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修真]天才相少 作者:王大忽悠 (已完結)

 
BloomCaVod 2015-11-4 16:01: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08 82907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6
第三十章 不要小看木匠

    「你們先去休息吧。」李薔揮退其他同事,帶著楚天機和陳笑笑走進她的辦公室,梅士兵也跟了進去。

    四人坐下,李薔這才道,「你們是來提供情況的吧,說吧,有什麼新的情況?」

    「這個……」楚天機一愣,心說我哪有情況提供,我是來問你們情況的。

    陳笑笑知道,如果一開始就讓楚天機說話,人家未必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於是她搶先開口道,「李探員,我們有一些對案件猜測,想說出來,不知道對不對。」

    李薔英眉一挑,「你是誰?」

    楚天機道,「這是我的朋友。」

    「你朋友?」李薔挺不爽的,心說我們警方辦案,你們摻和什麼?你摻和也就罷了,你又帶個不相干的女人,這什麼意思嘛?

    梅士兵倒是唸著昨天援手之恩,開口道,「沒關係,我們剛才也在研究案情來著,你說吧,我們集思廣益。」

    梅士兵這樣說,一是唸著昨天楚天機幫他們打架,另一個也是因為他們警方也沒找到重點,現在有人主動提供想法,反正聽聽也沒有壞處。

    陳笑笑道,「是這樣,我查閱了一些資料。在中世紀時候西方世界,有一種叫做釘刑的懲罰,對於那些叛徒、不潔的女人、犯下違背道德罪行的囚犯,就會釘穿手腳,將其釘在巨柱上示眾……」

    「釘刑?」李薔美眸之中有了思索之色。

    釘刑這個說法之前沒人提過,梅士兵也沒說話,點頭傾聽。

    陳笑笑又繼續道,「我們常說的一句話,把某某某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這句話就是由釘刑而來,傳說在古羅馬的時候,就會把不潔的女人、失德的寡婦、ji女,釘在恥辱柱上!」

    這樣!

    李薔雙目之中一閃,感覺陳笑笑還是很靠譜的,點頭道,「我們海州最近發生的幾起案件,也是與此有關,被殺的五個女人有四個都是小姐!」

    梅士兵道,「如果是這樣,這些人就是一些患有道德潔癖的心理變態,他們不能容忍社會上這些醜陋的現象!只是五個被害人之中,有一個是年紀很大的在家老婆婆,這一點就有點難以解釋。」

    陳笑笑又道,「這就有第二個可能!那就是某種宗教原因!」說著她伸手去掏楚天機的衣兜,誰知一摸摸到套套,她噁心的一縮手,隨後把那張畫拿出來,道,「這是在現場發現的,我懷疑這是某種宗教的儀式,別忘了耶穌就是被釘在十字架上!」

    她拿出的畫,正是那張戴面具的蛇。

    梅士兵看見那張畫並沒有吃驚,道,「在其他幾個殺人現場也有一樣的畫,所以可以證實是同一個凶手作案。」梅士兵說完接過畫道,「這是案件的重要證物,謝謝你們送來。」

    李薔聽完這些站起來,「好了,感謝你們給警方提供的這些思路,我們會盡快偵破這個案件。」她說這些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其實陳笑笑說的宗教方面,他們已經想到。陳笑笑說的恥辱柱,雖然有些新鮮,可是並沒有太多實際價值!

    李薔覺得有點瞎耽誤時間了,所以就下逐客令了。

    可就在這時,卻是突然響起另一個聲音,「陳笑笑你的猜測不對,什麼西方,什麼宗教,什麼恥辱柱,你扯遠了!」

    說話的正是楚大官人,他也知道從警方這裡得到線索不簡單,所以他一開始並沒有說什麼陰氣凶邪,而是把矛頭指向陳笑笑。

    陳笑笑不服氣,扭頭道,「我猜測的不對,那你說呀!你說一個!」

    「我說……」楚大官人正襟危坐,一開口就語驚四座,「我覺得,那個,凶手,是一個木匠!」

    「木匠?」

    李薔立即把美眸投射向楚天機,顯然起了很濃的興趣。而梅士兵的雙目之中,卻是露出一絲驚色。

    剛才,陳笑笑說的是西方羅馬耶穌,可楚天機好,一下就變成了木匠,相差十萬八千里。

    陳笑笑也是很奇怪,問道,「木匠?你為什麼會懷疑凶手是木匠?」

    楚天機在大唐就喜歡這種被大家注視的感覺,他昂頭道,「說木匠是有依據的!你有沒有注意過按摩床上的四個釘眼?」

    他讓大家思索了兩秒,才又開口,「木板上釘釘也是很有學問的,更何況還要釘穿人的腿骨,若是一般人,花費幾根釘,也不一定能夠筆直的釘下!」

    說到這裡,李薔的美眸之中就有了亮色。

    楚天機的說法很有建設性,之前沒有任何人發現。現在來看,那些被釘的人,確實都是一釘成功,看來凶手對釘釘很是熟練!

    這就立即給案件偵破提供了方向!

    梅士兵則是興奮的擊掌道,「有道理!我們已經查過那些釘子,都是木工最常用的普通圓釘!只是沒有想到木匠!」

    楚天機暗自點頭,這就算是從警方獲得的第一個線索了。

    他繼續道,「你們不要小看木匠。我之所以確定的說是木匠,還有另一個原因……」

    楚敗類賣了個小關子,簡短的頓了一下,目光環視一圈。

    看見楚天機賣關子,陳笑笑急道,「楚天,你快說,別耽誤時間!」

    楚天機頓時心中一驚,暗罵自己真是敗類,現在老姑在醫院等著自己救命,自己怎麼能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連忙收回心神道,「我確定木匠,是因為木匠都會巫術!」

    木匠都會巫術!又是一句讓人震驚的話,葉某人今天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並沒有讓在場人等等待很久,就聽楚天機繼續說道。

    「千萬不要小看木匠!木匠的祖師是魯班,魯班留下一本書叫做《魯班經》!」

    「魯班經既是一本建築專著,又是一本風水專著,其中記載有法術若干!」

    「其中有好的法術,可以讓人家業興旺,添丁旺財,百病不侵,大吉大利;而壞的法術,則可以讓人家庭不睦,意外頻發,甚至是斷子絕孫,一門死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6
第三十一章 第五根釘

    「啊!想不到魯班這麼卑鄙!」陳笑笑愛憎分明,立即鄙視道,「人家信任他,才把自家房子交給他建築,誰知道他中途玩點子,給人家下詛咒,卑鄙小人!虧我小學就一直以為他是個好人!」

    梅士兵也笑道,「是呀,小學課本裡就把魯班說的多麼偉大,看來我們都是上了小學課本的當!有仇怨正面解決也就是了,玩這些陰謀詭計!」

    李薔雖然也是第一個聽說這個說法,不過她倒是冷靜,道,「也不能這麼說,古時候這些手藝人地位低下,被達官顯貴欺辱,哪有給你說理的地方?」

    李薔一向都是話少,不過都是挺有見解。

    楚天機贊同道,「確實如此。古代時候,木匠都是下等人,有些修造官府王府的工作,都是苦役,別說沒有工錢,還要被官兵用長槍指著幹活,這才偷偷下咒,發洩私憤。」

    梅士兵道,「那些咒術真的靈驗嘛?我抱懷疑的態度,恐怕也只是那些木匠心理上快活一下而已。」

    大家對木匠下咒的本事都不看好,楚天機道,「梅探員說的不錯,確實大部分木匠都沒有真正的咒術,不過我們今天遇到的這個案件,作為凶手的那個木匠,那一定是真的詛咒!」

    李薔頓時就明白楚天機的意思,美眸閃動,脫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幾起殺人案的目的,就是為了詛咒某人!」

    楚天機沒有說話,點頭贊同。

    梅士兵道,「難道是詛咒那些小姐?不對,他都已經殺死了她們,還需要什麼詛咒?」

    陳笑笑驚道,「那就是詛咒楚麗玲探員?」

    楚天機搖頭道,「我老姑只是帶災而已,她第一個衝進案發現場,第一個看見了死者的眼睛,所以被凶邪之氣所染,凶手的真正目標並不是我老姑。」

    「凶邪之氣?」李薔這才突然想起楚天機他們來的目的,皺眉問道,「楚大姐到底怎麼樣了?」

    楚天機當下不再隱瞞,把楚麗玲的病情和他心中的懷疑全部說出。

    聽說楚麗玲是中邪,還是中了死者的邪,李薔和梅士兵當然都無法相信。

    他們甚至有些嗤之以鼻,這種事對他們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李薔秀眉一挑道,「有病看病,不要瞎聯繫!她的腳疼和本案的關係就兩個字,巧合。」

    梅士兵拍拍楚天機的肩膀,道,「哥們,你的心情我理解,你對風水也很有研究,不過你說的這些實在是太扯了。哦,楚大姐看了死者一眼就中邪了,那我也看了,我怎麼沒中邪?」

    楚天機耐心道,「因為她第一個衝進現場,第一個看見了死者的眼睛……」

    李薔抱著胳膊,打斷道,「那又怎麼樣?」

    「那我就告訴你們吧!」楚天機大聲說,「聽說過死不瞑目嘛?人如果痛苦或不甘地死去,他會把最後的怨氣和畫面記錄在眼睛裡!所以這些死人的眼睛都是瞪大的!」

    「原來說死不瞑目是這個道理。」陳笑笑突然隱隱覺得楚天機那些神神叨叨的說法,其實都是有根據的。

    李薔也被說的有些動搖,問道,「你是說死者把怨氣記錄在眼睛裡,然後楚大姐衝進去看見死者的眼睛,所以死者的怨氣通過眼睛傳染到了楚大姐,所以她才會中邪?而後邊看見死者眼睛的幹警,因為裡邊怨氣已經傳遞,所以都沒事!」

    「正是!」楚天機點頭。

    「扯淡!」李薔立即加重語氣反駁,「不說這個案子,就說以前其他的殺人案。比髮廊妹魏芬死得慘的我也見過,而且我經常都是一個衝進去,為什麼我沒有中邪?」

    「那是因為你遇到的都是普通案件,而這次是詛咒案件!」楚天機站起來道,「現在最關鍵的是第五根釘!就是釘進死者頭頂,真正殺死人的最後一根釘,導致了怨氣的轉移!」

    梅士兵辯駁道,「回歸這個案子,之前發生的四起也是一模一樣,為什麼前四次衝進去的幹警都沒事?」

    「原因還是那根釘!」楚天機猛地瞪眼吼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五起案件中殺死所有被害人的第五根釘,你們全部都沒找到!」

    他這一說,李薔和梅士兵都是一愣。

    楚天機說的沒錯,這五起案件,五個被害者,她們都是被五釘致死。可是留在現場的,卻都只有釘住手腳的四根圓釘,而釘穿天靈蓋的第五根釘,卻都被凶手帶走。

    趁著他們發愣,楚天機又道,「我的猜測是,凶手是一個木匠。他作案的目的不是淨化社會風氣,也不是痴迷於邪教,而是煉製一件用來詛咒人的凶邪法器!」

    「法器……」梅士兵愣愣道,「你是不是修仙小說看多了?」

    楚天機道,「你別不信!這件案子就是這樣,凶手為了煉製這件法器,所以精心選擇了目標,這些目標全部都是居住在陰暗低窪又陰氣很濃的地方!他五次殺人全部都是使用的一根大釘,每釘死一個,那釘的威力就會增加幾分!前四次殺人那根釘的威力沒有那麼強,而在第五次殺人以後,釘中聚集的煞氣已經足夠強大,這才導致了死者最後的一口怨氣傳遞到我老姑身上!」

    雖然李薔直到現在還是無法認同楚天機的說法,但是不得不說,楚天機的說法已經很清楚的解決了本案中所有的疑團!

    警方講究的是合理的推理,形成連環的鎖鏈,楚天機已經用他的說法,把本案之中所有的案情,都形成了一個鎖鏈,無懈可擊!

    唯一讓李薔無法接受的是,這說法也太封建迷信了!

    不過楚天機也根本不要他們相信這些,而是開口道,「二位探員,其實我不是來幫助你們破案,我只是想救我老姑的命,可是要救她的命,就要找到那第五根釘!」

    梅士兵道,「那要找到凶手才能找到釘。」

    「不一定。」楚天機傲然一笑,「我今天來的實際目的,其實就是一個,那就是我想要親眼看看死者頭頂的洞口,看看到底有多大尺寸,我才能確定那是什麼法器,到底是桃木釘還是喪門釘,又或者是棺材釘!」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7
第三十二章 確定釘型

    「桃木釘、喪門釘、棺材釘……」在場的三人覺得眼花繚亂,心說花樣還不少,一個釘竟然扯出這麼多的說法。

    李薔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道,「不行。我們有規定,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檢查屍體。再說了,屍體已經被解剖,你看不出來什麼。」

    楚天機並沒有說謊,他來這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知道釘穿死者頭骨的到底是哪種釘。只有明白了是哪種釘,他才能想到相應的對策。

    可是沒想到李薔一口拒絕。

    楚天機心裡焦急,可他此刻有求於人,只有陪笑道,「要不李薔探員,我給你們辦公室看個風水,保你們要案六組招財進寶生意興隆。」

    梅士兵笑道,「要案組生意興隆,恐怕我們局長要急得掉頭髮了。」

    楚天機又道,「那就免費看個手相?畫個符?開個光?」

    李薔聽了暈死了,心說這小子到底是警探所保安員還是農村裡的神棍?看相畫符開光都出來了,要不要再來個跳大神?

    看這廝還要再說什麼,李薔連忙阻止道,「我們都是黨員,唯物主義者!楚天,你這些江湖騙子招搖撞騙的手段,你覺得我一個要案組探員會相信這些東西嘛?」

    楚天機嘿嘿笑道,「看了才知道。」

    說完,這廝竟然猛地一伸手,直接把她的小手抓住了。

    「喂,你幹什麼?」李薔又驚又怒。

    要知道李薔被別人背後叫做小強哥那是有原因的,她可不是弱女子!只見她手腕一翻,就想反擒住楚天機的手。

    反擒拿!

    楚天機心說這女人有點能力。當下手爪猛地一收,頓時好像一把鐵鉗死死勒住李薔的手腕。李薔沒想到這廝力氣這麼大,連忙就想抽回手,可是還是縮不回來。

    「你太過分了!」李薔氣急敗壞,將拳頭握緊不讓這廝觀看。

    旁邊梅士兵看得臉上已經變色了,他也沒想到這個小保安員竟然對李薔出手,整個海州市警務系統,誰敢呀?

    「快撒手!」梅士兵開口道。

    楚天機這廝做事一向都是膽大妄為,不過他也不蠢,知道已經觸及李薔的底線了,自己還要人家幫忙呢。

    當即,他鬆開小手,老神在在的說道,「李薔探員,你紅鸞星已動,最近桃花正旺,眼下就至少有兩位英俊公子正在追求你!」

    李薔臉上生氣產生的紅霞未退,剛想說你放屁,就聽梅士兵擊掌興奮道,「一點兒沒錯!最近公共關係科的許哥和太宇地產的洪少……」

    他還沒說完,就聽一向酷酷的李薔組長發出一聲尖叫,「梅士兵,你去死!」

    梅士兵和李薔正好相反,他話多,說出來知道不對,頓時閉嘴不敢多言,低頭溜走。

    楚天機開口道,「李組長,我們作為人民探員理應言行一致,說出的話潑出的水,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現在給你看過手相了,你也該帶我去觀察屍體了。」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看手相就讓你見屍體?」李薔冷笑,揉著自己手腕,心說這小子力氣還真夠大的,不過他看相確實有點准,最近那兩人卻是挺煩。

    看李薔還不同意,楚天機敗類脾氣開始上來了,怒道,「李探員,我只是要救我老姑!她現在在醫院痛不欲生,而我只要求看看屍體,你們怎麼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李薔怒道,「我們有我們的規矩,要案組有要案組的制度,怎麼能隨便給人看驗屍報告?」

    說完,她怒瞪楚天機一眼,走出了辦公室。

    楚天機餘怒未消,跟著後邊道,「什麼驗屍報告,我啥時候……」

    陳笑笑從後邊一把拉住這廝,「別追了,傻不傻,人家已經在提示你了!」陳笑笑用手一指李薔辦公桌上的文件。

    楚天機剛才也是怒氣湧上,現在一下就明白了,李薔他們也有制度,當然不可能帶楚天機看屍體,最多只能看驗屍報告。而且就算是這樣,李薔也不方便方面將報告交給他,所以她和梅士兵才一前一後離開,讓楚天機「偷看」。

    「算他們還有良心。」楚天機哼了一聲,趕緊拿起文件夾觀看。很快就翻到了魏芬的驗屍報告,一開始就提到了頭頂的傷口情況,那些專業用詞楚敗類也看不懂,他關心的,只是釘子的大小。

    「死者頭頂正中,應當是被一件上部尺寸為3.3cmx3.3cm,長33.3cm的四方釘形銳器釘穿頭顱……」

    楚天機看不太懂尺寸,連忙問道,「幾寸?」

    陳笑笑道,「是正方形的釘子,釘頭每邊都是一寸,釘子長十寸!」

    「原來是……」楚天機雙目一動,顯然有了一些判斷,又道,「下邊有沒有其他幾宗案件的驗屍報告!」

    陳笑笑接著又翻到下邊,連看五份驗屍報告,她興奮道,「全部都是一樣的傷口,你的猜測沒錯,五件案件都是一根釘!」

    如果看見五份驗屍報告,得出這樣的結論這並不稀奇。可是別忘了,之前楚天機沒有看見驗屍報告,就敢確定這五件案件是一根釘,這可不是隨便就能說出的。

    楚天機雖然沒有看見屍體,不過這些報告已經讓他心裡有了主意,他一擺手,「走,跟我去找釘子!」

    「你知道釘子在哪裡了?」陳笑笑雙目瞪大,愣了一下,連忙跟著楚天機往外走。

    李薔和梅士兵正在外邊說話,楚天機出來點點頭,然後就走出辦公室。

    李薔心說這廝謝謝都沒說,使了個眼色。梅士兵這傢伙機靈,一溜煙跟出去,低聲調笑道,「我以後叫你楚大師吧,算的真準!」

    楚天機回道,「你也想算,等我有空,哦,帶著銀子。」

    「你還挺牛逼。」梅士兵鄙視一句,終於問到正題,「你看了驗屍報告,總得告訴我們是哪種釘吧?桃木釘、喪門釘還是棺材釘?」

    「你們不是不信麼?黨員干部怎麼能相信這些封建迷信?」敢情這傢伙敗類脾氣又上來了,一擺手下樓了。

    梅士兵碰了個釘子,追到樓梯口對著下邊鄙視道,「嗨嗨嗨,姓楚的。不地道了啊,過河拆橋了是吧!」

    楚天機已經走到樓下了,突然腳步一停,後邊追下來的陳笑笑差點撞在他身上。

    陳笑笑剛想問幹什麼停下,就聽這廝說,「去,告訴他,是喪門釘。」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7
第三十三章 凶器所在

    「你速度倒挺快。」

    陳笑笑邁著兩條長腿從紅色小樓裡出來,楚天機已經站在紅色小甲殼蟲前邊等著了。

    「那是當然,上大學的時候我還參加過半程馬拉松。」陳笑笑自豪的說道。

    不過很顯然這廝沒太明白,「半城的馬拉什麼?」

    「拉你的頭!」陳笑笑鬱悶的要死,不知道這廝是哪來的奇葩,把手中的名片塞給楚天機,去開車門道,「梅探員給你的,說有情況及時跟他聯繫。」

    大唐的時候也有名片,不過那個尺寸很大。楚天機隨手把梅士兵的名片放進口袋,鑽進了陳笑笑的車裡。

    「開車。」楚天機關上車門,現在他都知道拉保險帶了。

    「你真的把我當司機呀!」陳笑笑說完想起什麼,改口道,「不對,是趕車的,你真的把我當趕車的?」說完一伸手,笑道,「大爺,您先把車錢付了!」

    「車錢,你想得美!」楚天機摸摸口袋,裡邊只有二張皺巴巴的票子,心道金錢美女我早晚都會雙全的!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動,道,「你跟著我會把這個案子寫出來發表在報紙上吧,那樣我就出名了,到時候就有很多人來找我看相看風水,我的理想就不遠啦。」

    還別說,這廝雖然從大唐來,可是思想很前衛,廣告意識很強。

    陳笑笑一眼看出他的心思,道,「你想拿我們報社給你免費打廣告,你才想得美!我們每天的新聞都是要經過主編審核的,你這種封建迷信太濃的新聞,怎麼敢發表?」

    「那回頭給你們主編看個手相。」

    「人家才不信!」

    兩人鬥著嘴,紅色甲殼蟲從警務局門口駛出,傳達室跑出兩個身影,大概是想再跟陳笑笑解釋一下。不過陳笑笑卻是故意一加速,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楚天機回頭看看那兩個門衛的臉,道,「這倆傢伙今天晚上要失眠了。」

    「才好,最恨這些看門狗!」陳笑笑罵了一句。

    楚天機道,「自古都是宰相門前三品官,門是非常重要的東西,管門的人也都算是貴人。」

    陳笑笑哧道,「就這些管大門的還貴人?」

    「貴人也有三六九等。」楚天機道,「你還別不信,風水中陽宅最重要的就是門主灶三大位,門排在第一!門又稱作口子,就像一個人的嘴,這大門是吞凶還是納吉決定了主人的命運。古代的皇城,最重要的就是門,大唐時候最精銳的神武軍就是管皇宮的大門,神武軍的統帥也是皇家最相信的人!」

    陳笑笑道,「看上去你對歷史比較瞭解。」

    楚天機得意道,「我就從那來的。」

    陳笑笑當然不信,回道,「不過你別忘了女人都是歷史盲,跟我說這些……」

    「相當於對牛彈琴。」楚天機連忙接了一句。

    「你才是牛!」陳笑笑扔給這廝一個鄙視的眼神,話鋒一轉問道,「話說你說去哪啊,您老不發話,我這趕車的都不知道往哪趕。」

    楚天機也收起笑容,道,「當然是去找那根喪門釘?」

    去找那根喪門釘!

    陳笑笑一下就興奮起來了,心說難道這就要跟殘忍的犯罪份子正面交鋒嘛?這也太刺激了吧!犯罪份子到底是什麼人?長什麼樣?是不是木匠?

    她對此很有期待,又有點小緊張。後悔沒準備點防狼噴霧,又或者換雙跑鞋,萬一犧牲了怎麼辦,算不算見義勇為,能不能追認為烈士……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楚天機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喪門釘應該在死人和墳墓最多的地方!」

    「公墓嘛?」陳笑笑問道。

    大唐的時候也沒有公墓,死人最多的是亂葬崗。楚天機道,「反正就是埋死人很多,然後大家又都可以自由進出的地方。」

    「那就是公墓。」陳笑笑一邊打方向盤調頭,一邊好奇問道,「你為什麼懷疑喪門釘在公墓?」

    楚天機道,「喪門釘是很霸道的凶邪法器,不過卻不如棺材釘,因為它存放不當,凶邪之氣就會減弱,時間一久,又會還原成普通的鐵釘。」

    陳笑笑終於明白了,所謂喪門就是家中有喪事,有死人……想到這裡,她美眸中閃閃道,「喪門釘最好的存放地點就是不斷有死人有喪事的地方,那當然就是公墓!」

    楚天機又補充道,「而且,這東西已經成為一件法器,帶有凶邪的力量,若是隨身攜帶,很可能引來不好的東西,到時候自食其果!」

    陳笑笑再次點頭,道,「那他更要放在某個地點,最好就藏在公墓裡!又可以溫養法器,又避免傷害自己,等待需要用的時候,再去取出。」

    楚天機吃驚道,「你居然懂溫養法器?」

    陳笑笑嘿嘿笑道,「我平常在家沒事,也看看修仙什麼的小說。」

    「回頭介紹我看看。」

    海州市有兩個比較大的公墓,位置很靠近,都在市郊的靈泉山腳下。一家叫做靈泉山公墓,還有家叫做下泉公墓,因為兩家面對面在兩個山頭上,所以陳笑笑也沒有問,直接帶著楚天機往靈泉山而去。

    靈泉山規模不小,總共有大小峰頭七個,有三個已經被人開發,剩下四個山頭鬱鬱蔥蔥,被綠色的覆蓋,遠一看去蔥鬱一片。

    紅色的甲殼蟲車行駛在通向靈泉山的高速公路上,楚天機看著前方起伏的綠色山頭,點頭道,「這裡景色不錯,風水也不錯,如果沒看錯這裡應該隱藏著一條小龍脈,若是我選址,公墓應該位於這山的側面那個山坳裡。」

    楚天機說完抬手一指,雖然這傢伙第一次來,可是他指向的就是靈泉山公墓的位置。

    陳笑笑有些驚訝,道,「你以前來過吧,所以故意裝大尾巴狼。」

    楚天機道,「這很清楚嘛,那邊陰陽二氣交替,半遮半掩,陰宅選址最緊要就是藏風聚氣,那裡作為公墓當年一定是有高人看過,所以才選址在那裡。」

    「你說的不錯,那邊是有一家公墓,就是靈泉山公墓。」陳笑笑又抬手一指,道,「下泉公墓就在它對面,也是山腰以下。」

    楚天機一看搖頭道,「下泉公墓位置不好,太不好了!若是我知道選址之人,我非扇他幾個耳光不可!」

    「哦?不是都是山腰以下,而且在一個山坳裡,也是藏風聚氣啊,只是在對面山頭,怎麼相差這麼大?」陳笑笑好奇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8
第三十四章 柳暗花明

    楚天機道,「兩個公墓雖然在同一個山坳的兩側,可是它們的朝向卻完全相反。下泉公墓的位置風水上叫向陽地,陽光曝曬時間長,幾乎要被曬一整天,陰宅哪裡受得了這樣的陽氣?」

    陳笑笑看著外邊陽光燦爛,下泉公墓那邊確實沐浴在陽光下,她點頭道,「好像確實是這樣。」

    楚天機又道,「將先人葬在下泉公墓,就是讓先人死了都要受罪,每天承受酷陽暴曬之刑,你說將公墓選址在那裡的人是不是要被搧耳光呢?」

    「你說的我不懂,不過我知道下泉公墓確實沒什麼人氣,公墓價格也便宜得多。」陳笑笑似懂非懂點點頭,又問道,「那我們先去哪一家呢?」

    「當然是靈泉山公墓!」

    一會以後,紅色的甲殼蟲車駛進了墓園玉石牌坊的大門,可以看見靈泉山公墓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墓園,層層的陵墓如同層層的梯田一般,一塊塊黑色的墓碑,上邊刻著金字,莊嚴而凝重。塊塊墓碑間隙,又種著整齊的松柏,好像守護的衛士,肅穆無比,一種沉重之氣油然而生。

    陳笑笑走下車,感覺這裡果然如楚天機所說,雖然此刻是一天裡溫度最高的時刻,而這裡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涼。

    楚天機則是更加關注這裡的風水和建築,心中暗自點頭,這靈泉山公墓應該是風水師來看過,選址和規劃,都是精心設計過,雖然在他看來還是有不少欠缺,可在眼前這個時代,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陳笑笑問道,「這裡墓碑很多,那根喪門釘到底在哪裡呢?」

    楚天機道,「去問問。」

    來到公墓管理辦公室,這邊的負責人名叫江富貴,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一身名牌,手腕上一圈金手鏈,跟手錶帶一樣粗,看來這吃死人飯確實很肥。

    楚天機他們去的時候,江富貴正在跟手下打撲克。

    這幾牌他手風不順正煩躁呢,聽說有人找他就有點不耐煩,嘴裡嘀嘀咕咕道,「連環殺人案居然查到公墓來了,總不會是死人作案吧?」

    雖然不爽,可是看楚天機穿著制服,他還是一指另一個拿著撲克的女人,「趙會計,把登記表拿給他們。」

    那個趙會計一臉脂粉,估計一動就得掉粉糰子,她也是很不耐煩,把登記表扔出來,吃了兩顆瓜子道,「現在不是清明,不會有人來掃墓的,今天就三個人下葬,名單自己看。」

    說完又吃著瓜子打撲克了。

    楚天機皺了皺眉頭,翻了翻道,「我要看不是新下葬的人,而是今天有哪幾個墓有人祭掃,進來了幾個人,都去了哪裡?」

    中年管理員江富貴煩躁道,「我們趙會計不是說了,這個季節沒人掃墓的。」

    陳笑笑看他們上班就這種工作態度,譏諷道,「管理人員都忙著賭錢,外邊就算有人祭掃,你們也是看不見的吧?」

    那個趙會計頓時不爽,用尖利的聲音回道,「小姑娘,有些話好說不好聽,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們賭錢?」

    陳笑笑道,「你們桌上不是放的錢嘛?這些難道都是草紙?」

    那個趙會計頓時站起來,氣急敗壞道,「這是我的辦公室,我在桌上放錢還是放草紙與你無關,你給我出去!」

    陳笑笑氣的臉色通紅,拿出海州晚報的記者證道,「你們就等著上報紙吧!」

    江富貴一看這是記者,頓時態度轉變,丟下撲克笑道,「哎呀,真是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我跟你們費主編上個星期還一起喝酒。」

    陳笑笑被那女的氣到了,還想再說什麼,卻是被楚天機拉住,「算了算了。」他勸了兩句又對江富貴道,「我們是受海州市警務局要案六組李組長的指派,尋找可以藏匿在這裡的凶器,希望你配合!」

    楚天機這也是拉著虎皮當大旗,江富貴連忙道,「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說完他領著楚天機和陳笑笑走到門口,道,「我們這裡大門敞開,隨便進出,需要燒紙錢的在這裡交押金領一個鐵桶,若是不燒紙錢的,進出都不用通過我們。」他又給楚天機遞煙道,「也不能說我們不負責任,你們想那些來掃墓的誰心情好呢,我們難道要攔著人家要他們登記嘛?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我們這是人性化服務。」

    楚天機拒絕了煙,眉頭大皺。這些管理人員整天都在打撲克,外邊進進出出沒人管,凶手進入公墓放下喪門釘就離開,誰也不知道。

    正在說話之間,走進來兩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大媽,一個手裡拿著掃帚簸箕,另一個用塑料袋領著一些蘋果。

    江富貴頓時眼睛一亮,指著其中一個道,「這是我們保潔員領班麗姐,她們整天在墓園裡,你問她們。」

    麗姐倒是人不錯,也很熱情,道,「每天哪個墓有人上墳我都知道,問我最清楚了。」

    楚天機看看她手中塑料袋裡的蘋果和塑料盤子,心說你當然清楚了,人家祭祀的貢品都被你回收了。

    麗姐知道楚天機的心思,有些尷尬,把塑料袋放下,道,「我領你們去看看吧。」

    沒一會,麗姐帶著楚天機和陳笑笑走上一層層的台階,江富貴也不敢怠慢跟了上來。走在中間的小道上,兩側的墓碑真是密密麻麻。

    那件凶器已經成型,楚天機在靠近以後,應該還是能感應一二的。

    不過麗姐帶著他們走過了好幾塊墓碑,楚天機卻是任何的感應都沒有。

    站到了墓園的最好處的一處墓碑面前,麗姐道,「今天掃墓的就是這些,不是清明節,很少人掃墓的。」

    陳笑笑俏臉轉向楚天機,「怎麼樣,有沒感應到?」

    「沒有。」楚天機搖頭道,「這些都是擺著貢品的祭祀者,那個凶手是來藏匿凶器,他可不會帶貢品!」

    江富貴對著麗姐喝道,「沒有帶貢品的掃墓人,你看到沒有看到!警方在查連環鐵釘殺人案,現在凶器就藏在我們公墓,你們平時都幹什麼了?」

    麗姐就是個農村婦女,嚇得面色蒼白,「不關我事啊,我沒看見什麼不帶貢品的掃墓人!」

    正在此刻,又一個大姐拿著掃帚走過來,麗姐連忙問道,「胡家大姐,你今天看見沒帶貢品的掃墓人沒?」

    「沒帶貢品……」胡家大姐抬手一指遠處的墓園,「剛才那邊就有一個男的,什麼貢品都沒帶,還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

    楚天機和陳笑笑同時看了對方一眼,兩人雙目中閃出奇異之芒。

    江富貴急問道,「現在人吶?長什麼樣?」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還看見,個子不高,穿著很舊的格子西裝,三十多歲,是個鄉下人……」

    楚天機已經飛奔了出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8
第三十五章 轉機出現

    靜靜的墓園,沿山而上,層層陡峭的台階,一排排黑色的墓碑。

    中下層的某平台,有一家剛入葬正在黑色的鐵桶裡燒紙錢,山風一刮,被燒黑的紙錢又有一圈紅光溢開,隨後就剩下白色的粉末,被風兒席捲上天,鋪天蓋地,飄飄揚揚的天空佈滿白色的悼念。

    就在這漫天的白色紙灰之中,穿著黑色保安員制服的楚天機狂奔上台階,一路上左右觀看,不過他並沒有看見什麼穿著舊格子西裝的男人。

    他一直奔到台階的最高處,四處眺望,依然一無所獲。

    後邊其他人也全部跑了過來,那個叫胡家大姐的女人指著一處陵墓道,「剛才那個人就站在這裡。」

    那是一座夫妻墓,黑色的墓碑下,有著兩個大理石蓋子。蓋子下邊,存放著骨灰。不過這對夫妻剛去世一個,因此其中一個大理石蓋子就並沒有用水泥封住,蓋子虛掩在上邊。

    楚天機快步奔下來,一把掀開大理石板……

    有發現!他雙瞳頓時收成針芒一般!

    「血跡!」隨後跟來的陳笑笑失聲驚叫。

    大理石蓋子下是一個空空的方形空間,而在空間的底部,有著一些細微的黑紅色劃痕。雖然不是太清晰,可是還是能看得出,那是干涸的血跡!

    「我能感覺到這裡殘留的凶邪之氣,凶器剛剛被拿走!」楚天機猛地抬起頭。

    「難道說……剛才那個人就是釘死人的凶手?」胡家大姐後背生寒,這樁連環案已經在社會上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她也是聽說了。

    公墓管理處江富貴心想,凶手將凶器藏在這裡,公墓是不是要承擔責任。公墓承擔責任沒事,他個人是不是要承擔責任?想到這裡,他厲聲喝道,「你們衛生工作怎麼搞的,別人在墓園裡放了凶器又拿走,你們都不知道!」

    胡家大姐本來就是清潔工,膽小得很,都要嚇哭了,道,「江主任,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負責掃地……」

    江富貴又吼道,「現在人吶?」

    「我不知道……」

    陳笑笑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江富貴,傻子都看得出,這姓江的已經在推卸責任。墓園的安全,居然推到人家打掃衛生的清潔工身上,真是讓人好笑。

    楚天機沒空搭理這些,低頭一看,同一條台階上來,下邊那一家一直在那裡燒紙錢,如果那個人離開,他們應該看見。

    下方台階上,新建的墓碑,死者的照片刻在碑上,是一個慈祥老頭。站在墓碑前是一個老太,和一對穿著考究的中年男女,都是眼中含淚。

    看上去此刻打擾人家不太合適,不過事情緊急,楚天機頓了一下還是上前道,「你們好,我是市局要案六組的,正在辦案。」

    中年男人很是客氣,文質彬彬,用手指抹去眼淚道:「小同志你好,有事麼?」

    楚天機問道:「我想問一下,剛才是不是有一個穿著舊格子西裝的男人從這過去?」

    中年男人點頭,「不錯,剛才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下去了,好像出了墓園。」

    楚天機心中一喜,道了一句謝,「感謝,陰宅不錯,你岳父會保佑你們全家的。」他這樣說是看著那個墓穴的位置非常不錯,應該算是這墓園之中最好的位置,所以這才多說了一句。

    說完,他就狂奔下山。

    看著楚天機黑色警服的身影跑下去,那個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突然道,「這人認識我?怎麼知道墓裡是我岳父?」

    楚天機跑的最快,馬拉松參加者陳笑笑緊隨其後,心說這傢伙到底是男生,果然跑得快。只見這傢伙一陣風一樣奔出高大的公墓牌坊。

    不過轉眼之間,這廝又風風火火的奔回來,喊道,「陳記者,快!他上車了!」

    原來楚天機跑出去,就看見一輛公共汽車剛啟動,駛向市區方向。

    陳笑笑也是年輕有活力,兩條長腿邁開,快速跑到自己車前,打開車門,喘了口氣,一甩秀髮低頭鑽進車裡,發動了甲殼蟲車追了出去。

    後邊江富貴跑了這幾步路都要癱軟了,口中喊道,「你們小心!」

    他也氣喘吁吁去開自己車,濃妝豔抹的趙會計也得到消息了,跑出來攔住他道,「探員抓殺人犯,你湊什麼熱鬧,也想當烈士?」

    江富貴道,「我去看熱鬧。」

    趙會計沒好氣地在他眉心使勁一點,罵道,「你傻不傻,那是殺人犯!別人躲都躲不開,你還送上門去?」

    江富貴道,「可是他們一男一女……」

    趙會計翻白眼道,「怎麼了,一個探員一個記者,切,他們不是很有正義感麼,保護人民群眾是他們的職責,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說完一把搶過鑰匙,瞪眼道,「不許去!」

    而就在此刻,公墓旁邊的樹林裡卻是走出一個穿著皺巴巴的格子西裝的男子,一邊拉著褲鏈,一邊走了出來,他的另一隻手腕上,挎著一隻七十年代人常用的人造革包。

    原來這傢伙拿了東西出門,就溜進樹林撒了一泡尿,躲過楚天機。如果江富貴出門,就可以碰見他,可江富貴也沒出來。

    回城的公路兩側都是連綿的綠色,紅色的甲殼蟲車很快追上了公交。陳笑笑駕駛甲殼蟲小車在外側貼上公交駕駛員的位置,楚天機放下車窗玻璃,對著那邊吼道,「司機,停車!」

    開公交的聽見聲音,低頭一看,先是看見對方開的不是警車,再一看坐在甲殼蟲副駕駛的探員衣服顏色有點問題。

    保安員和交通協管員都是這樣的衣服,和警服差不多,可是明眼人還是一眼能看出顏色的差異。司機心說你們什麼東西,小小交通協管員,也叫我停車?

    他以為是交通協管員,也沒當回事,假裝沒聽見,繼續向前開。

    楚天機大怒,對著那邊吼道,「停車!你車裡有一個殺人犯!」

    司機心說少吹牛逼,殺人犯也輪不到你交通協管員去抓。他不但不停車,還加快速度向前。

    楚天機氣急敗壞,卻是無計可施。

    「看我的!」陳笑笑倒是彪悍,只見紅色的小甲殼蟲劃出一個大弧線,嘎吱一聲,堵在了公交車的前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9
第三十六章 瞎耽誤時間

    嘎!

    方方正正的公交車被迫一個急剎車,停在路中央,隨後公交車駕駛員就從車上跳下,罵罵咧咧走了過來。

    「麻痺,敢擋老子車,不要命了早點去死!」公交車駕駛員身材好大,火氣很大,指著跑來的楚天機罵道。

    楚天機沒空理他,奔向大巴。不過這個傢伙仗著身強體壯,身影一動,擋住楚天機去路,大手抓向楚天機,「小子往哪跑?」

    楚天機這就不能跟他客氣了,一把接住司機的手,反向一擰,司機吃疼,身體轉了過去,楚天機又是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滾!」

    不過等楚天機和陳笑笑兩個人一前一後、風風火火沖上公交車,兩人這才發現車上除了售票員,沒有一個乘客!

    怪不得剛才楚天機喊那麼多聲「你車上有殺人犯」,司機都不理,原來人家車上根本沒人。

    這下就惹上麻煩了,那個售票員就是司機的老婆,看見自己老公被人打,衝上來就抓住楚天機,嘶吼道,「探員打人了!探員打人了!」

    後邊司機也跑了上車,喊道,「殺人犯在哪裡?小保安員,你他媽的不說清楚,今天別想走了!麻痺還打我……」

    陳笑笑心說這下麻煩了,若是真的抓到殺人犯還好說,現在一個人沒有,司機兩口子不會輕易罷休。

    她正在頭疼,卻見楚天機突然再次出手,連扇了司機幾下,把司機打楞,然後一把鎖住司機的倆手腕,喝道,「你有重大殺人嫌疑,現在你已經被逮捕!」說完拖著司機往車下走。

    陳笑笑先是一愣,司機怎麼成了殺人犯了?不過卻是看見那廝給她使眼色呢,她頓時明白,這傢伙是以進為退呢。

    「這個警界敗類可真夠壞的,平時不知道冤枉多少好人。」陳笑笑雖然暗自鄙視,不過還是心領神會,跑下公交車趕緊去開車。

    楚天機誣陷司機是殺人犯,女售票員頓時急了,拉住自家男人道,「你不要亂說,我們夫妻老老實實開車,清清白白做人,怎麼可能殺人?」

    楚天機道,「到了局子裡自然清楚!」

    那司機也慌了,誰都怕進局子。一番刑訊逼供,沒罪也變成有罪了。麻痺自己吃飽了撐的,和這些穿狗皮的掰扯什麼?

    「喂!你別拉,你逮捕我,有沒有逮捕證?」司機死死拽住車門,卻是經不住楚天機力氣大,被拖了下來。

    正在糾纏中,陳笑笑的小甲殼蟲已經開了過來。楚天機這才一腳將司機夫婦踹翻,飛速奔上小甲殼蟲,「快走!」

    司機兩口子這才醒悟,麻痺上當了!連忙爬起身,張牙舞爪地追來,不過甲殼蟲車已經加速逃走。

    司機眼看追不上,吼道,「孫子,你哪個單位的,你敢說不……」

    「市局要案六組!」

    「我要投訴你!」

    「你可真夠壞的,平常沒少冤枉人吧。」陳笑笑對著副駕駛投過鄙視的一瞥。

    楚天機沒搭理她,也沒看後邊,卻是把後背投入座椅的懷抱,長嘆道,「線索斷了啊……」

    「是啊。」陳笑笑的心裡也是一沉,看著車窗外的天空,一片濃濃的雨雲漂移了過來,陽光也被遮住了臉。

    李薔和梅士兵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天空已經如同傍晚,毛毛的小雨飄灑。

    他們是得到市110中心的消息趕來的,報案的是公墓管理處的江富貴主任。案件有了發現,整個要案六組都趕了過來。

    江富貴報案的時候並沒有提及楚天機,所以李薔他們趕到公墓以後,才知道這事和楚天機有關。

    聽完事件的情況,再看著那個墓碑盒子底部的血跡,李薔同一種好奇的眼光看著楚天機。

    其實在此之前,李薔對楚天機的話完全不信。什麼桃木釘,什麼喪門釘,什麼陰邪之氣,這不是扯淡麼?

    但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公墓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墓碑盒子裡的血跡,這些都不能用巧合來解釋!

    無疑,楚天機已經走在了警方的前面!

    「難道他說的那些神說,真的有麼?」李薔不由得心裡嘀咕。

    相對於話少酷酷的李薔,梅士兵就活潑了許多,拍著楚天機肩膀道,「行呀!這就找到犯罪嫌疑人了,算了,我還是叫你楚大師吧!要不你再開個卦,看看犯罪嫌疑人逃往哪個方向,離這兒多遠?」

    楚天機苦笑道,「你當我是神仙麼,我要是真的那麼厲害,就不會讓那個穿格子西裝的傢伙溜走!」

    梅士兵道,「得了吧,你這算什麼?我們警方經常好幾個人跟蹤一個,最後還把人跟丟了呢。」

    楚天機還是有些懊惱,捏著拳頭道,「慢了一步!就慢了一步,要不然就拿到喪門釘了!」

    梅士兵道,「是啊,這件案子造成的社會影響不小,壓力很大,你如果快一步抓到嫌疑人多好。」

    楚天機道,「我可不是幫你們抓犯罪份子,我只管拿到喪門釘!」

    這時,那個收集血跡的女探員走了過來,這是一個瘦瘦高高,帶著金絲眼鏡的年輕女生,看上去很清秀斯文。

    只見這清秀姑娘走過來,放下證據採集箱,開口問道,「你憑什麼說墓盒底部的血跡和本案有關?我們警務機關破案還是應該用事實和證據說話!」

    聽見這姑娘話裡有針對之意,楚天機不悅,道,「如果我分析的不對,如果那不是喪門釘,如果那不是凶手,那為什麼此人要在今天來到公墓,墓盒之中為什麼又有血跡?」

    那清秀女探員斯文地扶扶金絲眼鏡,道,「你不要問我這些,我不是刑警,我只是一個法醫!我只相信科學!那些血跡我已經提取,等到驗出dna才知道是不是被害人的血跡,才能證明今天來的是不是嫌疑人!」

    說完,她提著箱子走到一旁。

    楚天機問道,「這誰啊?」

    梅士兵低聲道,「法醫王娜娜,法醫更願意相信她們的化驗設備,對你們這種江湖騙子不太容易相信。」

    「我是江湖騙子?」楚天機鼻子哼了一聲,問道,「她驗出帝什麼哀要多久?」

    「最快三天。」

    楚天機搖手道,「瞎耽誤時間,證明了又能怎麼樣,還是抓不到凶手,我們不能閒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29
第三十七章 上樑飯

    「我們當然不能閒著。」梅士兵道,「當下我們正在做的有三件事:第一是在全市範圍排查木匠和穿格子西裝的男人;第二我們馬上會帶那位胡大姐去局裡利用設備做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虛擬畫像,然後在全市所有警探所發佈協查通告;第三這樁案件已經引起了市議會市政府的重視,我們想要組成更大的專案組,邀請省廳的專家,盡快破案!」

    梅士兵的這三點,站在不遠處的李薔還是比較贊同的,雖然發生的案件層出不窮,可是破案也是有著一定的經驗和手段,只要利用好這一些,都會找到案件的蛛絲馬跡。

    不過楚天機聽了卻是搖頭,梅士兵的這些安排看上去沒錯,可是楚麗玲等不起!全市大排查要多少時間,請省廳專家更是不知幾天之後了。

    「不夠,時間不夠,我老姑熬不到那麼久!理論上說她應該能支持到明天中午十二點,只是那凶邪之氣很強,而且我忘記考慮那個魏芬的生辰八字因素,如果生辰八字屬陰的話,凶邪之氣發展更快!」

    陳笑笑驚道,「那就是說最後一釘還會提前?」

    楚天機點頭,又道,「所以我希望警方使用更有效的手段!」

    經歷了眼前的這些事,李薔倒並不會盲目反對凶邪之氣的說法,開口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不瞞你說,我們下午已經去醫院探望過楚麗玲大姐,她的病情確實不容樂觀……」她猶豫了一下,美眸注視楚天機道,「我們也想早點破案,可是我們也需要時間!」

    房間之中大家都低頭不語,誰也不是神仙,探員更不是神仙。這麼複雜離奇的案件,半年時間都沒有破,總不能今天說破就破了。

    「我不是要給你們更大的壓力,而是希望你們拿出更多的手段!」楚天機霍地站起來,雙目回應李薔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犯罪嫌疑人為什麼上午剛把喪門釘放在公墓,下午又匆匆拿走?」

    「對呀!」李薔一雙杏仁眼中,猛地就是一亮。

    在場的都不是蠢人,幾乎不用思索,梅士兵就興奮道,「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已經找到新的犯罪目標,他想要再次出手!所以這才取走喪門釘,想要再次作案!」

    楚天機搖頭道,「照我的分析,他不會再作案了。他的凶器已成,不需要再作案。」

    「這就有了第二個可能!」這回是陳笑笑搶先道,「犯罪嫌疑人處心積慮殺了五個人,而目的只是詛咒的話,顯然要詛咒的那個人非常強大,否則直接殺死這人就是。同時我推測,這個被詛咒的人不但強大,而且這喪門釘也不太容易放置,可是在今天下午,犯罪嫌疑人卻突然得到了放置喪門釘的機會,所以這才匆匆忙忙又把東西取走!」

    陳笑笑說出的可能性更強,更能被大家所認同。

    楚天機也是這個想法,「喪門釘雖然有詛咒的能力,可是別忘了這件法器是很容易失去力量的,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釘在別人新建的房屋之中!同時釘下的日期也很重要,最佳的日期就是開工、上樑、封頂和入住這幾個時間!」

    聽完這些,排查範圍再次縮小。李薔立即安排道,「所有人注意,抓緊時間帶胡大姐回局裡做畫像,同時通知所有的警探所,連夜排查市區郊區所有在這兩天開工、上樑、封頂和入住的建築工地,尋找那個格子西裝的男人!」

    要案六組整個行動了起來,本來他們一直都找不到方向,而現在楚天機為他們指明了方向。

    在這個案件中,大家都知道楚天機提供的這些思路至關重要,李薔在臨上警車之前,還鄭重的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楚天機還是敗類脾氣,不客氣道,「我可不是幫你們破案,我是想趕緊找到喪門釘!你真的想感謝,就找到立即通知我!」

    李薔道,「一定。」

    細雨迷離,朦朦朧朧,把整個海州市都籠罩在其中,讓人的心情都陰沉沉。

    紅色甲殼蟲車在小雨如梭中,把楚天機送到市人民醫院,已經是下午六點鐘了,陳笑笑也並沒有離開。

    走進疼痛科病房,楚麗玲的老公常福海就迎了上來,低聲忙問,「怎麼樣!」

    「差一點就拿到凶器,可是被他逃走了。」楚天機懊惱一句,問道,「我老姑怎麼樣?」

    常福海洩氣的搖搖頭,「小天,你給她打的金針,現在已經全部變成了漆黑一根。邪氣真的很強,重新打一次金針有沒有用?」

    「沒用的,壓不住了。」楚天機看著床上已經陷入昏迷的楚麗玲,眉頭緊皺。金針變成黑色並不是說明凶邪之氣流了出來,而是說明這金針鎮壓之力,已經基本失去!

    常福海也沒啥主見,團團轉道,「跟她說了多少次,遇到這些案子不要沖在第一個,她就是不聽!你說,她一個女人這麼積極乾什麼?」

    正在說話之中,外邊兩個穿白大褂的走進來。原來醫院到了下班時間,於贊謙要下班了,心裡惦記這個事,就叫了於方河來看看。

    讓人想不到的是,於贊謙和陳笑笑認識,走進來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看見陳笑笑。陳笑笑主動點點頭,道,「於伯伯,楚天是我朋友。」

    於贊謙這才點點頭,微笑道,「這小夥子不錯。」

    很顯然於贊謙誤會了,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時間解釋,於贊謙已經帶著於方河走到床邊,兩人翻開楚麗玲的眼皮看看,又摸摸脈搏,最後都是搖搖頭。

    沒一會,兩個人都離開床邊,於贊謙對常福海道,「家裡還有什麼人沒來?讓他們都來看看吧。」

    於贊謙這樣說,就是讓大家來見最後一面,準備後事的意思。

    常福海一聽就眼圈紅了,道,「兒子還在滬城上大學,這事情太突然了,你讓我怎麼跟他說呀……」

    於贊謙嘆息一聲,又問道,「小楚,你有什麼辦法?」

    楚天機道,「現在等警方的消息。」

    於贊謙點點頭,拍拍楚天機道,「等你忙完了記得回頭找我一下。」說完對著陳笑笑也點點頭,就離開了。

    於方河臨走道,「我值班,有事可以找我。」

    他們一走,常福海道,「小天,也別耽擱了,趕緊通知你爸,說不定還能見上一面。」說著他又眼淚滾滾。

    正在說話之間,他的手機響了,他一看號碼,是鄉黨委議長,他趕緊抹了眼淚接電話,就聽對面說道,「常鄉長,我是受人之託來邀請你呀。朱橋村支書朱齊全新房明天上樑,請你出席呀。」

    常福海帶著哭腔道,「我的趙議長哎,我現在哪有時間去吃上樑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30
第三十八章 以惡制惡

    給常福海來電話的是小河子鄉的一把手,鄉長趙國忠。

    他出面幫下邊朱橋村的一個村長邀請常福海明天去吃上樑飯。不過問明這邊情況,那邊趙鄉長就不強求了。

    畢竟人家老婆都快不行了,趙鄉長安慰了幾句,又說第二天上午一定派人來探望,這才掛斷電話。

    常福海接完電話想到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走過來道,「小天,要不你們先去醫院食堂吃點晚飯,不管怎麼樣也要吃飽飯啊。」

    剛才常福海接電話走得挺遠,不過楚天機是修煉之人,耳朵超級好使,開口問道,「姑父,剛才電話裡是什麼人家上樑啊。」

    「上樑?」陳笑笑聽見這兩個字也注意了,眼下他們正找這些上樑動土之類的人家,當然特別在意。

    常福海並不知道楚天機目的,解釋道,「是我們小河子鄉下邊的一個村長,他家明天上樑,叫我中午去吃飯。那個人在村裡就是一霸,我不想招惹,就算是你老姑身體健康,我也不想去。」

    楚天機好奇問道,「既然是村裡的惡霸,為什麼還讓他做村長?」

    常福海道,「小天啊,你剛走上社會啊。農村基層工作也不好做,很多村民文化素質不高,他們也不跟你講道理。就像計畫生育工作、徵地用地工作,都很難開展,如果有一個厲害點又聽話的村長,就好辦許多。」

    陳笑笑道,「這不是以惡制惡嘛?」

    常福海道,「對!就是以惡制惡,再說了,你說鄉長為了一個村長來請客,這說明了什麼?」

    陳笑笑沒說話,看上去在思索什麼。

    楚天機對農村基層工作沒興趣,再次問道,「如果這個惡霸欺人太甚,有人想要報復他,會用什麼辦法?」

    「有人想要報復朱齊全?」常福海失笑,道,「誰敢?這朱齊全在村裡做村長十八年,他三個兒子全部都是身高體壯,大兒子大媳婦原先都是屠宰戶,二兒子組織了護村隊,三兒子是村裡會計,朱齊全自己又跟鄉里關係不錯,誰敢報復他?」

    常福海說完道,「我去食堂買飯吧,你們想吃什麼?」

    「隨便。」楚天機隨口應了一聲。

    常福海走了,陳笑笑問道,「怎麼,你懷疑那個村長就是被詛咒的對象?不會這麼巧吧。」

    楚天機目光一抬問道,「你相信不相信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陳笑笑猶豫道,「信,可是這也太巧了。」

    楚天機道,「我們正在尋找建房子的人家,剛巧就聽見有人上樑!這是巧,也是一種緣分!世上很多事,都巧到讓人無法相信,就好像有一隻手在掌控,天道循環。最重要的,現在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就算白跑一趟,也不虧什麼。」

    陳笑笑被他說的意動,不過口中卻道,「怎麼不虧,汽油費算你的!」

    楚天機道,「你可真夠精明的。」

    陳笑笑道,「本姑娘人員工資還沒跟你算呢!」

    正在他們說話間,病床上楚麗玲突然醒了。病情還在加重,她一醒來就叫右手疼,現在她已經沒有力量像白天一樣大呼小叫,更多的時候在痛苦呻吟。

    陳笑笑看看了手機,秀眉大蹙,「才六點半就發展到右手,你說的沒錯,她拖不到明天中午。」

    楚天機聽老姑在那受苦也覺得揪心,一擺手道,「走!」

    兩人剛走出電梯,就看見返回的常福海,手中提著塑料袋,裡邊裝的飯。

    「你們幹什麼去,先吃點吧。」

    「帶著好了。」楚天機接過塑料袋,跟陳笑笑跑了出去。

    上了車,陳笑笑拿出手機放在車前定位,她沒有去過朱橋村,不過她是記者,去過的地方多了,並不怕迷路。

    「楚天,你怎麼不叫你姑父跟你去,他不是認識那個朱齊全,或者先讓他打一個電話。」陳笑笑啟動汽車道。

    楚天機道,「他沒啥主見又膽小怕事,跟我性格不合,我要跟他說指不定又要囉嗦半天。」

    陳笑笑丟來一個白眼,道,「合著我就好欺負是不是?」

    楚天機嘿嘿笑道,「大記者,誰敢欺負你呀,看見你臉都綠了。」

    「我不管,這次事情完了以後,你非得接受我的採訪。」

    「好好好。」楚天機答應的爽快,心說到時候糊弄你一下就是。

    小河子鄉是海州市郊區的一個鄉,朱橋村卻又是小河子鄉最偏遠的村子,所以車程最起碼一小時。

    據說也有捷徑。

    不過眼下又是天黑又是下雨,陳笑笑也不熟路,當然是走大路比較安全。

    陳笑笑開著車,楚某人就沒心沒肺的吃晚飯,食物的香味傳來,陳笑笑心中大恨,這個敗類太過分了,明明是他家的事,本姑娘餓著開車,他倒好,吃的呱唧呱唧作響。

    陳笑笑越想越餓,聽見那邊吃的開心,她猛地扭過頭,杏眼非常不滿的瞪了一下,道,「吃獨食害毒瘡!對趕車的也不能這樣吧,太不人道了!」

    楚天機道,「可是我不會開車啊,要不我喂你吃?」說著,這廝還真的夾了一筷子菜,遞了過來。

    陳笑笑道,「我要吃雞腿!」

    楚天機道,「哪有雞腿,要不把我的腿給你吃?」雖然這樣說,他倒是找到一塊煎雞蛋,夾了一大塊,遞了過來。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畢竟餓了,陳笑笑還是張大嘴,把那塊雞蛋咬進口中。

    車開了一會,天空中的雨小了很多,陳笑笑也開的順暢。不過好景不長,開著開著,前方的車越來越多。

    沒一會,車已經堵的沒法兒前進了。

    小雨之中,一排邊兒的紅色尾燈亂閃。

    「我先吃點兒。」陳笑笑趕緊抽空接過盒飯。

    楚天機打開車窗,外邊一個穿牛仔服外套的小夥子去前邊看情況的剛巧走回來。

    楚天機問道,「兄弟,什麼情況。」

    「據說前邊發生交通事故,好像還是連環撞,估計要堵一陣子。」小夥子說完回去自己的面包車裡。

    楚天機回頭道,「堵車了,什麼連環撞。」

    陳笑笑道,「沒事,我們向前挪一會兒就成,前邊路口就轉彎了。」

    甲殼蟲跟著車流向前移動,果然沒一會就擠出車流,上了小路。

    不過讓人鬱悶的是,因為大路堵了,小路上也增加了幾倍的車,車開得跟蝸牛一樣。

    眼看快要到朱橋村了,前方的路又堵了,只不過這次不是事故,是人為的,「開車從我們村過,交錢!」

    今天兩更,朋友們看完記得收藏下,大忽悠謝了,這本書已經簽約談妥,不會太監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4 16:30
第三十九章 朱橋村護村隊

    眼看前邊就是朱橋村,卻又被堵住,楚天機心中焦急,下車查看。

    夜幕下的小雨淅瀝,雪亮的車燈中,可以看見狹窄的小路中央放著兩張長條凳。一張凳子上坐著一個老頭,另一張凳子坐著一個老太,都是白發蒼蒼,穿著雨衣,微微顫顫。

    這二老就跟當年張飛橫矛當陽橋一樣,堵住了一左一右兩道車流。

    通往朱橋村的方向,一輛白色的面包車正堵在路上,剛才見過的那個牛仔夾克的年輕人和他的朋友正在跟一群胳膊上套著紅袖章的人掰扯。

    「過個路還要收費,國道堵了,你們就藉機收錢,你們這不是趁火打劫麼?」

    「趁火打劫怎麼了?誰叫你們從我們朱橋村的路走,我們村的路,憑什麼給你們走?」紅袖章領頭的是個大菸鬼,一開口門牙又黑又黃,他很是囂張。

    面包車上的年輕人道,「你們村的路?土地都是國家的!」

    大黑牙冷笑道,「土地是國家的,可路是我們村裡花錢建的!是給我們村裡的人建的,你們想要走,給錢!」

    年輕人道,「你們鄉是出名的貧困鄉,哪有錢修路?建路的錢也是國家撥款的吧,你們有什麼權利收費?」

    「總之在我們村就要收費,我們有權收,我們是正經的集體組織,給發票!」大黑牙粗聲大氣,一指肩膀上的紅袖章道,「看見沒,朱橋村護村隊!」

    他們這卡在路上,兩邊都已經停了一大片車,燈光中細雨紛紛,喇叭聲響成了一片。

    那兩個年輕人也沒辦法,只好道,「老子連國家的過路費都不給,卻要給你們,多少錢?」

    看他們軟了,大黑牙道,「小車二十,大車五十,你就給五十吧。」

    兩個年輕人頓時怒道,「你們村多長的路就要收五十,前邊人家村也沒有要錢!」

    大黑牙道,「我們是貧困村,當然更缺錢,你就當扶貧吧。」

    正在說話間,對面車道疾步走過來一個少婦,穿著職業化的短裙黑絲,身材很不錯。雖然走得快,可步態很優雅。少婦挎著一個紅色小包,道,「各位大哥,收費就收費,能不能快一點,我們是國道上交通事故的傷者,能不能讓我們的救護車先走。」

    大黑牙看那少婦樣貌不錯,口氣也客氣了許多,道,「大妹子,這些人的過路費難收啊,我們幾個人要收兩邊車道的錢,很辛苦啊。你說我們村子集體的公路,憑什麼給別人走?走壞了誰出錢修?」

    黑絲少婦道,「是應該收錢……我兒子在救護車裡等著救治,很著急,你們通融一下,救護車前邊的車,過路費都算我的。」

    大黑牙一看這女人大方,點頭道,「爽快,栓柱你去跟她統計一下,收了錢就放行。」

    沒一會,統計好收了錢,那邊車道上的老頭扛起長條凳,站到路旁邊,讓車輛通行。

    大黑牙收回視線,對面包車裡的年輕人道,「看見沒有,救護車過都得收錢!你們給不給,不給就調頭!」

    年輕人也只有掏錢,遞了一張五十的票子,道,「你們比黑社會還黑!」

    大黑牙把手中的小發票撕了五張遞過去,道,「在我們村裡我們就是黑社會!」

    正在說話間,那個叫栓柱的小夥子和黑絲少婦又走了回來。那女人盤著的頭髮都全濕了,站在小雨中,焦急道,「各位大哥幫個忙,救護車的後輪陷在坑裡了,能不能幫忙推一下。」

    大黑牙一聽,雙眼彷彿看見了一隻肥羊,露出滿口讓人噁心的黑牙笑道,「好辦好辦!只是……那個我們現在都很忙……」

    那女人一看他們模樣,明白了,道,「這樣吧,幫我推的大哥每人一百塊,回去喝茶。」

    「一百塊?」大黑牙嗤道,「你當我們農民工啊,一百塊能喝什麼茶?」

    旁邊的紅袖章道,「一百塊能喝大麥茶。」其他人全哄笑道,「大麥茶有什麼好喝,要喝就喝劉寡婦的奶。」

    那個少婦站在雨裡,焦急萬分,聽他們還在開這種玩笑,心中焦急。問道,「你們說多少,開個價?」

    大黑牙道,「你給五千塊,我們保證你車推出來。」

    「五個人,一個人一千塊,你們真敢要。」白色面包車裡的牛仔夾克看不過眼,下車說道,「你們太沒人性了。趁火打劫設卡收費就算了,居然連救護車都要敲詐!」

    大黑牙心說人性哪有錢重要,一瞪眼道,「救護車那麼高,那麼大,才要五千,多麼?」

    牛仔夾克的朋友也下了車,道,「有多高大,我們去試試。」

    大黑牙一看有人搶生意,連忙一擺手,護村隊五個人都圍了上來,面色不善道,「麻痺,在我們朱橋村的地面上搶生意,你們活的不耐煩了!快滾!」

    那兩個年輕人雖然有點實力,不過對著五個人,明顯有點勢單力薄。這時楚天機快步走了過去,大聲喝道,「住手!」

    大黑牙等人一看,不好,來了個穿制服的。這些護村隊都是村裡人,欺軟怕硬,對穿制服的比較怵。

    大黑牙立即湊過來,低聲道,「朋友,別多事,咱們好說。」一邊假裝握手塞過來幾張票子,低聲又道,「我是朱成虎的小舅子,跟小河子鄉警探所的王所也認識。」

    楚天機聞著大黑牙嘴裡的煙味都要吐了,一把推開大黑牙,回頭喊道,「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又是風又是雨,大家都趕著回家吃飯,老婆孩子熱炕頭……可是,風雨之中更不要忘了還有受傷的病人和孩子!行船走馬,誰敢說不會遇到點麻煩?誰又敢保證自己以後不要別人幫?誰又能說自己的老婆孩子在外邊沒有要人幫的時候?」

    楚天機說完,手臂一揮,吼道:「是爺們的,就來幫個忙!」

    看見他一聲呼吼衝了過去,後邊牛仔夾克和朋友也跟了上去。

    那些圍觀的男人,心說對啊,出門在外,都會遇到麻煩,幫人等於幫自己!就算自己不用幫,可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呢?如果自己的老婆孩子遇到車禍,救護車又走不掉呢?

    想到這裡,後邊很多車門同時打開,男人們都下來幫忙。甚至一輛大客車上下來十幾個農民工,手中拿著撬槓鐵纜,咋咋呼呼道,「不就是救護車,哪怕就是輛坦克也能給你整出來!」

    此刻風雨大了起來,車燈之中,雨點更加的清晰,一群男人們抵在依維柯救護車後邊,口中喊著一二三的號子。燈光照著他們的背影,站在車燈中的少婦看得口不能言,眼圈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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