒還暖,但禁軍校場早已經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將士一個個額頭見汗,熾熱的氣氛將周圍營房上的積雪都悄悄融化。//////

不等廖化出來說開場白,周泰已經催馬出陣:“來來來,樊將軍出來與某大戰三百回合!”

雖然天寒地凍,但周泰依舊只是穿了一件薄衫,虬結的胸肌顯得很是巍峨壯觀,若不是礙于樊梨花是個女人,周泰甚至有扒光膀子廝殺的沖動。

看到周泰出馬叫陣,樊梨花自然不甘示弱,飛縱胯下白馬,手中揮舞掩月繡絨刀向前迎戰:“周將軍請賜教!”

周泰也不廢話,怒吼一聲,手中大刀一個風卷殘云掃向樊梨花。

只需搭上眼睛一瞧,樊梨花就知道周泰力量非凡,走的是剛猛的路子。有道是一巧破千斤,因此樊梨花也不硬擋,輕描淡寫的躲避開來,兩馬交錯之時還了一刀。

演武場上兩人馬走龍蛇,你來我往酣戰了三五十回合,勝負難分,算得上將遇良才,棋逢對手。

在這個豪杰亂入的年代,比起李元霸、李存孝、冉閔這些接近人類極限甚至超人類的悍將,周泰的武藝自然黯淡了許多,但在這些普通將士們的眼中卻算得上驍勇剛烈,再加上周泰悍不畏死的打法,因此博得了將士們的陣陣喝彩。

昨日被樊梨花連贏五場,陰盛陽衰,在場的將士臉上也是無光,自然希望周泰能夠戰勝樊梨花,讓江東兒郎揚眉吐氣。但天不遂人愿,五十回合過后,樊梨花逐漸占據上風,周泰左支右絀,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

周泰勉強又支持了七八個回合,被樊梨花的刀尖掃落了頭頂的盔纓,當即棄刀于地認輸:“我輸了。樊將軍果然巾幗不讓須眉,周某甘拜下風!”

如果說昨日的車輪戰敗在樊梨花刀下的偏將都是一些無名之輩,但就連在江東威望頗高的周泰都支撐不過一百回合,在場的數萬將士只能服氣。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前有穆桂英勇冠三軍,今有樊梨花技壓群英,不服不行!

周泰倒也豪爽,頗有愿賭服輸的氣概。朝在場的數萬將士拱手抱拳:“俺周幼平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就連那逆天的李元霸也沒把俺打死!但今日面對樊將軍,俺周泰心服口服,剛才若是沙場對決,俺這顆頭顱已經不在項上了。”

周泰話音未落,一匹黃驃馬疾馳而出,馬上之人生的虎背熊腰,濃眉大眼,手提一桿青銅馬槊,正是俞大猷。大喝一聲:“我不服,金陵水師偏將俞大猷前來討教!”

樊梨花今天雖然只廝殺了一場,但消耗的體力比昨天連戰五場還要多,廖化急忙出馬阻攔:“俞將軍且慢,今天上午的比武就到此為止吧,讓樊將軍少歇,午后再戰。”

算上周泰這一敗,金陵水師已經連輸六場,俞大猷替戚繼光臉上掛不住,手握馬槊不肯退下:“不是說一天要比試五場么?這才廝殺了一場。怎么就到此為止?”

不等廖化搭話,另一側馬蹄聲響,一個皮膚黝黑,胯下踏雪烏騅。手提龍虎雙鞭的大將沖了出來,正是孟珙的副將尉遲恭。

手中雙鞭一指俞大猷,一臉鄙夷的道:“哎……我說你們水師的人怎么這樣?對付一個女流之輩還要用車輪戰么?”

尉遲恭一邊嚷嚷一邊扭頭對樊梨花道:“樊將軍莫怕,俺尉遲恭替你擋著!行家一出手就能看出道行深淺,你的武藝俺尉遲恭心服口服。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你的身手比起廖元儉來強多了。廖元儉都能做禁軍統領,你自然也能做的……”

說著話扭頭對廖化憨笑道:“廖元儉也別生氣,你說俺說的對不對?”

廖化性格憨厚,在同僚的心目中一直是個老好人,聽了尉遲恭的話莞爾一笑:“尉遲將軍所言極是,若是換了我,只怕在樊將軍手下走不到十個回合。”

“多謝尉遲將軍好意,梨花心領了!”樊梨花微笑著向尉遲恭抱拳致謝,“但梨花既然已經放出話去,無條件接受江東所有將士的挑戰,就不能臨陣退縮。請尉遲將軍退后,讓我與俞將軍分個高下!”

俞大猷一心替金陵水師挽回顏面,聽了樊梨花的話怒視尉遲恭:“人家樊將軍都發話了,你就莫要無事獻殷勤,也不回去照照鏡子,自己黑的像一塊石炭,也想來一場英雄護美?少在這里不自量力了!”

“嘿……好你個俞大猷竟然血口噴人?我尉遲敬德行的正坐得端,哪里自不量力了?哪里無事獻殷勤了?就算你靠著車輪戰打贏了樊將軍,就能替水師揚眉吐氣么?”

面對著俞大猷的挑釁,尉遲恭勃然大怒,手里的雙鞭揮舞的虎虎生風,“既然你這么說,我尉遲敬德今兒個就和你耗上了,你們水師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想挑戰樊梨花,先過我這一關!”

廖化和樊梨花面面相覷,有些哭笑不得,急忙一起勸阻:“兩位將軍都暫息雷霆之怒,這是一場切磋比武,沒必要這么劍拔弩張!”

但尉遲恭一張黑臉已經氣的變紫,揮手示意廖化與樊梨花退后,揮鞭向俞大猷挑戰:“姓俞的你過來,今日不分個勝負,我就跟你的姓,姓俞!”

“姓尉遲的你別走,不廝殺三百個回合,我就跟你姓尉遲!”俞大猷握緊手里的馬槊,與尉遲恭針尖對麥芒。

全場數萬將士無不瞠目結舌,這兩位將軍唱的是哪一出戲,人家樊梨花比武打擂,管你尉遲恭什么事?這都哪兒和哪兒!此情此景像極了兩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而大打出手的場景,讓人啼笑皆非。

看熱鬧不嫌事大,在場數萬人有的交頭接耳,有的捂嘴竊笑,有的鼓噪吶喊,慫恿挑撥;金陵水師的將士更是希望俞大猷能夠發威,抓不住獵物宰了獵狗也好,打敗尉遲恭也能讓水師四萬將士出一口心中惡氣。

劉伯溫卻看出水師的將士胸中憋著一口惡氣,萬一俞大猷再輸給了尉遲恭,怕是對軍心不利,急忙向天子自告奮勇下臺勸解。在劉伯溫的斡旋之下,尉遲恭與俞大猷方才余怒未消的各自撥馬回陣,避免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的結果。

劉辯本是為了讓樊梨花樹威,沒想到半路里殺出來個尉遲恭,只能無奈的宣布:“這次比武就此落下帷幕,樊梨花武藝過人,足以勝任禁軍統領之職,克日走馬上任,與廖化暫掌禁軍,他日再候調遣!”

樊梨花正要拱手領旨,忽然人群中沖出一匹戰馬,馬上之人虎背猿臂,魁梧雄壯,頭戴夜明盔,身穿七翎甲,手提金蟒皂纓槍,胯下烏騅賽風駒,端的是威風凜凜。只是在場的數萬將士誰也不認識此人。

不等廖化詢問,來人自報姓名:“某姓尚名師徒,乃是江湖游俠,聽聞有位女將軍在金陵設下擂臺,挑戰江東群英,勝者便以禁軍統領相讓。在下不才,斗膽前來討教。但女將軍剛剛惡戰一場,尚某也不占你便宜,明日再戰如何?”

沒想到樊梨花設擂竟然招來了尚師徒,劉辯不由得喜出望外,看來這就叫做栽下梧桐樹自有鳳來。隨著東漢各條戰線的同時開戰,劉辯手下的猛將當然是多多益善,有隋唐第十條好漢的加入,自然會讓東漢朝廷的實力得到壯大。

看到有江湖草莽出來挑戰自己,樊梨花不肯示弱,大刀一橫:“我已經休息了片刻,再廝殺也是無妨。若是沙場對決,敵人又豈會容你我休息?這位壯士盡管來戰便是,只要你能贏我,本將絕不找借口抵賴!”

尚師徒聞言向樊梨花豎起大拇指:“女將軍好氣魄,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先找一位將軍廝殺一場,再來與你比試。”

不等樊梨花回答,尚師徒已經催馬去的遠了,手中長槍朝尉遲恭一指:“這位黑大個將軍,敢不敢出來與我廝殺一番?”

尉遲恭頓時大怒:“你祖宗的!整個校場數萬人,你為何單單挑戰本將?莫非你覺得本將長得黑就好欺負么?”

“剛才不是你出來做護花英雄么?尚某就成全你!”尚師徒長槍一翻,抖出幾朵槍花,向尉遲恭發出了挑釁。

“尉遲大爺正愁怒氣無處發泄,你這不識相的既然自討苦吃,大爺就打的你親爹認不出來!”尉遲恭火冒三丈,催馬向前,直取尚師徒。

尚師徒一臉不屑,手中金蟒金蟒皂纓槍施展開來,全力與尉遲恭游斗。

演武場上寒光閃爍,槍來鞭去,眨眼間兩員虎將已經廝殺成一團。

“叮咚……尉遲恭門神屬性開啟,若尚師徒擁有爆發性技能將會無效,踏雪烏騅1武力,龍虎雙鞭1武力,當前武力上升至99!”

“叮咚……系統檢測到尚師徒隱藏屬性:探寶——對于坐騎、武器、甲胄擁有超出常人的判斷力,時常能夠淘的稀世珍寶。尚師徒所擁有的七翎甲與夜明盔組合將會給對手造成1武力效果,金蟒皂纓槍1武力,烏騅賽風駒1武力,當前武力上升至99,并降低尉遲恭1點武力。”

聽了系統提示,劉辯在心底嘖嘖稱贊:“這尚師徒真不愧是四寶將,被秦瓊拐走了呼雷豹與提爐槍,竟然在出世的時候又隨機攜帶了金蟒槍與賽風駒,而且這家伙的盔甲是唯一能夠削減對手武力的寶物,真不愧是擁有探寶技能的男人!”
w23164598 發表於 2017-3-6 21:47
六百七十五 紙上談兵

尚師徒既然被稱作四寶將,那身上的寶物就必須能夠拿的出門來。

他手中的金蟒盤龍槍據傳是戰國時期的兵器名匠用一條金色巨蟒的血液混合千年玄鐵精心鑄造而成,當然這只是個傳說,只是為了把這條外形猶如盤龍的長槍逼格提上來。

尚師徒胯下的烏騅馬是一匹渾身烏黑的像煤炭一般的駿馬,身體脖頸修長,四肢健壯,嘶鳴聲宏亮。與尉遲恭胯下踏雪烏騅不同的是,尚師徒的賽風駒渾身漆黑發亮,從頭頂到四蹄沒有一根雜毛,而尉遲恭的踏雪烏騅卻是自腿踝向下一片雪白。

尚師徒的夜明盔用極品鑌鐵混合青銅、白銀、黃金等多種金屬元素鍛造而成,在日光照耀下五彩斑斕,最神奇的則是頭頂上的那顆夜明珠,夜間行走之時照耀的周圍猶如白晝,即便是螻蟻也能看見,讓人嘖嘖稱奇,嘆為觀止。

當然,在劉辯看來就稀松平常了,自己穿越前的挖煤工人人手一盞,只不過功率小點覆蓋范圍沒這么廣而已。

最讓人稱奇的是尚師徒身上的“七翎甲”,據說用金絲以及鱷魚皮、犀牛角等堅韌而柔軟的物質混合玄鐵鍛造而成,里面植入了七根深海怪魚的魚骨,里面的骨髓已經被掏空,狀如吸管。

沙場對決的時候,這件七翎甲不僅能夠防御刀槍的砍刺,而且還能夠增強穿戴者的聽力,在有暗器射來的時候會形成回音,提示主人躲避危險,真正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聽完系統介紹“四寶將”綽號的由來,劉辯不由得在心中揶揄一聲:“本宿主為何感覺這尚師徒是個淘寶皇冠級買家?”

就在劉辯與系統交流的時候,校場中央的尚師徒已經與尉遲恭酣戰了三十回合。

兩匹駿馬閃轉騰挪,互不相讓,兩員猛將鞭如猛虎,槍似蛟龍,各展生平絕技。當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直踩踏的沙場上塵土飛揚,讓五六萬將士看的眼花繚亂,比起適才樊梨花與周泰的惡戰更加驚心動魄。

兩員虎將廝殺了半個時辰,已經惡戰了上百回合。依舊勝負難分,局面膠著。

在隋唐好漢之中尚師徒排名第十,尉遲恭的排名比較混亂,大抵在十三名左右變動,按照武力值來說略遜于尚師徒。但那微弱的差距根本不足以確定勝負,更何況沙場中的尉遲恭乃是正史中那個橫鞭奪槊的猛將,多次在沙場上演空手奪對方兵刃的好戲。

“叮咚……尉遲恭‘奪槊’技能發動,武力瞬間5,飆升至103!”

就在劉辯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響起的同時,尉遲恭故意賣個破綻引誘尚師徒,尚師徒果然中計,手中長槍毒蛇出洞,疾刺尉遲恭肋部。

“拿來吧!”

隨著一聲暴喝,尉遲恭忽然身體扭動。粗壯如木檁的胳膊猛地一用力,登時就將尚師徒的金蟒盤龍搶夾在胳肢窩底下。

兩人同時用力,尚師徒力氣不及尉遲恭,當下拿捏不住,被輕松奪走。

沙場對決,丟了武器就等于丟了性命,尉遲恭豪爽的大笑一聲,正要歡呼慶賀。

忽然眼前一閃,一道金光閃過,卻是尚師徒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了一條兩丈長的金絲軟鞭。猶如一條毒蛇般席卷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住了尉遲恭的雙鞭,趁著尉遲恭還沒反應過來,猛地一用力就奪走了他手中的雙鞭。

“叮咚……尚師徒丟掉金蟒盤龍槍武力1.”

“叮咚……尚師徒配備金絲軟鞭。武力1。”

一時間劉辯被腦海里的系統提示音弄得有些頭大,趕緊退出系統清醒一下,在心底暗自咋舌:“這尚師徒到底有多少寶物?這已經不是四寶將的問題了,這家伙要是去我穿越前的世界,估計馬云就該哭了!”

尉遲恭與尚師徒互奪兵器,算是戰了個平手。劉辯決定出面調解,也不讓尚師徒與樊梨花廝殺了。一來兩者實力接近,刀槍無眼,傷了誰都不好;二來倘若樊梨花輸了,惹得美嬌娘心里不高興也是得不償失。

劉辯當即趨前一步,高聲道:“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尉遲將軍勇悍,尚壯士也是武藝非凡。為了避免兩虎相爭傷害其一的局面,尚壯士與樊將軍的比試也不必進行了,朕決定御封尚師徒為偏將軍,到兵部報道,聽候調遣!”

尚師徒出面挑戰樊梨花本來就是為了謀取個一官半職,此刻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會再向樊梨花挑戰。贏了一個女人臉上也不見得多么光彩,輸了還會墮聲望。

當即翻身下馬跪地施禮:“師徒多謝陛下提攜,愿為大漢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呵呵……尚將軍有空的時候多給朕弄幾件寶物即可,你身上的奇珍異寶已經讓朕看的眼花繚亂了。”劉辯大笑一聲,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對尚師徒說道。

“臣謹遵圣諭,日后一定會留心查看。”尚師徒憨笑一聲,答應了下來。

劉辯宣布這場比武就此落下帷幕,日后與文科一樣,由兵部主辦,每年都設置武科對天下習武之人開放,只要能夠獲得武舉甚至武狀元,必然會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劉辯的話音剛落,忽然自人群中擠出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肩上背著一個包裹,看起來風塵仆仆的樣子。

這青年趁御林軍不備,大步直奔觀禮臺,朗聲質問:“草民以為,將材有九——道之以德,齊之以禮,而知其饑寒,察其勞苦,此之謂仁將。事無茍免,不為利撓,有死之榮,無生之辱,此之謂義將。貴而不驕,勝而不恃,賢而能下,剛而能忍,此之謂禮將……”

“奇變莫測,動應多端,轉禍為福,臨危制勝,此之謂智將。進有厚賞,退有嚴刑,賞不逾時,刑不擇貴,此之謂信將。足輕戎馬,氣蓋千夫,善固疆場,長于劍戟,此之謂步將。登高履險,馳射如飛,進則先行,退則后殿,此之謂騎將。氣凌三軍,志輕疆虜,怯于小戰,勇于大敵,此之謂猛將。見賢若不及,從諫如順流,寬而能剛,勇而多計,此之謂大將……”

“陛下豈能以武藝高低而用人,敢問李靖、吳起等將軍是否都是勇冠三軍的猛將?”這青年面對高高在上的天子,毫無懼意,口若懸河,侃侃而談。

“大膽,竟敢沖撞陛下,給我拿下!”御林軍統領文鴦上前一步,叱喝御林軍抓人。

劉辯急忙伸手:“且慢,這位先生說的非常好,不可魯莽!”

聽到天子夸贊,劉伯溫及陳平、孫臏、蒯越等兵部官員才松了一口氣,這年輕人說的頭頭是道,讓他們如同醍醐灌耳,忍不住有種擊節叫好的沖動。只是不知道天子心中什么想法,不敢輕易流露,此刻看到天子持欣賞的態度,便紛紛頷首贊許。

“這是個人才,比起班門弄斧的武夫強多了!”李白不甘落后,伸出大拇指夸贊。

看到天子及公卿一片贊許,年輕人更加從容不迫,躬身施禮道:“草民邯鄲趙闊,祖上便是在長平之戰慘敗于白起,葬送了四十萬趙軍性命,淪為千古笑柄的趙括。為了給先人洗刷恥辱,草民自幼遍訪良師,飽讀兵書。聽聞陛下用人不問出身,故此前來求仕,論武藝趙括無法與猛將相比,但論用兵之道闊卻敢與任何人一較長短!”

“果然不出朕所料,這家伙果真是趙括!”劉辯在心中沉吟一聲,“雖然再世為人,但這趙括看起來依然不改紙上談兵的本色,慶幸的是他遇見了我這個擁有系統的伯樂,知道如何培養他成長。此外,趙括剛才的這番言論倒是頗有水準,惹得劉伯溫、孫臏等人都頷首贊許,倒是有些理論水平。”

但劉辯并不知道,趙括這篇煌煌大論其實出自諸葛孔明之手,也不知是否因為召喚的蝴蝶效應,竟然被趙括給剽竊了出來當做晉身資本,也算是上天對他的眷顧吧!

劉辯當即宣布賞賜趙括一個兵部主事的頭銜,前往兵部報道,另候調遣。趙括聞言喜出望外,慶幸自己今日斗膽捋虎須遇見了圣明的天子。

一場盛大的比武就此落下帷幕,樊梨花名聲鵲起,揚名江東,走馬上任禁軍副統領。尚師徒則與趙括一起到兵部報道,等候調遣,皆大歡喜。

幾日之后探馬飛報:“啟奏陛下,臨海一帶山越復起,有山越頭目祖鴻、姜狼嘯聚數萬人打家劫舍,攻掠縣城,揚州刺史張纮已經組織地方兵力固守,只恐無力剿滅山越,請陛下早做定奪。”

“哦……正好借這個機會讓趙括打怪升級!”

劉辯當即傳旨召見趙括與尚師徒,命二人各自統率八千人馬出金陵南下會稽,齊頭并進清剿山越。之所以不讓兩人搭檔,劉辯是擔心尚師徒不聽趙括的調遣,導致重演陳慶之的悲劇,這樣各自統率一支人馬,各憑本事撈取功績,就不會出現將帥不和的局面了。

趙括與尚師徒大喜過望,立即各自點起兵馬出了金陵,克日南下清剿山越去了。

就在趙括與尚師徒出兵之后,劉辯召喚樊梨花與文鴦過來,命二人秘密潛入河北,接觸一下宇文成都、展昭等人,已經去河北兩個月了,難不成就這樣耗著?
w23164598 發表於 2017-3-6 21:48
六百七十六 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

冀州,中山國毋極縣。

毋極是官方稱呼,老百姓們不識字的多,所以就稱之為無極縣,久而久之世人大多只知無極縣,提起毋極反而都一頭霧水。

比起乍寒還暖的江南,十月中旬的河北已經是天寒地凍,一場大雪過后千里冰封,萬里皚皚。

甲胄穿在身上猶如刺骨的寒冰,刀劍已經很難出鞘,旌旗落了一層霜雪之后變成了固體,盡管寒風凜冽,卻已經不再迎風招展。

在這樣極端的天氣之下,曹操決定將主力大軍撤回鄴城,但匈奴騎兵善于長途奔襲,從達奚長儒駐兵的范陽郡穿過趙國修筑的古長城,一天的疾馳便能長驅直入殺進中山國腹地。

“整個中山國的百姓將近二十萬,他們都是我曹孟德的袍澤,吾絕不能將他們置于胡人的鐵蹄之下。”在撤軍之前的頭一個晚上,比起前幾年蒼老了一些的曹操低聲沉吟。

說話間目光掃向日漸成長的次子曹丕:“子桓?”

“孩兒聽令!”曹丕急忙向前一步躬身作揖,“靜聽父親大人教誨。”

曹操朗聲道:“中山乃是前沿重地,為父班師回朝后留下你在這里坐鎮。你可要夙興夜寐,兢兢業業,多多磨礪自己,爭取早成大器,休要玩物喪志!”

“孩兒謹遵父命!”曹丕不動聲色的答應下來,心中卻在暗自竊喜。

自從半年前與甄家小姐有一面之緣后,曹丕就朝思暮想,垂涎欲滴,只是曹操一再告誡他不可輕舉妄動,免得破壞了軍國大計。曹操改變初衷,出爾反爾拒絕把甄宓送到金陵,已經讓劉辯面上無光,若是曹丕再染指于甄宓,必然將會撕破雙方僅存的一絲面皮。

曹操留下甄宓有自己的打算,一來讓手下將士看到自己對東漢的強硬。絕不是任人呼來喝去,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家奴。二來也讓西漢看看自己的態度,絕非唯劉辯之命是從的藩屬。但曹操也深知自己的行為已經觸及了劉辯的底線,再進一步只能與劉辯徹底反目成仇。在鐵木真強勢崛起,李唐大軍壓境之際,曹操還不想走到這一步。

知子莫若父,盡管曹丕偽裝的很鎮定,但曹操卻已經揣摩到了次子的心理。正色告誡道:“為父走后,你休要去招惹甄宓,只是派人把甄家軟禁起來,不要讓甄家人把甄宓偷偷送走。對于為父來說,甄宓現在是一顆棋子,對于劉辯來說,則是臉面,你絕不可胡來!”

被曹操戳破了心事,曹丕臉色一紅,低頭道:“孩兒謹遵父親之命!”

曹操撫須沉吟。語重心長的道:“子桓啊,你聰明睿智有余,做事也很果斷干練,頗有為父當年之風,但比起子脩(曹昂)來,欠缺熱血正義。你不要學為父,我是栽樹者,無懼罵名,而你們兄弟則是乘涼之人,要樹立起自己的仁義形象。讓百姓們擁戴你們,如此才能讓為父創造的基業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罵名由為父來背,果實由你們兄弟來摘,你懂得么?”

“孩兒懂得!”曹丕彎著腰不停的點頭。

次日。曹操傳下命令,留下曹彬、王彥章、夏魯奇、單雄信四將率領五萬人馬繼續坐鎮毋極縣,自己則與郭嘉、賈詡等謀士,率領典韋、曹文詔、李通、牛金等武將,率領十萬人馬班師回鄴城。

臨走之前,曹操特意將曹彬、王彥章、夏魯奇等人召喚到面前。叮囑道:“雖然天寒地凍,但也要防備胡人乘虛而入,子桓年幼,大事還要靠你們決斷!”

“謹遵主公之命!”在曹彬的帶領下,王彥章、夏魯奇、單雄信等人一起拱手領命。

隨著曹操馬鞭一指,十萬曹軍離開了駐扎了將近半年的毋極大營,只留下五萬人馬繼續鎮守。天氣日漸寒冷,單薄的帳篷已經不能御寒,而這半年來曹軍修筑的土坯營房只能容納五萬人棲居,等這十萬大軍撤走之后,還住在帳篷里的將士就不用在寒夜里挨凍了。

大軍向南剛剛走了一程,蘇秦策馬追上曹操,拱手道:“曹公,某來河北已經半年多了,而曹公遲遲不能下定決心,某只能回洛陽向天子復命了。”

“呵呵……這半年以來,操對蘇先生的學問深感佩服,恨與先生相見恨晚。”曹操一臉的遺憾,執著蘇秦的手道,“論實力,除掉東漢之外曹某不輸任何人,先生何不留下來與操共謀大事?”

蘇秦抱拳致謝:“多謝曹公厚愛,但蘇擒深受扶風王大恩,無以為報,不忍背棄!曹公的厚愛只能留在心底了,若是有緣,他日必能再聚首。”

曹操惋惜道:“看來操沒有福氣得到蘇先生的輔佐,但請先生記住,我曹家的大門永遠向先生敞開。”

“多謝曹公!”蘇秦再次致謝,“臨走之前蘇某想問一句,眼見的劉辯日漸崛起,為何曹公不能下定決心與西漢同氣連枝,合縱抗衡?”

聽了蘇秦的話,寒風中的曹操微微思忖,隨即朗聲道:“操也知道劉辯坐大之后,天下諸侯的日子將更加艱難,唇亡齒寒,休戚相關。然則胡人大軍壓境,李唐咄咄逼人,為中原百姓計,當先攘外再安內,先御外辱,擊破胡人聯盟,殺退李唐,再定中原之主!”

“某聽聞江湖有傳言,昔年曹公誤殺呂伯奢,曾經說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蘇擒深感佩服。如今貴霜大軍壓境,李唐來勢洶洶,若是曹公肯趁機發難,必然會讓劉辯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顧此失彼。曹公何不拿出當出的梟雄氣概,在劉辯胸口捅上一刀?若東漢勢力土崩瓦解,中原諸侯誰能望曹公項背?”

眼看著無法說服曹操,蘇秦咬咬牙拿出了壓箱底的說辭,直戳曹操的。這半年的時間下來,蘇秦有把握曹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反目。

“哈哈……哈哈……”

曹操不怒反笑,笑聲透著詭異,讓在場眾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哈哈……原來蘇先生也知道操的劣跡啊?不錯,操敢作敢當,是我做的就不會抵賴。我曹孟德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

“曹公真性情中人!”蘇秦抱腕致敬。

曹操話鋒一轉,豪氣干云的道:“在私人恩怨上,曹孟德寧可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人負我!但在大事大非上,操卻不糊涂,我豈能為一己之私而貽誤民族,成為千古罪人?說句肺腑之言,無論劉辯、劉協甚至是劉備、楊堅誰執掌中原大權都行,這是兄弟之爭,但匈奴、鮮卑、李唐這些異族來犯,那是外辱!操能夠接受兄弟鬩墻的局面,卻絕不會干出借異族之力欺辱兄弟之事,要爭也是先退敵,把異族打殘了打怕了,再回來決定誰做中原之主。勝乃操之幸,敗乃操之命!”

聽了曹操之言,以郭嘉、曹文詔為首的眾文武一起拱手稱頌:“主公真大丈夫,我等愿誓死為主公效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蘇秦滿臉遺憾:“曹公的胸襟讓蘇擒佩服不已,但這半年來我與曹公相處甚是融洽,實在不愿與曹公沙場爭鋒。”

曹操明白蘇秦這是想要一個承諾,略作思忖,撫須道:“蘇先生盡管放心,除非西漢朝廷容不下曹操,否則操絕不會與洛陽朝廷為敵!”

“能得曹公允諾,擒甚感欣慰,就此別過。”蘇秦向曹操拱手作別,領了十幾名隨從就此分道揚鑣,順著西去的道路揚鞭遠去。

傍晚時分,寒風更盛,北風呼嘯著卷起枯草直上九霄,曹營的將士早早結束了操練,在日落之前就躲進了營房御寒。

初次掌握大權的曹丕百無聊賴的躲在帥帳里自斟自飲,忽然士卒來報:“啟稟公子,蘇擒先生回來了,正在大營外求見,說是有東西遺忘了。”

“蘇先生?”曹丕也沒太往心里去,“這一天的功夫來來回回少說也有幾百里吧,什么重要的東西,值得這么大費周章?放他進來!”

不消片刻功夫,一身厚厚的棉衣,外面裹著裘皮大氅的蘇秦走進帥帳,向曹丕拱手道:“真是抱歉,走得匆忙,把我的通關文牒忘了。沒有這東西,守關的將士不認識蘇某,只好半道折回來取!”

曹丕還以為蘇擒遺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聽說原來是通關文牒,頓時滿臉掃興:“先生的帳房應該還沒有人入住,先生自己回去尋覓一番吧!若是丟了,丕也沒辦法!”

蘇擒吩咐手下道:“快回去找找,看看是否還在帳房之中?”

隨從走后,蘇擒便來到曹丕的桌案前烤火,看到曹丕在自斟自飲,笑道:“蘇某途徑真定的時候遇上了一位酒商,數里之外就能聞到酒香凜冽,沁人心脾,說是從金陵高價采購的純糧食白酒,蘇某便買了幾壇。外面天寒地凍,蘇擒今夜就不走了,留下來陪公子小酌幾杯,明日再走。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w23164598 發表於 2017-3-6 21:48
六百七十七 生米煮成熟飯

曹丕正閑的無聊,而王彥章、夏魯奇這些武夫只懂得舞槍弄棒,于風花雪月一竅不通,曹丕也懶得和他們共飲。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相比起來,蘇秦的學問則浩瀚淵博,猶如大海星辰,三教九流諸子百家,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而且談吐幽默,經常讓人擊節稱贊,這幾個月以來曹丕從蘇秦身上學到了不少知識,受益匪淺。

更何況還有美酒共飲,曹丕自然不會拒絕,當即展顏一笑:“呵呵……紅泥火爐,美酒佳人,自然是人生之樂!雖然沒有佳人但有美酒也是極好的,那就叨擾蘇先生了。”

“公子言重了!”蘇秦拱手微笑,吩咐隨從道,“快把我在真定縣城買的好酒拿進來用開水燙了,我今夜與子桓喝個一醉方休!”

一炷香的功夫,被燙熱的美酒散發出沁人心脾的凜冽味道,滿屋甘醇,還未嘗就已經讓人陶醉。

這的確是產自金陵皇家釀酒廠的高度純糧食酒,是劉辯帶到這個世界的福利,由于釀造工藝落后,每一壇酒出來都會消耗大量的糧食,成本非常高昂。

在這個烽火連天,路有凍死骨的年代,即便劉辯貴為天子也不敢大規模釀造。只是下令按照一定的規模生產,當做稀有珍賞賜給立下大功的將士,畢竟習武之人性格豪爽,絕大部分人都貪杯,這種高度純糧食釀造的白酒拿來獎賞這些刀頭舔血的硬漢實在是再合適不過。

于是經常出現這樣的場面,立了大功的將士在領到御賜白酒之后喝的面紅耳赤,嘰哩哇啦的大吼大叫,更有甚者嚎啕大哭,情緒激動的發誓為天子效忠。這讓身邊的人既好奇又羨慕,這皇家釀酒廠制造的美酒真的有這么大的魔力?

于是東漢軍中產生了一種“愿領美酒三杯,不領粟米三石”的思想,百萬東漢將士人人以能夠得到金陵釀酒廠的美酒為榮,為此熱血澎湃,每日辛勤操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沙場上撈點功績,贏三杯美酒嘗嘗!

劉辯沒想到由自己提出原理,由三大神醫與徐光啟群策群力研發出來的純糧白酒如此大受歡迎,簡直比綢緞金銀、布帛粟米還要受將士們歡迎,于是下令嚴格控制釀酒工藝,每年限量生產。即便有能力大批量生產也不做,物以稀為貴嘛。如果爛大街了就失去了價值。

在劉辯的要求下,金陵皇家釀酒廠的主事由農部尚徐光啟親自兼任。整個酒廠的生產工人大約二百名左右,全部經過嚴格遴選,都是有家有戶之人;每個人領著豐厚的俸祿,也接受著嚴格的管理,必須舉家遷到金陵入住統一分配的宅院,才有資格進入流水線接觸釀酒工藝。

生產工人的要求已經如此嚴格,更不要說核心工藝了,除了劉辯自己與四大神醫、徐光啟之外,只有寥寥七八人掌握。平日里皇家釀酒廠有禁軍護衛。若沒有徐光啟的手諭或者天子的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內。

嗜酒貪杯的李白每個月只能夠分配到一壇美酒,這遠遠不夠,因此李白絞盡腦汁的到釀酒廠套關系走門路,卻連大門都沒能進去。這惹得李大人怫然不悅,坐在釀酒廠門口破口大罵,惹惱了徐光啟把李白告到太極殿。罰了一個月的俸祿,之后再也沒人到釀酒廠自討沒趣。

嚴格的工藝控制,使得“金陵酒貴”,市面上根本買不到。倒是一些打著金陵皇家釀酒廠旗號的假冒偽劣產層出不窮,只是那味道又酸又騷,讓人喝了大倒胃口。味道甚至還不如傳統的濁酒。由此可見中國的山寨習慣古來有之,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但世上無難事,只要肯動心思,除了天上的月亮摘不下來其他的大抵都可以弄到,更何況以蘇秦的聰明才智,又怎么會被區區幾壇白酒難住?

這半年一來,蘇秦表面上在河北游山玩水。與曹操的幕僚談詩論道,過得悠哉愜意,其實暗地里至少策劃了數十種讓曹操與劉辯反目的方法,以達到讓曹操與西漢合縱的目的。

閑來無事的時候,蘇秦派出了一些頭腦靈活的親信喬裝成商人,在東漢各地轉悠,收購金陵釀酒廠賞賜到個人手中的美酒。這世上總有貪錢的人,有些人領到御賜的美酒舍不得喝,就會高價賣掉,幾個來來回回,最后就落到了蘇秦的手中。

要問蘇秦買酒做什么,自然不是自己喝。

酒能亂性,酒能讓人失去理智,蘇秦在找機會蠱惑曹操,讓他沖冠一怒與劉辯反目,當著眾將士的面破口大罵,來個覆水難收。只可惜蘇秦沒找到機會,這些費盡周章收購回來的美酒也沒有派上用場。

眼看著半年的時間下來就要無功而返,蘇秦不甘心,靈機一動就想到了曹丕,于是當即動身折返回了無極縣。

至于所謂的從真定購買美酒云云,全是信口捏造,其實這些美酒由蘇秦的親信藏匿在無極縣城租賃的宅院之中,與曹操分道揚鑣之后蘇秦立即折返進入了無極縣城休息了半天,看看天色遲暮方才出城直奔曹軍大營。

“吱溜”一聲,一杯辣,香醇凜冽的美酒灌進了曹丕的腹中。

“好酒,好酒啊!”曹丕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稱贊,“我曹子桓這輩子還沒喝過這樣的美酒,簡直是人間極!”

蘇秦笑笑,心說你老爹在這里的時候你也不敢喝酒,這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沒人管你了!

當下再次給曹丕斟滿酒杯:“既然是好酒,公子可要多來幾杯,你我走一個!”

“吱溜”一聲,好不容易逮住機會的曹丕又是一飲而盡,直覺的臉頰發熱,胃部發燒,“嘶……這酒喝了渾身舒爽,與我之前嘗的濁酒果然不同,整個人都暈乎了。”

“公子慢點喝,這酒可不比從前喝的濁酒!”蘇秦微笑著再次給曹丕斟滿酒杯,并撕了一條雞腿遞給曹丕壓壓酒,待會兒還要讓他出去捅簍子呢,灌得不省人事可不行。

曹丕卻不聽,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嘆息道:“酒是美酒,可惜沒有佳人作陪,實在大煞風景啊!”

蘇秦趕緊再給曹丕夾菜:“以公子的地位,什么樣的佳人求之不得?”

“甄宓!”曹丕悠悠吐出兩個字,“自那日一見,我便再也不能忘懷,日夜牽掛,輾轉難寐,愁腸百結,刻骨銘心……”

聽著曹丕一口氣吐出了一大串詞語,蘇秦就知道曹丕已經有些醉意,笑道:“大丈夫在世就要快意恩仇,既然公子有了意中人,那就娶回來!”

“父親不讓!”曹丕有些憤怒,“這是皇帝的女人,至少名義上是!”

“那又如何?”蘇秦的笑容蠱惑力十足,“有句話叫做生米煮成熟飯,公子霸王硬上弓了,劉辯還會要她么?那美嬌娘自然就會被公子收入帳中!”

“對,來個霸王硬上弓!”

曹丕一拳砸在桌案上,雙目噴火,渾身燥熱。想起甄宓的曼妙身姿,巧笑嫣然,每一個眼神,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動人心扉,渾身血液情不自禁的加快,胯下也是支起了帳篷。

頓了一頓,曹丕又搖頭道:“這樣會惹怒父親的,有大哥在,百年之后他更不會把位子傳給我了。”

“失去了心愛的女人,縱然手握江山又有何用?”蘇秦舉杯向曹丕敬酒,目光閃爍而魅惑,“大丈夫就要快意恩仇,敢愛敢恨!熱血少年就應該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沖勁,公子不走出這一步,又焉能知道后果?或許甄宓姑娘心中也有公子,而公子卻錯過了這段姻緣,未免是人生之憾!或許公子這么做,曹公更欣賞你也不一定。”

“叮咚……蘇秦合縱屬性發動,智力7,上升至105,降低曹丕5點智力,下降至76。”

“巔峰曹丕——統率86,武力74,智力88,政治93。”

“當前曹丕——統率79,武力71,智力81,政治75.”

“嘶……蘇秦這家伙在忽悠曹丕?他到底想干什么?”千里之外收到系統提示的劉辯不由皺眉沉吟,“不會忽悠曹丕對甄宓下手,以此來破壞朕與曹操的關系吧?也不知道宇文成都、李元芳、展昭等人能否警覺?”

半壇美酒下肚,桌案上只剩下殘羹剩飯。

蘇秦搖搖晃晃的起身,向曹丕拱手道:“時間已經不早,擒就回去休息了。公子……呵呵,這里距離甄家莊似乎也就三十里路程吧?快馬加鞭半個時辰就到,呵呵……某醉了,胡言亂語,公子休要當真!”

蘇秦走后,曹丕坐立難安,在帥帳中來回踱步走了幾圈之后,終于握拳做了決定:“就算手握江山,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人的懷里,又有何用?甄宓,今夜你是我的!”

打定主意后,七分醉意的曹丕走出帥帳,招呼侍衛長過來,悄悄吩咐道:“給我準備馬車,今夜走一趟甄家莊!”

片刻功夫之后,一輛馬車在三百名侍衛的護送下悄悄出了曹軍大營,在明晃晃的火把照耀之下直奔相距三十里的甄家莊而去。
w23164598 發表於 2017-3-6 21:49
六百七十八 女神懷春

“黃河北,fènghuáng亭。

甄家女,初長成。

貌沉魚,容落雁。

得其一,生無憾。”

這是傳唱在中山國的一曲民謠,說的不只是甄宓,而是甄家五姐妹。

甄家乃是中山國毋極縣的大戶,祖上甄邯曾經擔任過九卿之一的光祿勛,在王莽篡漢之后深受重用,官拜大司馬。劉秀復漢之后,甄家遭到打擊報復,便不再涉足官場,回到老家中山世代經商。傳到甄逸這一代已經是家有萬畝良田,富甲一方,不僅僅整個無極縣就是在中山國也是屈指可數。

甄逸數錢數到手抽筋,逐漸對經商失去了興趣,恰好趕上漢靈帝大肆賣官鬻爵,甄逸便花錢捐了個上蔡令,也就是上蔡縣令。

只是這甄逸該著倒霉,好好的商人不做,非跑到河南去做縣令,剛剛上任沒一年就趕上了黃巾大起義,被地公將軍張寶麾下的大將張曼成率軍攻破縣城,遭到生擒活捉。

聽說甄逸是冀州屈指可數的富商,奇貨可居,張曼成便拼命的從甄家榨取財富,以甄逸做人質三番五次的勒索了數十萬錢幣,十余萬石糧草,直接讓甄家家道中落。甄逸的性命雖然保住了,可沒了錢又丟了官,回到故鄉后心情抑郁,不幾年便一命嗚呼。

甄逸官做的不大,但生的女兒卻是一個個如花似玉,蜚聲鄉里。

甄逸膝下共有五女,長女甄姜今年已經二十一歲,次女甄脫今年十九,三女甄道今年十七,四女甄蓉今年十六,五女甄宓最為出色,除了相貌出眾之外,還能做詩賦,擅丹青,能歌舞。為五姐妹之翹楚,芳齡十五。

除了這五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之外,甄逸尚有三個兒子,長子甄豫在甄逸死后負責主持甄家的生意。卻在向并州販賣鑌鐵的時候遇上了太行山賊,被撕了票,撇下了妻子楊氏,與一對年幼的兒女。另外就是幾個月之前前往金陵告御狀的次子甄儼,以及三子甄堯。

與許多大家族一樣。有錢有勢又有良田千頃,自然就不會在城里居住。因此自從甄逸向上好幾代,甄家便在山清水秀人杰地靈的fènghuáng亭附近大興土木,建造了一座方圓數里,塢堡連綿的甄家莊。

甄家鼎盛時期,在無極縣內擁有良田一萬三千多畝,家丁仆役婢女丫鬟千余人,可謂風光無兩,便是在整個中山國也是屈指可數。

及至甄家五女逐漸長大,一個個出落的婷婷玉立。猶如出水芙蓉,于是鄉里便傳開了民謠“無極縣,fènghuáng亭;甄家女,初長成。貌沉魚,容落雁;得其一,生無憾。”

然后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又演變成了“中山國,fènghuáng亭……”,在最后變成了“黃河北,fènghuáng亭”。甄家五姐妹的艷名越傳越大,從無極縣到中山國再到冀州,最后幾乎整個黃河以北都知道了甄家姐妹的艷名,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兒。無不以能夠娶到甄家五女之一為榮。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自從甄逸父子相繼去世后甄家家道中落,但甄氏姐妹心氣卻非常高傲,尋常的凡夫俗子根本入不了她們的法眼,對于擇偶非常挑剔。比起尋常百姓家的女兒十五六歲就出嫁,甄家姐妹幾乎已經成了剩女一族。

大姐甄姜前年十九歲的時候才嫁給了河澗國國相周誠之子周弼為妻。只是剛剛成親,曹操便揮師渡過黃河掃滅袁紹余部成為了冀州的新主人,周誠也失去了河澗國國相之位,被調往兗州擔任范縣縣令。

老二甄脫挑來挑去,在去年秋天與常山國大馬販子趙萬山的兒子趙一虎定親,準備今年秋天出嫁,但因為曹操改變主意,拒絕送甄宓去金陵,曹丕派了兩千人馬把甄家莊給圍了起來,只許進不許出,所以甄脫的婚事也就耽擱到現在。

趙一虎為了早日娶到美嬌娘,沒少跑腿行賄,又是送馬匹又是送糧食,托人向曹操曹丕求情,但監控甄家莊的隊伍由曹丕一手掌控,趙氏爺倆跑斷了腿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狗娘養的販夫走卒也想娶甄家的千金?”

曹丕一腳把求情的人踹了個狗啃泥,有句話沒說出來,若是自己真的得不到甄宓,那就在剩下的甄氏三姐妹里選一個,也算是彌補一下遺憾,倘若甄宓做不了自己的妻子,那就做小姨子吧

至于老三甄道,老四甄蓉更是名花無主,待嫁閨中,倒是老五甄宓艷名遠播,才貌雙全,再加上孝順父母,尊長愛幼,宅心仁厚,被曹操看上了提出把甄宓送到金陵給皇帝做嬪妃,以此來換回許褚。

甄氏姐妹心氣再怎么高,也只是在士族豪紳的子弟中挑來挑去,而這下子甄家竟然有人要入宮伺候天子,就算是只能做到最低級的美人才人,那也是莫大的榮幸,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甄家祖墳冒青煙了。

于是整個甄家沸騰了,甄母笑的一個月沒有合攏嘴巴,甄儼甄堯兄弟奔走相告,通知了七姑八大姨,左鄰右舍,親戚鄰居,幾乎轟動了整個中山國,但凡與甄家有點故交的紛紛登門祝賀,送上厚禮。

沒想到這樣的好事落到了妹妹頭上,這讓甄道甄蓉兩姐妹滿滿的羨慕,而老二甄脫也是追悔莫及,只恨自己早答應了趙家一步,否則這榮耀說不定就落到自己頭上了。

甄宓雖然表面上平靜如水,波瀾不驚,而心中卻也是芳心暗許。

與姐姐們愛慕劉辯九五之尊的身份不同,甄宓固然慶幸自己下半生將會榮華富貴,甚至有機會母儀天下,但更欣賞的是劉辯的才華,對劉辯寫的詩歌愛不釋手,幾乎做到了倒背如流。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

群燕辭舊鵠南翔,念君客游思斷腸。

慊慊思歸戀故鄉,君何淹留寄他方?

賤妾煢煢守空房,憂來思君不敢忘……”

無數個皎皎的明月之下,甄宓依靠著精致的木窗,遙望天際的明月,吟誦心上人的大作。一如普通的懷春少女。

只是甄宓做夢也想不到,這首讓自己心馳神往的作品其實出自讓于他厭惡的曹丕之手,而她心上的情郎只是借花獻佛。這段時間曹丕隔三差五的便來糾纏,讓甄宓厭煩不已,說起來也是造化弄人。

當然,除了這首短歌行之外,劉辯的《觀滄海》《詠泰山》都讓甄宓愛不釋手,佩服的五體投地。一個上馬能橫槊,下馬能賦詩,文治武功,雄姿英發,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心系天下的帝王不是每個懷春少女中的白馬王子么?這怎能不讓甄宓芳心暗許

曹操一開始之所以會選擇用甄宓來交換許褚,除了甄宓有傾國之色,能詩擅畫,琴棋歌舞樣樣精通之外,還因為甄宓善心遠播。

甄宓的兄長甄豫去世之后,遺孀楊氏拉扯著兩個年幼的兒女,非常不受甄母待見,待之非常苛刻。甄宓對嫂子視若母親,時常將自己的衣衫首飾贈送給嫂子,并規勸母親善待楊氏,最終讓甄母幡然悔悟。

前年曹操冉閔公孫瓚三路諸侯瓜分冀州,整個冀州烽火連天,餓殍遍地,路有白骨。甄宓力勸兄長甄儼與甄母開倉放糧,賑濟百姓。

甄母與甄儼見甄家家道中落,自然舍不得,甄宓便賣了自己的首飾與華服,買了糧食賑濟給百姓。最終讓甄儼母子心下不忍,決定開倉放糧,由此甄宓更是名聲大噪,被稱為容貌才華善心合一的女神,冀州百姓無不交口稱贊。

一開始,曹操換回愛將許褚心切,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甄家最出色的甄宓送給劉辯,但隨著局勢的變化,曹操逐漸后悔了。

“此女真吾之兒媳也”曹操時常搖頭嘆息,“悔當初許給了劉辯。”

隨著東漢局勢緊張,貴霜李唐南北夾擊,西漢在蘇秦的奔走之下結為一體,曹操的心蠢蠢欲動,自然不再心甘情愿的把甄宓送給劉辯。并且以此來試探劉辯的底線,悍然決定悔婚,并派人包圍了甄家莊,命曹丕親自坐鎮。

消息傳開之后,冀州震驚,天下嘩然。

而甄家更是猶如五雷轟頂,顏面盡失,一片愁云。無奈之下甄儼只好偷偷離開河北,前往金陵告御狀,上演了幾個月前的一幕。

這不僅僅是曹操對劉辯的一次試探,簡直是一次打臉,古來天子一言九鼎,誰敢出爾反爾?天下諸侯得知了這個傳言,無不彈冠相慶,坐看劉辯的熱鬧。這也是劉辯勃然大怒,不惜與曹操兵戎相見的原因。

古言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雖然劉辯還沒把甄宓娶回來,但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曹操卻突然變卦了,別說自己是手握百萬大軍的九五之尊,就是一個尋常的百姓,但凡有一腔熱血,也要拔刀問個是非?

所以劉辯才會派出宇文成都李元芳展昭帶了數十名最精銳的錦衣衛悄悄潛入河北,伺機把甄宓接到金陵。就算曹軍早有準備,戒備森嚴,劉辯不惜讓宇文成都等人在河北蹲點了將近三個月,也要把這面子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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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七十九 你爹是曹操了不起嗎?

鳳凰亭坐落在鳳凰山腳下,因此得名。

時常有長著白胡子的老爺爺講故事,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這座山清水秀的大山上有鳳凰落腳,聲音高亢,百里可聞,故此大山得名鳳凰山。

秦朝時期按照戶籍劃分,每十戶為一里,設有里正,就是剛解放前的時候農村小組長。十里為一亭,設有亭長,大抵與村長相當。十亭為一鄉,設有鄉長,但十亭的規模比較大,再加上人口稀疏,轄區面積更大,所以很多鄉的規模是達不到十亭的,以三五亭居多。

到了漢代,十里一亭慢慢演變,變成了十里左右的土地為一亭,一般情況下會囊括七八個村莊,大抵就是一個鄉鎮。這個年代縣城下面有既有鄉也有亭,兩者級別慢慢的平起平坐,由此繁衍出一個新的稱謂——鎮。

鳳凰亭地處平原要道,交通便利,南連冀并北通幽燕,南來北往的客商絡繹不絕,因此使得這片土地富庶繁華,整個鄉亭的常住人口有近千戶,比起一般的縣城還要大一些。每天幾條主要街道上販夫走卒來來往往,店鋪鱗次櫛比,熱鬧非凡。

規模宏大,塢堡連綿的甄家莊就坐落在鳳凰亭的正北方,不時有各地的紈绔公子慕名而來,使得鳳凰亭的客棧飯館生意更加興隆。即便曹操大軍就在西方三十里之外駐扎,鳳凰亭的熱鬧喧囂依然不減。即使華燈初上,依然有販夫走卒在叫賣。

正是這樣的環境才讓宇文成都、李元芳、展昭以及率領的二十五名錦衣衛潛伏了長達三個月之久,而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正所謂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

曹操的十五萬大軍就在三十里之外駐扎,甄家莊被曹操的一位族侄曹干率領兩千士卒圍了個水泄不通,每天從早到晚不時有曹軍到鎮上來吃飯喝酒,甚至到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的窯子里尋歡作樂。

宇文成都與李元芳、展昭等人各自帶了七八個人,分別喬裝成藥材商、私鹽販子、酒商居住在毗鄰的三家小客棧,平日里并不怎么來往,只是偶爾吃飯的時候坐在相鄰的桌子。表面閑聊瞎嘮,暗地里交流情報。情景有點像解放前白色統治區的地下黨接頭。畢竟十五萬曹軍近在咫尺,容不得宇文成都他們疏忽大意。

多年的戎馬生涯下來,每天沐浴在刀光劍影之中,一下子安靜了三個月。這讓宇文成都頗不適應,甚至有點郁悶。但為了天子的顏面,也只能忍著,白天在客棧里睡覺喝茶,與慢慢熟悉了的老板娘下下棋,夜深人靜時到偏僻的樹林里舒展下拳腳,免得荒廢了武藝。

而李元芳和展昭則從容了許多,他們的身份本來就是負責刺探情報,喬裝打扮潛入各地。來到毋極縣也是本職工作,只不過時間久了一些而已。

清晨過后,西方就塵土大起。腳步聲震天動地,人喊馬嘶之聲響徹云霄,旌旗招展向南而去。

這讓宇文成都喜出望外,也不顧別人會不會生疑,直奔李元芳居住的客棧:“李統領,西面塵土大起。好像是曹操撤兵了。今天傍晚或者明日清晨咱們就帶著甄姑娘回金陵吧?這里雖然山清水秀,看久了也是膩味。”

讓宇文成都、李元芳等人不敢輕舉妄動的并非圍著甄家莊的兩千曹兵。這些來去飄忽的家伙還沒把區區兩千曹軍放在眼里,擔心的是驚動了曹操大軍之后怎么撤離?

“文將軍莫急,我親自去查看一番!”于是假扮成鹽販子的李元芳以下鄉討債為名,帶著幾個隨從慢悠悠的向曹軍大營摸去。

傍晚時分才悻悻返回,對宇文成都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不知文將軍要聽哪個?”

“我看李兄也是閑出鳥來了,竟然和我扯這閑篇?”宇文成都搖頭苦笑,自己只想早點回軍營建功立業,不想再在這里繼續泡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客棧老板娘。

李元芳聳聳肩:“好消息是曹軍撤了,壞消息是曹軍撤了十萬,還有五萬留守。我躲在遠處估摸著數了半天,基本準確無誤。”

宇文成都一拳砸在門檻上,門檻都被震了一道裂縫:“五萬就五萬吧,總歸少了十萬人!他們還要守營,就算守衛甄家莊的曹軍去求援,也不可能傾巢而出吧?我文成都想走,區區幾萬人也留不住我!”

李元芳嚇了一跳,趕緊抱拳:“文將軍好膽色,但你小點聲,免得節外生枝。”

宇文成都實在是憋壞了,悶悶不樂的道:“怕什么?我帶甄姑娘突圍,你們自己設法脫身,若有任何差池由某一力承擔,大不了提頭回去,與你們無關!”

李元芳也知道宇文成都身為一個軍人,不像自己和展昭這些錦衣衛,三個月的時間實在是把他憋壞了,但還是以大局為重提醒道:“從兩千曹軍的包圍之下帶出一個人來,說起來也不是太難,我與展護衛也能做到。但下一步怎么離開?向東、向南?哪條路不是五六百里,曹軍關卡層層疊疊,到時候前有追兵后有堵截,又怎能插翅離開?”

聽了李元芳的分析,宇文成都陷入了沉默,良久無語。

“向北!”

展昭就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閃進了宇文成都的房間,腳步比貓還要輕巧,“元芳你怎么看?”

李元芳無聊的笑笑:“展護衛你是不是也閑出鳥來了?竟然學會了陛下的口頭禪。這幾天沒看見你的影子,去哪了?”

展昭手中佩劍放在桌案上,摸起茶壺倒了一杯潤潤嗓子:“向北去了。聯系上李藥師將軍了。”

宇文成都與李元芳面面相覷,同時恍然大悟:“展護衛的意思是咱們救出甄姑娘之后向北走?”

展昭呷了一口茶,悠然自得的道:“正是!向北三百里就出了冀州邊境進入了幽州。再向東北走一百里就是李靖將軍駐兵的方城,比起向南或者向東,這條路線最近,關卡最少,援兵最強。有李征東的十萬大軍接應,我們何懼之有?”

頓了一頓道:“只是過了蒲陰縣之后就進入了幽州境內,范陽郡已經被元軍占領。匈奴鐵騎時常入寇劫掠,弄不好會撞上匈奴騎兵。”

李元芳一拍腦袋。向展昭豎起了大拇指:“展護衛你行,我怎么沒想到走這條路線?”

展昭笑笑:“李藥師的大軍剛到方城沒多久,我也是聽一個從幽州南下避難的馬販說的,才靈機一動想起了這條路線。”

“那就走這條路線。吃飽喝足之后就動身!”宇文成都一刻也不想多留,腦袋探出窗外喊了一聲:“掌柜的,快快準備晚膳。”

夜色深沉,一彪隊伍由西而來。

正在窯子里鬼混的曹干得報之后急忙派人去攔截,問清了之后方才知道是曹丕連夜到來,急忙滿臉堆笑的迎上去施禮:“原來是子桓來了啊?”

曹丕的馬車直到甄家莊門前方才停下,下車之后掃視了圍著甄家莊一圈的曹兵稀稀疏疏,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士卒因何如此之少?看起來有六七百人么?”

曹干陪笑著解釋:“白天一千,晚上一千。還有生病中風的,也就這些人了。甄家莊的家丁已經遣散了大半,加上婢女族人。老弱婦孺算一塊,整個莊園不過兩百余人,留下六七百人看守已經是綽綽有余了,子桓不必擔憂。”

“怕是有出去鬼混的吧?”曹丕冷哼一聲,不過也懶得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甄宓可是在家。沒出什么差錯吧?”

曹干一臉色笑,與其兄曹安民如出一轍:“子桓你放心好了。哥哥給你盯的緊呢,甄家除了上街買菜的,只許進不許出,就算她插上翅膀也休想出去!聽哥哥一句勸,霸王硬上弓算了,女人嘛,越得不到心里越癢癢,猶如貓抓一般,睡幾次沒新鮮感了,也就如棄敝屣。”

“少廢話,叫門!”曹丕臉色深沉,懶得搭理曹干。

曹干當即親自上前,揮起拳頭“咣咣”的砸門:“開門開門,子桓公子來探望甄宓小姐了!”

曹丕之前十天半月來一趟,但都是白天來這還是第一次深夜叫門,甄家姐妹頓時亂作一團。

還是前來娘家探望,被曹兵只許進不許出困在甄家的大姐甄姜有主意,吩咐道:“曹丕半夜來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們先把阿宓藏起來,由我來應付曹丕。”

甄儼、甄堯兩兄弟立即帶著甄宓躲進了密室,而尚未出嫁的甄家其他三姐妹也惴惴不安的躲進了閨房之中,由大姐甄姜來應付曹丕。

“見過曹公子!”甄姜知道一扇門是擋不住曹丕的,因此親自與夫君周弼來給曹丕開門,盈盈施禮。

曹丕腳步也沒踏進甄家,冷聲問道:“甄宓何在?”

“哎呀……真是不巧,這幾日天寒地凍,阿宓偶感風寒,身體欠佳,就連床榻也下不來,早已沉沉睡去,怕是無法給公子請安了!”甄姜陪著笑,沉著應對。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甄姜那張俊俏的臉上登時就留下了五道指印,嘴角冒出血漬,曹丕這一巴掌下手頗重,只抽的甄大姐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少給我扯犢子!”曹丕活動著一陣酸疼的手掌,惡狠狠的訓斥道。

“你爹是曹操就了不起么?”

年輕氣盛的周弼見妻子無故受辱挨打,頓時怒發沖冠,抬手一巴掌抽在了曹丕的臉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曹丕自小頗受母親卞氏寵愛,何曾受過這般羞辱?更何況當著曹干還有數百曹軍將士的面,竟然被一個無名之輩打了一記耳光,而且比自己抽甄姜的那下子還響亮,不由得惡向膽邊生,怒從心頭起。

“我爹是曹操就了不起!”

劍光一閃,曹丕的佩劍已經刺入了周弼的胸膛,自前胸進后背出。

“你……敢殺人?”殷紅的鮮血順著佩劍汩汩流出,染紅了周弼的衣衫,嘴角也冒著絲絲鮮血,整個人有氣無力的癱軟了下去。

“夫君?”甄姜大驚失色,慘叫一聲上前抱住周弼,幾乎昏倒在地。

曹丕面色如霜,一腳踹倒甄姜,撫.摸著火辣辣的臉頰,惡狠狠的喝道:“把這娘們給我拖進屋去,就算給我把甄家翻個底朝天,也要把甄宓找出來!”

“干的漂亮!”曹干色笑著向曹丕豎起了大拇指,“比子脩有魄力多了,有伯父之風!”
w23164598 發表於 2017-3-6 21:51
六百八十 牡丹花下死,做鬼不風流

除了甄宓之外,其他的甄氏三姐妹并沒有感覺到危險,只是躲在老四甄蓉的閨房里,所以很快就被曹兵搜出來帶到了大堂之中。

而甄儼與甄堯帶著甄宓躲進密室之后,耳聽得院子里亂糟糟一團,官兵的叱喝聲,女人的嗚咽驚叫聲此起彼伏,情知不妙,更是緊緊的拉住甄宓不讓她出去。

“二兄、三兄,我聽到大姐的哭聲了,你們放我出去,我要看看曹丕到底想做什么?”心地善良的甄宓再也待不下去,拼命的想要掙脫兩個兄長的拉扯,到外面看看,“曹丕是沖著我來的,不能連累幾位姐姐!”

甄儼與甄堯一左一右死死的拽住甄宓:“正因為曹賊是沖你來的,就更不能讓你出去!”

對于甄氏兄弟來說,甄宓不僅僅是妹妹,更是榮華富貴,只要能把她送到金陵,自己兄弟二人就是皇親國戚了。若是甄宓被玷污了,這國舅就變成了黃粱美夢,因此在他們的心底就算甄姜四姐妹加起來也沒有甄宓值錢。

“夫君……”

大堂之中甄姜悠悠醒來,抱著氣絕身亡的周弼傷心欲絕,指著曹丕破口大罵:“曹賊,我們甄家與你有何冤仇,你竟然仗勢殺人?有你這樣的兒子,曹阿瞞還想染指于鼎,簡直是癡心妄想!”

“嗚嗚……姐夫!”

周弼性格直爽,出手大方,平日里沒少送幾個小姨子禮物,因此在甄家人緣不錯。此刻看到姐夫突遭橫禍,甄脫、甄道、甄蓉三姐妹俱都一起垂淚嗚咽。

聽了甄姜的話,七分醉意的曹丕怒發沖冠,再次一腳踹向甄姜:“臭女人,好大的膽子,竟敢詆毀我父親,信不信我殺了你?將來這天下必然是我們曹家的,你們這些女人,本公子想睡哪個就睡哪個!”

看到女兒先是喪夫。接著被曹丕惡語相向,拳腳相加,一向自私膽小的甄母忍不住沖向曹丕:“你這小畜生欺人太甚,老身和你拼了,你憑什么打我女兒,殺我女婿?”

一陣廝打,曹丕的臉上被撓了三道血痕。猶如被鷹抓了一般。

“婆娘找死!”曹丕已經有些喪心病狂,使出渾身力氣猛地一把提起了甄母。狠狠的擲出去,“去死!”

“砰”的一聲響,甄母的腦門撞在了堅硬的柱子上,登時腦門開花,落地之后哼哼唧唧幾聲,兩腿一蹬,氣絕身亡。

“母親!”

甄氏四姐妹有點手足無措,大腦幾乎處在空白狀態,沒想到災難來的這么猛烈。悄無聲息,沒有任何預兆。之前來過幾次甄家的曹丕表現的還算文質彬彬,談吐也是不凡,老三甄道還對他有些動心,為何今夜突然獸性大發?

片刻的寧靜之后,甄家姐妹幾乎同時放聲大哭,甄家的丫鬟、仆人也跟著抹淚嗚咽“老夫人!”

“啟稟公子。搜遍了甄家,也沒找到甄宓。”不大會功夫,曹丕的親衛隊長一臉掃興的來稟報曹丕。

“沒找到?”曹丕咬牙切齒,猶如惡魔,目光緩緩的落到了嚎啕大哭的甄氏四姐妹身上。

如果說甄宓猶如潔白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那么老大甄姜就如一朵牡丹,雍容華貴,老二甄脫像一朵玫瑰,妖艷而野性,老三甄道像一朵寒梅,清幽而淡雅,老四甄蓉像一朵芙蓉。端莊而秀麗,可謂梅蘭竹菊各擅勝場。

“我就不信甄宓不出來!”

曹丕忽然上前一步攔腰將甄蓉抱起來扛在了肩上,大步向臥房走去,“你們甄家的人去找你們五小姐,若不出來,今夜她的姐姐都將變成殘花敗柳!”

在甄家人一片嗚咽呼喚聲中,曹丕扛著拼命掙扎,粉拳不停捶打在他肩上的甄蓉大步而去。甄家其他三姐妹及婢女、仆從想要阻攔,早就被曹干率領悍卒擋住。

混亂之中,曹干一把抱住老三甄脫,在胸上揉了幾把,也學著曹丕的樣子扛了起來:“嘿嘿……曹爺我早盯上你多時了,過你早晚是我的!”

曹干甚至不像曹丕那樣走向臥房,而是把拼命掙扎的甄脫扛到了屏風后面,就要做禽獸之事。

暗夜中,聽到了馬蹄聲的宇文成都一行情知不妙,曹家鐵騎忽然連夜直奔甄家,絕對是來者不善。當即丟下了飯碗與酒杯,抄起家伙直奔甄家。

馬蹄聲隆隆,二十八騎一路疾馳,轉眼間就來到了甄家大門,遠遠的便能聽到甄家女人哭小孩叫,亂糟糟的一片震動方圓幾里,而嚇破了膽子的鳳凰亭百姓卻沒人敢多管閑事。

“來者何人?”

一名曹兵校尉出列質問。

宇文成都手中一百一十斤的鳳翅鎦金镋一招泰山壓頂奔著校尉的頭頂蓋了下去:“曹孟德他祖宗!”

“噗”的一聲,顱骨被敲碎的聲音,七尺高的校尉被宇文成都一鏜蓋下去,頓時癱軟下去成了一團肉泥。

“殺!”

展昭與李元芳同時拔劍沖殺,二十五名精悍的錦衣衛也各自亮出了繡春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了甄家。

一瞬間的交鋒,曹軍至少橫尸近百人。

“我守門,李兄與文將軍去救人!”展昭率領十名錦衣衛扼守住甄家大門,大聲提醒李元芳與宇文成都。

“敵襲,鳴號角!”

被打懵了的曹軍在宇文成都等人沖進甄家之后才反應過來,急忙吹響號角召集曹兵前來支援。

宇文成都一馬當先沖進了甄家,手中鳳翅鎦金镋一路橫劈豎砍,所向披靡,連劈百余人,殺到了甄家的大堂,厲聲喝問:“甄儼何在?我乃大漢御林軍統領文成都,速速帶令妹出來跟我走!”

“甄儼何在?”李元芳及其他十幾名錦衣衛同時大喊。

甄儼兄弟在密室中聽了大喜過望:“天助我甄家,漢將前來救援了,阿宓你快跟他們離開!”

宇文成都縱馬提鏜在甄家橫沖直撞,每一鎦金鏜劈下去,必有一人喪命,忽聽得某房間內傳來凄厲的女子呼救叱罵聲,登時勃然大怒:“某平生最恨欺負女人之徒!”

縱馬向前,一鏜揮出,將墻壁鑿了一個大洞,塵土飛揚。

曹丕借著酒勁把甄蓉扛進了房間,剛剛脫去衣衫,正要一逞獸欲,冷不防的天崩地裂。

“無恥惡賊,受死!”

房間里黑燈瞎火,宇文成都也看不清是誰,就算看清了也不認識,只是借著院子里晃動的火把,能夠看清是一個脫去了褲子的男子,登時一聲怒吼,一百一十斤的鎦金鏜帶著虎嘯風聲拍了出去。

“我爹是……”

曹丕大驚失色,酒醒了一半,只是話沒出口,直覺的頭頂如遭到千鈞重擊,然后就沒有然后了,結果便是一灘肉餅。

“姑娘快穿衣服!”宇文成都側過頭去,“可知甄宓何在?”

甄蓉顧不得哭,急忙匆匆穿上已經被曹丕扯了幾道口子的衣衫,向宇文成都致謝:“多謝將軍救命之恩,我是阿宓的姐姐,我帶你去找她!”

“不好了,曹公子被殺了!”

“曹公子死了!”

曹丕的親兵大驚失色,齊聲吶喊。

客堂屏風后面的曹干面對著甄脫的手撓腳蹬,遲遲無法得手,反而被撓了個大花臉,忽聽得曹兵齊聲大喊曹丕死了,登時嚇得萎了,急忙提著褲子沖了出來大聲詢問:“誰死了?”

李元芳人影一閃,繡春刀在曹干的脖子上一抹:“你死了!”

咽喉被割開的滋味,鮮血從縫隙里噴濺而出,曹干捂著喉嚨嘶叫了幾聲,猶如被割斷脖子的雞一樣在大廳里轉了幾個圈,一頭栽倒在地。

“曹校尉也死了!”

“快點烽火通報大營!”

院子里的曹軍群龍無首,亂作一團,紛紛大喊,院子外面的曹軍睡得迷迷糊糊,慌亂之中聽得同伴齊聲大喊,頓時手忙腳亂,一邊披盔掛甲,一邊點亮烽火臺,向三十里外的大營報信。

“文將軍,我在這里,我在這里!”甄儼出了密室之后大聲召喚宇文成都,“我妹妹甄宓在這里,你快點帶我們離開!”

聽到曹軍的吶喊之后,李元芳才知道宇文成都把曹操的兒子給干掉了,急忙大聲提醒甄儼:“甄先生,曹丕死在你們甄家,你們甄家在河北待不下去了,準備幾輛馬車,帶著家眷跟著我們去江東吧!”

甄儼大驚,目瞪口呆:“我們甄家的家業啊?這……這、難道就這樣丟棄了么?”

“兄長,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倘若宓妹能得寵,多少家業賺不回來?我去準備馬車!”甄堯卻比甄儼清醒,給了兄長一巴掌,大步流星的準備馬車去了。

“母親!”

沒想到才半個時辰的功夫,母親就慘遭橫禍,甄家發生大變,甄宓撲在母親的身上哭成了淚人。

不消片刻功夫,甄堯就帶著仆從準備了三輛馬車,招呼自己的五個姐妹以及嫂子楊氏上車:“全部上車去江東,一個也不要留!”

甄氏姐妹,尤其是甄姜雖然傷心欲絕,但生死關頭,也來不及哭泣,帶著女兒跟其他四個姐妹以及楊氏一起上了馬車,準備跟著漢將離開冀州。事已至此,無極縣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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