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摘星 作者:劉爭陽(已完成)

 
Babcorn 2015-11-6 17:54:3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4 76737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6 17:59
第十章 幽冥蟒

    由於白天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楚歌與唐小虎的住處儼然成為了新弟子們眼中的聖地。

    沒有人來打擾,楚歌正好落個清靜。

    「楚歌,那個,明天我能不能陪你們一起去?」

    唐小虎猶豫了許久,才對著正閉目打坐的楚歌試探性地問道。

    楚歌睜眼,眉間露出絲疑惑。

    「你第一次淬體都沒有完成,跟著我去找死啊?」

    唐小虎咬了咬牙,那臉墩上滿是認真之色,他急道:「我從小跟著阿爹學醫,這次進入藥堂也是我拜託長老大人所為。作戰的時候我雖然幫不上忙,可那張天要害你,關鍵時刻說不定我能給你處理傷勢。」

    「看不出來啊,小虎……」楚歌上下打量了番唐小虎,旋即才笑著問道:「為什麼要幫我?」

    唐小虎認真回道:「因為我覺得你當我是朋友。」

    楚歌愣了愣神,隨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小虎,這次要是能活著回來,我就請你喝酒!」

    唐小虎漲紅了臉,拳頭微捏著回道:「好!」

    兩人話畢後都未曾選擇睡去,唐小虎偷偷跑到藥堂去,說是準備些明日可能需要到的藥材。而楚歌則又來到了那處山崖的翹石上去感悟星光了,進了後山必定凶險萬分,如果能在這之前完成第四次淬體,那殺掉張天的把握也定會多上幾分。

    可惜即便有流星淚的幫助,淬體依舊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或者說變的更加複雜了。別人淬體只需要找到一縷降世的星光便能將其引入體內,淬煉體質。可楚歌每次感悟找到的星光都是多得可怕,但無論量有多少,流星淚通通都是將其壓縮成了極為精粹的星元。就像是星光入體之前都被過濾了便一般,這樣的好處是楚歌在淬體境時光論體質來講定會遠超同境修煉者,從而為以後打下堅實的基礎。但缺點也顯而易見,自己淬體的速度也會因此而慢上不少。

    「誒……還是差了些,這第四次淬體恐怕還需要段時間才行。」楚歌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不由微微感慨道。一整晚的打坐接引星光非但沒讓他覺得疲倦,此時的楚歌反倒是精神奕奕,不過此時的他確實是嫌自己修煉得太慢了。

    若是讓得別的修煉者知道他此時的想法,恐怕當場便會氣得吐血而亡。修煉本就是個厚積薄發的過程,淬體也毫不例外,引星光淬體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光是從夜空下感悟到那些降世的星光就不簡單,有些人即便花費數十年的時間都沒完成四次淬體,你楚歌從凡胎之軀到如今淬體三層才用了幾天?

    太陽升起之時,唐小虎便早早地背著個背簍在茅屋門前等著楚歌了,不過他卻沒有楚歌般精神,那兩個濃濃的黑眼圈看起來就多少就顯得些疲倦。

    黃芍來時,楚歌正想與他說唐小虎的事情,但黃芍卻是擺了擺手說道:「這小子昨晚去藥堂偷藥時被我逮了個正著。」

    唐小虎臉微微一紅,覺得很不好意思。

    黃芍笑道:「下不為例,等會你遠遠地跟在我們後面就行了,千萬不要讓武堂的人知道你的存在。」

    唐小虎認真地點了點頭,楚歌若有所思,心想還是黃芍想得周到,小虎沒有什麼作戰能力,要是自己真出了意外,張天肯定會滅口,黃芍能逃,可小虎卻只有任人宰割。

    「走吧……」

    星雲宗的宗址位於群山之間,當然這片群山基本都被星雲宗所掌控,可那所謂的後山就有所不同了,眾人口中的後山其實名叫無盡山脈,這條山脈幾乎橫貫了整個個南域之地,這裡雖然有數不盡的天材地寶,可同樣數不盡的還有那些嗜血殘忍的強大妖獸。別說是這些外宗弟子,就連宗主大人都不敢深入這條山脈,而經過星雲宗多年的勘察,確定的安全區域內也足夠供應宗內弟子平場採集藥材,或是試煉所用。當然所謂的安全區域也並非絕對安全,這裡依然有不少妖獸活動,但這些妖獸都算不得太令人絕望,一般上山勘察的小隊遇上了,都能夠將其解決。

    但幽冥蟒卻是個意外,成年的幽冥蟒幾乎相當於人類星府境界的修煉者,雖然無法與人類相比,但它們的體內確實凝聚了星元。那種東西的破壞力有多強不需要去太多解釋,這些淬體境的小傢伙若是單獨遇見了它,絕對是個死字。

    通常來說,人類應該不願去招惹如此強大的妖獸,可事實卻往往與此相反,有少部分人非但不去躲避反倒是四處尋找它們,因為凝聚了星元的妖獸,他們體內一般都會產生一種令人垂涎的寶物—妖丹。

    元霸就是為此而來,一則是賣張天個面子,他那個內宗堂哥可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二來,若是能借此除掉藥堂的現在和未來,對他而言也是有著莫大的好處。

    黃芍是藥堂的現在,那個楚歌則是藥堂的未來,他元霸想殺的其實並非只有楚歌一人。

    「你們都給我長點心,快到地方了。」

    元霸大喝一聲,武堂眾人聞言趕忙腰板一挺,凝氣聚神。

    加上楚歌與黃芍一起,小隊總共也就八個人,武堂的人中,除了張天與元霸其餘都是些淬體兩層的弟子。這些人修為雖然不高,但都是武堂裡極為英勇善戰之輩。因此這些人自然也就在楚歌的防範之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幾人已經走進了條峽谷中,這裡的空氣極為潮濕,明明是在大山之中,周圍卻長滿了濕地植物。

    「別回頭看,不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黃芍知道楚歌這是在擔心唐小虎,他也沒再多話,只是把一柄長刀塞到了楚歌手裡。

    「拿好,這是砍妖獸用的,當然,必要時候也可以用來砍人。」

    「快看,是蛇皮,這應該是那幽冥蟒的蛇皮……」

    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眾人在發現這峽谷的盡頭居然有一片水塘,那池塘周圍長滿了綠油油的藤蔓,因而那塊乳白色的蛇皮便是極為醒目。

    「這……會不會有些太大了……」楚歌看著那塊足有數丈的蛇皮,不由嚥了口唾沫。

    「楚歌,等會作戰時儘量避開幽冥蟒的頭部,若是被那玩意噴了中寒氣,以後的日子有你受的。」黃芍提醒了聲,便開始警惕地打探起四周來。

    元霸寬大的手掌在蛇皮上不斷地摩挲著,過了許久,他才難抑興奮地低喝道:「那畜生剛蛻皮不久,一定就在這附近,快……快把它找出來,現在正是它最虛弱的時候,一定要趁此機會斬殺它!」

    楚歌打量著四周,那幽冥蟒固然危險,可他心裡最為堤防的卻是張天。此人既然知道自己與他的修為相同,那他一定還有著什麼準備。

    然而就在此時,一條黑影卻兀地從池塘中衝了出來。還未等眾人反應,一陣刺耳的破風聲傳出後,那元霸竟倒飛出了數丈之遠,當他的鮮血濺到眾人臉上之後,這些人才陡然驚醒。

    一擊之下,元霸便受了傷,儘管這些在武堂中出了名的英勇弟子,在見到這條龐然大物後,幾乎已是鬥志全無。

    幽冥蟒的外觀與普通蟒蛇並無太大的區別,只是它的頭上多了兩個凸起,渾身都是散發著一種寒冷攝人的氣息。事實上,對付普通幽冥蟒,這個擁有著兩個淬體四層的小隊已然足夠,但意外卻是這裡的幽冥蟒似乎不只一條。

    元霸手裡的那條完整的蛇皮也不過數丈之長而已,但幾人眼前的幽冥蟒少說也有十丈大小。

    「都給我站住,我們都跑不掉了,如果不想死的話都給我拿起手中的武器,若是得到了妖丹,我元霸承諾定分給諸位每人一百星元石。」

    元霸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他的嘴角還掛著血線,可畢竟是淬體四層的修為哪會這麼輕易地失去戰鬥力。他提著長刀站在了眾人身後,這架勢分明就是威脅,那些武堂弟子知曉元霸的狠辣,此刻哪還有半分逃跑的心思,就算這幽冥蟒再厲害那也得硬著頭皮上了。

    幽冥蟒昂著碩大的頭顱,蛇信吐出之時,那道散發的若隱若無地寒氣更是讓眾人警惕不已。幽冥蟒的力氣雖然不小,但即便是淬體二層的修煉者若不是被擊中了要害,也不會輕易死亡。

    真正危險的卻是它吐出的幽冥之氣,要是有誰不小心吸進了一口,用不了多久便會受盡折磨而亡。

    「不管如何,也要把這畜生先解決了再說。」

    楚歌微微點了點頭,自己的缺少戰鬥經驗,這次也是個很好的機會。兩人商量完畢,便提刀向著幽冥蟒奔了過去。作為主發人的元霸自然不敢閒著,要是這些人都死了,自己也肯定活不了。

    「錚……」一名弟子一刀劈在了幽冥蟒的尾部,卻是響起了道金屬碰撞的聲音。這一刀並未給這巨蟒造成什麼傷害卻是徹底激怒了它,幽冥蟒調轉蛇頭,兩顆如長劍般鋒利的獠牙暴露在了空氣中,那名弟子雖然險險地避了開,但蛇口中噴出的一道黑色濁氣卻是竄入了他的鼻子。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傳來,卻見那人已在地上翻滾,他的皮膚上不斷地結著冰痂。眾人顧及不暇,只是行動時更加小心了幾分。

    「攻擊它的腹部,那才是這畜生的弱點!」元霸大吼,自己已是衝了上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6 18:00
第十一章 絕境


    見元霸出手,黃芍也不敢再旁觀,此地就他與元霸修為最高,元霸要是稍有不測,自己恐怕也難逃一劫。若不是那幽冥草對自己有大用,他也絕不會冒險前來。

    「該死!」黃芍一咬牙,速度陡然暴漲,只是眨眼間便加入戰局。

    幽冥蟒的體型巨大,要限制住它的行動幾乎不可能,因此也僅有利用它攻擊的間隙才能找出破綻。戰鬥熱火朝天,雖然不停有弟子受傷,但那巨蟒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楚歌以及張天遲遲未曾動手,因為這兩人都知道彼此的目的,儘管袖手旁觀可能會遭到元霸的報復,但楚歌不懼,張天更不懼。

    元霸與黃芍戰鬥經驗遠非楚歌所能比,楚歌自信自己的體質絕對強於兩者,可若是真要打鬥,自己就連受傷的元霸也打不過。淬體境的修煉者還未凝聚星元,更無法修煉使用武技,因而戰鬥技巧才是真正影響這些修煉者實力的關鍵。楚歌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此刻也沒閒著,元霸以及黃芍的一劈,砍,刺或是步伐的移動都變成了一幅幅拆解過的畫面,在他腦中飛速流轉著。

    漸漸地,楚歌忘卻了張天的虎視眈眈,他彷彿加入了這場戰鬥,最後他竟是當著那些拚死戰鬥的弟子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楚歌拔刀,眼神異常堅毅,是的,他沒有沖身過去,卻是在原地演練著兩人的招式。

    「這個小雜碎,等解決了這畜生,我定要把你撕碎了!」看向楚歌的雖然僅是一道餘光,但已冰冷似雪,張天他惹不起,你一個小小的藥堂弟子就算死在了這荒山野嶺也沒人去過問。想到這,元霸的心中已是升騰起了殺意,那些武堂弟子見狀也是一個個地大怒。

    「臨陣磨刀……」張天冷笑一聲,他並不急著動手,等那幽冥蟒一死,加上元霸的幫助,就算你長了翅膀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對於楚歌的這一舉動,怕也只有黃芍對其抱有讚賞。這個楚歌僅是看了一遍自己的刀法便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但刀法僅僅也只是刀法,不懂變通,不懂在戰鬥中如何巧妙地運用,就算習得了大陸上最強的刀法也是毫無意義。

    楚歌需要戰鬥,只有不停地戰鬥才能不斷地變強。

    元霸的刀法霸道蠻橫,一刀出如長虹貫日一往無前,黃芍的刀法卻是攻守兼備變幻莫測。但那幽冥蟒畢竟凝聚了星元,漸漸的,這兩人的攻擊節奏明顯弱了許多,而幽冥蟒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受到重創,時間再繼續拖下去黃芍他們必定會陷入險境。

    接下來的情況也證實了楚歌的猜想,經過長時間的鏖戰,武堂的弟子已經有兩人被活活撕碎了去,另外兩人也幾乎失去了戰鬥力。至於黃芍與元霸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失敗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張天,快快出手,我快堅持不住了!」元霸邊打邊退,張天的實力他多少瞭解一些,雖然戰鬥經驗欠缺了些,但他遠比普通淬體三層的修煉者強,只要他出手,說不定就能化開這險境。

    哪知,張天聽聞後,嘴角卻是浮出一抹冷笑:「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命令我?」

    張天此行的目的只在楚歌一人,就算這些武堂弟子死完了又與自己何干?自己注定是要進入內宗的人,但進入內宗前必須先把這個魔障除掉。同樣,楚歌也是一樣的想法,但他畢竟與張天不是同類人,黃芍因他陷入險境,他豈能見死不救。

    「黃大哥,你們攻擊蛇尾,剩下的交給我!」楚歌咬了咬牙,抽出了長刀。

    「終於按捺不住了麼?」張天嘴角微翹,他的眼神竟比那幽冥蟒的更加陰冷。

    聽見楚歌的聲音,黃芍幾乎沒有片刻猶豫,放棄了攻擊蛇腹竟揚刀向著那如鋼鐵般的蛇尾直奔而去。

    「小子,若是出了差錯,我定殺了你!」元霸的臉漲得通紅,他雖然摸不清楚歌的實力,但多個淬體三層的人幫忙定會輕鬆許多,若是那張天也肯出手,此行早就結束也絕不會有弟子死亡,念此,元霸心中也多了幾分怨毒之意。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的長刀還未到達蛇尾,幽冥蟒卻陡然大怒。巨蟒的嘶吼並不震耳,但卻令人背脊發涼。

    「有舊傷!」元霸興奮地吼了一聲,蛇尾處的傷口並不明顯,那是道凶獸咬合留下的傷口,鱗甲脫落的不多,但傷口卻受到了腐蝕。

    兩人的動作引起了幽冥蟒的注意,它俯下身軀猛地調轉蛇頭想要咬死這兩個愚蠢的人類之時,卻不知一道寒光已經向它斬了過來。

    幽冥蟒之所以能在眾人的圍攻下堅持這麼久,一方面是它擁有著幾乎刀槍不入的鱗甲,但更為重要的一點卻是因為它那可怕的感知能力。蛇的視力並不好,它的感知能力幾乎都是來源於那條猩紅的蛇信子。失去舌頭幾乎就相當於同時失去視覺與嗅覺,當然如果妖獸有味覺的話。

    一刀如長虹貫日與那元霸的招式極為相似,但其鋒芒果斷卻遠超前者,直到那條如手臂般粗壯的蛇信子在地上翻滾時,幾人才反應了過來。

    「逃!」

    楚歌的話音剛落,幽冥蟒陡然狂暴,那張猩紅的蛇口裡滿是鮮血,因舌頭被斬,舌根處出現的巨大窟窿便尤為攝人。大量的幽冥之氣從蛇口中吐出,接觸到這些黑色氣息的灌木叢霎時便枯萎隨即成了灰燼。見狀,兩人不禁頭皮發麻陡然後退,幽冥蟒不停地在地上翻滾,它的嘶吼聲中更夾帶著難以形容的痛苦。

    「接下來,便是硬戰了!」

    楚歌的面色沉重,斬去它的舌頭只能讓幽冥蟒的行動遲緩些,想要徹底斬殺這個大傢伙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完成的事情。

    「這畜生徹底狂暴了!」

    元霸凝重道,對於楚歌,他也不禁有了些堤防。剛才那一刀他看得清清楚楚,蛇信的吐出時間非常短暫,這小子能一刀正中絕非運氣使然。

    於此時,幽冥蟒已經張著血口向三人衝了過來,龐大的蛇軀在濕地上捲起了一道道巨大的凹槽,三人一動幾乎同時向著蛇尾處的傷口揚刀而去。

    這是楚歌第一次加入真正地生死戰鬥,老實說他並不怎麼害怕,相反,在斬下蛇信之時他的心裡還隱隱帶著些興奮。當然,戰鬥還遠遠未結束,幽冥蟒的反應雖然遲緩了不少,但它的攻擊依舊蠻橫霸道,一擊之下,黃芍便受了重傷,他的長刀也落在了蛇尾處的傷口上,那腐蝕蛇軀的毒素頓時活躍起來。

    幽冥蟒吃痛發出聲淒慘的嘶鳴,隨後它那對猩紅的蛇瞳中竟泛起了一絲決絕狠辣之色,隨後它那龐大的蛇軀上泛著點點白光,隨後白光陡然暴漲最後猛地爆炸開來,血肉橫飛,楚歌元霸二人皆是被震飛而出。楚歌還好些,只是腹中震盪吐了口鮮血,而元霸的情況則要糟糕許多,他躺在地上胸口一片凹陷,連站起身來都顯得極為吃力。

    「該死的,這畜生在燃燒星元,它打算與我們同歸於盡!」黃芍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臉色極為難看。那白色的光芒漸漸將幽冥蟒吞噬,不過多久那龐大的蛇軀便漸漸化為了一堆粉末,沒有珍貴的蛇皮,更無妖丹殘留,風一吹,那堆粉末便就這樣散了去。

    「不!」元霸雖身受重傷,但見到唾手可得的妖丹就這樣化為灰燼,他豈能心甘?可此時任憑他怎麼叫喊也只是徒勞罷了。

    「楚歌,小心!」

    黃芍的聲音傳來,可惜為時已晚,幽冥蟒的臨死一擊讓得楚歌識海震盪,對於這潛伏在身旁已久的陰冷一劍,他根本不可能躲得開。但黃芍的提醒還是起到了作用,雖然僅僅相差了分毫,這一劍刺穿了他的左胸卻沒有穿透他的心臟。

    「我說過,你會死,就算進入了星雲宗也一樣。即便你今日不來,我也有數不盡的方法讓你死!」張天執劍站在楚歌身前,這個時候他只需要把劍向右側微微偏移一分,這個人便會徹底消失在世上。但張天沒有這樣做,他不會讓楚歌這麼輕易地死去,他要讓楚歌好好地品嚐死亡的恐懼。

    數不盡的歷史告訴人們一個道理,若是掐住了敵人的喉嚨,那就把力氣再加大一些,千萬別給他任何機會,哪怕是一句話也別讓他講出來。很明顯,張天並不明白這個道理,他給了楚歌一句話的時間,對於改變生死來說,這也足夠了。

    好吧,唐小虎出現了,他沒有淬煉身體,不懂修行,更不會什麼功夫。他只是朝著張天扔了一塊大石頭,那石頭大概有成年人的拳頭那麼大。很不幸地,那塊石頭擊中了張天的後腦勺,更不幸地是,石頭上沾有幽冥之氣,那種東西只要看一眼那些死去的外宗弟子的淒慘模樣,便可知曉這種毒物究竟有多霸道。

    張天吃痛,楚歌抽身而出,他猛退數步,最後在黃芍身前倒坐了下來。他想向唐小虎道謝或是讓他快跑,但他用盡了力氣也無法大聲說出來,只是使得胸前的血流得更快罷了。

    「張天,你要做什麼!你竟然膽敢謀殺同門!!」黃芍扶住了楚歌,瞪著張天怒喝道。

    但此時的張天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他死死地盯著唐小虎,提著長劍走了過去。

    「張天……救……」元霸躺在地上,剛想說什麼,張天卻是長劍一劃便割破了他的喉嚨,直到元霸的眼裡生機盡失,他臉上的表情也未曾動容過一分。

    「謀殺同門?只要你們全都死在這裡,誰又知道我謀殺同門?」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6 18:00
第十二章 吱吱


    妖丹的確是一種令人垂涎的寶物,它的價值足以在宗門裡兌換上千星元石。不同於世俗間的金錢,星元石才是修煉者之間流通的貨幣,更為重要的是,星元石內所蘊含的星元對修煉者而言更是有著大用,只要有了足夠量的星元石誰還會去尋找那些虛無縹緲的降世星輝?張天要那顆妖丹,也要楚歌的命。

    這畢竟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所以從一開始他便沒打算讓這些人活著回去,直到唐小虎出現之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你不該出現……」

    張天自然認識唐小虎,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小胖子為何會出現在此地,但一切都不重要了。

    「小虎,快逃!」楚歌用盡了力氣吼出聲,鮮血猛地湧出了傷口。

    張天的劍已然落下,淬體都未完成的唐小虎又如何能躲得開這一劍?但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卻令人瞠目結舌,唐小虎沒有避開,但他也沒有因此而死,因為有東西擋住了張天的劍,準確來說是一條白色的巨蟒,它的鱗甲像是經歷過新生,雖是擋住了劍刃,但白蟒皮膚也被劃開了條細痕。

    「吱吱……咬他!」

    聲音剛一落地,那白蟒竟一口從張天肩上生生撕下了塊肉,張天慘嚎,長劍一挑急忙後退。趁此機會,唐小虎便飛奔到了楚歌身旁,急忙從背簍裡翻出草藥。

    「先別說話,回去再和你們解釋。」唐小虎一邊說著一邊把那些草藥放進了嘴裡,嚼碎給楚歌敷上之後,他急忙私下了上衣最乾淨的衣角給楚歌包紮。

    「楚歌,這些草藥只能暫時為你止血,黃大哥受的內傷也只有回宗裡再醫治,咱們得趕快走,吱吱剛完成蛻皮,它撐不了多久。」

    「你們誰也走不了……」雖然不知道這白蟒是否是幽冥蟒,但它畢竟還是條幼蛇且剛蛻皮不久,雖然給能困住張天些時間,但沒過多久,它那光滑潔白的鱗甲便被鮮血染紅。眼見白蟒受傷,唐小虎的眼中竟滿是擔憂焦急。

    而此時,楚歌卻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虎,讓那白蟒退下吧,我來對付他。」

    「楚歌你別亂來,正好那白蟒給我們拖住了時間,我們趕快離開這!」黃芍受了很重的內傷,說話時只覺血氣上湧,舌尖一甜竟是再度吐出一大口鮮血。

    楚歌沒有說話,張天這一劍差點要了自己的命,但也只是差點。他不是什麼硬漢,儘管小虎暫時為自己處理了一些,但胸口被洞穿的疼痛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張天為了除掉自己可謂是機關算盡,若是今天再不做個了斷,以後豈有安睡之日?

    況且,此時的張天未必就比自己好上多少,白蟒在他肩上留下的傷口可是一點都不輕。

    「這該死的畜生!」張天用力地踢了一下白蟒的頭,準備一劍斬下之時,卻是被楚歌的刀擋了下來。

    「多謝……」

    白蟒向著唐小虎所在的方向緩緩蠕動,那些好看的白色鱗甲脫落了不少,蛇軀身上的幾道劍痕更是深入筋骨。楚歌這句道謝極為認真尊重,這條白蟒既然聽得懂小虎的話,那一定也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白蟒並未給出回應,它爬行的時候發出了一陣陣「吱吱」的聲音,聽上去甚是淒慘哀怨。那聲音有些奇怪,不像蛇,反倒像極了老鼠。

    道謝向來不是件多餘的事情,楚歌也不喜歡做多餘的事情,例如給對手喘氣的時間。所以,他擋下那一劍過後,立即便挑刀上揚。頃刻間便轉守為攻,他不懂刀法,臨陣學了些都是徒有其形,他不像張天一樣從小便有優越的家庭環境供他學習知識,學習刀法劍式。

    「廢物,以為完成了淬體三層就能與我相提並論嗎?就算你是淬體四層我也同樣能輕易斬殺你!」張天對自己的劍法很有信心,同是淬體三層,他對刀劍的認識也比楚歌高得多。自己雖然被那白蟒傷了,但楚歌身上的傷更重,無論怎麼想,他這一戰也沒有任何輸的理由。

    誠然,楚歌也很明白這一點,自己的身體素質或許比張天強許多,但比起刀劍張天已然不弱於黃芍,若是想要活下來那便只剩一個辦法。

    地球上有個成語叫作向死而生。

    楚歌知道這個成語,所以他的刀愈加凌厲,一劈便如流星隕落無可阻擋。

    「白痴!」張天嗤笑一聲。這一刀看似威力頗大,可卻是愚蠢至極,刀法劍招最為忌諱地就是不留後手。而此時的楚歌便是犯了這個最大的忌諱,張天根本不用躲,他只需往前一刺,楚歌必然會轉攻為首,待楚歌攻防節奏一亂,自己的下一劍便能取他性命。

    於是,張天一劍刺出,與楚歌那三腳貓的功夫不同,張天的這一劍幾乎完美。角度刁鑽,攻守兼備,在避開大刀鋒芒的同時還能攻擊對方,無論楚歌怎麼變招,張天也能在最快的時間內作出應對,劍式毒辣卻是極為漂亮。

    說來話長,其實這一切只發生在眨眼之間。張天並沒有等到下一招的機會,因為楚歌並沒有變招,對於那毒辣一劍也未作出任何防禦,反倒是用身體迎了上去,任由那長劍穿透自己的腰間。當然,他的刀也並未停下,那霸道毫無退路的一刀狠狠地斬過了張天的身體,刀痕穿過了他的整個上半身。

    畫面如同靜止了般,灌木叢裡染了一片血紅,兩人的刀劍同時擊中了對方,事實上戰鬥並未結束,因為兩人都的呼吸都沒有停止,只是他們的身體都無法在作出任何動作,於是畫面靜止,看起來極為詭異。

    場間,便只剩下那白蟒「吱吱」的哀怨聲。

    黃芍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著,他從來未見過如此瘋狂的戰鬥,或者說從來沒有見過像楚歌這樣瘋狂的人。無論是任何劍式刀法都是以最小的傷害擊敗對手作為主旨,那張天深諳其道,所以出手之前已是想好了下一步,但楚歌卻是恰恰相反,他那一刀說不上任何精妙漂亮就是用盡了力氣胡亂劈砍的一刀,不要命的一刀,結果顯而易見地玉石俱焚。

    張天死死地盯著楚歌,他額角的青筋暴起,不知是因為痛苦還是憤怒不甘,他想要吼出聲音但卻只能發出一陣陣低啞的嘶嚎。楚歌的嘴角露出了絲笑意,這一刀不叫玉石俱焚而叫向死而生,比刀法比不過那就比誰的身體更強吧

    這是楚歌出刀前的想法,他此時還在站著,只憑藉一絲意志力,他要在張天徹底斷氣前看著自己還站著,唯有如此才算是為過去的自己報了仇。

    終於,當張天眼瞳深處的光彩徹底消散之後,楚歌才重重地倒下了身。

    當楚歌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木床上,全身的骨頭彷彿都如散架了般,頭痛欲裂,胸前傳來的劇痛更是讓他呼吸都極為艱難。楚歌腦袋渾渾噩噩的一片,當前的記憶只停留在張天倒下的那一刻,當他轉頭準備打量四周時,一個碩大的蛇頭便佔據了他的全部視野。

    一人一蛇就這樣對望著,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般,片刻之後楚歌的意識陡然清醒並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臥槽,蛇啊!!!」

    「砰……」門被人撞了開,唐小虎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背上的竹簍也顧不及放下,立即便興奮地跑了過來,上下打量了番楚歌後才驚訝道:「先生為你醫治的時候就說你不會死,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

    見到唐小虎回來,白蟒立即爬到了他的腳下,雙眼微眯,昂著頭蹭著他的手顯得甚是親暱。

    楚歌長長地舒了口氣,才想起這白蟒在後山曾幫過自己。想起自己先前失態的模樣,不由老臉一紅趕緊乾咳了兩聲。但不管怎麼說,任何一個正常人昏睡來見到枕邊盤著一條蟒蛇,其反應定然不會比自己冷靜到哪兒去。

    「它叫吱吱,是我跟你們去後山時遇見的,當時我也被嚇了個半死,但這小傢伙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我時就粘了上來,後來我發現它能聽得懂我說話就把它留在身邊了。」

    「吱吱……」

    「至於這處地方則是黃大哥幫我們找的,由於帶著吱吱不方便,就不能住原來那裡了。」

    「吱吱……」

    「喂……我說,你們倆不用這樣一唱一和吧?」楚歌撐著額頭,他有很多想吐槽的話,先不說它怎麼聽得懂人類講話,光是一條白白胖胖的蟒蛇學老鼠叫就尼瑪很不科學啊!!

    看著一人一蛇那副親暱的模樣,楚歌不由一陣惡寒,他眼睛一轉不禁嘿嘿笑道:「小虎啊,你給人家取個吱吱多難聽啊,要不我們叫它素貞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6 18:00
第十三章 隱患


    唐小虎不懂楚歌的惡趣味,在給楚歌換藥的時候,那些包裹著身體的紗布剛一扯下便驚奇地發現他身上竟然覆蓋著一層污垢,顯然,對於眼前的景象唐小虎並不怎麼陌生。

    「楚歌,你……你完成淬體四層了?」唐小虎的手一抖,盯著楚歌時如看見了怪物一般,別人淬體都要通過無數個夜晚去尋找那些降世的星輝,可你倒好,這才離上次淬體多久?更氣人的是,這受了重傷昏睡的時候也能完成淬體?

    吱吱好奇地打量了楚歌一眼,因為某些原因,它很不喜歡在這個人類面前吐信子,因而也沒在茅屋裡多留便出去覓食了。

    楚歌實在提不起力氣,他也感覺不到自己何時完成了第四次淬體,反倒是唐小虎的變化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小子說話時中氣十足,上山採藥回來後也不見他衣服上有半點汗漬,體能明顯比以前高了許多。

    「淬體一層?行啊,小子!」

    「嘿嘿,被你發現了,你昏睡的這七天中,夜晚時我都會到外面修煉,不知道為什麼,吱吱在我旁邊的時候,我很輕易地便找到了那些降世星輝,前夜一不小心便淬體了。」唐小虎摸了摸後腦勺,笑道:「但是比起你就差遠了,連黃大哥都說你是天才。」

    楚歌苦笑了一聲,看來那白蛇與小虎還真是命中注定一對。

    「我昏睡了有七天了麼?」楚歌看了眼唐小虎,這七天裡怕是少不了小虎的照顧,而且在那後山時也是這小子關鍵時刻出現,否則自己怕是真的死了。想到這,楚歌鄭重道:「小虎,謝謝,我楚歌欠你一條命。」

    楚歌從來不認為道謝是一件多餘的事,況且小虎還是冒著性命之憂救下了自己,這個恩情不可謂不大。

    唐小虎顯然很不習慣這種氣氛,他的臉墩微紅,眼裡也少不了慌亂,就連說話都變得有些吞吐。

    「楚……楚歌,你先休息,黃大哥囑咐我,你醒後讓我去通知他一聲。」說完,唐小虎便慌慌張張地跑出了茅屋。

    楚歌失笑一聲,便開始打坐調養,《星光論》是星雲宗最為基礎低階的修煉功法,自己能感悟那些降世星輝在常人看來的確是很多了,但經過流星淚淬煉後就變為了數量極少的星元。而且那些星元遍佈自己身體各個角落根本就無法調用,現在的自己只能說強於普通淬體修煉者,要想成為真正的修煉者使用那些強大可怕的武技,還得必須開闢星府才行。

    「我要盡快進入內宗,張天雖死,他那個堂哥若是找上門來,我定然難逃一死。」

    變得強大的目的往往是為了更好的生存,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法律規則可言,弱肉強食才是修煉者的信條。

    「在沒有開闢出星府前,外家功夫也不能落下!」

    腹部及腰部的傷口雖然已經癒合了,但那疼痛感卻是一點都沒有散去,楚歌自信自己的淬體遠比張天強,可就是因為戰鬥經驗的不足才導致自己險些喪命。若是以後再遇到與自己境界相同的敵人,難道還要用那以傷換傷的辦法?

    楚歌不是受虐狂,更何況這樣的辦法存在的不確定性太多,萬一哪天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了,那才冤枉。

    「流星淚固然能幫我提煉出星元,但關鍵還是得靠我自己,身體再強也經不住菜刀兩把啊!」

    楚歌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既然吃了一塹理所應當長一智。

    「楚歌,你醒了?」黃芍推門而入,見到楚歌無礙,他也是微鬆了一口氣。

    「黃大哥……」楚歌笑著點了點頭。

    「先生說那道劍傷波及到了你的心脈,沒死都是奇蹟了,沒想到這才幾天你就醒過來了!」黃芍鼓著眼睛上下打量了番楚歌,才驚叫道:「你這小子怎麼做到的?小虎先前告訴我你淬體四層了我還笑他,你……你真淬體四層了?」

    楚歌點了點頭,雖然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事實就是如此。

    黃芍目露豔羨,想說什麼卻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片刻過後,他才鄭重說道:「楚歌,我們有麻煩了!」

    「是因為後山的事?」楚歌皺眉,武堂平白無故地失蹤了這麼幾個弟子不可能不查,更何況,元霸張天也在其中。

    黃芍點了點頭,說道:「本來想等你傷養好後再告訴你,但現在恐怕沒那麼多時間了。武堂的人在查,元霸召集弟子圍剿妖獸一事就連我們藥堂的新弟子都知道,他們的人怕是很快就會找到那處地方。」

    「武堂的人已經來過一次,若是等他們有了證據怕就不好打發了。」說到這,黃芍頓了頓,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更糟糕的是,那張天的堂哥張輝居然是內宗弟子,不過張輝在外執行任務,待他回來的時候咱們麻煩就大了!武堂沒有證據不敢亂來,可那張輝就算稍有懷疑一劍殺了我們,也沒人敢說他的不是!」

    「內宗弟子行事就可以不講證據道理?」楚歌皺眉,如果真如黃芍所說,那事情還真的麻煩。

    黃芍苦笑道:「你剛來星雲宗可能不知道,所謂外宗弟子,不管是哪個分堂的人,我們的存在便相當於給內宗之人打雜。內宗才是真正的星雲宗,別說證據,裡面的人要是看你我不順眼,一劍把我們殺了,誰又敢去說什麼?」

    楚歌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自己目前只有淬體四層的修為,成為內宗弟子的最低要求也必須得達到淬體五層。如果真按黃芍所說,那張輝回來之時豈不是自己的死期了?那麼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在他回來之前突破到淬體五層,唯有如此,方才有一線生機可尋。

    「黃大哥,張天是被我所殺,至於元霸及其餘弟子的死也與你和小虎沒有關係。」楚歌認真道。自己說的是事實,雖然黃芍至今都沒有因此與自己撇清關係讓他著實感動了把。但事實就是如此,楚歌也並不想因自己與張天的私怨連累到別人。

    「可……」

    「張輝還有多久回宗?」楚歌斬釘截鐵地打斷了黃芍的話。

    「不足十天!」

    楚歌愈發覺得時間緊迫,他立即閉眼打坐檢查身體,自己雖受了重傷,但分散在身體各處的星元並未因此而潰散,經脈也完好,

    黃芍似乎看出了楚歌的心思,驚叫道:「你……你小子別犯傻,我承認你天賦驚人,可你才剛完成第四次淬體,想要在十天時間內再次淬煉根本不可能!楚歌,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不用我多講,若是你強求,引得殘留在身體內的星輝狂暴了,到時候下場只可能是經脈俱損徹徹底底地變為一個廢人。」

    楚歌睜眼,無奈苦笑,我體內殘留的東西可不是星輝啊,若是那些星元真的狂暴了,自己怕是成為一個廢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楚歌檢查完身體,自己的經脈在完成第四次淬體後都煥然一新,無論力量,骨質都增強了許多。那些分散在身體各處的星元還未徹底融入血脈,自己的身體應該是處於一種飽和狀態,短時間內怕是真的沒辦法完成第五次淬體了。

    至少,十天的時間遠遠不夠。

    「黃大哥,這段時間還麻煩你教我些刀法,到時候就算那張天找上門了,我也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楚歌認真說道。

    黃芍嘆了一口氣,他認為楚歌這麼說只是讓自己心裡好過一些。的確,殺張天一事自己並未參與,可若不是楚歌,自己怕也沒辦法活著回來,如今出事了難道還讓一個新弟子獨自承擔責任?黃芍咬了咬牙,說道:「楚歌,我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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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修復星光論


    因還在養傷的緣故,藥堂方面楚歌也可暫且不去,唐小虎對於藥理方面的知識倒是表現得樂此不疲,但楚歌卻絲毫興趣沒有。白天時,茅草屋裡便只剩下了這一人一蛇,白蟒不在楚歌面前吐信子,這倒是讓他覺得清靜不少。

    一縷陽光透過東邊的窗戶照了進來,照在了那顆血紅色的勾玉之上,楚歌還在為怎麼應付張輝感到煩惱時,流星淚卻亮起了紅芒,像是能感受到楚歌的心情般,那本被楚歌丟棄在桌角的破爛功法也跟著有了反應,書頁不停地翻著,當它翻到最後一頁之時,那空白處竟然莫名浮出了許多文字。

    吱吱被驚醒了過來,它高高地昂起頭顱不停地吐著蛇信,一對紅瞳警惕地盯著流星淚,蛇尾不停地擺著顯得極為焦躁不安。

    楚歌一驚,可異變持續的時間太短,他都來不及想怎麼回事,流星淚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木桌上那本《星光論》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

    「這……這是……星光論的後半部分?」楚歌拿起那本破爛的冊子,看著出現在最後空白頁上密密麻麻的字跡,激動地手都不禁有些顫抖。

    《星光論》是星雲宗最低階基礎的修煉功法,在外宗老弟子們眼裡它甚至還不如一沓廁紙,但只有內宗弟子們知曉它後半部分涉及到星府境的內容才是這個功法真正的價值所在。

    楚歌看著那些多出來的字,眼裡最後的一絲平靜終於徹底湮滅。

    人體內應有十八根運輸星元的經脈,其名為元脈。淬體是為開闢星府打下基礎,除了加強體質以外打通元脈也尤為重要。因此淬體便有了等級高低之分,一般而言,淬體十層的修煉者都能打通十條元脈,歷史上有些天資縱橫的人甚至能打通十五條之多。至於那最後三條元脈,星辰大陸數萬年的修煉史中,也僅有一人將其打通,若不是那人,修煉界恐怕至今都不知道人體內有十八條元脈。

    而打通十八條元脈的淬體便被稱為無暇淬體,元脈皆通,身骨如玉,

    元脈是運輸星元所用,星府境的修煉者催發星元使用武技之時,這元脈就產生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打通的元脈數量越多,能運用的星元數量便越多。而無暇淬體者便可將任何武技的威能發揮到極致。

    除了無暇淬體以外,書中還有打通元脈的方法以及一個星府境修煉者使用的武技。

    「怪不得星雲宗只給新弟子前半部分,打通元脈的最低要求也得淬體五層以上才可,即便是淬體四層的修煉者也很難承受住體內星輝的衝擊。」楚歌眼瞳微微閃爍,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別的淬體四層修煉者承受不住可不代表他不行,自己的身體是被星元所淬煉,若只論強度他自信能與一般淬體六層相比。

    除了打通元脈的方法之外,更讓得楚歌興奮的是那個名叫「流星拳」的武技,是的,武技必須由星元才能催動,淬體境的修煉者即便得到了也只能望而興嘆,因為他們體內有的只是那些斑駁的星輝,哪去找星元?

    楚歌的雙眼一片火熱,他沒有開闢星府,沒有打通元脈,但是他有著所有淬體境都沒有的力量—星元。那些星元來自於流星淚的提煉,遍佈在他體內的每片血肉中,他現在要做的便是打通元脈,讓那些星元直接流入元脈之中。若是能在這十天的時間內再能將那武技練成,只要那張輝沒有跨入星府境,自己就算戰鬥經驗再差,也絕對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想到這,楚歌大笑著舉起流星淚使勁地親了兩口,而一旁的吱吱見狀也吐了兩口信子,它要是能說話,肯定會說出「白痴」二字。

    楚歌將《星光論》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他眼中的喜悅激動漸漸被凝重所取代。星光論很明顯是受到了流星淚的影響下才變得完整,那麼也就是說這流星淚不僅能提煉星元還可修復殘缺的功法武技?

    更為可怕的是,流星淚修復星光論的時機未免太巧了些,偏偏是在這個關鍵時刻,這種感覺就像它知道自己要什麼一般。這流星淚莫非還有自主的意識不成?

    這個想法剛一出頭,楚歌的手掌中不禁冒出了細汗,他沒想到自己戴了十七年的東西在來到星辰大陸後居然會變得如此詭異可怕。但不管怎麼說流星淚的作用絕對不能暴露,到時候,不只是星雲宗,恐怕在整個南域修練界都會掀起滔天波浪,而自己區區一個淬體境修煉者怎樣才能在這樣的風浪中站得住腳?

    「力量……若是有了足夠的力量我何懼那張輝?又何懼流星淚的秘密暴露。」楚歌下定了決心,不管如何,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就算小虎也不例外。

    楚歌走出茅屋前,看了吱吱一眼,心道「還好你不會說話。」而此時的吱吱只是盤梭著身體把腦袋埋了下,悠閒地發出「吱吱」的聲音。

    摒棄了雜念,楚歌很清楚目前擺在自己面前的問題是什麼。在完成第五次淬體之前一定要先過了張輝那一關,到時候他真的在沒有證據前提下出手,自己總不能束手就擒吧?況且,這件事自己注定是該一人去面對,絕對不能把小虎和黃芍牽扯進來。

    「按照星光論所述,淬體五層的修煉者可通第一脈,星輝貫通可使修煉者力大如牛。」楚歌沉吟了番,這淬體境中,第五層便是一個分水嶺,之後的淬體越往後便越加困難,但實力的增長也極為可怕。到淬體十層之時,修煉者會打通近十條元脈,這時候修煉者的速度,力量都會到達一個嶄新的高度,雖說還未開闢星府,但這時的修煉者已經徹底褪去了凡胎,世間的普通兵刃已無法再傷其分毫。

    「試試吧……」

    與淬體不同,打通元脈是需要引動身體裡面的星輝,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體內,其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楚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旋即閉上了雙眼,林間有微風吹過,挑起了他的衣角撩起了他的長發。可楚歌對此仿若未知一般,這一坐便是過去了近兩個時辰,他的神識彷彿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他感知到的是一片漆黑,並沒有找到書上所說的斑駁星光,可他看見了許多白濛濛的霧氣,虛無縹緲,但它們卻是真實存在。

    「星元,該死的!我體內哪裡有星輝,這尼瑪都是星元!」楚歌在看見那些星元之後,心裡不驚暗罵,誠然以自己的身體強度絕對能承受星輝的衝擊,可他卻是忘了,自己體內根本就沒有半點星輝,也就是說楚歌想要打通元脈,他必須引動那些唯有星府境強者才能擁有的力量。

    「不管了!」

    楚歌做事向來很少經過大腦,於是他做了一件星辰大陸上的修煉者從未做過的一件事,以淬體四層的修為引動星元打通元脈。

    楚歌雖然不能掌握這道力量,但星元畢竟存在於他的體內,想要引動並非那麼困難,他神念一動,這片漆黑的空間便猶如颳起了一陣風,風不大,但足以把這些霧氣吹往別的地方。時間在流逝,星元停止了流動,那些絲絲縷縷的霧氣終於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白色的光球。

    「找到了……」

    楚歌找到了元脈的入口,但那一團星元卻被阻擋在了「大門」前,想要打通元脈,很簡單,讓星元這破那道門即可。於是,楚歌的神念猛地增強,那陣微風變成了狂風,那團星元便得狂暴,不停地衝擊著大門。

    星元是這個世界最精粹的力量,如果這種東西在人的體內暴動了,其結果可想而知。楚歌的臉色變得蒼白,星元的每一次衝擊都會伴隨著楚歌的一聲悶哼,最後他的嘴角流出了絲鮮血,但他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未曾睜開。

    「還不夠!」

    楚歌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正承受著多大的負擔,但他很清楚自己還是不夠狠。於是,那陣狂風最後變成了風暴,那團星元如同燎原的烈火,變得勢不可擋,最後阻止烈火前進的大門終於被焚燒殆盡,在他體內的一根黯淡無光的經脈開始變得明亮,明亮得如同那根玉色的肋骨一般。

    楚歌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如同燒紅的鍋底,他的頭頂開始冒出煙煙霧氣,他身體周圍的落葉微微髮捲似乎受到了高溫炙烤。但此時的楚歌依舊雙眼緊閉,烈火燎原,自然不會輕易熄滅,那些星元終於來到了第二道門前。

    按理說即便是淬體第五層的修煉者也只能打通一條元脈,他們體內的星輝只夠形成一條涓涓細流,能灌入元脈中已是極限。但楚歌不同,若是真把星元換算成星輝的數量,兩者之間是有著幾何倍的差距。

    顯然,比起細流,烈火的威能要可怕得多。那第二道大門也沒能堅持多久,只約片刻便被焚燒殆盡,終於第二條元脈也變得通亮。

    這是個很了不起的成果,即便是星雲宗的歷史上,也從未出現過淬體四層便打通了兩條元脈的人。換言之此時的楚歌已經創造了星雲宗的歷史,可問題是這個創造歷史的人是否能夠活下來?

    楚歌雙眼緊閉,先前噴出的鮮血不知何時已經被蒸發殆盡,只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灘干紅的血漬,那張如同燒鐵般通紅的臉也開始產生了乾裂,那些髮捲的落葉開始燃燒,於是,烈火真的就變成了烈火。

    第二道元脈打通後,星元還沒有停止衝擊,它們已經向著第三道門衝去。楚歌感覺自己如同陷身火海,感覺五臟六腑像是燃燒了起來了般,而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強烈,他知道自己此時已經身處險境了,他想要阻止那些星元,可問題在於,那團星元已經形成了燎原的烈火,他的神念是風,而風只會使火勢愈來愈烈。

    「完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6 18:01
第十五章 通元脈


    被烈火焚燒的感覺讓楚歌想起了前世自己葬身火海的那一幕,難道我兩世為人結局都是如此?不!我不甘心!死過兩次的楚歌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命的珍貴,他想要活下來,於是他睜開了雙眼,神念從體內掙脫了出來,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脫離危險了,相反,他醒來後所要承受的痛苦更加可怕。

    星元如同脫韁的野馬般還在衝擊第三條元脈,它所產生的高溫不僅能焚燬元脈的壁障,就連楚歌的身體也未能倖免,他的皮膚出現了褶皺乾裂。手臂、頭頂,全身的每個角落都冒著絲絲白汽,他體內的鮮血,水分皆在以極快的速度蒸發,要不了多久,楚歌便會成為一具乾屍,或者被周圍的大火燒成一把骨灰。

    由楚歌體內的散發而出的高溫點燃了落葉,點燃了正片竹林,最後火勢終於蔓延到了那個茅草屋。蛇類對於溫度最為敏感,尤其是這樣的高溫,顯然,吱吱很不喜歡這樣的溫度,它剛從午睡裡醒來便煩躁地搖了搖蛇尾。

    「啊!!」楚歌終於崩潰了,但他的這一聲慘叫已是用盡了力氣,由於身體脫水的緣故,他的慘叫聲聽起來也極為乾澀。

    沒有人能聽見楚歌的聲音,當然有一條蟒蛇聽見了,可它又能做什麼?在聽到那聲慘叫後,吱吱高高地昂起了上半身,一對淡紅色的眼瞳竟露出極為人性化的猶豫之色,但這猶豫並未持續多久,它便以極快地速度衝了出去。

    說來話長,其實楚歌從打通第一條元脈到如今第三條元脈期間不足半個時辰,如今第三條元脈也暢通了,楚歌的內臟以及元脈終於承受不住高溫而開始萎縮。楚歌沒有想到星元的威能有這麼可怕,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星元最少還能再打通三條元脈,可問題是若人都死了,就算通了十八條那又如何?

    第四條元脈通了,楚歌皮膚上的乾裂開始滲出血漿,他那張清秀的面孔早已扭曲,看起來便如一個遲暮的老人。好在吱吱認出他來了,因為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實在令蛇討厭,小白蟒穿過了火海,但它所經過的地方竟無半點火星蔓延,像是火焰都避讓著它一般。吱吱身上那些白色的鱗片依舊乾淨光亮,看不出有一點焦黑。

    楚歌雖然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但他的意識恰恰因此而保持了清醒,他知道吱吱來了,可你來了有什麼用呢?難道要陪我去死?吱吱並不知道楚歌此時的想法,它小心翼翼地爬行了過去,旋即支起了上半身,淡紅的蛇瞳之中再次出現了猶豫。

    終於,在那些滲出楚歌皮膚的血漿都快被蒸發之時,吱吱下定了決心,它用自己的軀體將楚歌包住了,像是蟒蛇捕食獵物一般,但吱吱並未絞殺他,因為這不是獵物,更像是一塊烙鐵。

    楚歌雖然意識清醒,但他的意識幾乎都在承受著被焚燒的痛苦,或許他心裡還想著吱吱乾脆一口把自己吃了還好。

    顯然,這條小白蟒並沒有那麼殘暴,雖然它那漂亮的鱗甲被楚歌烤得隱隱發黃,但它確實沒有想吃人。漸漸,當楚歌的身體徹底被吱吱包裹之後,它的鱗甲表面滲出了幾滴血水。但與楚歌不同,那些帶著隱隱光澤的血水並不是因高溫而起,反倒像是吱吱刻意所為。

    沒人知道這幾滴蛇血意味著什麼,但吱吱知道,風不能滅火,用水不就行了?當然,血也可以。

    蛇血並不普通,也許是周圍火光的緣故,看起來便像是淡淡的金色一般。也對,反正這條被小虎半路撿回來的白蟒本來就不普通,不管它是不是妖獸,一條聽得懂人話的,懂得自我思考的蟒蛇哪裡又有普通之說?

    金色的血液從那些皮膚的裂開滲進了楚歌的身體,與此同時,吱吱的軀體開始萎縮,它慢慢鬆開了楚歌最後像是一片乾枯的樹葉般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它可憐地嘶鳴著,也不知道是因為痛苦,還是在可惜自己漂亮的鱗甲被熏黃了。

    天公作美,風和日麗的正午下了一場大雨,大雨熄滅了竹林裡的大火使得那座茅草屋免受其害,楚歌身體表面的溫度也下降了許多。當然不是因為這場雨的緣故,這是因為他的體內下了一場雨,金色的雨。

    大雨澆滅了燎原的烈火,拴住了那些脫韁的星元,並緩緩流進了那些干枯的血脈,使得楚歌的身體再度恢復了生機活力。這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直到那場大雨間歇,直到那抹殘陽溜下了山,直到唐小虎從藥堂回來抱著腦袋大叫著,楚歌也再未睜開雙眼。

    楚歌的意識早就模糊,從某種好的方面來說,他終於熬了過來,現在也是該好好睡一覺的時候了。

    竹林成了一片炭黑,一人一蟒被唐小虎跌跌撞撞地搬進了茅草屋,楚歌和吱吱的情況看起來都很糟糕。但唐小虎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臉上,手臂上滿是淤青,嘴角更是有著還未擦乾淨的血痕。

    楚歌像是受了灼傷,唐小虎又踩著泥濘的路跑去了藥堂,然後又跌跌撞撞地走了回來,只是他的臉上彷彿又多了些淤青,於是這個小胖子看起來就更胖了一些。吱吱看見了唐小虎身上的淤青,它憤怒地搖著蛇尾,但它實在提不起力氣,就連那聲憤憤地「吱吱」聲也多少顯得些有氣無力。

    月亮升起時,草廬裡響起了陣陣「篤篤」地搗藥聲。實際上楚歌睡的非常香甜,吱吱那幾滴金色的血液效果非常好,不僅澆滅那場大火,也讓得楚歌體內的元脈,臟器呈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楚歌的那些灼傷也頂多算些皮外傷罷了,但唐小虎沒有馬虎,他的朋友受了傷,從小學醫的自己當然要替他療傷。

    儘管偷東西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情,但他還是去了,就算被人發現打了一頓也沒什麼。

    翌日一大早,窗邊的露水都還未乾,楚歌便被一陣香甜的鼾聲喚醒,小白蟒會打鼾,雙眼眯成了一條縫像是做了個很美的夢。

    楚歌醒後坐在木床上發愣,他身上敷著許多被搗成細末的藥草,這些藥草的效果很好,至少減輕了他許多的灼痛感。

    「四條元脈……」楚歌雙拳微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出現了變化,那四條元脈流動著星元。即便他現在還未學會任何武技,但他與普通的淬體境修煉者卻是有了本質般的區別。

    楚歌攤開拳頭,不過片刻那些白濛濛的霧氣便凝聚在了他的掌心上空,與通元脈時的情況截然相反,這些脫韁的星元終於被馴服,顯得極為乖巧,只要楚歌的一個意念,它們便會隨之而動,可以說直到此時,星元才徹徹底底屬於了楚歌。

    沒有開闢星府,淬體四層便凝聚了星元,且打通四條元脈,這是一件極為了不起的事情。但楚歌此時表現得卻是極為平靜,只有經歷過才知道那是一個多麼痛苦,凶險的過程。除了自己的決心以及機遇以外,最為關鍵的還是因為那條小白蟒的幫助。

    楚歌不知道那幾滴金色血液意味著什麼,但他很清楚,若不是吱吱,自己絕對不可能逃脫這一劫。他不忍心吵醒睡得如此香甜的小白蟒,只是在心裡默默地對它說了聲謝謝,這是恩情,第二次了,楚歌記在心裡。

    唐小虎睡得並不怎麼好,他就趴在木桌上抱著那個藥罐睡了,藥罐裡還有沒有搗成細末的草藥,那些草藥與自己身上敷的一樣。楚歌笑了笑,找了件較厚的衣服披在了這個小胖子的肩上,就在他俯身的那一刻,楚歌才看見唐小虎露出來的一截小臂上滿是淤血,不僅如此,那張胖胖的臉蛋上都有著很明顯的淤青。

    楚歌雙手微微一顫,臉色陡然變得陰沉。吱吱沒有醒來,小虎勞累了很久未起身,楚歌走出了茅屋向著藥堂而去,他走過的地方泥水飛濺而起,那條泥濘的小路也隨之留下了一行深深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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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狂妄


    清晨的風夾雜著雨後的冰涼從窗簷邊透了進來,藥堂的弟子關緊了才修好的大門,拉下了木窗,只有如此茅屋裡才顯得暖和一些。

    那位名叫石決明的老藥師坐在上方講解著藥理,茅草屋裡也聚集著十來個青年,本該是一副溫暖寧靜的景象,卻哪料想大門被人一腳踹了開,門框一歪,又壞了。

    寒風湧進,在場之人皆是打了個冷顫,脾氣急一些的直接就罵了出來,而當他們看見來人之時,所有聲音都戛然而止。石決明拄著枴杖看了楚歌一眼,沒有說話,這位老人脾氣一向很慢,似乎也不在意別人打斷了自己講課。

    「誰幹的!!」楚歌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他的聲音比那深秋的寒風更加刺骨。

    他淬體三層的修為早就在新弟子們傳開,按照常理來說,以楚歌的實力絕對會受到新弟子們的推崇,但此時卻無人理會他,回答他的也是一陣陣冷笑聲。楚歌不知道,在新弟子們中傳開的不僅是他的修為,他殺了內宗弟子堂弟一事也傳了開來,當然,這其中不知是被誰捏造了些東西,殺張天變為了暗殺張天。

    暗殺內宗弟子親人,這項罪名安在任何一個外宗弟子頭上,等待他的結果都只有一個死字。即便我等修為不如你,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可怕?

    「我再問一遍,小虎身上的傷是誰幹的!」楚歌做事向來很少經過大腦,比如明知是陷阱還與元霸一起去後山,再比如用星元衝擊元脈。因為憤怒,他沒有注意到這些新弟子們臉上的不屑。

    「一個小偷,我修理他一頓怎麼了?難道這藥堂還是他家裡開的不成?」一個弟子義正言辭地站了起來。此話看似有理,但他掩蓋了某些事實,比如唐小虎在偷取藥材之前有事先稟告,再比如小虎在藥堂研磨藥材的貢獻值足以讓他換取幾株冰心草。

    當然,楚歌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只需要知道是何人所為便足夠了。

    真朋友,何問對錯!

    「怎麼?你想當著石先生的面替唐小虎報仇?呵呵,你現在自身都難保,黃芍被抓走了,下一個就該輪到你和唐小虎了。」說話的青年叫作陸豐,黃芍被武堂的人抓走正是因為被他所舉報,本來他與黃芍無怨無仇,此舉真正目的就在於楚歌。他進入宗門的第一日便完成了淬體,本應該受到關注的他最後卻被楚歌的光芒所掩蓋,只有楚歌一死,那他陸豐終究還是藥堂新弟子中最耀眼的一人。

    楚歌不知道陸豐的想法,他聽到黃芍被帶走的時候也是微微一驚,不過在救黃芍之前有件事必須先處理。當著先生的面打人確實不禮貌,於是他禮貌地向石決明行了一禮,下一刻,眾人只感覺一陣風從自己身邊掠過,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只感覺整個茅屋都像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般猛一搖晃,而陸豐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便已經陷進了土牆裡,不知死活。

    只是眨眼功夫楚歌就已經站在陸豐先前所在的位置,其速度簡直有些駭人聽聞,就連石決明見狀都是睜大了眼睛。以這位老人的見識閱歷都很難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可見通了四條元脈後的楚歌,其實力究竟提升到了怎樣的境界。

    楚歌確實缺乏戰鬥經驗,更談不上有什麼戰鬥技巧,先前發生的事情也很簡單,他只是衝過去出了一拳而已,絕對的實力可以碾壓任何經驗技巧,當然,這只是他的對手太弱了而已。淬體一層,簡直不堪一擊。

    陸豐受了重傷,照理說楚歌的怒火應該消了才是,但這些小青年在與其眼神交匯之時皆是不禁打了個寒顫。

    「還有誰?」

    小虎身上的瘀傷有明顯的新舊之分,而且舊傷還要嚴重得多,顯然,在陸豐動手之前還有人虐待過他。陸豐打了小虎一頓,所以楚歌也只是打了他一拳,但虐待小虎的人,絕不可能就這麼把他饒了。

    於是楚歌眼裡的怒火變為殺意,在場弟子皆是噤若寒蟬,或許到了現在他們才弄清一件事,將死之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所有人都知道答案,但沒有人敢回答他,石決無奈搖了搖頭,說道:「今日是宗門發放星元石之日,外宗弟子皆可去武堂領取。」

    楚歌聞言,再次恭敬地向石決明行了個晚輩之禮便轉身而去,直到楚歌離開,他們才感覺從大門灌進來的秋風都是如此溫暖。

    爭丹日是星雲宗外宗非常重要的日子,每月初一天,內宗長老便會帶著星元石來到外宗,星元石相當於修煉界的貨幣,那便是宗門給外宗弟子每月的酬勞,凡是完成過任務的外宗弟子每月都會獲得十塊星元石。當然,初一天最令人興奮也是最有盼頭的並不是星元石的發放,而是爭丹。每月一枚,丹藥不盡相同,但每一枚即便是在內宗也極為珍貴,對這些外宗弟子而言,這些丹藥是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爭丹的規矩非常簡單,以擂台賽為制,誰能站到最後就能獲得丹藥。

    這種規矩看上去極為公平,但一年中,獲得丹藥的基本都是武堂的人。與別的分堂不同,武堂之人每天的任務便是修煉然後跟隨小隊清理宗門周圍的妖獸,也正是因為這種原因,武堂在外宗的地位自然而然地就高了,因此武堂弟子行事也是出了名的跋扈,這一點從那死去的元霸身上就能看出一二。

    不僅如此,武堂弟子每年進入內宗之人也遠非其他分堂所能相比,因而只要這些小子不鬧出太大的動靜,外宗執事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本來以元霸淬體四層的修為成為內宗弟子已是遲早的事,但他卻是在突破之前失蹤了。對武堂來說是損失了一個優秀的弟子,但對某些武堂弟子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嚴松,他的修為同樣也是淬體四層,實力可以說是與元霸不相上下,這元霸一失蹤他自然最為高興,畢竟少了一個如此強大的競爭對手,這一次的爭丹他就幾乎是志在必得。

    「淬體丹,蘊含降世星光可將淬體境修煉者的修為提供整整一階,如此逆天的丹藥恐怕連內宗的傢伙都會忍不住眼饞吧!」嚴松舔舐著嘴角,雙眼貪婪地盯著擂台上那個老者手中的盒子。只要他贏下了擂台賽,便可憑藉淬體丹一舉邁入淬體五層從而進入內宗。

    外宗弟子有數千,其中淬體兩層之人佔了絕大多數,當然還有許多只是宗試時點亮了一兩盞星燈直到如今也沒有完成淬體的人,淬體三層的人不多,至少都叫得出名字,而如今淬體四層的人整個外宗也就只有元霸,嚴松自己,黃芍以及紅妝堂的一個女子。

    元霸失蹤,黃芍被自己帶人捉拿,如今還被關在地牢之中,這次爭丹,只要我解決了那個騷娘們,這場擂台賽誰還敢於自己爭鋒?

    「真無聊,虧我這次還拿出了顆淬體丹,這些傢伙都是膽小鬼,一個都不敢先上擂台。」在人群角落,一個小姑娘拉扯著身旁老人的長袖,鼓著粉腮顯得極為不滿。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踩著雙小短靴,著了身淡青色的長裙,一張俏麗的小臉未施粉黛,那對如幽潭般乾淨清澈的大眼睛忽閃著,即便青眉間帶著些許惱意,看上去也極為可愛。

    他身旁的黑衣老者聞言不由無奈笑道:「一粒淬體丹足以改變這些外宗弟子的命運,誰都想贏,先上台的人就意味著要接受無數弟子的挑戰,誰受得了?」黑衣老者微微搖了搖頭,即便是那兩個淬體四層的弟子此時也不得不謹慎,這種擂台賽後上陣者有著絕大的優勢,這些外宗弟子都會因為這顆淬體丹而瘋狂,若是沒有絕對碾壓的實力,哪個白痴敢跑上擂台去?

    此地聚集了外宗近半的弟子,所有人都為淬體丹而來,場面本該火爆但事實上場間卻極為安靜,在如此珍貴的丹藥面前,卻是出現了戲劇性的冷場,擂台上的內宗長老也不著急,總會有頭腦衝動的白痴第一個先上台來。

    這種情況,沖上擂台的人絕對不是勇敢,雖然他很欣賞那種行為,但絕不讚揚。

    時間一點點過去,嚴松坐得住,那名紅妝堂的女子也不著急,唯有人群角落的那個小姑娘卻急得直跺腳,原本無聊跑到外宗來就是為了看場好戲,哪料想自己拿出了如此珍貴的丹藥,結果卻是適得其反?

    小姑娘臉上生了些怒意,心道真是群沒種的傢伙,她眼睛微微一轉,剛想出了個主意便被身旁的老者制止住了。那老者抹了把汗,急道:「小姑奶奶,這些淬體境的小傢伙哪兒經得起您折騰啊。」

    時間一點點過去,小姑娘越來越急了,她才不是用一顆淬體丹來看一群白痴發呆,終於那擂台上的長老也等得不耐煩了,剛準備說些什麼,一道黑影卻是沖上了擂台。

    「武堂的狗東西,都給老子滾上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6 18:02
第十七章 以一敵八


    來人是一名青年人,青年人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一頭黑墨長發隨意地紮在腦後,高挺的鼻樑,削薄的唇,模樣斯文乾淨,但那雙劍眉卻是挑得極高,給人的感覺囂張得很。尤其是他出現時說的那句話,更是令得在場之人倒吸了口冷氣。

    「此人是誰?好生猖狂的口氣!」

    「藥堂的,你看他的衣服,那藥堂就一個黃芍厲害,這個弟子莫非是受了什麼刺激瘋了不成?」

    來人自然楚歌,他的確受了刺激,唐小虎被武堂的人抓去拷問虐待,黃芍如今也不知在武堂何處生死未卜。他不知道這件事是誰指使的,剛好今天是爭丹之日省去了他找人的時間,只要把武堂弟子挨個打一個遍,邊打邊問,總有一個人會把指使者說出來。

    辦法看似笨了些,卻是最為簡單粗暴。

    但別人不會這麼認為,只覺得一個瘋子跑上了擂台,武堂弟子數百,就算一人吐他一灘口水也足夠把他淹死了。於是各個分堂的弟子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而武堂弟子的表情卻是極為難看,當著數千人的面被人罵作狗東西,誰會好受?

    嚴松雙眼微眯,他城府極深,哪能被人挑釁了句就會怒得沖昏頭腦,但此事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不然武堂的面子往哪擱,他嚴松的面子往哪擱?

    嚴松冷冷一笑,向身旁的一個壯碩青年使了個眼色,青年會意,兩隻肌肉發達的胳膊微微一緊,離得近些的人甚至都能看見他肌肉上鼓動的青筋。

    「此人倒是有些膽量,嚴松雖不會因此衝動,但武堂方面總得有些表示。」人群裡一個紅衣女子掩著紅唇咯咯笑著,那對桃花眸子盯著擂台上的楚歌眼波流轉,惹得身旁的那些小青年是一臉豔羨。

    「怎麼了葉依,你想什麼呢?」紅衣女子把目光收了回來,她身邊站著的女子便是差點奪去了楚歌貞操的葉依,葉依看了眼擂台上的楚歌,才無奈道:「霜姐,那個人便是我曾經與你說過的楚歌。」自從那晚過後,葉依對於楚歌的印象已經有了極大的變化,後者坐懷不亂,正氣凜然的君子形象還刻在她心中,不說喜歡,葉依是有幾分敬佩楚歌。

    紅衣女子名叫白霜,紅妝堂就屬她實力最強,為人不拘小節與那些女弟子的關係也極為親密,聽到楚歌這個名字,她不禁微微一愣,旋即黛眉微蹙「照你以前和我說的,這小子不應該是個白痴啊,淬體三層的修為的確不弱了,但他此舉無疑是找死……」

    葉依苦笑道:「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開始我以為是認錯人了,可……確實是他。」

    兩人對話的時間,那個武堂的壯碩青年已經走上了擂台,他站在楚歌身前猶如一座小山般巨大,光是他的影子便徹底罩住了楚歌的小身板。

    擂台賽不用通報堂會姓名,這也沒必要,因為人們只會記住站到最後之人的名字,那個內宗長老走下了擂台,他沒有說話,但比賽已經開始了。

    「這……這小子完了,此人是武堂的鐵山,雖說只有淬體兩層的修為,但他天生怪力,真要死拼起來,就算淬體三層之人也不見得在他手裡討得了好處。」

    「聽說他在後山一拳打死過老虎,他的拳頭要是打在人身上……這……」

    沒人認識楚歌但不代表他的對手就算籍籍無名之輩,顯然,嚴松派出的試探之人也並不弱。

    「哇……影子爺爺,你說那小子打得過那個大塊頭嗎?好不容易出現了個膽子大的,就這樣被拍成了肉醬多可惜啊……」小姑娘興奮地拍了拍手,她哪裡有半分擔心楚歌的模樣,分明是在看著一副好戲。

    黑衣老者眼角微微抽搐,擦了一下冷汗才說道:「不知道,這兩人都沒有出手,我也看不出他們淬體幾層了。不過那小子的口氣倒是挺猖狂的,就是腦子有些不好使……」

    凍結已久的氣氛終於因為第一場比賽的開始而溶解,但任誰也沒料想到的是,這氣氛剛有溶解的兆頭呢,比賽就已經結束了。

    「認識唐小虎嗎?」

    「不認識。」

    「轟!」一陣可怕的音爆聲炸響在這些弟子的耳邊,待得他們反應過來時,那個名叫鐵山的青年已經飛出了擂台,一路飛沙滾石,直到在地面拖出了道數丈之長的凹槽,這才停了下來。鐵山未再動彈,只是那件印著武堂字樣的短衫上已經沾染的血跡在此時便顯得格外刺眼。

    「下一條……或者多來幾條也可以,這樣比較省時間。」

    條不是形容人的量詞,可以形容狗也可以形容蛇……只是不知道吱吱會不會生氣,但楚歌此時沒有想那麼多,他要找出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說話刻薄些沒什麼不好。

    場間一片死寂,不是沒有人想到楚歌實力強勁,畢竟軟腳蝦可說不出那樣的話,但那些人此時依舊反應不過來,那力大如牛的鐵山就……就這麼敗了?這尼瑪未免太凶殘了吧?

    「這個人叫什麼名字,藥堂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狠角色?」

    白霜臉上的調笑之意在此刻已經徹底散去,眼眸中滿是凝重,她紅唇微張道:「葉依,你這朋友有些不簡單啊……」

    葉依捂著雙唇,盯著楚歌的背影,雙眼瞪得陡大。

    當然,場間反應最大的應該是嚴鬆了,先前發生的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此人出拳極快,不管速度還是力量都要遠遠凌駕於鐵山之上,整個藥堂中除了黃芍以外便只剩下一人可能擁有這樣的實力。

    「楚……歌……你可是讓我好找啊!」嚴松咬牙冷笑,他如此熱心於元霸失蹤一事自然不是為了給後者沉冤昭雪,若是沒有那個張天,他說不得還要去藥堂登門拜謝一番。張天失蹤了,他們到如今還未回宗門應該是死了沒錯,牽扯到此事的三人,他絕對不會將其放過。張天的那個堂哥張輝在內宗地位不低,嚴松相信,只要他幫張輝做了事,便能在進入內宗後迅速立足。

    為此他不惜對唐小虎動用私刑,不惜囚禁黃芍都是要將這最後一個人找出來,如今,兩人都未開口,這楚歌藏得好好的倒是自己跑出來了。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嚴松心裡暢快,鐵山敗了算不得什麼,畢竟實力不如人,如今牽扯到那件事的最後一人出現才是件值得慶賀的事,但在將此人交給張輝前,說什麼也得讓他嘗些苦頭。

    扇了武堂一個耳光便相當於扇了他嚴松的耳光,此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由於爭丹會的擂台就設置在這武堂,除了那些在執行任務的,大部分武堂弟子都是聚集於此,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時的楚歌已經被千刀萬剮了。武堂弟子大多都是見過鮮血之人,哪忍受得了這口氣,不等嚴鬆開口便已經有七八人走了上去。

    擂台賽沒有太多條條框框的規矩,只要守擂者同意,一多打少就算不上壞了規矩。可惜那個擂台只是平時弟子們練武所用,要是再換個大些的,恐怕上來的人便不只這八個了。

    六個淬體兩層,兩個淬體三層,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在這八人的圍攻下,外宗之內誰敢接纓?嚴松如何?白霜如何?淬體四層又如何?

    「廢了他!」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6 18:02
第十八章 星元的威力


    楚歌動了,但場間除了內宗的那三人以外沒有人看得清他何時動了,最先說話的那名青年男子彷彿受到了某種力量的衝擊,直接倒飛而出,這股力量很大,足以把他震出擂台。青年人一驚,但當他快要飛出擂台之時,卻是被人一把拉了回來,楚歌提著他的衣領,青年人雙腳懸空,這個時候只要楚歌一放手他掉出擂台外便算作輸了。

    但他並未選擇這麼做。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

    青年人的話還未說完,楚歌翻身便把他壓倒在地,最後一拳砸了上去。

    「轟!」

    一陣音爆聲從擂台上傳出,待煙塵散去後,眾人才看清這用青鋼岩築成的擂台竟被砸開了一個坑洞,那個青年人平躺在地上,但他的頭顱卻是陷進了擂台裡。

    「滴答……」

    楚歌的拳上有鮮血滴落,不知是場間太過安靜的緣故,那鮮血滴落在地的聲音竟顯得極為清晰。

    「接下來……該輪到你們了!」楚歌嘴角揚著,他的眼神異常平靜,看不出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可台上的武堂弟子眼神與之交匯時竟有種如同置身冰窖般的感覺。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讓他們的身體稍微暖和了點,就算這傢伙再厲害也只是個外宗弟子,只要你沒有進入內宗,沒有獲得高深的功法,我們憑什麼打不過你。

    「小子,不要太猖狂了!!」一名武堂弟子大聲吼了出來,或許只有如此才能驅散內心的那一分恐懼。其餘六人也吼出了聲,並迅速將楚歌包圍了起來。

    楚歌拳頭緊捏,漆黑的眼瞳深處有著抹瘋狂在不停躁動,與此同時他的雙拳上不知何時纏繞了絲絲白濛濛的霧氣。是的,楚歌的確沒有學會任何武技,但他打通了四條元脈,掌握了星元,即便不用武技,那星元的威力又究竟如何呢?

    那些霧氣極淡,不是細心或對星元敏感者根本無法察覺到它們的存在,外宗弟子沒有這個本事,但誰說此處只有外宗弟子?

    在楚歌凝聚星元的那一刻,老人身旁的小姑娘便驚得摀住了嘴巴,她那對水靈的眼睛睜得陡大,其模樣便如同見了鬼一般。

    「怎……怎麼可能……那是星元?」作為星府境強者,對於星元可謂是敏感到了極點,雖然非常稀薄,但他拳頭上凝聚的東西絕對是星元沒錯。那名主持爭丹會的長老眼神變得凝重起來,他趕緊吩咐身邊的人查找這黑衣小子的資料身世,未辟星府,先聚星元,此子究竟是何來歷?

    對於在場從內宗前來的三人而言,這場爭丹會的意義或許已經開始變了,就連那個俏皮的小姑娘此時都沒再胡鬧,她把目光聚集到楚歌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名叫影子的老頭已經離去,想必該是去查找關於楚歌的身世來歷了。

    然而此時的擂台儼然成為了一個人間地獄,在場近兩千名外宗弟子從未見識過如此可怕的武鬥,戰鬥的趨勢的確是一邊倒,但結果卻是與眾人的想法截然相反,那七名武堂弟子到如今竟然連主動跳下擂台的機會都沒有。慘叫聲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斷過,楚歌的身影形同鬼魅,無論是速度或是力量,楚歌所展現出來的東西根本就不是這些外宗弟子所能抵抗的,那七個人不行,淬體四層的白霜不行,自然,那嚴松也不行。

    沒人知道楚歌楚歌的修為,就連同為淬體四層的嚴松也無法確定,境界相同,但他們的實力卻有著天壤之別。

    終於……慘叫聲漸歇,整個擂台變得坑坑窪窪,裂縫從楚歌腳下如蜘蛛網般向四周蔓延而開。原本堅實的青鋼岩擂台竟有種破碎飄零之感。

    那幾名武堂弟子倒地的姿勢各不相同,但相同的是他們臉上,胸膛上都佈滿了死血淤青,模樣看起來極為淒慘但也不至於死去。楚歌雖然處於暴怒狀態,但還好他出手時克制了些,不然,這些人恐怕便再也無法醒過來了。

    幫凶得到了懲罰,那麼接下來便輪到主謀了……

    楚歌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雙眼俯視著嚴松,其意不言而喻。

    直到此時觀戰的人們才發現,面對七人的圍攻,此人竟是毫髮未損,除了衣服起了些褶皺,他的呼吸竟都未曾亂過半分。

    「這……這莫不是從內宗來的某位師……師兄吧?」

    「但是他穿的是藥堂的衣服……況且,內宗的師兄要找武堂的茬,何須如此麻煩?」

    楚歌表現出的實力讓在場眾弟子驚嘆不已,若不是他穿著藥堂的衣服,怕所有人都會以為他來自內宗。

    白霜的臉色此時才真的如白霜一般,她紅唇輕咬,眸中表現出的情緒也極為不甘心。為了能得到這粒淬體丹,她同樣做了許多準備,原本信心在握可哪料想半路卻殺出這麼一尊修羅?先前的戰鬥,她看得極為認真,可饒是如此她也只能捕捉到楚歌的動作片段,白霜絲毫不會懷疑,就算自己此時上了擂台,也絕對會被秒殺。當然,這也得看楚歌會不會憐香惜玉了。

    「葉依,你與我說過這楚歌剛入宗門時,他只有淬體三層的修為……」白霜喃喃道。

    葉依睜大了雙眼似乎沒有聽見白霜的話一般,她實在很難相信眼前的這番景象,當初渝州城內那個窮困潦倒的書生此時竟是飛到了如此的高度。

    白霜見狀才確定葉依沒有騙自己,她雙眼一黯,無奈地搖了搖頭嘆聲道:「可怕。」

    確定了那淬體丹與自己無緣之後,白霜的心情竟變得開朗了許多,她奈何不了楚歌,嚴松同樣沒有那個實力。可關鍵是這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不小的仇怨,她白霜修煉天賦算不得多高,可看人卻極準,那楚歌望向嚴松時,眼瞳雖然看似古井無波,但她卻是看見了一片燎原的烈火。

    這烈火足以將嚴松焚燒殆盡,若真是如此,自己得不到淬體丹又如何?白霜盯著擂台邊劍拔弩張的兩人,嘴角不由浮出了抹笑意。

    楚歌對於那粒丹藥沒有多大的興趣,他來武堂的目的很簡單,知道了幕後主使就是這個叫嚴松的,那就總得做些事情。猖狂霸道些算什麼,真正瘋狂的事情他還未做出來。

    「怕了?」

    楚歌在擂台邊上坐了下來,但是他的眼睛一直是俯視著下方,他還在扇武堂的耳光,就算你真的是一隻軟腳蝦,老子也能把你給扇紅了!

    武堂弟子所在處響起了陣指頭關節的咔擦聲,但沒人敢說話,先前擂台上的八人雖然已被抬去醫治,但他們的鮮血還在,先前發生的一幕幕似乎也還在。

    從來沒有一個外宗弟子敢騎到武堂的頭上,但這個瘋子不僅做了,甚至還在它的頭上撒了泡尿。所有弟子都在看著,卻沒人敢阻止楚歌,身為武堂的領軍人物,即便再能隱忍,嚴松也必須得做些什麼。

    「豈有此理!!」

    終於,嚴松爆發了,他拔劍而起直接飛身上了擂台。

    但嚴松的爆發並不是真正的爆發,他不是元霸那種力大無腦之人,相反嚴松城府極深。經過前面的戰鬥,他不可能沒發現自己與楚歌間的實力究竟相差多遠。所以他的爆發只是做給武堂的弟子們看,做給外宗的弟子們看。那麼,既然嚴松選擇了走上擂台,自然是要戰鬥,可他要如何才能贏?

    於是,因為嚴松的舉動,場間的氣氛陡然火爆了起來,那些武堂弟子更是一個個地漲紅了臉大聲地嚴松吶喊助威。

    白霜黛眉微蹙,以她對嚴松的瞭解,這個陰險之人絕不會再明知不敵的時候犯傻,難道真是因為淬體丹的誘惑太大?白霜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出嚴松有任何戰勝楚歌的可能。

    不知是因為場間氣氛的緣故,那個俏麗的小姑娘對這場戰鬥也有所了期待,她偷偷跑下山來就是為了看看外宗的爭丹會到底是什麼樣子,為了加強比賽的熱烈程度,她甚至不惜拿出了顆淬體丹。那個黑衣小子雖然有些意思,但也正因為他才使得爭丹會變得無趣,單方面的實力碾壓有什麼好看。此時見著有個似乎挺厲害的人出現,小姑娘當然樂得高興。

    「淬體丹是我的……」嚴松執劍而立,語氣輕鬆平淡,像是在敘述一件事實對於這場比賽也如同勝券在握一般。

    楚歌不在乎那丹藥更不在意這所謂的比賽,他來便是為了小虎與黃芍,因此自然就沒必要與眼前此人多廢話,於是他雙拳之上星元再次凝聚。

    「我說了淬體丹是我的,我相信……黃芍也會這麼想。」嚴松並不畏懼於楚歌展現出的可怕壓力,誠然,他承認自己或許不敵此人,但誰說贏得比賽就必須要打倒對手?

    楚歌動作一滯,看著嚴松那上揚的嘴角,他的聲音陡然寒冷。

    「你威脅我?」
Babcorn 發表於 2015-11-6 18:02
第十九章 逆鱗


    嚴松並未回答楚歌,他淡淡一笑後便刺出了劍,劍鋒偏險,破綻百出。就連那些戰鬥經驗不足的弟子都瞧出了這一劍的不妥,身為武堂的領軍人物,為何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但更令他們吃驚的是,先前那個勇猛無比的藥堂弟子竟是沒抓住破綻進行反擊,反而選擇了以躲避的方式應對如此拙劣的劍招。

    嚴松臉上的笑意更盛,這個試探已經證明了他的猜想,當真重情義之人最是愚蠢。於是他的劍開始變得凶悍,淬體四層的實力終於開始慢慢展現,嚴松再沒有犯先前的錯誤,相反,他的動作極為連貫,劍出如長虹,落劍如挽弓,就連那個從內宗來的小姑娘都微微有些驚嘆。這個人雖然沒有凝練出星元,但他的基本功卻非常紮實,不過,即便如此,那個黑衣小子也不至於到毫無還手的餘地啊。只要以星元限制住他的劍招,怕是一拳就能解決戰鬥了,淬體境的小傢伙們哪受得了星元的攻擊。

    那小姑娘的確沒錯,但楚歌真的沒用開闢星府,而且使用星元也沒熟練到那種程度。但更為關鍵的是,他此時不能還手。

    通了元脈,掌握了星元,即便嚴松的劍招再華麗也很難傷到楚歌。漸漸地,場下的人也漸漸發現了不對勁,那個藥堂弟子為何還不還手?

    嚴鬆緊咬著牙,他也漸漸失去了耐心,絕不能再拖下去了,畢竟有內宗長老在場,若到時候事情敗露,丟面子是小,宗門把淬體丹收回去了那才真叫糟糕。但問題是這此人的真正實力究竟強大了何種地步?別說傷他,自己從頭到尾竟連他的衣角都未碰到過。

    雖說嚴松心機深沉,但作為武堂弟子的領軍人物,心中自然有著幾分傲氣,而從頭到尾楚歌不還手反倒讓嚴松覺得自己就如一個小丑般。

    劍如滿弓,離弦而出,劍鋒眨眼而至,這是嚴松最強的一劍,是時候結束戰鬥了。他知道楚歌能躲開,甚至還能加以還擊,不過他要得到淬體丹,此劍就絕對不能再落空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放那個小胖子離開嗎?因為我讓他吃下了顆毒丹,若是半月之內沒有服下解藥,他會死得很淒慘。」

    「刺啦……」利器穿透血肉的聲音傳出,如嚴松料想的那般,楚歌並未避開自己這致命一劍,但他卻是用手掌接了下來。長劍貫穿了楚歌的手掌最後在他心口處停了下來。

    不得不說嚴松此劍極為陰狠,若是楚歌真的不做點什麼,很可能會被這一劍取了性命。畫面彷彿停止,那些觀眾都是屏住了呼吸。嚴松面露猙獰,可任憑他怎麼使勁,劍刃都無法再前進一分,那種感覺便像是劍刃陷進了最為堅固的岩石裡一般。

    鮮血隨著劍鋒滴落,那「滴答」聲因為場間的安靜便顯得尤為清晰,明明是很清脆的聲音但卻猶如悶鼓一般敲擊在嚴松心裡。嚴松看不到楚歌的表情,但他有些急了,陰惻惻地說道:「楚歌,我有解藥,我……」

    嚴松的話還未說完,楚歌握劍猛地往後一拉,嚴松反應不及身體便往前傾去,他急忙劍柄妄圖脫身,可奈何那道氣力實在太過恐怖,嚴松還未退後一隻算不得誇大的手掌便鎖住了他的咽喉,最後緩緩向上提。

    兩人身高差距不大,因此嚴松的雙腳在半空撲朔的時,這種感覺便有些奇怪。武堂的弟子見到這一幕,一個個地握緊了拳頭,他們知道嚴松怕是要輸了。

    「把解藥交出來……」楚歌抬起頭,清秀的臉上帶著抹猙獰,那對看似古井無波的漆黑眼瞳更是有著瘋狂。

    「咳……咳……你不敢殺我,就算殺了我,你們三個也會給我陪葬!」嚴松獰笑著,他此時呼吸都極為困難,但依舊想贏得比賽,想要得到那顆淬體丹,只要黃芍和唐小虎的命還在自己手上,那便有取勝的機會。

    「交出來!!」楚歌的聲音異常嘶啞,他的掌上星元匯聚,力氣陡然加大了數倍。嚴松慘叫一聲,眼珠子在哪瞬間都像突出來了般,有血沫不停地從他口中冒出,誰都看得出來,這個時候只要楚歌再加大一點力氣,這嚴松必死無疑。

    「藥堂弟子,楚歌,勝!」在這關鍵時刻,那位內宗長老終於是宣判了比賽的結果,打探消息的人已經回來,不僅是名字就連楚歌的家世以及在宗試時的表現,他如今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底子乾淨,並且是由執法長老親自領入宗門。

    比賽已經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那嚴松也算是半隻腳邁入內宗了,若是真出了意外,對於宗門來說也是少了個人才。

    白髮長老的聲音傳出之時,武堂弟子皆是垂著腦袋長長嘆了口氣,也有人不甘心,他們覺得楚歌太過猖狂,這樣的人就應該被狠狠教訓一頓才是。但此時最不甘心的定是嚴松,他不甘心就這麼輸了,他不甘心到了嘴邊的淬體丹落入他人之手。

    「我要讓他們死,他們一個都活不了……」由於缺氧,嚴松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他說話的聲音便如往磨盤裡添加里石子般格外生澀刺耳。

    「你不敢殺我,殺了我,你也會死!」這是嚴松心裡的想法,以至於他幾乎快要斷氣時心裡也保持著這個想法,他堅信在自己死之前楚歌絕對會放手。星雲宗的的第一條宗規便是嚴禁與同門之間廝殺,當然,如果有內宗弟子不小心殺了個打雜的,也不會真正有人去查。但自己並非無名之輩,那楚歌更不是內宗弟子,更何況有長老在場,即便他真是內宗弟子,他也不敢當著長老的面這麼做。

    場下的人也漸漸發覺情況有些不對勁,武堂眾弟子更忍不住喧鬧了起來。

    「小姐,查到了,查到了……這小子有些意思,他叫楚歌,在半月前渝州城宗試時文試部分得了甲上,潛能測試時雖沒有點亮一盞星燈,但他卻是把執法長老的十盞星燈吸了個遍直接突破到了淬體三層。」那名叫影子的黑衣老者,看著手裡的一分卷宗,呼吸有些急促。

    「執法長老?」小姑娘若有所思,但很快就跳過了這個問題,緊接著小嘴微張道:「你是說,這小子在半月前才完成淬體?入宗時修為只有淬體三層?」

    影子鄭重地點了點頭,先不說這楚歌是如何掌握了星元,僅憑他宗試時展現出的驚人天賦,執法長老也應該對他有所關注才對,為何他會被安排到藥堂那種地方?一老一少皆是有所想法,但他們關注的點不同,想法自然就有所差異。

    小姑娘微微沉吟了番,旋即抬頭,一對秋水眸子眯成了兩條月牙。

    「嘿嘿……不錯,這人歸我了。」小姑娘的笑聲如銀鈴般動聽,影子卻是無奈,事情哪有你這小祖宗想的那麼簡單。

    不過話說回來,比賽應該早就結束了才是,這小子要是再不松手,那嚴松都快被掐斷氣了。嚴松的面色發紫,早就翻起了眼白,但楚歌似乎沒有放手的跡象。白髮長老微微皺眉旋即長袖一揮,一道無形的勁氣襲向楚歌,當然只是把他震退了數步,而嚴松摔倒在地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楚歌看了眼白髮長老,後者扔過來了一個錦盒,淡淡開口道:「你已經贏了……」

    「你殺不了我,你也不敢殺我,黃芍和那個小胖子死定了,哈哈……」嚴松笑出了聲,但他咳嗽的時候已不住地噴出鮮血,顯然,他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比賽結束了,儘管武堂的弟子們有著不甘但也無可奈何了。藥堂出了個楚歌,看來外宗要變天了。葉依稍稍鬆了口氣,看向楚歌時也帶著崇敬之色,看來自己的眼睛還算不得太瞎,幸好在入宗之前便選擇與他化解了恩怨,想到這,葉依的臉上也不由升起一抹緋紅。

    這次爭丹會,楚歌拔得了頭籌,幾個角落裡零零散散的藥堂弟子已忍不住歡呼起來,在他們眼裡此時的楚歌儼然成為了英雄。他們甚至已經可以看到藥堂以後的繁榮景象了,這樣的結局實在算得上圓滿。

    但身為當事人的楚歌不會這麼想,他並沒有表現出喜悅,他一開始便不是為了這所謂的爭丹會而來,他甚至不知道這個錦盒裡的丹藥有什麼作用。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還好來了,否則連小虎被人下了毒他也無從得知,小虎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朋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那個怯弱天真的小胖子不該受到自己的牽連。

    「解藥……」

    楚歌沒有走下擂台,眼中一片平靜,只是他的聲音比這深秋的風還要冰冷。

    嚴松獰笑著,他沒有表現出一絲焦急,他要楚歌付出代價,縱然他想以唐小虎和黃芍的命來換取淬體丹。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並不著急,因為他可以看到待那個小胖子的毒發作的時候,這個楚歌會帶著淬體丹來央求自己的畫面。

    手起劍落,嚴松的劍雖算不上寶物,但也極為鋒利。於是,楚歌便當著武堂眾弟子的面,在內宗長老的眼前用那柄長劍切開了嚴松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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