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打個電話給大俠 作者：劍西來 (已完成)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擰巴的王重陽

李莫愁倒是記得自己在這個奇怪的世界中，代號就叫「唐盼盼」，聞言辯解道：
「我沒有啊！」
昊學卻是眼珠一轉，哭笑不得，大概知道怎麼一回事。
這女人哪裡是看什麼鏡頭，分明是看自己呢！
大概是和張三豐演這種情意綿綿的對手戲有點不習慣，非得看一下她心目中的陸郎，然後找一下存在感……
「莫愁，加油！盡量別看我這裡，你就把自己代入你們古墓派的祖師林朝英，然後和王重陽多找找這種離別前的感覺。
昊學不得不上前勉勵幾句，讓她把戲好好地拍完。
馮藝歌也強調一下演員不要分心之類的，這才重新開拍。
「陽哥，別說那些了！今天古墓建成，我……」
李莫愁調整心態，目光不再亂飄，老老實實地按照劇本說台詞。
在《神雕俠侶》當中，楊過曾經看過王重陽寫給林朝英的信，是以「英妹」相稱。這回再次出山寫作《射鵰英雄前傳》，金庸便把林朝英對王重陽的稱呼，寫成了陽哥，還好，這裡並沒有陽頂天。
「我們好久沒切磋了吧？這古墓當中專門建造了練功的石室，咱們去試試？」
張三豐不著痕跡地擺脫了李莫愁的依偎，站起身來，走向古墓深處。
今日一別，再見不知是何年何夕。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能不能活著回來，也是無人預料的事情。
儘管王重陽對林朝英未必無情，可也不想在出征前奪走對方的一切，按他的本意，也並沒有想過林朝英真的會孤寂一生，再也沒出過古墓，再也沒遇到過別的男子。
李莫愁看著張三豐的背影，悠悠一歎，只好起身跟隨。
「好！」
馮藝歌點頭讚道：「這聲歎息十分傳神！我就說，小昊找來的演員，每一個都是精英！」
殊不知，這聲歎息，李莫愁憋了十幾年，真正能體會到祖師婆婆昔年困居古墓，不見意中人歸來的那種心態。
換了任何一個女演員，那都是被無數人追捧，最後多半還要嫁入豪門的生活軌跡，當然不可能把這聲歎息演繹得如此傳神，如此發乎於心，如此感同身受。
接下來，便是一場精彩的對打戲，也是《射鵰英雄前傳》從開篇到現在，最激烈最精彩的一場打鬥。
之前白駝山場景，主要以偷情為主，沒有太多的對戰鏡頭，歐陽霆vs歐陽鋒，因為武功相差懸殊，打得不夠激烈。
桃花島那邊，
雖然集中表現了黃藥師縱橫天下的風采，然而作為黃藥師對手的一些人，同樣是不入流的小蝦米，黃藥師的武功倒是表現得淋漓盡致，然而基本都是橫掃虐殺的風格。
這次，王重陽對林朝英，那才是真正旗鼓相當的大戰！
王重陽身為華山論劍的冠軍得主，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武功之高自然不用多說。
而林朝英這位百年不遇的奇女子，雖然聲明不顯，卻有多次側面描寫，來表現她武功似乎並不在王重陽之下。
首先，林朝英並沒有收什麼弟子，只是她身邊的一個使喚丫鬟，學到了她武功的一鱗半爪，這才開創了古墓一派。而後來古墓派出了兩個女子，李莫愁和小龍女，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至少要比全真派嫡傳的全真七子強不少。
除了資質本身的差距之外，可見古墓派的祖師林朝英，一身藝業必然不凡。
還有一個細節，是林朝英死後，王重陽曾經深入古墓弔唁。
這事兒也是日了狗，人家活的時候等了你一輩子，你特麼不來，死了之後你來上墳……
昊學覺得王重陽實在是有點太擰巴了，完全想不通。
好吧，早年因為你抗金，抗得不找老婆，抗得熱血沸騰，這都能理解，捐軀赴國難嘛，大英雄！
然而後來，抗金這不是失敗了麼，都特麼失敗了，你不趕緊老婆孩子熱炕頭，還等什麼？
偏不！
這貨寧可在終南山重新建立個道觀，創立全真派，也不肯回古墓找那個苦苦等待他的女人。
啥原因？
昊學想來想去，只能理解成當年去雲南大理，和段皇爺交流武功的時候，倆人搞出了基情……
否則這個邏輯說不通啊！
王重陽進入古墓之後，發現林朝英留下的一部內功心法，名曰《玉-女-心-經》，仔細觀摩之下，大為震驚。這玉-女-心-經，包括配合的玉-女劍法，處處克制他的全真派武功，簡直是針對性的設計，若是全真派後人遇到古墓派後人，同樣修為的情況下，必輸無疑。
王教主不高興了，回去全真派就開始琢磨，怎麼能被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壓服呢，這事兒不行……
你瞅瞅多擰巴啊，擰巴得無以復加。
人家在古墓裡，連鳳冠霞帔、結婚時佩戴的珠寶都準備齊全，等你來壓，你不來壓。現在人都死了，為了一點武功上的虛名，你非壓個上風不可，好吧，你這一輩子也就是個道士了……
後來，王重陽借助九陰真經的幫助，終於破解了玉-女-心-經，還在古墓裡留下一行字，是為「玉-女-心-經，技壓全真。重陽一生，不弱於人。」
可憐林朝英一代奇女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壓服王重陽的念頭，玉-女-心-經只是苦等意中人不來，派遣心中煩悶時創造的武功罷了，因為心中念念不忘王重陽，這才無意間處處針對全真派武功。
其實若是真的想要針對全真後人，那太簡單了，王重陽收了七個徒弟全是逗逼，林朝英好好調-教一下她身邊那個挺厲害的丫鬟，等王重陽一翹辮子，殺上重陽宮毫無壓力！
可惜，這份用心，王重陽看不懂。
從這些細節中，不難看出，林朝英的武功雖然沒有正面描寫，但恐怕真的不在全真教主王重陽之下。
所以，這次出征前的切磋，便是《射鵰英雄前傳》影片裡，第一場真正精彩的打戲！
作為一部以武俠為賣點的片子，武打鏡頭自然至關重要，此刻所有人目光灼灼，盯著兩個演員，看他們如何演繹這場打鬥。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王重陽VS林朝英

昊學也有點擔心效果，站在馮藝歌身邊，很認真地觀戰。
最大的問題在於，現在充當演員的這倆人，武功同樣是不對等的。
雖然李莫愁也稱得上高手，在金庸筆下的女子高手當中，名列前茅。
然而……張三豐的層次太高了，這可是昨天剛剛吊打了西毒歐陽鋒，面對東邪北丐兩人夾攻，也能勉強支撐的存在！
主要是因為，昊學是從倚天屠龍記的世界中，拉過來的張三豐，這時候的張真人，百歲高齡，一生武功達到巔峰，又因為剛剛妙悟太極奧義，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光是功力就比東邪和北丐加起來還要深厚，當然有如此強悍的表現。
內功這玩意，排除虛竹這種開作弊器直接吸納的，靠自己的苦練，多一年便是一年的進境。
粗略估算，黃藥師40歲，洪七公60歲，按照10歲學武統一計算的話，功力加起來也就80年。
張三豐特麼的100歲，同樣從10歲計算，自己就90年的內功火候。
而且，張老道還是個可恥的處男，純陽無極功多少是有點加成的。
你想啊，誰能90年不射？這得憋成什麼樣子，用在武功上，想弱都難啊！
大名鼎鼎的華夏國足，威名響徹世界，也就是90分鐘不射而已。
李莫愁昨天被黃藥師彈指神通一擊，便驚為天人，雙方的武功差距，還是相當明顯的。
所以，李莫愁對敵張三豐，不但毫無機會，甚至可以說是蚍蜉撼樹一樣的對比。
昊學擔心，這場打鬥，會因為這樣的差距，而失去了應有的精彩。
為此，他特意叮囑張三豐，一定要根據對方的武功修為，來調整自己的表現。
大家要看到的是一場精彩的全真教主對陣古墓派祖師，而不是王重陽吊打林朝英……
李莫愁早就想試試，這個跟自己配戲的，扮演全真教主的傢伙，有幾斤幾兩。
此刻到了真刀真槍戰鬥的時刻，陸郎可是說過，自己絕不用留手，想怎麼發揮就怎麼發揮，不過諸如五毒神掌、冰魄銀針這樣帶有明顯赤練仙子標記的武功，不要用，再就是別用那個道姑流的拂塵，那就可以了。
張三豐隨意地站在那裡，雙腳不丁不八，似乎在等待對方進招，又似乎完全不在意。
李莫愁目中寒光一閃，如此輕蔑本仙子，這就給你點厲害看看。
足尖一點，欺身而上，出手一擊，看似只有一招，卻是千頭萬緒，彷彿包含了數十招厲害殺著，
向張三豐之週身百骸同時進攻，目標在於敵人全身各處大穴。
這便是李莫愁自創的「三無三不手」當中的絕招之一，無孔不入！
雖然這門武功實則和林朝英並沒有直接關係，然而李莫愁自幼在古墓長大，她能研究出來的任何武功，實則逃不開古墓派的武功路數，大家也並不知道林朝英都有怎樣的武功家數，所以並不顯得突兀。
張三豐目光閃動，微微點頭。
赤練仙子能馳騁江湖十幾年，當然也有其獨到之處，這一招無孔不入，連張真人都覺得使得不錯。
昊學緊緊盯住張三豐，卻見他出招相迎，掌勢沉穩，法度精嚴，卻並不是太極拳的路子，也不是武當派擅長的武當長拳、綿掌之類的功夫。
這是……全真教的武功？
昊學未曾精研，只是給張三豐提供了一些老頑童周伯通那裡弄來的東西，沒想到短短幾天，張三豐已經將其領悟到如此地步，用來對付大名鼎鼎的赤練仙子，也顯得游刃有餘。
一法通，萬法通，果真如此！
這是什麼功夫？
又看了數招，昊學緊盯著張三豐的一招一式，卻無法辨明。
卻聽身邊馮藝歌驚歎道：「小昊，這程曉飛老師的武術指導，也是你做的？」
昊學隨意點頭道：「是啊，還過得去吧？」
反正那些被昊學分別送去旅遊的老藝人們，絕不可能有這麼厲害的功夫，昊學索性大包大攬，把功勞都放在自己身上，不然也解釋不了為毛這個劇組沒有什麼武術指導，卻每每能表現出精彩絕倫的武打鏡頭。
「可是你……莫非連特效都指導了？」
馮藝歌指著場上的畫面，實在是有些驚詫莫名。
昊學遽然一驚，這才從張三豐的拳掌招式當中收回目光，順著馮藝歌的指點，看向張三豐頭頂。
頭頂上，竟然微微有三團氣體凝而不散，像是因為出汗而形成的蒸汽，若有若無，卻似乎真實存在，就算張三豐身隨步轉，也不會飄飛，而是始終跟在他頭頂上，像是頭上的一頂很虛很淡的帽子一樣。
三花聚頂！
昊學差點就失聲驚呼，這尼瑪，張真人，不用玩這麼大的……
現在他也終於明白了，張三豐用的是哪一套全真武功。
毫無疑問，全真派嫡傳的玄門掌法，三花聚頂掌！
我讓你用全真武功沒錯，沒讓你直接把三花聚頂的效果都打了出來啊！這尼瑪……王重陽之後，連全真七子都無法達到的境界，你就看了那麼三五天的掌法秘籍，就搞出來了，讓馬鈺丘處機他們情何以堪？
還好他們看不到……
看著馮藝歌疑惑的眼神，昊學咳嗽一聲，胡扯道：「這個……特效也是我指導的，還過得去吧？比五毛特效應該強點！這個呢，是三花聚頂，用來展示王重陽的內功修為高深的。」
太過得去了啊！
馮藝歌也算是開了眼界了，特效不在後期製作，而是在拍攝裡由演員自帶？
666666！
這個女婿反正是足夠神奇，搞出什麼事情來也都能逐漸接受了，要是換個人，這會兒看到現實版的三花聚頂，都得跟看到鬼似的。
張三豐謹記昊學的叮囑，哪怕是打出了三花聚頂掌的真正奧義，也始終保持著相當的克制，配合這李莫愁的攻擊強度，來調整自己的攻擊輸出，否則……dps太強一招就秒了，這戲也就不好看了。

第一千零三十章 完美的表演

   李莫愁竭盡所能，先是無孔不入、無微不至、無所不為的三無三不掌，竭盡所能，竟然也沒對此人造成任何麻煩。

    心中一凜，這才知道陸郎讓她儘管放手施為，果然是有所仗恃。

    此人是誰，看上去行有餘力，雖然打得熱鬧，然而她總有一種感覺，就是對方如果真的和她較真，她恐怕一招都接不下來！

    三無三不手之後，李莫愁招式一變，又使出古墓派另一門武學，天羅地網掌出來。

    論招式精彩，天羅地網掌更加花樣繁複，觀賞性極強，昊學特意告訴過她，不妨用一用這套掌法，拍攝需要嘛。

    雖然原著中沒提及李莫愁會這門功夫，而是由小龍女傳授楊過。不過李莫愁是小龍女的師姐，都是古墓派傳人，李莫愁掌握這天羅地網掌，順理成章，毫不違和。

    張三豐依然是一套三花聚頂掌，不帶任何煙火氣地和李莫愁周旋，看上去局勢旗鼓相當，然而李莫愁身在局中，卻是越打越心驚肉跳。

    天羅地網掌之後，又換了一套美女拳法，打得精彩紛呈，局面卻始終不勝不敗。

    李莫愁至此終於徹底確定，對方武功修為遠在自己之上，這不是切磋，而只能算是一場指點了。

    指點倒也不錯，機會難得，何不多學點東西？

    李莫愁收了掌勢，從角落一個兵器架上，抽出兩柄長劍，丟了一柄給張三豐，笑道：

    「陽哥，
咱們再來試試兵刃？」

    精彩的來了！

    在場的劇組人員，看剛才那場拳掌比拚，已經是目眩神馳，只覺得拍了一輩子電影，從來沒見過這樣激烈真實的打鬥，演員真是太有水平了！

    聽說他們的武術指導。就是製片人昊學？

    這個年輕人真是了不起，開得了醫院，拍得了電影。打得了籃球，做得了教練……

    如今雙方對劍，更是激動人心的時刻。

    全真劍法對玉-女劍法？

    其實按照神雕俠侶當中的描述，玉-女劍法應該是林朝英在古墓中等待王重陽，漫長的歲月中漸漸絕望。才創製而出的。

    現在王重陽還沒出征，活死人墓剛剛建成。玉-女劍法本不該出現。

    然而，考慮到玉-女素心劍的強大人氣，昊學為了滿足廣大金庸迷對於王重陽和林朝英雙劍合璧的渴望，讓金庸先生特意在這本《射鵰英雄前傳》當中，做了一定的解釋說明，林朝英在此時已經有了基本的玉-女劍法雛形，只是沒能整理成一套系統的武功罷了。

    只有這樣，才能和王重陽配合施展玉-女素心劍。

    現在這場切磋，作為一個鋪墊。正是林朝英施展玉-女劍法，和王重陽的全真劍法對敵。

    李莫愁作為古墓派嫡傳弟子，對這門劍法自然是十分純熟，不亞於對她本命兵刃拂塵的操縱。

    張三豐雖然在全真劍法這個領域算是初學乍練，然而勝在武功境界高超，也盡可以跟得上節奏，一旦有些疏漏不足之處。隱晦地用太極劍的精妙招數救一下場，也就化險為夷。

    李莫愁感覺到，對方的全真劍法著實不怎麼樣，有點似是而非。然而不管自己怎麼催動劍勢，都無法突破對方密密層層的劍網，實在是令人沮喪。

    林朝英一生苦戀王重陽。創製武功劍法時，雖然因為內心憤懣而著意針對全真武功，然而內心深處，仍然盼望著有朝一日可以與意中人並肩作戰。所以玉-女劍法當中的一招一式，都和全真劍法相輔相成。

    林朝英當時柔腸百轉，深情無限，纏綿相思。盡數寄托在內功劍法之上，若是分進合擊，那便是一等一的雙劍合璧之術。

    可以雙劍合璧，形成玉-女素心劍的這兩套劍法，用來對敵，顯得針對性極強。

    張三豐每出一劍，李莫愁自然而然地就有一招與之相對。

    浪跡天涯！花前月下！清飲小酌！

    自馮藝歌以下，所有人都看得呆了，包括昊學在內。

    昊學有了金庸全集通訊錄在手，學武的很高，任何武功秘籍，幾乎都可以予取予求。

    他主修的方向是太極拳，對於兵刃並沒深入研究，只是看過幾眼獨孤九劍，也只是淺嘗輒止罷了。

    然而現在看到張三豐和李莫愁對劍，才知道自己所學，比起真正的高手大家，依然是相差甚遠。

    身如飄絮，劍走輕靈。

    張三豐主攻，一柄長劍如同水銀瀉地一般，從種種不可能的角落發起攻擊，彷彿每一劍都能夠克敵制勝，鎖定乾坤。

    然而，不論怎樣刁鑽詭異的招式，李莫愁總能有破解的法子，而且化解的招數，同樣是妙到毫巔的佳作。

    這自然不是李莫愁的功勞，而是因為玉-女劍法創製的初衷，便是為了克制全真武功而生。

    外行人只是看個熱鬧而已，並不知道這其中的隱秘曲折。

    對於一部電影而言，這已經夠了。

    馮藝歌也不懂武功，但是他很確定，自己拍了一輩子武俠片，從沒見過如此精彩的武打場面。

    不論是剛才拳掌格鬥，還是現在比劍，放到螢幕上，絕對可以把觀眾的眼球吸引住，哪怕身邊是剛剛處的女朋友，也沒餘暇看上一眼。

    完美！

    馮藝歌又一次用完美來形容這場表演，無法解釋為什麼這兩個演員忽然變得如此厲害，只能歸功於女婿昊學的武術指導。

    正打算和昊學搭幾句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卻見昊學接到一個電話，走開了幾步。

    「您是昊學先生吧？」

    「是我！」

    「昊先生您好，這裡是雲台寺！」

    昊學一愣，雲台寺？找我做什麼，打錯電話了？

    「我們這裡抓到了一個上香不給錢的香客，自稱是您的朋友，您看是不是方便過來一趟，把他消費的賬目結算一下？」

    ？？？

    昊學一頭霧水，誰上香不給錢還報哥的名字？搞笑呢！

    正要拒絕，陡然想到一個人，兩眼頓時瞪了起來。

    「這人自稱段智興，昊先生您認識嗎？」

    昊學：「……」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因果

  一燈大師啊，你會玩啊！

    自己跑去雲台寺了？

    還尼瑪上了香沒錢給？

    甭問，估計是被坑著上了天價香之類的。

    京都這個地界範圍內，雲台寺算是香火最鼎盛的寺廟了。在現在一切向錢看的風氣侵染下，寺廟上香這種事，也早就商業化了。

    要是真的被人忽悠，搞最貴的那一系列套餐，怕是直接五位數的級別。

    這位皇帝和尚從酒店離開的時候，還是穿著僧袍來著，那裡面可沒有軟妹幣，甚至銀兩都不多。

    昊學只是不明白，一個大光頭在京都逛了好幾天，為毛就是找不到呢！

    現在……得自己趕緊過去給擦屁股啊，不然這要拘留的。

    「cut！」

    昊學站在馮藝歌身邊，一嗓子嚇了大家一跳。

    呃，什麼情況？

    正在激烈對打的張三豐和李莫愁也停了下來，不知道這回又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可是懂得電影拍攝節奏的工作人員，紛紛翻起白眼。

    喊得倒是中氣十足，
問題是，這不是你該幹的事兒啊！

    導演才能喊停的好麼？

    你丫的是個製片人啊，雖然各方面都表現得牛逼哄哄，連演員都選得這麼強大，可什麼時候輪到你在片場喊cut了？

    你把馮大導演放在哪裡……

    呃，哪裡不對？

    昊學並不懂得這個行內的規矩，看大家的目光都射向自己，蘊含著古怪的神色，隱約覺得好像是做錯了什麼。

    馮藝歌倒也沒有過分苛責，一方面昊學是他女婿，自家人，另一方面這位年輕人的確也足夠神奇，選的演員令他都挑不出什麼毛病，演什麼像什麼，簡直是絕了。

    「小昊。哪裡你覺得不合理麼？」

    既然已經停下來，不妨問問情況。

    昊學撓撓頭，笑道：「我要跟張……呃、跟程老師他們交代幾件事情。」

    「是哪裡表演不到位麼？」

    馮藝歌心想我沒看出什麼問題啊，莫非歲數大了眼神不濟，比不了年輕人了？

    「沒有，就是……我有急事需要離開一下，得多說幾句。」

    呃！

    馮藝歌心想這又不是倆童星。程老師和唐老師都是很有經驗的專業演員好麼，你走你的。還交代個錘子！

    昊學不管別人怎麼想，趕緊上前去，把張三豐悄悄叫到一旁，避開李莫愁的耳目，壓低聲音嚴肅道：

    「我必須要離開一趟，這裡你就按照馮導的意思好好拍。不過，你得特別盯緊了和你對打的這個女人，千萬別讓她無故傷人。她有一種很厲害的暗器，叫做冰魄銀針。如果局面失去控制，得提防她施放暗器。」

    張三豐點頭，表示一切都沒問題。

    昊學又去找到李莫愁，正色道：「莫愁，我去辦點急事，你這邊就按照馮仙師的意思，配合好這場戲。等我回來！」

    特麼的，跟這女人還得裝天庭范，真是累死人！

    昊學匆匆交代幾句，駕車飛馳而去。

    距離京都雲台寺，還是很有一段距離的，昊學把車速提升起來。趙歆親自給他選的蘭博基尼在路上化作一道銀色的閃電，路人聽到轟鳴聲抬頭時，只能看到兩盞遠去的車尾燈。

    雲台寺是千年古剎，雖然是非週末，也同樣人流如織，香火鼎盛。

    整個寺院佔地極廣，每一座建築物都古色古香。飽經歷史風霜，卻並沒有任何衰敗的氣象。

    雲台寺的建築群，就像是一個完整的藝術寶庫，雕樑畫棟，飛簷斗角，層層疊疊的木質建築居然沒有使用任何鐵釘固定，而是全靠樑柱的抵禦支撐，互相咬合，憑借高超的技藝，讓這樣的純木結構支撐了數百年乃至上千年！

    光是前人這些能工巧匠的縝密構思，就令人歎為觀止。

    大雄寶殿上，端坐金身佛像，端莊寧和，慈眉慧目，彷彿在滾滾紅塵中，注視著雲台寺的過去未來，千年興衰……

    雲台寺範圍內的後面幾重院落，乃是本寺僧人日常起居之所，其中便有一個破舊簡陋的獨院，孤零零地矗立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看上去和如今日益繁盛的雲台寺氣氛，格格不入。

    「跪也跪了一周了，難道還是看不破因果，放不下執念？」

    這聲音蒼老古樸，一聽就是佛門高僧的腔調。

    但如果有人看到真實的場景，恐怕眼珠子都要掉出眼眶。

    老僧，倒的確有一個，面色紅潤，穿著寬寬大大的僧袍，坐在一張木床上，看著院子裡跪著一動不動的男人，語氣中隱有勸誡之意。

    然而……

    木床上不止是老和尚一個人，還有一個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女子，依偎在那老僧身旁，面蘊微笑，小鳥依人的模樣。

    這畫風，立刻就變得極為詭異。

    「師兄，難道不該知恩圖報麼？這不也是因果？昔日種因，今日還果！」

    「種惡因，必得惡果！既然已經回家，何不跳出因果循環，這雲台寺之內，就容不下你麼？」

    老僧悠悠一歎，絲毫不避諱地在身邊女子敏感處撫過，惹得後者一陣臉紅，卻沒有絲毫抗拒。

    「那她呢？」

    跪著的男人霍然抬頭，指著木榻上的女人，沉聲道：「她是你的因，還是你的果？」

    老僧一笑，「我們互為因果！」

    「互為因果？」

    男人搖頭道：「那昨天那個呢，前天那個呢？你們都是互為因果？師兄！早四十年，你已經無敵於天下，甚至超越先賢，千年來堪稱佛門第一人。然而四十年來，你仍然如此……是為了什麼因？又種下了多少果？」

    老僧喟然道：「陰陽之道，奧妙精深，便是再有四十年，也不嫌多。大千世界，處處都有我種下的因，然而，我也看不清自己的果！三十年前，我改法號為『好色』，已經是願者上鉤，可惜三十年來並無寸進。或許，真的是……仙道無憑？」

    「仙道……」

    跪著的男人喃喃重複幾次，終於還是垂首下去，聲音低了，然則依然堅定。

    「容我報恩，完成了我的因果，便終身不離這雲台寺半步！」

    「我只是擔心，這次的惡果，會讓你再也回不到我這雲台寺。」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0萬燒香

昊學趕到雲台寺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心想今天恐怕要吃頓素齋的節奏了。
雲台寺在京都郊區，因為是赫赫有名的佛門聖地，所以周邊並沒有什麼肉食的飯館，全是清一色的素食店。除非昊學寧可開車再回市區吃飯，否則中午妥妥的得吃素。
惦記著苦逼的一燈大師，昊學沒在門口耽擱，無心打量這座莊嚴的千年古剎，逕直就奔向大雄寶殿。
大殿角落裡，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被一群僧人圍在中間，不言不動，臉上卻也沒有尷尬的神色。
圍攻南帝？
你們這些雲台寺的和尚，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昊學一頭黑線，先無暇顧及其他，衝過去笑道：「我是他朋友，誰負責這裡？」
一聽這話，頓時有一個胖乎乎的僧人越眾而出，稍稍打量了一下昊學，見他年紀輕輕，臉上還戴了副墨鏡，心中不滿，冷哼道：
「怎麼才來？」
這話直接就是刁難的意思，誰不知道雲台寺遠離京都城區，除非是一起到來的，否則路上再順暢，總也要個把小時。
你總不能期待人家接到電話之後，開個飛機過來吧？
胖和尚覺得這年輕人戴墨鏡純屬裝逼，你又不是什麼明星，還怕被人認出來？
昊學急著幫一燈大師脫困，也沒計較對方的語氣，微微點頭道：
「我朋友欠了多少錢，我來付賬，當著佛祖面前，可別傷了和氣。」
「哼！這會兒還記得把佛祖搬出來？」
那胖和尚嘲諷道：「要不是看在佛祖的面子上，早先把這種沒錢還敢擺譜的傢伙打斷腿再等人來了！」
昊學目光一冷，這是哪家的和尚，這般霸道？
老子大老遠過來，本著和為貴的原則好聲好氣，卻不是看你這副臭臉的！
莫非以為老子不會翻臉？
然而他手掌剛剛抬起，卻被人按了下去，只覺得一股極大的潛力壓制過來，讓昊學完全沒有抵抗的餘地，便被壓了下去。
出手的當然是一燈大師本人，眉毛微微一動，示意昊學不要動怒。
哼，老子再給你們這幫人一個面子！
「甭廢話，多少錢，說話！」
儘管被壓了一下，昊學這次的語氣卻沒那麼客氣，硬邦邦的鋒芒畢露。
胖和尚這回倒是收斂了幾分，似乎也感覺到這個年輕人並不是隨便拿捏的軟柿子，鼻孔裡哼了一聲，一字一句地說道：
「一百萬！」
多少？
昊學一驚，
扭頭看了一燈大師一眼，很想問問他都做了什麼，才花了這麼多錢。
然而當著外人，這話也不急著問。
盯緊了那胖和尚，寒聲道：「憑什麼這麼多錢？你這寺廟，莫不是欺生騙錢？」
「胡說八道！」
胖和尚惱了，哪怕覺得對方的眼神很冷厲，也自恃人多無所畏懼，喝道：
「你這朋友，來我雲台寺上香，開始就言明，逢殿必入，遇佛上香！我問他上什麼香，是他自己選的最高檔次的天然白檀沉香！還是要的最尊貴的羅漢賜福版！一炷香就要8萬，他逛了足足十五座大殿，參拜了十五尊佛陀菩薩，該當120萬，我收100萬，還是算隨緣價格呢！」
靠？
一炷香就八萬？
你咋不上天呢，你咋不和太陽肩並肩呢？
昊學當場就要發作，卻陡然聽到大雄寶殿內一聲佛號響起，倒也顯得莊嚴神聖。
「羅漢賜福，燒高香一炷！」
嗯？
昊學回頭一看，一個脖子上戴著金鏈子，手腕上掛著紫檀木手串的中年人，西裝革履，神色十分虔誠，手裡捧著一支又粗又長的高香，在火頭上點燃，親自插到佛前的香爐裡。
「施主誠心禮佛，必有福報！」
一個年輕的僧人雙手合十，微微鞠了一躬，卻並不走開。
然後，那中年人就拿出一張銀行卡，在那僧人出示的移動式pos機上刷了一下，一邊輸入密碼，一邊笑道：「大雄寶殿的高香十萬一炷，其他偏殿的香，也是這個價格麼？」
「施主有所不知，佛陀不分高低，都該是我等禮敬的對象，所以我雲台寺，從來一視同仁，只要是供奉的佛陀菩薩，燒高香一律統一十萬。」
……
昊學一時無語，暴發戶真特麼多。
就燒這麼個玩意，十萬塊錢就沒了？
而且這雲台寺的僧人也是奇葩，燒香都可以刷卡結賬，也是6得沒朋友。
「看到了吧？」
面前的那個胖和尚嗤笑道：「我這還是看在這位施主面善的份上，給少算了兩萬呢，更何況算總價下來，又再次抹了20萬的零頭！七折八扣下來，不知給了多大的便宜，還不知足？想賴賬？」
「昊施主，對不住，我不知道這裡燒香的價格……如此高昂，讓你為難了！」
一燈大師也不知從哪弄了一身現代服色，西褲配腰帶，上半身是襯衫，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居然頭頂上還有假髮覆蓋……
難怪胖子按圖索驥，找不到昊學描述的那個光頭和尚呢！
這還帶易-容改扮的，太不講究了。
昊學搖搖頭，示意一燈大師放心。
一百萬而已，遠遠稱不上為難。就算是老段燒個一千萬，一億的香，昊學也照樣付得起錢。
他只是有些不理解，就這破地方，造幾個佛像，弄點成本不超過幾百塊的加粗版線香，就真敢賣六位數？
喪心病狂啊！
「pos機拿來！」
不過入鄉隨俗，存在即為合理，這裡既然有的是肯花這錢的，昊學也不能強行跟人家談論成本，畢竟佛祖賜福值多少錢這種事，算是心誠則靈，沒法估價的。 [$妙][筆$i][-閣]
一燈大師燒掉了那麼多香，他來付賬，也是理所應當。
昊學冷哼一聲，雖然面色不愉，卻也沒打算賴賬。
胖和尚很快取來一個機器，看著昊學刷卡輸入密碼，百萬入賬，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兩位施主，誠心禮佛，必有福報！」
這話也是說熟練了的，例行公事說完，一轉身就要走，卻別昊學叫住。
也不是昊學小氣，心疼這區區一百萬，實在是對於一個非佛教信徒來說，看著這一本萬利的事情，終究是有點心中不爽。
「我說那個胖和尚，你倒是說說看，這一炷香，憑什麼就值十萬？佛祖保佑？恐怕佛祖也並不是有求必應的吧？」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1燈的經歷

  身為一個現代青年，昊學對宗教的認識，大概和迷信是劃等號的。

    什麼佛祖保佑！

    我讓他保佑我父親明天就回國，燒1000萬的香，好使不？求顯靈？

    肯定是特麼沒什麼卵用的啊！

    那麼，這花高價燒香的，不是冤大頭是什麼？

    所謂心誠則靈，簡直就是一句騙你沒商量的大實話。

    反正只要你求的事兒不靈，就是你心不誠。

    為啥啊，因為你懷疑了啊，懷疑了還不就是心不誠？

    胖和尚瞥了他一眼，看在入賬的七位數軟妹幣的份上，沒有像剛才那樣冷言冷語，卻也不見得多熱情，隨手指了指大雄寶殿上供奉的莊嚴佛像，正色道：

    「雲台寺的佛像，乃是純金打造，為的便是西方極樂世界中有關金身羅漢的說法！因為敬佛愛佛，所以本寺的佛法最為靈驗，四面八方來雲台寺上香的施主，絡繹不絕。」

    「我們收這線香的價錢，都是為了打造佛像，修繕寺廟所用，也全靠了各位施主們的支持。至於我們這些出家之人，有一碗飯，一張床，一本經書，足以終生侍奉佛前，要那些身外之物，卻是無用。」

    我擦，這佛像是金的？

    昊學一愣，
倒是第一次聽說哪個寺廟當中用純金打造佛像的。

    高端大氣上檔次啊！

    真這麼土豪？

    要這麼算的話……哪怕金子成色一般，哪怕是空心的只有一層純金殼子，這一尊足有兩人高的巨大佛像，那也是價格極其高昂的！

    十萬一炷香，從佛像成本算，還真不貴。

    昊學很想跳上供桌，去試試這佛像是不是真的純金，可是一燈大師在旁邊，這種褻瀆佛祖的事兒還是別做，否則估計會被一陽指戳屁股的……

    算了，算你們牛逼，這尼瑪一尊佛像算下來造價要數千萬，也真捨得下血本。

    不過看剛才那麼一小會兒功夫，燒十萬高香的暴發戶就隱約有三五位，似乎收回成本也不是太困難。

    拜佛人的世界，咱不懂！

    昊學搖搖頭，不再追根究底，看著一身儒雅文士打扮的一燈，苦笑道：

    「一燈大師，您能不能給我說說，這些天您到底是怎麼過的？」

    交了錢，現在沒什麼人關注他倆了，只是兩個比較普通的雲台寺遊客，一邊慢慢閒逛，昊學一邊問道。

    「那天晚上我剛剛睡下，只聽到隔壁……」

    一燈大師面色浮現一絲尷尬，昊學連忙笑道：「這個細節我知道了，就從你退房離開酒店開始說起吧。」

    段皇爺雖然出家，卻實是因為對瑛姑用情極深，這才萬念俱灰。

    當年被坑爹的王重陽找上門來，說要切磋武功。人家是天下武功第一啊，段皇爺不能不給這個面子，倆人各種交流各種溝通，連先天功和一陽指都互相交換了，耽誤了不少日子。

    結果，王重陽帶來的奇葩師弟，趁這個時候，把大理皇宮最受寵的妃子給突突了。

    全真教，不靠譜啊！這事兒辦得實在不地道……

    後來段皇爺喜當爹，孩子卻不是自己的，趁著夜色在皇宮裡去探望自己的妃子，卻是看到了別人家的孩兒正在吃奶。

    這種打擊，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太過沉重了！

    原本修為到了天下五絕這個層次，不但寒暑不侵，更是不可能感染風寒這樣的病症。

    然而段皇爺那天晚上在瑛姑的房頂上呆立一夜，後來竟然大病一場，可見完全是心喪若死，這才不運內功抵禦寒氣。

    原本昊學安排得好好的，周伯通和瑛姑住樓下，一燈大師住樓上，隔著老遠呢。

    誰知道一個無巧不成書的換房……

    所以昊學能理解一燈大師的出走，只是不明白他從哪弄了一身衣服，連假頭套都有。

    等了半天，沒聽到一燈大師的答案，昊學十分詫異，又抬頭看了一眼，只見他臉色更加尷尬，似乎難以啟齒。

    嗯？

    昊學這就奇怪了，不是都讓你跳過周伯通和瑛姑小別勝新婚那一段了麼，怎麼還尷尬？

    你這好歹也是幹過皇帝的人，敢不敢大方一點，我只是問問你這身衣服還有頭套，從哪來的啊……

    「我走出酒店，覺得一身僧袍有點扎眼，就想換身衣服。」

    一燈大師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始講述。

    「可是我轉了幾家燈火通明的店舖，裡面倒是有稀奇古怪的衣服，和這裡的人穿著比較類似，然而小心觀察，卻發現大家用來買衣服的那種紅色紙片或者是花花綠綠的卡片，我都沒有……」

    昊學沒說話，靜靜傾聽。

    到這裡一切還算正常，段皇爺畢竟曾經是一個國家的九五至尊，雖然來到了全然陌生的環境，表現出來的這種適應性，學習能力，都算是正常的。

    沒有軟妹幣，按照他的性格，總不能去搶。

    那麼這身衣服到底怎麼來的，還是沒有交代啊。

    「後來我放棄了店舖裡購買的想法，一時沒主意，閒逛一陣，不知不覺來到比較荒僻的地方，卻見到一個鐵傢伙自己在動。後來我才知道，這裡你們管它叫汽車。」

    汽車自己在動？

    不會的，不會是無人駕駛，應該是你沒看到駕駛位上的人罷了。

    昊學嘴角剛泛起一個笑容，卻聽一燈大師繼續說道：

    「我稍稍靠近一些，忽然見到從車窗開始往外飛衣服……」

    啥玩意？

    昊學有點蒙圈，趕緊問道：

    「那車……是開著的，還是停止的？」

    「輪子沒動啊，不過車自己在起起伏伏的，我靠近些才知道，裡面的人……」

    一燈大師似乎不好意思說得太明白，敷衍過去，只是強調道：「他們把衣服丟到車窗外，連假髮都有，我剛好撿起來，換下那身僧袍給他們，不敢多看，自行走開……」

    我靠！

    昊學這次聽得明明白白，難怪一燈大師難以啟齒，原來他離開酒店，沒過多久，荒郊野地的遇到了車震。

    而且這倆人玩得很high，衣服都往外扔，連頭套都不要了，莫非是嗑藥之後的狂歡？

    段皇爺啊，你這看破紅塵，紅塵卻很眷戀你嘛！

    不是給你安排個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現男友去隔壁嗯嗯啊啊，就是弄倆陌生男女在你眼前上演活春宮，這分明是老天爺讓你還俗來著，那麼……你怎麼看？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逢廟必入，遇佛上香

    和一燈大師邊走邊聊，這回他們交了錢，不管怎麼說也得算是土豪香客，知情的僧侶一般還都點頭打個招呼。

    一百萬砸出去，待遇到底不一樣，所謂佛門聖地，不過如此。

    昊學撇撇嘴，就當是出來旅遊一趟了，只是這旅遊費……有點貴。

    不過，能出得起100萬的有很多，又有誰有緣分請南帝段皇爺一起同游？

    雲台寺雖然傳承悠久，然而昊學對這些佛道之類的東西一貫不感興趣，在京都求學多年，從來沒來過這裡。

    交談中，昊學大概知道了一燈大師這幾天的行程。

    先是混了一身衣服，甚至連眼鏡、假髮都給備好了。

    那個車震的不知道是哪個公司的總經理，從假髮這個細節來看，估計歲數也不小了，真特麼會玩。

    後來穿著這身衣服，靠著兜裡的一點零錢，勉強解決了個吃食問題，卻不會找地方投宿，而是選擇市郊的一處公園樹下，整夜打坐……

    唉，老段八成是又想到了瑛貴妃的那點往事。

    說出家，誰能真的太上忘情？

    從南帝到南僧，這只是個為情所困的癡心人罷了……

    雲台寺佔地極廣，廟宇建築也是極多。

    每座廟宇裡，都有相應的佛陀，菩薩，只是大小有不同罷了。

    西天有五百羅漢，雖然不至於每個羅漢修建一座廟宇，但雲台寺內大大小小加起來，過百那是確定無疑的。

    一燈大師雖然沒有見到瑛姑，卻再次聽到了她的聲音，雖然時隔多年，依然如此熟悉。

    只可惜，那些聲音，在隔壁，卻是……

    有幾個男人，能忍受前女友就在隔壁，發出那樣銷魂蝕骨的聲音，而無動於衷？

    真有那兩下子，他就不是一燈大師，而是燃燈真佛了！

    一時勾起心中悲苦，這才孤身一人來到雲台寺。

    這些年，青燈古佛，卻哪裡能夠真的洗盡塵緣？

    老段同志也是想著借助雲台寺的暮鼓晨鐘，來掃清心中的那些業障心魔。

    所以，他虔誠禮拜，每座廟宇都進入，每個佛陀都禱告。

    雲台寺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大香客，居然連入十五座廟，都要的最高檔次的高香，總價值已經超過一百萬。

    這才有人站出來，讓他先結賬。

    其實現在雲台寺的和尚們很後悔啊，早知道這傢伙有個手筆闊綽的年輕人給付賬，就應該讓他參拜完了所有廟宇，再來收錢。

    那樣的話……過千萬都不止啊！

    所有僧侶雖然表面上很恭敬，但是看著昊學的目光，已經和看冤大頭沒什麼兩樣……

    現在，明白了坑爹高香的一燈大師，當然不敢再燒那麼貴的香了，而只是問清了價格，弄個百八十塊的意思一下就好，可是逢廟必入，遇佛上香的節奏，還是沒改變。

    這樣一來，昊學可就有點遭罪了。

    雖然他不用見一個拜一個，只是陪同而已，可雲台寺這些廟宇實在太多，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多小時，還只拜了那麼一小半而已，看著匍匐在地，虔誠認真的一燈大師，昊學也沒話講，只能眼巴巴看著，然後負責掏錢買線香。

    一些比較著名的佛祖、菩薩，比如大家耳熟能詳的如來、彌勒、觀音、普賢等等這些，都已經拜完了。

    現在拜的這些，昊學表示完全不認識。

    什麼阿僧迦尊者、周陀婆尊者、自在王尊者……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然而一燈大師並不因為佛陀大小而打折扣，每次都是畢恭畢敬一絲不苟，整個過程總得個三五分鐘。

    日了狗！

    昊學看了看表，午飯的時間都過了啊，老段你不餓？

    又過了五六座廟，昊學忍不了了，這雲台寺什麼素質啊，上香百萬的大香客，居然也不說個管飯的事兒？

    以他的內功修為，雖然不至於無法挨餓，可……憑什麼啊？

    進廟，燒香，拜佛……這種無聊的事情週而復始，越發感覺到飢腸轆轆。

    尼瑪，有頓素齋也行啊！

    「噯，你過來。」

    看著一燈彷彿一成不變的匍匐拜佛的背影，昊學悄悄叫過來一個小和尚。

    「施主。」

    小和尚快步趕來，雙手合十微微點頭，聽昊學怎麼說。

    「你們這兒這麼大，有沒有吃飯的地兒？」

    昊學看這個架勢，是要一天拜完雲台寺所有廟宇，粗略估計一下，從上午得一直幹到傍晚，能完事兒就不錯了。

    總不至於一連餓兩頓吧？

    其實吧，餓個一頓兩頓，倒也不是多麼難以忍受，畢竟內功修為也有了一定根底，達不到辟榖，總也能稍微撐一撐。哥主要是怕傷了佛祖菩薩們的名聲啊，能讓信徒在眼前就這麼餓著？多不恭敬……

    「有的！」

    小和尚看起來年歲不大，比昊學似乎還要小個幾歲，一顆光頭倒是刮得很亮。

    聽他指明了方向，距離這裡並不遠，有一座「惠澤素齋館」，能提供各類飲食，當然，都是素食。

    素食也行啊！

    昊學看一燈大師拜完眼前的菩薩，起身正要去下一座廟，趕緊湊過去笑道：

    「大師，咱們……先去吃點東西？」

    「哦，你餓了？」

    一燈微微詫異，雖然這個叫昊學的年輕人內功修為不見得多深厚，卻似乎很有些門道，不管怎麼樣，也不至於耐不住一兩頓飢餓吧？

    擦！

    昊學心想我不是餓了，我是實在太無聊了！

    趕緊找個地兒，先吃點東西，然後您老人家樂意繼續拜，您隨意，我可懶得陪你全程了。

    這尼瑪一座座廟看上去都差不多，甚至那些羅漢的面孔都一樣的啊，估計是批量製作的，換個名字就起一座新廟，非得挨個拜過去……你們佛教徒的事情哥看不懂！

    反正一座廟100塊錢的香，這點錢哥出得起，算個總賬就好了。

    俗話說，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何況是已經下台的皇帝。

    所以一燈大師聞言，也有點不好意思，笑道：

    「我也覺得有點餓了，走吧！」

    昊學翻了個白眼，您哪有半點餓的意思，難得還記得照顧一下我的面子，謝謝啊……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惠澤素齋館。

    雲台寺當然不止這一家用餐的地方，只是現在距離昊學他們最近而已。

    雖然已經稍稍過了中午時分，餐館裡依然是坐滿了香客。

    要知道，今天可還是非週末呢！

    昊學暗暗咋舌，這雲台寺的香火，還真不是一般的鼎盛，難怪人家的佛像都用純金來鑄造，太闊氣了！

    清炒胡蘿蔔杏鮑菇、手撕香菇根、橄欖菜清炒四季豆、熗炒圓白菜、素炒三鮮……

    昊學看著菜譜，連食慾都看沒了。

    真是純素啊，別說肉了，連點葷油都不見。

    「大師，您看吃點什麼？」

    在這樣的環境裡，昊學也沒不講理地嚷著要吃肉，眨了眨眼，問一燈大師的意見。

    推辭不過，一燈大師點了幾道素菜。

    上菜倒是很快，畢竟素菜炒起來比那些需要過油的櫻桃肉、三杯雞之類的省時很多。

    結賬的時候昊學又蛋疼了一下。

    1000多？

    我勒個去！

    倆人吃飯，正常點菜的節奏，一般小飯店有個百八十也就吃飽了。

    就算是五星級的長城飯店，也用不了大幾百啊，除非點那些食材和工藝都很值錢的硬菜。

    這尼瑪在雲台寺吃幾道素齋，居然過了千？

    你家連菜都是純金打造的？

    面對昊學的質疑，惠澤素齋館的管事僧人表示很淡定。

    「施主，本寺一直都是這樣的素齋定價標準，是因為本寺的佛像……」

    「金子做的！是吧？」

    昊學咬牙切齒地打斷他的話，看了看周圍似乎很適應這種高價素菜的香客們，看起來想鬧事都找不到支持者。

    這些人被洗腦了啊？

    服了！

    「你們……」

    昊學就想問問，弄個破爛黃金佛像，然後大肆斂財，這就是你們佛門的路子？

    然而看看身邊一燈大師的神色，他知道自己就算爆發，也會被這個高手高高手攔下來。

    不是段皇爺不辨是非，而是因為他剛到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以為這邊的佛寺都是這樣的規矩呢。

    丟人啊！

    丟人丟到一千年前去了，特麼的！

    昊學鬱悶地喘了口粗氣，「一燈大師，還有很多佛沒拜，我不是你們的信徒，就不陪啦，在這邊坐會兒。」

    一燈大師深深望了他一眼，沉聲道：「佛門淨地，你可別鬧事。」

    「放心吧！」

    看在這句話的面子上，昊學倒真的老老實實地坐著，點了一壺同樣很貴的清茶慢慢喝，這惠澤素齋館也算是居高臨下，看到大半個雲台寺的景致，視野相當不錯。

    哼，要不是不想讓老段為難，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寺廟裡是不是真的所有佛像都是純金的！

    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找個什麼法子試它一試？

    可這雲台寺香火太盛，人多眼雜，倒是不方便當著這麼多狂熱佛教徒面前毀壞佛像，得想個妥當的法子。

    昊學一邊喝茶，一邊皺眉沉思。

    剛才陪一燈走過這許多廟宇，加上還沒走完的，總有一百多座，所有佛像都是黃金打造？

    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用什麼打造的不是重點，關鍵是這雲台寺可惡，有什麼高消費不合理的地方，就把金佛像搬出來招架，彷彿一切高消費因為佛像的價值高昂，全部被抵消了一樣。

    你們收的錢都變成了佛像，供大家參拜，那還說什麼？

    一壺茶喝了半天，時間漸漸過了午後，餐館裡的人也少了，只有零星幾桌，還沒吃完。

    「老闆……呃、這位大師！」

    昊學說順了嘴，看著那一身僧袍，卻不方便用俗世的稱呼，大概只能用老師傅的名頭，來找人搭話。

    是飯館就有掌櫃的，這素齋館裡的掌櫃的，是一名身材高瘦的老僧。

    看這副形象，倒不是個偷吃的，否則守著餐館怎麼還瘦成這樣。

    「施主，有何見教？」

    那老僧沒多少客人要招待了，聽到昊學呼喚，便快步走來，雙手合十微微一躬，禮節上無可挑剔。

    「坐！」

    昊學隨意一指對面的座位，笑道：「閒著沒事，隨便聊聊可好？」

    那老僧似乎是微微皺眉，卻還是慢吞吞地坐下來，有些謹慎地沉聲道：「施主要聊什麼？」

    昊學也不矯情，開門見山地就指了指視野所及的一座座廟宇，笑道：

    「所有廟裡的佛像，都是純金的？」

    「正是！」

    彷彿這樣的問題已經被問過無數次，老僧很快答道。

    「雲台寺，歷史很古老了吧？」

    昊學彷彿是隨意閒聊，聲音中卻隱隱帶了一絲莫名的魔力，讓人願意回答他的問題。

    「當然！」

    那高瘦的老僧傲然道：「進寺的時候，你難道沒看門口的那方石碑？上面寫的清楚啊！雲台寺傳承至今，已經超過一千年的歷史，在華夏國現存的寺廟中，算是保存最完好，歷史最悠久的佛門聖地了！」

    「那，這些佛像，是從哪個朝代流傳下來的？」

    順理成章的一個問題，昊學卻是下了個套，看這老僧上不上當。

    「施主說笑了！」

    老僧正色道：「雲台寺雖然歷史悠久，卻當然不是所有廟宇建築、佛像佛龕都是古董，而是歷經數代人的重建、修繕，維護，才有今日之規模！」

    「本寺當前的主持方丈空寶大師上任以來，大力發展廟宇建設，並且在數年前史無前例地提出要用純金重新鑄就佛像的創舉。空寶大師提出，禮佛要心誠，請佛祖顯聖更要心誠！傳說中西天雷音寺，有金身羅漢的說法，所以咱們雲台寺，才毅然決定，要給廟宇內供奉的佛祖，鑄造金身！」

    說到這裡，那老僧像是陷入了某種崇敬的情緒當中，感慨道：「空寶大師出家之前，本來也是家財萬貫，可是為了這雲台寺的純金佛像，不惜耗盡家產，這才建起了幾座，咱們這些雲台寺的老人，都是感佩不已。」

    「後來純金佛像的消息傳開，香火日漸鼎盛，才逐漸把寺內的佛像都換成金身，這個過程，足足用了好些年……」

    昊學聽他說得頭頭是道，自己故意布下的陷阱也沒起作用，難道這個什麼空寶大師，真是這樣狂熱的佛門弟子？

    搞得大家瘋狂上香，一炷高香六位數，錢包都空了，是空包大師吧！

    心中冷笑一聲，忽然盯緊了那素齋館老僧的眼睛，移魂瞬間施展出來，一字一句地再問道：

    「你確定，這裡的佛像，都是純金打造？」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馬拉個幣

    「當然！」

    老僧儘管在移魂控制之下，眼神一片清明，卻還是沒有說出昊學滿意的答案。

    難道還真是金的？

    昊學念頭閃過，卻聽身邊有人不滿地冷哼道：「雲台寺香火靈驗，遠近聞名，整個京都市誰人不知！你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一再懷疑，到底是什麼居心？」

    昊學收了移魂，扭頭望去，居然認識。

    這個脖子上掛了金鏈子，手上還把玩著一串似乎是小葉紫檀手串的，不正是剛才大雄寶殿那邊，花10萬塊上了一炷香的那個暴發戶麼！

    和這種人沒話講，昊學心想冤大頭的毛病雖然不會傳染，可你也不至於這麼維護這雲台寺啊，莫非是官方托？

    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卻見那中年爆發戶，看了一眼素齋館裡的價格表，很大氣地一揮手，「就這個大紅袍吧，老規矩，按一萬一壺的價格。」

    昊學低頭掃了一眼桌上同樣的價格表，大紅袍是所有茶水當中最貴的一種，要5888一壺，已經比外面茶樓貴了不止兩三倍。

    還故意加價又一倍？

    這尼瑪，冤大頭中的戰鬥頭啊！

    有錢實在沒地方花了？捐款做慈善好不好啊，積累的福報，怎麼也比在雲台寺喝茶強吧？

    佛門不是最講什麼因果循環麼，你這裡喝杯茶，能算積什麼德？

    他不想惹事，人家卻不放過他，茶水還沒上來，中年人竟然一邊玩著手串，一邊站起身來，往昊學這邊走近幾步，嗤笑道：「年輕人，我可得說你幾句了。這雲台寺可不是你們隨便遊玩的地方，這是莊嚴肅穆的佛門聖地，說不定就有哪位佛祖在頭頂上看著你的一舉一動呢！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在這裡，大有可能！」

    「你說為什麼？這還用問麼！這裡的佛像都是金身，如此虔誠，當然更容易引得佛祖顯聖……」

    「你是說，佛祖瞧不起窮人？」

    昊學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戳破了對方逗逼的邏輯。

    這……

    中年暴發戶一時語塞，隨即怒道：「你這小子，怎麼不分好歹！還在這裡說褻瀆佛祖的話，真是……唉！」

    他倒是個多話的人，被昊學譏諷，依然不肯放棄這個「勸人向善」的壯舉，索性現身說法道：

    「你看看我，原本就是個賣魚的小販，自從多年前誠心禮佛，現在家庭和睦，也發了財，這難道不正是佛祖保佑的明證？」

    呃！

    昊學倒也無話可說，這貨硬是要把自己做買賣賺的錢，算作是佛祖保佑，老子怎麼給你證明這是錯的？

    畢竟，看樣子這傢伙的確是發了啊。

    見昊學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中年人更是神情振奮，進一步說道：「你有什麼願望，也不要錯過機會，把身上的錢湊一湊，燒個高香什麼的，在這雲台寺的消費，那不叫消費，那都是積累的功德！功德積累多了，自然有佛祖護佑，萬事順遂！」

    功德個屁！

    昊學這才明白了為毛這傢伙喝壺高價茶，還要特意多給一倍的錢。

    敢情是這麼理解的啊？

    看著唾沫橫飛的暴發戶，昊學實在無力吐槽。

    咦？

    忽然心中一動，緊緊盯住了這人的一張胖臉，然後又多打量了一下他身上。

    「俗話說，相逢就是有緣！」

    那中年人卻不在意昊學的眼神，自來熟似的笑道：「我叫高大尚，小伙子怎麼稱呼？」

    名字倒是有點6，只是這……

    昊學皺眉道：「你這個……」

    「我給你說！」

    高大尚似乎是心情很好，喋喋不休道：「所謂人生有三重境界！白天沒啥鳥事，晚上鳥沒啥事。白天瞎J-B忙，晚上J-B瞎忙。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不瞞老弟說，我早已進入最高境界，養了個女秘書，那真是……哈哈哈，給你看照片……」

    我擦，我們很熟麼？

    昊學見他都開始準備勾肩搭背了，終於忍不住說道：「你最近幾年、或者幾個月，有沒有覺得胸悶氣短，上不來氣？」

    嗯？

    高大尚一愣，下意識地點頭道：「是有一點，人上了歲數嘛，不如年輕的時候也很正常！不過，那啥的時候吃點藥，也沒問題的，你看這照片……」

    ！！！

    是有多想炫耀你家女秘書啊，誰問你這檔子事兒了！

    昊學徹底無語，直截了當地喝道：「你的心臟病已經到了極其危險的地步，就沒去醫院看過？」

    啊？

    高大尚呆了呆，皺眉重複道：「心臟病？我？」

    靠！

    昊學的醫術，傳承自蝶谷醫仙，而蝴蝶谷胡青牛的醫術，向上追溯，卻是古代神醫扁鵲的一個分支。

    扁鵲一脈，最為強大的就是望診之術。

    所以昊學稍稍留心，便看出這個叫高大尚的暴發戶，心臟問題已經頗為嚴重，隨時都有可能病發，自己竟然不知？

    「你都不去做體檢的麼？」

    有錢人一般最金貴自己的身體啊，這種程度的心臟病，一般都可以通過體檢排查出來的。

    「那些騙人的地方，誰去！」

    高大尚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剛剛還跟佛珠禱告，保佑我有個好身體，長命百歲來著，沒問題的！」

    ……

    寧可信佛，也不求醫？

    現代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啊，這是何等的臥槽。

    雲台寺的洗腦教育很成功嘛，一個肯花十萬燒炷香，花一萬喝壺茶的人，省那幾千的體檢費，我也真是醉了。

    還想再勸幾句，卻聽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馬年馬年，身體康健，馬年馬年，馬上有錢……」

    我擦，現在都……猴年了好麼？馬月都快到了！

    馬年是尼瑪前年的事兒，還留著這過氣鈴聲呢，是有多想要錢啊！

    再說了，馬上有錢？

    通常我們都用另一種說法表達那種場景——馬拉個幣！

    高大尚看了看號碼，眉頭一皺，瞥了昊學一眼，走開幾步，這才接通電話，沉聲問道：

    「怎麼了？不是告訴你我今天在雲台寺禮佛，天大的事也別打擾我麼！你不想幹了？」

    語氣中滿是揮斥方遒的意氣，昊學暗暗搖頭，再大的事業，也得有性命支撐啊！

    這病，真是不治不行了……

    陡然間，高大尚臉色大變，大吼一聲：

    「你說什麼？！」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和佛祖搶生意？

    「劉秘書把賬面上的流動資金一掃而空，逃走了？」

    「……已經報警，但是還沒抓到人？！」

    「她持有我親筆簽名的文件？？我簽你麻痺了啊我簽……」

    「都特麼冷靜，等老子回來！！」

    高大尚深吸一口氣，把電話直接摔碎在地上，怒氣沖沖地一轉身，再也顧不上給昊學普及佛教的因果循環，邁步就要往素齋館門前停著的轎車裡走，沖了幾步，卻手捂心口，表情痛苦。

    「施主！你怎麼了？」

    素齋館內的幾個僧人連忙上前扶住，這可是雲台寺的大客戶，每次來上香都是幾十萬的消費，大家都認識啊。

    「都閃一邊去！」

    昊學知道心臟病這東西一旦發作，如果身邊沒有急救的藥物，死亡率極高。

    看這高大尚的樣子，顯然對自己身患疾病都不太瞭解，更不可能隨身帶有藥品。

    身為蝶谷醫仙的傳人，這種時候當仁不讓。

    幾根銀針，一通推拿，昊學憑借高超的中醫手法，算是把高大尚從鬼門關搶救回來。

    「行了，趕緊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然後該怎麼治怎麼治，我這裡只能暫時緩解。」

    沒好氣地吩咐一句，卻見素齋館門口一陣喧鬧，來了不少人。

    聽說這裡出現了病危者，又是雲台寺的大香客，很快就驚動了雲台寺高層，這次來的是一個寶相莊嚴的中年和尚，不徐不疾地緩步入內，待稍稍看清了形勢，緊張的面色放鬆下來，高宣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高施主一向誠心禮佛，這才能有此福報！危難時自有貴人相助，豈不正是我佛保佑麼？」

    啊？

    本來高大尚剛才險死還生，對剛剛拜過的佛祖，已經隱約有些不滿。

    老子可沒少在你身上花錢，可到了關鍵時刻，怎麼不好使啊，要不是這個年輕人針法靈驗，剛才這口氣怕是接不上來了！

    可聽了這和尚這番話，不由得又狐疑起來。難道這年輕人，也是佛祖派遣下來的？

    放屁！

    昊學差點被氣笑了，這明明是我救的，結果我還成了佛祖派遣的貴人了？

    佛祖這麼大的牌子，我可不敢冒充是他老人家派來的使者。

    昊學手中銀針忽然歪了歪，刺入了一個特別的道之內，一股真氣度了過去。

    很快，本來已經漸漸恢復平靜的高大尚，呼吸再次急促，得比剛才還粗重，彷彿一口氣接不上立刻就要一命嗚呼。

    然而昊學這次卻不再施展針灸，反而是慢吞吞地站起身來，冷眼旁觀。

    「這位施主，您怎麼……不救了？」

    剛來的這個派頭很大的和尚一愣神，趕緊催促昊學施針救人，要是讓高大尚這樣的大香客就這麼死在雲台寺，影響可是有點惡劣。

    「你哪位？」

    昊學斜眼看著這和尚，臉上帶著一絲冷笑。

    「貧僧空寶，忝為雲台寺方丈。」

    哈，你就是那讓人錢包空空的傢伙？

    昊學心想難怪這麼能擺譜，剛好打算會一會你呢！

    「原來是空寶方丈，失敬了！」

    皮笑肉不笑地一拱手，昊學忽然問道：「我聽說，佛法無邊，普度世人？」

    「當然！」

    空寶方丈神色一整，嚴肅道：「佛法無處不在，佛祖就在每個人心中，只要誠心禮佛，必有大福報！」

    「那……這雲台寺，有佛吧？」

    「當然有佛！」

    空寶方丈正色道：「我雲台寺虔誠事佛，近年來，更是以純金打造佛像，以示尊崇之意。我相信，佛祖知悉我輩誠心，也一定願意光降雲台寺，賜下福緣。」

    「那我就放心了。」

    昊學點點頭，理所當然地笑道：「好險啊，還好我及時停手。」

    什麼玩意好險？

    自空寶方丈以下，都是不明所以，看著地上直喘粗氣，情況越來越糟糕的高大尚，的確是情況危急，十分驚險。

    可你特麼的倒是救啊，怎麼還停手了，還及時？

    昊學望空拜了拜，忽然說道：「佛祖大人在上，小人有禮了！這裡有你一個信徒，看樣子情況有點糟糕，小人剛才不知好歹，搶了您的生意，實在是不好意思！是小人僭越了！還好小人及時醒悟，把這個普度世人的機會還給您！」

    「我知道我知道，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銀針，立地成佛嘛！你看你看，我這銀針都放下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您老人家了，我保證，絕不插手……」

    ！！！

    一幫和尚都暈菜了。

    臥槽，你不救，讓佛祖救？

    佛祖……能救個大頭鬼啊！！

    天天拜佛的多，見過佛的有誰？大家見的最多也就是佛像而已啊，別說純金的，就是一億克拉鑽石打磨的佛像，它也不是真佛啊！

    現在這位高施主情況危急，命在旦夕，你看樣子也是個醫生，竟然袖手旁觀，讓佛來救？

    特麼的不怕下十八層地獄啊！

    轉念一想，人家連佛都不信，還信什麼地獄……

    空寶方丈臉色難看，看著高大尚實在是要不行了，得都有點沒力氣了，不敢再拖延，上前一步，雙手合十道：

    「這位小施主，須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今你身懷濟世救人之術，怎能見死不救？在我雲台寺若是能積下救人性命的功德，小施主也將得到極大的福報，我看……」

    「我可不敢！」

    昊學指指天，嚴肅道：「和佛祖搶生意，我哪有這麼大的膽子！這位高施主可是誠心禮佛，在這雲台寺光是上香的費用就多達數百萬之巨！現在他出了狀況，理應由佛祖出面解決，我哪敢在佛祖雲集的地方，喪心病狂地搶佛祖的香火錢，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

    空寶方丈一頭黑線，心想你把佛祖當成和你一樣的遊方郎中了麼，連搶生意這詞兒都用出來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哼，不救就不救！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病人死在面前，我是個和尚，沒什麼太大責任，看你的樣子倒是個醫生，到時候告你個見死不救之罪，吊銷你醫師執業資格證！

    轉過這個念頭，空寶竟然雙手合十，微微垂首，眼睛也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