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戰教父 作者:非議(已完成)

 
BloomCaVod 2015-11-3 10:40: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36 59602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8 18:20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以武論道(6)

    「有點意思。」

    站在台上的陳銘見到台下的情景,不由一樂,咧開嘴冷笑,如此看來,桑珠天吉忽然派人阻止林沖虎,足以說明他已經動了殺心,要把自己留在這高台上。

    「你要做什麼?桑珠天吉,這場戰鬥還有意義嗎?陳家只願意跟思維正常的人比武切磋,但是碰上這種狀態下的人,你認為還有比武的必要麼。」林沖虎自問是無法通過「十一佛陀」的包夾的,他一皺眉,只能從言語上找到切入點。

    「我已經說過了,陳銘願不願意認輸,意願在他,外人不能隨意干涉比武。」桑珠天吉這個時候也指著台上的兩人,道:「陳銘,如果你選擇認輸,那麼這場戰鬥可以叫停,你也可以保命。技不如人,可以投降,並不丟人,但如此一來陳家可就要輸了,你的女人薛雪之必須答應跟我們鮮於家的二少爺約會。」

    當然,桑珠天吉在說這一番話之前,是早已算到結果了的,他知道眼下陳銘自然是不可能認輸,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質問陳銘。

    「好了,你們都退下去吧,我繼續打下去。」台上的陳銘搖了搖頭。

    果然,不出桑珠天吉所料,聽到陳銘這一番話的時候,桑珠天吉的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你!」林沖虎一咬牙,也無話可說。

    「好好坐好,林沖虎。」陳銘冷冷拋出這麼一句來,然後又吐了一口血渣子,做出迎戰的動作。

    此時,「刀魔」圖匕已經將手裡面的戰刀組裝完畢,他將兩把精鋼短刀從刀柄處合在一起,兩把短刀的刀柄處也似乎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一鏈接之後就嚴絲合縫地合上,成為了一把雙刃冱刀。

    瞧見這一幕,「十一佛陀」之中的葉赫那拉扶風轉過身去,對身旁另一個光頭道:「司照,這把劍短刀的構思……倒也和你的那把『無射』極其相似。」

    這個被葉赫那拉扶風稱作「司照」的男人並不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然後又像是雕像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

    這時候,「刀魔」圖匕這把雙刃冱刀忽然在空氣之中拉出一道透明的口子,迅如極光,快如閃電,竟在電光火石間就抵達了陳銘的面門。

    「刀魔」圖匕這個時候已經徹底瘋魔了,腦海之中除了要把面前這個活物殺死之外,沒有別的想法,只見他雙眼血紅,面色慘白,吐著舌頭,口中發出「嘖嘖嘖」的嚎叫聲,讓人不寒而慄!

    霎那間,陳銘幾乎感覺到一股浸透肌膚的幽冷觸感破空而來,就像是迎面衝過來一尊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死神,手中揮舞著嗜殺的鋒利鐮刀,在無情地收割生命。

    錚!

    雙刃冱刀刀光如同霜雪,光采射人,一時間讓人不能直視,陳銘知道圖匕來勢洶洶,絕對不能硬接,於是腳掌發力,全力朝地面一蹬,側身而進,趕在那雙刃冱刀落下之前,已來到圖匕身前。

    唰!

    雙刃冱刀白光墜落,陳銘的身子幾乎是貼著白光而光,方寸間,陳銘都能夠感覺到那雙刃冱刀刀鋒浸膚冷厲的觸感,不過所幸陳銘這一側閃的身位極其合理,在避無可避之間,硬是將這石破天驚的一刀給躲開了!

    不過,此時的圖匕,豈是能夠讓陳銘這麼容易躲開他刀法的?只聽得電光火石之間,圖匕再次一聲叱詫,如同一頭站立的人熊,咆哮山林,讓人肝膽俱裂,陳銘此時的身位隔著圖匕也就僅僅半步,一時間陳銘只聽見耳朵裡面一聲悶響,接下來的短短數秒之內,竟是再也聽不見聲響了!

    一陣頭暈耳鳴!

    而就在這一瞬間,那把雙刃冱刀竟是刀鋒一轉,猛然朝陳銘刺過來!

    這時候,陳銘的下盤已然不穩,這刀猛刺是絕對不可能再躲過去了!

    如此一刀,如白虹貫日,氣勢恢宏,要是被這麼一下刺中,別的不說,身體上絕對就是一個大窟窿,甚至內臟都要被攪碎!

    如此銳不可當,斷然不能用手去接,但是眼下陳銘剛剛用盡全力去躲第一刀,腳跟都還沒有落地,完全處在失去重心的罅隙,又如何能夠躲開第二刀!?

    電光火石之間,陳銘一咬牙,忽然眼神之中掠過一刀精芒!

    隨即,一尺青鋒,三寸鋒芒,忽然從陳銘的腰間衝出,再仔細一看的話,原來陳銘從腰際抽出一把短劍,劍身修頎秀麗,通體晶銀奪目,不可逼視!

    這短劍一出,劍光濺射,竟是讓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無論是桑珠天吉還是他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十一佛陀」,都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望著台上那道劍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拔劍!

    收劍!

    只有兩個動作!

    在生死攸關的瞬間,或許最為簡練的招式,卻是最為致命和凌厲,就在那「刀魔」圖匕的雙刃冱刀破空而來的須臾之間,陳銘完成了最為簡單的兩個動作!

    而這兩個動作,卻瞬間震懾了在場所有的人!

    誰也沒有料想到,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陳銘居然可以如此絕地反擊,可以說,在他被「刀魔」圖匕那把雙刃冱刀逼至死地的剎那間,在場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可以逃脫,甚至這個時候薛雪之都已經用手遮住了眼睛,她害怕看到台上血濺五步的場面,更害怕陳銘會死在「刀魔」圖匕的雙刃冱刀之下!

    而姜承友,已經把嘴唇都給咬破了,他捏著拳頭,手心裡面全是汗;林沖虎的額頭上也滲出冷汗來,可能這輩子他還沒有這麼緊張過。

    要知道,剛才那雙刃冱刀的劈斬,可謂是石破天驚了,就是林沖虎都不認為自己能夠從那一刀的縫隙之中躲過去,如果當時臨陣的是林沖虎,恐怕他現在已經身負重傷了。

    但是眼下,陳銘竟是毫髮無損!而且在瞬息之間完成了逆轉的兩個動作!

    這種速度,已經超越了人類所能夠預料到的極限了,但是陳銘卻做到了。

    青翠革質的劍鞘渾然天成,已經在眾人面前,將那詭異莫測的白色劍光沒入,但就是這轉瞬即逝的璀璨劍芒,讓桑珠天吉和「十一佛陀」震驚了,他們無不長大嘴巴,望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臉色煞白,眼神之中滿是難以置信的色澤。

    究竟是什麼讓他們如此震惶!?

    事情還需追溯,三年前的某日,在深夜的秦府,一個哭成淚人的姑娘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眼睛微微泛光,就像是兔子的眼睛一樣,她隔著老遠,對李承平道:「首長,我已經準備好了……」

    這一夜,是京城之戰之後纖靈在秦府的最後一夜。

    「好了?」李承平都很驚訝,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纖靈,緩緩道:「怎麼一回事?秦老不打算把你留在京城?」

    「……嗯。」

    纖靈眼神呆滯,緩緩地點了點頭。

    李承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尷尬地笑了笑,緩緩道:「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跟秦老道別……話說你們兩個不會吵翻臉了吧。」

    「沒有……」纖靈一臉的沉默,繼續搖頭,她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埋著頭,剛才在屋裡秦浮屠對她說的每一句話似乎此刻都在她的耳畔迴蕩——

    「別的我不說,我就想知道,你在他心裡面,至少說,現在究竟算什麼……你這段時間跟『主教』那群人的周旋,哪一次都是生死一線,但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惟一一次見面是在塵世集團的大廈裡面,匆匆一聚之後,又各奔東西了……一個跟你只有不到一年時間呆在一起的男人,就這麼有魅力能夠讓你用接下來最寶貴的幾年青春去還他麼?再說了,你欠他什麼?他又給了你多少?以前我覺得年輕人有自己的選擇我應該支持,可是現在我的觀念又變了,因為時間地點,還有人,都變了。」

    秦浮屠把這一番話說完之後,之前那種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的感覺,頓時消散了一大半,心頭霎那間暢快了許多。

    纖靈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就是那麼安安靜靜地坐著,似乎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她那沒有任何動作的肢體語言裡面。

    沉默,

    藏匿。

    有些情感,不用太多地說出來讓人知道,卻足夠讓一個人為之心動整個青春。

    此生遇見你,已足夠我在戎馬金戈中寂寞終老。

    她心若磐石,所以不會後悔,哪怕前面是一條走進去之後就再也跳不出來的路,她也會一直走下去。

    李承平不知道怎樣跟纖靈交談,他嘆了一口氣,然後急匆匆地回到秦家的會客廳,只見秦浮屠忽然又蒼老了幾分,埋著頭迷濛出神。

    「秦老……」李承平試探性地問道。

    「呃……」秦浮屠緩緩抬頭。

    戎馬掌旆旌,白首狂歌吟。

    恍惚間,李承平想起來這句話,這句李系李天擎用來形容秦浮屠的話,只是現如今的秦浮屠,似乎再也配不上這麼老當益壯的形容詞了。

    用什麼來跟歲月弔唁?

    半椅月圓,枯瘦指尖。

    一聲嘆息。

    李承平抿了抿嘴。

    「我把那件東西給纖靈丫頭了。」秦浮屠張開嘴,用遲緩低沉的聲音說道,有氣無力。

    「……既然秦老您決定好了,那我也不能夠說什麼。」李承平眼神裡面略過一絲驚異,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嗯……」秦浮屠繼續點頭。

    「秦老,除夕夜我會讓纖靈回來跟您老團聚的……只是在這之前……」李承平咬了咬牙,繼而緩緩道:「b組必須在過年之前將『主教』勢力秘密驅逐出國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明白,年關將至,這才是那些可畏後生們所顧慮的東西,這個時候最容易出現問題,無論是社會治安還是其他的東西……」秦浮屠仰著頭,眼神深邃。

    可畏後生。

    聽到這個詞彙,李承平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也只有這位老邁的國士無雙,才能這樣稱呼如今在朝野揮斥方遒、發號施令的大佬們了。

    秦浮屠是退居二線的曾經,而那些上位者,是現如今一線的掌舵者。

    「對……」李承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裡一陣感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主教』這個人,我年輕的時候也會過一會,只不過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那麼神秘,僅僅只是這些年依靠國際上的一些武裝勢力才成長起來的,在資源整合這一塊,『主教』倒也做的非常到位,這個人的身份絕對不能公諸於眾,要秘密剷除,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斷地縮小其活動範圍,溫水煮青蛙。我猜,這也是李天擎跟你的囑咐,對不對。」說到這裡,秦浮屠不禁一笑。

    李承平默默點頭,他雖然把秦浮屠所說全部聽在耳朵裡面,但是心裡面卻始終在回想著剛才秦浮屠所說的那句「我把那件東西給纖靈丫頭了」。

    那件東西。

    名字叫,「鸞玉」。

    李承平很清楚,這是李系和秦家共同保守的秘密,這把「鸞玉」短劍的前身,是一把名叫「夷則」的妖劍斷片。

    京城之亂之後,「夷則」斷裂,其中有劍柄那一截被洛家得到;而劍尖那一截被秦家獲得,之後洛家重鑄「夷則」,遭到所謂「天譴」;而秦家則是將「夷則」的劍尖鑄造成為了「鸞玉」。

    在聽到關於「夷則天譴」的傳說之後,秦家也封存了「鸞玉」,直到這一天夜晚,秦浮屠又將「鸞玉」取出來交到纖靈手裡面。

    而時間回到此時此刻,同樣是星辰月落的夜晚,三年之後,秦浮屠和纖靈兩人坐在秦府裡,接待著鮮於家來的說客。

    正如三年前秦浮屠的心病一樣,三年之後秦浮屠對於纖靈歸宿的擔憂更甚,而今夜鮮於家的鮮於止辰、龍萱二人,正是仗著秦浮屠對纖靈的這一份擔憂,將其作為突破口,遊說秦家。

    「實不相瞞,今晚我們鮮於家和陳家又展開了『以武論道』的大會,兩家按照以往的管理,選派家族精英出戰。而剛才我已經收到消息,我們鮮於家兩戰連捷,打得陳家毫無還手之力。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鮮於家族如今有了崑崙『禪迦』的幫助,『十一佛陀』現在已經站在我們鮮於家族這一邊,全力幫助我們鮮於家族。」這時候,鮮於止辰也說到興致上去了,他的確已經察覺到秦浮屠的眼神之中有了動搖的痕跡,於是心頭大喜,開始進入深入攻心的階段。

    對於今晚陳家和鮮於家族「以武論道」的事情,鮮於止辰也不再多做保留,而是直截了當地闡明,因為他也很清楚,秦浮屠老爺子手眼通天,就算今晚不知道,明天一大早也會知道的,所以還不如坦誠開明,讓秦浮屠老爺子感覺到他鮮於止辰的誠意。

    「哦?『以武論道』?這都多少年沒有舉辦了啊?聽說每年的賭注都非常誘人啊,今年兩家會賭注什麼呢。」秦浮屠有些感興趣地說道。

    纖靈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秦浮屠身旁,塞著耳機聽音樂,不說話。

    似乎這周圍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一樣。

    「陳家會拿出什麼來作為賭注……老實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我們鮮於家族今年拿出的賭注是……『夷則』!」鮮於止辰說完這句話之後,目光立刻落到秦浮屠的臉上,他想要好好觀察一番秦浮屠的表情。

    「『夷則』?」秦浮屠的確也皺了一下眉毛,顯然這個名字對他而言頗為震驚,不僅僅是因為秦家和「鸞玉」的淵源,更大的原因其實還是那個人。

    那個曾經被秦家逐出門牆的「華夏第一高手」。

    可以說,如果不是秦浮屠當年做出這個錯誤的決定,很有可能秦家直到今天還是華夏第一世家。

    要知道,一個戚水鏡,在當年意味著什麼?那就真的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象徵,似乎有戚水鏡的地方,就有神話誕生。

    這種人,一個家族只要得了一個,那就是走向興盛的象徵。

    只可惜,秦家自己毀了自己。

    如今的秦家,可謂是土崩瓦解,如果不是秦浮屠支撐著整個秦家,恐怕這個家族早就不存在了,自從上一次秦玉衡篡位失敗過後,秦家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大清洗,可以說那段時間是秦家最為陰暗的一段時間,所有秦家的高層,只要是秦玉衡的爪牙,全部都被清洗出秦家,這件事之後雖然徹底肅清了秦玉衡在秦家的勢力,但同時也讓秦家損失了大批的人才,以至於現在秦家人才凋敝,青黃不接,誇張到連個少校都沒有的地步。

    可以說,現在的秦浮屠,單論絕對實力方面是真的大不如從前了,但是只要秦浮屠一天不死,這整個秦家就垮不了,因為秦浮屠的那些學生還是會買賬,以至於現在秦浮屠在整個華夏軍政兩界,還有著一定的話語權。

    鮮於家族挑准了這個時候朝秦家拋來橄欖枝,足以見得其特殊用意了。

    聽到「夷則」這兩個字的時候,秦浮屠就像是看見了那個當年他視若己出的學生一樣,那個秦家最強的門人,戰神,戚水鏡。

    「秦老,我知道這把『夷則』是當年秦家戰神戚水鏡的配劍,也知道他當年是『十二金仙』的其中一人,現如今『禪迦』的『十一佛陀』,正是當年少了戚水鏡之後的『十二金仙』。我在這裡跟秦老承諾,只要纖靈公主能夠答應這門提親,到時候『夷則』劍就是纖靈公主的聘禮之一。我想秦老您是很清楚這把劍的價值吧,要知道,這把『夷則』劍雖然不是當年那把,但是經過洛家重鑄之後也能夠發揮當年七成的力量,如今這把劍在國際市場上面的估價可是十億歐元,除了劍本身就足夠名貴之外,還有就是崑崙『禪迦』的規矩,無論是誰,只要能夠重鑄『夷則』,那麼就能夠成為『十一佛陀』的第十二人,同時『十一佛陀』也能夠重回仙班,晉陞成為『十二金仙』。就因為這樣,所以這把『夷則』劍可以說真的是無價之寶,因為得到了它之後,只需要再找齊另外一截『夷則』劍斷片就可以重鑄此劍了。」鮮於止辰說得是字字攻心,他抓準了秦浮屠內心的軟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可以說,今晚一個說客能夠做到的,鮮於止辰可以說是全部都做到了。

    客廳裡面的燈光不算耀眼,電視還開著,藉著電視閃爍的光,鮮於止辰可以看清楚秦浮屠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他看在眼裡,心頭卻是一陣陣冷笑。

    電視的聲音被設置成了靜音,原本鮮於止辰來之前,秦浮屠是正在看電視的,之後見有客人來了,於是就把電視關成了靜音。

    此時此刻,電視上播放的是世界魔術的巡迴演出,其中最為閃耀的,無疑是被稱作「全世界魔術師導師」的離火大師了。

    這位世界第一魔術師今晚還帶了一個助手,是一個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雖然用面紗籠著臉蛋,但還是可以模糊地端祥出她那驚世的美貌,聽主持人介紹,這位姑娘名叫黛琳,是離火大師的孫女。

    秦浮屠瞥了一眼電視,瞧到上面那個黛琳的時候,他轉過頭去拍纖靈的肩膀,道:「纖靈丫頭,你看,這個黛琳是你的朋友不是?」

    纖靈摘下耳機,靜靜地望著電視劇銀幕,眼神之中掠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此時,遠在金陵。

    陳銘那一劍,著實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可以說,這一劍,猶如天外飛仙,驚豔萬分,但是讓在場的桑珠天吉、「十一佛陀」等人更為震驚的,是陳銘那藏在青翠革質劍鞘裡面的一尺鋒芒。

    「剛才……剛才那道劍光……莫非是……」桑珠天吉整大了眼睛,張大著嘴巴,表情難以置信。

    「我的天……該不會吧……」「十一佛陀」的其中一個成員也萬分震驚道。

    「不……不會錯的……就是那把劍……和劍匣裡面的『夷則』劍……是同一種材料……不不應該這麼說……因為那把劍就是『夷則』的殘片!」葉赫那拉扶風也是瞠目結舌,望著陳銘手中的那渾若天成的青翠革質劍鞘,怔怔出神。

    而陳家這邊,自然是不認識這把劍的,只是感覺到剛才那劍光掠過,燦爛如群星排列,光華如漫天秋水,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為驚豔的光華!

    當然,這也跟陳銘剛才那極速一劍有關,如果僅僅只是一把安靜平放的寶劍,定然是不會擁有如此耀世的光芒的。

    而仔細觀察站在陳銘身旁的「刀魔」圖匕,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暴戾之氣了,他僵在原地,一動不動,感覺就像是死了一樣。

    「刀魔」圖匕手中的那把雙刃冱刀,忽然慘叫了一聲,然後從刀尖處開始斷裂!

    一般一把刀劍斷裂,都是橫著斷開,而圖匕手裡面的這把雙刃冱刀,居然是豎著開始分裂開的!也就是說,剛才這把雙刃冱刀直刺陳銘,陳銘則是直接用手中這把短劍迎上去,「刀魔」圖匕手中的這把雙刃冱刀碰上陳銘這把短劍,竟是直接被劃開!整把雙刃冱刀從中間,豎著被割開了!

    以劍割刀!

    隨即,圖匕手持刀柄的手指,也跟著落了下來,整張手掌,被陳銘切掉大半!隨著那雙刃冱刀被一分為二落地,圖匕的手指也落到了地上,而且手指斷裂的地方切口平整,骨肉分明,甚至在被切斷的瞬間血液都還沒有衝出來!

    陳銘的這把劍,就是有如此鋒利!

    「刀魔」圖匕身上的最後一道傷口出現在下巴的位置,這道傷口不大,但更像是被鈍器擊打所致,口子周圍出現淤青,獻血也是滲出來的而不是流出來的,可見最後陳銘這一劍使得「刀魔」圖匕的下巴遭受到重擊。

    下巴是致暈要害,搏擊界公認的擊「倒開關」,造成震盪性麻痺之類的效果,能夠使人暫時昏迷。

    而陳銘,的確是在關鍵時候沒有下死手,僅僅只是用劍柄的後段擊打了「刀魔」圖匕的下巴!

    這一套的動作,連貫流暢,一氣呵成,從切開圖匕的手和雙刃冱刀,到用劍柄後段擊打圖匕的下巴,只花了十分之一秒的時間。

    快如閃電。

    此時的「刀魔」圖匕,忽然翻了一下白眼,碩大的身子一搖晃,然後栽倒下去了,直到他到底的那一刻,他斷裂手指的地方,才開始出血。

    頓時,現場一偏沸騰!

    首先是陳家的尖叫,然後就是鮮於家這邊的慘叫,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唯有陳銘站在比武台的中間,閉上雙眼,靜默養神。

    良久,等看到「刀魔」圖匕的手血流不止了,陳銘才招呼鮮於家的人道:「趕快送到醫院去,或許還有救,這幾支手指頭別忘了一起帶上,切口很平整,或許還可以接上去繼續用。」

    這時候,鮮於家這邊的醫務團隊才反應過來,趕快扛著擔架跳上來把圖匕放上去,然後收拾圖匕散落一地的手指,打掃現場,最後急匆匆把圖匕送走了。

    的確,像圖匕這種斷裂手指傷口平整的情況下,現代醫術是很容易接回去的,就像醫學上的換頭術一樣,需要在瞬間將頭部切下然後接上,保證切割刀足夠鋒利,同時切割的速度足夠快,那麼換頭術就有理論上的成功可能。

    送走了圖匕,陳銘鬆了一口氣,他正要跳下台去,卻忽然發現台下已經被「十一佛陀」給包圍了。

    「什麼情況?輸不起麼?贏了你們一個人就把我圍住不讓我走。」陳銘俯瞰台下,發出一聲嘲弄了笑聲。

    「對不起,能不能把你的配件給我們看看。」葉赫那拉扶風首先一步上前,伸手問陳銘要他腰間那把配劍。

    「對不起,不能。」陳銘搖了搖頭。

    「我懷疑這把劍是我們崑崙『禪迦』十二把妖劍之一『夷則』的斷片,所以我們要收回去。」葉赫那拉扶風冷冷說道。

    「哦,然後呢。」陳銘態度果決,並不把葉赫那拉扶風的話當一回事。

    「所以請你把你的劍拿出來,先亮明此劍,然後我們再確認是不是『夷則』的斷片。」葉赫那拉扶風堅決地說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但不管是不是,這關你什麼事?」陳銘冷笑一聲,推開葉赫那拉扶風,就要跳下台去。

    「如果不確認,我不會讓你走下去的。」葉赫那拉扶風攔住陳銘說道。

    「好啊。你也想被一劍劈開嗎?」陳銘轉過頭說道。

    「我們這一次下山的任務,就是尋找手持『夷則』殘劍的『祭司』女兒,你現在手裡面拿的就是『夷則』殘劍,但是你卻不是女的,所以我們想要通過這把劍的線索,找到『祭司』的女兒。所以在沒有把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你走不了。」葉赫那拉扶風態度強硬,絲毫不讓步。

    「哦?」陳銘冷笑了一聲,道:「你真以為你們能順利截下我?剛才我似乎也聽到你們的談話了,你們說,剛才那個狀態下的『刀魔』圖匕,如果你們十一個人要圍攻,必然會犧牲其中一個人,否則絕對贏不了,對吧。我現在贏了『刀魔』圖匕,你們需不需要試一試,你們十一個人圍攻我,會付出犧牲幾個人的代價?」

    「你要知道,我們『十一佛陀』十一位一體,既然領命下山,就必須順利完成任務,即使是要犧牲性命,也在所不辭。」葉赫那拉扶風依舊不為所動。

    「你們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了!?不就是『十一佛陀』嗎!?叼炸天了是嗎?好啊,那我們就看一看,今天誰走得了路,誰走不了路!」說時遲那時快,一陣嘲笑聲起,那林沖虎也跳上了比武台,站在陳銘身旁,他拍了一下陳銘的肩膀,道:「陳銘小子,怕個蛋!不就是『十一佛陀』嗎!我們陳家這麼多人,還真怕了他不成?他今天想要在這裡截住你,先問一下自己腳下踩的這塊地盤是誰的!」

    「對,你們『十一佛陀』的確厲害,但充其量也就是十一個人,區區十一個人就想圍住我們陳家家主陳銘!?簡直可笑至極。我陳家雖然不濟,但至少在金陵這塊地盤上,還沒有人可以這麼對陳家說話。你『十一佛陀』能以一敵百是吧,那以一敵千,以一敵萬呢?別的不說,在我陳家的地盤上,找一萬個武裝到牙齒的特種兵還是能找到的。敢問你們『十一佛陀』敢不敢來嘗試一下呢。」這時候,姜承友也跟著走過來了,笑容不屑,並不把這些打算用強的和尚們放在眼裡,他指著桑珠天吉,道:「說來,你們鮮於家也真是膽大妄為,如果說大家是要守規矩,一對一比武,我陳家自然是歡迎之至,但是如果要這樣蠻不講理地搶東西,那麼對不起了,陳家在金陵這塊地盤上,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這一番話,當然是用來震懾桑珠天吉了。

    這時候,桑珠天吉也只能服軟了,的確是這樣的,現在鮮於家畢竟是在別人陳家的地盤上,如果是遵守規矩一對一比武,當然無所謂了,但是像「十一佛陀」這樣亂來,破壞規矩了,最後吃虧的可是鮮於家族,要知道,這裡再怎麼說還是陳家的大樓,在這裡鬧事,無論是黑白兩道的解決方式,都會讓鮮於家吃不了兜著走。

    如果用不講理的解決方法,陳家直接拉一車人來堆人海戰術,再加上陳家「勤王」還駐守在這裡,「十一佛陀」就算再厲害,也有體力耗盡的時候,陳家前赴後繼,人越打越多,到時候就算是「十一佛陀」也要趴下;如果走白道這邊,陳家在金陵軍政兩界的人脈何其淵博?一通電話來幾百個防暴警察、特種兵那也夠「十一佛陀」喝一壺的。

    思量再三,桑珠天吉還是只能夠服軟,他搖著頭走上前去,紛紛勸退「十一佛陀」的眾人,然後跟陳家商量了很久,最後選擇了一個擇中的方法:讓陳銘把這把劍給展示出來,如果真是「夷則」劍的斷片所鑄,那麼就作為陳家的賭注,之前那個「薛雪之約會」的賭注就取消了,把這把殘劍作為賭注;如果這把劍不是「夷則」斷片,那麼該怎樣就怎樣,比試繼續進行,賭注還是不變。

    於是當著眾人的面,陳銘將這把劍放入一個嶄新的劍匣之中,然後緩緩將其從劍鞘抽出來。

    「嗡……」

    一聲清晰的劍鳴聲響起,清脆悅耳,清越可聽,隨即,劍光瀰漫,所有人都目睹了這把劍的絕世光輝!

    而伴隨這聲劍鳴聲起,那把位於劍匣裡面的「夷則」殘劍也跟著響了起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其他金鐵熔鑄過,這把「夷則」殘劍發出的劍鳴聲要比陳銘手裡面這把劍的劍鳴聲低沉許多,兩把劍交映生輝,相得益彰。

    霎那間,所有人腦海裡面,彷彿出現了一個亙古的場景,那是歷史塵封的一個黎明,在皇都郊外一片松林裡,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一雙手緩緩揚起。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只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在北面的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就隨著白晝的來臨而消失,直到黃昏,天色漸暗,就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松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著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一片亙古的靜穆。

    隨著一陣鼓掌的聲音響起,所有人才回過神來,視線繼續落在這把介乎於無形和有形之間的短劍,頓時感覺心胸一偏透徹,天地一片明朗。

    這是「十一佛陀」的成員之一,他的名字叫昭儀,眼睛瞎了,用布裹住眼睛的位置,站在那原地,清脆地鼓著掌。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見到『夷則』劍鳴了……這聲音……古老悠遠,十年雲臥崑崙下,斗間瞻氣有雙龍……妙哉,妙哉!」

    這個名叫昭儀的「十一佛陀」成員嘖嘖稱讚,似乎眼睛看不見的他,卻聽到了其他人都察覺不到的聲音,這讓他神魂激盪,興奮不已。

    「這把劍……的確就是『夷則』劍的斷片不錯……」葉赫那拉扶風也閉上了眼睛,他似乎也想要感知昭儀所感知到的那個世界。

    「這把劍的名字,叫做『鸞玉』,至於它的過往,我的確不知道。」站在台上的陳銘搖了搖頭。

    「『鸞玉』……鸞鳳……雙玉……可見這是一隻孤鸞……給這把劍取名字的人,應該也是知道它還有一半的。」葉赫那拉扶風點了點頭說道。

    「我同意把這把『鸞玉』作為賭注,來取消之前的賭注。如果陳家輸了,這把『鸞玉』歸你們,但是薛雪之不能跟你那誰二公子約會。」陳銘點了點頭,手中青翠革質劍鞘輕輕一晃,便將那鸞玉收入劍鞘之中,然後手肘一落,鄭重其事地將「鸞玉」放入新的劍匣,讓陳家的人捧著劍匣,放到「夷則」殘劍劍匣的旁邊。

    兩把劍,隔著劍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劍鳴聲再次響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裊裊,不絕如縷,似乎在為當年的人悲鳴,這道聲音相較於之前更為低沉,如果不是仔細側耳傾聽的話,是絕對聽不到的。

    劍亦如此,更何況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8 18:21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以武論道(7)

    夜色漸濃。

    鮮於止辰把他該說的話都說完之後,也就起身告辭了,秦浮屠安排秘書把他們送出了秦府,等確認鮮於止辰和龍萱的那輛加長版凱迪拉克緩緩駛離秦家府邸之後,秦浮屠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對坐在沙上聽音樂的纖靈道:「纖靈丫頭,你是怎麼想的。」

    纖靈沒有說話,把耳機摘了下來,然後放入口袋裡面,她站起身來,道:「我上去睡覺了。」

    秦浮屠不再說話,他埋下頭去,神情略帶淒涼。

    纖靈走過電視機的時候,離火大師的魔術表演還沒有結束,他的助手黛琳緊緊跟隨在離火大師的身後,頭上依舊帶著神秘的面紗,纖靈在電視前稍稍駐足,面帶微笑。

    與此同時,陳家和鮮於家以武論道的第三場比試剛剛結束,陳銘以技驚四座的表現徹底擊潰了「刀魔」圖匕,現在圖匕被送進醫療室搶救,而陳銘也按照現場醫生的安排,先去樓下的醫療室裡面擦拭傷口,然後換一身衣服。

    畢竟,現在的陳銘,滿身是血,有些是自己的,有些是圖匕的,看上去極為狼狽,而且脖子和手臂上也有很多擦破的口子,需要緊急處理一下,不過不會太久。

    陳家這個俱樂部當初本來就是為「門客」準備的訓練館,而「門客」成員之間相互搏擊,受傷是在所難免的,所以醫療設備肯定是配備得相當完整,在比武場的樓下,整個就是一小型醫院,外傷科骨科內科等等,一應俱全。

    陳銘躺著讓醫生給他擦洗臉上和脖子上的傷口,酒精的刺痛感讓他不由咧開嘴直叫疼。

    「哎喲……這可得好好敷點藥啊……不然可就會留下疤痕了,尤其是這手臂上和脖子周圍……」白褂醫生是個中年男人,他用鑷子夾著酒精球在陳銘臉上擦來擦去。

    「留疤!?」躺著的陳銘瞪大眼睛,忽然緊張起來,道:「這可不行,絕對不行!必須得給我弄好了!」

    「放心好了,就算留點疤又能怎樣,現在整容技術這麼好,消除點疤痕那還不是簡簡單單,輕輕鬆鬆的事情,再說了,你一大老爺們兒你怕什麼怕。」中年男醫生笑嘻嘻地說著,他的注意力轉移到陳銘的頸部,疑惑道:「看不出來少爺你的脖子這裡皮膚這麼好啊。」

    「我命令你必須給我處理好!要是留下半點疤痕!否則你這醫生也別做了!」陳銘忽然怒,臉上似乎還掛著一點點小小的緋紅。

    「好好好,少爺你別生氣,我這就給你處理,放心好了,我保證不留疤。」這時候,那中年男醫生取下聽診器,舉著胸件就要往陳銘的胸口上按,結果被陳銘一把給推開了。

    「你要做什麼!?」陳銘驚叫道。

    「先確認一下有沒有內臟損傷,尤其是心臟……剛才你被連續重擊,心臟沒有被擊停真是運氣好,但是也要確認一下是不是完好無損。」男醫生說道。

    「好了好了,我現在需要先洗個澡,把一身血污給洗乾淨,你先出去。」這時候陳銘拒絕了一切治療,站起身來說道。

    「這可不行,傷口隨便碰水的話……」男醫生搖了搖頭。

    「我讓你出去你就出去,是不是不想幹這一行了。」陳銘氣憤道。

    「好好好。」醫生無語,於是只好先走出門去,口中小聲嘆了口氣道:「唉……大家都是男人害羞什麼啊。」

    這句話剛剛說完,這個醫生就被人敲暈了。

    陳銘鎖好門,他走到鏡子前面去,仔細觀察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齜牙咧嘴,臉上滿是怨氣,這時候,他看到鏡子裡面,醫務室的門居然「咔嚓」一聲開了,嚇得陳銘猛然轉身,警覺地望著門口。

    門被推開後,門口迅竄入一個男人的影子,隨即這個人影又拖進來那個被人敲暈的醫生進來了,然後門再次被嚴絲合縫地關上。

    這個男人看了看手錶,然後露出嬉皮笑臉的表情。

    陳銘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鬆了一口氣,道:「怎麼現在才來。」

    這個男人哀嘆了一聲,道:「這張臉想要混進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要知道,這裡每個人都認識我的好吧,而且都知道『我』現在是在樓上打擂台。」

    這個人,長著跟陳銘一模一樣的臉,而準確來說,他才是真正的陳銘。

    坐在這個男人身旁的「陳銘」,忽然用一種嬌滴滴的女人聲音,嗔怒道:「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可不做這種傻不拉幾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事情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銘」把脖子上的項圈取下來,放到桌子上,聲音徹底變成了一個女人,然後她隨即又把面具摘了下來。

    眼前的這張臉龐,嬌豔嫵媚,明眸皓齒,妖嬈絕倫,水汪汪的大眼睛勾魂攝魄,簡直美得就像是妖孽一樣,更為要命的,是整個人散出來的那種英氣,讓人感覺除了絕美之外,這個女孩子身上還有一種颯爽英姿的氣息。

    真的很好看。

    相較於三年前,這張臉又有了一絲成熟,多了一絲嫵媚。

    「纖靈,難為你了。」這個真正的陳銘苦笑一聲,聳了聳肩,道:「我現在實力恢復不到一成,跟『刀魔』圖匕對上,那就是死路一條。」

    這個假扮陳銘替陳家出戰的人,正是纖靈,早在六年前和陳銘在一起的時候,纖靈的戰鬥力就足夠驚豔了,這接下來的六年時間裡面,軍旅生涯的歷練讓她的戰鬥力直線飆升,如今至少能夠排入「星系團級」。

    聽到這一番話,纖靈不由有些心疼,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點在陳銘的下巴邊緣,道:「我知道……你在歐洲的時候,我正巧跟隨聯合國維和部隊在東歐執行任務,你的戰績我聽說過了,一己之力擊潰『刀魔』和『槍王』的練手攻勢,一戰封神,那場戰鬥之後,也獲得了『王儲』的美譽……我想要知道究竟是生了什麼事情,讓不可一世戰無不勝的『王儲』在短時間內跌下神壇,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你現在的狀況……似乎是在那一戰之後又受過很重的傷。」

    陳銘笑著搖了搖頭,道:「其實說實在的……那一場戰,我沒有贏,最後我已經力竭了,而『刀魔』和『槍王』實際上還留有餘力,如果當時他們試探性地動以此進攻,那麼我必死無疑。只可惜,『滅殺』的威力讓他們心有餘悸,他們那一瞬間實在是被嚇壞了,所以才選擇了撤退,而我算是僥倖慘勝,哪一戰之後我受了近乎於致命的傷,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但是戰鬥力沒了……好在回國的這一年時間裡面,我家老頭子給我搞了點藏藥來調理身體,現在算是奇蹟般恢復了一成左右的戰鬥力了。不過似乎已經是極限,之前有個醫學專家說,在現有醫療技術的條件下,我這個身體已經不可能復原,但是有一個神秘組織可以救我,名字叫『方尖碑卜塔』……我一定要找到這個組織。」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陳銘害怕纖靈無法接受這麼龐大的信息量,誰知道,纖靈不僅全部聽進去了,還瞭解到陳銘這一番話裡面的關鍵詞所在,她臉色有些白,驚道:「『方尖碑卜塔』!?」

    「怎麼?你知道?」陳銘急問道。

    「我當然知道……前段時間聯合國維和部隊的任務,也是尋找這個組織,因為有傳聞稱,這個組織幫助『主教』續命。而續命的條件便是……換頭術!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這個組織可以完成這麼精妙的手術。」纖靈如臨大敵地說道。

    「換頭術……續命……」陳銘一下子也嚇到了,難怪他每一次看到「主教」,都感覺有些不一樣,莫非是這換頭術的作用?

    「你要知道,人的大腦只要營養供應不中斷,大腦不生病變,是可以存活幾百年的時間的,但是人的身體卻只有幾十年的壽命,所以如果在一個身體衰竭之後,換一個身體的話,那麼這個大腦又可以繼續活下去了……而『主教』這個恐怖組織腦,聯合國推測,他一直在從事這方面的**實驗,只不過還沒有找到可以配對的肉身而已。看樣子,他現在利用的這幅軀體又快要衰竭了,他必須迅找到下一個軀體才可以。」纖靈點了點頭。

    「軀體……肉身……難怪我每一次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都是坐在輪椅上面的,因為他根本只有一個頭部是屬於他自己的!」陳銘驚道。

    「不錯,換頭術之後中樞神經的恢復情況不同,也很有可能使得病人癱瘓,以至於只有一個腦袋屬於他自己控制,身體高位癱瘓。不過也沒所謂,因為『主教』這個人只需要使用頭部就可以了,身體對他而言,其實僅僅只是一個給他大腦提供營養的軀殼。」纖靈一邊點著頭,一邊拿著紙和筆寫寫畫畫,然後指著自己畫出來的東西道:「當然,現在這一切都還僅僅只是推測而已……因為理論上來講,頭部移植手術能不能成功解決排異反應的問題,還有,大腦作為一個特殊的復合組織,包含大量的中樞神經,現有免疫方案能否控制腦部排異反應,還需要進一步解決。這些都是醫療難題,我想,就算是神乎其神的『方尖碑』組織,也很難克服這個醫學難題吧……對於現在的醫療水平而言,這幾乎是無解的存在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8 18:22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以武論道(8)

    「我倒是跟『主教』交過很多次手,但是我能夠察覺到,似乎每一次交手,『主教』都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我現在都不敢確認,『主教』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陳銘聽到纖靈這麼描述,不由腦海中開始回想起一些畫面來,他抿了抿嘴,凝重地說道。

    「照你這麼一說……」纖靈剛想起什麼來,忽然她帶著的手錶似乎出信號,這是李承平給她的電話手錶,即使有來電了,周圍的人也不會聽到,僅僅只是帶手機的人會感受到震動信號而已,纖靈趕忙站起身來,接了電話。

    果然是李承平打來的。

    「說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回來了呢,纖靈大小姐,你在秦府的那個『分身』怕是快要被識破了,如果你再不回來圓場的話。」電話裡,李承平的聲音有些打趣。

    「啊……怎麼回事。」纖靈緊張道。

    「你真以為秦浮屠是傻子不成,你這點小把戲他想要識破簡直容易得很,只不過老爺子似乎也清楚你心裡面在想些什麼,所以並沒有嘗試著拆穿你……剛才老爺子還打電話給我試探一下我的口風……照我來看啊,秦老爺子估計也是剛剛看出了什麼端倪來,只不過老爺子疼愛你,相信你的選擇罷了,並不急著拆穿。」李承平笑著說道。

    「那我現在趕快回去……」纖靈緊張兮兮地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這麼急。」陳銘問道。

    纖靈一邊說著竟然慌不擇路,就在陳銘面前開始脫衣服了,她著急道:「黛琳的把戲可能要被拆穿了……秦浮屠也許已經看出來那個『我』是黛琳假扮的了。」

    「這一次真是為難你們姐妹倆了,不過最厲害的還是離火大師的『傀儡術』,居然能夠當著那麼多媒體的面施展出如此以假亂真的魔術,真是讓人驚嘆啊……誰又會看出來,電視裡面那個帶著頭紗的所謂『助手黛琳』,其實是離火大師暗中用傀儡線操控的傀儡娃娃而已。那些扛著攝像機拍攝的攝像師們要是知道了這一點,不嚇得機器都翻了才怪。」陳銘笑了笑,臉上還是有些歉意。

    纖靈將厚厚的裹胸布拆了下來,為了保證她的偽裝到位,纖靈丫頭也是蠻拼的,原本就驚人的胸器卻只能用厚厚的裹胸布掩蓋起來,這其實是最讓她難受的。

    陳銘盯著眼前的玉體,不由一陣燥熱。

    纖靈其實這個時候也紅了臉,只不過時間緊迫也由不得她在意太多了,她一個箭步衝到那個被敲暈的醫生面前,開始把醫生的衣服收刮下來,然後披在自己的身上。

    一邊穿好衣服,纖靈一邊道:「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如果再有什麼事情,還是老樣子聯繫我,我會想辦法的。」

    「這一次真是要多虧你了,剛剛接到我的訊息馬上就聯繫了黛琳採取行動,不僅幫我在『刀魔』圖匕那裡掩藏了身份,也讓陳家在『以武論道』的比試之中贏了關鍵一局。」陳銘掏出一包煙來,咬出一根,卻沒有點燃。

    陳銘口中指的「掩藏身份」這件事情,簡單來說其實就是讓「刀魔」圖匕確定陳銘不是「王儲」,辦法到也簡單,就是之前那樣,讓武學基礎和陳銘完全不同的纖靈扮成陳銘去跟「刀魔」圖匕交手,「刀魔」圖匕跟「王儲」的陳銘有過很長時間的交手,所以也知道陳銘的套路和內力的特徵,但是如此一來,「刀魔」圖匕就能夠確認現在這個交手的陳銘並不是之前跟他以命相搏的「王儲」。

    因為這兩個人,如今在「刀魔圖匕」眼裡,完全是兩種武學基礎的人,所以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纖靈望著陳銘,眼神嬌豔嫵媚,喃喃道:「我和你之間,還需要客氣這麼多嗎?我都是你的人了。」

    陳銘的笑容頗為慶幸。

    纖靈在換好衣服之後,又將那副醫生用的眼睛取了來,捏在手裡,自己卻輕越地來到陳銘面前,忽然探過臉去,輕輕吻在陳銘的臉上。

    這一吻來得突然,伴隨著如蘭花一般的馨香,縈繞而來,陳銘只感覺那柔嫩的嘴唇輕輕觸碰到自己的嘴角,一股電流便順著觸碰的地方流淌到了他的全身。

    嫣然一笑百媚生。

    這種感覺,很美好。

    陳銘的煙掉落到了地上。

    吻了陳銘之後,纖靈的臉上帶著好看的嬌紅,她轉過身去,把眼鏡帶好,道:「真的走了。」

    「替我感謝黛琳和離火大師,還有李承平那老小子。」陳銘揚了揚手。

    「你知道嗎,你是個傻瓜。」纖靈莞爾一笑,傾國傾城,她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青絲浮動,眼瞼低垂,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然後那抹纖細玲瓏的身影便迅推開門出去,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陳銘撿起掉在地上的煙,又含回嘴裡,聳了聳肩,自言自語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

    陳銘從醫務室走出去之前,還專程在身上纏了些繃帶,他知道他要是這麼健全地走回去的話,肯定會引人懷疑的,畢竟他是滿身擦傷進來的,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面就痊癒出去,而且連個疤都沒有,任誰都不會相信。

    那個迷糊的男醫生在陳銘走之前被叫醒了,他望著陳銘身上一些簡易的包紮,道:「少爺你自己包紮的啊?還真不賴。」

    陳銘背對著他揚了一下手,然後按電梯上了樓。

    陳家和鮮於家「以武論道」大賽的第四場對決已經開始了,這一場是由林沖虎對戰「十一佛陀」之一的司照,陳銘剛一上來就瞧見林沖虎一個猛.撞,把那個名叫司照的「十一佛陀」撞得橫飛了出去。

    不過這並沒有給司照造成什麼影響,他在空中一個側翻,然後又四平八穩地落在了地上。

    隨即,司照穩住身形,手中光華一閃,兩把短劍同時出現在了司照的手裡面。

    「看樣子是個啞巴啊……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說過話。」林沖虎笑了一聲,望著眼前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司照。

    「林沖虎觀察還真仔細,別人是不是啞巴他都要觀察,這對他有什麼用?」王大地不由問道。

    「他如果因為司照是啞巴就輕敵的話,那簡直就是找死了……因為這個人的單兵作戰能力,的確是可以跟『陳家五虎將』掰一掰手腕。」桑珠天吉眯著眼睛,望著台上淡淡說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8 18:24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以武論道(9)

    「劍名,無射,雙刃冱劍。」

    啞巴司照沒有說話,替他介紹這把劍名的是他的師兄弟。

    「無射」劍是兩把,但是卻可以將其組合在一起,手柄和手柄相銜接,最後成為一把雙刃冱劍,相較於一般的單手劍,這種雙刃冱劍的戰術意義更為豐富,而且戰法也更為獨特。

    「我原本以為崑崙十二妖劍,黃鐘,大呂,太簇,夾鐘,姑洗,仲呂,蕤賓,林鐘,夷則,南呂,無射,應鐘,都是堂堂正正的長劍,結果沒有想到一把比一把的外觀奇怪,之前那個葉赫那拉扶風用的簡直不像是一把劍,結果你這把劍卻是這副模樣,真是讓人覺得這些劍的設計者們是不是有強迫症。」林沖虎冷笑了一聲,手掌當空一劃,屏息靜氣。

    司照依舊不說話,沉默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木雕。

    「戰!」

    林沖虎一個箭步,再次衝刺。

    而林沖虎衝刺的瞬間,司照卻忽然失了神,他目光呆滯地望了一望存放「夷則」殘劍和「鸞玉」的地方,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但是,這短暫的出神讓他瞬間陷入了被動局面!

    林沖虎,已至面門!

    瞬間壓制了「無射」!

    林沖虎的絕技,名叫五勁拳,這五勁分為綿軟硬脆滑,五種勁力,每一種都別具特色,這徒手應對金鐵外物的勁力,便是第一種勁力,綿勁,這種勁力,彼進我退,彼退我進,順人之勢,借人之力,揮到實戰當中,便是一種借力打力以慢打快的套路。

    司照現他的「無射」雙刃冱劍,完全被林沖虎的拳法牽引,雖然每一次都無限接近於劈斬林沖虎,但每一次都遊走在林沖虎身體的邊緣,總是無法觸碰到他,整把「無射」,就像是深陷海綿一般,無從力。

    這就是「五勁拳」的「綿力」精髓所在。

    而「綿力」之後,便是「軟力」,這種勁力,不逞強,不硬架,不著人時舒松自由,著人時,力從內,有推牆倒壁之勢,一般情況下是緊隨「綿力」而來,當對方的攻勢被綿力深陷泥沼一般化勁之後,緊接著又會被「軟力」所控制,三番五次的軟力施展,使得對手被一種舒松自由的假象所迷惑,然後忽然內力勁,大有移山填海倒懸山河之勢,須臾間重創對手!

    這一擊得手之後,便是「硬勁」!硬勁者,硬功直進,包括硬磕硬撞硬托硬回等方法,硬打硬開,勢如破竹!一般是在「軟力」迷惑對手之際,和「軟力」的最後一擊同時打出,可謂是連綿不絕,環環相扣,對手這一擊架不住,基本上也就完蛋了。

    而在對付司照之際,這三種勁力,卻是同時力!

    綿!軟!硬!

    三種勁力,同時出現,霎那間,司照的雙刃冱劍似乎再也辨別不出目標所在,彷彿有千萬道攻勢撲面而來,也不知究竟哪一種更具威脅,一時間也分不出到底應該應對哪一種勁力,只知道自己瞬間被這種勁力淹沒,辨別不出力道的方向所在!

    司照此時也知道自己退無可退了,於是手中「無射」刀鋒一轉,原本進攻那段的刀刃忽然收回,虛晃一槍,引誘林沖虎進攻,而林沖虎也果然入套,「五勁拳」的三道勁力轟出,不留退路,一往無前,直接和「司照」的雙刃冱劍硬碰硬!

    而就在林沖虎的拳路深入「無射」之際,忽然另一側的刀鋒後先至,這隱藏在暗處的最後殺機,忽然現身,就像是一個隱藏多時的刺客,瞧準了最佳時機,忽然現身,要給目標來一記精心準備的致命一擊!

    電光火石,就在轉瞬!

    這一劍,石破天驚,星河黯淡,彷彿是從亙古追殺而來,穿越千年,只為等待這封魂斬魄的暗殺,林沖虎只感覺身前一寒,那道鋒芒瞬息之間已到面門!

    林沖虎面如土灰,知道今日必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他的「三勁齊」固然是能重創司照,但同時他林沖虎也會因此吞下這驚天一劍,到時候必然是身受重傷的局面!

    以命換命,就看關鍵時候誰先按耐不住了!

    這種時候,高手搏命,誰先怯場誰就輸了!

    林沖虎一咬牙,也管不得那麼多了,這一劍避不開,不過他的「三勁力」也有信心瞬間擊停司照的心臟!

    這時候,誰先收手誰先死,只有一往無前,才有一線生機!

    但是,最為關鍵的一刻,卻是司照先收手了!

    「無射」忽然繞開了林沖虎,往回一收!

    「錚!」

    「無射」出一聲慘叫,居然被整個擊飛,在空中打轉,最後插在了天花板上!

    而林沖虎這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司照的胸前!

    一聲悶響!

    司照吐血,整個人被擊飛,然後重重摔在比武台下方,身體抽搐,卻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眾人目瞪口呆!

    因為從司照走上台去,到他被林沖虎擊潰,前前後後只有幾個來回!

    這根之前「陳銘」和「刀魔」圖匕一戰相比,簡直太過於簡單了!

    就連桑珠天吉也嚇到了,他哪裡想得到這林沖虎居然有這種能耐,可以幾招之內就把堂堂「無射」劍主人司照給擊潰!

    看來這一局,是林沖虎贏了。

    林沖虎站在原地,摸了摸身上有沒有哪裡流血,最後確認毫無損之後,林沖虎這才表情尷尬地鬆了一口氣,因為在林沖虎看來這確實有些難以置信,因為他覺得他這一下怎麼著身上也得多個窟窿才對,結果沒有想到「五勁拳」居然這枚順利就砸中了司照,而自己卻沒有中「無射」的劈斬。

    「這……贏了嗎……」林沖虎愣了半晌,確定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司照沒有了戰鬥力,這才舉起拳頭,宣告自己的勝利。

    陳家,再下一城,將雙方拉回了同一起跑線,這麼一來,「以武論道」的懸念,就來到了最後一局的賽點。

    決勝局。

    林沖虎從比武台上跳下來,接受陳家的歡呼,雖然他都還有些不敢相信,居然能夠毫無損地戰勝司照。

    「怎麼回事!?師兄!你剛才那一劍,完全有機會洞穿那林沖虎吧!?」

    「對啊!為什麼!?為什麼不刺下去!」

    「那種時候誰都知道不能收手啊……」

    這時候,鮮於家這邊已經炸開了鍋,無論是「十一佛陀」也好,還是其他鮮於家族成員也罷,都異常驚訝,為什麼剛才司照在關鍵時刻會忽然收手,讓林沖虎撿了個大便宜。

    只見司照掙紮著抬起手來,顫抖著伸出手指,有氣無力地指著那存放「夷則」殘劍和「鸞玉」的劍匣。

    如此可見,林沖虎的那一擊「三勁齊」著實有效,就連司照這樣的高手也挺不住。

    眾人不解,滿臉疑惑地望過去,卻並沒有現什麼異常。

    而司照似乎更加著急起來,他顫抖著聲音,掙紮著說道:「『夷則』……『夷則』……『夷則』……」

    「你說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師兄……」桑珠天吉不解,趕緊問道。

    可是司照依舊無法把話說完整。

    而這個時候,忽然陳家這邊響起來一聲尖叫,眾人一怔,卻瞧見那存放「夷則」殘劍和「鸞玉」劍匣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頭上帶著防毒面具,身上穿著貼身的皮衣,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打開了劍匣,將裡面的「夷則」殘劍和「鸞玉」劍取了出來。

    看守兩個劍匣的保鏢都已經被他解決到了,這個面具男將兩把古劍取了出來,然後握在手裡。

    「這是什麼人!?」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

    「趕快截住他!他要盜劍!」

    「砰!」

    吵雜聲中,忽然無數顆催淚瓦斯被丟到了會場的中央,頓時間,煙霧瀰漫,整個會場裡面全是咳嗽和哭泣的聲音!

    頓時間,一片亂象!

    哭喊聲,怒罵聲,哀求聲,悲鳴聲,不絕於耳,而那些煙霧之中來回竄動的身影,被打翻的桌凳和水杯,被踩踏的人群,被催淚瓦斯熏到流得滿地都是的口水淚水,雜揉成一副亂象橫生的畫面……

    「這個人是早有預謀了!剛才似乎是司照現了這個人的動向,但是卻來不及告知眾人,而眾人的注意力全部在比武台上,自然是忽略了古劍的事情……只可惜原本司照能夠在關鍵時刻出禁告的,結果被林沖虎打斷了……」陳銘一咬牙,他大概看出來端倪,但是眼下已經遲了。

    「姜承友!你立刻去調監控,封鎖整棟大樓!絕對不能讓這個人逃出去!同時去派防毒面具!安排醫務人員搶救比較嚴重的人!」

    「楊偉!你率領『勤王』負責疏散!同時監察可疑人物!」

    陳銘在簡單安排了一下姜承友和楊偉的任務之後,就背著薛雪之逃了出去。

    這個時候的薛雪之,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沾得陳銘滿背都溫熱了,她的抽泣聲似乎成了這嘈雜聲響之中唯一動聽悅耳的聲響,讓陳銘在短時間內彷彿來到了一個只有薛雪之的世界,周圍的一切聲響和動靜都被屏蔽,只有薛雪之玲瓏溫柔的哭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8 18:25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妖劍被盜

    原本僅僅針對陳家的「以武論道」大會,現在卻把鮮於家套了進去,「夷則」古劍丟失,這對於是「十一佛陀」而言絕對是難以估量的損失,如此一來他們不僅不能回到崑崙「禪迦」覆命,還需得盡快找回「夷則」。

    終於,在鼓風機和中央空調的權力運作下,終於把煙霧籠罩的會場清理乾淨了,眾人重新回到會場當中,只見到桌椅板凳橫七豎八地擺著,地上偶見斑斑血跡,一片凌亂之景。

    那「夷則」殘劍和「鸞玉」劍,卻是早已不見了蹤影。

    「現在……現在該怎麼辦……還需要比最後一場嗎……」王大地目瞪口呆,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幾……幾位師兄……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調集鮮於家族所有人力物力財力,幫助你們找到『夷則』和『鸞玉』。鮮於家族財力雄厚,渠道廣泛,而且消息靈通,絕對有辦法找到這兩把劍的。」桑珠天吉這個時候有些方寸大亂的味道,他知道這兩把劍的價值幾何,也知道「十一佛陀」下崑崙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這兩把劍,但是現在這兩把劍在眼皮子底下丟了,「十一佛陀」的眾人便沒法回崑崙覆命。

    這一番話其實連桑珠天吉自己都不相信,有本事且有膽量在「十一佛陀」和鮮於家族陳家眾多高手眼皮子底下把「夷則」殘劍和「鸞玉」取走,這顯然不是普通盜賊所為了,對方如果沒有通天的手段和能耐以及渠道背.景,斷然不敢這麼去做。

    而且,當時看守兩把劍的保鏢也不是普通人,有陳家「勤王」的高手,也有鮮於家族排除的精英,就是如此的銅牆鐵壁,也被人一共而破,可想而知對方是對自己的實力是有多充足的信任。

    「會不會是陳家自己監守自盜的?」這時候,王大地忽然提出一個極其尖銳的問題。

    桑珠天吉沉思半晌,搖了搖頭,道:「陳家不會,陳家姜承友的品行我也是知道的,他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而且那個盜劍的人所使用的套路,也絕對不會是出自於陳家。」

    「等司照的傷情好轉之後,我們再問問他究竟是看到了什麼吧。」這時候,葉赫那拉扶風走過來說道。

    於是鮮於家族的眾人達成一致,暫時先等司照那邊的答案。

    「不過,桑珠天吉,這件事情你需要負全責,你的這個錯誤決定不僅讓『十一佛陀』損兵折將,還間接導致『夷則』被盜,這些過錯,都需要你親自回崑崙『禪迦』懺悔。」葉赫那拉扶風斬釘截鐵地說道。

    桑珠天吉無奈只能點頭,他恭敬道:「師兄教訓的是,我即日就起身前往崑崙。」

    「那個陳銘手裡面居然會有『夷則』另一半碎片所鑄的『鸞玉』……按理說,只有『祭司』的後人才有資格操控『夷則』,否則會遭受厄運侵蝕……據我所知,當年『祭司』的後人卻是一個女孩子……現在怎麼變成了陳銘……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我們需要仔細調查一番,接下來『十一佛陀』兵分兩路,一路調查陳銘的事情,一路則是繼續尋找兩把古劍的蹤跡。」葉赫那拉扶風若有所思地說道。

    ……

    而陳銘這邊,眼下卻是手忙腳亂,除了要調查監控記錄之外,還要負責清查整棟大樓,而傷員的安置善後的問題,也需要考慮在內的。

    「劍丟了。」

    陳銘躲在衛生間裡面,給纖靈打了一通電話,把剛才的詳細經過闡述了一遍。

    纖靈那邊先是微微一怔,在確認陳銘不是因為輸掉了比試弄丟「鸞玉」之後,似乎態度有所改變,她沉默了半晌,緩緩道:「給我找回來。」

    「那必須的。」陳銘點了點頭。

    「要原封不動的。」纖靈補充道。

    「原封不動,如假包換。」陳銘笑了笑。

    「那就行,別來煩我。」說完,纖靈就把電話給掛了,陳銘盯著手機的屏幕,苦笑一聲。

    陳銘走出衛生間,立馬就看見楊偉和沈斌豐兩人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對陳銘道:「陳哥!姜承友調查了監控了!居然沒有捕捉到那個盜劍者的信號!肯定是有人提前破壞了監控設備!」

    「提前破壞!?」陳銘一愣,埋下頭去,表情嚴峻,自言自語道:「莫非是有人監守自盜?不至於啊……」

    「……那清掃樓道那邊的情況呢。」陳銘追問。

    「『勤王』的人把整棟大樓,細至廁所的每一間都查過了,沒有現可疑的人!」楊偉繼續匯報導。

    其實陳銘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的。

    對方既然敢當著陳家和鮮於家眾多高手的面盜劍,那麼肯定是由把握全身而退,想必也是趁亂偽裝成鮮於家和陳家的人,然後混在人群當中逃離會場。

    「處心積慮啊……」陳銘冷笑一聲,咬牙切齒。

    現在整棟大樓裡面這麼多人,總不至於把大樓關了一個一個排查吧,而且兩把劍也不算是什麼大物件,甚至直接從窗戶拋出去都行,總之封鎖大樓排查是肯定找不出陳銘想要的結果的,所以也只有作罷。

    陳銘一咬牙,卻是無可奈何。

    「陳哥,現在該怎麼辦,整棟大樓裡面已經人心惶惶了,鮮於家的人也很躁動不安,如果繼續把他們留在這裡,恐怕待會兒會演變成為衝突。」楊偉表情嚴峻地說道。

    「你吩咐下去,整棟大樓解除封鎖,願意離開的人就自行離開吧,鮮於家族和陳家的這次『以武論道』大會無限期暫停。」陳銘無可奈何,只能放人。

    於是,這個信號一出,誰都知道陳家對於盜劍之事已經認栽,能不能找回那只能等候市場上的消息了。

    畢竟,這兩把劍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如果對方是為求財而來,那麼想必過不久國際市場上就會有這把劍的消息。

    一週之後。

    陳家上下逐漸淡忘了這件事情,而這一個星期陳銘暫時留在了陳氏集團,偶爾聽一下集團的財政匯報,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面,薛雪之把陳氏集團打理得井井有條,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經融管理的水平。

    聽完匯報,陳銘摟著薛雪之從會議室裡面走出來,而薛雪之則是偎依在陳銘懷裡,一副小鳥依人的嬌俏姿態,小女人味十足,讓陳氏集團那批新上任的領導班子大跌眼鏡,因為薛雪之這副柔媚模樣是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在他們這些人眼裡,薛雪之就是一個氣場十足的女王,手持尚方寶劍執掌偌大的陳氏帝國,指點江山,揮斥方遒,身後撐腰的是陳家的太上皇陳長生,以至於陳家上下無一人敢忤逆薛雪之的意願,整個就一陳家武則天的氣勢,但沒曾想到薛雪之居然也有這麼溫婉細膩的一面,讓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雪之才不管這麼多,任由陳銘的手摟在她纖細苗條不盈一握的腰間,臉上滿是幸福的表情,對陳銘道:「陳銘,今天晚上陪我回去看我爸爸媽媽好不好。他們好久沒有見你了,我想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說著一番話的時候,薛雪之就像是喝了蜜一樣,她朝思暮想的陳銘現在就在她身邊,這是她最為幸福的時刻了。

    「准奏。」陳銘笑道。

    「你真好。」薛雪之繼續往陳銘懷裡鑽。

    兩人一起回到辦公室坐下,陳銘隨意翻弄著薛雪之桌上的文件,道:「這些文案做的不錯啊……丫頭你真是成長了不少。」

    薛雪之的秘書看得有些心驚膽寒,她知道巨蟹座的薛雪之喜歡把辦公室佈置得很家居,溫馨整潔,乾淨雅緻,整個辦公室一走進來給人的是一種回家的舒適感覺,所以薛雪之存放文件的地方也是別有用心設計的,文件夾周圍用精緻的假花藤纏繞起來,讓人一看就心曠神怡;而文件櫃周圍的佈置更是別具匠心,都是一種居家的風格,色調溫暖,搭配各種壁櫃畫框,看上去真得很舒服。但是眼下陳銘正在肆無忌憚地破壞這一切,擺放整齊的書籍和文件被他隨意抽出來翻看,然後丟在一邊,那些抱枕一類的玩意兒也被陳銘夾在腋下把玩,總之隨意至極。

    三年前才剛剛來這裡上班的小秘書當然不知道這個胡作非為的人是陳家的家主,她表情錯愕地盯著陳銘在書櫃周圍踱來踱去,不知所措。

    她以為陳銘僅僅是公司聘任的某位高管而已,新來的不懂規矩所以有些胡作非為,眼下薛雪之又在埋頭尋找什麼,所以她覺得有義務為自己所崇拜的薛總吭一聲,於是她打算走上去制止陳銘。

    要知道,在小秘書眼裡面,這位薛雪之總裁簡直是一個完美至極的女人,集極致的美貌和智慧一身就不說了,除此之外,她待人謙和誠懇溫厚寬容,絲毫沒有架子;生活風格淡雅清新;衣著搭配也是別具一格高貴精緻;談吐溫柔大方,氣質優雅從容……簡直是一切美好形容詞的集合,這樣一個完美女人,簡直勝過了所有電視電影裡面的女神,那些用化妝整形燈光特效包裝出來的女演員,在小秘書看來,跟薛雪之一比簡直就是庸脂俗粉。

    如此優秀的女上司,這位小秘書簡直就將她視作了人生的標竿和模仿的對象,無論是談吐還是穿著打扮,其實這位小秘書都在有意無意地模仿著薛雪之,想要成為和她一樣聰慧動人精緻優雅的女人。

    所以在面對這種自己偶像房間的精心佈局被人隨意「糟蹋」的行為時,小秘書是要義不容辭地站出來制止的。

    誰知道接下來的這一幕讓小秘書簡直震驚了,正當她鼓起勇氣朝這個男人走過去的時候,只見這個男人一個箭步衝到了薛雪之面前,然後忽然俯下身去,輕輕吻在了薛雪之的額頭上。

    天雷滾滾啊!

    小秘書看得目瞪口呆。

    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因為她生活中最崇高的偶像居然被這個男人親了一口!親了一口!什麼概念!

    小秘書正當天雷滾滾的時候,卻瞧見了更為震驚的一幕。

    薛雪之稍稍抬頭,並沒有小秘書所預料到的那種女王不可褻瀆的氣場,而是一副小女人的姿態,朝陳銘嬌俏地拋了一個媚眼,柔聲道:「討厭死了,做什麼。」

    「沒有,你剛才埋下頭的瞬間把我驚豔到了。」陳銘如實稟報。

    剛才薛雪之俯仰間眼波流轉,的確美得無可附加。

    這時候,這位小秘書瞬間反應過來了,感情這位看上去其貌不揚,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任高管」,其實是薛雪之總裁經常掛在嘴邊的丈夫,陳氏集團的真正主人,陳銘!

    小秘書瞬間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隨便走上去冒一句冷話出來。

    「我在給你找你要的資料呢,別礙手礙腳啊。」薛雪之巧笑嫣然,用撒嬌式的語氣對陳銘說道。

    「是關於銘文投資的材料是麼。」陳銘問道。

    「對啊,你昨天問我來著嘛,現在你是想要把銘文投資轉移到滬瀆那邊去是麼。」薛雪之問道。

    「不錯,我自有用意。」陳銘道。

    「嗯,沒有問題,我之後會向銘文投資注資的,這筆資金你隨意調動就行,我知道你做事情一直都很有主見,你要去做的事情,自然有你很深的用意,我想我也不該多問。」薛雪之很恰到好處地闡明自己的態度,對於自己丈夫做事,她向來都是支持,無條件支持,絕對不會過問太多,她可不想成為丈夫的束縛,絲毫束縛都不想。

    「你乖。其實沒有多大的事情,我打算把滬瀆那邊的資源整合一下,鮮於家在那邊還有殘餘力量。」陳銘如實說道。

    「好的呀,滬瀆可是世界上最大的港口城市之一,這座昔日遠東第一大都市已展成為華夏重要的經濟金融貿易科技信息和文化中心,如果能夠把滬瀆一併拿下,那麼對於陳家而言是一比不可估量的財富……可惜攻城掠地一直都不是我所擅長的,這些年我有這個念頭,但是沒有能力去執行,現在你回來了,就太好了。」薛雪之欣然說道,眼神裡面滿是崇拜的色澤。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這些年在做什麼?怎麼又忽然回來搞滬瀆的事情了,你不覺得奇怪麼?」陳銘反問道。

    「如果這件事情現在可以告訴我,我知道你一定會告訴我的;如果你暫時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不會多問,一句都不會,因為我相信我的男人。」薛雪之很有信心地點了點頭。

    陳銘心頭泛起一陣暖意,身後有這樣一個女人支持和幫助,會是多大的幸運?

    「我第一年在歐洲,被一名叫『主教』的高手追殺了整整一年,這一年可以說是我脫胎換骨的一年,『主教』每時每刻的死亡威脅讓我隨時隨地都保持著警覺和堅不可摧的意志,這種錘煉可以說是任何歷練都無法帶來的……被『主教』追殺了一年之後,我成為了歐洲的傳說,唯一可以在『主教』手裡面逃出生天的『小教父』……」陳銘回憶道。

    「我就知道,那段時間我看歐洲的報紙上描述的『小教父』……我就知道那個人是你……」薛雪之的眼神更加崇拜了。

    「之後,在歐洲的第二年,我去了摩根莊園,在那裡呆了很長一段時間……」說到這裡的時候,陳銘稍稍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小秘書。

    這個眼神立刻讓薛雪之會意,她隨即吩咐小秘書道:「小王,你去外面等我。」

    於是小秘書也很懂事地走出了辦公室,關上門把空間留給這小兩口。

    陳銘見周圍安全了,繼續講下去:「我在歐洲的第二年,在摩根莊園,洛水在那裡,可是她失憶了,我推測是『主教』的催眠術的作用……她不記得我了。我花了一年半的時間,聯合摩根莊園對抗『主教』,最後在摩根莊園一戰當中,擊潰了『刀魔』圖匕和『槍王』李‧斯通納,大獲全勝。不過那一戰之後,我也修養了很長時間,先是在摩根莊嚴搶救,然後又被安姑姑送回了華夏修養治療。」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銘瞧見薛雪之的表情已經呆滯了,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陳銘。

    「怎麼了,傻姑娘。」陳銘笑問道。

    「你是……你是……」薛雪之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王儲』殿下……」

    「喲,你還知道這些啊。」陳銘也樂了,他倒是沒有想到本應該從來不知道「裡世界」設定的薛雪之,居然會從口裡冒出「王儲」這兩個字來。

    「啊……真的啊……」薛雪之似笑非笑。

    「嗯。我就是『王儲』。」陳銘點頭確認。

    「耶耶耶耶!!!」

    忽然間,薛雪之跳了起來,一副雀躍歡騰的樣子,喜笑顏開,居然在陳銘面前手舞足蹈起來,她動作優雅,欣喜道:「居然……居然……我的老公……居然是……『王儲』!?天啊……哎喲……怪不好意思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薛雪之就開始捂臉了,粉臉微暈,嬌俏可愛。

    「你知道我是『小教父』卻不知道我是『王儲』,這該如何解釋?」陳銘問道。

    「至少說我周圍的人,沒有人會認為『小教父』和『王儲』兩個人有關聯啊……因為『小教父』的新聞的確是在『王儲』出現之前幾個月就徹底消失了,後來忽然就聽說有一位『王儲』殿下異軍突起,顯赫了整個歐洲。」薛雪之一邊回憶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從抽屜裡翻出報紙,遞給陳銘看。

    「你瞧,這是當時專業報導歐洲裡世界的一個小眾媒體所行的報紙,他們實行的是會員制,想要加入他們很困難的,所以這份報紙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得到的。還要多虧了姜承友渠道廣泛,才能弄到手,我一直都在關注。他們之前就報導了關於『王儲』的消息。」薛雪之指著報紙上面的關鍵字眼有板有眼地說道。

    陳銘瞧著這份報紙,上面關於王儲的形容,用了「神秘」「身份來歷不明」「草頭天子」等等字眼。

    顯然,那位在「摩根莊園」忽然爆,一挑二,擊潰「刀魔」圖匕和「槍王」李‧斯通納的高手,在很多專業媒體的認知裡面,不可能和「小教父」聯繫在一起。而知道「小教父」就是「王儲」的人,其實也不多,也就洛水和「主教」以及他手下那幾個人罷了。

    因為「小教父」,的確不可能一挑二擊潰圖匕和李‧斯通納的圍攻,還奪走他們身份象徵的武器。

    不過,隨著這一次「主教」來到華夏,陳銘也相信會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一點,不過現在看來已經不重要的。

    當然,陳銘對於自己巔峰時期的戰鬥力也有很客觀的評價,如果不是爆「絕殺」和「滅殺」,他當晚肯定會死在圖匕和李‧斯通納的圍攻之下;其實就算爆「滅殺」,也未是真的擊退了圖匕和李‧斯通納,當晚的成功,實屬僥倖。

    這些媒體是吹噓過度了。

    陳銘心頭冷笑。

    「看來陳家的信息庫還需要更為及時和快捷才行。」陳銘開玩笑地說道。

    「也就是說,你在歐洲帶了接近兩年半時間,然後又回到華夏呆了大半年?」薛雪之這時候少少冷靜,從剛才的興奮之中回過神來,她忽然叉著腰,嬌嗔道:「怎麼不來看看我?」

    「我這不是養傷嗎……」陳銘攤了攤手,實際上這也是事實,他當時的確不能太過於暴露行蹤和身份,否則仇家追殺上門,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傷勢想必是恢復了吧?你又把圖匕虐了一次呢。」薛雪之嬌笑一聲。

    「沒有恢復完全吧。」陳銘苦笑,他雖然想把自己真實情況告訴薛雪之,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畢竟,「『王儲』戰鬥力大損,實力如今不到一成」這條驚爆消息要是洩漏半點出去,那可就真的悲劇了。

    「雪之,這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絕對不能拿出去隨便告訴別人哦。」想到這裡,陳銘還是決定讓薛雪之暫時不要聲張的好。

    「嗯,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大嘴巴,我會把我老公的秘密守得嚴嚴實實的。」薛雪之聽完陳銘這一番話之後,立刻會意,乖巧地點了點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8 18:26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截停

    冷雨初來,街道上的人來來往往,有車迅速駛過積水,濺起一排水花,灑在人行道上路人匆匆忙忙的腳步上,引來一聲咒罵:

    「去死吧,開個奧迪了不起啊!」

    怨氣頗重。

    實際上,如今社會整體的怨氣都頗重,忙碌的生活,快速的節奏,讓很多人的情緒得不到宣洩,以至於憋在心裡,久了就容易出問題。

    陳氏集團在風雨中華燈初上。

    傍晚來臨。

    這場雨下得不小,水氣朦朧中,薛雪之打著傘走出陳氏集團,陳銘在後面跟著,有了陳銘的跟隨,薛雪之也不需要楊偉那群人貼身保護了,所以這幾個「勤王」的成員也就有了一天的假期。

    陳銘和薛雪之各打一把傘,因為公司裡配備的傘具就是一個人大小的標準,兩個人打的話,其中一個肩膀肯定會打濕。

    薛雪之頗為興奮地往停車場跑去,這是有多久沒有跟陳銘一起回家了?薛雪之自己都不清楚,她現在歡樂得像一隻小鳥,周圍的淒風冷雨這個時候看起來都感覺那麼的美好。

    陳銘在後面不緩不慢地跟著,薛雪之一個勁地往前跑,就像是當年那個大學校園裡面的小姑娘一樣。

    「你們說,今天薛總怎麼這麼活躍,平時見她都挺嚴肅的樣子……」一個年輕的陳氏集團員工撓著頭不解地問道。

    「就是就是啊,從來不知道薛總還有這一面。」旁邊的同伴也點了點頭。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時候,兩人中間擠進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他得意洋洋道:「你們這些新來的肯定不知道的,因為薛總的丈夫,也就是我們陳氏集團背後真正的大老闆陳銘回來了,不得了啊,薛總當然高興了。」

    「哦!早就聽說薛總身後有個手眼通天的男人,原來就是他啊,乖乖……」年輕的陳氏集團員工連連點頭。

    這時候,陳銘瞧著前面撐著傘的薛雪之忽然蹲下來了,她抬起頭來望著緩緩走近的陳銘,臉上的笑容很好看。

    「你看什麼。」陳銘打著傘緩緩走近。

    「你看我像不像一朵小蘑菇。」薛雪之抬起頭,笑容乖巧得快要把人融化,大大的眼睛晶瑩剔透,就這麼天真無暇地盯著陳銘,簡直可愛之極。

    萌死人不償命的小東西,瞬間被戳中人萌點。

    下雨天,薛雪之撐著一把斑點傘,乖巧地蹲在地上,然後抬起頭來,睜大眼睛望著陳銘,周圍的風雨暗淡了一切,卻只有薛雪之周圍有驚豔的色澤,感覺就像是從冷雨之中被鏤空出來一樣,她仰視著,嘴角微微上翹的弧度非常可愛,她笑起來說:「你看我像不像一朵小蘑菇。」

    這一幕,有點味道。

    永恆、唯美、驚豔、美麗……

    似乎一切形容詞都無法形容薛雪之這個舉動在陳銘心裡面泛起的一圈圈漣漪,而這一刻,讓陳銘頓時就覺得,好像這一刻,能夠深深地烙印在時間裡面,永不磨滅,即使很多年之後,他也會想起薛雪之這個可愛之極的舉動。

    而且關鍵是,薛雪之這個舉動,並不是惡意賣萌,屬於一種純粹的、天然的、發至內心、一念之間的舉動,在這麼做之前,薛雪之想都沒有想過這個舉動會有多麼萌,她僅僅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很自然的事情。

    這應該就屬於天然萌的類型了吧,不刻意,不矯揉,但是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間,卻到處都有萌點。

    陳銘快步走上去想直接在雨中把薛雪之抱住,等走進了才發現,薛雪之在撿地上的東西。

    「你在撿什麼。」陳銘也蹲下身來。

    「撿錢……剛才太激動了把包包裡面的硬幣給跳出來了。」薛雪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陳銘埋下頭去,果然看到地上灑落了一地的硬幣,有一塊的,有五毛的,甚至還有一毛的,在雨水的洗滌下,顯得晶瑩閃亮。

    「怎麼這麼多硬幣……坐公交車?不是個這吧,有楊偉他們每天開車接送還需要坐公交車嗎?」陳銘也不解了,疑惑地問道。

    「這是我的秘密,以後我會告訴你的。」薛雪之嘟了一下嘴,伸出纖細的手指仔仔細細把每一個硬幣都撿起來,然後用衛生紙裹好,又放回了口袋裡面。

    陳銘也不願意去猜這個丫頭又有什麼小心思,他倒是情願讓薛雪之保持一些自以為的神秘感,於是陳銘嘗試著不去看透薛雪之這個小心眼,選擇等候,他拉著薛雪之白嫩光潔的雙手站起身來,道:「好了,我們回車上去吧。」

    這裡是陳氏集團的室外停車場,陳銘那輛賓利就停在這裡。

    兩人坐上車,悠悠然的,準備離開陳氏集團的停車場。

    薛雪之哼著歌,這妮子似乎今天心情極好,她的情緒和這灰濛蒙的天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陳銘在倒車出庫的時候,餘光卻忽然瞥見左側車窗外閃過一個人影,陳銘之前以為是看錯了,轉過頭去仔細一看才發現,一個光頭正在用食指的關節輕輕地敲陳銘的窗戶。

    陳銘停下車,落下車窗,盯著這個光頭男人,道:「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出車來談。」這個光頭說道。

    陳銘皺了皺眉頭,他回頭看了一眼薛雪之,表情有些不悅。

    這個男人,是「十一佛陀」裡面的葉赫那拉扶風,陳銘有些印象,記得當日裡面「十一佛陀」每個人的長相。

    「你是誰。」陳銘推開車門,站在車旁邊,問這個男人道。

    「那天你應該見過我的啊,葉赫那拉扶風,我跟你們陳氏集團的巴特較量的。」葉赫那拉扶風當然不知道當日替陳銘出戰的是纖靈,他還以為陳銘是看過了全程的。

    「哦,有點印象。」陳銘恍然點頭。

    事實上,陳銘的確也有點印象,「十一佛陀」每一個人的長相,在陳銘的腦海裡面都層走過一遍,所以有這個記憶,知道他是「十一佛陀」的一員。

    「你來做什麼?」陳銘問道。

    「請你跟我們去一趟。有關於『夷則』殘劍和『鸞玉』。」葉赫那拉扶風說道。

    「現在嗎?」陳銘驚道。

    「對,就現在。」葉赫那拉扶風點頭。

    「不可以明天早上?」陳銘再次發問。

    「不可以,就現在。」葉赫那拉扶風再次點頭。

    「那恐怕我要抱歉了,」陳銘連連搖頭,道:「今晚我還有事情。」

    今晚陳銘答應了陪薛雪之見她的父母,一家人一起吃個晚飯,所以在他眼裡,還是陪家人更為重要,這些工作的事情等明天再談。

    「你沒有拒絕的理由。」說完這句話之後,葉赫那拉身旁忽然走過來好幾個「十一佛陀」的男人,他們有的站在陳銘這邊,有的卻是站在薛雪之那邊,一副氣勢洶洶,不答應就要動手的模樣。

    陳銘忽然就明白這個葉赫那拉扶風的用意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8 18:27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妥協

    如果現在不答應他們,那麼這另外幾個「十一佛陀」的高手極有可能對薛雪之動手,陳銘雖然沒有看之前「十一佛陀」對戰的情況,但是他看了「十一佛陀」的司照和林沖虎較量時的場面,如果不是最後司照因為兩把古劍被盜的事情分了心,恐怕林沖虎還未必是司照的對手。

    所以對於這些人的實力,陳銘心裡面還是有一些估量的。

    「陳銘,我們知道你有實力,甚至可以強大到擊敗狂暴的『刀魔』圖匕,但是現在我們這裡有四個人,誠然你可以抗衡我們之中的兩到三個的圍攻,但是你絕對保護不了你身邊的這個女人。」葉赫那拉扶風信心十足地說道。

    今晚,被派來截攔陳銘的「十一佛陀」成員,是四個。

    陳銘這些日子也從錄像和別人的口中瞭解到了當日其他人和「十一佛陀」,以及纖靈對戰「刀魔」圖匕的戰況,對於纖靈戰勝「刀魔」圖匕,陳銘倒是有十足的信心,不為別的,就憑藉這幾年纖靈在聯合國維和部隊立下的赫赫戰功,陳銘推測,纖靈的戰鬥力已經極有可能觸碰到「星系團級」的大門了。

    也就是說,纖靈現在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十一佛陀」裡面的個中翹楚,如果跟「十一佛陀」之中的單個交手,纖靈至少可以立於不敗。

    而那個「刀魔」圖匕在摩根莊園一戰之後,已經是身受重傷,再加上又失去了「莎拉維爾」這把利器,戰鬥力必然是大打折扣,一個纖靈其實要應付圖匕,是綽綽有餘的,就算「刀魔」圖匕被賦予了「絕殺」意志,陷入狂暴,但只要纖靈做好準備,放正心態,一樣能夠穩贏。

    不過,「絕殺」意志,倒是一個變數,這是陳銘當初沒有預判到的。

    「你們嘗試一下呢。」

    陳銘忽然冷笑一聲,一股殺氣忽然爆出來,頓時讓周圍的四個人不寒而慄。

    「這是!?」

    「這種殺氣!?」

    「我的天……」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這種殺氣跟那天完全判若兩人,你究竟藏的有多深?」這時候,葉赫那拉扶風也嚇了一跳,他能夠察覺到,陳銘剛才散出來的殺氣和意志,象徵著「星系團級」的巔峰水準,這種實力,的確可以付出重傷的代價,讓他們四個人遭到重創,甚至於死掉一兩個人。

    「我是陳銘,陳家家主,你們是知道的。」陳銘冷笑一聲,繼續道:「我重複一遍,不要拿我的女人來威脅我,否則,死。」

    「好……」葉赫那拉扶風這個時候也有些顫慄了,因為他能夠察覺到,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和陳銘單對單交手,極有可能就是碾壓式的,因為陳銘所散出來的殺氣太磅礴浩瀚了,已經臨界於「星系團」和「星系團」之間了。

    當然,這個時候,只有陳銘自己心裡面清楚,這些所有的「殺氣」,都是他裝出來的,現在的陳銘,因為身上殘留的傷勢,使得他的戰鬥力不足巔峰狀態的一成,但那些是身體的傷勢,卻不是大腦和精神的損傷,陳銘的精神力還保持在巔峰的狀態,甚至於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還略有提升!

    所以這段時間,陳銘別的什麼都沒有去修煉,就把心思放在提升自己的「氣勢」上了,讓人對他的真實實力做出天差地別的誤判。

    當然,這只能用來對付這種高手,碰上類似於「主教」這樣擅長讀心的對手,也一樣沒有辦法。

    「不過,我們還是那個前提,陳銘先生,請你配合我們追查『夷則』。否則哪怕是『十一佛陀』死傷多人,我們也要繼續糾纏你下去。誠然有你在的時候,陳氏集團安然無恙,我們敬畏你的實力,但是你總有疏忽和不在場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你還能夠保護你身邊的人嗎?」葉赫那拉扶風這個時候雖然有所退步,但是最基本的立場卻依舊不變,必須要讓陳銘配合他追查「夷則」。

    陳銘臉色一變。

    的確,讓「十一佛陀」這種「星系團級」的高手每時每刻地盯著陳氏集團準備下手,那將會是一件讓人非常頭疼的事情,任何家族,任何強大的集團,都敵不過這麼多高手的暗殺和狙擊。

    好在「十一佛陀」是講道理的人,而且現在不隸屬於任何利益集團。

    而且再退一萬步說,現在的情況其實也是陳銘吃大虧,他本來就是打腫臉充胖子,只不過運氣好的是之前他的戰績讓在場的四個「十一佛陀」成員真的以為他就是「胖子」,所以現在還不敢輕易動手,要是等一會兒這些個人失去耐心了,那麼就不好說了,只要有一個人上來一探深淺,立刻就能察覺到陳銘現在沒有多強的實力。

    這種狀態下的陳銘,哪怕是尊貴的「王儲」,也無濟於事,因為身邊還有雪之,就是巔峰狀態下的陳銘,也不敢保證在這種情況下既能擊退四個「十一佛陀」成員,又保護好身邊的薛雪之。

    所以眼下,只能妥協。

    不過不能太明顯。

    「我倒也非常渴望跟『十一佛陀』的高手們過過招,不過眼下身邊還有一位紅顏知己,我怕的是待會兒的場面太過於血腥,使得她看了會做噩夢。所以跟各位過招的機會只好往後挪了。」這句話,說得氣勢十足,也的確符合了陳銘這個身份和這個實力的特徵,不浮誇,也不示弱,但是卻極好地迷惑了「十一佛陀」的這四個人。

    「哈哈哈,好,陳銘先生果然是明事理的人,我們相信陳銘先生的實力,也敬佩陳銘先生為了保護薛雪之女士做出的讓步。請借一步說話。」

    葉赫那拉扶風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邀請陳銘上兩外一輛車。

    這是一輛奔馳的商務車,有一個司機開著車停在距離這輛賓利最近的地方,邀請陳銘上車。

    「雪之,自己開車回家。跟你爸爸媽媽說,我暫時不能跟他們一起吃飯了。」陳銘轉過頭去吻了一下薛雪之的額頭,笑容倒也輕鬆。

    薛雪之卻是快要哭出來了,她眼睛裡面淚珠子直打轉,沒有滴下來,她嘟著小嘴,想要挽留陳銘,但是她足夠懂事,知道這種時候不能瞎鬧,所以她只能忍住哭意,非常不情願非常勉強地點了一下頭。

    「嗚嗚……早點……回來……」薛雪之委屈地說道,聲音裡已經有濃濃的哭意。

    「沒問題的。」陳銘揚了一下手,然後迅下車,關上車門,在四個「十一佛陀」的護送下,上了那輛奔馳商務車。

    寒風冷雨之中,薛雪之孤零零地望著那輛奔馳慢慢駛遠,最後鼻子裡一酸,撲倒在方向盤上,「哇」的一聲,哭出聲來了。

    薛雪之不傻,她知道陳銘這一去,有可能短時間內回不來了,她和他,短暫相聚之後,又要匆匆離別。

    何以飄零去,

    何以少團欒,

    何以別離久,

    何以不得安。

    風雨之中,隔著被雨點瀰漫的車窗,她哭得梨花帶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2 11:23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回歸

    陳銘跟著「十一佛陀」一路向東。

    「什麼情況這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去滬瀆的高。」陳銘望著車窗外的風景,疑惑地問道。

    「先別管這個,陳先生,我們想要知道你那把『鸞玉』是從哪裡來的。」葉赫那拉扶風問道。

    「我跟秦家的秦浮屠關係不錯,他珍藏這把短劍有些年頭了,前段時間是我生日,他也就把這把短劍給我了。」陳銘自然不可能把纖靈供出去,所以把事實稍稍歪曲了一點告知給「十一佛陀」。

    「秦浮屠……秦家的秦浮屠?這麼說來到也合理,當年『祭司』就是秦家的人,結果後來被逐出秦家,那把『鸞玉』會落入他的手中,倒也說得過去。」葉赫那拉扶風回憶道。

    「你們口中的『祭司』,我猜測應該就是『戰神』戚水鏡對吧。」陳銘緩緩道。

    「不錯,除了他,沒有人能夠勝任。」葉赫那拉扶風點頭說道。

    「有點意思啊。我記得當年圍剿『戰神』一役,鮮於家的『天地君親師』可謂是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啊,你們現在幾個可都是戚水鏡的師兄弟吧,怎麼還幫著鮮於家賣命?哈哈哈……難道不知道鮮於家族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天地君親師』的人,手上可是都沾滿了你們師兄戚水鏡的鮮血吶。」陳銘笑出聲來,有意在掩飾什麼,他打算儘量把話題從「鸞玉」引開。

    「這個並不奇怪,你說的這個我們也是早就知道了的,只不過各種原因現在我懶得跟你解釋,眼下我們要做的,僅僅只是針對這把『鸞玉』而已。」似乎葉赫那拉扶風並不吃陳銘這一套,對於「鸞玉」依舊是死抓著不放。

    「我所知道的應該也就這麼多了,至於當年秦老是如何得到『鸞玉』的,又是如何重鑄此劍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各位,如果你們真的想要刨根問底,不妨去一趟京師,把這件事情問清楚。」陳銘笑著攤了攤手,表情誠懇,表示無辜。

    當然,陳銘也知道,「十一佛陀」沒有能力去把這件事情尋根問底,畢竟,堂皇京師,天子腳下,誰敢這麼去質問秦家?雖然在經歷了秦玉衡之亂以後秦家實力大不如從前了,但是畢竟老爺子秦浮屠在鎮壓在那裡,京城軍政兩界沒有人不買賬,「十一佛頭」這麼貿然前往,斷然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陳銘這麼說,自然是想要禍水北引了。

    當然,這麼點禍水對於秦家而言也不算什麼大事。

    「不,現在去追問這把劍的來歷已經不重要了,也許是當年秦家在亂戰之中僥倖所得,我們問出這個結果來也沒有什麼用處。所以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當下,目前為止,我們所得到的第一手消息,是『鸞玉』,就在滬瀆。」葉赫那拉扶風點了點頭說道。

    「在『滬瀆』!?你逗我呢?這賊人就算要藏身也不至於藏在距離金陵這麼屁點距離的滬瀆啊?如果是我偷了這把劍,那我就要躲得遠遠的,躲到國外去也不為過。」陳銘顯然是不相信葉赫那拉扶風的話,他哂笑一聲說道。

    「的確是這樣的,根據『游兆』的消息稱,這把『鸞玉』被盜,跟葉家有關,而葉家目前在華夏的勢力就在滬瀆,所以我們打算去一趟。」葉赫那拉扶風說道。

    「葉家!?」陳銘一下子笑出聲來,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表情滑稽,道:「你們在逗我麼?葉家!?這算哪門子的背鍋啊?你們這些號人是不是在山裡面住久了不知道外面的行情啊?葉家?別搞笑了好吧?現在葉家在華夏的實力弱到什麼程度你們究竟是知道不知道?憑藉這麼風中殘燭一般的積弱,敢同時挑釁陳家和鮮於家盜劍?不是腦子抽了又是什麼?」

    「你別胡說,『游兆』是我們『十一佛陀』裡面探查的第一好手,他腦子裡面所裝的信息,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而且他對信息的收集水準極高,準確率也是接近百分之百,這麼多年來沒有一次探察失誤的。」葉赫那拉扶風不相信陳銘所說的話。

    「我看這一次他的金身要告破了。」陳銘潑冷水。

    「說來你似乎很瞭解葉家的情況?」葉赫那拉扶風說道。

    陳銘眼珠子轉了一下,似乎盤算到了什麼,他壓低強調,道:「其實不瞞幾位,我在很多個家族都有其他身份的,我平時表面上雖然是陳家少主,但是在華夏很多家族內部,我都隱藏有其他身份,比如在京城的時候,我就化用過很多個名字開分公司。」

    「你想說什麼?」葉赫那拉扶風問道。

    「你們想不想深入葉家調查『鸞玉』的事情?」陳銘指著葉赫那拉扶風,表情誠懇地說道。

    「想。」葉赫那拉扶風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那麼你們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可以幫助你們做到你們想要做的。」陳銘含糊其辭,在沒有得到這些和尚的承諾之前,還不願意暴露太多。

    「可以。」以葉赫那拉扶風為的這幾個「十一佛頭」成員點頭道。

    「其實我在葉家,還有一個分公司總裁的身份,這個身份幫我斂財不少。地點就在滬瀆,如果你們肯配合我的話,我可以給你們這四個人一人一個身份,讓你們能夠順利混入葉家產業的內部,調查你們要尋找的『鸞玉』下落。」陳銘誠懇道。

    這幾個「十一佛陀」成員一商量,都點頭同意下來。

    「好,那麼這件事情就好說了。我給你們安排一個部門保安的身份,如此一來你們就可以拿到公司的鑰匙,同時監控這邊葉家高層的行動。不過你們如果想要調查得更為深入的話,還是需要藉著機會,通過這些個葉家高層和海外葉家接觸,如此一來才更容易掌握到關於『鸞玉』的下落。」陳銘點頭口上這麼說著,心裡面卻不停地盤算:「究竟那個什麼『游兆』說的是不是真的,葉家怎麼可能會偷『鸞玉』呢……真不怕同時得罪了鮮於家和陳家把他葉家直接轟出華夏麼?說到底……會不會跟『阿布扎比』那群人有關呢……前段時間聽葉祈說過,葉家的誰誰誰好像嫁了一個『阿布扎比』的金龜婿來著……」

    很快的,這輛車就駛入了滬瀆境內。

    陳銘探出頭去,表情焦慮地盯著這座城市,感覺城市上空,疑雲密佈。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2 11:23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下落

    鮮於家現在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以桑珠天吉為代表的一群人,「夷則」殘劍的丟失使得桑珠天吉逐漸失去了對「十一佛陀」的控制,而無論是桑珠天吉還是鮮於家,都不願意失去「十一佛陀」這樣強大的助力,而「十一佛陀」之一的游兆所調查出來的結果,鮮於家卻是並未全信,因為他們認為畢竟葉家這樣積弱的勢力,還不至於愚蠢到要同時得罪陳家和鮮於家的地步,所以僅僅只是安排四個「十一佛陀」的成員前往滬瀆之後,就再沒有過問那邊的事情了。

    陳銘和「十一佛陀」的四個人來到滬瀆,首先就是前往陳銘現在所在的「乘騏投資」,陳銘給這四個人詳細介紹了公司和自己的情況之後,就給他們安排了職位,是陳銘的貼身保鏢,平時戴帽子配墨鏡,不以真面目示人,陳銘出行的時候跟隨在後即可。

    如此一來,陳銘並不損失什麼,還白撿「十一佛陀」的四位高手充當貼身保鏢,想來也賺個不少。

    這「十一佛陀」的四位高手,名字分別叫「葉赫那拉扶風」、「司命」、「陽州」、「解語」,都是手持「十二妖劍」之一的高手,不過在陳銘看來,這四個人的戰鬥力似乎都不足以跟當年被稱作「華夏第一人」的戚水鏡相提並論,雖然陳銘也沒有見過戚水鏡的真人,但是聽陳長生聊到過這一號人物,讓陳銘頓時心生敬畏,能夠讓陳長生和陳家「五虎將」都如此尊敬的一個人,可想而知其實力幾何了。

    而身邊的這幾位高手,似乎沒有那種能讓人敬畏的壓迫性實力,如果陳銘處在巔峰狀態,一個個單挑他們是沒有問題的。

    也就是說,至少目前為止,這四位的實力,應該是在「星系團級」榜尾以上,榜首以下的位置。

    當然,這僅僅只是目測,準不準確,或者說這些哥們兒還藏著掖著什麼隱藏大殺招沒有,陳銘也不是很清楚。

    陳銘安排好這四個人之後原本想回金陵看望薛雪之的,不過「十一佛陀」的這幾個哥們兒說什麼也不樂意,按照他們所說的,陳銘既然承諾了要跟隨他們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那麼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陳銘就不能回去,否則就是違背了承諾。

    這種強詞奪理的解釋讓陳公子哭笑不得,但是迫於這些死光頭的冥頑不靈也無可奈何,只能同意,在「鸞玉」和「夷則」殘劍被盜事件沒有徹查清楚之前,繼續隱姓埋名使用「李維斯」這個名號,「陳銘」的名字也就暫時不用了。

    雖然面不能見,不過陳銘還是保持著跟薛雪之的電話聯繫,之前是為了隱藏身份所以不方便,現在有「刀魔」圖匕回去通風報信,告知「主教」陳銘和「王儲」不是一個人,陳銘心頭其實也就踏實許多了。

    次日,陳銘傍晚回到湯臣一品,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飯菜香味,這讓滿身疲憊的陳銘一臉的暢快和愜意,他驚訝道:「我的天啊……這都是什麼情況啊……我可不記得咱們屋裡有過開火煮飯的記錄來著。」

    這時候,卻瞧見葉祈繫著圍腰從廚房裡面走出來,巧笑嫣然,望見陳銘,她眨了眨眼睛,柔聲道:「你回來了呀,飯菜很快就好哦。」

    「什麼情況?」陳銘更是驚訝,他跟著葉祈走進了廚房,卻瞧見一口大砂鍋裡面燉著什麼東西,噗噗往外直冒水汽。

    「這燉的什麼。」陳銘問道。

    「燉牛肉啊,很香對吧,最近天氣漸冷,吃點燉菜暖和。」葉祈笑嘻嘻地點了點頭。

    陳銘環顧四周,除了這鍋燉牛肉之外,還有很多菜餚等候上桌,看上去都很精緻,色香味俱全讓人垂涎三尺。

    「我說,還不知道你有做菜的手藝啊。」陳銘不禁誇讚道。

    「本姑娘隱藏技能多著呢,哪容易讓你輕易看透。」葉祈擦了擦手掌,一邊掌勺,一邊對陳銘道:「李維斯你肯定不知道,我小時候自己做飯的時候比較多,我養父養母有時候工作很忙,也就是我跟我妹妹在家裡面,我就會張羅我妹妹和我的晚飯。時間長了,也就熟能生巧了嘛。」

    「哦?你說的那個『妹妹』,是葉流嵐麼。」陳銘問道。

    「嗯,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我這個妹妹對我一直都很好,她很有愛心很善良,從來都把我當作是親姐姐一樣看待,從小到大什麼好吃的都給我,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小時候她特暴力,要是誰欺負我她總是把別人打到親口說再也不欺負你姐姐了才放手……後來家裡面經濟困難,我的養父養母要同時供我和妹妹讀大學,但那個時候我養父的身體每況日下,後來還動了手術切除了一半的肝臟,手術刀疤從胸前一直延伸到背後,足足有半米長……高額的醫療費和我們兩個姐妹的學費瞬間擊垮了這個原本的小康家庭……我這個妹妹葉流嵐當時直接休學在家裡面照顧我的養父……而我因為在國外讀書,所以不能夠回來……這個當妹妹的就替我做了一切……」葉祈一邊說著,眼神裡面止不住的有晶瑩閃爍的碎光,一副很感激的表情。

    「等一下……會有這麼誇張麼……你好歹是葉家的公主,你的養父養母再怎麼也會每年得到葉家的撫養費吧,按照葉家在西亞東歐的家業,不至於連你的撫養費都出不起吧。而且我聽你說好像你的養父養母可都是跟葉家沾親帶故的關係啊。」陳銘滿臉的質疑,他說什麼也不相信堂堂葉家會剋扣葉祈一年最多幾萬塊錢的學費和生活費。

    「其實就是這樣。」葉祈尷尬地一笑,緩緩道:「那些年自從我養父養母收留我得罪了我的生父生母之後,葉問心叔叔也因為幫我說話而受到牽連,被家族監督不允許在經濟上支援我的養父養母,而且那時候葉家在滬瀆還有一定的關係……我養父原本在一個國營的廠裡面上班,擔任組長的職位,後來也莫名其妙地被裁員了。從那以後我家裡經濟一直不算是太寬裕,雖然有積蓄,但是後來養父的一場大病擊垮了一切。妹妹那個時候幾乎打算要退學外出打工賺錢養家了……好在後來我讀研期間能夠靠自己賺錢,也算是聊以貼補家用吧……那段時間的經歷讓妹妹葉流嵐迅速成長起來,以至於她在任何時候都告訴我說一定要嫁個好男人,否則以後該怎麼辦……妹妹她的精明或許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吧。」

    「真夠混賬的啊這群人,這麼絕的事情也做得出來,當初帕特里克離開葉家現在看來還真是個正確的決定,葉家現在被這群人掌權,帕特里克要是還留在葉家,恐怕現在絕不會有這麼高的成就。」陳銘冷笑一聲說道。

    「說來,我的『生父』和『親媽』似乎這段時間讓我回去一趟,原因很簡單,爺爺醒了,要見我這個孫女,他們沒有辦法,總不能跟爺爺說實話吧,所以只好讓我回去假裝跟我關係很好的樣子。」葉祈無奈地笑了笑,繼續道:「李維斯你是知道的,我口中所講的『生父」那真的是我的親生父親了,而我說的那位『親媽』卻不是,我的生母究竟在哪裡,我恐怕永遠不能知道了。」

    「有點意思啊。」陳銘哂笑一聲,道:「所以這群人打算讓你回去陪他們演一場戲,假裝這幾年來他們給與了你無微不至的撫養之恩?」

    「嗯。是這樣的。」葉祈點了點頭,回憶道:「不過呢,最近幾年他們的確也給了我養父養母的幫助,因為這幾年爺爺身體好轉,經常都會過問這件事情,所以迫於壓力他們每年都會打錢給我養父養母,如此一來,我養父治病的錢有了,而且妹妹也能夠把書讀完,不僅如此,還能出國留學和旅遊。而我也在爺爺的強烈要求之下,我也以『家族繼承候選人之一』的身份,進入了『乘騏投資』,雖然我生父和『親媽』安排讓我僅僅只是擔任了乘騏投資的秘書長,但是我已經很滿足了,因為這是一份收入穩定的工作。」

    「說實話,聽完你這一番話,我其實很想要幫助你,但是無奈的是我自己也能力有限,幫不了你,我雖然有自己的事業,但是跟你們葉家那麼大的家業比起來我就是一隻小螞蟻,他們隨時可以捏死我。」陳銘聽完葉祈的這一番話雖然也有惻隱之心,但是他暫時還不想多生事端,對於葉祈,陳銘漸漸把她從「朋友」的名單裡面列入了「好朋友」的行列,但是要讓他陳銘冒著風險去對葉家做些什麼手腳的話,陳銘還是會考量一二的。

    葉祈聽完陳銘的話之後搖了搖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嬌聲道:「笨蛋李維斯,我跟你說這一番話你以為我是想要尋求你的幫助嗎?真是蠢到家了,我只是想要一個好的傾聽者而已,僅此而已了。」

    說完,葉祈跺了一下腳,把陳銘推出廚房,道:「去餐桌等著,馬上飯菜就好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12 11:24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暖心

    陳銘和葉祈這頓晚飯吃得倒也愜意溫馨,美食美酒,還有美女,這三件東西堆在一起了的時候,總有那麼一種奇特的化學反應,讓陳銘從頭到腳的舒坦。

    不得不說,滬瀆的夜景真的很美,再加上身邊坐著這麼一個晶瑩剔透的美人,更是平添了幾分觀夜景的雅趣,陳銘一邊喝著葉祈燉好的湯,一邊饒有興致地從窗戶望出去俯瞰這小半個滬瀆,頓時就有一種「生活就當如此」的感慨。

    「說來,你明晚有時間麼。」葉祈忽然問道。

    「怎麼了?」陳銘回過神來。

    「陪我回家一趟,看望我的養父養母。」葉祈說道。

    「好啊,以什麼身份。」陳銘倒是直截了當。

    「什麼身份都好,領導上司,或者好朋友……再不然,讓你佔便宜好了,說你是我男朋友。」葉祈微笑著說道,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那可不行,你之前的男朋友可是那誰……嗯……那個……局長的兒子,現在變成我了,一下子降級了這麼多,你爸媽如果接受了之前的設定的話,可不能輕易接受我的。」陳銘開玩笑說道。

    「之前那個都不算的好吧。」葉祈目光落到陳銘臉上,表情很真誠,道:「我那時候對他更多的只是感謝,感謝他願意幫助乘騏投資這麼多,但的確還沒有往更進一步的去想,結果呢……你就出現了,改變了我,還有乘騏投資的未來走向,原本我和乘騏投資跟那位領導是站在一條船上的,現在倒好,我們不僅下了船,還登翻了別人的船。」

    葉祈眯著眼睛,笑容很好看,不用涂口紅卻依舊粉嫩鮮紅的嘴唇性感十足,嘴唇的線條乖巧精緻,就像是一件藝術品。

    不得不說,這樣好看的女孩子,任何一個雄性生物見了,都會怦然心動的。

    「那個人會幫助你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其實我也一樣。」陳銘攤了攤手,倒也坦誠。

    葉祈卻紅了臉,她睜大眼睛疑惑地盯著陳銘。

    「怎麼了?還不讓人說實話了?你這是美女應該有的特權,像你這樣好看的女孩子如果身邊沒有一個男人作為遊騎,恐怕真有些說不過去。」陳銘微笑著放下碗筷,笑容平靜。

    「……你……你說……這些……做什麼……」葉祈的臉蛋更紅了。

    「你長得很好看,作為一個男人不動心是假的。」陳銘認真地說道。

    「那你……你之前還對我那樣?」葉祈感覺臉蛋很熱,一股暖流升讓來直衝腦門,讓她有些難以適應。

    「之前是以為肯定追不到你,因為名花有主了;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現,的確還有戲。」陳銘用手掌枕著下巴,隔著一個桌子的距離觀察葉祈的表情,性質十足。

    「你……」葉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了。

    「我知道啊,葉祈大公主,你和我現在都還只是普通朋友,甚至於前不久我們都還僅僅只是從交惡變成了交好而已,不過呢,這並不妨礙我追你對吧。畢竟這應該是一段很長的時間了。」陳銘眯著眸子說得煞有其事。

    「你……你……你想說什麼。」葉祈嘟了一下嘴。

    「你和我都是成年人了,不比那些看多了青春小說以為愛情這玩意兒有多美好的學生黨,我想,你和我如今對待感情應該也會成熟很多的,我就直接點好了,我從今晚開始追求你,不過你也別指望我太多,我這個人也沒有太多耐心的,說不定追到一半我就放棄了去追其他人了。」陳銘懶洋洋地說道。

    葉祈一愣。

    這是什麼話啊。

    沒有聽過這麼追女孩子的。

    她有些傻眼了。

    「換句話說,我們就嘗試著相處一段時間吧,合適的話就繼續處下去,不合適呢……就還是跟之前一樣,工作關係。就這麼簡單。」陳銘攤了攤手,解釋道。

    「關鍵是……你……你……你既然要追我……是不是……該拿出點什麼……誠意來?」葉祈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陳銘聊下去了,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從來沒有這麼燥熱過,面對陳銘這種近乎於無賴的方式,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誠意當然有啊,比如明晚跟你去看你的養父母。放心好了,我會做到我最好的。」陳銘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確定好你的身份了麼。」葉祈埋著頭問道。

    「確定好了。」陳銘點頭。

    「快說。」葉祈迫不及待。

    「就是你的好朋友李維斯,同時呢,工作關係,是不是有繼續展下去的可能呢,還需要觀望,因為大家都是成年人,對待感情的方式成熟。」陳銘如是解釋。

    「好吧……隨你了……」葉祈滿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陳銘一笑,不再說話,而是轉過頭去望著窗外,陷入沉默。

    葉祈心裡面這個時候微微泛起了一絲暖意,她盯著眼前這個容貌普普通通,但是卻能夠給人十足安全感的男人,的確沒有太多的反感,有時候她甚至感覺自己真的跟這個男人是一家人一樣,畢竟兩個人住在這間房子裡面已經有半年之久了。

    朝夕相處大半年時間,說是單純的室友,似乎有點淺了,這種有點點親情味道的相處感,讓葉祈覺得很美好。

    到底兩人會不會有感情上的展呢?

    葉祈其實這個時候還有些反問自己,但她也知道,有些東西的確如同陳銘所說的,要先處處看,不然誰都說不準。

    「算了,還是跟著感覺走,讓未來的自己做決定吧。」葉祈心裡面暗暗這樣告訴自己,她覺得,這的確是目前為止應該擺正的心態,這個李維斯不欠她什麼,而相反,她葉祈還受過李維斯的恩惠,如果僅僅只是從朋友的角度出,李維斯的確沒有理由對她這麼好。

    「在想什麼。」陳銘這個時候卻注意到葉祈那糾結的表情,尤其是看到她秀眉緊蹙的時候,讓陳銘百分之百確認她是在想什麼了。

    「沒……沒。」葉祈楞了一下趕緊讓思緒回到現實之中來。

    「你是說,過幾日你會回東歐那邊的葉家去一趟是嗎?」陳銘問道。

    「嗯,對。」葉祈點了點頭,然後問陳銘道:「怎麼了?」

    「沒有,我就是在想,需不需要我去一趟。」陳銘盤算著。

    「你……你!?以什麼身份呢?」葉祈哭笑不得,現在她和陳銘的情況正如之前描述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而且是遠遠未滿,這怎麼可能讓陳銘去跑一趟?

    「哦……」陳銘若有所思地點頭。

    「亦或者……不用去那麼遠,有可能是他們來看我……我猜的話……因為的確我生父和『親媽』不願意我的重新回到那個葉家的大本營去,他們可能會嫌棄我的腳踩髒了那裡。」葉祈慘笑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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