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戰教父 作者:非議(已完成)

 
BloomCaVod 2015-11-3 10:40: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36 59590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1 12:15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手段(5)

    「是怎樣的人?哈哈哈哈哈,陳老師,這種巧合之極的事情,難道你還需要來問我嗎?是想,如果不是某人蓄意為之,怎麼可能恰巧找到這個連我都不知道的保險箱?」

    柳首長自然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這些事情前後算計,再結合他多年來的經驗和慣性思維,那麼這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就只有面前這位陳老師了。

    「爸爸!你什麼意思!?房子是我帶陳老師過來的,就連櫃子都是我打開的,你這麼說陳老師,意思是我也是蓄意為之了嗎?」這時候,柳小棠當然不樂意了,她雖然是個純善的姑娘,但是她不傻,甚至可以說她很聰明,所以自然能夠聽明白柳首長話裡面的意思。

    「柳首長這句話就有意思了,既然是你這個業主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知道呢?難道柳首長這房子當初是從我這裡買去的?」陳銘笑了笑。

    周圍眾人也覺得柳首長的話站不住腳,並不贊同。

    柳首長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他愣了半秒,隨即又吩咐幾個警衛員道:「你們,把東西搬走。」

    「都住手!」

    忽然間,門口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時候,所有的警衛員都打了個寒顫,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去,望向門口那個看上去僅僅三十歲出頭的年輕少婦,不由又是一陣後怕。

    「你膽兒肥了是吧!?我看今天誰敢!」

    女人叉著腰,手裡甩著她那個古馳限量版的包包就衝了進來,目光凌厲,所到之處無人敢擋,那些個警衛員似有十足默契,全部清一色避讓開來,給她讓開寬敞的一條道路。

    這個女人的一句話,竟是比那首長的命令還要有效,甚至是不用開口,就比首長的命令好用了。

    所有的警衛員噤若寒蟬,不敢吱聲,不敢直視,站立一邊,面面相覷。

    女人不管不顧,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伸出手去,居然揪起了那柳首長的耳朵,這一幕,愣是讓那中介小夥子差點昏厥過去,這尼瑪也太兇猛了吧!?這個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頤指氣使的柳首長,居然被一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揪耳朵!?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成了笑話了!?

    「都看好了,你們幾個年輕人,你們柳首長在我這裡就是個受氣包你們知道不?所以都乖乖聽我的話,閃一邊去,今天誰要是跟這位陳老師不過去,那就是跟我過不去,明白了沒有?」女人態度強勢至極,一時間竟是直接把這些訓練有素的警衛員都給唬住了,沒有人敢否定她的意見。

    「是……是……首長夫人……」

    警衛員們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這個女人,正是柳小棠的媽媽,柳首長的夫人。

    「美女,你現在才來,我給你打電話到現在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哦。」柳小棠上前一步,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表示埋怨。

    「這不是來了嗎,小丫頭片子,怎麼樣?我的女婿,呸,我們的陳老師有沒有受委屈?」首長夫人表情忽然急轉,朝著柳小棠露出寵溺的微笑。

    「老婆……老婆……手可以放開了嗎?這……在我部下面前……未免有點……丟我的臉啊……」

    那剛才還強勢不容置喙的柳首長,忽然就像是洩氣的皮球一樣,軟綿綿地,用詢問的語氣問候到。

    這位首長夫人一隻手捏著柳首長的耳朵,眼睛卻瞥向了這幾個柳首長心腹一般的警衛員,笑容優雅之中卻帶著殺氣騰騰的味道,她笑著說道:「你這幾個警衛員我哪個不認識?那個,小剛,去年他奶奶去世我還去慰問過;這個,小李,老家住三里屯的;那個,小王,部隊裡面打籃球最厲害的……」

    首長夫人如數家珍一般,逐一把首長身邊的警衛員全部稱呼了一個遍。

    「但是……老婆……這都是我屬下,你這樣畢竟不好吧,讓我多丟人啊……」柳首長艱難地開口說道,跟剛才的態度形成鮮明的反差。

    「笑話!他們誰沒有見識過我的手腕?不說別的,就這半年,我在他們面前收拾過你多少次?」首長夫人不屑說道。

    終於,柳首長啞口無言了。

    而幾個警衛員也是心驚膽顫,他們知道這位首長夫人的強悍,一般碰上這種家暴場面,他們直接選擇性忽略了就是,事後也絕不會走漏半個字風聲,在首長面前也是守口如瓶,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老婆……我錯了……你聽我解釋說……」柳首長終於熬不住了,最後艱難地開口說道。

    這一幕,看得岑珂也是目瞪口呆,哪裡想得到,這麼一位權柄滔天的大老爺,居然會怕老婆怕到這種程度,也不知道這位首長夫人是何方神聖,居然如此深諳御夫之道,把身份這麼彪悍的老公調教得如此聽話。

    看得岑珂都有點羨慕了。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小棠電話裡面都跟我說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這樣是想要包庇誰?不允許!你柳開封還用得著去包庇誰?就按照這兩位老師的意見來處理這件事!秉公無私,法理有度!」首長夫人說得隨意,但卻無時無刻不在觀察陳銘的表情,不時還用眼神示意著柳小棠,讓她抓緊機會。

    「老婆……你不知道,倒不是我想包庇誰,只是這上面的名字實在是太多了,一旦公開,中紀委那邊真不好處理,到時候一旦驚動了今上,這些朝中要職必然空缺,到時候又會迎來新的一波洗牌,各個派系都爭著要把自己的人手頂上去爭搶這些空出來的肥差,難免又會引發不穩定……」

    柳首長這時候終於把他藏在心裡沒的利害關係給說出來了,一時間,陳銘也算是恍然大悟,原來這位柳首長並不是要包庇誰,他考慮的是整個朝局的穩定態勢,這一點,陳銘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當然不會想到。

    「關你什麼事!?你素來不涉黨爭,這些人就算要找麻煩,也找不到你的頭上來,再說了,你的位置,再爬半步能爬到正國級去,誰敢動你?」

    首長夫人叉著腰,凶悍異常。

    周圍幾個警衛員表面上戰戰兢兢,不苟言笑,心裡面卻是暗暗說道:「就算柳首長到了正國級去,你一樣敢在公開場合揪他耳朵。」

    柳首長被老婆這麼一發難,頓時間啞口無言,也不知道他是對自己老婆言聽計從還是真正怕老婆怕得要死,之前對待這本小冊子的問題上,態度還那麼強硬,現在就如同畫風突變一般,頓時間連反駁都沒有反駁,直接就點頭同意下來。

    「好好好,我作為國家幹部也不能夠當著兩位教書育人的大學老師的面徇私舞弊,這本冊子,我會妥善處理的,上面有名有姓的貪污腐敗官員,我跟你們保證,一個也逃不掉,我會交給我紀委的幾個老友,秉公處理。」

    柳首長態度大變,讓陳銘也有些始料未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答覆。

    這小小一座鵬城,的確也未必裝得下柳首長這樣的大佛,但是眼下,陳銘的確在這裡完成了對柳首長的掌控,這一刻,陳銘真有些成就感爆棚的意味。

    所謂一物降一物,或許剛才那一幕,就是同樣的副國級大佬來了也未必勸得住的柳首長,居然被首長夫人輕而易舉地轉變了態度,這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既然柳首長當著眾人的面作出了承諾,陳銘就不會擔心他會失信,所以接下來,陳銘需要謀劃下一步了。

    一切塵埃落定,接下來的一切也就都無驚無奇了,陳銘按照合同流程拿下了這座別墅,就連費用都暫時沒有支付,柳小棠說費用的問題陳老師什麼時候拿都行,就是不拿了也沒什麼的,這裡想住多久住多久。

    陳銘都有些驚嘆於柳小棠這種胳膊肘往外扭的強悍性格,而且更為可怕的是首長夫人對她這種行為簡直從頭支持到尾,大大助長其囂張氣焰,把柳首長壓了整整一頭。

    很難想像這麼一位鐵血錚錚的軍人,在妻女面前是這樣唯唯諾諾的一個男人。

    可怕可怕。

    在回家的路上,柳小棠、首長夫人、柳首長三人都坐在那輛軍區越野的後座,一路上柳小棠有說有笑,情緒簡直高得不行,別人見了還以為她自己撿了大便宜呢,事實上,柳小棠是剛剛敗完家。

    「老頭子,你是在怪我嗎?」

    等到安靜下來,這位年紀遠遠超過外貌的首長夫人眨了眨風韻猶存的眼眸,對一旁沉默不語的柳首長說道,卻是出乎尋常的鎮靜,一改之前跟著柳小棠發瘋的模樣。

    「束玉,你行事作風向來穩健,尤其是在對我的政治生涯參考方面,你替我做出的決策無一不准。這些年來,如果不是你的諸多指點,我也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來。我不是一個會自我膨脹的人,我永遠聽得進你的意見。」

    柳首長的語氣溫柔至極,對這位首長夫人剛才維護外人的做法,竟是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反而非常理解。

    「這是我們兩人的默契,你知道我的想法,我也懂你,今天這件事情,我主張你公開這份賄賂記錄,對你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尤其是你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你素來不涉黨爭,這件事情由你來做,最為合適。」首長夫人表情卻平靜下來,眸子裡面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8 13:24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手段(6)

    陳銘從中介所出來,一切的手續都已經完成了,他是真的打算搬進去暫住一段時間,不過他不是繼續打算再從房子裡面調查出點什麼來,而是需要這麼一個自帶後花園的住處罷了。

    「搞定了?」

    紅姬的電話及時打來。

    「嗯,搞定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是從哪裡得知這麼一條驚世駭俗的消息的?就連那個柳開封自己都不清楚他多年前從法院拍下來的別墅裡面藏著這麼一件東西。」陳銘略感好奇。

    「羨慕吧,這就是擁有一支強大情報系統的好處,你之前的『門客』原本也具備這樣的功能的,可惜的是被你折損了,可惜啊可惜。」紅姬淡淡一笑。

    「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門客』折損的事情?」陳銘更加不解了。

    「那是自然,你那件事情當時鬧得整個京城滿城風雨,誰又會不知道呢?無敵敗家子陳大少爺?你那一晚所損失掉的資源,可是陳家幾十年的底蘊啊,就被你拼沒了。」紅姬的笑容略帶嘲弄,讓陳銘竟是無言以對。

    「好,你贏了,這一次算我欠你人情,你這個情報,真的很值錢,那份名單裡面,坤少他爹厲建軍,以及厲建軍老婆家族那邊的要員,在這本冊子裡面,都有記錄,有了這份資料,的確對於搬到鮮於家的這兩方勢力有著舉足輕重的效用。」陳銘悠悠說道,慢條斯理,條理清晰,脈絡清楚。

    「你說的很對,小弟弟,你要知道,厲建軍之前因為包庇自己親兒子殺人案和王副書記的離奇死亡案的相互牽扯,現在已經讓他如履薄冰了,而你要做的,就是徹底擊碎那薄薄的一層冰壁,讓他徹徹底底地栽下去!」紅姬似是出謀劃策。

    「說得很對,只要這件事情一出,證據確鑿,厲建軍就算是徹底倒了,不過……不急一時,我還要等厲建軍他老婆那邊的家族出手呢,否則還不算大獲全勝。」陳銘理性思考道。

    紅姬點了點頭,回答道:「不出三日,必然會有動靜。」

    果不其然。

    三天之後,陳銘立刻收到了消息,京城裡某個家庭不是正黃旗的老爺倒了,當天被帶走調查,而工作臨時交由另一個正黃旗出生的接替,接任頭銜是,華夏帝國紀委駐民政部紀檢組組長、民政部黨組成員。

    「終於浮出水面了嗎。」

    陳銘看著新聞報導,喜上眉梢,他知道,他要釣的大魚,終於是上鉤了。

    ……

    京城。

    某個部委大院的小區內,一個風塵僕僕的女人被她的家人迎接著走進了客廳,客廳內燈火通明,這個裝修並不算太過華麗的老式國務院公寓,已經經歷了時間的考驗,現如今住在這裡面的,也大多是當年指點江山、揮斥方遒而如今退居二線任然垂簾聽政的一些老爺們。

    「爸爸,你一定要救救建軍啊,這件事情鬧得很大!」

    女人走進屋子,把衣服掛在衣架上,動作駕輕就熟,一看就是這家裡面的人,她用央求的語氣對坐在飯桌前吃飯的老人說道。

    老人不苟言笑,不動聲色,用筷子夾了一塊茄子送入嘴中,沒有答覆。

    「爸!」

    女人再一次開口大喊。

    「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先坐下。」

    老人揚了揚手,示意她落座。

    「爸……你要先答應我。」女人神情緊張。

    「槍殺的對象是政協榮譽主席的兒子,那兔崽子也真夠狠的啊,關鍵是你殺就殺吧,進去了還讓人給換出來,這下好了,媒體爭相報導,連我這個住在京城的老頭子都知道了,你說,這件事情我怎麼保你?」

    老人吃著飯,喃喃抱怨。

    「現在紀委一部分人都是您的弟子,你開口的話……爭取給建軍掛個黨內處分好嗎。」女人提醒道。

    「……我儘量。」老人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悻悻點頭。

    「孩子他爸,也別怪她,這件事情,那個楚大少也有問題。」女人的母親趕緊給她添著飯,眼神格外寵溺。

    「我給我的學生打個電話。」

    老人不再夾菜,站起身來走近了臥室。

    「不用擔心的,孩子,你爸能夠解決,至於王副那件事情,只要你們咬死不承認,就算是建軍的懷疑最大,沒有證據司法機關也不能誣陷好人不是?再說了,除了你爸,這不還有鮮於家嗎?鮮於家那位家主可是有兩個很優秀的兒子,鮮於家這一次肯定會出手的,你就安心吧。」

    女人的母親繼續安慰著女人。

    良久,老人從臥室裡面出來,表情似乎輕鬆了一些,他揚了揚手,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家建軍,以後記得收斂一點,這一次爭取給他記個黨內處分,最多就是調職了,過幾年,風聲小了,我再想辦法把他調回去,這樣處理,如何?」

    「好!好!如果能夠這樣,我真的很感謝爸爸!」

    女人很興奮,直接又站了起來。

    「好了好了,等這件事情瞭解了,我再想辦法把我外孫子弄出來,雖然是無期,不過只要運作好了,緩期執行或者減刑都是辦法,不難。」老頭子眼神非常溺愛地往上抬了抬,似乎是對這個外孫格外寵愛。

    「謝謝爸爸!」

    女人很是感激,情緒變得很激動起來。

    「吃飯吧,」老人揚了揚手,讓女人埋頭吃她的飯去,半晌,轉而又道:「說來,這一次幸好我及時做出處理,把民政部黨組成員那邊的人換成了我的親信,這件事情,只要交到他們手裡面處理起來也容易一些。這算是天不亡我呢,還是單純只是運氣好呢?」

    ……

    一切按部就班,步步為營。

    陳銘這些日子也並不閒著,而是迅速搬了家,躲進這別墅群落之中,這一代是富人區,安保工作自然做的比一般的小區要好很多,而陳銘躲進這種地方,自然也是為了逃避那些「魘寐」高手的追殺,開玩笑,要是繼續被這些如影隨形的瘋子從早跟到晚,陳銘的精神早晚崩潰,他從之前的住處悄悄搬走,也是為了給自己爭取短暫休息的時間。

    不過,這裡應該短時間之內不會被人察覺到,哪怕是「魘寐」的那些人,不經過一番細密的調查,也很難找到陳銘的蹤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8 13:24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手段(7)

    「如你所願,陳老師,那份名單已經轉交給中紀委了,只是我並不明白,這名單上面的人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為什麼非要置其於死地呢?」

    這一天,陳銘所住的這間別墅,迎來了一位舉足輕重的客人。

    柳小棠的父親,柳開封,柳首長。

    「舉辦貪污腐敗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教師呢?」陳銘微微笑了笑,端給柳開封一杯清茶。

    柳開封接過茶杯,卻不喝,繼續問道:「陳老師,你也別賣關子了,我已經派人查過你的相關資料,你現在已經暫時從中文大學休業,沒有在那裡教書了,所以你自稱『大學老師覺悟高』的觀點,是站不住腳的。」

    陳銘眯著眼睛,淡淡地忘了柳開封一眼,卻說道:「我沒有猜錯的話,柳首長之所以現在還不派人來拿我,是因為這是貴夫人的意思對吧。」

    柳開封皺了皺眉頭,清了清嗓子,強調道:「這是你和我的事情,跟我內人無關,不要把她牽扯進來轉移話題。」

    「我當然不是轉移話題了,柳首長,你對老婆是多麼言聽計從的啊,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只是我不理解的是,以前你向來都是完完全全地聽從你夫人的建議,但這一次卻為什麼偏偏要問一問緣由呢?」陳銘咧開嘴,意味深長。

    柳開封頓時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他的夫人束玉行事向來穩重且有章法,雖然她平日裡看上去衝動感性、做事不過腦子,但是事實上,這個女人擁有著一雙慧眼,能夠看到常人目光所不能企及的距離。

    所以當陳銘看透這一點的時候,柳開封一時間無言以對。

    不過柳開封就不明白了,這個陳老師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瞭解這麼清楚透徹!?

    「我是改稱呼你陳老師呢,還是稱呼你陳先生好呢?」柳開封繼續開口說道。

    「都行,不過對我而言的話,陳老師這個稱呼我會比較容易接受,一是習慣了,二呢,是我的教師籍本來就還沒有被註銷,只要我願意,是隨時隨地都可以重返課堂的。」陳銘淡淡答道。

    柳開封盯著陳銘,目光如鷹,問道:「那為什麼你不回去呢?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不錯,有位偉人說過,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我現在做的是為國為民的好事,就算你把我給續了,我還是要堅持我的立場。」陳銘不苟言笑地說道,表情甚是嚴肅。

    不過,一個大寫的手動滑稽,卻隱隱在陳銘頭上浮現起來。

    當然,柳開封是並不理解陳銘言辭之中的內涵,他只是正襟危坐,異常正經地說道:「陳老師,你這一番話,也就可以糊弄一下熱血方剛的大學生吧。」

    「不,還可以糊弄你。」

    陳銘答了一句,站起身來,抓起桌上的茶壺,走到飲水機旁邊,往裡面加了半壺熱水,然後又端著遞給了柳開封。

    「你有病。」

    柳開封盯著陳銘,目光卻並不離開陳銘端著茶壺的手,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來。

    「嗯?」陳銘不解。

    「氣息不勻,陰陽失衡,生命潛能被過份透支,你現在這種身體狀況,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有問題。」柳開封這時候卻自己轉移了話題,讓陳銘本以為他說的僅僅只是旁敲側擊的言談,可誰料,柳開封的下一句話,卻瞬間讓陳銘不寒而慄。

    「在你膝蓋的位置。」

    言罷,柳開封直接伸出手去,用手指按了一下陳銘的膝蓋側面一個穴位,頓時間,陳銘忽然感覺膝蓋上傳來一陣鑽心劇痛,竟是讓他站都站不穩,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手裡面的茶壺沒有拿穩,熱水撒了一地。

    「這是怎麼回事!?」

    陳銘瞪大眼睛,感覺自己的膝蓋就像是被廢了一樣,這種疼痛,竟是連他這樣的高手都不能忍受,簡直就像是刮骨一般劇烈,痛的他半隻腳甚至沒有了知覺。

    「你這狀況……有點意思……」

    柳開封輕輕一笑,這時候,卻是輪到他掌握主動權了。

    「你這是什麼手法!?居然可以讓我膝蓋疼痛到這種程度!?」陳銘還以為是柳開封的把戲,不由對其怒吼道。

    「小子別不知好歹,你這個隱患,藏在你肌骨深處,如果不我早日發現給你點出來,時間長了你這半條腿都得廢掉。」

    柳開封的表情並不相識危言聳聽,陳銘忍住疼痛聽他說下去。

    「你最近是有得罪什麼人嗎?」柳開封質疑道。

    「得罪什麼人?沒有吧。」陳銘答道。

    「不要隱瞞我,否則你的狀況我沒有辦法評估,你現在已經感受到了,你的中瀆穴和曲泉穴,被封堵了經絡,時日一長,必然會逐漸導致半隻腳壞死。」

    柳開封如實說道。

    「『中瀆穴』的『忠』,為中間、感受、居間、中心等之意。『瀆』為排除污澤之溝、冒瀆之意。亦即中瀆表示在大腿部外側中央縱長形的溝中,特別應用於治療下肢疾病的穴位,而『曲泉穴』的『曲』為彎曲之意,指膝關節彎曲之處。『泉』為泉水、水源。因此,曲泉指膝關節彎曲處,表示成為身心活力之源的能量湧出之處。」

    「現在你這兩個關鍵穴位都遭受到了封堵,可見對方的意圖,本就是衝著要弄殘你來的,而且這種手藝……不難猜測,對方的由來……」

    柳開封細細分析,立刻從陳銘的表情之中找到了答案。

    「莫不是……你最近得罪的人是……『方尖碑』的組織之一……『魘寐』!?」

    面對這個質問,陳銘自然不可不答,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回答稱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也算是明白為什麼束玉要選擇站在你這一邊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好好好,你小子,藏得夠深啊。」

    柳開封的表情忽然轉變,由怒轉喜,速度奇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8 13:24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手段(8)

    柳開封順勢挽起了陳銘的褲腿,果不其然,他發現陳銘的膝蓋下方,有一個細微不可察的小孔,那明顯是被針扎過的印記。

    「雙龍絕命針,你小子遭惹的對象可真不好惹啊,惹上誰不好,偏偏惹上這種既能夠救人又能夠殺人的醫道高手。」柳開封嘆了一口氣說道。

    陳銘這時候疼痛感稍稍緩過來了,他抿了抿嘴,埋下頭去,順著柳開封所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那個地方果然有一枚就像是黑痣一樣的細孔,不是仔細觀察的話,平日裡看起來那就是一枚黑痣。

    但是現在,正如柳開封所言,這是針孔。

    「你最近跟用針的人交過手是嗎?」柳開封問道。

    陳銘回想起來,前不久的時候,他被一個用針的「魘寐」高手追殺,對方一招「漫天花雨」,鋪天蓋地,席捲四方,自己如果不是用一個路障開道,早就已經被射成刺蝟了,而縱使如此,陳銘也是剛好勉強躲過,只是沒曾料想到,那個時候自己居然漏掉了一枚針,導致自己的膝蓋位置被扎中。

    雖然當時毫無感覺,但是結合現在這個情況來看的話,這的確是「魘寐」高手的手筆。

    「這針……」陳銘欲言又止。

    「好像你只是被一根沒有喂劇毒的尾針刺中,否則,立斃當場都是有可能的。」柳開封說道。

    「有點意思,他當時主力進攻的十二根針,我全部注意到了,並且是順利避開,只是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根我避不開的。」陳銘笑了笑。

    「你的實力不錯,我跟你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就有所得知,你絕對不僅僅只是大學老師,恐怕你還有其他的身份吧。」柳開封有點明知故問的味道,顯然,他想要陳銘自己親口說出來。

    「我的伯父,名字叫陳天生。」陳銘答道。

    「陳天生啊……」

    柳開封意味深長。

    陳銘很清楚,在柳開封這個圈子裡面,不可能不知道陳天生的名字,甚至兩人還有過不淺的交情,這一層交情,極有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軍旅情誼。

    「陳天生有你這樣的侄兒,不錯。」柳開封會心一笑。

    「那柳首長的意思……」陳銘欲言又止。

    「我對於你的這個狀況,暫且不瞭解,尤其是這些來自於『魘寐』的神秘人,你這個情況我須得請教一些專業的人士,否則不能妄下定論。」柳開封說道。

    「那麼,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關於名單的這件事情,也交給柳首長了。」陳銘笑了笑。

    「我既然答應了,自然就不會違背,你不用提醒,這名單上面的名字,一個都跑不了。」柳開封點了點頭。

    「這是夫人的意思吧,柳首長怎麼看呢?」陳銘微微一笑,他知道這一番話說出來柳開封會很尷尬,不過陳銘並不在乎,理由很簡單,既然柳開封都知道自己一個秘密了,那麼陳銘也要讓柳開封知道自己也掌握了他一個死穴。

    那就是,那位柳夫人。

    「咳咳……小子,那天所看到的,別拿出去隨便說,束玉她平時也就在我的警衛員面前可以這樣,那天是個意外。」柳開封有些掛不住臉。

    「這是因為,柳夫人的話,一字千金,對吧。」陳銘看透不說透,又站起了身來,他活動活動腳踝,確定自己不會再摔倒,剛才一瞬間的劇痛,讓陳銘簡直不能忍受,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

    而柳開封,陳銘通過跟他的對話之後還是有些想法的,這位首長是南派武學集大成的高手,之前第一次交手的時候陳銘就能夠察覺到,所以對於這些江湖上的用毒技巧,柳開封會有一定的見識,剛才能夠一眼看破陳銘中了毒針,也是出於這種見多識廣的眼界。

    所以綜合一切來看,柳開封還真有可能跟「方尖碑」有關聯,否則也不至於能夠做出如此精準的推斷。

    不過,陳銘知道,自己的計畫還得繼續,這一次跟「魘寐」結仇完全就是因為鮮於家所致,這個梁子算是結大了,陳家和鮮於家,不久之後斷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以,斬除鮮於家左臂右膀這件事,勢在必行。

    美利堅,阿拉斯加州。

    鮮於黯辰在他私人的停機坪迎接一位蒼髯老者。

    老人話不多,面容輪廓來看是亞洲人,佝僂著背,如果讓他站在華夏隨便一座城市的街道上,便會立刻混入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成為老齡化極為嚴重的社會之中不起眼的一個老人家。

    但是,老人的眼神之中,卻閃爍著一種詭異的氣氛,這種感覺,讓人感到恐慌和深邃,這樣的一個人,所有的肅殺和暴戾之氣都被掩藏得極為隱蔽,外表上察覺不到絲毫的枝梢末節。

    「師父,你好,好久不見了。」鮮於黯辰目光謙卑恭敬,彎腰埋頭,對這個老人說道。

    「嗯,很好,咳咳咳……咳咳咳……好。」鮮於黯辰的師父點了點頭。

    「師父的身體還得再用幾日,一切計畫沒有落實之前,我可能辦不到。」鮮於黯辰扶著這個老人,一步一步朝著他的別墅走去。

    「師父的徒弟裡面,救你最孝順,天魁,文昌這些人都……」老人咳嗽著說道。

    「師父不必說了,我自是對師父忠心耿耿,師父傳道授業解惑之恩,我永生不忘。」鮮於黯辰道。

    「我聽說,陳銘對你的鮮於家族動手了,你打算如何?」老人問道。

    鮮於黯辰咬了咬牙,忍住怒火,面色平靜,說道:「無妨,隨他去,我現在抽不開身,一切須得為師父的身體著想。這邊需要的籌備還有很多。」

    「不過,鮮於家如果真的被陳銘動搖了根基,恐怕想要再崛起,將會是難上加難的事情,師父已經替你想好辦法了,那一枚『雙龍絕命針』的尾針,我的情報網絡顯示,已經順利打入了陳銘的膝蓋,他必死無疑。」老人面如平湖,眼神深沉至極。

    「『雙龍絕命針』的尾針!?有這麼一回事!?」鮮於黯辰一怔,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師父已經替他想好了後一步的計畫。

    「不錯,原本『魘寐』裡面就有我的暗棋,這一次運作起來,在『魘寐』的團隊之中大肆離間利用,自然可以讓『魘寐』的高手層出不窮地對陳銘發動暗殺計畫,而那一枚『雙龍絕命針』的尾針,自然也是計畫之一,這一針刺入陳銘的膝蓋,黯辰,你將再無後顧之憂。」

    老人表情愈發悠然,似乎陳銘已然是一個死人了。

    「那麼,洛水那邊當如何處理。」鮮於黯辰問道。

    「催眠,繼續催眠,讓她認為自己一切的付出都是在為陳銘,就這麼簡單。」老人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吩咐下去。」鮮於黯辰點了點頭。

    「不急不急,我們有段時間麼有見面了,先陪師傅喝杯茶再說吧。」

    說著,老人伸出手去拉住鮮於黯辰的手腕,兩人步入那停機坪後方的豪華別墅裡面。

    ……

    陳銘第二天起床之後,身體的異樣感就全部消失了,就連那枚針孔的位置也不再疼痛,甚至摸上去連孔都摸不到了,只是還有一枚黑痣出現在了原來那個位置上,陳銘也不知道這沒黑痣究竟是針孔留下的疤痕還是原本就長在那裡的。

    不過這件事情陳銘也沒有多想,他要做的,是安排接下來的計畫。

    「楊偉,水軍那邊準備得如何了?」陳銘打電話問道。

    「已經安排妥當,陸陸續續都有言論從各種主流媒體曝出,而最後的總攻就等陳哥你一句話了。」楊偉回答道。

    「今晚六點之後,全面進攻,我需要的是,可以淹死人的言論。」陳銘說道。

    「好嘞,陳哥,沒有問題,這一次一定讓你滿意!」

    楊偉領命,落實去了。

    而當晚,六點之後,一夜之間,那張名單就瞬間在網絡上傳開,各種各樣的媒體爭相轉載,而此時,城市內眾多新聞機構已經下班,單位的傳真機收到這份名單的打印資料之後,原本已經下班的單位立刻就熱鬧起來了,台長命令臨時加班,所有記者和編輯全線待命,等著上面的風向下來。

    事實上,身為喉舌的媒體機構,這個時候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否則將來報導出了偏差,他們的領導要付主要責任,甚至會犯政治錯誤,這就麻煩大了。

    所以還得看指示。

    而等到晚上十點左右,一位名單上赫然在列的高官,被經委會帶走調查,而紀委方面也立刻向媒體披露了這一次行動的目標,頓時間,所有的媒體就像是看到了上面的態度一樣,如同被授予了尚方寶劍一樣,立刻開始針對這件事情展開了嚴肅報導。

    大勢已去。

    再沒有人能夠保得住正在接受調查的厲建軍,新帳舊賬一起清算,而厲建軍的妻子那邊的家族,所涉案的十二位大小官員,也被捲入了這一次漩渦的中心。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8 13:25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手段(9)

    須臾。

    陳銘一聲令下,楊偉那邊的配合立刻開始運作,一時間,所有的輿論矛頭都指向了京城之中某位位高權重的大佬,這個人便是坤少的外公,也就是坤少母親的家族。

    輿論的浪潮,一波高過一波,民意瞬間被點燃,如潮的譴責洶湧而至,瞬間淹沒了這位大佬在朝的所有力量,一時間,大大小小的聲浪充斥朝野,竟是無人可擋。

    而且,名單上的名字清晰可見,辨識度極高,按圖索驥,一個都逃不掉。

    中紀委收到這份舉報資料的時候,也的的確確是震驚了一把。

    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夠掌握這麼一份舉足輕重的資料呢?就連展開調查的紀委成員也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

    而舉報者,柳開封的地位,也不容紀委懷疑這份資料的可信度,因為柳開封不涉黨政,在朝中並無派系可言,他這一次的行動,在熟悉他的人眼裡看來,理應不是針對於哪個派系的行動。

    當然,除了鮮於家之外,在鮮於家鮮於止辰的認知裡面,不管嫌疑還是動機,這些不利於鮮於家的行動,都是陳家所為。

    沒有別的理由。

    輿論的聲勢越來越大,而該接受調查的人也開始接受調查了,只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位端坐在核心地帶的老爺子,卻始終是沒有人去動他。

    不是沒有人,而是在上面的信號沒有傳達下來之前,沒有人敢去動一位御賜黃馬褂的正黃旗王爺。

    還需要加一把火。

    第二天,陳銘整理著鮮於家這一次所損失的政界力量,這一次陳銘的行動可謂是直接斷送了鮮於家左臂,重創了其右臂,但是那位正黃旗王爺,卻是沒有能夠成功端掉,組織甚至連提審的動作都沒有,直接忽略其存在。

    「我已經讓楊偉那邊的輿論攻勢再往這位王爺身上轉移,但是力度始終是不夠,還需要點一把火。」

    陳銘對坐在自己面前的紅姬開口說道。

    紅姬眨了眨眼睛,作思索狀,最後笑了一聲,說道:「你想知道這間別墅之前的那一任主人是誰嗎?」

    「如此之大的別墅,而且裡面還藏著這樣一份驚天秘密,可見,這別墅的前任主任,在朝在野,也是王侯將相才對。」陳銘慎重道。

    「你說的不錯,不過你的情報網也的確太落後了一些,這座別墅的上一任主人,和你還鬥過法呢!沒有錯,就是那位方家大老爺子。」紅姬再次拋出一枚重磅炸彈。

    方家的情況陳銘是很清楚的,尤其是那位坤少,陳銘和他交手多次,而在雲荒觀那一次是兩家最後一次對決,之後方家氣運衰竭,土崩瓦解,方老爺子也算是徹底垮了。

    所以這套別墅在半年之內被法院收回拍賣,然後又被柳開封從法院拍賣購入。

    這麼解釋,一切都說得通了。

    方老爺子這尊大人物手裡面掌握著能夠決定朝中幾位大僚生死命脈的賬本,這也不足稱奇。

    「方老爺子……看來跟這幾位王爺的關係不淺啊,也難怪他的手裡面可以掌握到這些關鍵因素。」

    陳銘若有所思。

    「事實上,這還僅僅只是九牛一毛,幾十個億的貪污腐敗,說出來對於民眾而言嚇死人,但事實上跟整個大環境相比,還真是滄海一粟,沒有查出來,甚至永遠也查不出來的爛賬死賬,多了去了。」

    紅姬回答道。

    陳銘有些錯愕。

    「你……你……你什麼時候……」

    紅姬「嗯」了一聲,說道:「你有什麼疑問嗎?」

    「疑問當然有,你畢竟不是華夏人,為什麼能夠瞭解得如此深入?」陳銘驚道。

    「我在國內有上百座最頂尖的高檔會所,裡面的姑娘都是絕品,其中京城那座『海天一色』,就出自我的手筆。其他的會所,幾乎覆蓋全國。」紅姬說道。

    陳銘瞳孔微微一縮,這簡直是他難以料想的事情,他在京城也呆過一段時間,而那座「海天一色」近年來的異軍突起,被看作是能夠直接洗牌整個京城權貴娛樂格局的事情,到今天為止,要說堂皇京城,哪裡去玩妹子最高端,那就是這座「海天一色」了。

    高端到什麼程度呢?

    這裡的女人,「皇家特供」。

    「原來如此,擁有這麼一支覆蓋面如此之廣的高檔會所,那麼想要收集情報就不再是難事了,在鴛鴦緋紅羅帳之下,纏綿悱惻,軟語呢噥,很多平日里根本不可能套出來的話,在紅賬之下,一切都可以找到答案。」

    陳銘不由暗暗佩服紅姬的氣度和眼界,這種手腕和視野,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就連現在整個華夏知名度極高的幾大世家,在這一塊上面所做的產業都不多,主要原因還是國家掃黃打非的大環境所致。

    不過,換做誰都清楚,掃黃打非是打給社會金字塔底層的人看的,那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享受的都是最頂尖的美色資源,至於媒體所報導的所謂某個名人吃餃子被抓,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能夠站到整個金字塔頂端的位置。

    而現在,紅姬手裡面既然能夠掌握這麼多能夠直接跟一線高官和富豪直接打交道的眾多高檔會所,這就意味著她的手裡面,可以隨時隨地掌握那些人口中的絕對機密。

    所以紅姬才能夠如此精確地斷定陳銘去買的那套別墅牆裡面有方家老爺子的賬本和零錢。

    「厲害,不服不行。」

    陳銘歎服道:「就連陳家『門客』在最鼎盛的時候,也沒有這種全面的掌控能力,你的情報網,就是京城裡面那些直接服務於今上的情報團隊,都難以企及。」

    「你錯了。」

    紅姬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我的情報資源,再怎麼厲害,事實上,跟今上相比,都不值一提,對於國家而言,如果不能掌控那些位於社會金字塔頂端裡面細緻入微的情報,那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事實上,在國家的情報頁面當中,國家有多少貪官污吏,還是清楚的,只是想辦和不想辦的問題。」

    陳銘不言語,等紅姬繼續說下去。

    「宇文泰向蘇綽討教治國之道,二人密談三日三夜。宇文泰問:國何以立?蘇綽答:具官。宇文泰問:如何具官?蘇綽答:用貪官,殺貪官。」

    紅姬對答如流。

    「用貪官權去搜刮民脂民膏,如此一來有了這些貪官的支持,政治就可以穩固。這就是權術的精髓所在。要用貪官,就必須反貪官。只有這樣才能欺騙民眾,才能鞏固政權。消除不聽你話的貪官,保留聽話的貪官。這樣既可以消除異己,鞏固權力,又可以得到人民對你的擁戴。總之,用貪官來培植死黨,除貪官來消除異己,殺貪官來收買人心,沒貪財來充實國庫,這就是玩權術的藝術。」

    紅姬的話,擲地有聲。

    陳銘這一刻,開始對這個女人的智慧,有了一絲深入人心的震撼,這種震撼,是歎服於她的手段和智慧。

    如此驚天手段,當真大智若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8-28 13:25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縱橫與捭闔(1)

    陳銘陷入一陣沉默,許久,他才緩緩抬頭,對眼前的紅姬說道:「看來你在上次雲荒觀事件之前,就已經確定好了整個大陸的佈局,只不過,沒有人看得出來而已。」

    「不錯。」紅姬也不否認,笑容優雅而從容。

    「那麼,這位女中張良,我想請教你的是,接下來我要如何解決掉鮮於家另外一條肱骨,也就是那個坤少母親的家族呢?」

    陳銘試探性地問道,他相信紅姬已經有看法了,只不過現在她在刻意賣關子罷了。

    「你知道為什麼你的輿論攻勢炸不到大魚,只能炸到那位正黃旗老爺身邊的小蝦米嗎?」紅姬笑眯眯地問道。

    「為什麼。」陳銘不驚不喜,不過在他那裡,一切都已經有了答案。

    「我之前已經給過你答案了,因為無論是在『滅奏』還是『無奏』的眼裡,一個貪官都不是最大的威脅所在,將那些小魚小蝦偽裝成『大老虎』推給老百姓轉移注意,就足夠了。」紅姬答道。

    「是因為,就論那位正黃旗老爺重要性而言,區區一次幾十上百億的賄賂,還不足以撼動其地位,是嗎?」陳銘笑問道。

    「說的不錯,這筆錢在今上的眼裡,都太少了,太不值一提了,相較而言,一位根正苗紅、血統純正的正黃旗嫡系,事實上,更為重要。」紅姬點了點頭。

    「所以,就目前的形式而言,單純的一項罪行,是不可能搬倒的。」陳銘會心一笑。

    「不愧是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搬到木門家族的陳銘大少爺,果然有眼力,沒有錯,你現在要做的,是要讓這位正黃旗老爺真正受到一次足以撼動其底蘊和根基的指控,否則,他僅僅只是暫時蟄伏罷了,等風頭一過,他就會恢復實力如初,到時候你再對他下手,就太遲了。」紅姬平靜地分析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這位正黃旗老爺子真正的軟肋在哪裡呢?我該如何入手?」陳銘問出了一個最直接最主要的問題。

    的確,如果找不到切入口,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只要能夠攻克這一難題,鮮於家在政界的力量將會全數土崩瓦解,到時候陳家幾乎不需要再動用什麼手段,鮮於家就不攻自破了。

    而鮮於黯辰,自然也就成了喪家之犬,屆時,陳銘要一報血海深仇。

    「唉……陳銘啊陳銘,我已經幫了你很多了,現在還要求這麼過分,你讓我很難做啊。」紅姬嘆了一口氣,表情故作為難。

    「你這麼話說的意思,就是你已經有方案了?那很好。」陳銘卻一語道破,毫不猶豫。

    「好吧好吧,我既然答應幫你,那就幫你幫到底吧……唉……」紅姬聳了聳肩,說道:「最近有一家公司推出了一款頗為神秘的系統,這個系統,其奠基人聲稱,是目前全國範圍內唯一一家可以保護用戶隱私的系統,可以應用於各種各樣的手機平台,已經有媒體預測了,這個系統一旦問世,會立刻打破IOS和安卓對手機系統市場的壟斷,並且在維護用戶隱私安全方面有著歷史性的突破。」紅姬笑了笑說道。

    陳銘不解紅姬為什麼要聊到這個話題上去,不過他還是耐心聽紅姬把話說完。

    「最近不是鬧出好幾起因為洩漏用戶電話號碼,然後導致一批大學學子的學費被騙子詐騙,最後甚至還有大學生因此被氣死的,這根用戶隱私被大量洩漏有關。就拿手機來說,現在不管什麼軟件,一打開就會直接申請權限定你的位然翻看你的手機短信和通話記錄還有電話簿,你以為這些資料信息別人是白白收集起來的嗎?錯了,這些都是值錢的東西呢,賣給需要的人,或者……政府部門。」

    紅姬淡淡一笑。

    「說下去。」陳銘開始隱隱察覺到這件事情不簡單了,他神情嚴肅,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為什麼現在朝野上下沒有人動那位正黃旗老爺嗎?老實說,他每年貪的那點錢,跟他所做的事情相比較而言,真的是太不值一提了。你知道他手裡面掌控著什麼嗎?掌控著一支直接隸屬於最高宣傳部的機構,圈子裡面的代號名字叫『損奏』。跟之前你見到過的『滅奏』、『減奏』、『無奏』不同,『損奏』的存在意義,就是覆蓋全國的監控。比如說你吧,陳銘,國家上面想要查你,只需要通過『損奏』的系統,一鍵就可以調出你所有的信息資料來,包括你哪天上網看過毛片,看了幾分鐘,看的是哪部片子,都能夠查出來。只不過,你還沒有引起國家注意之前,這些資料沒有人會去查。」

    說到這裡,紅姬頓了頓,表情開始鄭重其事起來,她繼續說道:「但是,一旦需要調查你的時候,根據這個系統裡面的內容,你做過什麼事情,一個都跑不掉,甚至你某一天發過什麼朋友圈、微博等等,全部可以查出來。也就是說,萬一你陳銘某一天從政了,而且恰好陞遷,這個時候需要政審吧?那好,通過『損奏』的網絡,你這一生又沒有發表過什麼不合適的言論,全部都可以查出來,到時候一旦查到,政審就會直接不通過了。」

    「你告訴我這些的理由是……那位正黃旗老爺……跟這個嶄新的手機系統研發集團,有聯繫?」

    陳銘很快就將這兩件事情聯繫起來了。

    「聰明。」

    紅姬點了點頭。

    「是怎樣的聯繫?」陳銘問道。

    「這家集團,名字叫綠幕,他們新研發的系統也是叫這個名字。事實上,在研發這個新系統之前,『損奏』跟『綠幕』走得很近,甚至一度『綠幕』的研發經費都是『損奏』所提供的。在那之前,『損奏』借助『綠幕科技』的優化系統,控制了全國超過三層的手機,並且全方位掌控住了這些用戶的個人隱私。而現在『綠幕』那邊要自己研發可以全方面保護用戶隱私的系統了,可見,兩家之間,現在已經鬧出問題來了。」

    紅姬優雅地分析道。

    聽到這裡,陳銘算是徹底服了這個女人。

    這種近乎於絕密材料的消息,她究竟是從哪裡聽來的啊!?恐怕就是找遍了整個百度谷歌天涯,也未必能夠搜到關於這些資料的端倪啊!

    「所以,陳少爺,你敢不敢賭這一局?」紅姬問道。

    「怎麼賭?用什麼來賭?」陳銘問道。

    「就賭『綠幕科技』那邊已經跟『損奏』鬧出矛盾,你從中攪和,策劃一場能夠讓朝廷最終不得不棄車保帥的行動來。」紅姬冷笑著點了點頭。

    「好一招棄車保帥……」陳銘嚥了口吐沫,他大概清楚,這必然是兵行險招的做法,但是不這樣去做,他根本抓不住那位正黃旗大老爺的破綻。

    如果真如紅姬所說,這「綠幕」和「損奏」之間已有罅隙,那麼「綠幕」的人必然手裡面抓的有能夠制衡那位正黃旗姥爺的把柄,否則在國家政策干涉市場經濟如此嚴重的當下,怎麼可能還讓「綠幕」這樣的公司上市做大?

    裡面必然有貓膩。

    陳銘決定跑一趟。

    「你說的很對,這一趟我必須得去。」陳銘點了點頭,只是我更為驚訝的是,你這些絕密信息是從哪裡得知的,就單純憑藉你手裡面那支「海天一色」嗎?

    「有時候,在商業場上絞盡腦汁也斬獲不了的消息,在溫柔鄉里面,卻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你不要輕視了那群姑娘們百斬鋼煉成繞指柔的能力。」

    紅姬嫣然一笑。

    這一抹微笑,聰慧絕頂,詭詐非常,縱使陳銘這樣的高智商人士,在這樣的眼神和微笑面前,就像是一個藏不住任何秘密的傻子一樣。

    太可怕了,這個女人,與她為敵,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倒不是擔心她能夠造成多大的破壞力,而是她手裡面這麼一個如影隨形、如附骨之蛆存在的監控組織,好像什麼微小的漏洞都能夠鑽進去一樣,會讓人整日提心吊膽的。

    陳銘跟紅姬聊完這一陣,剛開車走了沒多久,又接到了柳小棠打過來的電話,電話裡面,柳小棠的聲音很軟,輕輕地問道:「陳老師,現在忙嗎?」

    「不忙……啊……哦對了,陳老師,你最近忙嗎。」柳小棠又重複問道。

    「到底怎麼了?」陳銘聲音稍稍加大。

    「是這樣的,我請你今天來我家吃飯。吃晚飯。」柳小棠笑眯眯地邀請道,聲音又溫柔又甜美,真是讓人不能拒絕。

    而這個時候,陳銘忽然聽到了柳小棠那邊,傳來另外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

    「啊,小棠啊,媽給你把套子都選好了,你說是要這一款草莓味的呢還是要這一款超薄零感的呢?哎呀呀,我還是覺得狼牙棒那一款好用啊。」

    這個聲音,陳銘當然清楚,除了柳小棠那個彪悍之極的親媽,還能有誰?

    只是,這句話,居然直接傳到了陳銘的電話裡面,這個女人在家裡面是怎麼教自己閨女的?

    須臾,電話裡面頓時安靜了兩秒鐘,然後立刻傳來了柳小棠尖叫的聲音。

    「媽!人家在打電話呢!你不敲門就跑進來還說這麼大聲你是怕別人聽不見嗎!!!」

    羞恥度爆表的一聲慘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 13:08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縱橫與捭闔(2)

    暮色將臨,柳小棠家裡晚飯的鐘點還沒到,作為客人剛剛抵達這裡沒多久的陳銘,就被柳小棠她爹柳開封一把拉到了書房裡面,柳小棠沒有攔住,而她媽媽束玉也沒有阻攔兩人,所以柳小棠即使是想抱怨,也無濟於事了。

    「別急,小妮子,來來來,到廚房裡面來,跟親媽商量一下怎麼把你第一次送出去的問題。」等陳銘和柳開封進到了樓上的書房之後,束玉朝著柳小棠揚了揚手,表情格外神秘,看得柳小棠不寒而慄。

    「美女!有必要嗎!?有必要嗎?」柳小棠歇斯底里著。

    「我這還不是替你著急嘛,現在好男人可不多了,小妮子,要不快些出手把他留住,恐怕就……嘖嘖……」束玉自顧自地說道。

    柳小棠滿臉黑線,不知道這個親媽腦子裡面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另一頭,陳銘走進了柳開封的書房,不得不說,去過那麼多大人物的書房,這柳開封的這一間,才真正符合一個軍人的氣質,裡面的裝修尤為粗線條,陳列櫃裡面有柳開封的軍功章,而牆上則是掛著一把老式的步槍以及軍刀,給人以厚重沉澱的氣息。

    「你身為陳天生的侄兒,應該很清楚,這一次捅了多大一個婁子。」柳開封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

    「柳叔應該比我清楚,卻還是願意替我去捅這個婁子。」陳銘笑眯眯地反駁。

    「那是因為……」柳開封正與辯解,卻又被陳銘打斷:「因為伯母的關係?但我覺得,柳叔你不會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

    柳開封敲了敲桌面,清了一聲嗓子,話鋒一轉,道:「算了,你知道今天我邀請你來的用意嗎?」

    陳銘笑著回答道:「不會就是來嚇唬一下我吧。」

    「小子,你是打算要對韓老爺子下手不成?」柳開封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

    「原來那位御賜黃馬褂的正黃旗王爺,是姓韓啊。」陳銘竊笑一聲。

    「果然如此,」柳開封也笑了笑,似乎表情裡面還是帶著一絲嘲諷,他抬起頭來,原本打算遞給陳銘一杯茶水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淡淡說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也清楚為什麼柳叔你會如此謹慎,做出如此判斷的理由,是因為最近被紀委調查的那些高官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他們都是那位韓老爺子的嫡系,對吧。」

    柳開封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錯。」

    陳銘點了點頭,直接承認。

    「我當初之所以會選擇拒絕你,就是因為這些人一旦被查處,空出來的位置該由誰來填補,到時候出現大量的要職空缺,各個派系之間必然會爭奪,你陳家的派系,能夠奪得幾個?恐怕在鮮於家的干涉之下,你們陳家的人一個都拿不到吧,畢竟,韓老爺子的下線雖然倒了,但是他本人在健在,在他那個位置上,能量輻射四面八方,絕對不會允許你的人取代他手下空出來的位置的。」

    柳開封的分析非常恰當,的確,這些空出來的位置的確是個問題,就算是今上也不會允許陳家的人脈去填補那些空缺的,因為帝王術就是制衡之術,派系的格局必須平衡,有人想要打破這種平衡,必然會遭受到碾壓。

    「這一點就不勞柳首長費心了,我自然有我的想法。」陳銘當然不會因為柳開封隨意一句警示就自亂陣腳,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不會更改,那就是要鬥垮鮮於家族。

    「好,那麼我再給你一個忠告,你的這個舉動,已經被很多明眼人視作了黨派鬥爭,陳家想要爭奪更多的政界資源所發動的清掃活動,為了不讓陳家一方獨大,自然其他實力稍弱的派系要勇往直前,站到與陳家對立的那一面去,理由很簡單,力量的對比既然發生變化了,那麼這些人的站位也會發生變化,他們眼裡只有利益,之前的敵人也會成為盟友。」柳開封不是危言聳聽,他的這一番分析顯然很是很到位的,如今對於陳銘而言,樹敵過多的確不是什麼好消息,但是現在的陳銘,似乎已經走上了這一條四方樹敵的道路。

    「我的人前段時間調查過城郊的一家生命科學研究所,那裡發生了很大規模的廠房自燃,不過我的人手已經查出來了,這場災難可不像是媒體所報導的那樣,是單純的火災所為,更像是人為因素所造成的。畢竟這鵬城也算是我的封地,在我的封地上面鬧出這種事情,我居然還如此後知後覺,陳老師,你肯否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呢?」

    這時候,柳開封的語氣忽然沉了下來,用另外一種口吻,近乎質問,對陳銘說道。

    房間裡面的氣氛,霎時間凝固起來,陳銘不發聲,柳開封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 13:09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縱橫與捭闔(3)

    暮色降臨。

    柳小棠的家裡,今晚比以往要溫馨,不僅是難得一家人團聚的機會,平日裡柳開封都比較繁忙,並不會經常跟自己女兒和老婆在家吃晚飯,這一次是專程邀約了陳銘前來,所以對於柳小棠而言,也算是沾了陳銘的光了。

    陳銘跟柳開封在柳小棠的催促下從書房走出來,陳銘的臉色並不算好看,不過在見到柳小棠的第一時間,陳銘就調整過來了,他朝著柳小棠微微一笑,道:「小棠同學,你好啊。」

    柳小棠一聲巧笑,露出白色整齊的牙齒,柔聲道:「陳老師餓了吧,快來吃飯。不用管我爸,他就是喜歡擺領導的樣子,無論對誰都是那樣,如果他對你說了什麼,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咳咳……」柳開封咳嗽了一聲,怒視著自己親生女兒當著他的面胳膊肘往外拐的行徑。

    「我說得有錯嗎?」柳小棠朝著柳開封吐了吐舌頭,嬌憨可愛,任何父親看到自己女兒露出這副表情,恐怕就算天大的怒氣,也消了一大半了。

    「就是,有錯嗎。」

    這時候,束玉也走上來了,叉著腰質問柳開封道。

    柳開封頓時眼神就軟了,唯唯諾諾地對束玉說道:「老婆,你聽我解釋……」

    與此同時,同樣位於鵬城,一座高檔俱樂部門口,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一個年輕的女人,從一輛總裁上走下來,周圍跟著的都是西裝筆挺的隨從,女人氣定神閒,氣質雍容,優雅地步入這傢俱樂部的大門。

    走進這家名為「鳳輦」的俱樂部,首先會被它門口潔白的漢白玉圍欄、氣勢不凡的「金鑾殿」深深震懾。這件通體貼金箔的藝術品是按照故宮乾清宮龍椅1:1比例製作的屏風寶座,在其不遠處即是一尊紫檀雕刻精美如意,同樣價值不菲。

    女人穿過宛如皇室大殿的俱樂部大堂,熟悉地朝著電梯走去,這座電梯可以到達地下及地上的不同功能分區,地下有康體中心和SPA水療中心,而樓上則是頗為地道的日式餐廳——日本橋,西餐廳、酒吧、雪茄吧和俱樂部會員光顧頻率頗高的讀書休息室,俱樂部10層是兩塊國際標準的網球場,能夠眺望整座的鵬城,可謂相當奢侈的視覺享受。

    「這家經營時間超過15年的俱樂部,居然在去年忽然易主,易主之後,大到地板牆壁,小到各種裝飾品,雖然並不追求新潮,但呈現的都是華麗莊重的氛圍,卻是更加符合這裡會員的年齡身份定位了。」

    女人似是在自言自語的模樣,望著電梯外面的風景,淡淡說道。

    「當然了,畢竟紅姬女士的品味,也是相當國際化的,既然要打造整個鵬城最為頂尖的銀行傢俱樂部,自然需要有這樣的眼光。」女人身旁的另外一個商務女士開口答道,顯然,她是今天負責接待的秘書,從之前就一路引著這個優雅女人前來。

    「曹小姐,紅姬女士在十樓等您。」這個女秘書見女人的目光凝視著自己,似是因為自己剛才打斷她說話而責備,於是立刻熟練地轉移了話題,伸手指了指即將打開的電梯門。

    走到十樓,標準的網球場上,穿著一身性感運動裝的紅姬,正舉著網球拍子,俯瞰眺望著周圍的風景。

    「紅姬。」

    這個被稱作「曹小姐」的女人,一走出電梯,立刻隔著很遠喊了一聲。

    「總裁,曹珈藍小姐來了。」這時候,站在紅姬身旁的隨從小聲提醒了一句。

    於是,紅姬緩緩轉過身來。

    今天的紅姬,用一身運動裝打扮,詮釋了「氧氣美女」這個名詞,薄薄的嘴唇,有著細緻脆弱的神經,使人憐惜不忍褻瀆,美得不沾風塵,窈窕纖細的身材,前凸後翹,完美的曲線在她身上勾勒出來,動人心魄。

    不過,用這一身打扮,來迎接全副武裝的曹珈藍一群商業打扮的人,似乎是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珈藍,你來了,陪我一局,如何?」

    紅姬走向曹珈藍,伸手拋給她一把網球拍。

    「樂意之至,不過,我們聊完正事如何?」

    曹珈藍熟練地接過紅姬丟給她的網球拍,同時喝退左右,眯著眼睛笑著對紅姬說道。

    「好。」

    紅姬點了點頭,也讓周圍的手下退避,跟著曹珈藍一起走到了網球場內,自己走到球場一側,從褲兜裡面取出一顆網球,一隻手成90度往後張開,然後曲腿,跳躍,一次勢大力沉的發球一氣呵成。

    「想問什麼!」

    在發球的同時,紅姬也開口跟曹珈藍聊上了。

    「我想要知道,你的進展。」曹珈藍努力接完紅姬的發球,然後問道。

    「你覺得眼下的結果如何?能否滿足你的期待?」

    紅姬微微一笑問道。

    「我的期待?當然,眼下陳家和鮮於家鬥上了,皇甫家似乎還在觀望,而接下來受益最大的必然是我曹家,因為憑藉曹家在政界的人脈和力量,那些被撤掉的鮮於家政界人脈所留下來的要職,我曹家幾乎可以吃掉一大半。這一次鷸蚌相爭,我曹家自然是坐收漁翁之利。」曹珈藍奮力接球。

    「那是自然,因為這一次的鬥爭,已經被視作了黨派爭鬥,所以無論是鮮於家,還是其他大小勢力,都是絕對不會讓陳家的人來填補空缺的,就算是中央也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華夏帝國傳承了幾千年的帝王術,在這種時候,最能夠體現價值。」紅姬嫣然笑道。

    「的確,你做得很棒,這一次提供給陳家如此絕密的信息,借刀殺人,表面上陳家處於攻勢,旗開得勝,但事實上,兩家爭鬥,必然耗損嚴重,而坐收漁利之人,卻是我們。」曹珈藍似乎很滿意紅姬的答覆。

    「接下來你要坐的,就是悶聲發大財,抓緊時機,一擊而中,等到陳家和鮮於家反應過來的時候,曹家已經成為最大的獲利者了。」

    紅姬的眼神之中深意無窮,讓人揣測不了她的真實用意。

    「很好!」

    曹珈藍一記扣殺!

    紅姬面對來球,並不慌張,球拍微微一墊,竟是直接吊了曹珈藍的短手,曹珈藍剛才只顧著遠程發炮,竟是忽略了紅姬的路數,這一球直接輸了紅姬。

    「你打網球還是好厲害。」曹珈藍微微喘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 13:09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縱橫與捭闔(4)

    「這算是你為曹家所謀劃的一局嗎?」

    曹珈藍微微一笑,忽地對紅姬說道。

    「或許是。」紅姬點了點頭,眼神沉穩篤定,面對曹珈藍試探性的目光,她絲毫不游離。

    顯然,曹珈藍這種檔次的讀心術,還不足以看穿心思慎密的紅姬。

    「好好好,不管如何,圈子裡面那位赫赫有名的陰謀家紅姬,肯為我曹家出謀劃策,對我曹家而言卻是尤為榮幸。」曹珈藍淡淡一笑。

    紅姬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卻是直接站起身來,把網球拍放在球場旁邊,然後拿起白毛巾擦了擦一身香汗,然後又對曹珈藍說道:「好了,我要換衣服了,他來了。」

    「是那位先生是吧。那位非常信奉穆斯林的土財主?」

    曹珈藍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不錯……失陪一陣。」

    紅姬拿著毛巾,轉身進了專用的電梯。

    ……

    另一頭,陳銘在柳小棠家用過晚餐,接下來柳小棠便要開始實施她的計畫了,抱著枕頭留陳銘在這裡過夜,正如柳小棠她媽媽說的,今晚這陣仗,連套子都準備好了,就看陳銘敢不敢接招。

    當然,這種事情束玉是不可能跟柳開封說的,現在兩人在書房裡面正悄悄談論著什麼的樣子。

    「王儲?」

    柳開封從他的傳真機裡面抽出一張紙來,神情略帶驚訝。

    「白寒那邊查出來的資料,還能有假?」束玉給柳開封沏了一杯茶。

    「有點意思,『平行宇宙』裡面,能夠排入超星系團的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這個代號叫『王儲』的人,短時間內能夠連續越級,進入超星系團的排名當中,的確不容小覷,如果真是這個姓陳的年輕人,那麼我真要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英雄出少年吶。」

    柳開封端起茶杯,品玩一番說道,眼神卻落到那傳真機後面出來的文字資料上面。

    「說來,如果小棠今後嫁給這麼一個英雄出少年,倒也還不錯。」束玉狡黠一笑。

    「不準!」

    柳開封忽然就像是被觸及了敏感神經一般,怒目圓睜起來。

    「我懶得管你,年輕人的事情他們年輕人自己決定,關你什麼事。」

    束玉白了柳開封一眼,推開書房的門轉身下了樓。

    樓下,柳小棠嘟著小嘴,抱著枕頭,很不開心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小棠?怎麼你一個人在這裡?人呢?」束玉也是很意外的樣子,望著自家閨女可憐巴巴的樣子,很不是滋味。

    「陳老師接了一個電話,說是有急事,連一刻都不能多呆,立刻就跑出去了。」柳小棠委屈地說道,說著說著聲音裡面就有了點點哭意。

    「不對啊,明明之前說了今晚沒有別的安排的呀,難道是突發事件?」束玉歪了歪腦袋,聰明如她,卻也沒有搞清楚陳銘究竟是什麼原因跑路了。

    難道僅僅是為了躲著小棠?

    不可能啊。

    而這時候,樓上書房卻又忽然傳來一聲喊聲。

    「怎麼可能!?」

    樓上的柳開封也是一陣驚訝,看樣子,的確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炸了,炸了……」

    柳開封眉頭緊蹙,竟是有些難以置信。

    而束玉這個時候也忽然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趕忙沖上樓去,卻看到柳開封盯著另一封新出來的傳真怔怔出神。

    「發生了什麼事情?」束玉驚道。

    「西北……油氣田……突發爆炸……這……怎麼可能?」

    柳開封難以置信,就連束玉也嚇了一跳。

    「具體什麼情況?」束玉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這份資料是『滅奏』傳回來的,顯然是八百里疾書,民眾要知道這件新聞,怕是還需要等十二個小時之後。」柳開封笑了笑,面帶苦澀,自言自語道:「老友陳天生啊……這下你可真要有苦頭吃了噢……」

    「好好的油氣田,怎麼會炸了呢?」束玉從柳開封手裡面拿過那份傳真,果然,除了幾排粗略的文字之外,在沒有別的信息了,連一張現場圖片都沒有。

    「官方的意思,看來是暫時封閉,不做報導,等局勢控制下來了,才允許媒體報導出去。看樣子……這一炸是得驚動今上了。」

    柳開封嘆息了一聲。

    另一頭,陳銘連夜專機趕回了金陵,此時此刻,陳氏集團大廈正召開緊急會議。

    「西北油氣田跟陳氏集團本來就不在同一脈上,陳氏集團在面對這件事情上大可獨善其身,沒有必要跟政策過不去。」

    一位董事提出自己的建議。

    「不可,雖然西北油氣田開發是政企合作,而註冊這一次合作的公司也是陳長生老闆自己名義的公司,但是你們要清楚,這位陳長生老闆可是整個陳氏產業的太上皇,誰都可以出事,他不能。」

    說話的人是姜承友,他力排眾議,這一次他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跟陳長生共存亡,如果這件事情要株連,那麼陳長生在,陳氏集團就在,陳長生亡,那陳氏集團就跟著一起消失。

    顯然,對方這一次是玩得有點狠了。

    「我支持姜承友的說法。陳氏集團必須跟西北油氣田的開發事業站在一起,這一次需要承擔責任。」陳千雙也點了點頭。

    現場鴉雀無聲。

    薛雪之,坐在會議桌的中央,默不作聲,這麼多年來見慣了大場面的陳家女皇,現在居然也有些心緒不穩起來,她沒有最終敲定任何人的意見,只是安安靜靜地聆聽。

    多年來,即使在陳銘身邊的時候,薛雪之也是一個安安靜靜的傾聽者。

    她還是她,本質上不曾變更,雖然多年來在商言商,讓她說話的方式改變了許多。

    「董事長,您怎麼看?」

    這時候,陳氏集團的眾多董事會成員開始把希望寄託於這位執掌陳氏帝國多年的女皇。

    「那是我的公公,你說呢?」

    薛雪之緩緩睜開了眼睛,卻不再是平日裡那副一切公事公辦的模樣了,她現在,僅僅只是一個單純的兒媳婦。

    「可是……薛總……商業場上可不能講這些親情不親情的!現在對陳氏集團最有利的做法,就是撇清一切關係,否則要是真的被牽連進去,陳氏集團多年的基業,可能毀於一旦啊!」

    說話的又是另外一個集團董事,近幾年陳氏集團在薛雪之的主導下經歷了多次融資,董事會自然也吸納了一批新鮮血液,這對於集團的發展自然是有很大的好處,但是畢竟這些人是新來的,對於陳家的感情並不深厚,在這種節骨眼上,自然會全方面考慮自身利益更多一點,這也是今天分歧存在的主要原因了。

    「我再說一遍,他是我公公。別的就不用跟我說了。」薛雪之一句話,再一次封住了所有董事的反對意見。

    這種時候,似乎感情用事比講道理來得更加有效。

    對啊,再怎麼說,那位現在身處漩渦中心的陳家太上皇,也是薛雪之的公公啊,這層關係拿出來,其他董事,恐怕就再也沒有反駁的理由了。

    「那麼,薛總,你說接下來該怎麼去做。」姜承友發問。

    「我們現在只是聽到了一些風吹草動,現場究竟是什麼情況,你我都不清楚,所以妄加揣測是不合理的,所以各位,其實現在沒有必要如坐針氈,我們只需要好好睡一覺,等明天的消息傳出來,一切就知曉了,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操控的範圍了,所以只能想如何應對。不過我要告訴大家的是,這一次,我必須讓陳氏集團和西北油氣田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反對的人,你也不用跟我說什麼利害關係了,我只說一句,就因為我是陳家的女人。」

    薛雪之泰然說道。

    「陳家的人?好像是你自作多情吧,陳家那位不知道去哪裡逍遙快活的太子爺可沒有明確說過給過你名分吶。據我所知,他連婚禮都沒有給過你對吧?你就這麼自稱陳長生的兒媳婦,是不是一廂情願的?」

    這時候,角落裡一個大股東酸溜溜地開口說話了,他冷嘲熱諷,站在原地,絲毫不讓。

    他的名字叫曹子文,除了在陳氏集團佔有一定股份之外,他手裡面還拽著曹家百分之四的乾股,皇甫集團百分之二的股份,甚至之前倒台的木門家族,他原本都還有一定的股份,在媒體眼中,這是一位真知灼見,極為有眼界想法的銀行家。

    現在他雖然在陳氏集團沒有話語權,但是董事會有他的一個席位,也足以見得其手中所掌控資本的實力所在。

    董事會辦公室內,一片安靜。

    似乎這一番話,引發了一群人的思考,很多投反對票的人,開始認真揣摩這個問題,而薛雪之似乎也被這個發難所噎住了,一時間竟然沒有能夠馬上反駁。

    直到,董事會會議室的門被一個男人推開了。

    「我說她是我老婆,那就是我老婆,誰不服,可以掏出他的身家資本或者拿出黑白兩道的勢力,我隨便你比什麼,都可以。」

    男人輕笑說道。

    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

    從深夜之中,走進陳氏集團董事會的會議室內。

    但是他的出現,卻讓人如沐春風。

    陳銘,回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9-1 13:10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縱橫與捭闔(5)

    陳銘迎著眾人說到:「剛才大放厥詞的人名字叫曹子文是吧。」

    「是我又如何?」曹子文站起身來,似乎對自己現在在陳氏集團的地位深信不疑,所以並不把陳銘說的話當一回事。

    「哦,你過來。」陳銘淡淡說道,揚手招了招。

    「怎麼?你還想在這陳氏集團的董事會上打我不成?這要是傳了出去,恐怕你們陳氏集團面子擱不住吧?連大股東都要挨打,那麼以後誰還敢買你們股票?」曹子文有恃無恐,一副驕傲的神色。

    「你緊張什麼?我有說過要找你麻煩?」陳銘笑了笑。

    「那你要怎麼樣?」曹子文走了過來,實際上他倒是希望陳銘動手,剛才只不過找個契機激怒陳銘而已,要是「陳氏集團大股東被董事會毆打」這條新聞傳出去了,恐怕對現在的陳氏集團而言真是雪上加霜。

    這時候,陳銘不多言,只是掏出手機來,直接把面前的曹子文拍了張照片。

    隨即曹子文傻眼了,他不知道陳銘做這些的原因是什麼。

    「你要做什麼?」曹子文疑惑道。

    「這不是你該管的。」陳銘拍下曹子文的照片之後,直接保存在了手機裡面,然後登錄了他手機裡面一個很罕見的app。

    這是一個平行宇宙圈子裡面的人才會登錄的網絡論壇,裡面有大量的懸賞和交易,供給那些需要一大筆錢的傭兵團隊或者個人。

    陳銘進入了一個殺手分壇,然後直接把剛才所拍到的曹子文照片貼了上去,就用的是他的大號。

    王儲!

    平行宇宙的圈子裡面,自然不乏各種各樣的能人異士,所以各個領域裡面最妖孽的一群人,經常會在這裡面分享資源,而堂堂「王儲」貼出來的懸賞名單,自然也立刻成為了很多高手所關注的要點。

    「什麼情況,『王儲』居然也會出來懸賞人頭了?是怎樣的目標值得『王儲』殿下發懸賞令?」

    「趕緊的啊,兄弟們,調查清楚這廝的身份背景,哥馬上就要行動了,就今晚,弄死了這個人,就可以從佣金或者『王儲令』當中選擇一項作為報酬,錢都是小事情,而『王儲令』,卻是可以跟堂堂『王儲』殿下等量置換相同等級難度和懸賞金額的任務,到時候就相當於『王儲』殿下欠了你一個人情啊!」

    「就是就是!手快有,手慢無,大家趕快搶單!」

    論壇裡面一下子熱鬧起來了,很多平日裡巴結無門的人都開始動氣手來,紛紛結下了陳銘掛上去的委託。

    接受委託的人可以是無數多個,但最終拿到這個懸賞對象的人頭完成陳銘懸賞任務的人,卻只有一個。

    而按照這個圈子裡面的遊戲規則,他完成了陳銘懸賞的任務,可以選擇要錢,亦或者

    (本章未完,請翻頁)獲得陳銘的一塊身份象徵的令牌,將來持有這枚令牌,可以讓陳銘完成一個相同難度的任務。

    這是「平行宇宙」的江湖規則,多年來沒有人違背過。

    陳銘當然是打算借刀殺人了,畢竟這個曹子文現在是陳氏集團的大股東,要是不明不白死在自己手裡面,傳出去了也的確不好聽,不過在「平行宇宙」當中讓其他高手代而為之,那情況就不同了。

    當然,這些懸賞令也不是說每項都有人接,都有人可以完成,陳銘這個懸賞任務自然不難,上面那些高難度甚至超高難度的懸賞令,經常也是沒有人敢接,沒有人敢去做。

    就比如,陳銘自己本身就是被懸賞人頭的重要對象,常年霸佔著「平行宇宙」懸賞排行榜的上游,甚至裡面還有刺殺某國元首的懸賞令,也是多年來沒有人接過。

    當然,排名第一的懸賞令,是一位代號名叫「國王」的人發佈的,懸賞的目標是「主教本人」,也沒有人敢去接,就因為那「本人」兩個字。

    排名第二的,則是「戚水鏡的人頭」,至今沒有人完成這項任務,後面一片空白,甚至任務的發布者都不知道是誰。

    至於陳銘,是排到二十名開外去了。

    陳銘也是踏入了「超星系團」排名之後,才被允許註冊成為這個論壇的終身會員的,之前他也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彪悍的論壇。

    這一次,他算是小試牛刀,只是想要親眼看一看這個論壇的實力幾何。

    「你……你究竟要做什麼……」那個曹子文這個時候也是戰戰兢兢,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情況不對勁,但是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總之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油然而生,甚是詭異。

    其實曹子文真不知道,這是人之將死的一種神秘預感,因為他的的確確已經逃不掉那個論壇的狙擊了。

    能夠登上這個論壇懸賞目標的人,除非擁有「星系團」巔峰甚至「超星系團」的實力,否則幾乎都是死路一條。

    「你回來了。」薛雪之眼睛裡面忽然噙起淚水,她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溫暖,總而言之很複雜,她盯著陳銘,恨不得沖上去抱在他懷裡,但是眼下周圍眾多雙眼睛看著,似乎身為陳氏集團如今的董事長,她還是覺得不太好,所以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轉化為內心深處的一系列自問自答。

    「他終於回來了呀……我應該沖上去抱抱嗎……」

    「不能……絕對不可以,不能顯得我很想他樣子……不然我多吃虧啊……」

    「討厭,可是克制不住心裡面的那種躍躍欲試了怎麼辦?好想衝過去呀……好討厭的感覺呀……」

    薛雪之內心做著掙扎,大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意思,甚至已經直接忽略了那個朝著自己發難的曹子文了。

    曹子文穩住心神,不斷悄悄告誡自己沒有必要這麼懼怕陳銘,於是鼓足勇氣,往前一步大聲說道:「陳總,你可算是回來了,不過今晚這個場面恐怕也不是你回來就可以控制得了的,我們恐怕需要你給大家來一劑強心劑,否則必然人心惶惶,明天開始我們陳氏集團的股價必然暴跌,到時候有心之人趁低吸納,調動一筆雄厚資金狙擊我們,那就不好了,你說對吧。」

    事實上,誰都清楚,這句話那就是挑釁了,因為現在知情的人不多,能夠在明天立刻反應過來並且調集

    (本章未完,請翻頁)資金趁低吸納的人,恐怕在場也就只有他曹子文了,眾人清楚,曹子文本來就是銀行家,手裡面的閒錢也多,到時候他要是趁機發難,必然會對陳家造成一定的影響。

    而陳銘剛才那個舉措,雖然在曹子文心裡面還是一塊疙瘩,讓他有些毛骨悚然,不過害怕歸害怕,天大的利益擺在眼前,不撿白不撿啊不是。

    於是,想到這裡,曹子文又往前一步,理直氣壯道:「我們這些大小股東,可都在等著陳總的一句話呢!是吧大家!」

    這麼一番煽動,眾人似乎都把脫困的希望交給陳銘了,所以紛紛注視陳銘,希望他能夠拿出什麼實質性的解決方案來。

    甚至薛雪之,這個時候也朝著陳銘投去一副依賴感十足的目光。

    「哼……」陳銘冷笑一聲,迎著眾人的目光,淡淡說到:「各位,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炸油田?你們真以為那麼容易?我看炸油條還差不多!」

    陳銘表面上是這麼說道,而事實上,他的隱藏台詞卻是,「西北油氣田那邊本來就是命脈所在,自己親爹陳長生不可能疏忽大意被人抓了把柄,更何況,還有陳家『大將軍』祝健在那邊坐鎮呢,沒有兩把刷子,就敢去炸油氣田了?這條消息的可信度,還有待確認。」

    「陳老闆,在商言商,你這種想法和思路可不符合商業上的規矩和做法啊,所謂未雨綢繆,方策精祥,才有備無患,你這種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的做法,實在是有些難以服眾。」

    曹子文有板有眼,有模有樣地開口說道。

    「哈哈哈哈哈……」

    陳銘忽然仰頭大笑,讓眾人又是一陣詫異。

    「你曹子文跟我談方策?我出奇策吞安徽的時候你在做什麼?百年世家,強悍如木門家族,也在我『走三關』之後直接衰落,麾下產業盡數歸於陳氏,那時候你又在做什麼?現在輪得到你來教育我方策?是不是有些太搞笑了一些……哦,我好像忘記了,曹子文先生,你是一個投機倒把者,牆頭草作風,沒有原則來者,如此一來好像我還誤會你了不是?唉,畢竟當初木門集團股價大跌的時候,你也是可憐巴巴的受害者之一吶。」陳銘一陣挖苦,頓時間憋得那曹子文啞口無言。

    的確,他的這一套攀援附庸的作風,跟陳銘這種戰鬥在第一線的實幹家比起來,真不是差了幾個檔次的問題。

    而陳銘這一番話,卻無形之中給了眾多董事會成員以及大小股東的信心,的確,有這麼一位傳奇事蹟的猛人坐鎮,他們還害怕什麼呢?陳銘不僅僅是讓曹子文原形畢露,更是給所有人打了一劑強心針,讓他們有理由相信,陳氏集團可以走出這一次的困境。

    於是,眾人被振奮起來,有人振臂一呼,高喊著與陳家共進退的口號,於是激情和信心立刻被點燃了,瞬間扭轉了這些集團高層的頹勢。

    「對啊!有陳老闆在,我們還怕什麼呢!?」

    「連木門家都不是陳老闆的對手,怕個蛋啊!」

    「不要慫,就是敢!正面跟他們鋼!」

    眾人吶喊,聲勢頗大,而薛雪之、姜承友、陳千雙等人臉上之前的那種焦灼色澤,也瞬間一掃而空,因為他們看到了眾多股東眼神之中的信心又重新被找回來了。

    陳銘這一次回來,效果立竿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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