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一劍飛仙 作者:流浪的蛤蟆(已完成)

 
usb123871192 2015-10-11 19:14: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3 2537053
coral2 發表於 2016-1-30 17:23
二百四十、九頭鸞鳳真身

生有黑色魔紋的玄金光卵似乎覺察到主人的情緒,綻放玄金奇光把其余五枚光卵都籠罩住。

許了跟這枚光卵氣息呼應,本身妖氣節節拔高,瞬息間就貫通了整座東皇宮,他借助整座東皇宮的力量,輕輕一抓,把彩霞籠罩的光卵拿在手中。

這枚光卵奇光流轉,但它不管如何強橫,終究抵抗不得整座東皇宮,雖然不斷跳動,仍舊無法掙脫許了的手掌。

許了把自己的意識和玄金光卵連接到了一起,開始查找關于九頭鸞鳳的記憶。

許了雖然獲得了玄金光卵的傳承,但這枚光卵億萬年的傳承實在太過龐大,他也沒有辦法盡數消化,只能把最重要的傳承先吸收,類似九頭鸞鳳這種次一級的記憶就只能暫時放過一邊了。

東皇宮和這數十萬枚光卵,如果用個形象的比喻:東皇宮就是一艘巨大的宇宙飛船,這些光卵就是操縱飛船的智能中樞,可以被理解成光腦一類的東西,每一枚光卵都能操縱東皇宮,就是權限的等級有高有低。

只不過跟人類固有的思維模式不同,這些光卵都有不同的傳承印記,互相之間也沒有任何聯系,都是徹徹底底完全的智能,就好像給一艘超級飛船安裝了幾十萬個智能的光腦,每一臺光腦還都有自己的操作系統和權限的資料庫。

許了得到的玄金光卵是權限最高的六枚光卵之一。不但擁有東皇宮的最高權限,還記載了上古妖族從誕生到湮滅。幾乎近億萬年的歷史,以及上古妖族的至高帝族的全部智慧。

許了暢游上古妖族的無盡歷史長河,只覺天地驀然一震,就有一座天庭震脫虛空開辟了出來。

這座天庭有二十八層,每一層有廣大無比,無數飛禽走獸生活其間。最高一層有一百零八座天宮。最高的一座上端坐著巍峨帝者,縱然他已經隕落了不知多少年代,仍舊有一股鎮壓萬古,統御天地的氣概。

麒麟號稱萬獸之長,走獸之皇,麒麟一族在上古時期也被稱作皇族,但統帥上古妖族天庭的妖族,比麒麟一族更超出一個階級,自號為“帝族”!

許了所獲玄金光卵就是帝族的傳承。只不過在玄金光卵的傳承中,所有關于帝族的來歷,出身,血脈的信息都被人特意抹去。讓這支曾統帥上古妖族天庭的妖族更添幾分神秘。

縱然這尊帝者只是玄金光卵內的傳承印記,并非真實存在,但氣勢磅礴,許了也不敢多瞧,繞過了這段印記,繼續去尋找九頭鸞鳳的信息。

許了在玄金光卵的虛幻歷史長河中溯流而上,很快就找到了關于九頭鸞鳳的記憶。

億萬道金光閃現。一頭天凰身披五色光霞,身長不知幾億萬里,背上自成世界,有萬里河山,無盡景致,把鳳凰一族都背負在身上降臨太古,就開創了鳳凰一族的歷史。

許了看的目迷五色,時光流速加快了千百倍,很快就看到了九頭鸞鳳的誕生。

鳳凰一族是太古妖族最久遠的幾支血脈之一,正統凰族共有七支,號為:天凰,離凰,羲凰,冥凰,媧凰,鳳凰,丹凰。

凰族之下是鸞鳥,共有九支,九頭鸞鳳便是九鸞之一!

鸞鳥之下是雀,以朱雀為首!雀之下為鳥,以玄鳥稱王!

九頭鸞鳳為鳳族異種,天生能操縱九種神通,論神通之強橫,幾乎不輸給凰族,但因為性子也極善變,最愛逆反,甚至攻伐過天凰,故而被鳳族驅趕,后來雖然投靠了上古妖族天庭,但也因為不愿意受到拘束,幾次違逆妖族天帝號令,被天帝以絕大神通鎮壓了九頭鸞鳳,放逐了她的后裔。

天帝巨掌拍下,身長千里的九頭鸞鳳被無量神通拘束漸漸縮小。

九頭鸞鳳高聲鳴叫,震蕩的天地風云變色,但卻不能撼動天帝的神通半分,它九顆腦袋各自催動九種神通,但卻沒有一種能傷害到天帝的巨掌

從被天帝神通拘束,到最后被鎮壓,九頭鸞鳳使盡各種神通法力,仍舊不能改變結果,被天帝的無量神通化為了一枚光卵,隨手投入了東皇宮。

許了看到了這一幕,深深抽了一口冷氣,他這才知道這枚九頭鸞鳳的光卵為何能吞吸精血,因為這枚光卵內不僅僅是九頭鸞鳳的傳承,還有始祖九頭鸞鳳的真身。

“這頭妖鳥只怕不是天妖,也差不許多了,一旦釋放出來,不知道玉鼎老祖能不能抵擋。”

許了退出了玄金光卵,盯著彩霞籠罩的九頭鸞鳳傳承光卵,心情十分復雜。

凌清虛贈送了他九頭鸞鳳精血,還把九頭鸞鳳變傳授,他卻把九頭鸞鳳精血弄沒了,難道還真的要再去跟凌清虛再討要一次九頭鸞鳳精血?

沒有九頭鸞鳳精血,就無法修煉九頭鸞鳳變,沒有九頭鸞鳳變的神通,就無法解救白秋練。

這是一個讓許了無法接受的結果。

許了長長嘆息了一聲,暗暗忖道:“還是舍了臉面,去問凌清虛師兄再討要一次精血吧!臉面終究不及救人重要。”

許了長嘯一聲,正要把六枚最高傳承的光卵隱去,就聽得一聲清麗鳳鳴,從九頭鸞鳳光卵中吐出了一滴精血。

凌清虛十分大方,送他的九頭鸞鳳精血修煉十多回九頭鸞鳳變都夠了,但這一滴精血就連原本份量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比芝麻都大不許多。

但這一滴精血卻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氣息,滄桑古老,混亂瘋狂,充斥著無邊狂野,以及各種沒法言語描述,甚至互相沖突的力量。

許了猶豫了片刻,還是張口一吸,把這滴靜吞入肚內,他催動了九頭鸞鳳變只是剎那間,這滴精血就猶如烈火一樣爆炸了開來。

許了的意識被崩炸的寸寸破滅,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所有的意識碎片都投入了九頭鸞鳳光卵之中。

失去了本我意識的許了,身軀靜靜的漂浮在東皇宮內,就跟其他的那些光卵沒什么兩樣。
coral2 發表於 2016-1-30 17:26
二百四十一、不會生猴子,只會生小鳥

“族長!我們回來啦!”

一群少年興高采烈的操控著胯下的靈蛟獸,一路疾馳而來,靈蛟獸形如駿馬,但卻生有雙角,身披鱗片,穿山越嶺如走平地,甚至溪流湖泊都能平踏而過,是極得大荒部族喜愛的馴獸。

在所有的靈秀族少年中,就只有一個少年與眾不同,他顯得沉默寡言,氣息消沉,跟同伴的歡樂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這個少年沒法高興起來,他腦海中有無數跟同伴不一樣的記憶。他記得自己生活在地球,記得自己變成了妖怪,記得自己叫做許了,但卻不記得在地球生活的細節,不記得自己究竟因為什么變成了妖怪,又是什么妖怪,也不不記得跟許了這個身份有關的絕大多數事情……

許了身邊的同伴撞了他一下,笑著問道:“多邪!你怎么又不高興了?”

許了尷尬一笑,表示自己其實很高興,這些靈秀族的少年都沒什么心計,只當他是真的高興,也不理會他,拖著此行捕獲的獵物,各自歸家去了。

許了也拖著一頭蠻熊回到了家中,他孤身一人居住,也沒父母,也沒兄弟姐妹,這種情況在大荒各族中極為罕見,他也問過靈秀族的族老,但就算最年邁,學識最豐富的族老也說不清楚,只記得他從小就是一個人。

許了把蠻熊扔在地上,自己坐到了床鋪上,呆呆的望著窗外的云空,心神都不知飄去了哪里。

直到天色漸黑,許了才忽然好像活了過來,身形靈活的一躍從后窗跳出,直奔后山狂奔,身法靈活的宛如猴子,足下靜無聲息。

不過片刻他就狂奔到了后山,從后山的最高處,可以遠眺一座五色山峰,從五色山峰上傳出來陣陣熟悉的氣息。縱然相隔極遠,也能清晰的感覺到。

許了仰天長嘯,發出的卻是鳳鳴之音,時而高亢。時而清越,時而悠揚,時而婉轉……若是仔細聽去,就能分辨出來他的鳴叫聲公分九種,每一種都有不同的音律。

許了只覺得體內有無數力量在迸發。但卻怎么都用不出來,心有火焰在燃燒,但卻只能憋著,直欲把自己都焚燒成灰燼。

許了耳朵微微一動,停下了嘯聲,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一個全身彩衣的女孩子,從虛空中走了出來,每一步都輕盈無比,但卻踏的虛空震蕩,生出層層彩霞。

許了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小女孩冷笑道:“我還要問你是誰?為什么可以執掌東皇宮?”

許了腦海中就宛如炸開了一道閃電。泛起了關于東皇宮的一部分記憶,他恍惚記得自己是東皇宮的主人,好像是因為什么事兒被扯入了這個世界,但卻完全不記得是因為什么事兒。

許了眼神轉冷,他知道自己失去的記憶,關鍵就在這個小女孩身上,沉聲說道:“你為什么把我拘禁到這里?”

小女孩的臉色變得扭曲,帶了幾分瘋狂,喝道:“當然是為了殺死你!帝族全部都該殺,枉我對他那么好。但他最后還是娶了同族的女人,還說我不會給他生猴子,只會給他生小鳥……去你媽的猴子,去你媽的小鳥!”

許了全神戒備。這個小女孩蘊含的力量,簡直毀滅天地,只怕一出手就能殺了他,但要讓少年不做任何抵抗,他是絕不情愿的。

小女孩看著許了戒備的樣子,笑的張狂了起來。大叫道:“你不用戒備我,我被他封印了所有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親自出手。如果我能夠出手,就憑你這頭血脈駁雜不純的小猴子,也配讓我動手,一個噴嚏都打死了你。”

許了沉聲問道:“你究竟想要怎樣?”

小女孩呵呵大笑,說道:“我就是跟你玩一個游戲,我抽取了你的記憶,演化了這個世界,你只要能找到他和我,并且殺了我們,就能脫離這個虛幻世界。如果你做不到,就永遠在這里沉淪下去吧。”

小女孩的身影漸漸淡去,許了大叫道:“你跟那個它都是誰?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們?”

小女孩只留給他一個森冷的笑容,再沒有說一句話,就這么消失掉了。

許了心頭大怒,他只覺得自己全都是無妄之災,但卻不知該跟誰宣泄。

就在小女孩子消失之后,他體內的力量驟然爆發,化為九色光虹沖天而起。許了的腦海里,還多出了一道法訣,一道名為《九頭鸞鳳變》的法訣,這道法訣就好像烙印在他的血脈之中,運使起來就好像呼吸般輕易,似乎他天生就知道怎么運用。

許了雙臂張開,九股不同屬性的力量爆發,讓他身外多了一頭桀驁無比,翱翔天空的九頭鳳凰,或者說:九頭鸞鳳!

許了冉冉升空,他體內的氣息不斷高漲,最后突破了某個瓶頸,讓他全身都沾染了火焰氣息,這是九頭鸞鳳變的第一般神通:鳳凰真火!

鳳凰真火化為一雙火翼,讓他的速度再次激增,許了向著遠處的五色山峰飛了過去。

他雖然不知道,該怎么找出來那個“他”,還有小女孩,但卻直覺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應該不止一個,那座五色山峰里有自己要找的東西。

許了如果沒有覺醒力量,步行去那座五色山峰只怕要幾個月之久,一路上妖獸橫行,他甚至未必能活著走到地方。這也是為什么,他雖然感覺到那座山峰的氣息太過熟悉,卻從沒有起念去看一看。

現在他能操縱九頭鸞鳳的血脈傳承之力,路途再也不是阻隔,當然就那里,尋找讓他感覺到熟悉的東西。

許了操縱火翼,飛了沒有多久,就有數百頭黑翼鴉鳥從高空降落,向他撲擊了過來。這些黑翼鴉鳥也能口噴烈焰,只是火光雜邪,蘊含淤腐的毒氣。

許了無心跟這些黑翼鴉鳥纏斗,雙翼兜轉,化為一道燦爛火刀,只是一擊就斬殺了七頭黑翼鴉鳥,沖開了一條道路,然后振翼升空,仗著速度絕快,把這些黑翼鴉鳥甩脫在背后。

許了剛甩脫了這些黑翼鴉鳥,就看到了一個黑袍道人從地面宛如泡影一般升起,一掌向他胸口拍來。

大荒世界帶有遠古氣息,這個黑袍道人跟整個世界的都格格不入,許了一時間竟然有些驚呆了。
coral2 發表於 2016-1-31 23:47
二百四十二、殺了良心

黑袍道人的手掌距離許了胸口不及三寸,他才反應過來,清嘯一聲,全身都化為了火焰四散了開來。

黑袍道人這一掌帶有濃烈的腐蝕氣息,若是拍中身體,就算許了有九頭鸞鳳變在身,也要吃一個大虧。但是他身化火焰,黑袍道人這一掌就拍在了空氣中,他也知道有些不對,急忙一抖黑袍,化為泡沫般散開,許了反擊的一記火翼刀也一樣落在了空處。

黑袍道人阻攔了許了一刻,黑翼鴉鳥就都追了上來,數百頭黑翼鴉鳥口噴毒焰,頓時把許了包圍在了中間。

許了臨危不亂,似乎天生就是操縱火焰的大行家,把一身鳳凰真火神通運使到了極致,無量火焰時而化為火刀,時而化為火箭,時而化為火焰長鞭,變化萬千兵刃,須臾間就斬殺了數十頭黑翼鴉鳥。

黑袍道人在黑翼鴉鳥的掩護下,幾次偷襲,都給許了隨機應變,硬是逼迫了開去,偶爾一兩次出手不及,他就化為火焰散開,讓敵人的一切攻擊都無功而返。

黑袍道人身法詭異尚在許了之上,只是他明顯對鳳凰真火有些畏懼,每每感覺到危險,就把手下的黑翼鴉鳥驅使上來,自身躲在一旁。

許了幾次想要先殺了他,都被黑翼鴉鳥拼命攻擊,不得不應付這些妖禽,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這一場惡斗,殺的天昏地暗,許了先后斬殺了兩百余頭黑翼鴉鳥,黑袍道人見無法占到便宜,手下的黑翼鴉鳥數目已經不足以助他取得勝機,一聲桀桀怪嘯,就化為泡影散去,再也不復出現。

許了對這些黑翼鴉鳥深為恨之,并沒有收手,而是催動鳳凰真火,縱橫高空,把這些對自己深有敵意的黑翼鴉鳥一一滅殺。隨著黑翼鴉鳥一頭接一頭化為火球從天空隕落,他才稍稍緩解了心頭淤塞。

把數百頭黑翼鴉鳥擊殺一空,許了心頭隱隱浮現出來一些東西,但細細去想卻怎么也看不分明。他在高空佇立了一會兒,化為一道火焰直奔五色山峰。

經過剛才一場戰斗,許了對鳳凰真火的操縱更加嫻熟了幾分,甚至可以真身分化,轉為火焰之軀。飛遁起來比人身更為便捷。

許了飛過一片沼澤的時候,下方忽然竄起一條泥龍,這條泥龍全身都是淤泥組成,渾濁滑膩,通體繚繞漆黑瘴氣,探爪就向高空飛遁的焰光抓來。

許了不知這條泥龍底細,身軀一扭,避讓了開來,反手飛出一道火焰,次溜溜灼燒了片刻。生生把泥龍的一段身軀灼燒成了紅彤彤的瓦塊。

這段身軀從泥龍身上跌落,這條泥龍倒也有些神通,下半截身軀暴漲,隨即就跟上半截身軀銜上,仍舊猙獰兇惡,半點不損威風。

許了深深奇之,這條泥龍如此怪異,他一截一截的鑄燒身軀,不知要惡戰到什么時候,所以他遁光一起。升向高空,就想要避讓開這條泥龍。

就在他遁光升起百多米,還未脫離戰斗的時候,身邊宛如泡沫崩炸。黑袍道人又復當胸一掌按來。

許了這一次卻不閃避,也是一掌拍了回去,鳳凰真火匯聚成鳳爪之形,一招就穿透了黑袍道人的手掌,甚至把他的手臂都焚燒了起來,最后貫胸透出。

黑袍道人沒想到許了居然如此果決剛烈。咆哮一聲,想要施展變化脫身,但不拘他如何狂催妖氣,都再不能化為泡影遁走,被鳳凰真火焚燒了身軀,須臾間就化為了灰燼。

黑袍道人一死,那頭泥龍就再也奈何不得許了,被他隨手一記鳳凰真火轟回了沼澤,待得泥龍再躥出來,少年已經走的無影無蹤。

許了殺了黑袍道人,腦海中就如銀漿炸破,無數記憶流淌了出來,這些記憶都是他平生做過的壞事兒,比如沒交作業,騙媽媽打了七十分其實考試沒及格,為了討曲蕾歡喜曠課去參加cos的活動……

許了做妖怪也沒有多久,自然也沒做過什么太厲害的壞事兒,做妖怪之后,他一直都是被迫應戰,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壞事兒,所以他平生一切罪惡化身的黑袍道人,也就孱弱的可以,連連場戰斗沒能撐過去。

許了多了這些記憶,整個人的情緒都不大對勁了,黑袍道人是他平生做過的壞事兒,也是他性格里最陰暗的一面,雖然他并沒有多壞,但此時此刻他的情緒里只剩下負面,行為偏向乖戾,也就可想而知。

許了飛出不遠,就折返了回去,沖入了沼澤,催動了鳳凰真火,一片一片灼燒過去,待得泥龍躥了出來,他獰笑一聲,就跟這頭妖獸惡斗起來。

這一場惡斗,前后廝殺了一日一夜,許了這才把泥龍焚燒的寸寸斷裂,散落在沼澤的每一處。

直到沼澤再無半分泥漿可以匯入泥龍身軀,他這才連續轟出數十團鳳凰真火,把整座沼澤都炸了翻天覆地,只剩下數百米深的一個巨坑,這才罷手而去。

許了殺了泥龍,一路上把遁光壓低,這一次是他去尋找各種妖獸,只要遇上稍有敵意的生靈就催動鳳凰真火覆壓過去,也不知屠殺了多少妖怪,這才一路廝殺到了五色山峰腳下。

許了殺了無數妖獸,也得回來許多記憶殘片,但他也隱隱覺察到,有些記憶并不屬于自己,他把這些記憶碎片都封印起來,留待日后細細排查。

五色山峰似乎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許了飛到切近,就再也駕馭不住遁光,身體就如山巒沉重,不得不降落地面,一路步行上山。

許了徐徐行了一日,才見到一座茅廬,茅廬里端坐著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正在用鐵爐烤肉。

許了走入了茅廬,少年笑嘻嘻的問道:“未曾長夜痛吃烤肉者,不足以語人生!可要來同吃?”

許了叫了一聲好,就坐了下來,抓過已經烤好的肉塊,大口吞了幾塊,忽然覺得腹痛,瞧了一眼這個少年,只覺得他怎么看都像是敵人,反手一拳砸下,頓時把他打了一個腦漿迸裂。

殺了這個少年,許了只覺得心頭抑郁,不知該如何宣泄,腹中卻不痛了,他細細反思,忽然叫道:“這個少年好生面熟,豈不是我的良心?我剛才把良心殺了,以后是不是要變作絕世惡人
coral2 發表於 2016-1-31 23:51
二百四十三、我意如狂癲

許了一把推到了茅廬,徑直往山上走去,他走到了半山腰,看到了一座宮殿,有無數道童,女仙,齊來迎接,個個都口稱老爺,好似歡迎他回家一般。

許了也不知怎么,忽然就惡從心頭起,也不知怎么手里就多了一根棒子,從大門直殺入進去,把這座宮殿里滿門幾千口人都殺了一個精光,最后一把火把宮殿也點著了,燒成了灰燼,這才繼續往山頂而去。

走了不幾十步,許了又看到了一處網吧,無數少年少女正在里面開了一個極大的游戲戰場,各自指揮手下英雄鏖戰。

他見一個高瘦的男子,戰網id叫做唐三,手法嫻熟,鍵盤鼠標操縱的飛快,已經連連得勝,不知怎么就瞧著不順眼,掄起拳頭當胸一擂就打殺了。

他又見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用一根香蕉做頭像,腮下一顆美人痣,頗為動人,忍不住就湊上近去,想要親個嘴,被女孩子嚴詞拒絕,怒目而視,顯得頗為憤怒,他一股火氣爆發,一腳踢去,當場就給踢死了。

許了也知道自己行跡瘋癲,已經不是正常作風,但就是控制不住手腳,控制不住心頭惡念,止不住種種暴力,只覺得稍有不順遂就非得要打打殺殺方才舒爽。

他在網吧了轉了一圈,見到一個喚作跳舞的胖子隨手殺了,見到一個喚作貓膩的胖子也隨手殺了,見到一個叫做打眼的胖子也忍不住殺了,最后見到一個叫做血紅的胖子,慈眉善目,滿臉堆笑,忍不住叫道:“別的胖子不是生的兇惡,就是生的猥瑣,憑什么你就生得彌陀佛般,笑得的人畜無害?”當場也是打殺了。

轉過了一列長桌,繞過幾十臺電腦卻見兩個瘦子,屏幕上有id顯示。一個喚作方想,一個喚作骷髏,又忍不住大怒,吼道:“別人都生得胖胖。憑什么你們就是瘦子?此等異端合該殺了!”當下就戳翻兩人,也不肯聽他們辯解。

旁邊一桌有個生的臉如滿月,肌膚柔嫩的漢子跳起來,怒喝道:“你怎的亂殺人?”

許了瞧了一眼,喝道:“別人都生得甚丑。憑什么你就生得俊俏?”當即也一拳打死,還掃了一眼屏幕,這人的隊伍剛被一個叫做番茄的玩家給蕩平,屏幕上還有一行大字:月關還不認輸?

此人旁邊有個生有桃花眼的男子正在簌簌發抖,眼波流轉,居然有幾分魅意,當下就怒了,叫道:“別人都生得是條漢子,憑什么你就這般娘炮?”當下一腳踢翻,又復踩上了幾腳。還沒忘記把此人的電腦也砸了一個稀粉,屏幕上大大的“天使奧斯卡已經戰敗求饒”字樣,倒是頗趁桃花眼的慫包模樣。

許了狂躁無比,一股惡念沖冠,網吧里哭爹喊娘,亂成了一團……殺了一圈,卻見角落里還有一臺電腦,電腦上的qq跳動,主人id卻喚作蛤蟆,他掃了一眼。見桌子下藏了一個猥瑣少年,看起來倒也眉清目秀,忍不住扔到了窗外摜死。

許了走出了網吧,心頭惡念更甚。一路上連續推平了十余處酒吧,酒店,館舍,住宅,公司,乃至賣汽車的4s店也砸了兩家。一家喚作雷諾,一家喚作奔馳。

他一路殺到了山頂,卻見一個巍峨男子盤膝而坐,望著他,低聲喝道:“你殺了這許久,心頭可有暢快?”

許了大喝道:“不曾!”

巍峨男子又喝道:“既然不曾,為何不罷手?”

許了大喝道:“殺了太多,無法回頭!”

巍峨男子哈哈一笑,說道:“你不過是在夢中,又何曾真正殺人?”

許了幡然悔悟,大叫一聲,沖上去一抓,巍峨男子化為一道精光,融入了他的左眼,許多記憶紛至沓來,頓時清醒了幾分。

“我記得,我記得了……我是被九頭鸞鳳光卵粉碎了意識,吞吸到了里面。那個小女孩就是九頭鸞鳳,她借助我的記憶構筑了這個世界,剛才那人就是九頭鸞鳳說的‘他’……他即使我,我既是他!”

許了長嘯一聲,眼前的世界紛紛崩碎,眼前一切都化為虛空,只有一頭身披九色霞光的鳳凰傲然飛翔,這頭鳳凰有九顆腦袋,雙翅展開遮天蔽日,呆呆若雞。

許了心頭清明,大喝道:“九頭鸞鳳!你想要借助這個虛幻世界,讓我不斷收集記憶碎片,順帶把你的記憶碎片也參雜其中,讓我也一并吸收了去,借此重回人間,如今陰謀可敗露吧!”

許了喝了一聲,把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碎片一起噴出,九頭鸞鳳長鳴一聲,九個腦袋一起恢復了清明。

她憤怒的叫道::“你這小賊,狡詐狡詐!”

許了不理會九頭鸞鳳的大叫,張開雙臂,在他記憶最深處有一團黑光,黑光之中有無數烏金光華,最后化為了一頭烏金猿猴。

許了沒有任何猶豫,就把這頭烏金猿猴打碎,化為了一道玄奧法訣,他把這道玄奧法訣和自我意識融合,以此為核心重新構筑記憶。

核心記憶之外就是他平生所學的神通本領;再外一層是他平生所學各種知識;第三層是親人朋友熟人的各種情感;然后才是平生瑣碎往事;再外一層就是畢生所見所聞……

許了重新架構記憶,不但恢復了本我,也是這才知道為何妖族能夠把天賦神通傳承給后代。

以他現在的修為,若是有了后代,也能把自身所選傳承下去,不過若他的后代沒有修煉到他這般境界,并無法把這些繼續傳承到血脈之中,他烙印在血脈的傳承只能一代而絕,再也不會傳給孫兒輩。

除非許了修為提升,甚至有了上古天妖的修為,這些血脈傳承才會綿延數千萬年千秋萬代。

許了恢復了本來記憶,并且借此機會,把畢生記憶梳理了一遍,智慧大增。

當他睜開雙目,眼神中充滿了無上智慧,盯著九頭鸞鳳,喝道:“你可愿隨我出去?”

九頭鸞鳳又驚又喜,叫道:“小賊!算你有良心,快放了我出去。”

許了笑了一笑,化為一道烏金光華沖破了這一層世界,回歸本源,從天外傳來一聲大喝,叫道:“某家良心已經自己殺了,哪里還有良心,剛才不過是偏偏你罷了,你還真信……傻鳥!
coral2 發表於 2016-2-1 14:26
二百四十四、鸞鳳騰蛟

無數意識歸來,許了真身驀然一震,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有九道光華流轉,厲喝一聲,氣息狂暴,化為龍卷,直沖上了東皇宮的穹頂。

許了探手一抓,把九頭鸞鳳光卵拿住,喝道:“你想出來,等妖族天帝復生吧!”

他脫手一擲,把這枚光卵擲入了虛空,封印到了東皇宮的最深處,他隨手把其余五枚光卵一起隱去,這才略有幾分興奮的盤膝坐在虛空,自言自語了幾句,又復按耐不住心情狂舞亂跳了幾回,這才算是把心境平復。

許了再次張開雙臂,感受體內一股不停變幻的澎湃妖力,這是九頭鸞鳳變的力量。

他在九頭鸞鳳光卵內經歷種種,險些被這頭上古妖鳥植入記憶借體脫身,但也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力量。

九頭鸞鳳妖氣幻變莫測,就如九玄真法可以任意轉換妖氣,但又有所不同。九頭鸞鳳變只能在九種妖力之間變化,但這九種妖力渾然一體,可以交錯參雜,同時并用,這乃是九頭鸞鳳的天生神通,卻不是妖神經能夠比擬。

許了先把云兮獸放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把白秋練的雕塑取出,安置在云兮獸身上。

做好了準備,他才一聲清喝運轉妖力,轉到九頭鸞鳳的一種天生神通上,放出青灰色妖氣,籠罩在了白秋練的雕塑上。

許了可以感應到白秋練體內有無數妖力符文,這些符文鎖住了她的一切生機,把白家女孩兒的身體化為巖石般的存在。

若是沒有九頭鸞鳳變,許了拿這些妖力符文無可奈何,但此刻他卻猶如最靈巧的“鎖匠”,把一枚枚的妖力符文解封,清灰妖氣掃過,白秋練的身體恢復紅潤,從雕塑變成了活色生香,溫暖柔軟的少女。

許了掃盡石化的妖力符文。又轉化妖力,催動了夔牛變,把雷電妖氣運使至極細微境界,緩緩激活白秋練的生機。

許了做這一切。緊張至極,他雖然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仍舊患得患失,這卻是人之常情,不足為外人道也。

過得頃刻。白秋練體內就傳來心跳之聲,生命宛如涓涓細流,又復流淌,再過片刻白家女孩兒體內的妖氣勃發,讓她哎呀一聲,驚醒了過來。

白秋練看到許了,驚慌失措的撲了上來,叫道:“許了快跑!孫仲虎來殺你了。”

許了緩緩摟住了白秋練,忍不住熱淚盈眶,他甚至都不敢用力。生怕懷中的少女猶如玻璃般易碎。

白秋練推了許了幾下,見他動也不動,忍不住埋怨道:“你這人……怎么這般木訥?我都說有人來殺你,你卻沒什么反應。”

許了忍不住長呼一聲,然后輕輕吻下!

白秋練略略掙扎,滿面潮紅,但很快就回索起來,丁香小舌輕吐,再也顧不得其他。

過了很久,兩人才輕輕分開。白秋練癡癡的望著他,似乎也忘了還有“大敵”在追殺許了。

許了笑了一笑,心情也極澎湃,只是這一次他并不想把它平復下來。只愿意心潮一直都這般波蕩。

“我們現在哪里?”

白秋練過了好久,才發現東皇宮跟白家的西玄洞天有別,隨口問了一聲。

許了搔了搔頭,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把你帶到了魔獄,這里是第十六層?”

白秋練滿眼都是好奇,并不覺得到了魔獄有什么不對。問道:“你為何把我帶到了魔獄?哦哦……我好像記得自己被孫仲虎用化石蠱傷到。你是為了救我,參加了七日戰爭嗎?”

白秋練冰雪聰明,知道自己和許了在魔獄,有聯想到被石化前一剎那的記憶,立刻就推測出來幾分真相。

許了笑了一笑,當下就把白秋練被石化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白秋練捂住了小嘴,幾次都發出了嗯嗯喔喔的聲音,她聽到許了已經殺了孫仲虎,還晉升妖王,臉上又是驚訝,又是歡喜,但卻不忍打斷許了的講述,直到許了把前因后果說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今我們是在魔獄的十六層,你還成了玉鼎魔君的徒弟嗎?”

許了點了點頭,白秋練盈盈一笑,說道:“以后我們就是同命鴛鴦,只能在魔獄中廝守了?”

許了十分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撿回來,能夠在魔獄里跟你在一起,我只有歡喜的很,沒有覺得不好啊!”

許了本來還擔心,白秋練知道被自己帶入了魔獄,以后再也不可能離開,說不定會情緒糟糕,但沒有想到白秋練似乎一點也不以為意。

他和白秋練如膠似漆都不愿意分開,就那么坐在云兮獸身上,聊聊說說,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許久。

許了跟白秋練聊的許久,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指著東皇內無數懸浮的光卵,叫道:“我拜師之后,玉鼎老祖讓我挑選一處天宮,我就選了東皇宮。這里有上古妖族天庭的傳承,你可以任選一枚光卵……”

許了還待介紹,白秋練就笑盈盈的伸手一指,說道:“我自然要那一枚光卵,你忘了我是白家的人嗎?”

白秋練所指的光卵,有一條通體如玉的白蛟正在恣意暢游,許了心頭一熱,笑道:“是我忘了!你們白家是七大純血世家之一,有最頂級的妖神血脈,自然會選擇祖上的傳承。”

白秋練尚不能飛遁,許了就操縱了云兮獸馱著她和自己一路升空,接近了白蛟光卵。

白秋練輕輕探出素手撫摸了這枚光卵一下,內中的白蛟就猛然游了過來,由小變大,一雙龍睛兇意昂然,盯著白秋練無聲嘶吼。

白秋練嚇得急忙把手收回,許了卻嘿然一笑,身上妖氣放出,光卵內的白蛟頓時一驚,猛然掙了一下,就又復縮小了身軀,態度也溫和了起來。

帝族統帥天下群妖,傳承自上古天庭統治者的血脈,令一切妖族懾服。

白蛟光卵雖然是妖神級數的傳承,但仍舊不敢在許了這個東皇宮的主人面前逞威風。
coral2 發表於 2016-2-1 14:31
二百四十五、赤漿

白秋練再次把雙手按在白蛟光卵上,很快白家女孩兒的意識就被這枚光卵吸走。

許了伸手扶助了白秋練嬌軟的身體,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他得到玄金光卵傳承的時候,并無任何異兆,雖然后來被九頭鸞鳳光卵吸入了意識,但只以為那只是意外。

現在看來,九頭鸞鳳光卵吸入繼承者的意識才是正統程序,反而玄金光卵傳承的過程不大正常。

許了有些擔心白秋練,他剛剛救活了白家女孩兒,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當下就把自我意識分出一縷,也鉆入了白蛟光卵之內。

許了有東皇宮至高無上的權限,可以控制所有的傳承,做到這一點并不艱難。

許了鉆入白蛟光卵,就面臨了第一個選擇,他只能帶入一種妖力。

許了沒多猶豫選擇了九頭鸞鳳變,一只九頭鳳鳥在他頭頂上雙翅一撲,裹著他進入了白蛟光卵。

“多邪!你又偷懶了。”

許了張開雙眼,就看到了一個嬌俏可喜的小女孩兒,正叉著腰,氣勢洶洶的向他問責。

這個小女孩兒相貌跟白秋練最少有九分相似,但卻年輕的多,只有七八歲的模樣,他自己的年紀似乎也不大,就只有十一二歲年紀。

許了微微一笑,叫道:“你怎么也叫我多邪?”

小女孩兒叫道:“你從小到大都叫多邪好么?就如我一直叫做白沫!”

許了哈哈一笑,頗覺得有趣兒,他在九頭鸞鳳光卵內,也被族人稱作多邪,這個名字怕是有些深意,但此刻去也不用去深究。

許了站起身來,自然而然的握住了道:“我們回去罷!”

年幼的白秋練立刻俏臉微微一紅,但也沒有把小手抽回來,只覺得許了今天有些怪怪的。跟自己特別的親昵。

兩人所在的白蛟部落,信奉白蛟為圖騰,族中的人幾乎都有白蛟血脈,能夠操縱大水。跟大荒兇獸和其他部族爭斗,每每都憑著血脈蘊含的天賦神通大占便宜。

兩人回到了部族,就看到數十名少年男女正在操縱水流互相攻擊,旁邊還有年長族人指點。這是一種修煉,白蛟一族的年輕人幾乎每天都要這般戰斗一場。勝者便可得意洋洋,輸的人就會抬不起頭來。

多邪在這種訓練中,幾乎每次都輸,故而經常被族中的少年欺負。

白沫天賦奇佳,雖然年紀幼小,但已經能夠勝過了比她年長四五歲的伙伴,經常都會幫助多邪。只是她年紀畢竟還小,同族少年往往不忿,總是幾個人聯手把她擊敗,順帶再教訓多邪一頓。

多邪不愿意參加族中的訓練。原因便是為此。

許了有過了一次經驗,已經知道這事兒怎么回事兒。

不管是靈秀族,還是白蛟部落,都是上古時期曾經真實存在過的部族,甚至部族里的這些人都曾經生活在大地上,每一個人都曾經是真實活過,很多事情也曾真正的發生過。

許了并不是真正的多邪,他的實力也非是白蛟一族的普通少年可比,所以此時心態和多邪全然不同,半點也沒有懼色。

族中監督這些少年訓練的猛蘇。見到許了和白秋練就是眉頭一皺,淡淡的喝道:“多邪!你自己不成器就罷了,總拉扯白沫跟你一起逃避訓練,可就過份的厲害。白沫可是族中大有前途的人,你以后盡量少跟她一起。”

許了一笑作罷,他當然不會跟早就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人生氣,倒是白秋練大怒,叫道:“我偏愛跟多邪在一起,你們又管得著嗎?”

猛蘇大怒。探手一抓,五股水流就沖了出來,直奔許了和白秋練,他不善言辭,就想用武力教訓這兩個小家伙一番。

白秋練剛要動手,許了就拉住了她,叫道:“我來!”

許了另外一只手虛虛一推,就有一道燦爛如黃金般的水流迎了過去,九頭鸞鳳畢竟是鳳凰遺脈,鳳凰一族只擅長操縱火焰,根本沒有操縱水的身體,九頭鸞鳳自然也不能操縱“真水”。

但是九頭鸞鳳天生異種,可以把鳳凰真火化為“赤漿”,赤漿滾滾,宛如濤濤大水,但實際上卻是溫度奇高的火焰,雖然看似水流,實質上還是火焰。

許了操縱赤漿,只是稍微一蕩,就把猛蘇發出的五股水流悉數蒸發,他甚至都沒有把赤漿攻擊到猛蘇的身上,只是稍稍逼迫,熾烈的熱浪就把猛蘇全身衣服和毛發都燃燒起來,甚至就連空氣都升溫至無法吸入胸腔。

猛蘇大駭,急忙后退一步,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頹勢再也沒有辦法挽回,包括他在內,所有在場的白蛟族人都被赤漿的熱浪逼迫,退至了角落,誰也不敢去沾染這股威猛霸道,灼熱宛如天上太陽的“水勁”。

許了也不為已甚,含笑收回了赤漿,淡淡的說道:“這種訓練有甚意思,我只須努力修煉一日,就頂得過你們修煉一年。”

配合他剛才的威風,所有的白蛟族人都不敢駁斥,他們當然不信有這種事情,修煉一日就勝過大家修煉一年,豈不是說許了修煉一年就等于大家幾百年的苦功了?但許了剛才所用神通,就算是他們修煉幾百年,又如何能夠修煉的出來?

許了懾服了這些人,心頭忽然一動,叫道:“從今日起,我就是白蛟部落之王,你們可愿意臣服?”

猛蘇忍不住叫道:“族長和大巫師不會允許你這般作亂!”

許了一笑喝道:“大荒各部都以武力為尊,我實力強過了族長,強過了大巫師,威懾不能做部族之王?猛蘇你倒是給我說說這個道理?大家也都給我說說這個道理?”

白蛟族人,尤其是那些年輕人頓時都語塞起來,大荒時代人人淳樸,這么簡單的道理大家都習以為常,從沒想過還有什么更好的道理,一旦許了用這個道理來說服大家,沒有人會想到其中的不對勁,很快就有人叫道:“我們支持多邪成為部族之王,他實在太強了。”

這個聲音引起了無數叫好,雖然有些比較聰明的白蛟族人覺得不對,但又想不到可以辯駁的言語,就只好沉默以對。
coral2 發表於 2016-2-1 20:06
二百四十六、白蛟傳承

許了領著這些白蛟族人殺奔部落深處,白秋練微覺不對,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阻止。

白蛟一族足有上千人口,族長平日里處理族中事務也頗繁忙,這一日族長并不在部族里,只有大巫師在,許了帶了眾人趕到大巫師居所的時候,大巫師臉有憂色,但卻很爽快的說道:“我承認多邪是部族之王。”

許了剛才催動赤漿擊敗猛蘇,大巫師已經瞧在眼內,畢竟白蛟部落也沒多大,他當然知道自己無力抗衡這個崛起的少年,權衡利弊之下,決意屈服。

許了暗贊一聲大巫師識得實務,叫道:“大巫師已經承認我族王的地位,原來的族長勞苦功高,可將為巫士,做大巫師的幫手。我們白蛟一族實力雄厚,該當作大荒之王,諸位可愿隨我征討四方?”

許了這番宣言,頓時惹得族人歡聲鼓舞,白蛟一族雖然強大,但幾代族長都無心進取,只想安居樂業,早就有強橫的族人不滿,希望能夠擴大獵場,取得更多資源,讓生活更富足。

許了振臂一呼,頓時引得無數族人贊同,他并未在部族里多呆,立刻就帶了所有青壯殺奔了附近的一隻部落,只留下了老弱看家。

白秋練愈發覺得不對,但跟著許了她只覺得分外安心,到了最后干脆也不多想了,就只是緊緊的跟著許了,心里已經下了決定許了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白蛟部落附近有一個青蛟部落,平時跟白蛟部落時有征戰,仗著人數眾多,每次都能占得上風,殺過不少白蛟部落的人。

平時白蛟一族被欺負的狠了,好多人都有親人被青蛟部落殺死。

許了帶領白蛟族人攻打青蛟部落,白蛟一族的戰士戰意高昂,甚至都沒想過會否失敗。

青蛟部落的青壯年都出門捕獵去了,許了他們沖入部落的時候,恰好只有婦女和老弱。

許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頭頂上顯出一道赤漿,滾滾撲出,但凡有抵抗的青蛟族人被赤漿一卷就灰飛煙滅,無人能夠抗衡。

青蛟部落留下的人雖然還有二三千。但大多數都不是戰士,有許了沖殺在前面,青蛟一族的地方被很快瓦解。

白蛟部族按照大荒的規矩,把婦女和兒童都擄掠了帶了回去,把老弱都盡數殺了。再把青蛟部落積蓄的財貨物資牲口糧食一并搶走,這才滿意而歸。

許了帶了滿載而歸的戰士回到部族的時候,族長帶了百余人正在等候,族長也是聽說部族出了大事兒,這才匆匆趕回來,身邊就只有這些最忠心的戰士。

族長看到許了和族人帶了大批的青蛟族婦女和兒童,還有各種財貨牲口糧食,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大叫道:“多邪!你攻打青蛟部落,必然會讓青蛟部落仇恨我們白蛟族人……”

許了大聲叫道:“可我們已經勝了。已經擊敗了青蛟部落,以后只有我們白蛟,再沒有青蛟,你還擔心什么仇恨?你根本不配做族長,你只是個窩囊廢,孬種!”

許了凱旋而歸,族長和他身邊的戰士并不知青蛟部落的壯年戰士都出門行獵沒有在家,只當許了是真的擊敗了青蛟部落,全勝而歸,不由得臉色都大變。不知該如何駁斥。

許了高聲呼喝道:“族人們!你們愿意在我的率領下,縱橫大荒,揚眉吐氣,再無人敢欺凌。還是在原來的族長手下下,受盡了別人的氣,雖然空有強大力量,卻仍舊只能做一個小部族,幾百年都不見發展?”

無數白蛟一族的戰士大喝道:“我們愿意跟著多邪!”

就連族長身邊的幾個戰士都狂奔出來,加入了許了的一方。許了盯著族長說道:“我如今才是族王!你還是去跟大巫師一起,做些祭祀的雜事,白蛟一族已經不需要你了,你退位吧!”

族長全身發抖,但瞧著眾望所歸的許了,也知道自己無力抗衡,只能握緊了拳頭退在一旁,就連身邊的幾十個戰士都在稍作猶豫后,加入了許了的隊伍。

許了把青蛟部族的女人和兒童分給了白蛟一族的家庭,并且開始著手安排祭祀大典,請求祖先垂青,賜予這些新加入白蛟一族的女人和孩子白蛟血脈。

在大巫師的主持下,許了率領族人獻祭了祭品,天空上烏云密布,有一頭通體如玉的白蛟自云端垂下巨首,長長吟叫。

許了做前面的一切都是為了祭祀白蛟,此時更不遲疑,率領無數族人祈禱,白蛟在天空盤旋了許久,這才大口一張噴出了一片血雨。

若是正常情況,這些蛟血會落在每一個族人身上,但是許了卻在這個時候,抬手放出一團旋風把所有的蛟血都吞吸了進去,隨手一揮,濃烈至極點的蛟血把站在一旁,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的白秋練澆了一個通透。

白蛟一族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許了為何如此做,但白秋練被白蛟精血澆了一個通透之后,意識碎片一個個浮現,得回來被封禁的記憶,不由得神色復雜的瞧了許了一眼,眼神里有幾分欣喜,也有幾分驕傲。

白秋練長嘯一聲,身軀漸漸長大,比原來大了三四歲,恢復了原本的少女模樣。

許了也不在管白蛟一族的人,長笑一聲,身體猶如泡影,悄然崩散,意識退出了白蛟光卵。

他的意識回歸了肉身,過了片刻就見白秋練也睜開了雙眼,眼睛里隱隱有水波蕩漾,身外更有層層云氣,整個人美麗的不可方物。

在許了的干擾下,白秋練已經最快,最安全的方式,得到了白蛟的傳承。

作為上古妖神,白蛟一族雖然只是龍族的旁支,但卻也有幾千萬年的歷史,積蓄了無數的智慧,還有最頂級的傳承。

白秋練體內的氣息也在白蛟光卵的感應下節節拔升,只是她早就轉修靈氣,每提升一分力量,還要轉化妖氣為靈氣才能納入自身。

盡管如此,白秋練還是在百余次呼吸之后,悍然突破了靈士的境界,進入天罡士的層次,開始凝練罡脈……
coral2 發表於 2016-2-2 19:07
二百四十七、定海神針

許了每次凝練罡脈都是一蹴而就,但是他等了許久,仍舊不見白秋練有大功告成的跡象,算計時間又到了玉鼎老祖開講的時候,就布下了封印,離開了東皇宮去玉鼎宮聽講。

這一次玉鼎老祖講的是定海神針變化,這般變化跟九玄真法有莫大關系。

許了聽得一會兒,就喜不自勝,這般變化就好似為他度身打造的一般,再合適不過。他也能以玄金妖氣變化一根黑沉鐵棒,但卻全是出自天賦,并無什么相應法術。他也曾見楊般若使用定海神針變化,確有莫測之威。

玉鼎老祖今次所化的是一團玄金光華,講解的也格外細致,足足講了七八個小時,這才玄金光華崩散,走了元神。

許了這一次卻搶先走了,回到了東皇宮他呼吁按耐不住心潮澎湃,催動了玄金妖氣搖身一變,化為了一根黑沉沉鐵棒,無數玄金符文銘刻其上,生出莫測神威。

玉鼎老祖當年未有得到妖神經的第一篇《九玄真法》,只得到了一些殘篇和憑空揣測,融會畢生所學,這才創出了定海神針變化。

這一項變化跟如意金舟變一樣都是真人級變化,也是玉鼎老祖平生得意的殺手锏之一。

許了把定海神針變化長大,這根黑沉鐵棒漸漸高入云端,甚至還高過了東皇宮,跟兩株神樹比肩。

就在他還想再變化一番,兩株神樹之一輕輕搖曳了一下,嚇得許了趕緊把變化一收,撐天巨柱般的鐵棒,驟然縮小成了一根金針,燦爛光華。

白秋練剛好從東皇宮里飛出來,看到一根巨柱變化成金針,不由得驚呼一聲,身上冒出白龍生天的鱗氣,云蒸霞蔚。更有風雨雷電相隨,擺開了戰斗架勢。

許了微微一晃,恢復了人身,笑道:“是我在演試變化!”

白秋練這才把妖氣收斂。叫道:“這就是玉鼎一脈傳承的變化嗎?”

許了點了點頭,問道:“你可要學習?”

許了如今是玉鼎老祖親傳弟子,他傳授法術給旁人,不須再問過任何人,就算玉鼎老祖和同門師兄們問起。他只須說白秋練是自己徒弟,就再無問題。

白秋練雖然也頗艷羨,但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連白蛟傳承也未消耗,再去學玉鼎變化,只怕每一種神通都學稀松,還是等我把白蛟傳承習練精深,再去跟你學玉鼎變化吧。”

白秋練說的乃是正道,許了也不來多勸,只是笑著說道:“也罷!反正你想要學的時候。我教你就是了。”

白秋練想起許了剛才的變化,居然是一根能粗能細的巨大棒子,不由得俏臉忽然緋紅,許了見她忽然臉紅,就問了幾句,但白秋練說什么也不肯言及自己是為了什么臉紅,只是小臉變得更紅了,宛如發燒。

許了拉著白秋練,在東皇宮外尋了一個平坦的地方坐下,他望著周圍兩株神樹微微有些滿足的幸福感。

兩株神樹根須虬結化為大地。樹冠蔓延自成穹廬,東皇宮就在中央,東皇宮之外尚有千百里地面,宛如世外桃源。終日都光彩滟滟,不見黑夜。

白秋練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正常,她心情顯得甚好,任由許了拉著小手,聞起來他今天聽講的如何。

許了稍稍說了一些玉鼎宮的事兒。忽然想起來上次被陰素華帶去浮華世界,那里也算繁華,更有生活氣息,之前他一個人覺得去了也沒甚意思,不如自己修煉,但現在有了白秋練陪在身邊,就覺得那里也算是消閑的好地方。

許了問起白秋練,是否要去浮華世界走一走,白秋練點頭答應,兩人并肩騰空而起,許了有心試試白秋練晉升天罡士后的實力,輕輕松手,說道:“我來追你如何?”

白秋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一聲清嘯,足下白云層層,須臾就飛出了千余米,還回頭嫣然一笑,問道:“我們白家的小須彌云遁也算是天下一絕,你的云兮獸可未必追得上。”

許了哈哈一笑,說道:“我也不見得需要云兮獸才能飛騰。”

許了晉升妖王之后,也還是習慣了駕馭云兮獸,因為實在太方便,但他本人飛遁之速已經超過了云兮獸,畢竟他所得的三頭云兮獸都是妖士級數,品階本就不足。

許了得了上古妖族天庭的帝族傳承,除了戰斗法門,自然也有飛遁之法,他整個人化為一道烏金光華,去勢比雷電還疾。

白秋練見許了追了上來,就不斷加速足下云氣,白家的小須彌云遁的確是第一流的飛騰之法,但許了所用的遁法,高妙層次更在小須彌云遁之上,只是他有意放水,故而追了幾個小時,仍舊是首尾相銜,差了幾百米的樣子。

直到“仙凡界”,也即是那堵高有千米的圍墻,白秋練才放緩了云光,讓許了追了上來。

許了伸手一指,給白秋練介紹道:“這就是阻隔仙域和浮華世界的仙凡界,過了仙凡界就是浮華世界,雖然跟地球文明不同,但也極有特色,我上次來只是匆匆一瞥,并沒窺見其全貌,也說不上給你做導引了。”

白秋練一笑說道:“正是都不知道,才會覺得好玩,我看那一處街區不錯,不如就去那里吧。”

白秋練指點的街區,跟其他街區不同,境內山巒如聚,森木茂盛,還有一條大河蜿蜒穿過,幾乎見不到什么繁華的城鎮,只有一處極高的山峰上有城堡一座,兼有古今中外各色風格,占地面積幾乎有百余平方公里,規模宏大,超乎地球上的任何一座古典建筑。

許了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就去那里好了。”

兩人遁光都快,就連白秋練的云光都接近音速,但也還是花了五六個小時才飛臨這處街區。

白秋練想一眼那處城堡,兩人從高空飛過的時候,下面忽然射上來一支兩三公尺長的巨大弩箭,粗如人臂,鋒銳異常。

許了生出了幾分恚怒,他當然知道能夠占據這么一片廣大街區,其主人必然有些底蘊,但他出自仙域,浮華世界的人不會不知,居然還敢攻擊?
coral2 發表於 2016-2-3 20:40
二百四十八、仙域如天

許了探手一抓,隔空生出雷霆氣勁,把這根弩箭震碎。

白秋練輕輕拉了他一下,許了回以一個微笑,這才厲聲喝道:“誰人釋放的弩箭?”

許了從高空降落,他眼神銳利,當然瞧到了放弩箭的人,一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正在指揮數十名壯漢,往一具攻城弩上裝填第二支弩箭。

這些人把弩箭裝填完畢,立刻就推轉了方向,筆直指向了白秋練。

許了心頭更怒,這些人顯然是見到沒法傷到自己,就想要射殺了稍弱一些的白秋練,他不知道這些人何來如此大的膽子,但卻絕無可能任由他們如此放肆。

許了催動了夔牛變,一記天鼓雷音手拍下,煌煌雷電之氣轟在臉色慘白的年輕人身上,把他周圍地面都轟得焦黑一片,但臉色慘白的年輕人身上放出湛藍豪光,居然抵擋住了雷電妖氣,分寸不損。

許了剛才那一擊并未有出盡全力,但也絕非普通人能夠抵擋,此人居然僅憑護身氣息就能擋下,最少也是七八級妖士的修為。

許了反應極快,雷電妖氣順勢一轉,就把正在操縱巨型弩箭的那些精壯大漢悉數轟斃,他見這些人里并無修煉之士,才略略松了一口氣。

如果這座城堡里都是修煉有成之輩,許了要做的就是回去仙域求救,而不是繼續逞威了。

許了斃殺了那些操縱巨型弩箭的大漢,這才催動雷電妖氣,第二擊天鼓雷音手轟下,威力凝而不散,數十枚雷球在一道湛藍電光的引帶下,兵鋒直指臉色慘白的年輕人。

這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眼中陰鷙之色大聲,一聲厲喝,身上再次放出湛藍豪光,雙手并攏發出了一記刀罡。

這股力量并非是魔氣,而是一股妖氣。臉色慘白的年輕人修煉的功法許了也不識得,但卻頗為高明,至少不比夔牛變遜色,唯一有差的就是兩人之間的修為。

許了的一招旱雷轟天地。直破臉色慘白的年輕人的湛藍刀罡,數十枚雷球在一道雷電妖氣的引導下,一枚接一枚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炸開,轟碎了他的護身妖氣,粉碎了骨肉。直到把他炸成齏粉

認真起來的許了,絕非是僅僅妖士級數的人可以抵擋,就算三十六道罡脈悉數貫通的巔峰妖王都只有飲恨的下場。

擊殺了這個年輕人,許了眉頭就是微微一皺,因為只是這么一會兒,城堡里就涌出來大批的戰士,擺明了要戰斗到底。

許了提氣喝道:“你們是要造反嗎?”

從城堡的中心位置,先后有三個身穿甲胄的人浮空而起,每一個人都有妖王級的修為,身上的妖氣濃烈。跟許了殺死的那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氣息十分相近。

一個虬髯大漢望著剛才被殺的年輕人,滿眼淚水,大吼一聲,從背后掣出一面大斧,化為一團旋風就沖殺了上來。

其余兩個年紀稍輕,跟他容貌相似的男子,也各自抽出了一口巨劍,分開兩旁掠陣,居然沒有一起上來圍攻。

許了都快氣瘋了,他不過是從這座城堡上空飛過。就被人無緣無故攻擊,那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也不知腦子里進了什么牌子的純凈水,第一擊還能說是誤傷,但第二擊就明顯是沖著他和白秋練來的。

惡意針對仙域的人攻擊。對浮華世界的人慣例是禁忌,沒有人會不知道。

這些人為了臉色慘白的年輕人報仇,許了倒是可以理解,但沒有人想要問他解釋一聲,為何臉色慘白的年輕人會攻擊他們,就跟瘋了一樣廝殺上來。

擅自向仙域的人出手。就算是復仇,也是滅門之罪!

許了沖著上空的白秋練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把雷電妖氣谷催到了極致,心里暗忖道:“既然你們都不想活了,也須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許了把天鼓雷音手催動,一招一雷響天下,雷電妖氣匯聚成了一團熾亮雷球,迎著虬髯大漢的斧頭推了出去。

許了有心殺人,就沒有留手,虬髯大漢自負武勇一斧辟出,卻沒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兵刃在雷電光球之下只成了頃刻就溶化成了鐵漿,余勢不衰的雷球溫度奇高,溶化了他的兵刃,威力也絲毫不見減弱,直直轟上了他的身軀。

城堡里的人都對自己的主人深具信心,認定他武勇無雙,必然可以擊殺這個殺了少主人的兇手,但卻看到了終生那難以置信的一幕,對方的那個兇手放了一團雷電光球,直接把自己的主人從世界上——抹去!

虬髯大漢就好像子彈面前的一頭蒼蠅,雖然被擊的粉身碎骨,但卻不能阻礙雷電光球分毫,讓這團雷電妖氣高度濃縮的光球,狠狠的轟在了城堡中央。

被轟中的地方,立刻就升起了蘑菇云,無數房屋崩塌,雷球落地之處,生生被炸出來一個數十米深的大坑。

許了戰意高昂的望著另外兩人,喝道:“你們不知道反抗仙域,是要被滅絕滿門的嗎?”

手持巨劍的兩人臉上都是震驚之色,他們也想要跟許了拼命,但許了如此強橫的手段,讓他們拼命鼓足勇氣,仍舊不足以揮出手中的巨劍,只能期期艾艾的說道:“我們已經幾百年沒有見過仙域的人了,在這里安居樂易,為何仙域的人要來毀滅我們的家園?”

許了眉頭微微一皺,他雖然不大了解仙域和浮華世界的關系,但從仙域的各種情況來看,仙域的人的確是幾乎沒什么興趣到浮華世界閑逛。

尤其是浮華世界太過廣大,足有幾百萬平方公里,若是說有些地方幾百年都沒有玉鼎一脈的傳人出現,是真有可能的。

許了緩緩開口道:“仙域的人什么時候要毀滅過你們的家園?你們為何要沖著我們出手?”

兩人一起喝道:“我們保護自己的家園,不許別人侵入,又有什么不對?”

許了微微一愣,他這才覺得有些地方大大的不對了,叫道:“你們難道不知道仙域的規矩嗎?
coral2 發表於 2016-2-4 19:44
二百四十九、浮華若夢

兩個手持巨劍的大漢都有些難以接受的說道:“我們祖輩就如此生活,為何要守仙域的規矩?”

許了微微仰首,心底長長嘆息,這才明白問題出在了什么地方。

玉鼎老祖雖然有八百萬徒子徒孫,但這些玉鼎門下孜孜以求的不外是修成更強力量,斬殺更多魔人,又或者讓十六層魔獄脫離,重新進入大千世界。

浮華世界只是玉鼎老祖傳法授業的副產品,他們也能修煉玉鼎心法的總綱,甚至所有浮華世界流傳的心法都參雜了玉鼎心法的總綱,只要稍有修為就能抵御魔氣侵染,甚至也能從根本煉化魔氣。

玉鼎門下視這些浮華世界的人和妖怪為陌路,根本就沒人想過要管理他們,只是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陰素華也曾說過:“只要給這些生靈足夠的土地,他們自己就能養活自己,根本不需要誰來管理。大家各自選擇喜歡的地方生活,誰也不要去管別人的生活,豈不是甚好?”

當時許了也沒覺得有甚不妥,但現在看來卻是大大的有問題,浮華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尊重仙域,更不覺得仙域的規矩有甚重要。

只不過,浮華世界的人連違反仙域規矩的機會也少有,絕大多數玉鼎門下幾乎不會到浮華世界來,經常往來之輩,比如陰素華又深暗浮華世界的規矩,知道仙域的規矩在浮華世界已經崩壞。

上一次陰素華帶了他去酒樓用膳,早早的就按落了遁光,顯然知道浮華世界的各種禁忌。

經此一來,許了對浮華世界的好感蕩然無存!

他一直都以為仙域對浮華世界很有控制力,畢竟只有依賴仙域,浮華世界才能在魔獄生存下去,沒有了玉鼎一脈的傳人,數億浮華世界的人口和妖怪只有瞬息魔染的份兒。

許了微微嘆了一口氣,覺察到自己的心態也有些不妥,他把自己當作高出浮華世界生靈的存在。才會拿仙域的規矩出來。

“也許這里幾百年都沒有見到仙域的人,是玉鼎門下故意躲開這里的緣故吧。”

許了雖然并不覺得自己殺了人有什么不對,畢竟是這些人先攻擊他,但卻忽然失去了深究此事的興致。沖著那兩人一擺手,縱起遁光,匯合了白秋練,離開了這處街區。

兩個手持巨劍的大漢待得許了和白秋練走了,這才渾身一震。從許了的淫威下恢復了清醒,悲痛莫名的招呼城堡中的仆人收攏城堡主人的灰燼,給那些被許了轟斃的人收尸。

這兩個大漢雖然看起來年紀相近,卻是兩代人,一個是城堡主人的弟弟,叫做離休,一個是城堡主人的長子,叫做離乾,也是攻擊許了的那個臉色慘白年輕人的哥哥。

離休嘆息一聲,無奈的說道:“仙域的人窮橫霸道。占據了最肥沃的土地,仍舊不把我們這些尋常妖族當人看。你弟弟雖然不合攻擊他們,他們稍作教訓也就罷了,為何定要殺人?就連你父親去跟他們講理也被殺死!”

離乾也是惱怒非常,冷冷的喝道:“我定要報此大仇,讓仙域的人付出代價!”

若是許了沒有走,必然會勃然大怒,指著這兩叔侄的鼻子責問:“你老子用斧頭跟我講道理,我還不殺了他?難道要留著做干兒子?”

此時的許了心情略差,畢竟他不過是出來游玩。卻鬧出一場兇殺,還是白秋練柔聲安慰了幾句,才讓他稍微開朗一些。

他學著陰素華的作風,在一處比較熱鬧的街區外就降落了遁光。和白秋練攜手走入,這一次果然沒有任何麻煩。

這處街區也極靠近仙域,在三環以外,四環以內,咋看去倒有幾分妖槐街的風格,妖怪和人類相處頗融洽。街區內有縱橫十八條街道,每一條都十分寬敞明亮。

許了和白秋練閑逛了一會兒,忽然生出異樣感應,他凝聚了幾分妖氣,變化了一面定玄鏡出來。在許了的法力催動下,定玄鏡面走馬燈一樣換了無數畫面,最后定在一家店鋪上。

許了拉了白秋練,轉了半條街,就看到那家店鋪,門面頗冷清,也不知多久沒有客人光顧,門前打掃的干干凈凈,雖然冷清卻頗幽靜,并沒給人破敗的感覺。

一個少女躺在店鋪前的青竹躺椅上,身邊一壺茗茶,手中一卷極厚的書,正看的津津有味,倒也閑情雅致。

許了走過去笑問了一聲:“你家可有二十年以上年份的茶餅?”

許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家店鋪賣的什么,但他眼睛卻尖銳,看到這個少女泡的一壺茗茶香氣濃烈,旁邊還放了半塊茶餅,看年頭已經甚久,這才以此為話頭。

少女把手中的書卷放下,站了起來,盈盈一笑,說道:“你是哪個老客推薦來的吧?我們家的茶餅極少有人光顧,來買的都是老客。”

許了哈哈一笑,卻不作答,少女把兩人都迎入了店鋪,許了這才發現這里賣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怪不得門前冷清。

許了暗暗催動定玄鏡變化,雙眼立刻變化的猶如兩面極小的鏡子,只是掃了一眼,就發現了自己剛才生出異樣感應的事物,那是一塊黑乎乎的石頭,放在一個精美的盒子下面,充作底座。

少女很快就拿了幾十塊茶餅過來,許了也不懂這些,他在地球上喝的最多的就是冰紅茶和薄荷綠茶的瓶裝飲料,真正的茶葉泡熱水,他這個年紀的少年人根本不愛喝。

許了隨手拋了一塊銀錠給少女,把所有的茶餅都買了下來,這才伸手一指那塊石頭,問道:“此物可賣?”

少女微微愕然,莞爾笑道:“這塊石頭是我爺爺帶回來,本來是當作貨物賣的,但一放幾十年無人問津,就被我貶為底座了。若是別的東西,你肯買我就賣了,但這塊石頭我爺爺說過,非得交換一門修行秘法才成,銀錢是不開價的。”

許了微微驚訝,問道:“這卻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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