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修真]天才相少 作者:王大忽悠 (已完結)

 
BloomCaVod 2015-11-4 16:01: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08 82907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1
第二十章 配偶與人通

    「姓名!年齡!籍貫……」

    警探所的審訊室是臨時審訊室,隔音系統也並不是很好,楚麗玲站在過道上清楚的聽見裡邊楊劍飛等人的大聲喝問。

    自己侄兒被審問,她雖然心裡不樂意,可是也沒有辦法。

    她剛剛從案件現場過來。小溫州髮廊後間,一片狼藉,只容一人的按摩床翻倒在地,翻過按摩床,按摩女魏芬被人用鐵釘釘死在床上。她雙手雙腳都被牢牢釘住,最後一釘在頭頂命門。

    現場血跡腦漿一片,魏芬雙目驚恐,死狀恐怖,作為她這樣的老警務都看得毛骨悚然。

    這樁在濱江路警探所轄區之內發生的謀殺案,手段之殘忍,犯罪現場之血腥,都是絕無僅有的。

    楊劍飛偵緝隊副隊長,這個案件的負責人,他審問楚天,這無可厚非!

    說起來,楚天和這個案件的關係,就是羈押小溫州老闆小辣椒的時候,有一個探員說了一句,「昨天楚天說了小辣椒要有牢獄之災,想不到今天她就因為店裡命案被抓,這小子還真是有點道行。」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楊劍飛是一個無神論者,哪裡相信那些神說,頓時就對楚天產生了懷疑,因此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江濱路警探所。

    楊劍飛第一眼看見楚天,就知道不可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小溫州發生的殺人案,凶手一定是一個心理極度變態的傢伙,而楚天高高大大,是個剛出校門的陽光青年,不太可能有什麼瓜葛。

    但是必要的情況還是要瞭解一下,何況楊劍飛心裡存了整治楚天的念頭。

    「楚天是吧,雖然我和你老姑是同事,不過你不要指望我們因為這個徇私枉法,妄圖矇混過關!」楊劍飛對這個嫩秧子沒啥客氣,瞪著眼睛吼道。

    楚天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看起來是小辣椒涉及了什麼案件,他也是很配合的講訴了和小辣椒的交集。

    實際上就見過三次面:先是掃黃的時候,被小辣椒用衛生巾砸了頭;然後在審訊時發現小辣椒面相上有牢獄之災,就好心提醒了一番;最後,誰知道小辣椒恩將仇報,叫來王振乾想要敲詐他。

    事情說簡單也簡單,可是在有心人心裡一轉,意味就不一樣了。

    你被小辣椒用衛生巾砸了,會不會視為奇恥大辱懷恨在心呢?你提示小辣椒有牢獄之災,是不是別有用心故佈疑陣呢?你和王振乾之間有什麼關係,他一個混混怎麼敢敲詐你一個穿制服的呢?

    「從面相上看出小辣椒有牢獄之災,簡直一派胡言!」楊劍飛很快就找到了審訊突破口,拍著桌子吼道,「楚天,你不要再狡辯了!我看是你早有殺人預謀,所以事先散佈謠言,妄圖洗脫自己的嫌疑!」

    楚天機兩世為人,哪裡害怕這種手段,淡淡道,「楚某問心無愧,以上全部都說的實話。」

    他心中感慨這年頭實話總是沒人信,就像他提醒小辣椒要避禍,她卻是不信,依舊招搖,這才引來禍事。

    「實話?我看你是鬼話連篇!」楊劍飛厲聲吼道,「你憑著面相就知道誰要坐牢,那還要我們公檢法機關幹什麼?還要警探所幹什麼?還要帝國政府幹什麼?」

    楚天機道,「廢話,相師又不是神仙,面相只能預測可能,讓人趨利避害。世間萬事,還要世間之人各自操勞,各司其職!」

    楊劍飛聽這廝口中半文不白,心說還小看了這個楚天,丫還是個封建迷信的老手。當下身子一側,譏諷道,「想不到我還遇到大師了,那你有本事給我看看,我何時有牢獄之災?」

    坐在犯人座椅上,楚天機心說麻痺,老子又要給人白看相。不過為了洗脫罪名,白看也只有白看了。

    楚天機其實已經看出點名堂,開口道,「楊隊長,你側到另一邊,我看看你另一邊臉。」

    楊劍飛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廝真的給他看。他心中好笑,拍著大腿道,「好!我今天就配合你!」說完,身體又側到另一邊,讓楚天機看右側半邊臉。

    楊劍飛左右兩個小探員也是好奇的看著。

    「看完了沒有,我楊劍飛啥時候有牢獄之災呀?」楊劍飛正過臉挑釁的問道。

    楚天機道,「沒有,你沒有牢獄之災。」

    楊劍飛哈哈大笑,笑聲中都是諷刺的意味,旁邊兩個小探員也跟著好笑,心說這些風水先生就是見風使舵,見什麼人說什麼話。

    三人轟笑中,楚天機卻是面色不變,不慍不怒,淡淡又道,「不過你兩邊臉色略有差異,魚尾紋淡卻清晰。有句話叫償若眼角紋穿過、配偶一定與人通。配合你的臉色,此事已經到了鏡破分裂之時!」

    楚天機說的半文不白,對面三個探員也沒聽懂。楊劍飛停下笑聲,喝道,「什麼意思?」

    楚天機道,「我斷你家門生變,勞燕分飛之相!」

    他這話就說的很明白了,若是大唐之人就不用再說。不過楊劍飛等人都是現代人,不說明白也聽不懂。

    楊劍飛一拍桌子,喝道,「說人話!」

    「沒文化真可怕。」楚天機裝模作樣搖搖頭,道,「我說面相顯示,你的老婆與人私通多年,今年到了變化之年,此事會爆出來,你很快會離婚!」

    「這……」兩個小探員臉上的笑容頓時凝結,心中浮出一個字,準!楊劍飛的老婆不檢點,這是警務系統人盡皆知的事情!

    兩人不敢做聲,都扭頭去看楊劍飛,發現楊副已經臉已經綠了。

    這種事大家知道,可不能說出來的,你當眾說出來,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不過楚天機敗類脾氣,他早就不爽這個楊劍飛,也看得出這小子和自家老姑關係不好。

    你不是讓我說實話,我就實話實說!

    「麻痺,你不想活了!」楊劍飛勃然大怒,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楚麗玲那個老娘們說的,那個老娘們當年能背後嚼舌頭根子,現在肯定還在繼續說!這麼些年,還不知道跟多少人胡說八道過!

    其實楚天機純從面相上看出來,楚麗玲再三八也不可能跟自己侄兒說一個不認識人的破事吧。不過楊劍飛卻是把這兩人給恨上了,恨不得把這兩人斃了才好。

    楊劍飛生生忍下拔槍的衝動,咬牙切齒道,「把嫌疑人帶到拘留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1
第二十一章 攤上大事兒

    把嫌疑人帶到拘留所。

    聽見這句話,兩個小探員心中已經明白,楊副真的生氣了,這個姓楚的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警探所訊問和拘留所關押,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性質!

    在警探所的訊問,實際上也就是一種配合調查,問明情況,俗話說錄口供而已。

    可是帶到拘留所就不一樣了,那就是把楚天已經當成一個嫌疑人,一個准罪犯看待了!

    楊劍飛已經下狠心要搞楚天。

    到了拘留所,手銬腳鐐都是必須的。審問也是關在小房間裡,不給吃喝不給上廁所強光照射都是輕的,遇上刑訊逼供的,電棒拳頭皮帶樣樣俱全!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將嫌疑人和要案犯死刑犯這些人關在一起!那些犯人反正也不指望出去,甚至不指望活命了,和他們關在一起,不死也得脫層皮!不脫皮也得爆菊花!

    楚天機從大唐到這裡還沒到二十四小時,哪懂這些,上銬還覺得挺好玩,鎖骨功一縮就出去了!

    不過楚麗玲卻是老警務,她清楚知道這其中的名堂。

    「楊劍飛你憑什麼帶走楚天,他和殺人案有什麼關係?」楚麗玲在警探所過道上擋住了準備帶走楚天的偵緝隊三人。

    「他和小辣椒之間有矛盾,又和潛逃的嫌疑人王振乾鬥毆,他完全有殺人動機和能力,現在已經是我們的頭號嫌疑人!」楊劍飛毫不客氣說道。

    「頭號嫌疑人!你開什麼玩笑?」楚麗玲不知道剛才審訊都發生了什麼,已經驚呆了。

    「誰跟你開玩笑!」楊劍飛冷道,「嫌疑人楚天因為掃黃過程中過和小辣椒結怨,又被王振乾敲詐而加深仇恨,作出這種殘忍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楚麗玲怒道,「那他也是殺小辣椒或者王振乾,幹嘛殺魏芬?」

    楊劍飛打著官腔道,「所以我們才要帶到拘留所好好審問挖出內情呀!楚探長,我們偵緝隊破案不用向你匯報吧,請讓開!」

    他們在走廊的對峙已經引起很多干警圍觀,警探所所長高大偉也聞訊過來,問道,「這裡是什麼情況?」

    楊劍飛和高大偉是警校校友,關係不錯。楊劍飛道,「高所,你來了剛好,有人正在干擾我們偵緝隊辦案,你們江濱路警探所的探長就是這種覺悟?」

    高大偉本來為了轄區出了這麼惡性的案件而頭疼,此刻更是不爽,斥道,「胡鬧!楚麗玲,你有沒有原則,有沒有覺悟?這種時候還添亂,給我回去!」

    楚麗玲道,「楚天肯定不會是嫌疑人!」

    「這個需要我們調查以後才知道,你是老同志,要相信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楊劍飛打著官腔,喝道,「帶走!」

    楚天機一直沒開口,主要還是他對關進拘留所沒什麼概念。不過現在看自己老姑被楊劍飛壓制得無話可說,他也是心中憋屈,開口道,「老姑,我和案件沒有任何關係!他讓我看相,我看出他老婆跟人私通很快要離婚,他就急了。」

    「嘩!」在走廊兩側辦公室的探員有三十多個,聽見這句話頓時嘩然一片。

    楊劍飛心說今天這臉丟大發了。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咬牙切齒暗道,楚天啊楚天,你麻痺這回進拘留所別想出來了!老子不把你整死,老子這個偵緝隊副隊長不做了!

    「帶走!」楊劍飛臉色鐵青吼道。

    楚麗玲八年前就聽說過這事,心中暗罵自己侄兒不懂事,這種事是能拿到大庭廣眾下說的嘛?不過這也堅定了她給楚天洗清冤屈的心,她推開高大偉,又一次追上去,喊道,「楊劍飛,你給我站住!你說他是嫌疑人,你不拿出證據,別想從我這帶人!」

    看見楚麗玲擋在警探所的大門口,楚天機心中突然泛起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感覺,上一世他是一個孤兒,何曾有人如此對他?當日在皇宮之中被李淳風狄仁傑等人指責問罪,又哪有一個人出頭幫他?

    這就是從來沒體會過的親情麼?楚天機心中暗道。

    楊劍飛看見楚麗玲又上來了,心中暗罵這個女人還真夠彪悍的,不過你越是彪悍,老子越是不信這個邪!這個姓楚的,我還非帶走不可了!

    「楚麗玲,你如此感情用事,干擾了我們破案,你負的起責任麼?」楊劍飛陰森森道。

    楚麗玲道,「楊劍飛你少假公濟私,你說楚天是嫌疑人,你得拿出證據。」她說完對楚天機道,「小天,你昨天一夜都在哪裡,有沒有人證明?」

    她果然是老警務,一眼就看到問題的關鍵。不在場證明,就是此刻的關鍵!

    楚天機道,「有有有,我昨天跟人吃燒烤吃到半夜一點半回家,回家就睡覺,都有人證明!」

    楊劍飛臉色更陰沉,一字一句道,「這些都要我們調查以後才能確定,在調查之前,楚麗玲還請你迴避!這個人,我一定要帶走!」

    高大偉也道,「楚麗玲,讓開!不要胡攪蠻纏了!這個探長你想不想做了!你這個老警務都不相信我們警務系統,老百姓還怎麼相信?」

    楚麗玲道,「正是我是老警務才不相信!」

    高大偉氣的說不出話,喝道,「你!」

    正在僵持,一輛三菱suv停在了警探所小樓前,下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探員。女探員英姿颯爽,站在陽光下,黑色合身的警服勾勒出完美的線條。

    她遠遠的說道,「楊劍飛,你抓的那個不是嫌疑人。」

    楊劍飛眉頭一皺,心中暗道,她怎麼來了!

    高大偉一看,也認識來人,這個女人叫李薔,可是海州警務系統出名的人物!

    她長得很漂亮,背後被稱作海州警隊一枝花。她的父親是市局副局長李秋生,後台也很硬。她業務能力也很強,別看年紀輕輕,已經是市局要案組組長了!

    楊劍飛只是區偵緝隊的,見到市局的人當然低人一級,不過他還不想放棄,依然冷然道,「要案組李組長,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嫌疑人?」

    李薔二十來歲,穿著黑色的警服,紮著清新的馬尾辮,面容雖然美麗,可是卻表情冰冷得很,走過來打量一下楚天機,道,「沒錯,他不是嫌疑人。」

    楊劍飛不悅道,「怎麼就不是嫌疑人?」

    李薔後邊走出一個小白臉男探員,道,「昨天午夜一點鐘,也就是發案時間,我和李薔探員跟你所謂的犯罪嫌疑人在一家燒烤店吃羊肉串。」

    「什麼,你們認識?」楊劍飛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心說這個姓楚的太害人了,你早點說出認識李薔,我就不這樣了。

    楚天機也認出了這兩人,正是燒烤店和那些司機發生衝突的那對男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2
第二十二章 併案偵破

    小白臉探員道,「認識倒不認識,不過他風水方面好像很厲害,讓人印象很深刻。」

    楊劍飛心說不認識就好辦,開口笑道,「原來這樣,看來他不是凶手。不過一個案件之中有主犯有從犯,在王振乾被抓捕前,他還是要去拘留所。」

    他這意思楚天機還有從犯的嫌疑,楚麗玲怒道,「楊劍飛,你就是公報私仇!」

    李薔擺手制止了楚麗玲,轉身道,「楊副,這個案件不用你管了,把人交給我就行。」

    「什麼意思?」楊劍飛愣了一下,很不爽道,「這是在我們分局偵緝隊轄區範圍內的案件,管轄權應該是我們!」

    李薔這個人說話不多,只說主要的,感覺酷酷的。後邊小白臉男探員開口說道,「哦,楊副是這樣,今年初至今,本市已經發生了四起類似的案件,小溫州髮廊是第五起。種種跡象表明,這應當是同一個凶手,所以市局批准併案偵破,由我們要案組負責。」

    「併案了!」楊劍飛又是一愣,目光中有點傻眼的感覺。

    不過這個人倒是個人物,很快就回覆了正常,對著李薔微微一笑,道,「早日破案,將這種殘忍的凶手繩之以法是神聖的帝國警徽賦予我們的職責!需要我們分局幫忙的時候可以隨時找我。」

    李薔點頭道,「一定。」

    楊劍飛知道停留下去也沒意義,一擺手,「我們走!」

    後邊兩個小探員有些不服,不過最後還是拿出鑰匙來給楚天機開手銬。不過沒成想,楚天機一抬手,把已經卸下的手銬遞過來。

    「下次銬緊一些!」楚天機一揚頭,神氣的說。

    其實憑著他的本事,就算是帶到拘留所,也不見得就吃虧。

    兩個小探員看見楚天機自己掙脫了手銬,心中都暗說,這個姓楚的有點能耐,不會真的是什麼高人吧。

    這時後邊傳來楊劍飛不耐煩的催促聲,兩個小探員也回頭走了。

    楊劍飛開著警車走上大路沒多久,就猛然一個剎車,讓兩個小探員打車回去。今天這個事,他感覺丟人丟大了。

    他的岳父是前分局局長,當初娶這個花痴老婆就是因為想要找一個後台。現在他從小探員成為了偵緝隊副隊長,而岳父也在去年退休了,最可恨的是他老婆依然不消停。

    「看來真的到瞭解決這件事的時候!」楊劍飛已經下定決心離婚,不過想到楚天,他可沒有一點感激的意思,「楚天是吧,你讓我丟這麼大的臉,我管你是不是風水先生,別給我逮到機會!」

    坐在車裡,楊劍飛雙目中閃出怨毒之光。

    江濱路警探所。

    高大偉聽說之前已經發生過四起同樣的案件,他心情一下就好了。倒不是幸災樂禍,而是說明這案件和轄區的治安沒有關係,是流竄作案!

    流竄犯這玩意誰也防不住不是?分局市局領導也不好因為這個事批評他。

    「併案好啊,這種對老百姓的生命財產有重大威脅的犯罪份子,一定要在最快時間繩之以法!耽誤一刻,可能就會損失一條鮮活的生命!」高大偉場面話也很會說。

    李薔可沒空跟他打官腔,面若冰山,道,「我有些話要問他。」

    李薔說的「他」,就是楚天機。

    她和小白臉男探員剛才去過現場了,沒找到什麼線索,聽說楊劍飛查到點什麼,所以趕來。

    不過當他們看見楚天機,認出這是昨天在燒烤店見過的,就有點失望。

    既然來了,李薔他們還是要問一下,說不定能有什麼蛛絲馬跡呢?人家楊劍飛也是一個老刑警,說不定這姓楚的真的有什麼名堂。

    「哦,我們一定配合調查。」高大偉轉身道,「小楚,這是市局要案組的李薔和梅士兵探員,別看他們年輕,可都是破過很多大案要案,你不要隱瞞,有什麼說什麼!如果在案件中有什麼牽連,更要爭取時間,爭取寬大!」

    楚麗玲道,「高所,你這是什麼話,我侄兒我看著他長大的,絕對不可能做那些事!」

    李薔也沒理這兩人,冰冷一擺手,「銬上!」

    後邊小白臉男探員梅士兵對著楚天機嘿嘿一笑,咔嚓一下銬上。因為有前車之鑑,銬上以後還加了一把力,把楚天機兩手勒得死死的,手腕生疼。

    楚天機大怒,心說麻痺的,你們比那個羊賤飛還要狠吶!

    李薔問道,「借用下你們的審訊室,在哪邊?」

    高大偉連忙道,「這邊這邊……」

    梅士兵拉著楚天機的手銬走在後邊,這小子看出楚天機的不爽,嘿嘿笑道,「哥們,忍著點兒,這是程序。」

    程序你大爺!楚天機心中暗罵,嘴上道,「白眼狼,沒義氣!老子幫你們打了一架,你們倒跑了?」

    梅士兵回頭打量一下,沒看見這小子有傷,這才道,「你們也不錯啊,兩男一女打十幾個,居然沒掛綵。」

    「就他們?」楚天機眼睛一瞪,冷哼道,「最後全恨不得跪在我面前!」

    梅士兵扔過來一個白眼,「你吹牛逼吧!」

    其實他昨天和李薔在浩淼燒烤店是有任務的,化妝偵查,跟蹤一個毒販。他們這邊打架的時候,對面毒販剛好離開小賓館,所以這才匆匆離去。

    當時梅士兵還想,那兩男一女怕是要被打慘了。

    不過今天一看,這小子倒是生龍活虎的。但是要說楚天機他們打跑人家十幾個,他也沒相信。

    說話之間,李薔和梅士兵帶著楚天機又一次回到審訊室,楚天機心說,得,還得繼續審。

    李薔他們和楊劍飛不一樣,楊劍飛那是故意找岔子的,李薔他們就比較客觀,幾句話一問,也就基本排除了楚天機的嫌疑。

    再說了,楚天機昨天晚上在浩淼燒烤店的風水本事,李薔和梅士兵都是看得清楚。

    「看來楊劍飛這傢伙真的是假公濟私。」李薔低聲嘀咕了一句。

    梅士兵乾脆抬頭問道,「楚天機,你跟楊劍飛之間有什麼矛盾?」

    「哪有什麼矛盾,就是他讓我看相……」楚天機把事情一說,梅士兵哈哈大笑,一直冰山一樣的李薔竟然也是如同冰山開花一般,笑了起來。

    可是他們這邊開心,審訊室外邊卻突然響起了驚呼聲,「楚探員你怎麼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2
第二十三章 詭異腳疼

    審訊室外邊的過道有些陰暗,靠審訊室的門邊有著一排綠色塑料椅。

    過道上,有一個穿著白襯衫和淡藍色牛仔褲的高挑身影,實習記者陳笑笑抱著資料袋,吃驚的看著警探所探長楚麗玲。

    此刻的楚麗玲有些奇怪。

    剛才還很彪悍的楚指導,此刻坐在塑料椅上,面色痛苦,抱著自己的右腿,啪啪啪地,用拳頭使勁砸自己腳面。

    「楚探員,您這是……」陳笑笑心說這探員大媽莫非有自虐傾向?

    楚麗玲看見是這個小記者,不太感冒,皺眉道,「什麼事?」

    「哦,是這樣。我聽說上午是您第一個衝進犯罪現場,想請您描述一下當時的場景和您心裡的第一感覺。」

    陳笑笑本來是等楚天機繼續採訪,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她敏銳感覺到,今天早晨發生的這起殺人案或許有點意思。

    連環殺人案,鐵釘活活釘死,很吸引眼球!

    剛才,她已經對進入過現場的小孔探員等人簡單採訪過,又聽說楚麗玲是一個進入的,所以想從這邊再挖點案情。

    「案件不是我負責,找別人去!」楚麗玲對這長腿女記者不感冒。

    「畢竟是您第一個進入現場,您就說幾句吧。」陳笑笑儘量顯示出親和力。

    楚麗玲疼得都要命了,白眼一翻,沒好氣道,「一邊去!」

    陳笑笑沒想到她這麼不給面子,只有轉身離開,卻又聽見楚麗玲痛苦呻吟道,「怎麼這麼疼啊?」

    陳笑笑是個善良的女孩,當下又回頭,一看吃了一驚。

    原來楚麗玲這一會兒,已經疼得滿頭大汗了!

    陳笑笑美眸吃驚道,「楚探員,你這是怎麼了?」

    楚麗玲苦道,「我也不知道,早上好好的!」

    她自己也奇怪,早晨好好的,去過殺人現場回來,也正常。可就在剛才和楊劍飛交鋒的時候,她就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腳踝部正前方,一陣接一陣的刺痛。

    而且,這種刺痛發展很迅速!越來越痛,深入骨髓!

    「怎麼回事?就算被楊劍飛氣到,也不會是腳疼吧?」楚麗玲都要暈死了,這腳怎麼突然疼了起來?

    她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陳笑笑在她身邊坐下來,提醒道,「你裡邊……是不是破了?」

    被這一提醒,楚麗玲也顧不得公共場合,趕緊脫了平跟皮鞋,扯下短絲襪。

    「沒有問題啊,怎麼會這麼疼?」楚麗玲的腳很正常,看不出一點問題。

    看上去正常,卻是疼痛迅速的加劇,實在是詭異至極。

    轉眼又是一會兒,楚麗玲額頭的汗珠已經跟黃豆差不多大了!

    陳笑笑也幫不上忙,問道,「楚探員,要不要我扶你去辦公室?」

    楚麗玲疼得厲害,想到剛才對人家陳記者不太客氣,不好意思點頭道,「那謝謝你了,不知道怎麼搞的,腳要斷了一樣,一陣陣的……」

    「沒事兒。」陳笑笑扶著楚麗玲站起來,楚麗玲身材有些發福,陳笑笑扶著有些費勁。

    兩人剛站起來,楚麗玲突然呻吟道,「不行!不行……又疼了,啊!」

    說話之間,竟然轟地一聲,一下暈倒在審訊室門前的排椅上。

    陳笑笑哪見過這個事兒,嚇得驚慌失措,失聲喊道,「楚探員你怎麼了?快來人啊,楚探員暈倒了!」

    外邊的嘈雜第一時間傳進審訊室,剛好這邊訊問已經告一段落,李薔和梅士兵對視一眼,道,「怎麼了,出去看看。」

    梅士兵走出去發現楚麗玲暈倒了也是很吃驚,剛才覺得這個女人還挺彪悍。無論是外形還是性格,楚麗玲在海州警隊都是出名的潑辣。

    李薔也是跟著走出來,這時已經有不少警探所的幹警過來了。

    陳笑笑見來了不少探員,連忙道,「剛才楚探員說她腳踝疼,我說扶她去辦公室休息,可是她剛站起來,就疼暈了過去。」

    警探所都是楚麗玲的老同事,都紛紛道,「腳疼疼暈了?關節炎麼?沒聽說她有這個毛病啊!」

    所長高大偉也跑下來,他今天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剛被分局電話批了幾句,現在楚麗玲又暈倒了。

    「怎麼回事!」高大偉問明情況,指著一個小探員道,「小孔,送楚探長去醫院,其他人都回自己工作崗位!」

    「等一下!」一個人影從審訊室跑出來,正是楚天機。

    他跑出去托起楚麗玲的右腿,看不出異樣,再推開圍觀人群來到楚麗玲上半身,用手指撥開楚麗玲頭髮,一看有些吃驚,「面色如金紙,眉心一線黑,難道是……」

    高大偉看見又是這小子生事,沒好氣道,「楚天你就別添亂了!你姑都這樣了,快點送醫院吧!耽誤不得!」

    楚天機心中只是猜測,也不敢亂確認,也只有趕緊抱起楚麗玲,趕緊給醫生看比較好。

    高大偉喚道,「老李,你開車送一下!小孔,去財務科借點錢!」

    楚天機抱著楚麗玲出來,老李已經開著所裡的銀杯麵包出來了,趕緊上車,後邊小孔也風風火火跑了出來,「走,市人民醫院!」

    他們這一走,警探所裡又恢復一片安靜,幹警們各回各位,李薔也走回了審訊室。她剛要說什麼,卻是美眸之中猛地一驚。

    「小梅,剛才是你給楚天解開的手銬?」李薔猛然問道。

    「沒有啊,薔姐你忘了是我先出門的?」梅士兵笑著走進來。

    「那這個是怎麼回事?」李薔抬手一指,只見在審訊椅上,一副銀光閃閃的手銬正靜靜躺在那。

    梅士兵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口中連叫,「不可能!不可能!我給他卡的死死的!怎麼解開的他……」

    面若冰爽的李薔目中浮出一絲寒芒,目光閃動道,「看來這小子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希望他不要做什麼壞事,否則落在我手上……」

    梅士兵道,「叫他生不如死!」

    李薔撲哧笑道,「哪有那麼嚴重,將他繩之以法差不多,我們警務人員怎麼能動用私刑,一切要依法辦事。」

    「是是是。」梅士兵連連點頭,不過心說你薔姐也是很暴力的,海州警隊背後都叫你「強哥」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2
第二十四章 借金針一用

    海州市人民醫院,此刻人來人往,正是繁忙。

    「咔!」一輛白色銀杯車驟然停在停車區內,楚天機抱著老姑衝下車,這是他第一次來到現代的醫院。

    現代化的醫院,到處都是窗明几淨,纖塵不染,規模和條件都遠超古代。楚天機看得暗暗乍舌,心說就算是大唐太醫院也比之不及,地面都能當鏡子用!

    不過楚天機卻感覺難以適應,現代醫院都是分成很多科室,而古代中醫是不分科的,每個醫生都是內科外科婦科小兒科全能。

    「先去外科。」還是小孔探員有些見識。

    外科是個小醫生,看了半天拿不定主張,沒敢確診,去把專家請來。

    專家看了半天,摘下眼鏡道,「我們這是外科,只負責手術切除修補,換句話說只管能看見能摸到的症狀。你這是內科的事,恐怕是神經痛,你去看神經內科。」

    搞了半天不過是跌打郎中!楚天機暗中鄙視,只好又轉到了內科。

    到了神經內科,這邊醫生也沒見過這種病,「腳疼疼得暈了過去了,怎麼可能?這腳沒毛病啊!」

    時間快到中午,楚麗玲臉色越來越難看,可病症也沒查出來,醫生都束手無策,最後有個醫生說,「我們醫院剛剛引進了一位留洋博士,新成立了疼痛科,你們去看看。」

    說不得,楚天機他們又急匆匆推著病床來到疼痛科,見到了這位於博士。於博士倒是沒有繼續推托,說話也是很中肯的樣子。

    「當務之急,是止住她的疼痛!讓她甦醒!」於方河一語中的。

    楚天機覺得這於博士還是很靠譜的,於是把憋在心裡的話說了,「於博士,我老姑臉色如金紙,眉心有一線黑氣,很可能是邪氣入侵……」

    「邪氣入侵?中邪了?」於方河幾乎要笑噴,想不到如此現代化的社會,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竟然相信這些?

    「小夥子,進了醫院就要相信我們醫生,那些封建迷信要不得!中邪那是罵人的,不可以亂說!」於博士拍拍楚天機忙著去安排止痛針。

    「邪氣入侵怎麼就是封建迷信了……」楚天機心裡鬱悶。

    於方河還是有些水平的,他在美國專門的疼痛科醫院進修過,見過的疼痛病人也不少。可是今天遇到的這個女探員的疼痛卻是奇特。

    「普通的止痛針效果不理想,局部封閉止痛無效,上杜冷丁!」

    現代的治療方式和古代完全不一樣,楚天機這廝看得目瞪口呆,看著小護士把一管管的藥水打進楚麗玲的身體。

    上了杜冷丁,有些效果,楚麗玲悠悠轉醒。

    不過醒了還不如不醒,楚麗玲剛睜開眼就開始喊腳疼,特別疼,一陣接一陣的疼。

    這時,楚麗玲的老公也來了,也就是楚天機的老姑父,叫常福海,在市郊的小河子鄉當副鄉長。常福海和高大偉有些聯繫,接到高大偉電話,他匆忙開車趕來的。

    別看常福海還是個國家幹部,可其實是個沒主見的人。看見老婆疼的哭喊,他急得熱鍋上螞蟻似的,也說不出什麼。

    於方河一看,杜冷丁都沒用,心裡也有些吃驚,暗說這是什麼毛病?不過他也有辦法,「上鎮痛泵!」

    鎮痛泵那是給手術病人止疼的,裡邊是嗎啡,那個效果跟戰鬥機一樣!

    果然,沒一會楚麗玲終於喘了口氣,疼痛止住了。她這罪遭得夠嗆,沒一會就睡著了。

    常福海也鬆了一口氣,道:「到底喝過洋墨水的,還是有點本事。」

    小孔道,「可是這到底什麼病呢?」

    這時穿著白大褂的於方河走進來,道,「人的身體有很多奧秘,迄今為止也沒有人可以完全的解釋人體內部秘密,造成疼痛的原因也有很多,經常都無法查明,我們只有止住疼痛,讓病人有一個快樂的生存環境。」

    小孔問道,「那萬一再疼呢?」

    於方河搖頭道,「不可能,她身上裝的鎮痛泵是目前最強力的止疼裝置,開關在她手中,她自己可以調節藥量……」

    他還沒說完,楚天機就搖頭道,「沒用,她十有**還要發作!」

    於方河是海歸博士,又是海州人民醫院重點引進回來的,當然有些傲氣。聽楚天機插嘴,他不悅道,「你怎麼知道沒用?」說完想起什麼,帶著些諷刺道,「莫非那些邪氣還在?」

    楚天機可沒心思跟他開玩笑,點頭道,「不錯!那些邪氣還在,而且現在又有變強的跡象!若是有金針,我倒是想一試邪氣有多強。」

    於方河冷笑道,「那你可以找中醫。」

    楚天機這才知道,原來還有中醫,眼睛一亮,連忙道,「去找中醫!」

    常福海不想得罪於博士,制止楚天機,「小天,你就別添亂了!這才剛好!」他說完楚天機又問道,「於博士,若是鎮痛泵真的沒用,那又怎麼辦?」

    於方河猶豫一下,道,「最後一個辦法,就是切斷她那隻腳的疼痛神經,嗯,對她以後走路會有些影響……」

    「啊!」常福海驚得話都說不出。

    這句話把常福海嚇到了,因此於方河走後,他也沒有阻止楚天機去找中醫。實際上他作為一個鄉鎮幹部,見到的那些鄉鎮企業家老闆,信這個的多了!

    時間已經是中午,中醫科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醫生也姓于,剛剛送走最後一個門診病人。雖然他已經餓了,不過聽楚天機一說,他還是決定前去看看。

    楚天機的猜測沒有錯,就在他去請中醫的時候,楚麗玲醒了,又疼了!

    「鎮痛泵的作用正在變弱,病人正在不停的增加嗎啡來克制疼痛!」於方河午飯也沒顧得上吃,站在病床邊也有些發蒙,難道真的要切斷腳神經?

    不過更讓人揪心的情況發生了,楚麗玲呻吟道,「不好了,不好了,我左腳也疼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常福海急得雙目含淚,他也沒啥主見,只是不停問,「於醫生,怎麼辦?這是怎麼了?到底什麼病?」

    正在這時,楚天機帶著中醫於贊謙走了進來,看見老姑這樣,他也是很揪心。在警探所,老姑是那麼的維護他,那麼堅決!他怎麼能袖手旁觀?

    「老姑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楚天機大步走到病床邊,回頭大聲道,「於主任,借金針一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3
第二十五章 大膽的猜測

    楚天機口中的「於主任」,當然是說跟著他進來的於贊謙。

    說起來於贊謙在這海州人民醫院也是響噹噹的一塊牌子,中醫科主任,人稱於半仙,同時還是海州人民醫院的副院長!

    疼痛科於方河看見於贊謙來了,也是恭恭敬敬叫了一聲,「於院長。」其實於贊謙還是於方河的大伯,不過在醫院裡,大家都是用職務稱呼。

    於贊謙沒說話,點點頭,走進來看病人,中醫講望聞問切,望是第一步。於贊謙師從海州老一代名醫,水平也不是小醫生能比,他只是一望,就眉頭皺了起來。

    「這病,不太好辦啊。」於贊謙暗道。

    此刻楚天機已經準備出手了。之前他一直忍著,並不是顧忌什麼,他敗類脾氣哪有顧忌。

    他沒出手是因為他摸不清楚麗玲的情況,萬一適得其反,那就麻煩了!

    不過現在卻出現一個關鍵的情況,楚麗玲的另一隻腳也疼了!

    這頓時讓楚天機心中想到了什麼!

    「於主任,借金針一用!」楚天機開口說道。

    「什麼,你要金針?」正在看病人的於贊謙吃了一驚。

    他是來看病人的,可是現在……楚天機不要他看病,只是要借用他的金針。

    「你會針灸?」於贊謙又追問一句。

    「略懂一些。」楚敗類並沒有說謊。

    如果說風水相術,他敢拍著胸脯自稱高手,可是行醫診病,他只是從袁天罡那裡學了一些皮毛基礎。

    「略懂一些?你當這裡是做試驗?」疼痛科於方河博士不太高興,他允許大伯來會診病人,卻不會允許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保安員在這裡胡亂出手。

    「我看你們對陰邪之氣束手無策,我這才出手用我的方法一試!」楚天機開口說道。

    「竟然是陰邪之氣!」於贊謙吸了一口冷氣,再次重新打量楚麗玲,口中問道,「年輕人,你能看出陰邪之氣,可是醫書之中陰邪之氣分幾種?」

    「陰邪之氣分五色,濕熱陰毒凶!」楚天機脫口而出。

    聽見這個回答,於贊謙猛地回頭,再次觀看這個小保安員,目中有驚異之芒,道,「現在年輕人知道這個的不多了!」

    楚天機可沒心思跟這個老中醫廢話,不耐煩的問道,「於主任,你金針帶了沒有?」

    於贊謙道,「我隨身帶了。」

    這下於方河博士看不過眼了,連忙道,「病人親屬,你不要對病人胡亂治療!進了醫院,就應該相信我們醫生,如果出了問題,誰來負責?」

    楚天機瞪眼道,「之前相信你們,你們又有什麼辦法?切斷神經,現在兩隻腳都疼了,難道還好切斷兩隻腳?她以後走路怎麼辦?」

    「這個……」於方河啞口無言。

    楚天機又道,「我告訴你,若是不趕緊治療,接下來很可能是兩手都出現症狀,難道還要再切手上的神經?那不完全成了廢人?」

    正在疼得要命的楚麗玲聽見喊了起來,「不要讓我成廢人,我寧可死也不要切神經!常福海,你要是讓人切我的神經,我跟你拼了!」

    常福海沒什麼主見,連忙道,「不會不會,你放心,我不同意。」

    楚麗玲疼得滿頭大汗,頭髮全粘在臉上,她又喊道,「可是我疼啊!你們給我打個針讓我昏迷吧!」

    常福海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他倒是認識於贊謙,主要是於贊謙的弟弟是副市長,他是官場上的人,這些關係都是瞭解的。

    他拉住於贊謙,含淚道,「於院長,人家都說你於半仙,你就親自出手吧。」

    於贊謙道,「濕熱yin毒凶,前兩種我能治,後三種我治不了。」說著,他取出金針遞給楚天機道,「小兄弟,既然你有把握,那你試試。」

    於方河沒想到自己大伯竟然都支持這個小保安員,吃驚道,「大伯!你怎麼能讓他動手!」

    於贊謙面色一凝,低聲喝道,「你可曉得,有些病醫生能治,有些病醫生治不了!」

    於方河急道,「大伯,你怎麼能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常福海也道,「於院長,你就親自出手吧,小天他哪裡會針灸?」

    於贊謙卻是雙手一擺,微笑道,「放心,針灸扎不死人!」

    雖然他這樣說,可是看向楚天機還是很鄭重,要知道,如果這一針扎到某些重要的穴位,能不能死人就很難說了。

    不過很顯然,楚天機握針的方式,手法、動作,都是非常嫻熟,他直接撩開楚麗玲前額的頭髮,在她眉心尋找穴位。

    楚麗玲疼的臉色蒼白,趁著疼痛的間隙,苦笑道,「小天,你一下扎死姑也行,我疼得受不了了。」

    楚天機聽了也是心裡難過,卻是笑道,「老姑,別灰心,閻王小鬼見到我,褲子都要跑掉了。」

    玩笑之中,楚天機已經一針紮在楚麗玲的眉心!

    這一針紮下去,在場所有人都是面色緊張,別人都不懂,只有於贊謙心中暗讚,這個小保安員雖然口說略懂,可是手法陣法之熟練,認穴之準確,扎針的深淺,全部都堪比老中醫!

    楚天機胸有成竹,出針速度飛快,沒一會,已經在楚麗玲前額上紮了十多根金針!

    「這樣就有用?」留學回來的於方河實在不相信這些,科學研究已經證明穴道下邊根本沒有神經,也沒血管,都是很普通的肌肉組織,他一直不信針灸治病。

    可是楚麗玲情況大有好轉卻是事實,當楚天機行針完畢,她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好多了,雖然還疼,可是已經能夠忍受了。」

    「真假的?」於方河心說你不是臆病吧,針灸哪有這麼立竿見影?

    楚麗玲又喘著氣道,「小天,想不到你還會這手。」

    楚天機道,「老姑,你休息會,我跟小孔瞭解下情況。」

    他之所以判斷楚麗玲是凶邪之氣入侵,是因為楚麗玲的雙腳都疼了。而從這一點,他有一個猜測,非常大膽的猜測!

    「不錯,今天殺人案的被害人是雙手雙腳被釘在按摩床上!」人來人往的過道上,小孔探員很確定的點頭。

    楚天機早就知道這些,又追問,「被害人是不是右腳先被釘!」

    「這個……」小孔就是看見現場,哪裡知道被害人是先被釘了哪根釘。他回答不出。

    楚天機又問,「你親眼看見腳部的釘子沒,位置在哪裡?」

    「那個釘子我親眼看見了,正是釘在那個女人腳踝部位的前方,腳面和小腿連接之處!」小孔說到這裡猛地警醒過來,雙目精光一閃,道,「楚指導的疼痛不也是這個位置?天!完全一致!難道……」

    楚天機點頭道,「不錯,我猜測我老姑的病和殺人案有關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4
第二十六章 不到24小時

    「怎麼可能?」小孔完全無法相信,今天早晨的詭異案件,竟然跟楚探長的怪病有關係!

    「怎麼不可能?」楚天機道,「之前,我一直也是束手無策,那是因為我看出她是陰邪入侵,可卻不敢確定是那種陰邪,不敢貿然出手!直到,她另一隻腳也疼起來,這才和今天的殺人案聯繫起來,所以才確定是凶邪之氣。」

    小孔還是無法相信,反問道,「早晨進入小溫州髮廊的探員多了,我也是其中之一,為什麼大家都沒事?」

    楚天機道,「不同的人對於陰邪的抵抗力不一樣。」

    小孔又道,「海州市每年發生案件上千起,殺人案上百,也沒聽說過哪個探員得了怪病!」

    「我也不太理解。」楚天機疑惑道,「按理說公門之人抵禦凶邪之氣的能力應該很強……」

    小孔思索一下道,「難道是因為她第一個衝進去?」

    「這有些可能,不過……」

    正在楚天機思索之時,病房中常福海喊道,「小天,快來看,金針變色了!」

    楚天機趕緊走回病床邊,發現自己最先紮下的一根金針下部一截,已經變成了紅黑之色!

    旁邊坐著的中醫科於贊謙點頭道,「果然是凶邪,陰氣分五色,看這顏色就知道是凶邪,小夥子你說對了,不錯。」

    於方河鬱悶,他出國留洋都沒受到大伯的表揚,這小子隨便紮了兩針而已。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楚天機這幾針確實有效,他也好奇道,「那等這紅黑色的氣都出來,是不是就好了?」

    於贊謙搖頭道,「不樂觀,這凶邪之氣很強!雖然跟隨金針溢出一些,可是更多的凶邪之氣卻是依然在擴散!眼前最多只是緩解而已!」

    對他的話,楚天機也是很贊同。這一圈金針,雖然將凶邪之氣固定在一定範圍內,可是並沒有完全擋住,那些凶邪之氣很強,不是金針能夠擋住!

    「老姑,你右腳疼是幾點,左腳疼又是幾點?」楚天機突然問道。

    「右腳大約是……八點。」楚麗玲回憶一下,又道,「左腳就是剛才一會。」

    常福海補充道,「十二點的樣子。」

    這一聽,楚天機眉頭大皺,自言自語道了一句,「四個小時!」

    於贊謙對他招招手,大家走了出去。

    楚麗玲看見大家走出去,很擔心的喊道,「小天!」

    楚天機回頭安慰性的笑了笑,跟著大家走了出去。

    病房門口,於贊謙道,「剛才我聽你們說,我有了些瞭解。如果病人的病情真的是和殺人案有關係的話,那麼,我推測一下……」於贊謙頓了一下,道:「那就是再過四小時,病人的一隻手也會有同樣的疼痛症狀;然後同樣是四小時,就是另一隻手;最後就是頭,到了那一步,病人那就沒治了。」

    小孔吃驚道,「你們是說,楚指導也要跟小溫州髮廊的被害人一樣,雙腳雙手被鐵釘釘透,等第五釘釘在她頭上,她就會和那個女人一樣死掉!」

    對於小孔的問話,大家都是沉默不語。

    於方河還是無法置信,雖然他是醫生,還出國學習過,也沒聽說過這種事。

    而於贊謙雖然懂得的略多一些,可是也都是猜測,不敢下結論。

    只有楚天機點點頭,道,「不錯,表面看不出,可承受的痛苦一樣。」

    小孔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就是說楚指導在四點會手疼,八點會兩隻手都疼,晚上十二點,就會沒命!」

    楚天機道,「在我的金針控制下,現在間隔時間大約是八小時。」

    小孔略一計算道,「那就是明天十二點!距現在還有不到二十四小時!」

    於贊謙道,「你們的時間不多了……這種病我們醫院真的治不了,你們如果沒有辦法……就準備後事吧!」

    這時常福海從病房走出來,本想說大家受累了,去吃個午飯吧。可卻是聽見這一句,他頓時就站立不穩,幾乎暈倒,好在於方河趕緊扶住了他。

    常福海含淚道,「於院長,想個辦法救命啊,她年紀輕的很,大早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於贊謙道,「我們醫院真是沒辦法,如果是我,這種病是肯定不收的!」

    說完,他嘆了一口氣離開。

    於方河也沒說什麼,點點頭,轉身離開。

    常福海也沒了主意,看著楚天機道,「小天,這可怎麼辦,我都沒有主意了,難道真的要準備後事?」

    楚天機看看病房裡躺著的楚麗玲,雙瞳猛地一收,昂頭道,「我老姑沒有早亡之相!放心,我一定會把老姑救回來!」

    要救楚麗玲最重要的,要明白她是怎麼中了這凶邪之氣,楚天機決定去小溫州髮廊去看看。

    沒一會,老李開車,帶著楚天機和小孔返回江濱路,而常福海就留在醫院照顧楚麗玲。

    直到現在小孔和老李還是覺得無法置信,怎麼生病和殺人案聯繫上了!這實在是匪夷所思,在他們看來,楚麗玲的腳疼或許只是巧合!

    一會以後,銀杯車來到了江濱大道。

    江濱大道,算得上海州市最有特色的一條街。左側是碧波蕩漾的海邊,淡藍色的海浪輕拍沙灘,金黃的沙灘上點綴著黑色的礁石,隔幾步路就有一家開在漁船上的海鮮大排檔,吹吹海風吃吃海鮮,無比愜意;而在右側是一個狹長的海濱公園,一眼望去綠樹成蔭,樹下有很多條椅,一條小道延伸進樹林之中,這就是海州最浪漫的情侶路。

    不過這些年,站街產業蓬勃發展。每天到了晚上,海濱公園附近就有大量的失足婦女林立,三三兩兩,招攬生意,談好價格就在公園深處交易一番,所以情侶路倒變成了野雞路。

    銀杯車就停在公園後邊,一條狹窄的小道口上,可以看到小道兩邊都是髮廊、按摩、洗腳。名稱不一樣,其實做的都是皮肉生意。

    「小溫州就在裡邊,門口拉著警方膠帶的那家,已經被封了,我們不太好進入……」小孔坐在車上指了指。

    案件現場已經被要案組暫時查封,他們沒有得到許可進入,那是違反紀律的!這種事可大可小,老李和小孔都不想擔責任。

    楚天機知道這兩人的心思,鄙視他們沒義氣,不過這兩人去了也沒用,擺手道,「你們找地方吃飯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4
第二十七章 敗類中的奇葩

    現在是中午,路兩邊的小店也都是剛拉開,走出一個個剛剛醒來沒來得及濃妝豔抹的女人。

    看見有人穿著警服走過來,這些女人都很警惕。

    楚天機一眼掃過去,心說這些貨色可都不怎麼樣,有很多從臉色就能看出婦女病在身,在大唐也只能算是最低賤的暗門子。

    來到小溫州髮廊,這裡拉著警方的藍色膠帶,捲簾門上貼著封條。

    楚天機走過去拉了拉捲簾門,感覺鎖死了,他一用力,發出嘩啦一聲巨響。聲音吸引得附近的站街女都伸出頭來看,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太放肆,只好回頭怒瞪一眼。

    不過那些站街女都是老油條,也回敬的瞪眼,彷彿在說,穿警服怎麼樣?小保安員,老娘什麼都不怕!

    麻痺,這年頭暗門子都那麼猖狂。楚天機心裡罵了一句,卻也只有敗下陣來。

    正面行不通,他就繞到了小溫州髮廊的背後,那是一個老舊小區裡,髮廊後間有一個窗口正開在這邊。

    楚天機繞過來以後,就看見窗口旁邊停了一輛紅色的甲殼蟲車,一個漂亮妹紙正在吃快餐飯呢。

    人比人氣死人,同樣是女人,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比剛才的庸脂俗粉強太多了。

    原來陳笑笑從警探所出來也沒閒著,她倒是接受了楚天機的建議,把視線投向這件離奇殺人案。於是就來到附近採訪了一下,不過她始終還是想要看一下犯罪現場,再拍兩張照片才是最好。

    可是等她來到後窗,卻發現窗戶鎖著。本著一個實習記者的「職業精神」,她就想等到午休時間,人少就撬開窗,把相機伸進去拍幾張照片。

    等待之餘就買了個盒飯在吃,卻沒想到見到熟人了。

    陳笑笑看見楚天機也是一愣,心說這小子怎麼來了?不過還是立即當下盒飯跑了出去,問道,「楚探員,你來找我?」

    雖然這女人很好看,不過楚天機總覺得她有點糾纏不休,而且又是記者,麻煩。心說怎麼到哪都遇到這個女人。

    「你不找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有那麼招人不待見麼?」陳笑笑不爽,平日想跟她搭訕的男人不要太多!

    「有!」楚天機很確定的回答了一句,走到後窗邊。

    這個窗戶玻璃上全是灰塵泥土,裡邊還拉著窗簾,根本看不見裡邊的情況。

    陳笑笑這才明白這廝跟自己目的一樣,連忙道,「這窗戶從裡邊鎖啦,打不開。不過……」她嘿嘿一笑,露出小狐狸一樣的笑容,「窗戶之間的縫隙很大,等會沒人……」

    說著她從頭上摘下發卡,意思用發卡可以挑開裡邊的鎖扣。

    陳笑笑本來自己想要偷偷的撬窗而入,不過現在來了個替死鬼,她當然樂得讓楚天機動手。

    不過楚天機這廝可是敗類性子,直接撿起一塊石頭,咣噹一聲,把玻璃給砸了。

    砸開玻璃,這廝把手伸進去,打開鎖扣,拉開窗,狸貓一樣靈活地跳進了窗戶中。

    陳笑笑愕然,心說到底是警界敗類,夠直接。只是,這廝做事根本不考慮影響麼?左右看看,還好沒人注意,她也爬了進去。

    別看她兩腿很長,可是平常鍛鍊也很少,窗戶有點高,一條腿踩上去,另一條腿上不去,在那難上難下,口中發出哎哎哎的聲音。

    楚天機已經進入室中,回頭看她這樣,面無表情的伸出一隻手。

    陳笑笑看他臉色,有些不想抓。不過上不去,只好抓住他的手,楚天機一發力,把她拉了上來。

    進入屋中,陳笑笑覺得這人還有點仗義,剛想開口說聲謝謝,卻聽這廝吐出兩個字,「敗類。」

    陳笑笑恨不得踢死這傢伙,心裡罵了一百遍,你才是敗類,你是警界敗類,武林敗類,超級大敗類!

    楚天機才沒空理她,左右觀看起來。

    這一間是髮廊後間,就是案發現場。房間不大,中間拉著一塊布簾,把房間隔成兩半,一邊放著一張按摩床。

    靠窗的按摩床很正常,另一邊的按摩床已經被翻起,地上有著不少的血跡,現在發出一種紅黑色,也能有血腥味傳進鼻孔。

    「這裡就是殺人現場。」陳笑笑走過去,舉起照相機拍了兩張,只見床上有著清楚的四個釘印。

    楚天機也走過去,發現按摩床表面是皮革,下邊一層是海綿,最下邊是木板。顯然,鐵釘釘穿被害人的腳腕,然後釘在最下邊的木板上,將人死死釘在上邊。

    現場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探員帶走,剩下的除了血跡最多的就是草紙,牆角有一個廢紙簍,楚天機一腳將其踢翻。裡邊滾出的都是捲成團的手紙。

    「什麼味道?」陳笑笑到底是大姑娘,沒聞過這種味道。

    可是楚天機卻是知道,道了一句,「陽精的味道。」

    陳笑笑開始沒聽懂,不過再看見從手紙中滾出的用過的小套子,頓時俏臉通紅!

    不過楚天機卻是沒有見過那個東西,奇道,「這是何物?」

    陳笑笑紅著臉道,「還以為你多厲害,套套都不認識。」

    楚天機愣了一下道,「套套是何物?」

    陳笑笑心說真假的,你就算是深山溝的也不會不懂吧?不過看這廝表情又不像裝的。

    「額,我也不懂。」陳笑笑紅著臉回答。

    楚某人雖然不懂,可是他很快就從抽屜裡找到一盒沒用的套套,看看上邊的使用說明,他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此物竟然是……,真是大開眼界,大開眼界!」楚天機大為讚歎。

    陳笑笑聽了都要吐血了,心裡大罵,這傢伙真是變態,知道了還故意說出來,還大開眼界,大開你的頭!

    其實也不是楚天機大驚小怪,古人為了避孕想過很多法子,不過都不奏效,所以楚天機一眼看見這個發明,就有些失態。

    最讓陳笑笑無法忍受的是,這廝竟然抬手把那盒套套直接裝進口袋,「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敗類中的奇葩!陳笑笑又給此人加個了一個外號。她才不管這些,又舉著相機四處拍,可這一拍,卻是發現了在另一張按摩床的底下,有一張紙,紙上畫畫很奇特,是一個帶著面具的蛇!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5
第二十八章 口水又叫唾液

    「帶著面具的蛇?」楚天機接過那張紙。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白紙,蛇也畫的很簡單,寥寥幾筆。

    不過詭異的是,那條蛇隱藏在面具後邊的一雙眼睛,卻是虎視眈眈,從各個方向看都在和人對視。

    楚天機看著那條蛇的目光,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陳笑笑道,「這應該是一個圖騰。」

    「圖騰?」

    「不錯,就是某些人的崇拜之物。」陳笑笑點頭道,「在遠古的時候,人們會崇拜一些他們認為強大而神奇的東西,並且將其作為部落的標誌,對其磕頭跪拜,每逢一定的日期就會送上鮮活的祭品!」

    「你覺得被殺死的人就是送上的祭品?」楚天機劍眉一皺。

    「很有可能!」看得出陳笑笑還是很有想法的。

    楚天機並不這樣覺得,反問道,「那昨天是什麼好日期呢?如果這是他們崇拜的圖騰,為什麼要扔在現場的地上?還有,附近很多髮廊洗頭房,他唯獨選這一家?」

    「因為這家殺人方便!」陳笑笑思索一下猜測道,卻發現楚天機已經收了那張畫,從窗口返回出去。

    她看著滿屋子的血腥,也不敢呆很久,也趕緊爬了出去。

    出來以後,楚天機並沒有急著離開,前後左右四處張望。

    陳笑笑還點擊剛才的問題,問道,「你覺得凶手為什麼選擇這一家作案?」

    「因為這家陰氣最重!」楚天機指著面前這一片,道,「這一片前方是海面海灘,後方是一片平坦,陽光一照,到處金光燦燦。」

    陳笑笑不知他為什麼說這個,回道,「那豈不是很好?」

    楚天機道,「陽氣盛當然好,不過風水講究的是陰陽調和,一個地方全是陽氣也未必是寶地,金光太多也會耀瞎人眼。所以就出現了眼前這一塊地面,公園和這幾條街地勢相對低窪,陽氣盛極,陰氣就會聚集於此。」

    陳笑笑好像明白了什麼,道,「你的意思是說,凶手在這裡作案是因為這裡陰氣重?」

    楚天機道,「正是!這裡陰氣最重的有兩家,一家是東邊的爽再來按摩房,另一家就是這小溫州髮廊,凶手選擇這一家八成是這個原因。」

    陳笑笑又問,「陰氣重的地方殺人,是不是有什麼好處?」

    楚天機道,「這就不知道了,看來我們還是要去看看屍體。」

    陳笑笑倒是膽大,興奮道,「走,我們一起去!」

    楚天機是和小孔他們一起來的,不過感覺這些傢伙沒什麼擔當,還不如陳笑笑一個女生。因此也沒去找小孔,直接上了陳笑笑的紅色甲殼蟲,趕往市警務局。

    上了車,楚天機一眼就看見吃了一半的盒飯,這廝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午飯呢。掀開蓋子一看,裡邊有煎雞蛋、青椒炒肉si、燒冬瓜,還有大半盒香噴噴的米飯。

    他本來就是不扛餓的人,頓時就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就嘩嘩往嘴裡扒拉。

    「喂!這是我的……」陳笑笑心說你這傢伙怎麼這麼不講究,這是我吃了一半的!不過看這廝吃得香,她也就忍住了。

    楚天機餓極了,吃飯很快,轉眼之間把大半盒飯吃的乾乾淨淨,連一顆米星都沒留下。

    陳笑笑看他餓死鬼投胎的樣兒,心中好笑,故意噁心他道,「味道怎麼樣,裡邊可是有我的口水呢。」

    不過這廝卻是淡定得很,抹抹嘴道,「口水,又叫津液。所謂止渴生津,又所謂津津有味,都是說的口水。你勉強也算是個美女吧,你的津液不髒,倒是可以稱得上香液。」

    陳笑笑聽見這些話都要死了,心說我一個小姑娘家,我哪有那玩意?不過她也弄明白,人家楚大官人說的是「津液」。

    不過這也太刺耳了不是?

    可某人也沒那個覺悟,侃侃而談,「津液流於口中,分三口吞下,飲於胃,游溢精氣,上達於脾,下輸於腎……」

    某人說的是古醫書上對於唾液的作用,其實他就是敗類脾氣,想要顯擺一下。

    可是陳笑笑眼前浮現的,卻是上大學在宿舍看見的那些島國片……

    陳笑笑越想越噁心,那邊某人卻還又問道,「陳記者,你說津液是不是好東西?」

    「好東西好東西!」陳笑笑連忙擠出笑容不停點頭,心中卻是罵道,好你妹!無恥!下流!敗類中的奇葩!敗類中的戰鬥機!

    市警務局在老城區的中心,很古色古香的房子,有些年頭了,應該是清末的衙門遺留下來,算是文保建築。

    看見那對開的紅漆大門,楚天機有點犯怵,不過一想,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還怕什麼,就算是武太后那老娘們復生,老子也不用對她低聲下氣!

    陳笑笑開著車直接往裡開,就引起了門衛的注意,這些人看大門久了,就有點狗眼看人低,衝出門衛室喊道,「喂!停下!甲殼蟲,停下,哪個單位的?」

    楚天機下車道,「江濱路警探所的。」

    門衛雖然自己也不是正經的探員,可是看見對方是保安員,擺架子道,「江濱路警探所的來幹嘛?找哪個部門?先給我登記!」

    楚天機沒辦法,只有跟著他進入門衛室登記,來人單位尋找何人,事由……等等都寫好了,這樣總可以進去了吧,誰知那門衛夾著香菸道,「現在還沒上班,等著。」

    楚天機道,「我找要案組李薔有急事。」

    若是不穿制服,門衛說不定能放他進去,指不定有重大案情,耽誤不得。可楚天機穿著制服,顯然不是案情,警探所派一個保安員來,也不會是太重要的事。

    所以門衛很清楚,冷哼道,「來辦事的誰沒有急事?」說完,又翹著下巴叼著香菸。

    其實這些人目的簡單的很,他抽菸就是給楚天機看的,心說你買包煙來,我就讓你進去了。

    楚天機心中失火一樣焦急,卻被人堵在外邊,看那門衛無所謂的樣子,心中大怒,壓著火氣道,「我真的有急事找李薔探員,救人如救火!」

    門衛心說你急你買菸去啊,擺手道,「出去,等上班,再等一小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5
第二十九章 你臉才綠了

    楚天機已經暴怒了,他哪有心情在這兒等一個小時。

    他劈手把門衛嘴裡的煙抓過來,猛地砸在地上,怒道,「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我算是見識了看門的小鬼了!」

    那門衛嚇了一跳,還以為楚天機出手打他,低頭一看,只是煙被拿了,他頓時又牛氣起來,嚷嚷道,「你這個小同志什麼態度,你還想打我吧,你來啊!」

    楚天機一把揪住他衣領,把他拎起來,道,「好呀,你叫我打的,我不打你你不痛快是不是?」

    傳達室裡另一個門衛連忙站出來拉架,道,「幹什麼幹什麼?小同志有話好好說,火氣這麼大干什麼?」

    楚天機道,「我這裡有性命攸關的大事,你他媽百般阻擾,出了事情你能負責麼?」

    年紀大一點門衛唱白臉道,「小同志,你先放下,你這樣不能解決問題,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性命攸關了?」

    楚天機知道這些傢伙就是看門狗,冷道,「跟你說個屁,說了你能解決麼?」

    那個老門衛臉上也掛不住了,聲音一下高了幾倍,拍桌子喊道,「我不能解決但是我可以不讓你進門!麻痺的,就你這樣,哪怕外邊有了天大的案子,我今天也不讓你進!」

    「好呀!」門口突然響起陳笑笑的聲音,只見她手裡拿著採訪的小錄音機,道,「二位門衛大人果然很大口氣,外邊就算是天大的案子,也不給進門。你們警務機關就是這樣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我要讓全海州的市民都看看海州市警務局的門衛室原來是如此的囂張!」

    那個老門衛心裡一驚,連忙問道,「你哪個單位的?」

    「海州晚報,記者!」

    兩個門衛頓時傻了眼,若是他們剛才一番話被媒體捅出去,那對海州市警務局造成的影響可大了,他們兩人怕是要倒大黴。

    「記者同志,你們來辦事早點說嘛,還非要說什麼江濱路警探所,來來來,這邊坐。」兩個門衛頓時就變了臉色,這些人也不要臉面,前倨後恭也沒有不好意思。

    剛才還很囂張的門衛一下就軟了,「這位江濱路警探所的小同志,不是我說你,這麼大火氣幹什麼?你有特殊情況說清楚嘛,人心都是肉長的不是,我們也不是不好通融。」

    楚天機哧道,「肉長的?你們的人心是看見記者才長出來的吧!」

    兩個門衛都是無言以對,老門衛訴苦道,「我們也沒有辦法,現在是休息時間,很多干警在午休,有些人開車進去喇叭亂按,局裡也有意見。」

    要不是老姑還在醫院,楚天機還準備再掰扯掰扯。不過現在,也就只有罷了。

    看他們走,那老門衛還特意指明方位,「那邊紅色小樓,就是要案組。」

    說完還不忘對陳笑笑喊道,「記者同志,千萬別報導啊。」

    坐進甲殼蟲車裡,陳笑笑開車,就發現楚敗類一雙眼珠子不斷打量自己,她皺眉道,「老看我幹嘛,我臉上有花啊?」

    楚天機嘿嘿笑道,「我發現你關鍵時刻還有那麼點用處,不是那麼招人不待見。」

    陳笑笑心中有些小得意,口中道,「既然這樣,你抽空接受我採訪吧。」

    楚天機連忙擺手道,「別介,我算是知道你們記者的厲害了,人見人怕,你看那些門衛嚇得臉都綠了。」

    陳笑笑撲哧笑起來,道,「我看你臉才綠了!」

    小車在紅色小樓前停下,這是一個有年紀的紅磚小樓,牆壁上爬滿綠色的爬山虎。小樓前邊,停著的一輛三菱越野車很顯眼。

    楚天機認識這是早上李薔的車,道,「還好,人在。」

    陳笑笑道,「等會兒別說我是記者,要不然他們肯定不會理你。」

    楚天機道,「我就說你們記者讓人不待見。」

    兩人進入小樓,人家這是中午休息時間,所有的辦公室門都關著。楚天機啪啪好不容易敲開一扇門,出來一個戴眼鏡的女探員,粗聲粗氣道,「下班了,不辦公!」

    說完砰地一聲又把門關上。

    「樣子蠻斯文,怎麼這麼生硬?」楚天機不悅道。

    陳笑笑道,「政府機關都這樣,不到上班時間沒人理你。我採訪的時候見多了,別說休息時間,就算是上班時間,也經常找不到人呢。」

    楚天機心說這也太不負責了,大唐朝的時候也不敢這樣吧。他開口道,「沒關係,只要李薔在這裡,我就能把她找出來。」

    說完,帶著陳笑笑往門外走。

    出了小樓就看見這廝東張西望,陳笑笑還以為他看風水,誰知道他撿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回來,對著那輛三菱車就扔了過去。

    頓時那車就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陳笑笑暈死了,心說這小子做事從來都是這樣的麼?怎麼沒被人砍死?

    楚敗類可沒什麼覺悟,一拉陳笑笑道,「愣著幹嘛,別被人看見!」

    兩人剛躲進小松樹後邊,就看見二樓一扇窗戶打開,梅士兵伸出頭看看,然後拿出遙控器對著這邊按了按。車不叫了,他又關上窗。

    「這不就找到了。」楚天機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陳笑笑道,「你遲早被人打。」

    楚天機道,「誰敢打我,那不是自找不痛快麼?」

    兩人這回有了目標,直奔二樓的某間辦公室,啪啪啪沒敲三下,裡邊傳來梅士兵的聲音,「來了。」

    要案組其實有六組,李薔和梅士兵所在的是最後一個,要案六組。

    市局把這件離奇的兇殺案交給他們,既是說明了對他們的信任,認可了他們的偵破能力,可也是給他們壓上了一個沉重的擔子。

    所以吃完午飯,整個小組的五個人都沒休息,聚在辦公室裡研究案情呢。

    「你們來了,什麼事?」看見楚天機和陳笑笑,李薔突然想起早晨的事,又問道,「楚探長好些沒有?」

    「這不就是為了我姑的事來的麼。」楚天機道。

    李薔對楚天機的來訪還是很重視的,無論是昨天晚上他的風水術,還是今天他掙脫手銬的本事,這些都足以讓人高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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