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戰教父 作者:非議(已完成)

 
BloomCaVod 2015-11-3 10:40: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36 59607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09:30
第七百零九章 早就算到了(上)

    陳銘暗暗叫苦。

    這個瘦高男人,實力是目前為止陳銘所見過的高手裡面最逆天的一個了,甚至於招式上更勝過羅生,陳公子自認底子紮實,可是在這個身子跟蛇一樣扭轉蜿蜒的人面前,自己那一點點的武學功底,簡直是不夠看。

    「我的天啊……沒見過這麼怪異的套路……真是要人命……我怎麼會跟這樣的人交手……」陳銘一邊挨打,一邊急速往後退,但是立刻就會被糾纏住,然後又是一連串的快拳,這個瘦高男子出招開合得宜,剛柔相濟,招式以柔為主,但也柔中帶剛,上體鬆柔,下肢靈活,左拳一收,立刻右手快力朝左前打出,肘臂屈蓄。一招結束,立刻收右拳出左拳,再收左拳打出右拳。此連環三拳下來,抖腕脆勁,勢不可擋,陳銘只有招架之力全無還手之功,被打得低沉慘叫。

    最後,陳銘實在是扛不住了,意識稍稍一個疏忽,而這個瘦高男人疾步向前,忽然逼近陳銘面門,猛然崩拳而出,虎口朝上,氣貫指端,陳銘招架不急,被猛然轟住腦門,整個人往後一番,一個後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後額頭上已經滿是鮮血了。

    「陳銘!?」

    嚴才五暴喝一聲,神經緊繃,臉上和脖子上青筋暴露,顯然他被陳銘這一下嚇得不輕,剛才的力道,嚴才五這種習武之人太清楚了,那瘦高男子的一掌下去,就是石板,那也得拍裂了,但是拍在陳銘腦袋上,卻僅僅只是拍出了少許的鮮血而已,這就讓嚴才五不解了。

    莫非陳銘的腦袋比石板還要堅硬?他可沒有練過鐵頭功的。

    陳銘中了這一下,居然沒有感覺到有多疼痛,而是整個人頓時陷入一種混沌的境地,然後腦袋一陣暈眩,他緩緩睜開眼,只見面前一陣腥紅,那是他額頭上的鮮血留下來遮住了眉眼。

    全身上下已經動彈不得的陳銘,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出氣,但是笑容卻依舊凌厲。

    這一下,普拉納斯看不懂了。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陳銘一聲一聲地笑出來,他知道自己挨了這一下之後估計又不知道要躺多久了,但是他能夠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這局勢,他輸不了了。

    「你笑什麼。」

    普拉納斯這時候,心頭稍有些細微的慌亂,畢竟這種時候,陳銘的表情應該是絕望和無助,但是這種狂妄的笑容,卻很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了陳銘的臉上,這就讓普拉納斯非常奇怪。

    就算是定力好到極致的人,也不至於面臨這種絕境了,還笑得出來。

    除非陳??非陳銘真的已經瘋了。

    陳銘掙紮著爬了起來,身子搖搖晃晃,但也勉強站穩,他緩緩擦去了頭上的鮮血,緩緩道:「普拉納斯,我問你一個問題。」

    「哦?」

    普拉納斯穩住情緒,讓心緒平和下來,道:「什麼問題?」

    「如果你確信一件事情能夠徹底取得勝利的時候,你會是什麼表情?應該不是現在這個表情了,對不對。」陳銘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普拉納斯沒有回答,面色沉靜,面無表情地盯著陳銘。

    「你不用去想怎麼回答我。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陳銘笑了笑。

    「……不錯,我今天的確有些沒有料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我甚至沒必要跟你這麼去浪費時間,一槍崩了你,然後在解決掉木門家的兩個人,然後偽裝成你們兩家火拚雙雙殞命的模樣。我一點問題都沒有。現在估計已經在慶功宴上了。」普拉納斯笑道。

    「就因為你覺得我會有後手,所以才故意說出第二個條件,想看看我有什麼花招對不對?你真是沒有想到,當年叱咤歐洲西班牙的小教父陳銘,會這麼輕鬆就被你玩弄於鼓掌?」陳銘笑了笑,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普拉納斯沒有回答,臉上的表情不動聲色。

    「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的底牌是什麼!」陳銘狂笑一聲,伸手一舉,頓時間,罡風四起!

    狂風!席捲了四野!塵沙飛揚,所有人一時間都只得轉過頭去,摀住眼睛,免得眼睛裡面被吹進了沙子。

    而伴隨狂風而來的,是一陣陣槍響!

    細微,卻彈無虛發。

    普拉納斯一個踉蹌,猛然抬頭一看,只見高空之中,赫然多了一架直升機!而直升機上安裝的熱感應狙擊系統,已經瞬間鎖定了普拉納斯安排在周圍高點上的狙擊手,隨著一聲聲細微的槍響,所有狙擊手,瞬間被殲滅!

    與此同時,一根繩梯從直升機上吊下來,一個同樣看上去陰柔瘦高,弱不禁風的男人,忽然從直升機的繩梯上跳了下來!

    男人落地,身形的運動,隱藏在直升機螺旋槳掀起的颶風之中,迅速來回穿插,隱隱間,普拉納斯居然彷彿聽到一聲聲獵狼的咆哮!他恍惚間好像看見了一頭衝殺進入羊群的野狼,張牙舞爪,咆哮狂暴,用鋒利的爪子,尖銳的牙齒,撕咬獵物!

    一聲聲利刃切開肌肉的聲音響起,而與此同時,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隕落,伴隨著普拉納斯身後一個又一個屬下倒地,普拉納斯終於看清楚了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身材單薄,穿著牛仔褲和t恤,一張混入人群之中以後就再也找不出來的普通打扮,卻在這一刻,化身成為了收割生命的死神!

    死神,鐮刀劃過,如皎潔的月光,劃破黑夜!

    錚!

    狂暴!

    那個擅長柔術的瘦高男人,此時此刻也驚訝於這個死神的迅捷和狂暴,那簡直是無可理喻的強大!當他真正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胸口,已經被捅入了一把匕首!

    被秒殺!

    這個能夠輕易解決掉陳銘的高手,被秒殺!

    當瘦高男人逐漸瀰散開來的瞳孔看清楚這個人的身影的時候,他發現他的瞳孔,兇猛如狼,瘦高男人彌留間,覺得自己是被野狼的獠牙洞穿了胸膛!

    慘死!

    血濺五步!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09:31
第七百一十章 早就算到了(中)

    陳銘在很多天以前,給安姑姑打過一次電話,說需要幫助。

    當時陳銘希望安姑姑幫他查關於「約克郡屠夫」的事情,同時還要求了一個幫助,那就是羅生。

    陳銘雖然並不知道羅生真正認真起來是什麼模樣,但是陳銘知道上一次他和羅生交手的時候,羅生並沒有真正發力,否則陳銘也絕不可能那麼輕易地過關。

    有時候陳銘自己都在感慨,這個世界,高手實在是太多了,他這種三腳貓的功夫,真沒有什麼好驕傲的。

    這段時間下來,其實陳銘越來越沉澱,越來越開始反思一些東西了。

    羅生的出現,瞬間扭轉了大局,連陳銘都沒有料想到羅生居然恐怖如斯。

    倒不是說羅生的這個男人的功夫有多精妙絕倫,而是因為他的爆發力實在是太恐怖了,要說功法套路,陳銘早在半年多以前,就可以在招式上勝過羅生,但是一旦羅生爆發出來了,恢復了他當年馳騁在草原上的狼性,那一瞬間的爆發力,簡直就跟開掛一樣。

    這個時候,頭頂的飛機也撤了,似乎駕駛飛機的人看到了羅生這個狀態,覺得後面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們參與了。

    況且,現在莊園裡面人口密度大,很多人是圍在一團的,有的「門客」成員被普拉納斯的手下押著在,所以也方便狙擊,所以索性直升機直接撤,換成陸地上的工具還好一點。

    羅生這個時候,才從剛才的迅速移動之中停了下來,他逐漸穩住身形,冷冷地盯著普拉納斯,道:「有些時間沒見了,普拉納斯,不過有趣的是,上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是雄姿英發的種族主義份子,現在是敗兵之將,同時也是我的手下敗將。」

    普拉納斯臉色微變,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狼人出生,如果不是發生了奇蹟,他到現在都不可能恢復人性,這個從小被野狼養大的男人,在經歷了很多次嘗試讓他學習人類習性失敗之後,被教父勢力斥巨資買下來,然後用了非常怪異的教學手段,讓他最終擺脫了狼的獸性,恢復成為了人。

    但是誰都無法控制住羅生重新找回他的狼性,而一旦羅生恢復狼性,那恐怖程度簡直不是普通的人可以抵擋住的,普拉納斯甚至覺得,如果想要遏止住狼化之後的羅生,恐怕只有依靠全副武裝的美國大兵才行。

    羅生的狂暴,讓陳銘都驚呆了,他長大嘴巴望著羅生,咂舌道:「我簡直無法想像……居然人類的體質,可以強化到這一步……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羅生轉過頭來,盯著陳銘,眼睛如狼一般凶煞,過了幾秒鐘之後,他才緩緩恢復了平靜,道:「你想學?我可以把我小時候跟我的狼母親學到的東西,全部傳授給你。」

    「算了……」陳銘尷尬地笑了笑,緩緩道:「這算什麼?x戰警金剛狼了嗎?除了沒有自癒的功能以外……我以後是不是也要在手上安裝一個金屬爪子才行。」

    「那是電影,而這是現實。」羅生平靜地說了一句,然後轉過頭去,道:「普拉納斯,你今天恐怕是走不掉了。」

    「是嗎?」普拉納斯表情始終平靜,道:「你以為我莊園外安排的一群人是空氣不成?」

    「我覺得他們攔不住我……不過首先是你攔不住我。」

    羅生話音未落,斷然出手!

    迅如閃電!

    有句話叫「一力降十會」,說得就是羅生這種人,他的套路和招式可能並不算非常出眾,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的爆發力,羅生如果蓄力忽然爆發出一記重拳,那恐怕砸在人身上,那就是穿皮裂骨,皮開肉綻的節奏了。

    羅生這一拳,力從內發,招式多變,虛實相兼,拳勁之中,有推牆倒壁之勢,而且力大無窮,連那普拉納斯都躲不開,被這一拳狠狠砸了個滿懷,普拉納斯頓時臉色發青,一陣急退,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

    明顯,普拉納斯不是羅生的對手。

    「不好意思,你似乎提醒了我什麼。」羅生捂著肚子,慘笑一聲,然後當機立斷,立刻宣佈撤退。

    普拉納斯逃跑的速度倒是奇快,三下五除二翻滾到一旁停在的車上,拉開車門,發動了車子就逃走了,陳銘甚至都還沒有想到如何攔截普拉納斯,就已經讓他給逃掉了。

    隨即,所有莊園裡面還能夠跑得動的普拉納斯手下,也紛紛放棄戰鬥的念頭,上車走人。

    「門客」的成員被反著手押了很長時間,一時也沒有打起追擊的念頭,一個個只能望著普拉納斯這群人衝開莊園的大門,然後迅速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不追?」陳銘問羅生道。

    「我們不用追,在那邊有的是人等他。放心,普拉納斯今天就算能夠逃掉,也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羅生笑了笑。

    「這一次多虧你及時趕到,羅生,如果你要是真的晚來半步,估計我就真的悲劇了。」陳銘竊笑道。

    「你錯了,我其實早就到了的,只不過我讓直升機飛得比較高盤旋而已,因為我實在是想看看你現在歷練到哪一步了,現在看來的話……還差得天遠啊……戰鬥力弱成渣了。」羅生哂笑了一聲。

    「已經不錯了好,只不過那個高個子招式上完全克制我罷了。」陳銘還想狡辯。

    「得了,這一次你沒有任何藉口,必須跟著我回意大利西西里島。安說了,我必須把你完完整整地押送回去。」羅生表情認真到了極致,一板一眼道:「你必須回去了,因為你許諾安的歷練還沒有完成,上一次是讓你養傷,在這邊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不行了。你就是腦袋缺了半邊,也必須回意大利去處理。」

    「我是讓安姑姑安排你來協助我的……可不是讓你來把我押送回去的啊……」陳銘滿臉委屈的模樣,怪叫一聲說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09:32
第七百一十一章 早就算到了(下)

    陳銘覺得一陣蛋疼。

    按照羅生的意思,陳銘必須回到歐洲去,然後配合帕特里克在西班牙東山再起,並且以此為跳板,把生意擴張到英吉利去,教父勢力如今的確有這個本事,但也並不是說完全沒有阻礙,安姑姑的態度很強硬,這一次的對手是「約克郡屠夫」組織,身為掌控西西里島黑色教規的帕特里克,是不允許「約克郡屠夫」這種不講規矩的組織橫行霸道的,哪怕這一次跟政府合作,也要把「約克郡屠夫」給徹底剷除了。

    原本一年以前,「約克郡屠夫」這個組織還沒有現在這麼猖獗,至少說在很多方面還遵守著白道黑道上的規矩,但是現在不同了,這個組織越發無道,用盡了蠻不講理的手段去斂財,得罪了不少檯面上和檯面下的人,弄得在歐洲人盡可誅。

    所以說,其實陳銘這一次回歐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跟「約克郡屠夫」組織來一次直接對話。

    「門客」的成員迅速地打掃著現場,把一切恢復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之前普拉納斯安排在高處的狙擊手,現在已經徹底變成了屍體,被扛著一個個拖進麻袋裡面。

    老布阿龍重傷,已經被趕來這邊的救護車抬走了,還有不少陳家「門客」的成員也或多或少掛了彩,不過暫時不用去醫院,就地包紮處理就行了。

    一個小時之後,陳銘坐在花壇裡面休息,他身上的傷勢也不算輕,而且回去之後還必須經受一次核磁共振的測試,否則留下什麼後遺症,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雖然羅生口上說要立刻押送陳銘返回西班牙,但還是考慮到陳銘的情況,讓他先去醫院檢查完了再說。

    羅生的原話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怕你這個傷勢在飛機上出來什麼問題,所以還是等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再做決定。至於安那邊,我會給你解釋的。」

    陳銘也沒有著急要趕去醫院,這種時候他作為這批人精神上的領袖,還是必須呆在這裡,等到最後一個人走了之後,他才能離開。他坐在花壇的台階上,大口大口地抽著煙,借此舒緩他腦海中一浪高過一浪的暈厥。

    這時候,陳銘內心深處有些噁心和反胃的感覺,這也極有可能是因為他腦袋受創之後留下的後遺症表現。

    不過陳銘沒有跟誰提起,他穩定了一下情緒,緩緩站起身來。

    這時候,嚴才五押送著木門蘭茵和鐵山兩人,走到了陳銘面前。

    「老大,這兩個人如何處理?」嚴才五問道。

    陳銘微微抬起頭,盯著木門蘭茵,表情有些無力,不過他還是緩緩說道:「木門蘭茵我不知道你腦子裡面是裝的屎還是什麼。」

    木門蘭茵瑟瑟發抖,而鐵山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現在的情況他是清楚的,就算他能打贏嚴才五,也沒辦法走過陳銘這一關,雖然說陳銘是帶傷之軀,但是他身後不遠處站著的那個羅生,讓鐵山打消了一切想要跑路的想法。

    「木門蘭茵,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不,還不是你腦子有毛病,是你們木門家整個腦子有毛病,我們陳家招你惹你?從最早時候的木門仲達,然後又是風林火山,現在又變成你木門蘭茵,從一開始就跟我陳家過不去。你們賺你們的錢,做你們的生意,我們做我們的生意,互相之間本來就沒有多少利益衝突。你們木門家非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千里迢迢地跑到南方來參一腳,腦子有病是不是?當初你們想要掀起整個南方財閥之間的交戰,然後各方實力受到牽制和損益的時候你們南下撿便宜,失敗之後又不甘心,還要千方百計在北方跟陳家鬧得魚死網破?有沒有意思?」陳銘質問道。

    這一連串話,讓木門蘭茵一陣語塞。

    「……你當初弄死了我的未婚夫,這算不算是理由?」木門蘭茵實在是想不出什麼理由了,隨便找了一條說道。

    「呸!你未婚夫?秦少游?你自己用膝蓋想都知道你跟他有沒有感情。你特麼是不是純粹就找虐的心態?傻逼女人一個。」陳銘實在是沒法容忍這個女人了,怒道:「我告訴你,木門蘭茵,我今天完全可以在這裡弄死你,然後把一切責任推卸給普拉納斯,還可以趁機給他製造一些刑事方面的麻煩,你信不信。」

    說到這裡,陳銘面無表情地盯著木門蘭茵,沒有說話。

    木門蘭茵心頭一陣惡寒,不敢跟陳銘寒冰一般的眼神對峙。

    過了很久,陳銘才轉過頭去,緩緩道:「我直接告訴你,你今天在這裡撿了一條命,原因不是我懼怕你們木門家族,也不是我大發慈悲,而是如果你死了,有一個人會心頭不爽。雖然那個人怎麼想關老子屁事,但出於道義,我還是幫他一把。」

    「……啊……啊?」木門蘭茵雖然沒有聽明白陳銘口中的話,但她還是多少明白了其中的某些個關鍵詞,她知道,今天她似乎死不了了。

    「啊什麼?我放你回去,條件只有一個,回去之後別張著一張嘴瞎嗶嗶,今天的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還有你,鐵山是,風林火山之一的鐵山?你們風林火山現在差不多被我收拾了一遍了,你們也就別擺著一副拽上天的臭架子。我看不爽,今天回去之後我勸你們最好不要搞出什麼讓我瞧著心煩的事情來,否則我既然有機會抓住你們兩次,也就有機會抓住你們第三次,如果我第三次再抓住你們,那就真對不起了,直接弄死在我腳下。說到做到。」陳銘眼神冰冷,朝木門蘭茵呵斥了一句,然後揚了揚手,道:「滾。這棟別墅群陳家接管了,明天自己去把過戶到我名下來。其他廢話我就不多說了。」

    「你真要放了我們?」鐵山都有些難以置信,他驚訝地盯著陳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5-11-4 09:37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09:32
第七百一十二章 進醫院

    對於陳銘會選擇釋放自己,鐵山是一萬個不相信,如果他站在陳銘的立場上,那麼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動手殺掉敵人,以除後患,但是陳銘居然會選擇放他們走,這就讓他鐵山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了。

    失去這一次能剷除木門蘭茵和鐵山的機會之後,陳銘可能以後都再也不能得到這麼好的時機了,這種能夠栽贓嫁禍的大好時機,如果換做了他鐵山,那麼立刻就會把敵人掃除一空,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

    「你真的釋放我們?」鐵山不解。

    「快滾吧,趁我還沒有轉變主意。記著,明天把這邊的房產證過戶到我的名下。算作是對我的賠償。願賭服輸的東西。」陳銘揚了揚手,一臉的慘白。

    於是鐵山和木門蘭茵迅速離開,由於陳銘命令已經下來了,所有在場的所有「門客」成員,並沒有阻攔。

    等鐵山和木門蘭茵走了之後,嚴才五才走上來問陳銘道:「怎麼放走了?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下次要抓這兩個人,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的確是這樣的,」陳銘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而這個時候,嚴才五才注意到陳銘的額頭上面,鮮血已經越滲越多了,他的血似乎一直都沒有止住。

    「你怎麼了!?陳銘!?我的天!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現在必須馬上去醫院!剛才你怎麼不跟著救護車一起走!你快上車來,我送你去!」嚴才五一看陳銘居然成這副模樣了,才知道剛才那被羅生擊殺的瘦高男人絕不簡單,趕緊要去扶陳銘,然後送他去醫院。

    而這個時候,陳銘的瞳孔微微一晃,他剛想要站起來,忽然腳一軟,整個人就倒了下去,癱軟在了地上。

    昏厥!

    羅生遠遠地瞧見了這幅情景,趕緊衝了上去,然後安排人手,送陳銘去了醫院。

    在豫州陳家沒有私人醫院,但是姚志穎跟這邊第二人民醫院的院長交情極深,所以陳銘送到醫院裡面去的時候,沒有走任何繁瑣的流程,直接送了搶救室。

    當晚,正忙於深夜應酬的第二人民醫院院長一接到電話,立刻從酒桌上跳下來,臉色大變,急匆匆地上了車,然後趕往醫院親自督察醫生,讓醫院最頂級的醫生來執行手術。

    姚志穎在走廊裡面踱來踱去,直到第一個主治醫生走了出來,他立刻迎了上去,身後緊緊跟著院長,他抓住主治醫生的手,急道:「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主治醫生瞥了一眼院長的眼神,立刻會意了,裡面那個年輕的男人,能夠讓堂堂一個第二人民醫院的院長親自到場,而且全程陪同,足以見得角度有多大了,所以他也不敢怠慢了,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我們進行的是顱骨修復手術,僅僅只是進行了顱骨的修復固定,也就是說,骨頭還是原來的骨頭,由於顱骨骨折,手術把這些骨折骨頭復位固定而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不過精神上的創傷有沒有,這就很難說了,這位病人手術之後,必須在醫院長時間靜養,我們這邊要對他的腦電波進行實時觀察才行。還有顱壓也需要經常測量。總之沒有什麼大礙,請病人家屬放心,手術非常成功。」

    主治醫生微笑著朝姚志穎點了點頭。

    「是嗎……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姚志穎緊張道。

    「我剛才已經說了,生理上是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但是病人的心理方面,可能需要開導,畢竟是頭部受創。總而言之……一切都要視術後康復情況而定。」主治醫生認真道。

    「那我就放心了。」姚志穎拍了拍胸脯,算是舒了一口氣。

    「其實陳銘能活下來真是奇蹟了,他挨的那一下,要是普通人,直接就是腦漿迸濺的結果,他腦袋硬,僅僅只是被拍裂了而已。」嚴才五緩緩道。

    「對了,另外一邊呢?老布阿龍怎麼樣了?」這時候,坐在走廊裡嗎的楊偉和沈斌豐站了起來,詢問道。

    「那邊的手術還在進行,主治醫生也沒有出來,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如何。」院長趕緊答道。

    「好的,有勞院長你了。」姚志穎客氣地笑了笑。

    「哪裡哪裡。陳氏集團的少東家能夠來我們醫院,真是……」其實院長想要在這個地方來一句「蓬蓽生輝」的,但是轉而一想,陳銘是被人開了腦袋之後送進來的,用蓬蓽生輝雖然說不上不妥,但是聽著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所以話到嘴邊,院長又打住了,他「嘿嘿」一笑,算是搪塞過去了。

    「那麼,我就先進去了,等有新的狀況之後,我再跟各位匯報。」主治醫生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回到了手術室去。

    手術室上方,「手術中」的紅燈,持續地亮著……

    另一方面,薛雪之還不知道陳銘受傷的情況,她在半夜裡忽然驚醒,睜開了眼睛,感覺有些不對勁。

    她伸出手去,將床單下面的十字繡給拿了出來,那是她親自給陳銘繡的香囊,上面有很多花花綠綠的修飾,看上去非常精緻,等到所有的畫都繡好之後,就可以包裹起來,成為一個香囊,薛雪之打算往裡面放五帝錢和艾草,放在陳銘身邊,給他驅邪避穢。

    可惜的是,等陳銘走的時候,薛雪之都來不及把它繡好。

    輕輕地嘆了一聲自己沒用之後,薛雪之決定起床來,然後連夜趕工。

    經緯交織,一股線拿在薛雪之的手中,從上面右側扭到下面左側,形成一股又一股十字,在針頭精心細致地來回間,插上一根針,穿過一條線,每一個動作間,都藏著薛雪之對陳銘的微小心思,那是一個女人精緻玲瓏的小細節。

    薛雪之似乎能夠預見陳銘拿到這件香囊時候好看的微笑。

    「他現在會是在哪裡呢?」

    薛雪之心頭泛起微微的暖意,纖細的玉手,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5-11-4 09:37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09:33
第七百一十三章 心思(上)

    薛雪之真的熬了一夜。

    等到早上的時候,十字繡算是徹底完成了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戶,很明亮,薛雪之持針的纖纖玉手,輕輕地在絹布上完成了最後一針。

    一個很好看的香囊算是完成了,薛雪之把之前準備好的五帝錢和艾草放了進去。

    香囊鼓鼓的,捏著很有手感。

    而這個時候,忽然薛雪之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響起來了,她嚇了一跳,然後走過去拿起手機,盯著屏幕,是一串陌生的號碼,歸屬地是豫州。

    「這不是陳銘去的地方?」

    薛雪之心裡微微一顫,然後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劃,接通了電話。

    「喂。」薛雪之輕輕地喊了一聲。

    「喂!嫂子!大事不好了!銘哥出事了!」

    電話裡,是一個男人急促的喊聲。

    「怎麼回事!?」薛雪之忽然緊張起來,心臟怦怦直跳。

    「銘哥昨晚腦袋被人拍了一下,很重,骨裂了!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電話裡男人的聲音很大,震得薛雪之的耳朵有些微微刺痛,但是薛雪之現在哪裡還顧得了這些?她最關心的是陳銘的狀況如何。

    「難道……就因為我給陳銘繡的香囊遲了些時候送到他手裡面麼……然後就遭到了這樣的禍端……如果我早點為他刺繡好……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替陳銘擋下這個災難了?」薛雪之此時心裡面一陣酸楚和後悔,很不是滋味。

    「嫂子!你要不要過來一趟!?」男人迫切道。

    「要!在哪裡!」薛雪之急聲喊道。

    「在豫州第二人民醫院!要不然嫂子你先到豫州機場,我來接你!」男人道。

    「好!你叫什麼名字?」薛雪之問道。

    「我是張辰皓啊。陳哥的手下。」電話裡的男人說道。

    「我明白了,我這就安排訂飛機票過去。」薛雪之現在急得焦頭爛額,非常著急,恨不得立刻就飛到陳銘的身邊去。

    「好,我掛了哦。到時候我在機場舉著牌子等你。」張辰皓說道。

    「好!」

    薛雪之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電話,然後迅速梳洗,僅僅只是塗了一點點防曬的bb霜,其他沒有任何打扮,然後換上衣服,迅速地下了樓。

    推開門,就瞧見管家正在安排園丁佈置花壇。

    「哦?」這時候,管家轉過身來,笑容非常醇厚,道:「小姐,你今天起床這麼早?」

    「是啊。我要去一趟豫州,管家你給我安排一下,哪位司機今天早上有空,送我去機場。」薛雪之急道。

    「去豫州?」管家的鬍子微微揚了揚,道:「好的,我看看……嗯……好像昨晚你爸爸半夜才出差回來,現在司機正在休息呢。讓他疲勞駕駛也不太好,畢竟這裡距離機場還有些路程。」

    「那怎麼辦,我們這裡又不是很好打車。」薛雪之嘟了嘟小嘴。

    「這樣。」管家轉過身去,對著一旁蹲著正在剪草叢的趙俟說道:「小夥子,要不然你去一趟怎麼樣?我聽說你會開車。」

    趙俟停下手裡的活,眼珠子轉了轉,隨即點頭答應下來,「嗯,好的,由我來送小姐去豫州。」

    「嗯嗯。那就這樣。趙俟你去。」管家微笑。

    「謝謝你管家!」薛雪之感激地點了點頭,對於這個新上任才半年時間,但是各方面都做得盡善盡美的管家,薛雪之的確很尊敬。之前那個老管家回家抱孫子去了,也就辭了職,後來薛義臨時請了一個,說是一個朋友推薦過來的,現在看來,薛義的這個朋友還挺有遠見。

    於是趙俟放下手裡面的活,從管家那裡接過了車鑰匙,在接鑰匙的時候,管家忽然嘴角咧開一陣淡淡的微笑,對趙俟道:「小夥子,要把薛雪之小姐照顧周全噢。尤其是她的人身安全。」

    「放心。沒問題的。老、頭、子。」趙俟笑了笑,迅速接過那把豐田的鑰匙,然後進了車庫,沒過多久,一輛笨重的陸地巡洋艦就開了出來,薛雪之趕緊上車。

    於是趙俟駕駛著這輛陸地巡洋艦,趕往機場。

    「剛才看見車庫裡面還有一輛豐田霸道,掛的是白色牌照,好傢伙。」趙俟眯起眼睛,自言自語地說道,當作是活躍氣氛了。

    不過坐在他身後的薛雪之哪有心情陪他活躍氣氛,現在薛雪之的一門心思全部在陳銘的身上,不見到陳銘平平安安,薛雪之心裡面的大石塊就落不下去。

    現在薛雪之真的是緊張到了極限,她生怕陳銘就出了什麼事情,而且陳銘的手機也打不通,就更讓薛雪之心煩意亂了。

    「對了,雪之,你的機票訂沒訂?」趙俟問道。

    「啊!?忘記了!」薛雪之忽然緊張起來,她發出一聲尖叫,趕緊掏出手機,給她的秘書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小王!給我訂一張現在飛往豫州的機票,無論經濟艙還是頭等艙都行,只要能訂上!我現在在趕往豫州機場的路上!你要快一點!還有幫我通知一下,今天下午的會議取消,我要去豫州!你跟金成仁說一下!」

    薛雪之剛才已經把她工作那邊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現在她簡直所有心思都在陳銘身上,恨不得飛過去,其他的很多東西,都被她忙中出錯地忽略掉了。

    電話那頭很快把薛雪之安排的事情落實了下來,薛雪之這一趟也算是順利,一到機場之後立刻就能上飛機,然後迅速趕往豫州那邊。

    送薛雪之上飛機之後,趙俟用手指掛著車鑰匙,甩著往回走,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趙俟感覺背後一陣陰寒!

    直覺!

    趙俟猛地一回頭,頓時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和面孔,正朝著他走來,而這個面孔的主人顯然沒有認出趙俟來,和趙俟匆匆擦身而過,然後出了機場。

    趙俟站在那人身後,臉色有些煞白,他埋下頭暗暗作想,「奇怪了……普拉納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在金陵機場是幾個意思?等一下……剛才是不是有從豫州返回金陵的飛機?」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5-11-4 09:37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09:33
第七百一十四章 心思(中)

    趙俟對於普拉納斯這個名字,是有些情緒的,這個時候他恨不得上去給他一下,不過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不過趙俟再仔細一看,普拉納斯明顯步伐不穩,這對於一個武學高手而言,是大忌,而為什麼普拉納斯會出現這種狀態?趙俟覺得,這廝肯定是在某個地方被伏擊了。

    「什麼人能把普拉納斯修理成這幅模樣?」趙俟不禁開始疑惑起來,他皺了皺眉頭,搖頭道:「絕對不可能是陳銘,現在陳銘手上,除了『勤王』之外,沒有拿得出手的力量,而單單那一支『勤王』,遠不是普拉納斯的對手,究竟會是何方神聖?莫非……」想到這裡,趙俟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起來。

    「算了,這件事情暫時輪不到我來管……」想到這裡,趙俟將一枚口香糖放入了嘴裡,然後簡單嚼了嚼,緊接著,往口香糖裡面塞進了一塊細小的電子產品,包裹起來,輕輕朝普拉納斯腳下丟了過去。

    這塊口香糖很小,所以普拉納斯的鞋底踩在上面,也沒有多明顯的感覺,於是這個疲於趕路的中年人,就帶著趙俟留下的口香糖,離開了機場。

    趙俟聳了聳肩,淡淡地笑了笑。

    ※※※

    另一頭,薛雪之剛剛下了飛機,就瞧見舉著一個大大的牌子在候機室站著,於是薛雪之趕緊迎了上去。

    「雪之。」張辰皓客氣地點了點頭。

    「陳銘在哪裡。」薛雪之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人,她當然認識的,張辰皓跟在陳銘身邊這麼長時間了,作為陳銘賢內助,薛雪之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人。

    「豫州第二人民醫院。我現在就送你過去。」張辰皓領著薛雪之出了機場,然後用車鑰匙按開了他那輛停在機場外停車場裡面的邁騰,讓薛雪之先上車,自己再坐進駕駛室裡,然後迅速驅車離開了機場。

    「嫂子,事情是這樣的,現在陳哥手術已經做完了,腦袋上綁滿了紗布,正在休息,叫你過來這邊,主要還是姚志穎的意思,他說現在陳哥倒下了,這邊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沒有人發號施令,有些大決策他也做不了主。所以需要請求你的幫助。總之陳哥的傷勢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其次就是這邊海水淡化工程的相關事宜,一旦陳哥不能下決策了,還需要你來把一下關,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張辰皓一臉凝重地說道。

    「我現在比較關心陳銘到底怎樣了。如果可以,我情願拿整個海水淡化工程去換他健健康康。我覺得掙錢是第二位的,人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薛雪之秀眉緊蹙,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住她如滴水櫻桃一般的嘴唇,焦急不安地說道。

    「呃……陳哥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非常清楚,總之幾個小時以前,嚴才五他們給我打電話過來說陳哥的手術順利完成了。是腦袋上的問題,我只聽了一個大概,就是什麼骨裂什麼縫合的……具體是什麼,你還需要去問問主治醫師。」張辰皓一邊開車一邊說著,他習慣性地區掏檔桿旁邊放著的煙盒子,打算抽出一根來解解悶,可是煙還沒有含在嘴裡,張辰皓就打住了,轉念一想,還是忍住了菸癮,把煙盒放了回去。他知道薛雪之是不抽菸的,把整個車裡面熏得煙霧繚繞,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沒關係的……你想要抽菸就抽吧。」薛雪之微微搖了搖頭。

    「呃,不抽了,馬上就要到醫院了。嫂子。待會兒你情緒不要太激動了……畢竟醫院裡面還有其他病人……呃……是吧……現在還是早上時間,有些病人還在休息。」張辰皓叮囑了一句。

    這輛邁騰停在住院部樓下,薛雪之也沒有餘暇去等張辰皓把車停好了,她大聲問道:「他在那一層樓,哪一間病房?」

    「嫂子你別著急,我打個電話,其實我也不知道。」張辰皓把車倒進庫裡,然後迅速抽掉安全帶下車,掏出手機,撥了沈斌豐的號碼。

    沒有人接。

    「什麼情況?在睡覺不成?」張辰皓罵了一句,然後又去撥了嚴才五的號碼。

    對方很快接通。

    「什麼事情?」嚴才五睏倦地問道。

    「老嚴,我把嫂子帶過來了,陳哥在哪個病房?」張辰皓說道。

    「啊!?你把薛雪之帶過來做什麼?」嚴才五緊張了一下。

    「什麼?」張辰皓一愣。

    「陳哥說過了,這件事情最好別讓薛雪之知道!陳哥可不想讓她提心吊膽的。」嚴才五道。

    「不是……是姚志穎安排的,他說這邊要等雪之來主持大局。」張辰皓解釋道。

    「唉……算了算了,你帶她上來就行了,在頂樓,上面全是我們的人,帶上來就知道了。」嚴才五說道。

    「好,好。」張辰皓趕緊點了點頭,然後掛斷了電話,領著薛雪之直接上了頂樓。

    果然,一打開電梯,幾個陳氏集團的保鏢就蹲守在電梯門口,對兩人排查一番,確認身份之後,就有人領著他們去了陳銘的病房。

    走到病房門口,張辰皓道:「嫂子,陳哥就在裡面,我就先不進去了,你先去看陳哥,我就在外面守著。」

    張辰皓的意思,是他不當電燈泡,不想打擾這對情侶說話。

    「嗯。」於是薛雪之點了點頭,推開了病房的門。

    主治醫師之前給陳銘做了頭部ct,也是剛剛把他推回了這件病房,陳銘腦袋上纏著厚厚的一層紗布,緊閉著眼睛,看樣子是昏睡過去了。

    「陳銘!」

    薛雪之焦急地喊了一聲。

    「嗯?」

    主治醫師轉過頭來,望著薛雪之,輕聲問道:「你是家人?」

    「……嗯。」薛雪之思考了一下,隨即果斷地點頭說道。

    「好的,既然你是家人,你先陪他一會兒,等一下來樓下辦公室,我要跟你談一下。」主治醫師神色嚴肅滴說道。

    「啊……跟我……談一下?」薛雪之的臉色一下子就慘白了,她瞪大眼睛,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顫抖著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嗯。」主治醫師說完就推開門走了出去,留下薛雪之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病房裡面,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跟家人談一下」

    這句話對於很多病患家人而言,無異於一句噩耗,因為很多時候,這句話就相當於死亡判決書了,只有讓家人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才會單獨這麼說,要「跟家人談一下」。薛雪之也經歷過自己爺爺的去世,當時也是這種情形。醫生單獨要「找家人聊一下」,然後讓他們安排後事。

    想到這裡,薛雪之渾身微微顫抖,新月般美麗的黛眉緊緊蹙起,光潔如玉的臉蛋上,居然不爭氣地滑下兩道淚痕來,她一個人站在房間裡面,小聲地抽泣著,最後身體輕飄飄地走到陳銘的床邊,一下子癱軟下去。

    薛雪之整個人撲倒在陳銘的神色,開始大聲地哭出來。

    「嗚嗚嗚嗚嗚……」

    晶瑩剔透的淚水,放肆地湧出薛雪之的眼眶,這是第幾次為陳銘這樣哭了?薛雪之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薛雪之心裡面清楚,無論多少次,都是值得的,如果說此生注定為這個男人凋謝一身花顏,那也是無怨無悔的事情。

    薛雪之身體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自己趴的地方,忽然抽動了一下。

    隨即,躺在病床上的陳銘忽然一屁股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憤怒到了極致,大聲咆哮道:「吵死人了!還讓不讓好好睡覺了!」

    陳銘大聲吼出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是沒有看見薛雪之的,他整個人處在完全睏倦的狀態之下,忽然迷迷糊糊聽到又有人又哭又鬧,然後還一下子撲倒在她的身上,弄得陳銘腿上和腹部位置的傷口一下子又裂開了,疼得他嗷嗷怪叫,最後一屁股坐了起來。

    有起床氣的陳公子,哪裡管把他弄醒的人是誰,大聲罵了一陣之後,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盯著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子,脖子微微往前一伸,呆滯道:「誒?雪之丫頭?你來這裡做什麼?什麼情況?」

    薛雪之眼角掛著零星的淚花,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宣判了死刑的人,忽然又被告知無罪釋放了。那種驚喜和大起大落的情緒,讓薛雪之的神經忽然就短路了,她瞪大了那雙本來就很大的眼睛,呆呆地望著陳銘,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雪之?」陳銘伸出手去,輕輕地敲了一下薛雪之的腦袋,看她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不禁發出一聲竊笑。

    陳銘其實本來就沒什麼大的傷勢,只不過就是腦袋被人打冒了煙,需要把骨折的骨頭復位固定,然後再等達到骨性癒合就可以了,只要等這段時間臥床靜養,把精神上的問題解決了,其實就可以出院的。

    而之前陳銘實在是太睏倦了,而且在手術台上又打了麻藥,所以才昏睡得這麼死,本來陳銘正做著一個飄逸而流暢的夢,忽然被薛雪之這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吵醒過來,自然起床氣會嚴重發作。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5-11-4 09:38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09:34
第七百一十五章 心思(下)

    薛雪之喜極而泣。

    她真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真有如此峰迴路轉的事情,讓她從悲傷和絕望的邊緣,瞬間拉回到興奮喜悅的巔峰,這種大起大落的興奮,讓薛雪之又哭又笑,她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陳銘,然後在他的衣服上蹭來蹭去,把所有的眼淚全部侵染在陳銘的衣服上。

    「喂喂喂,你怎麼了?雪之?」陳銘剛剛醒過來,就瞧見這個姑娘發抽一樣,狂喜和大悲交織在一起,弄得陳銘搞不清楚狀況。

    「說,你怎麼忽然來了。」陳銘問道。

    「張辰皓說,你受重傷了,我很擔心,也就過來了……你知不知道……我一路上有多擔心你……多害怕……我以為你……真的以為……我……」說到這裡,薛雪之忽然打住了,她的表情就跟犯錯一樣,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摀住小嘴,眼珠子輕輕一轉,緩緩道:「……噢,不是的,是這樣的……是姚志穎,姚志穎他說你倒下了,豫州這邊沒有人發號施令,所以作為陳氏集團副總裁,我要過來一趟。」

    薛雪之這麼說,當然是因為怕陳銘生氣,她知道陳銘不願意讓自己知道他的傷勢,而現在她不請自來,所以害怕陳銘責備。

    看到薛雪之這幅嬌憨的表情,陳銘心頭不禁一陣好笑,對於這個姑娘的智商,陳銘的確沒有敢高看,有人說天才和傻子只有一步之遙,薛雪之這種走在天才和傻子臨界點的女孩子,有時候做的事情,的確不是正常人可以考量到的。在陳氏集團的時候,可以一手遮天,在整個江東商界呼風喚雨,但是一旦走入人情物理的氛圍當中,薛雪之就徹底被打敗了。這個女孩子不擅長交際,不擅長在人前掩藏自己的想法和情緒,這是無論多久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算了,你既然來都來了,我也不好說你什麼,你不要心裡面有擔心,沒事的,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死你。」陳銘笑得沒心沒肺,完全沒把薛雪之千里迢迢過來探病的殷切心情當一回事。

    「好。」薛雪之傻愣愣地抬起頭,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一頭美麗的頭髮飛瀑般飄灑下來,粉腮嫣紅,如點絳的小嘴微微翕張,小聲嘀咕道:「人家是因為太擔心你了才……」

    「算了,都已經醒了,我下床來陪你出去走走。」說著,陳銘就要下床。

    「誒!不行不行!你的主治醫師說了,你要好好躺著,他知道我是家屬之後,還讓我去跟他談談。說得就跟安排後事一樣。」薛雪之尖叫一聲,一副手忙腳亂的模樣,很是可愛。

    「哈哈哈……」陳銘笑得人仰馬翻,如果不是腹部的傷口剛剛被縫合不能笑得幅度太大的話,恐怕現在早就齜牙咧嘴、滿地打滾了,不過就算是這樣,陳銘還是嘲笑薛雪之嘲笑得很大聲。

    「你笑什麼……」薛雪之一臉的委屈,一雙大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無辜地盯著陳銘。

    「他應該是跟你說,作為家屬要管教我一陣子……」陳銘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候,主治醫師又敲門走了進來。

    「哦?你醒了?正好,待會兒再做一個腦電波測試,然後確定沒有出現噁心嘔吐的症狀之後,就可以吃一點東西。」主治醫師一看陳銘醒過來了,他自己也鬆了一口氣,之前院長千叮呤萬囑咐,告知他這位年輕人舉足輕重,必須小心謹慎,好好處理傷情。所以這位主治醫師幾乎把一身所學全部用盡了,這才順利而完美地完成了陳銘顱骨的縫合。只要再打幾次ct確認顱內沒有淤血云云,到時候就可以安排陳銘好好靜養觀察了。

    「這不?醫生來了,你親自問他好了。」陳銘笑了笑,指著主治醫師,對薛雪之說道。

    這時候,薛雪之叉著腰站起身來,質問這個主治醫師道:「喂!你之前說的什麼話!?什麼『我是家屬讓我過來單獨談談』?你這麼說話,任何人都會往不好的地方去想的好不好!」

    主治醫師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哦」了一聲,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以為你知道這位病人的情況的……我讓你作為家屬過來跟我單獨談談,當然想讓你幫他安排一下接下來的飲食和起居,因為你是家屬嘛,這些事情做起來會比較容易和貼心,我們如果安排護士來做的話,也怕某些細節沒有照顧到位。接下來這段時間,這位病人需要多吃點補腦的食物,核桃、雞蛋、豆類、芝麻、魚類、花生、小米等等,都能補腦健腦的,最好搭配來煲湯喝,而且選擇食物的時候,多看看配料表,選儘可能少添加劑的食物。還有就是這段時間有飲食禁忌,忌辛辣、刺激、油膩、生涼,所以最好是不要抽菸喝酒了。這些具體的東西,都不是護士能夠辦得到的,既然你作為家屬來了,這段時期這位病人的飲食起居,都交給你了。」

    「原來是這樣……那請你下次把話一次性說完好……別說一半怪嚇人的。」薛雪之剛才慘白的臉色,現在逐漸恢復的血色,顯得更加嬌嫩欲滴了。

    「嗯。我剛才在下面已經把單子給寫好了,等了一會發現你沒有下來,這就給你送上來了。這是這段時間的飲食推薦和禁忌,總之家屬你注意一下……好,就這樣,你們先聊著,我就走了。」說完,主治醫師把那份飲食安排的單子交到薛雪之手裡,然後出了門。

    薛雪之接過單子,仔細瞧了瞧,忽然她的餘光瞥見正打算爬到旁邊的床頭櫃上去拿煙的陳銘,下了一跳,她一個箭步沖上去,從陳銘手裡面把煙盒子奪過來,驚道:「別人醫生都說了!你不准抽菸不准抽菸!說了多少次了!就是不聽!」

    陳銘一臉悲催的模樣,強忍菸癮,坐正了身子,緩緩點了點頭,擠出一抹笑容,道:「好……」

    「還有,這段時間我給你安排飲食起居!你必須按照我所說的去做!不准,絕對不准你違背我說的事情!」薛雪之叉著腰,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好好……」陳銘迫於無奈,尷尬地笑了笑,坐穩了身子,道:「……說來,雪之,這段時間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這邊,真的需要你來操刀了,我這段時間要躺在醫院裡面,就算有心想要接管,現在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比較我出不了醫院,現在沒辦法臨陣指揮,而這段時間,這邊的發號施令就只好交給你來做。說來,你這個時候出現來到我的身邊,真的很及時,真的很好。」陳銘微微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忽然溫柔起來。

    「什麼意思?你是說你這段時間真的動不了了嗎?」薛雪之心情又開始緊張起來了,焦急地問道。

    「唉……說多了都是淚……現在我的感覺我怎麼跟你說好呢……因為我修補的地方在太陽穴與左額頭之間。我現在老覺得頭裡面會響,咬牙就覺得有聲音。還會有很輕微的位移。敲右邊和翹左邊的顱骨位置聲音不一樣。沒事老愛想,我害怕是骨頭鬆了,就像什麼東西沒粘好,有縫一樣,敲上去有骨頭碰骨頭的聲音,但運氣好,還不是很疼。這個我估計就是骨裂縫合的後遺症什麼的了……運氣真不好。」陳銘很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一臉悲催的表情。

    「啊……啊?真的嗎?讓我看看……」薛雪之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居然要去拆陳銘綁在額頭上的繃帶。

    「開什麼玩笑!」陳銘趕緊推開了關心則亂的薛雪之,然後穩住她,道:「我說雪之,你別再幫倒忙了,這些問題時間都可以解決的。我只需要靜養這段時間就好,真的,沒什麼的。你不用擔心我。這段時間你就幫我把吃的準備好就行了,醫生都說了我需要食療。如果貿然用藥反而不好。」

    「好,放心!」薛雪之笑嘻嘻地捏著兩隻拳頭,一副幹勁十足的模樣,道:「保證完成任務!」

    「唉,就如姚志穎說的那樣,你去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那邊先去看一看,適應一下環境,然後讓姚志穎給你安排住的地方。我會讓嚴才五他們好好保護你的安全的。」陳銘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說道嚴才五……嗯……剛才張辰皓給他打電話,沒有人接電話嘞。」薛雪之回憶道。

    「沒有人接?」陳銘愣了一下,他神情忽然緊張起來,這種事情,嚴才五的電話沒有人接?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啊,後來張辰皓打電話給沈斌豐,然後他才安排我上來的。」薛雪之回憶道。

    「張辰皓!」陳銘大喊了一聲。

    「啊啊啊啊……」

    等候在門口的張辰皓連忙跑了進來,倉促道:「怎麼了,陳哥,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才你打電話給嚴才五,沒有人接是不是?」陳銘嚴肅道。

    「對啊……我領著薛嫂子上樓之前,跟他打了電話,沒人接,然後又打沈斌豐的電話來著。」張辰皓說道。

    「趕快給嚴才五打個電話過去!確認一下他現在的位置!」陳銘皺著眉頭,急聲說道。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5-11-4 09:38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09:34
第七百一十六章 危險來了?

    之前一章最後嚴才五和沈斌豐寫反了,是一個Bug,現在已經修改過來了。

    陳銘會緊張的原因非常簡單,他之前安排這群他最信任的「門客」精英輪流換班負責安全問題,第一天是由沈斌豐負責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總攬一切,現在沈斌豐聯繫不上,而沈斌豐這個人行事作風刻板專一,絕對不是隨意玩忽職守的人,一旦聯繫不上,就證明絕對出問題了。

    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陳銘現在開始有些緊張起來了,而張辰皓繼續打電話給沈斌豐,對方依舊無法接通!

    「看樣子,是有些不對勁了……」張辰皓放下手機,表情有些不大對勁。

    陳銘掙紮著要下床,被薛雪之攔住了。

    「等一下,你現在可不能亂動,不然到時候傷口出問題了可不好。」薛雪之勸阻道。

    「對啊。說不定這廝只是睡著了而已,昨晚熬了一個通宵,現在在站崗,說不一定就睡著了呢。」張辰皓說道。

    陳銘坐在床上,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他雙手捏成拳頭,緊緊攥住被單,遲遲沒有鬆開。

    過了一會兒,陳銘才緩緩道:「趕快……趕快去通知嚴才五、楊偉,張恆三個人過來……」越說著,陳銘的語速就越來越快,最後他幾乎要尖叫起來了,「讓他們趕快來見我!到我的這個房間裡面來!快一點!就說我緊急召見!」

    「好!好!」張辰皓趕緊照辦,跑了出去,十分鐘之後,這三個陳銘最信任得過的「門客」精英成員,就集合在了他這間病房裡面。

    「怎麼了?陳哥?」楊偉不解地問道。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嚴才五也一臉的疑惑。

    陳銘微微抬頭,道:「沒發現你們隊伍裡面少了一個人?」

    「啊……啊啊……啊?」這幾個人面面相覷,一副很緊張的模樣,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沈斌豐不在!

    「怎麼回事?沈斌豐怎麼了?」楊偉第一個緊張起來,沈斌豐跟他楊偉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夥伴,而陳銘忽然緊急召見所有人,又放出這麼一句話來,顯然是跟沈斌豐有關係。

    「從剛才到現在,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可是電話始終是聯繫不上,今天輪到他站崗保護陳哥的周全。」張辰皓說道。

    「聯繫不上?有這種事情?」楊偉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掏出手機給沈斌豐打電話,結果還是一樣,聯繫不上。

    「這傢伙在搞什麼!?」楊偉推開門衝了出去,過了幾分鐘他又跑了回來,氣喘咻咻,道:「果然值班的房間裡面沒有人!跑哪裡去了?」

    「在我看來,昨晚在所有人休息的時候,有人潛伏進來了,當時就解決掉了值班站崗的沈斌豐,而現在這個人混入我們『門客』的成員裡面,想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暗殺我。」陳銘神色凝重,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極有可能。」張恆也點了點頭,他抿了抿嘴,道:「這的確是暗殺陳銘最好的辦法,悄無聲息,又好無跡象。所有人都以為沈斌豐在值班間睡覺,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失蹤了。」

    「……看樣子應該就是這樣了。沒有別的可能性。」楊偉也只好被迫接受這個事實。

    「怎麼辦?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讓陳銘你一直呆在這裡吧?要不然我們轉院?」薛雪之著急道。

    「不,這絕對不是一個好辦法。一旦我們離開這間房間,極有可能就遭到那個潛伏者的狙擊,畢竟陳銘現在跟手無縛雞之力沒有什麼區別,還躺在床上不能隨便亂動,一旦被暗中用袖珍手槍瞄準,那麼只有死路一條。」張恆搖了搖頭。

    「我們就在這裡等。我覺得總能夠等出一個結果來的……這個潛伏者絕不可能囂張到直接推開房門進來殺我,畢竟這裡面站著這麼多人。」陳銘捏著下巴,盤算了一陣,繼續道:「而且看來,對方沒有直接真刀真槍地殺過來,而是選擇這種方式,證明對方的人手有限,不能做大張旗鼓的事情,所以只能選擇這種小偷小摸的手法……」一邊說著,陳銘一邊伸出手指頭,指著嚴才五,道:「老嚴,給你個任務,去全部重新確認一下每一個『門客』成員的身份,力求精準,不能有任何偏差。」陳銘叮囑道。

    「好!」嚴才五謹慎地點了點頭,轉身推開門出去了。

    「那我們現在呢……」楊偉問道。

    「從現在起,各位,你們幾個保持巡邏的狀態,就在我房間門周圍活動,不要遠離。切記。從現在起我也不安排人單獨守夜了,太危險。」陳銘緩緩埋下頭去,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夜幕很快降臨。

    主治醫生給陳銘吃了安神的藥之後,陳公子再也堅持不住,睡下去了,現在他這種狀態也不能讓神經太過興奮,而且要保證情緒祥和平靜,不能有情緒上的大起大落。

    姚志穎那邊已經吩咐人過來接薛雪之前往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到時候會給薛雪之安排住宿,從明天開始,薛雪之就會正式接手這邊的財務,然後有她統一調度。

    而楊偉他們一群人,已經徹底封鎖了通往陳銘病房的走廊,任何人都不允許靠近。

    嚴才五在重複確認了三遍身份之後,也實在是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最後他也只能放棄了,現在看來,也只有加強對陳銘的保護,才能解決這個問題了。

    沈斌豐依舊聯繫不上,這個人就像是徹底人間蒸發一般,直到當晚深夜,都再沒有看見沈斌豐的人。

    月光緩緩灑下來,披滿陳銘的床單,他躺在這個深邃的夜色下熟睡,臉上的表情一片安詳,樓下草叢中傳來稀疏的蟲鳴聲,斷斷續續,把夜色烘托得更加寧靜。

    而與此情此景大相逕庭的,是一抹漆黑的身影,悄然推開了陳銘的從裡面鎖住的外窗。

    殺意,危機,逐漸逼近!而陳銘陷入深層次的熟睡當中,對此全然不知!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5-11-4 09:38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09:35
第七百一十七章 原來(上)

    這個黑影,在徹底潛入陳銘房間之後,並沒有更多的舉動,而陳銘卻依舊在熟睡。

    嚴才五一群人守在門外,輪流來回巡邏,而陳銘的房間門被牢牢鎖死,所以他們現在並不相信有人能夠潛入到陳銘的房間裡面去。

    但事實的確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

    這個黑影在陳銘房間裡面來回轉了幾圈,用手摸著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顯然在糾結著什麼,最後他走到陳銘的床邊。

    嘆了一口氣之後,黑影轉身就走了,回到了窗邊,然後縱身一躍,身影消失在了窗口。

    陳銘睡覺的時候,警覺性一般是很好的,但是這一次吃了安眠藥,不可能醒的過來,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注意到這個黑影的來去。

    這一夜,顯然還很漫長。

    另一頭,遠在金陵,一家當地頗有名氣的上市公司高層會議廳,普拉納斯剛剛抵達。

    「怎麼這麼遲?」開會的是一個女人,即使是在深夜,她依舊帶著墨鏡,看不清楚眉眼,但是她嘴唇無懈可擊的線條的弧度,暗示了墨鏡之下,是一張美豔的臉孔。

    「肯尼迪小姐,對不起……豫州那邊出了點岔子……」普拉納斯解釋道。

    「這個我知道。所以這才找你來開會。」這個墨鏡女人輕蔑的一笑。

    「有什麼事情嗎?」普拉納斯坐下來,不解道。

    「夏佐少爺說,這邊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了,你直接回歐洲去跟他匯合便是。」墨鏡女人淡淡道。

    「不讓我負責了?這邊的事情夏佐少爺是想要怎麼樣?這邊沒有我可不行。」普拉納斯急聲道。

    「有你了,也不怎麼樣。你在豫州的失利,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肯尼迪家族,你覺得這件事情還有可以商量的餘地嗎?普拉納斯。」墨鏡女人冷冷一笑,說道。

    「好,就算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麼隨意地撤銷我的職位,是不是太不把我們這幾個三朝元老當一回事了?」普拉納斯的目光轉向另外一邊去,在那邊,坐著另外幾個年紀跟他相差不大的男人。

    「行了,普拉納斯,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其實夏佐少爺下的這個命令是有可以回轉的餘地的,但是剛才你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明顯看到你步伐亂了,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吧。」墨鏡女人冷笑道。

    「你……」普拉納斯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剛想要開口說話,卻又被墨鏡女人打斷:「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普拉納斯,成功有很多理由,但失敗,我卻不允許有任何藉口。我知道對方是教父勢力的人,而且知道是羅生,但是敵人太強大絕對不是失敗的理由,你聽好了,普拉納斯現在這邊的一切工作,由我來接管,從現在開始已經沒有你什麼事情了。」

    普拉納斯臉色沉寂,沒有說話,眼神之中深意閃爍。

    「噓……普拉納斯,不要再說話了,最好不要跟肯尼迪小姐糾纏這些,因為最終失敗的只會是你。」這時候,坐在普拉納斯身旁的尤利西斯用手肘戳了戳他,小聲說道。

    於是普拉納斯不再說話,埋下頭去,皺了皺眉頭。

    「尤利西斯,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匯報沒有?」墨鏡女人問道。

    「我現在的工作還沒有開展起來,因為前期的籌備還沒有到位,但是您放心,只要時機到了,我就會開始動手了。」尤利西斯道。

    「嗯。不要讓我等太多時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墨鏡女人點了點頭。

    「這一次夏佐少爺讓我來接管這邊,主要還是要抽出一部分力量,回到歐洲,在那邊跟教父勢力的人來一場大對決,主戰場有可能是西班牙加泰羅尼亞,也有可能是意大利的西西里島。」墨鏡女人笑容森然,淡淡說道。

    深夜裡,這一場謀劃和佈局,如同那些隱蔽在石縫之中低聲沉吟的夏蟲,不為人知。

    不,

    在這座城市的某一個角落裡面,有一個塞著耳塞的年輕人,埋著頭,長長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眉眼,他蹲在地上,安安靜靜地聽著耳塞裡傳來的種種對話。

    逐漸的,年輕人嘴角浮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

    陳銘這一覺睡得很熟,他睜開眼睛,伸了一個懶腰,剛好薛雪之端著燉好的雞湯來了,裡面有很多補腦的中藥,她坐在陳銘床邊,用保溫碗盛了雞湯,吹了很多下,然後端到陳銘嘴邊,柔聲道:「陳銘,來喝雞湯。」

    「我又不是手殘廢了……讓我自己來吧。」陳銘伸出兩隻手,要去接薛雪之端過來的雞湯。

    「誒!不行!」薛雪之態度很堅決,她趕緊搖了搖頭,強行用勺子喂陳銘,一邊喂,一邊道:「我一定要親自喂你喝才行。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

    「忌諱,什麼死不死的。」陳銘怒罵了一句。

    「哦哦哦……說錯了,是不死心的。」薛雪之趕緊改口。

    「這還差不多。」陳銘笑了笑,張開嘴去,咬住薛雪之遞上來的勺子。

    這時候,門被敲了兩下,然後一個高個子走進來了。

    薛雪之一轉身,神情頓時緊張起來了,她盯著這個高個子,緊張兮兮道:「你是什麼人!?」

    高個子沒有理會薛雪之,而是轉過頭去盯著陳銘,問道:「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

    陳銘仰視著高個子,笑了笑,道:「還需要臥床,每天都在做檢查。羅生,你跟安解釋一下行不?推遲一下時間。」

    「沒事,你安心養病。只是你這邊的人,有些讓我不放心,之前試驗了一下,破綻纍纍,太不讓人省心了,尤其是你身旁不遠處的那扇窗戶,非常好從外面撬開,你住在這裡,如果有暗殺高手來對你下手,你根本連跑的機會都沒有。」羅生伸出手指,指著陳銘病床一側的窗戶說道。

    「誒?誒誒?什麼意思?」陳銘驚道。

    「我是說,你這邊的安全設施,還有人手,要重新配置一下。否則我放心不下。」羅生說道。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5-11-4 09:39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09:39
第七百一十八章 原來 下

    聽到羅生這一番話,陳銘立刻感覺人都不好了,他抬起頭,一副罵「你妹」的表情,幽怨而惡毒。

    「……你這麼盯著我做什麼?」羅生說著說著,忽然就瞧見陳銘正不懷好意地盯著他。

    「你昨晚爬窗戶爬進我房間了是不是?沈斌豐也是你給收拾掉的是不是?」陳銘咬牙切齒地說道。

    羅生盯著陳銘,臉上並沒有笑意,而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沈斌豐』是誰,不過之前我的確嘗試過收拾掉你值夜班的保鏢然後潛入進來的暗殺你的方式,在走廊這邊,你的安排還比較嚴絲合縫,沒有什麼破綻。解決掉房間裡面值夜班的那個人之後,走廊裡面還有一些人在把手。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你靠窗的那邊,問題就很大了,因為你房間正對著的樓下你是沒有安排人鎮守的,以至於我可以從樓下直接爬上來,然後從外面敲開你的窗戶。如果昨晚來的人是一個頂級殺手,那麼你現在就已經是個死人了。」羅生很嚴肅地說道。

    陳銘捂臉,一副被徹底打敗的表情,道:「我的天……還真是你個騷包做的事情……我說……那個被你『收拾掉』的保鏢,應該就是我要找的那個沈斌豐吧。」

    「我似乎不認識,不過這件事情需要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這段時間你躺在這裡養傷,安全是最需要嚴重考慮的事情。比較現在想要你性命的人真的很多。」羅生嚴肅地說道,顯然他跟陳銘關心的重點沒有在一個水平線上,還在糾結著這件事情,他一板一眼地說道:「既然安讓我來保護你周全,那麼我就要對你的安全負責,你現在存在安全隱患,那麼我就會嘗試著給你指出來……這才是對你的負責。」

    「……好吧。就算是這樣,但是你也別沒事拿我兄弟當作試驗品啊?他人現在在哪裡?」陳銘對這個重點跟自己關心的完全不一致的人有些無語了,焦急地問道。

    「我塞了嘴塞,丟到廁所的隔間裡面去了,就是走廊盡頭的那個廁所。」羅生手指隨意地一指,輕描淡寫地說道。

    陳銘哭笑不得,趕緊招呼楊偉一群人進來,給他們說了具體情況之後,楊偉趕緊跑到走廊盡頭的廁所裡面,果然在最裡面的一層隔間裡,找到了正把腦袋湊近馬桶裡面喝水的沈斌豐。

    沈斌豐他嘴上被塞著口塞,手腳被捆死,動彈不得,也喊不出聲音來,他已經在這裡面呆了兩天兩夜了,沒有吃的,渴了只能喝馬桶裡面的水,好在這馬桶裡面裝的水喝完了可以按下衝水按鍵繼續放水來喝。

    可憐的沈斌豐,就這麼被無辜地關在這裡面,沒有吃的東西,只能喝水。

    醫院住院部頂樓,平時來這裡的人本來就不多,再加上是用來安置一些重要的病人的,所以保潔工作也是做得很好的,而且保潔員也不用每天都來這裡打掃,一方面使得被關在隔間裡面的沈斌豐同學不致於太悲催,另一方面也由於沒有保潔員,導致了長時間沒有人來過問這間廁所,沈斌豐也就沒法被營救出去,總的來說,就是這走廊盡頭的廁所平時就很少有人用,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被藏在這裡面的沈斌豐。

    沈斌豐被救出來之後,立刻被送去輸葡萄糖了,畢竟兩天兩夜沒有進食,喝的又是馬桶裡面的水,導致這個完全屬於躺槍的年輕人心裡面都已經出現陰影和創傷了,在床上來來回回地慘叫哀嚎,一副非常悲催的樣子。

    陳銘躺在床上,在得知沈斌豐被救出來之後,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了,他仔細地想了想這件事情,也不打算把怒火發到羅生頭上,只是很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對羅生道:「下次別拿我的這幾個兄弟小試身手了羅生兄弟,你這種猛人,他們幾個可架不住你這樣的,真的。」

    羅生搖了搖頭,道:「你說的什麼,我說的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普拉納斯這個人睚眥必報,他在你手裡面折損了一回,肯定會想方設法報復回來的,你這樣子,防備空空如也,哪怕我整天整夜地呆在醫院裡面,也保護不了你的周全。」

    「好主意!」

    陳銘豎起大拇指,點頭道:「說得真好。我與其安排那麼多的貼身保鏢,倒不如就讓你羅生一個人呆在這邊替我好好看守著就好了。能夠在你羅生手裡面把我給傷到的人,我估計找遍整個豫州,都找不出來的。」

    「……你什麼意思。」羅生皺了皺眉。

    「沒關係的,你今天起就在醫院裡面住下來吧,反正這走廊裡面病床多得是,有你鎮壓在這裡,我看誰敢動歪腦筋。哈哈哈,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陳銘笑眯眯地替羅生做了決定。

    「這件事情我還沒有點頭。」羅生臉上忽然沒有了表情,轉過身,走出了門。

    「啊?」

    薛雪之盯著羅生的背影,微微一愣,驚道:「他什麼意思?這樣子算是打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等羅生開門出去了,陳銘才淡淡一笑,道:「一般來說,他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

    「哦。」薛雪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嗯。雪之,那麼就按照我們之前安排的。你就徹底搬家到陳氏集團駐豫州分公司吧,那邊的運營也需要你來把關。尤其是要盯緊海水淡化工程那邊,我們的律師很快就會給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那邊發律師函了,這一次官司無論勝敗,總之必須給肯尼迪亞太基金組織製造足夠的麻煩才行。這段時間我已經被動挨打得有些無語了,我都開始厭倦這樣的生活了。必須來一次漂亮的反擊才行。反正這一次我算是虧了的,而且是虧大發了,跟木門家和肯尼迪亞太基金的人死磕到底,最後我什麼便宜都沒有撈到,還把自己搞成這樣。」陳銘說著說著,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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