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妙手仁醫 作者:七月生我(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11-20 13:57: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6 90932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10 11:49
第七百八十四節 開始尋程

蘇小娜回到豪宅,立即脫掉全身沾滿血跡的衣服浸泡在浴缸內,浴缸的旁邊放著一杯美酒,蘇小娜喝了一口酒,然後閉上眼睛,任著熱水慢慢的溶解她身上的血跡和汗膩……

傭人站在浴室門口,尊敬道:「夫人,托馬斯醫生到了。」

「讓他到我的客廳等我。」蘇小娜說完,卻依然閉著眼睛,沒有起身離開浴室的意思,是的,別人理所當然等她,唯一有資格讓她等待的只有齊不揚,他真是難以征服,越是如此蘇小娜越是渴望,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喃喃道:「我真是個變態!「

曾錦收到齊不揚的消息,說穆夫人已經被成功解決出來的,而穆夫人已經回豪宅了,便立即帶人匆匆趕來。

他帶人跟蹤齊不揚,在半路卻受到伏擊,死傷好幾個兄弟,沒想到她安全了卻沒有第一時間通知自己,通知自己的卻是齊不揚。

曾錦很生氣很生氣,氣沖沖的走進豪宅,看見一個女傭人便問道:「夫人呢?」

「在樓上。」

曾錦直接上樓,在穆夫人臥室門口又遇到一個女傭人,剛要進去,女傭人卻阻攔道:「夫人正在沐浴。」

「滾開!」曾錦怒吼一聲就直接闖了進去,直接朝豪華的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的門沒關只是虛掩著,曾錦在門前停了下來,卻沒有魄力推開闖進去。

「是曾錦嗎?」蘇小娜的聲音從衛生間裡輕輕傳了出來。

「夫人,是我!」

「夫人,你沒事吧?」曾錦關心一句。

「你說呢?」蘇小娜的語氣顯得十分慵懶,說著笑道:「受了點輕傷,挨了幾巴掌,還有個地方火辣辣的痛,呵……」

曾錦聞言一顫,她被那群混蛋給姦污了!拳頭驟然拽緊,一臉陰沉,冷聲問道:「那幫人呢?」

「死了。」

曾錦冷聲問道:「有活口嗎?」

蘇小娜淡淡道:「本來有一個。」

「夫人,為什麼不留給活口?」

蘇小娜笑道:「曾錦,有些人就算是死,也從他嘴裡撬不出任何話來,而且我想讓他死!」

曾錦又問道:「夫人,我想知道誰救了你。」

蘇小娜「呵」的笑了一聲,「反正不是你。」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走進房間,笑著對曾錦道:「是我帶人救了夫人。」

曾錦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現在穆夫人的房間裡,冷聲責問道:「你是誰?」

男人走到曾錦面前,笑道:「你就是曾錦吧?夫人一直誇你忠心。」

曾錦卻拔出槍,對著男人的腦袋,冷聲道:「回答我,你是誰?」

這時蘇小娜卻輕輕出聲道:「你們兩個都進來吧?」

「是,夫人。」男人說著推開門走進衛生間。

相比之下,曾錦遲疑了一下,見男人進入衛生間,才跟著走了進去,夫人還泡在浴缸裡,閉著眼睛,旁邊有一杯已經喝完的酒。

蘇小娜閉著眼睛說道:「曾錦,他叫秦天志,是我請來的新管家。」

曾錦訝道:「管家?」

蘇小娜淡淡道:「是啊,這麼大的宅子,總要有個管家來管理裡裡外外的。」

曾錦冷聲道:「我看他根本不像個管家。」

蘇小娜笑道:「是嘛,讓天志當管家確實有點大材小用了。」

秦天志卻尊敬道:「夫人言重了,夫人讓天志做什麼,天志就做什麼?」

蘇小娜繼續道:「曾錦,天志曾是自由搏擊教練,也是射擊教練。」

曾錦看向秦天志,冷笑道:「是嗎?那我可要好好討教討教。」

秦天志客氣有禮道:「有的是機會。」

蘇小娜補充一句:「天志是特種部隊的搏擊教練。」

曾錦聞言心頭一驚,嘴上卻不以為然道:「哦……夫人能夠請到你這種人才可真是難得,秦先生,讓你當一名小小的管家是屈尊了。」

秦天志沒有回答,手指輕輕的沾了水,「夫人,水涼了,要加點水嗎?」

蘇小娜道:「不必了,我泡夠了,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說著睜開眼睛。

她的眼神有一股攝人的媚勁,讓曾錦見了,心頭立即熱血沸騰。

蘇小娜身子稍微動了一動,胸前水波蕩漾,什麼美妙的東西要浮出水面,露出廬山真面。

兩個男人卻是不同舉動,曾錦自覺的轉過身,而秦天志卻過手臂去讓蘇小娜搭扶。

蘇小娜並沒有出聲責備秦天志無禮,這讓曾錦感覺秦天志更像個紳士。

蘇小娜披著浴袍赤足走出浴室,秦天志和曾錦左右跟在後面。

兩個男人沒有看著前面那個嫵媚動人的女人,而是互視彼此。

儘管秦天志臉上露出笑容,但是他的眼神跟曾錦一樣,是一種看輕對方的眼神。

蘇小娜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她沒讓兩個男人坐下,兩個男人就站著。

蘇小娜笑了笑的看了看秦天志,又看了看曾錦,雖然她臉上的傷痕還清晰,但是並不妨礙這個女人身上流露出來能夠征服男人的絕對能力。

蘇小娜笑道:「你們兩個別這樣,你們以後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曾錦冷道:「他憑什麼?就憑救過夫人你一次嗎?」

蘇小娜輕笑道:「曾錦,你話太多了。」

曾錦道:「夫人,我就直說了吧,曾錦願意為你出生入死,肝腦塗地在所不惜,但是請夫人不要把曾錦當做是個傻瓜,曾錦沒說出來,不代表曾錦不知道。」

「哦,曾錦,你指的是什麼事情呢?」

曾錦輕輕道:「夫人被綁架這件事。」

蘇小娜道:「哦,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蘇小娜一句話就又立即堵住曾錦的話。

蘇小娜笑道:「好啦,我現在也沒事了,你們兩個握個手,以後盡心盡力為我辦事,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秦天志遲疑了一下,笑了笑主動朝曾錦伸出手去。

曾錦卻轉身傲道:「夫人,沒什麼是我先回去了。」

蘇小娜看著曾錦的背影,還真是傲嬌啊,今天的曾錦話多了,也沒有平時的冷靜了。

待曾錦離開後,秦天志道:「夫人,你已經有我了,何須再用他,不如……」

蘇小娜笑道:「天志,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准動他,想證明比他優秀,就好好表現吧。」見秦天志不說話,蘇小娜繼續道:「天志你是個聰明人,如果我今天殺了對我忠心耿耿的曾錦,改天我就會殺了忠心耿耿的你,我說過只要你們對我忠心耿耿,我就不會虧待你們,好了,我要看醫生了,你下去吧。」

蘇小娜看著秦天志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呵呵,他們心中都想殺了對方,當這又什麼關係呢,越是這種對立,越會讓他們在自己面前好好表現。

如果兩個男人有一個必須死,她更疼曾錦一些,男人總自以為是,卻永遠都猜不透女人的心思,就像這秦天志,他以為是!

蘇小娜站了起來,眉頭一蹙,哎呀,下邊還隱隱作痛,蘇小娜臉頰不由一紅,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只有在想到齊不揚的時候才會變成一個普通的少女,心中暗暗道:「不揚,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用陰謀詭計。」

人活著世上都有追求,有人為財,有人為愛,有人為明,然後就自個扮演著角色。

如果說蘇小娜是為愛,那齊不揚又是為了什麼。

儘管昨夜遭遇了一場不小的危險風波,齊不揚還是準時搭上前往蓉城的飛機。

齊不揚下了飛機,就立即拿著印好的尋人啟事向機場工作人員借問,從他坐上飛機那一刻,尋找就已經開始。

蓉城機場是齊不揚知道的林冰蘭最後落腳的地方,也許這裡能夠尋找到很重要的線索。

他向機場每一個地勤人員、工作人員、空姐,甚至是過往的旅客詢問有沒有遇到照片中的女人。

機場每天來往的那麼多,幾個月前的一個女人,就算見過,誰又記得住。

也不知道問了多少人,問的喉嚨都幹了,直到看到外面天色已經暗下,看了下手錶,才發現已經七點三十分了,從三點多下的飛機,不知不覺已經問了三個小時了。

齊不揚打算在機場貼幾**冰蘭的尋人啟事就去吃飯住宿,明天再過來問一遍。

剛剛貼到第五張,卻被機場保安在阻止,「這位先生,這裡是機場,你怎麼能在這裡貼這種東西?」

齊不揚十分抱歉道:「我也知道機場不能貼這種東西,但是我很想找到我的妻子,你就寬容一下。」

這位保安早些時候也被齊不揚借問過,倒也體諒他,「先生,我看見你貼尋人啟事不過問,就是我工作的失職,再者說著你這些貼上去,明天也很快會被保潔人員撕掉,所以不要再貼了,都撕下來吧。」

齊不揚十分客氣道:「那好,我現在就撕下來。」

保安對著齊不揚道:「先生,這裡離市區比較遠,往北方向三公里外的有個村莊,那裡有飯店可以吃飯,還有民房出租。」

齊不揚笑道:「好的,謝謝。」

「不客氣,我應該謝謝你對我工作的體諒。」

出了機場大廳,齊不揚乘坐一輛三輪摩托車來到保安指點的那個山莊。

找了一個私人開的小飯店坐了下來,桌子上有一張製作簡陋沾滿油污的過膠菜單,齊不揚看了下菜單,菜不少,而且都很便宜,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走上前來,用帶著本地口音的普通話問道:「這位大哥,吃點什麼?」

齊不揚點了三個菜,再多加一碗米飯。

婦人卻笑道:「大哥你點三個菜吃不完的,我這裡的菜份量很足的。」

齊不揚笑道:「那好,最後一個不要了。」初來蓉城頭一天,無論是機場的保安還是這開飯店的老闆娘都讓他印象不錯。

再看看這村莊周圍,田野翠綠,空氣也清醒,呆在這種地方過著平穩的小日子也是不錯的選擇。

趁老闆娘上菜之際,齊不揚問道:「這位大姐,這哪有住宿過夜的地方啊?」

老闆娘指著自家招牌,笑道:「我這裡不有嗎?這位大哥你肯定頭一回出遠門,眼睛可要尖一點,多看看,而且現在這世道騙子很多,小心被騙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10 11:49
第七百八十五節 同處一室

齊不揚笑道:「好,那你給我準備一間房間,我晚上在這裡過夜。」

老闆娘笑道:「大哥,就剩下一間套房了,不過價錢有點貴。」

齊不揚好笑道:「你這裡還有套房啊?」

老闆娘見了就說,「大哥,你別小看我們農村人哦,我們也懂得與時俱進,有不少穿著一身名牌的男女來住宿,嫌我們這裡的屋子太簡陋太髒,就不想住了,我和我老公就想著弄一兩間乾淨的套房,招待這類客人,他們這類人也不差錢,就是希望環境衛生舒適一點,怎麼樣,大哥你要嗎?」

齊不揚笑道:「我也不講究,多少錢一晚。」

「住一晚一百五,有空調,有單獨的衛生間,還有客廳。」

齊不揚笑道:「也不貴啊。」

老闆娘笑道:「這裡平均消費不高。」

小飯店生意不錯,正值晚上吃飯時間,夫妻兩人忙的是焦頭爛額。

兩個小菜雖比不上大飯店美味,但也便宜實惠,美味可口,就是有點辣。

齊不揚轉身招手喊道:「大姐,再來瓶飲料。」

齊不揚剛說話,一陣風捲著沙唰的就朝齊不揚耳頰刮了過來,回頭一看桌子和菜都鋪上一層沙土。

始作俑者的卻是一輛在他吃飯的桌子旁邊急剎停下的越野警車,車輪蹭著地上的塵土都飛到齊不揚吃飯的桌子上來。

車開得這麼凶,想必開車的是個脾氣火爆的人。

從駕駛室走出來一名穿著制.服的女警察,不知道是不是沒發現,直接走過齊不揚的那張桌子,連句抱歉的話也沒說。

警車和女警讓齊不揚立即聯想到林冰蘭,心中親切好感,本來應該責問一句,卻絲毫沒有計較的打算。

不知道是這女警如同男人一般火爆的出現方式,還是她靚麗的外在形象,或者僅僅只是女警察這一身份,不少時候紛紛朝她望了過來。

女警卻陰沉著臉,直接朝開飯店的夫妻走了過去,讓人感覺這對夫妻攤上事了。

女警察本來就少,像這樣形象靚麗,身材高挑凹凸,能將一身制服穿的緊繃有致的,那就更稀少了,當然像林冰蘭那種美若天仙的,怕是全華夏找不出第二個來。

老闆娘很是識趣,立即放下活朝女警走了過來,這位警官有什麼事嗎?

女警察攤開一張通緝令,上面是一個二十多三十歲的男人畫像,問道:「見過這個男人嗎?這個人是十分危險的人物,如果你……」

老闆娘正要應話,突然發現齊不揚桌子上全是沙土,兩個菜更是沾滿了沙土不能吃了。

女警察看見老闆娘突然朝齊不揚望去,臉色驟然一凜,而恰好這個時候齊不揚打算起身讓老闆娘就這兩個菜再炒過來,起身的動作被女警誤會成逃跑。

女警直接衝了過去,對著齊不揚的後腦勺就按了下去,將齊不揚的臉按在桌子上,同時掏出手槍抵住齊不揚的腦袋,整個一些列的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明顯是經過特別訓練的警察。

掏槍這個舉動可把所有食客都嚇了一跳,紛紛起身離桌,不明狀況的朝女警這邊看來。

女警揪住齊不揚的頭髮,讓他將頭轉過來,看見他的臉,有些意外的「咦」的一聲,然後臉無表情,很是平靜的鬆手收槍,「認錯人了。」

這烏龍鬧的,認錯人了,所有的食客臉上都露出怪異的表情。

本來齊不揚無端端被人搞了這麼一回,應該很生氣才是,不過心裡卻沒有一點怒氣,只感覺眼前的女警跟林冰蘭太像了,作風脾氣是那麼的相似,愛屋及烏也就不氣了。

女警卻我行我素,弄錯了,卻絲毫沒有半點歉意,對著老闆娘責問道:「我問你看見這個人沒有,你突然轉頭看他幹什麼?」原來是誤會齊不揚就是她找的那個通緝犯。

老闆娘弱弱道:「警官,我是突然發現這位大哥桌子上的菜都沾了沙土。」

女警回頭一看,還真是,又發現自己的警車停在桌子旁邊,立即明白怎麼回事,爽快道:「再給他弄幾個菜,他這一餐算我賬上。」

女警說完,轉身開始找位置坐,那些食客見她目光瞥來,不知為何怕了他,主動躲開騰出一張空桌子給她單獨坐下,大概是見識到她剛才一些列的粗暴舉動,媽.呀,動不動就掏槍,現在哪裡有遇到過這種警察,還是個女的。

老闆娘立即上前招呼,「警官,吃點什麼?」

「來碗麵!」

「警官還要其他的嗎?」

「不要了,一碗麵就好,面條下多點。」

很快老闆娘就重新給齊不揚端上重新炒好的菜,關心問了一句:「大哥你沒事吧?」

齊不揚笑了笑,應道:「沒有。」

老闆娘道:「我以為剛才你被嚇懵了,一看你就是文化人,脾氣好又斯文有禮,又是別人這麼搞還不大發雷霆拚命啊?」

齊不揚笑道:「當警察也不容易,看這位女警官臉這麼黑,就知道她經常出任務很辛苦,互相體諒也就沒事了。」

「呼嚕呼嚕。」女警察視若無人,吃麵時發出類似男人打呼嚕的巨大聲響,一會功夫就把一碗麵條幹掉,朗聲道:「再來一碗。」

這飯量的女人也沒幾個了。

第二碗麵條吃完,女警察招手讓老闆娘過來結賬,指著齊不揚道:「連那桌一起算,多少錢。」

「警官,一共62塊,你給個整數60就好。」

「不用,我有零錢,62,給。」

女警說著又道:「老闆娘,給我開間房間,晚上我要在這裡過夜,有洗澡的地……」

老闆娘不好意思道:「警官,沒房間了,都注滿了!真抱歉!」

女警朗聲對著眾食客朗聲道:「我有任務在身,晚上要在這裡住宿一晚,哪位把房間讓一下?」

卻沒有人搭理她,一者對這位作風有些霸道我行我素的女警沒什麼好感,其次,讓了房間不就要重新找地方住了,這個地方前前後後就只有這裡有提供過夜住宿,天都黑了,誰也不願意往別的地方跑了。

齊不揚出聲道:「警官,要是不介意的話,晚上和我住一間吧。」

所有人都覺得齊不揚說這話,肯定要遭殃了,住一間,這不是調戲警察嘛,就這女警的火爆脾氣還不得把你狠揍一頓。

那裡女警冷冷看了齊不揚一眼後,朗聲應道:「好,多謝了。」

那些人想多了,齊不揚跟林冰蘭相處過,基本能夠摸索出這類女人性格特點來,爽快,辦事直接了當,不拘小節。

女警在齊不揚的桌子邊坐了下來,主動道:「剛剛抱歉,天氣熱,我心情不好,所以剛才開車猛了點。」

齊不揚笑道:「沒關係。」

「喂,看你這人脾氣還不錯。」

齊不揚笑了笑,他是脾氣不錯,不代表他能受得了對方,若不是有對林冰蘭這份情懷在作祟,他剛才也沒那麼好相與。

女警繼續道:「也幸好你脾氣還不錯,我心情不好的時候,脾氣很暴躁,出手也沒輕沒重的。」說著看著齊不揚的臉,關心一句:「臉沒事吧?」

齊不揚摸了摸自己的臉,反問道:「有事嗎?」

女警露出奇怪的表情,「好像沒什麼事。」

突然發現齊不揚背著包,就問道:「你外地來的?」

齊不揚點頭,「今天剛到蓉城。」

女警問道:「第一次來?」

齊不揚點頭。

「是來旅途還是做其他事?」

齊不揚道:「找人。」

女警道:「找什麼人?」

齊不揚道:「找我妻子?」

女警奇怪道:「找你妻子?你妻子失蹤了還是怎麼了?」

齊不揚道:「失蹤了。」

女警道:「你把你老婆的資料告訴我,我給失蹤人口專案組的同事打個電話。」女警立即表示幫忙。

齊不揚笑道:「不用了,我還不確定她在不在蓉城。」

女警道:「你這個人真是奇怪,你找老婆,我想幫你,你還拒絕,你老婆那丟的啊?」

哪有這麼問的,人又不是東西,哪能用「丟」這個詞,齊不揚就乾脆笑道:「在家丟的?」

女警冷聲道:「你玩我是吧?」說著一臉不耐煩道:「算了算了,你趕緊吃完,跟我去房間,我要洗個澡。」

就在這時,有名食客突然倒地抽搐,面部充血並逐漸發紺,表情十分痛苦,不停的用手撓自己的脖子喉嚨。

旁邊有人立即問答:「你怎麼了?」

那名倒地的食客卻不能說話回答的樣子。

女警正要起身去看看怎麼回事,齊不揚人以為放下筷子箭步走了過去,朗聲道:「都讓開,不要圍觀,我是醫生。」

從食客的症狀表現,齊不揚立即斷定他是異物堵塞氣管,導致窒息,將這名病患從背後抱起,用拳頭在病患腹部向上擠壓,病患立即發出咳聲,卻沒咳出東西來。

齊不揚乾脆將病患倒吊,將他小腹掛在自己的膝蓋上,掌心拍打病患肩胛骨,幾次之後一團黏糊糊的東西從病患口中咳吐出來。

齊不揚這才將他放下,笑道:「沒事了,喝口水就好。」

男人喘氣道:「謝謝你啊,醫生。」

齊不揚笑道:「以後吃東西慢點,別狼吞虎嚥的。」說著突然目光移動在女警身上。

女警只感覺好似也在說她一樣,齊不揚倒也不掩飾,「你也是。」

老闆娘帶著兩人前往套房的路上,女警問道:「你是個醫生?」

齊不揚反問:「你是警察?」

女警應道:「這不是明擺的嗎?」

齊不揚也笑著應道:「這不是明擺的嗎?」

套房還算可以,一件客房一件客廳一個衛生間,就算家具裝飾不上檔次,不過打算的乾淨整潔。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10 11:50
第七百八十六節 都有故事

女警露出滿意的表情,她也沒想到在鄉下地方還能找到這麼不錯的地方。

齊不揚主動道:「警官,你住客房,我住客廳。」

女警卻道:「不用了,你住客房,我隨意慣了。」

女警這話也許不假,只是比起隨意,齊不揚這個在戰區惡劣環境下呆過的人,那才真正叫隨意,困了無論什麼地方倒地而眠一點也不誇張,就算地上是濕潤的淤泥。

齊不揚也不推讓,跟這種女人謙讓,她倒反而覺得你看不去他了。

齊不揚進入客房將背包放好,就走出房間來,突然看見女警在客廳脫衣服,上衣已經脫下,露出白色背心,皮膚黝黑,身體結實,渾身充滿健康和活力,身材也很豐滿,如果穿上比基尼,一定是一個能夠在海灘吸引男人目光的性感女人。

女警很敏銳的發現齊不揚的存在,朝他看了過來,齊不揚笑了一笑,同住一間屋子,在所難免。

女警手落在褲腰處,停頓了大概一秒鐘,大大方方的在齊不揚面前脫下褲子,只穿一條三角內褲的一雙腿實在有夠勁爆火辣,這種結實而不失女性曲線的線條,非一般女人可比,不過齊不揚認識的女性中,杜梅、張婉婷,林冰蘭都屬於這一類型,見多了倒也有一定的免疫力。

女警把褪下的衣服放在客廳沙發上,問了一句:「你們當醫生的,女人的身體不是看多嗎?」

齊不揚笑道:「是看多了,不過不是每個女人的身材都像你這麼好,而且去醫院看病的多事一些中老年婦女。」

女警好奇問道:「為什麼?」

齊不揚笑道:「年輕人自然比較少生病。」

女警道:「我先洗,你等會。」說著走向衛生間。

齊不揚也就回房去,攤開蓉城地圖,開始研究起來。

他的尋找舉動在別人看來是一種愚蠢的行為,但是對於齊不揚本人來說,卻是一種過程經歷,也許可以說是一種因果,種因得因種果得果,這個尋找的過程就是種的過程。

就是這樣,僅此而已。

如果最終沒有找到林冰蘭,是不是一切都沒意義了,並非如此,齊不揚找了,付諸實際的找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傳來女警的聲音,「我洗好了,輪到你了。」

齊不揚來開門,卻發現女警只披著浴巾,浴巾卻包不太住她雄偉的身段,下襬還遮不到膝蓋,上邊就更嚴重了,只遮到胸口上方一點,一大片美脯都露出來了,相比起她身體其它部位的肌膚,卻異常的白皙。

齊不揚心中好笑,「這是豔遇嗎?遇到一個作風大膽開放的女警,然後這位女警主動來誘惑他。」

女警見了齊不揚異樣的目光,解釋一句:「我把衣服都洗了。」

齊不揚果真看見她在客廳拉起一條繩子,在繩子上面晾起衣服來,制服、背心、文胸、包括剛才穿在她身上的那條三角內褲都晾在上面。

齊不揚回屋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走出來遞給女警,笑道:「將就一下。」

女警也不跟他客氣。

齊不揚洗完澡走出來,看見女警已經換上了他的白色襯衫,卻感覺比她剛才披著浴巾還要要命,女警的身高沒比他矮多少,換了一般的女人,齊不揚這件白色襯衣完全足夠遮到大腿,穿在女警身上就只不過是一件上衣,能抱住屁股就很不錯了,更別說大腿了。

讓後她現在干的事,拿著吹風機吹著自己剛剛才洗的三角內褲,女警沒有絲毫尷尬不好意思的做著自己的事,嘴上卻道:「你們當醫生的不會瞭解我們當警察的生活,特別是我這種警察。」

齊不揚笑了笑,心中暗忖:「你也不瞭解我曾經歷過的。」

女警繼續道:「幹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只要兩件事,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追捕通緝犯,其它的在這兩者面前都不重要了,你絕對難以想像,三天三夜沒洗澡,內褲整整穿了三天沒換的滋味,今天的這種情況已經是非常好的一次了。」

齊不揚覺得她跟自己說這個有些奇怪,不過沒有出聲質疑,打算返回自己的房間。

女警突然道:「坐下來,聊一下。」

坐下來?讓自己看著她吹著內褲嗎?齊不揚經歷無數怪事,卻從來沒有遇到一件如此奇怪的,一個剛剛認識的女警察穿著一件他給的短的連屁股都包不住的白色襯衣,吹著自己剛洗的內褲,讓他坐下來聊天。

齊不揚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既然對方如此大方慷慨,他就好好過過眼癮,他早非那個非禮勿視的迂腐之人。

襯衣雖短,但是女警並腿的姿勢很巧妙,一條大腿壓在另外一條大腿上面,將三角部位完全遮掩,讓你無論從什麼角度的看不到關鍵部位。

這結實渾圓的大腿,換做一般男人怕是要急死了。

白色襯衣遮住上身春光,卻遮掩不住那撐起的優美曲線輪廓。

女警見齊不揚坐了下來,似乎打開了話匣子,繼續道:「你大概會說我一個女人為什麼要比男人還要拚命?」

齊不揚應了一句:「總有原因,也許你的性格爭強好勝,也許你嫉惡如仇。」

女警訝異的抬頭看向齊不揚,幾秒鐘之後,才出聲道:「一看你就是個有故事的男人。」說著從上到下仔細打量齊不揚,「一個背著旅行包的男人,獨自一人說要尋找自己的老婆,看你的樣子打算找很久?」

女警說對了,作為一個警察,有這種判斷並不奇怪。

齊不揚笑了笑,並未出聲,似乎自己說話反而打斷了女警講話的思路。

女警見齊不揚惜字如金,就問道:「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好奇。」

齊不揚笑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永遠都無法瞭解的完。」

女警道:「但是我們現在在同一間屋子裡,你對我難道沒有半點好奇心。」

齊不揚笑道:「說實話,我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心思。」

女警輕輕把頭低了下來,把吹乾的內褲放在一邊,拿起自己的文胸繼續吹了起來,「是的,當發生了某些事情後,你會對其他事情都沒興趣。」

女警說道:「你現在還有事嗎?」

齊不揚笑道:「我明天還有事,所以我打算回屋坐一會,等頭髮幹了就休息。」說著起身,十分有禮貌道:「不打擾了,你也早點休息。」

女警待齊不揚走到臥室門口,突然出聲道:「等你頭髮干還需要一段時間,如果不介意的話,再聊一會。」

齊不揚回頭笑道:「方便嗎?」

女警淡道:「不該看的你也看了,想看的你也看不到,有什麼不方便的,你我之間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鬼祟,不是嗎?」

齊不揚返回坐下,女警這才露出她吝嗇的微笑,「以前跟男人一起訓練時,我都是直接走進男衛生間,他們也很照顧我,尊重我,對別人的信任才能贏得別人的尊敬,這是人際關係中非常重要的技巧,當然信任也有因人而異。」說著目光直視齊不揚,意思似乎在說你是一個值得我信任的男人。

「就像你是個醫生,在給女病人看病時,這種信任與尊敬已經無形中建立。」

齊不揚笑道:「是因為我是個醫生嗎?」

女警道:「不是,是因為干.我們這一行的見到的人多了,辨識能力總要比一般人要強許多。」女警說著當著齊不揚的面把內褲給穿上,齊不揚只看見一雙筆直紮實的長腿,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到。

倒是有不少女運動員在觀眾滿席的運動場上,大大方方的直接脫內衣換衣服,當然在換衣服的過程有意遮掩關鍵部位,往往這些行徑大方的女運動員都能浪費攝影師的不少菲林,而且最終獲得讚譽要遠遠多於貶責。

嬌羞矜持是女人天生的一種美,豪爽大方也是女人的一種美,而嬌羞矜持幾乎每個女人都有,但是並不是那個女人都有豪爽大方的一面。

女警拿起隨意扔在沙發上的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齊不揚,趁機齊不揚接過照片看起來的時間,她把文胸從襯衣下襬塞了進去,就這個隔衣穿起文胸來。

照片是一對男女,女的就是眼前這位女警,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與現在相比照片中的女警多了一些嬌氣,應該是幾年前照的。

齊不揚看完照片後抬頭看向女警,現在的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冷酷和堅強。

女警說道:「那個男的是我的丈夫。」

齊不揚讚道:「你們兩個看起來挺般配的。」

女警道:「一個多月前,他被一名毒販給殺死了。」

齊不揚輕輕道:「對不起。」

女警苦笑一聲,「我一直在追捕這個毒販,想替他報仇。」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個中卻蘊含多少的痛苦,齊不揚切身體會到失去愛人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更是多麼難熬的一件事,齊不揚出聲道:「說再多安慰的話都是徒然的,我只能告訴你時間會治癒你所有的傷痛,有一天你會繼續著自己的生活,把他忘記在你的世界裡,只有在某一個安靜的時候才會突然想起他。」

女警表情略帶輕蔑道:「旁人總能說的輕鬆。」

齊不揚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女警卻立即捕捉到他這一絲苦澀的笑容,「你……」

齊不揚道:「我經歷過你現在經歷的。」

女警這才收斂起自己的輕蔑,動容道:「你!你……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齊不揚道:「就算你感覺時間過得在緩慢,它依然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沒辦法告訴你怎麼度過這段艱難的時期,當時我比你現在還要不堪。」

女警冷聲道:「那是因為我現在要報仇,我一心想要報仇。」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13 10:21
第七百八十七節 萍水相逢

兩人就這麼坐著沉默了幾分鐘,女警才出聲繼續道:「其實是我害了他,他也是個警察,我們結婚之後,他卻一直熱衷於工作而冷落了我,我性格要強也不願跟他攤開心扉交流,於是我也變得更加拚命工作,尋找存在感,同時讓他重視我,最後我反而成了他的上司,這傷害了他的自尊心,非我所願,他為了找回男人的驕傲,渴望破案渴望升職,最後他擅自行動,在這次行動中……」

女警說著突然哽咽,說不下去了,眼眶也濕潤了。

女警抽泣著說道:「對不起,我一時沒忍住,這些事一直憋在我心裡,我很想找人傾訴,可是我又不願意我的那些親人朋友擔心我,所以在今天我找了你這個陌生人,我心裡這些一直想說的話說出來。」

女警突然放聲喊道:「我好想他!我好想他還活著!我好後悔!我好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要強,如果我當初讓一讓他,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與他交流,讓他傾訴,就不會有今天!」

女警的情緒一下子釋放出來,壓抑了一個多月,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毫無掩飾的宣洩出來。

淚水已經沾滿她黝黑的雙頰。

齊不揚突然起身走到她的旁邊坐下,輕輕的擁著她,女警並沒有反抗,齊不揚乾脆摟住她的雙肩讓她的臉容埋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個男人寬闊包容的胸膛。

男人的胸膛似乎勾起女警某些記憶,她突然激烈的反抱住齊不揚,把臉容死死的埋入齊不揚的胸膛中,似乎想將整個人完全融入其中,很快她並不滿足,昂起頭來,嬌唇吻著齊不揚的嘴,那麼熱情那麼貪婪的吻著齊不揚的嘴唇,咬著他的嘴唇。

她瘋狂的吻著他,他的臉頰,他的鬍子,他的下巴……

那種讓人窒息瘋狂的吻。

她的雙手開始撕扯齊不揚的衣服,直接用那雙充滿力量的手臂撕開齊不揚身上的襯衣,好幾顆紐扣一下子全部嘣開,男人精壯的胸膛暴露出來,女警立即趴了上去,用力的吻著齊不揚的胸膛,同時她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扯了幾下脫不下來,乾脆也同樣有撕裂的方式,咔嘶聲,胸前那誇張的曲線暴露出來,藏在內衣中的峰巒隨著她激烈的動作彈跳搖晃著。

齊不揚一直保持著冷靜和鎮定,他沒有配合女警突然的瘋狂。

「嘩」的一聲,女警突然停下大哭起來,黝黑的雙頰看起來是那麼的消瘦,美麗的眼睛結上一層厚厚的淚水,看上去是那麼哀傷憐弱,剛剛還有點血色的嘴唇此刻卻是干枯而蒼白。

幻想終究是幻想,現實終究是現實,就是你心裡渴望一些變成什麼樣子,可現實永遠不會改變,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她心愛的男人,他的身體也無法慰籍自己心中那份深之入骨的思念。

她突然將情緒發洩在齊不揚身上,「你為什麼那麼無情!」

齊不揚看著她一雙淚眼,宛如看到了張芳芳的一雙淚眸,這雙淚眸突然變得好像屬於林冰蘭的,他的雙臂突然一下子抱住女警。

是的,他為什麼那麼無情!他為什麼總是要為了那份所謂的端正拒絕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

齊不揚開始放肆的吻女警的臉容,吻她的脖子,吻她那比一般女性要圓潤紮實許多的肩膀,他不管她是誰,他只知道這是一個需要安慰的女人,他熱情而不顧一切的吻著,決不讓自己後悔。

就好像林驚雪需要他關心安慰的時候,他總是將其拒之於千里之外,就好比許俏恩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冷而置之,冰蘭承受著莫大的壓力跟在他一起,他卻還是畏畏縮縮瞻前顧後,放不開手腳來與她痛痛快快愛一回。

眼前的女人內心承受著無盡的悲傷和痛苦,她只不過需要一個擁抱,需要一個安慰,為何要拒絕她?去他.媽的君子,去他.媽的冷靜。

齊不揚被這些字眼害死了,人生需要瘋狂放縱時就應該瘋狂放縱,為何還要被那條條框框約束著。

女警傻了,她沒想到自己冷靜下來,這個男人反而瘋狂起來,她掙紮著說道:「你冷靜一點。」

可是齊不揚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他喘著氣說道:「我不是無情!我不是無情!」

「你冷靜一點!」女警聲音大了許多,見呵斥無效,便反身將齊不揚壓在身下,壓住他的雙手,表情嚴肅居高臨下的瞪著他道:「我不想了!我不想了!明白了嗎?」

她等了幾秒鐘後,沉聲道:「回答我!」

齊不揚點了下頭,女警這才松手,轉過身去,整理自己被扯的凌亂的衣服,高聳的胸脯淒淒顫顫,而文胸都快要被扯落掉下。

彼此的沉默了半分鐘後,女警淡淡道:「對不起,我剛才情緒有些失控,如果讓你產生誤會,是我的不對。」

齊不揚淡道:「沒關係,我尊重你。」

女警轉身對著齊不揚道:「我丈夫剛死不久,你明白嗎?」

齊不揚笑了笑,女警漫不經心道:「你還有襯衣嗎?」

齊不揚點頭,又重新回屋拿了件襯衣給她。

女警一邊換上衣服一邊說道:「我頭一回差點出軌,你信不信?」女警不知道為何要向齊不揚解釋這些,大概她覺得剛才的行為有些荒唐過分。

齊不揚道:「你丈夫已經死了,就算發生什麼,也不算出軌。」

女警聞言猛地揪住齊不揚衣領,繃著臉很是嚴肅道:「在我心中,這就算出軌!」

齊不揚臉無懼色道:「直到有一天你會忘了他,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

女警怒吼道:「你什麼意思!就因為我剛剛那麼做嗎?」

齊不揚道:「不是,因為這才是生活,這才是人生。」

女警鬆開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齊不揚道:「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女警怒指齊不揚,「別老是一副說教的樣子。」

齊不揚笑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說著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女警坐在客廳沙發,看著那張照片,用手輕輕的撫摸照片上的男人。

隔日一早,齊不揚早早起身,走出房間,發現女警已經走了,客廳裡屬於她的東西也收拾的乾乾淨淨。

她在茶几上留了一張紙條,字寫的端正有力:謝謝你的幫助,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的妻子,萍水相逢,有緣再見吧。

齊不揚露出笑容,這一別怕是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

齊不揚吃完早飯又來到蓉城機場,重複昨天的工作,向每個人詢問是否見過林冰蘭,他必須找到一點線索,才能繼續下一步的尋找。

有的機場工作人員被齊不揚問了第二遍,不耐煩的應道:「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沒見過。」

齊不揚只得賠笑說聲打擾了,他何以卑微,為林冰蘭而卑微。

中午的時候,齊不揚在機場商店買了面包和礦泉水應付,坐在休息區的長椅上吃東西的時候,一個機場地勤人員朝他走了過來,跟他打招呼:「先生。」

齊不揚禮貌道:「你好,有什麼事嗎?」

女地勤笑道:「我聽我的同事說你在找一位女士,能把照片給我看一下嗎?」

齊不揚遞過照片,女地勤看完後對著齊不揚說道:「我見過。」

齊不揚立即顧不上吃了,猛地站了起來,「小姐,你能詳細說一下嗎?」

女地勤道:「好幾個月前了吧,她突然暈倒,是我扶她到辦公室休息的,而且這位小姐……反正我印象比較深刻。」

齊不揚道:「那最後呢,她去哪了?」

女地勤道:「我不清楚她要去哪裡,看她樣子好像沒有目的地,不過她問了我汽車總站怎麼走,而且我比較擔心她,最後陪了她上了去汽車總站的公交車。」

齊不揚問道:「哪路公交車?」

「112。」

齊不揚激動的握住女地勤的手,「謝謝你啊,太感謝了。」

不必客氣。

齊不揚立即搭乘公交車前往蓉城汽車總站,心中推斷,林冰蘭既然前往汽車總站,那蓉城應該只是中轉點,如果是長距離的話,應該是搭飛機,短途的話,自然是乘坐汽車更加方便,這麼說來,林冰蘭有更大的可能就在川西省內,雖然範圍還大,但至少心中有數。

齊不揚下了車,就有野雞車上前攬客,「大哥,去漢安嗎?就差一個就滿了,馬上上車馬上走,不必等了。」

男人見齊不揚沒說話,就指著不遠處的一輛大巴道:「車就停在那裡,上車就走。」

齊不揚道:「我不去漢安。」

男人不悅道:「不去早說嘛,你啞巴啊!」

說著又開始大聲攬客,「漢安了,漢安了,馬上走,西靠龍泉山,東靠華鎣山,沒事來漢安走一走,漢安的環境最優美,漢安的妹子最水靈,漢安的漢子最勇猛……」

齊不揚不禁一笑,這搭車還有廣告的,可還是頭一回見。

齊不揚走進汽車總站,又重複在機場的那些事。

相比於機場,車站的人行色匆匆,大多數人都懶得回應,就算回應也冷漠的說一聲沒見過,甚至有些人用著警惕的眼神看著他,都懷疑齊不揚是不是騙子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13 10:21
第七百八十八節 不可預測

別說線索了,齊不揚倒感覺自己是個傻瓜,不過也挺樂觀的,算了,傻瓜就傻瓜吧。

眼看天色又要暗了,一天就要過去了,齊不揚坐下來休息。

這時候卻有個中年男人走上前來,指著齊不揚手上的尋人啟事問道:「你要找這個女人嗎?」

齊不揚露出喜色,立即站了起來,問道:「你見過?」

男人臉色頗為嚴肅的點了點頭。

齊不揚問道:「她現在在哪?」

男人似有難言之隱,沉吟片刻後終說道:「跟我走吧。」

男人的表情讓齊不揚頓時很擔心,難不成冰蘭出了什麼事。

男人好心提醒一句:「東西別落下。」說著轉身前面帶路。

齊不揚立即跟了上去,心情既激動又擔心,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林冰蘭了,冰蘭可別出了什麼事!

雖然她獨立能力很強,但畢竟是個女人,在這異地他鄉的,身邊沒有親人朋友,要是遇到困難,生病什麼的,也沒有人幫她。

齊不揚越想越多,快步追上中年男子,追問道:「她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跟著中年男子離開車站,又走了一段路,只見中年男人走到一輛車前,對著車裡的人道:「總算找到認識她的人了,現在就帶他過去,也許能夠見最後一面。」

齊不揚聞言立即變色,一顆心懸在半空,最後一面!

整個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中年男人督促道;「趕緊把行李放後車廂,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見他。」

「好。」這會齊不揚六神無主,把背包從背後拿下來,放進後車廂,關了後車門匆匆要上車。

就在這時,汽車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如掙脫韁繩的野馬一下子竄的老遠。

「我還沒上車呢!」齊不揚在後面追喊著,可是汽車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汽車意思,汽車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齊不揚站在路邊,氣喘吁吁,很快就恍悟自己被騙了,剛才那個中年男子是個騙子。

只感覺是又氣憤又無奈。

說起來齊不揚也不蠢,主要是從前是生活在美國,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外出旅行的經驗,加之剛才那個男人說遇到過林冰蘭,後來中年男人又流露出林冰蘭遇到困難的表情,齊不揚滿腦子都在林冰蘭身上,一時不察就被騙子得手了。

現在怎麼辦,手機錢包,所有的東西都在包內,現在一無所有了。

齊不揚來到汽車總站附近的警察分局報警,這會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齊不揚報案將自己的被騙的過程說了出來,還把那個中年男人的模樣詳細的描繪出來。

接待他的男警員忍不住說了一句:「看你年紀也不小,怎麼這麼蠢。」

齊不揚苦笑道:「我很少外出走動。」

「警察同志,多久能捉到這個騙子,我所有的東西都在背包裡面。」

男警員就道:「現在的騙子都是流竄作案,現在都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樣吧,你留下聯繫方式,捉到了,我會通知你的。」

齊不揚道:「就這樣。」

男警員態度並不是很好,「那你還想怎樣?你當警察是神仙啊,現在就能把人給你捉來啊,當做個教訓吧,以後小心一點。」

齊不揚走出警察局,有些徬徨,不知道何去何從。

才第二天就成了這個樣子,感覺自己有些可笑,又有些狼狽。

想打個電話,手機也一併丟了,想跟人接個手機打電話,唯一記得的電話號碼就是自己的手機號碼和林冰蘭的手機號碼,剛才警察在讓他留下聯繫方式時,他居然糊塗的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

在出發之前,齊不揚做了準備,卻絕沒有想到會遭遇這種事,隨身攜帶的東西被騙子給騙走了,然後連朋友也聯繫不上。

心中倒也灑脫,覺得也許這是一種對他的懲罰,或者說是對他的一種考驗。

齊不揚就這樣笑著走在陌生的城市街道上,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看著這個城市的燈光和行人,心頭卻有一番別樣的愜意,空蕩蕩的什麼牽掛都沒有,不用去想任何事,不必去想接下來應該幹什麼,就這樣看著城市和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空靈的心態。

雖失卻得,若非騙子騙走了他的背包,此刻何能有這番奇異的感受。

只是人終究要被現實打敗,他的肚子餓了,然後身無分文,這會總算深刻感受到「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這句話。

求助路人或者乞討?

又或者找份工作?

找份工作未免太倉促了吧。

賣藝?

他唯一擅長的就是醫術,莫不成當個江湖郎中混飯吃。

只是如今時代,江湖郎中多是騙子的代名詞,就算他真有本事,別人未必相信。

齊不揚想著,突然發笑。

路人見他突然發笑,紛紛朝他看來,都認為他是個神經病。

齊不揚我行我素,笑著走過,心頭又別樣愜意輕鬆,他丟失了背包,就好像丟失了所有的一切壓力所有的一切約束,無比的自在,這種感覺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才有。

突然間齊不揚很感謝哪位小偷。

從褲兜裡拿出一張照片了,是林冰蘭的照片,看著照片中那個美麗的女子,齊不揚笑著說,「冰蘭,我也想讓你嘗試這種感覺,也許會改變你的思想,也許會讓你卸下心頭那重重的負擔。

沒有人認識你,沒有人關心你,不知道下一件事要幹什麼,無需為任何事做著準備,不知何去何從。

齊不揚又哈哈大笑起來,又有路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卻沒人上前關心詢問一句,有兩個膽小的小姑娘甚至故意離他遠一點。

走累了齊不揚就停一下,看眼前車馬川流不息,怪異念頭突起,會不會突然在眼幕的人群中看到林冰蘭。

雖異想天開,卻有何不可。

走進麥當勞,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來,然後等別人吃完離開,桌子上還剩下些薯條和半杯可樂。

如果不必在意旁人目光,便可免受飢餓,店裡的吃飯的人立即注意到他的舉動,紛紛朝他悄悄望來。

齊不揚巡視一圈,看著那些人的目光,突然感覺好似王薇薇帶著鼓勵的目光在看著他。

齊不揚坐了下來,拿起薯條和可樂吃了起來,這兩樣東西雖不算健康食品,卻一個高蛋白,一個高熱量。

齊不揚吃完要走,一個女高中生不顧同伴的阻攔朝他走了過來,「大叔,你是不是肚子餓了?」

齊不揚點頭。

女高中生從頭到腳打量了齊不揚一番,雖風塵僕僕滿身塵污卻不像乞丐,便笑道:「你想吃什麼東西,我買給你吃吧。」

齊不揚笑道:「小姑娘你不認識我。」

女高中生笑的很善良很甜美道:「大叔,我相信你一定是遇到困難,如果我不幫你的話,我今天一整晚都會睡不著的。」

女高中生給齊不揚買了兩個漢堡,一杯可樂,然後就和齊不揚坐在一起。

女高中生的一個同伴特別走過來,將女高中生拉開低聲道:「你給他買吃的就算了,怎麼還跟他坐在一起,小心他是壞人。」

也不知道女高中生跟同學說了什麼,然後她又返回坐下。

齊不揚也不問,只顧著吃,這種飢餓後的獲得食物真是人生最滿足的事。

女高中生笑著看他,待齊不揚兩個吃完,便問道:「大叔,夠嗎?要我再買兩個給你吃嗎?」

齊不揚道:「好。」

女高中生又給他買了兩個,齊不揚道:「小姑娘,你留給電話給我,日後我會感謝你。」

女高中生笑著說「不必了」,在同學的拉扯下不忘和齊不揚揮手,「我走了,大叔。」

齊不揚笑道:「再見。」

女高中生回頭又看齊不揚一眼,發現剛買的兩個漢堡齊不揚沒吃,而是收了起來,跟同學說了一聲又跑了進來,對著齊不揚問道:「大叔,晚上你睡哪裡?」

齊不揚哈哈大笑:「我想是睡天橋底下吧,不過至少不必挨餓。」說著揚了揚手上的兩個漢堡。

女高中生問道:「我看你也不像流浪漢,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齊不揚笑道:「在傍晚的時候,我的背包被騙子騙走了。」

女高中生道:「那你怎麼不給你的家人朋友打個電話。」

「手機丟了。」

女高中生拿出手機遞給齊不揚,「我手機接你。」

齊不揚道:「我不記得電話號碼了?」

女高中生狐疑的看著齊不揚,齊不揚看著女高中生笑道:「我真不記得了,我平時要記得的東西太多了。」

女高中生問道:「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醫生。」

女高中生又開始懷疑了,「大叔,你真是醫生。」

齊不揚笑道:「不像嗎?」

女高中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至少現在不太像。」

「我從穗南來到蓉城。」

兩人走出麥當勞,邊走邊聊,十分和諧融洽,像一對認識很久的朋友,絲毫沒有半點生澀。

「你從穗南跑到蓉城幹什麼?」

齊不揚笑道:「開始一個人的旅遊。」

女高中生笑著說了一句:「現在好了,你那也去不了,而且還要擔心餓肚子。」

齊不揚笑道:「其實這也挺不錯。」

女高中還是懷疑道:「大叔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我可是很相信你的,哪有人掉了背包和錢,卻一臉輕鬆愜意,你現在應該很著急很擔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才對。」

齊不揚笑道:「掉了背包就好像丟掉了一切的束縛,為何不能感到輕鬆愜意。」

就這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著,一對剛剛才見面的陌生人因為漢堡而結識,而且還聊得如此投機。

對齊不揚來說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對女高中生來說也是。

突然女高中生說道:「我家到了,前面那家小飯店就是我家。」說著手朝一家名叫蓉荷飯店的飯店指去。

齊不揚道:「小姑娘,我還想為你做些什麼表達對你的感謝,可是我又不知道為你做些什麼。」

女高中生哈的一笑,「大叔你親自送我回家,不算嗎?」

齊不揚忍不住哈哈大笑:「好,算吧。」

「再見。」

「再見。」

兩人在女高中生家不遠的地方道別,齊不揚心想如果下次他再來到蓉城,一定要到這間名叫蓉荷飯店的飯店吃頓飯。

女高中生剛進屋,就受到母親的責罵,「很快就要高考了,你又去哪裡玩到這麼晚了?」

然後兩母女就在飯店門口吵起架來,齊不揚聽到聲音停了下來轉身,難以想像剛剛那個看上去如此善良懂事的小姑娘卻有如此叛逆的一面,跟她母親吵的這麼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13 10:22
第七百八十九節 欲速不達

很快就看見小姑娘被母親拿著掃把趕出家門口。

小姑娘賭氣大喊道:「走就走!我也不想在這個家呆了,自從他死後,你就只會整天把脾氣撒在我的身上,我和同學出去吃點東西怎麼了,是什麼殺人放火的惡事,惹你如此生氣。」

中年婦人看齊不揚走了,冷冷道:「關門了,不做生意了。」說著又對小姑娘大罵道:「你敢走,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不回來就不回來!」小姑娘立即轉身。

母女二人都在氣頭上。

小姑娘轉身突然看見齊不揚,眼眶都哭的紅紅的,這會卻沒有心情和齊不揚再攀談。

齊不揚笑著對她搖了搖頭。

中年婦女見了大怒,「你去哪裡認識了這些亂七八糟的男人。」還是個高中生居然在外面認識這個年紀的男人,當然很不對勁了。

齊不揚攔住小姑娘不讓她走,對著中年婦女道:「大姐,我們剛剛才認識,你的女兒給我買了東西吃。」

誰知道中年婦女卻突然對著小姑娘大發雷霆,「你是不是神經病啊!你又拿我的錢買東西給流浪漢吃。」

齊不揚頓時苦笑不得,「大姐,我不是流浪漢。」

中年婦女指著齊不揚的鼻子罵道:「你不是流浪漢,你用著的別人買東西給你吃!」

齊不揚道:「也許這是一種緣分。」

「趕緊滾!」中年婦人拿著掃把就轟齊不揚,見齊不揚站在原地不走,乾脆打了下去。

齊不揚穩穩的捉住中年婦女揮來的掃把,耐心道:「大姐,你女兒的善心肯定會得到回報。」

「還善心,自家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什麼回報,你現在就拿給我看看。」

小姑娘頓時頭很疼,對著齊不揚大吼道:「不用你管啊,你走啊,這麼多事幹什麼?」

齊不揚對著小姑娘道:「我今天就非要報答你。」說著對著中年婦女道:「大姐,你這裡不是招工嗎?我不要錢在你這裡白干,要嗎?」

中年婦女愣了一下,「我這裡不招流浪漢。」

齊不揚笑道:「不要錢白干的也不要嗎?」

中年婦女露出遲疑之色,很明顯是個愛貪小便宜的中年女人。

齊不揚笑著繼續道;「放心,我沒病沒痛,手腳利索。」

中年婦女這家飯店一直招不到服務員,年輕小夥嫌工資低沒前途,年紀大一點的手腳又不利索。

中年婦人道:「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要工錢。」

齊不揚笑道:「我說的,一分錢不要,管吃管住就好。」

中年婦人道:「那身份證先拿來抵押。」

齊不揚道:「我的身份證被偷了。」

小姑娘就被齊不揚背包在車站被騙走了的事說出來。

中年婦人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道:「算了,就當我好心收留你了。」

就這樣,齊不揚就暫時找到住的地方了,真是奇妙的經歷。

「你叫什麼名字?」

「齊不揚。」

「齊不揚,我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你就暫時住儲物間,收拾收拾先將就一下。」

齊不揚笑道:「可以。」再惡劣的環境他都呆過。

中年婦女道:「那進來吧。」說著對著還站在門口的小姑娘呵斥道:「還不進來。」

中年婦人見齊不揚帶到儲物間,儲物間還真是儲物間,曬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在中年婦女的指揮下,齊不揚把儲物間的東西滕一騰,騰出塊空地來,掃了一下,又找了張草蓆過來,就讓齊不揚以後在這裡睡了。

中年婦女道:「我先聲明兩件事,樓上是我和我女兒住的地方,你不准上來,第二別以為不給工錢你就可以好吃懶做,我是好心收留你,你幹的不好,我隨時可以轟你走,明白嗎?」

倒在草蓆上,望著這狹隘的空間,齊不揚頓覺好笑,這算什麼?落難嗎?

天氣炎熱,這儲物間尤其悶熱,加上蚊子很多,齊不揚還真有些受不了,真還不如睡天橋下呢。

忍受了一個多小時,無法睡下,突然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大叔,是我。」小姑娘的聲音。

「我媽睡著了。」

齊不揚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小姑娘苦笑道;「我媽每天晚上都要盯著我學習到十二點,她希望我考上重點大學,可我知道我最多上二本。」小姑娘說著神秘笑道:「看,我給你拿來什麼東西。」

齊不揚忍不住一笑,她帶來的東西,一把帶著卡通圖案的扇子和蚊香。

齊不揚笑道:「你別叫我大叔了,叫我哥哥吧。」

「不要,我喜歡叫大叔,叫哥哥怪怪的,大叔,熱你就扇一扇,我走了。」說著突然轉身,「今天謝謝你了,我差點下不了台。」

隔日一早齊不揚睡的正香甜,就被中年婦女撬醒了,看了下手錶才剛剛六點。

「起來幹活了!」

齊不揚笑道:「大姐,這才六點。」

「六點還早了,趕緊起來,還要不要再叫我大姐,以後要叫我老闆娘。」

一大早齊不揚就被老闆娘叫起來打掃衛生,開店做生意,也不知道開飯店要幹什麼活,反正就是干個沒完,幹完這事幹那事,大小瑣事特別多。

一直忙到九點多才吃早餐,米粥賠川菜,齊不揚心中忍不住暗忖:「這老闆娘也太吝嗇苛刻了,都不要工錢,至少這個伙食也應該弄好一點吧。」

不過有齊不揚這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幫忙,這老闆娘倒是輕鬆許多。

吃完早餐,老闆娘又弄了一大堆菜讓他洗,這哪裡是當服務員啊,這明明什麼活都包的雜工。

中午客人來吃飯,那就更忙的連喝口水的空閒都沒有了,直到下午兩點多,齊不揚才有機會喘口氣。

以前他總覺得自己工作太瘋狂了,現在才明白什麼叫瘋狂。

兩半點才吃飯,還算可以一湯一菜,老闆娘不知道為何嫌棄他,讓他夾了菜就一邊去,不願意和她一桌吃飯。

齊不揚自不會與一個中年婦人多做計較。

很多地方的人都很排外,看不起外地人,蓉城算是一個。

快三點才吃完中午飯,老闆娘也沒讓齊不揚休息多少時間,讓他把桌子擦擦,把椅子擺好,打掃一下衛生,順便把碗洗了。

一個堂堂的外科聖手卻被人拿來這般使喚,這個中年婦人知不知道齊不揚掛診的時候,要讓他問診一次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嗎?

她不知道,所以她把齊不揚當打工仔使喚。

老闆娘這邊卻在櫃檯上算賬,嘴裡唸唸有詞,「好像還不夠啊,除了店裡固定的資金周轉,可能還要再借一點。」唸著唸著就露出愁容。

快六點的時候,小姑娘才放學回家,看店裡開始忙碌起來,就主動要幫忙,卻被老闆娘呵斥:「趕緊上樓學習去,吃飯的時候再叫你下來。」

齊不揚就好心插嘴一句:「都在學校上了一天課,腦袋都塞滿了東西,活動活動做一下體力活是也對大腦的放鬆,大腦得到放鬆,思維才會活躍,學習起來也事半功倍。」

老闆娘罵道:「你一個打工仔懂什麼,趕緊幹活,別的事情不用你插嘴。」

小姑娘只好悻悻上樓去了。

齊不揚是個醫術高超的醫生,卻未必就是個合格的服務員,加上生平頭一回幹這份工作,晚上的客人更加,難免更加手忙腳亂犯錯。

上錯菜,湯水逸到客人衣服,傻頭傻腦的不知道菜是哪桌客人的。

從五點多開始忙活到九點多,被老闆娘罵了至少不下十幾次。

終於客人漸漸少了,老闆娘可以騰出功夫炒幾個菜吃晚飯了,而齊不揚是腰酸背痛,手軟無力。

齊不揚真想問,老闆娘,你這裡是黑工廠嗎?

齊不揚坐著看著自己被燙紅的雙手,真是隔行如隔山。

很快小姑娘就被老闆娘喊下樓來吃飯,齊不揚看著小姑娘額頭走路無力,心中暗忖;「飯都沒吃飽,這樣學習有效率才怪。」

吃飯的時候,老闆娘還是讓齊不揚夾了菜就往一邊去。

小姑娘反而招呼齊不揚道:「大叔,多吃點啊。」

「楚玲啊,明天有個家教老師要上咱家來,給你補課,這兩個月再惡補惡補一下,在高考前再衝刺一番,這個家教老師是吳姨介紹的,去年她女兒就是在這個家教老師的輔導下靠山了一本。」

小姑娘反駁道:「吳姨她女兒成績本來就好,好不好。」

老闆娘卻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道:「就這麼定了。」

小姑娘很不高興道:「再這樣下去,我非瘋了不可。」

老闆娘一本正色道:「就剩兩個月了,人生有多少次可以拚搏的機會。」

齊不揚實在看不下去了,「老闆娘,你這叫欲速而不達。」

老闆娘怒吼道:「你閉嘴。」

小姑娘為齊不揚說話道:「媽,大叔可是個醫生。」

老闆娘輕蔑道:「就他,還是醫生,醫生跑到我這裡來當服務員!」

小姑娘解釋道:「大叔的背包不是被騙子騙走了嘛。」

「楚玲啊,你社會經驗還少,我看他就是胡說,就算東西被被人騙走了,打個電話不就得了。」

小姑娘繼續道:「大叔他說他不記得親人朋友的電話。」

老闆娘沉聲道:「這種謊話你也相信,你今天十七歲了,怎麼還這麼蠢。」

齊不揚笑道:「蠢也有蠢的好處。」

老闆娘轉頭怒瞪齊不揚,「你再插嘴!」

齊不揚不說話走過去夾菜,小姑娘突然看見齊不揚被燙紅的雙手,臉上立即露出於心不忍的表情。

飯後,趁老闆娘去洗澡的時候,小姑娘拿了紅花油給齊不揚,真是一個善良的小姑娘。

齊不揚問:「楚玲,你有五十塊錢嗎?」

小姑娘沒多問,就把五十塊遞給齊不揚,「大叔可不要讓我媽知道,不然他肯定發飆。」

齊不揚笑道:「我沒這麼蠢。」說著拿著錢離開飯店。

他有個家傳秘方君氏開竅湯,說神奇也神奇,說不神奇也不神奇,因人而異,反正這個湯讓不少遲鈍的人開了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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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節 走的好快

捉了藥就回來了,老闆娘問道:「你去哪了?」

齊不揚笑道:「天氣熱,買些苦草解解暑氣。」

老闆娘沒再問,突然回頭冷聲責問道:「不對!你哪來的錢,你是不是偷我錢了。」

齊不揚說沒有。

老闆娘怒道:「那你說你哪來的錢?」

齊不揚沒說,老闆娘怒了,「好啊,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居然偷我錢,我現在就報警……」

老闆娘罵的很難聽,吵到樓上正在學習的小姑娘,特意下樓來,「媽,錢是我給。」

老闆娘頓時把矛頭指向自己的女兒,「你是不是神經病……」

齊不揚忍不了了,拍了下桌子,「砰」的一聲很大的聲響,飯桌居然裂了。

飯店裡突然變得很安靜,老闆娘和小姑娘都用很很驚訝的表情看著齊不揚。

齊不揚倒是笑道:「以前在工地干過,手勁有點大。」說著笑道;「老闆娘,我這苦草是個楚玲買的,天氣熱,怕她悶壞了,給她解暑。」

老闆娘卻不領情道:「你別亂買藥給我東西吃,吃壞了你賠不起。」

齊不揚只得說道:「藥是中醫師給開的,放心好了。」

這才說動老闆娘。

齊不揚親自動手熬製君氏開竅湯,端上樓去,在房間裡守著女兒的老闆娘見了,很生氣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准上樓來嗎?」

齊不揚笑道:「忘了。」

「好好好,拿過來,下次記住了。」說著特意走門口來接。

「你再到樓下給我端一碗上來。」

齊不揚笑道:「就這一碗。」

老闆娘聞言,自己才嘗了一口,齊不揚見了就道:「你別浪費我的藥湯。」

老闆娘冷聲道:「我不嘗怎麼知道你是下了迷藥還是什麼髒東西。」

齊不揚笑道:「老闆娘說句實話,我要對付你,用拳頭就好了,不必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說著轉身下樓。

隔日來了一位三十多歲帶著眼鏡的女老師,聽說是重點高中的特級老師。

老闆娘很是尊敬客氣,好臉相迎,期間還特意親自端水上樓,比起對待齊不揚的態度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位女老師八點準時來,十點準時就要走。

老闆娘數了八百塊給女老師,笑著問了一句:「老師啊,小妍的成績怎麼樣,能不能考上一本啊?」

女老師道:「我是重點輔導楚玲的英語,就她的英語成績來說,比起我教的那些學生,還要差上不少。」卻沒有直接回答老闆娘的問題。

女老師說著笑了笑,「我還趕著去下一家。」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齊不揚突然出聲道:「這位老師,能打擾你一下嗎?」

女老師奇怪的看著滿臉油污的齊不揚,只聽齊不揚笑道:「看你臉色不好,應該經常腰酸背痛吧,現在還沒有孩子吧。」

女老師聞言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老闆娘立即搭話道:「王老師,你別生氣,他就是個神經病。」

齊不揚笑道:「我都跟你說我是個醫生了,你怎麼就不相信。」

老闆娘忙道:「王老師,他就是個騙子,你別相信他胡說就是了。」

女老師卻狐疑的打量著齊不揚,終還是開口問道:「你剛才為什麼這麼說?」她一直懷不上孩子,找了好多醫生都治不好,有的說氣血虛弱,有的說腎虛,有的說內分泌失調,反正最後是一直治不好,也找過一些江湖游醫,嘗試了一些偏方,可卻未能如願。

齊不揚頗有風範的坐了下來,「來,我給你把個脈。」

老闆娘剛想說話,女老師卻立即走過去,把手伸給齊不揚。

過了片響齊不揚鬆手道:「你這病是不是找了許多醫生都看不好。」

女老師立即點頭。

齊不揚微笑道:「你這病叫關聯性牽連,按補氣血不足來治不行,調五臟六腑來治也不行,調整內分泌來治也不行,按卵巢功能衰退來治也不行。」

「你這騙子,可……」

老闆娘話沒說完卻被女老師打斷,「你別說話打斷好嗎?」這個男人只是給她把了脈就把她身上的病全說出來了,這讓她立即深信不疑。

齊不揚道:「這樣吧,我給你開個方子,你按照方子捉藥,三天後如果感覺身體好轉,有效果再來找我。」

女老師點頭。

齊不揚笑道:「老闆娘,接著筆。」

齊不揚龍飛鳳舞的寫了方子,卻不像其他醫生寫的那般潦草。

女老師也是文化人,光齊不揚這手字,讚了一句;「醫生,你字寫的真好。」

齊不揚笑道:「方子拿去,你可以走了。」

女老師匆匆起身離開,突然回頭,「醫生啊,這八百塊你收下。」

齊不揚笑道:「三天後有效果再說,好嗎?」

女老師笑道:「那好,醫生,若有效果,我必有重謝。」

女老師走後,老闆娘狐疑的盯了齊不揚好一會兒,終出聲問道:「她給你錢,你怎麼不拿。」

齊不揚笑道:「放長線釣大魚嗎?好不容易上鉤一個。」

齊不揚也摸清楚了老闆娘,你跟她說實話她肯定不信,乾脆胡扯。

老闆娘一本正色的冷聲道:「我跟你說啊,你騙別人我不管,可王老師是我請來輔導楚玲學習的……」

老闆娘說了不少威脅的話,齊不揚笑道;「好啦,好啦,我不是沒收她錢。」

下午,趁老闆娘出去採購的時候,齊不揚又熬了開竅湯偷偷上樓來,禮貌的敲了敲門,「楚玲。」

「大叔,你怎麼上來了,我媽知道了,又要罵你了。」

齊不揚笑道:「老闆娘出去了,我能進來嗎?」

「可以。」

齊不揚端著開竅湯進來了,房間不大但私人物品還是整齊,唯一凌亂的就是書了。

小姑娘接過湯:「大叔,謝謝你了。」

齊不揚問道:「早上那位老師輔導的怎麼樣?」

小姑娘苦笑道:「她講的太快了,太多了,我根本消化不了。」

齊不揚笑道:「那就放鬆放鬆,讓腦子休息一下。」

小姑娘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我媽不准我出去,大叔有時候我很害怕,如果我考不好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麼承受。」

齊不揚突然道:「噯,你房間裡有台鋼琴。」

小姑娘笑道:「我爸買給我的,他還說要請個鋼琴老師教我彈鋼琴,不久後我爸就出車禍去世了,剩下我媽一個人支撐這個家,也再沒有能力給我請鋼琴老師了,這台鋼琴一直放在這裡,大概是我對我爸最好的懷念吧。」

齊不揚問道:「鋼琴壞了嗎?」

小姑娘道:「不知道。」

齊不揚笑道:「那我試一下啊?」

小姑娘笑道:「好。」

齊不揚將琴鍵上的灰塵清理乾淨後,分別按了每個琴鍵後,笑道:「裡面也要清理一下。」

讓小姑娘找了螺絲刀來,把鋼琴內部也清理擦拭一下,然後坐在鋼琴前,回頭看了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笑著眨眼示意大叔看你表演。

齊不揚便彈奏起來,動聽而又快樂的鋼琴音便在小小的房間裡響起,小姑娘看著這個行雲流水般彈琴的男人,表情漸漸動容,然後是驚訝,再接下來是佩服不已。

一曲完,小姑娘情不自禁的興奮道:「大叔你太棒了,沒想到你鋼琴彈得這麼好。」

「好聽嗎?」

小姑娘激動道:「太好聽了。」

齊不揚笑道:「高興嗎?」

「好高興!」

齊不揚笑道:「想學嗎?」

小姑娘點頭。

齊不揚道:「那好,我們來玩鋼琴,而不是學鋼琴,最主要是開心,放鬆,自由。」

兩人就「玩」著鋼琴,而不知道時間流逝。

突然門打開,老闆娘站在門口,臉色很難看,「你們兩個幹什麼!」

然後老闆娘上前發了瘋的揪住齊不揚往外扯,「你這個禍害,你是不是想禍害我的女兒,滾,你馬上給我……」

小姑娘一旁如何解釋卻也無法讓老闆娘消氣。

這一次老闆娘徹底的把齊不揚給趕走了。

小姑娘跟母親大吵一架後就奪門離家。

齊不揚露出莞爾的笑容,看來他和小姑娘的緣分已盡,走到街口,小姑娘卻追了上來,「大叔,大叔。」

小姑娘眼眶紅紅的,很明顯哭過。

「大叔,對不起……」

齊不揚卻笑道:「我走了,有機會我會來看你。」

小姑娘不知道為何哭了起來,然後拿了兩百塊錢遞給齊不揚,卻什麼話也沒說。

齊不揚收下錢,還是走了。

小姑娘唸唸不捨的看著他的背影走遠,她不明白只是才認識他兩天,卻為何如此捨不得他走,大概齊不揚所表現出來了,遠遠超過她的認知,世上有如此瀟灑,又如此坦然的男人,世上有如此友善,又如此無私的男人。

他就像一個解不開的謎,發生在齊不揚身上的事有太多讓她疑惑且懷疑,但是她心中卻選擇相信他說的每句話。

齊不揚拿著小姑娘給他的兩百塊錢,找了一家街邊做平面設計的小店,讓他們用林冰蘭的照片重新做了尋人啟事,然後又複印了一百份,然後又跑到車站去打聽林冰蘭的下落,路過電線杆就隨手貼上一張。

隔日小姑娘垂頭喪氣的放學歸家時,齊不揚卻突然在離她家不遠的地方喊了她的名字,「楚玲。」

小姑娘轉身看到齊不揚,驚喜之餘就朝他跑了過去,「大叔,你怎麼還沒走。」

齊不揚笑著說道:「我本來就打算在這個城市呆些日子,好了,別讓你媽看見了。」

路上,小姑娘買了兩條冰淇淋,一根給齊不揚分享,一大一小的兩人卻十分和諧的邊走邊聊。

「大叔,你吃飯了沒有?」

齊不揚笑道:「吃了。」

小姑娘笑道:「差點忘記了,我昨天給了你兩百塊。」說著突然聞到齊不揚身上的酸臭味,笑道:「再這樣下去,你非得變流浪漢不可。」

齊不揚哈哈大笑,「我這輩子還沒當過流浪漢,到也想體驗一番。」

小姑娘卻表情認真道:「大叔,你是不是沒錢回家?要不我偷我媽的錢給你坐車回家吧。」

齊不揚笑著搖了搖頭,小姑娘卻很認真道:「沒事的,我媽知道了頂多罵我一頓,對你來說卻是一件大事。」

齊不揚沒有說話,和小姑娘走到附近的一個公園。

兩人就坐在公園的石凳上,齊不揚道:「來,大叔幫你輔導輔導吧。」

小姑娘就笑道:「大叔,你是醫生又不是老師。」

齊不揚笑道:「我以前是個老師。」

小姑娘狐疑道:「那大叔你教什麼啊?」

齊不揚笑道:「我教的東西很多。」就他世界名校的教授導師的身份還怕教不了一名中學生。

小姑娘搖頭道:「不要了,最近我一看到書就有點反感。」

齊不揚笑道:「試一試我的快樂學習法,保證你不會討厭。」

小姑娘拿出書,齊不揚道:「今天不用書,我今天來教你怎麼學習英語,語言的魅力就是人類為了交流而創造,其實它比任何東西都要精簡而方便……」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16 13:52
第七百九十一節 江湖騙子

小姑娘快八點才回家,老闆娘就很生氣的問她是不是又出去玩了。

小姑娘灑了個慌,說她在學校學習。

小姑娘從不撒謊,這倒是讓老闆娘對她這個說辭深信不疑。

兩天後的一大早,那名王老師早早就來到飯店。

老闆娘好奇問道:「王老師,你是不是搞錯時間了,今天不是假期,楚玲上學去了。」

王老師道:「不是,我是特意請假來找那位給我看病的大夫,吳姐,大夫在嗎?」

老闆娘好心勸道:「王老師,他就是個騙子,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

王老師卻道:「吳姐,他是不是騙子我難道還分辨不出來,再者說了,那天他給我看完病開了方子不是也沒收我半分錢。」

老闆娘道:「他說要放長線釣大魚,他都跟我承認了,在騙你。」

王老師道:「吳姐,不說那麼多了,大夫呢?」

老闆娘就道:「這個騙子被我趕走了。」

王老師」哎呀」一聲,毫不掩飾的露出惋惜的表情。

「吳姐,擺脫你一件事。」

「王老師你儘管說。」

「幫我找到這位大夫,我後半生的幸福就全靠他了。」

「這……」老闆娘立即露出為難的表情,不過還是應了下來,「我儘量就是。」

當騙子當到讓人深信不疑的上當,也算是一種本事。

宋楚玲又快八點才回家,老闆娘突然把她叫住,「楚玲,你知道那個流浪漢平時住什麼地方嗎?」

宋楚玲心中一驚,難道被母親知道了,應了聲:「我哪裡會知道,現在可能流浪到別的城市了。」

老闆娘就道:「我特別請過來給你輔導的王老師,今天特意來找他,好像吃了他開的方子很有效果,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了,宋楚玲現在對大叔說的身份深信不疑,哪有流浪漢彈起鋼琴來如此美妙動聽,哪有流浪漢把說起英語來流利過英語老師,哪有流浪漢學識淵博,語文數學,物理化學都精通,說是精通天文地理一點也不誇張,宋楚玲現在都到了對他佩服的膜拜的地步了,就是這大叔為人處事有些奇怪,讓人感覺就像武俠小說中的隱士一般。

見母親這麼說,宋楚玲就道:「其實我昨天經過公園的時候還看過他一次,只是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

「哪兒公園?」

「東城公園。」

老闆娘十分上心道:「我現在就去找找看,你看店。」

「媽,我跟你去吧。」

「你不准去!」

老闆娘說著匆匆離開,往西城公園走去。

西城公園是開放性公園,晚上經常會有乞丐流浪漢在此過夜。

公園的保安管理人員雖時會進去驅趕,但大多數時候還是睜隻眼閉著眼。

老闆娘找了一會,很快就看見齊不揚跟幾個流浪漢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心中一陣奇怪,怎麼看到活的很開心一點煩惱也沒有的樣子。

老闆娘走過去,卻沒有走的太近,大聲喊道:「齊不揚。」

齊不揚聞聲,跟流浪漢們打了聲招呼就朝老闆娘走過來,才兩三天沒見,齊不揚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個流浪漢,身上穿的還是那天的衣服,蓬鬆散發,滿臉污穢,還沒走近就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難聞的酸味來。

老闆娘皺眉厭惡道:「好了,別走太近,這個距離就好,你那天看病的王老師找你了。」

齊不揚笑道:「知道了,謝謝轉告。」說著立即轉身。

老闆娘道:「你明天早上八點到我店裡見一見王老師。」

「好。」齊不揚應了一聲後就沒下文了。

老闆娘心裡古裡古怪的,卻也不願在這裡久留,總算完成了王老師拜託的事情。

老闆娘回家立即通知王老師。

隔日,王老師八點準時到來。

等了半個小時,齊不揚卻還沒有出現,王老師有些著急道:「吳姐,到底你跟大夫說好了沒有?」

「說了,我昨晚找到他,跟他說好了。」

又等了半個小時,差不多九點,齊不揚才出現,王老師驚喜之餘,看見邋裡邋遢跟個流浪漢的齊不揚,關心問了一句道:「大夫,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老闆娘插嘴道:「他本來就是這個流浪漢樣子。」

齊不揚笑道:「方子吃了,有效果嗎?」

王老師立即應道:「有效!有效!我立即感覺身體不一樣了,這幾年我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都沒用,大夫你快幫幫我,來大夫,你請坐。」

齊不揚當仁不讓的坐了下來,雖然衣著邋遢,那份風範卻絲毫不差。

齊不揚為王老師把脈,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又開了方子。

王老師看了方子,問道:「大夫,方子好像有幾味藥不一樣了。」

齊不揚笑道:「大同而小異,量症而方嘛,此方同樣服用三天,三天後再過來。」

「好。」王老師歡喜的應了一句,然後拿了一個厚厚的信封出來,「大夫,一點小小心意。」

齊不揚欣然收下,當做勞動所得。

老闆娘看見那信封那麼厚,有些嚇一跳,媽呀這麼厚的信封,裡面該有多少錢啊。

王老師走後,齊不揚拆開信封,都是一百塊,大概有三四千吧。

老闆娘好奇問道:「你騙人的本事這麼好,為何淪落的如此落魄?」

齊不揚拿出一百塊,「老闆娘,給炒幾個菜吧,我從昨晚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有生意上門,當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老闆娘還是說了一句:「你還是換身衣服,洗給澡吧。」

齊不揚似乎跟老闆娘賭氣一樣,「我就喜歡這樣。」

齊不揚吃飯期間,一個老婦牽著個孩子出現在門口,和老闆娘攀談起來,聊天的內容是關於孫子咳嗽一個多月了,問了醫生吃了藥老不見好。

齊不揚就出聲道:「阿婆,要不要我給你孫子把把脈?」

老闆娘立即低聲道:「他是個騙子,不要信他。」

齊不揚就笑道:「我又不要你錢,看一下無妨吧。」

老人家倒反而比較相信一些江湖游醫,連道士燒符化水服下,病就能好,便可見其愚昧。

當然齊不揚雖掛著江湖游醫的外在形象,卻是真材實料的名醫。

老人家就把孩子牽了過來,不知為何孩子見了一身邋裡邋遢,渾身散發難聞酸味的齊不揚卻沒有抗拒,大概他的微笑,他的溫和目光,他的沉穩讓孩子比較寬心。

把了脈,又看了孩子的喉嚨舌頭,就問道:「阿婆,你孫子一個月前是不是感冒了。」

老人家道:「是,發了點燒,去醫院看醫生,吃了點藥就好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晚上老咳嗽,白天到不會,醫生說這是輕微的支氣管炎症,可是吃了藥老不見好。」

齊不揚道:「冬天感冒,是受了風寒之邪,夏天感冒是受了風熱之邪,無論是風寒還是風熱,一旦邪氣入體,就比較麻煩,會留下一下比較頑固的症狀,咳嗽就是最常見的症狀之一。」

老人家道:「可是孩子也不發燒,每天也挺活潑的。」

齊不揚道:「風邪入體有分輕重,輕一點對人體的影響就比較小,吃西藥或者化痰止咳水都是藥不對症,入體的熱邪尾巴祛除,這咳嗽自然也就好。」

說著給老人家開了張方子,「這幾味苦草市集就有的賣,花不了幾塊錢。」

老人家狐疑道:「就這樣。」

齊不揚笑道:「就這樣。」

「那多少錢啊?」

齊不揚笑道:「如果病好了,我拜託你一件小事就好了。」

兩天後老人家特別帶著孫子過來,剛好齊不揚又在店裡吃飯,老人家見了齊不揚就激動道:「你可真是名醫啊,幾塊錢的草藥就把我孫子一直看不好的咳嗽給治好了,我兒子和媳婦早些時候還說不要相信你們這些江湖騙子,孫子吃了草藥晚上不咳嗽,現在他們服了。」

老人家說著掏錢,「大夫,你看我給個多少錢合適?」

齊不揚笑道:「我說過了,病看好了,不要錢,擺脫你一件小事就好。」說著拿出一百**冰蘭的尋人啟事,「老人家,麻煩你把這一百張尋人啟事給發出去,就當做是對我的酬謝了。」

老人家愣了一下,很快爽快應下,「沒問題,別說一百張,就算一千張我也給大夫發。」

看了尋人啟事,忍不住說道:「這閨女長的好俊美啊!大夫,這是?」

齊不揚也不隱瞞,「我妻子。」

老闆娘湊過來一看,很是懷疑問道:「你老婆長這樣?」

齊不揚笑道:「是啊。」

老闆娘譏諷道:「你做夢吧你。」

很快就傳開了,說蓉荷飯店有位神醫,醫術無雙,無論什麼疑難雜症,到了他哪裡藥到病除,最主要的是他從不收下病人半分錢,治好病只要求病人幫他發一百張尋人啟事的單子。

這種古怪聞所未聞的事情自然被人當做飯後的奇聞逸趣來聊。

越傳越廣,看熱鬧的,抱住試一試心態的都過來看一看。

因為齊不揚這個人,蓉城飯店也變得奇貨可居了,想要佔一個位置早早就過來都不一定搶的到。

而老闆娘每天開門,看見門口排滿了人,臉上那個表情啊。

然後一窩瘋衝進來搶位置後的那個表情。

這樣生意肯定做不成了,老闆娘就乾脆不做生意來,改為徵收茶水費,無本之利,也不用忙裡忙外的,收入卻比以前一天累的要死要活還高好幾倍。

沒想到楚玲帶回來的流浪漢最後居然成了她的財神爺了。

雖然齊不揚依然邋裡邋遢,依然身上散發這酸的發臭了的味道,但是老闆娘對他的態度已經完全變了,管齊不揚是不是騙子,心裡還擔心齊不揚往別家飯店去呢。

老闆娘又是跟齊不揚談心,又是表示對齊不揚曉以好處,目的只有一個讓他天天來吃飯,最好在她店裡吃一輩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16 13:52
第七百九十二節 傳播廣泛

一個流浪漢,不洗澡,身上永遠穿著那件不洗不換的衣服,給人看病藥到病除,妙手回春,看好病不收錢,幫他發一百張傳單,這傳單可不是廣告,而是尋人啟事。

當然有些病齊不揚還是治不了的,但是傳言往往都是越傳越誇張,好的東西就越傳越好,壞的東西就越傳越壞。

這幾個奇特的要素立即吸引到新聞媒體的主意,該不會是活佛濟公下凡吧,電視台的記者來採訪了。

記者先是採訪了來看病的病人,不少病人是真真切切讓齊不揚把病給醫好的啊,心中感謝,自然對齊不揚交口稱讚,緊接著記者又採訪了老闆娘,老闆娘在記者面前,說頭一天看見齊不揚這個人就發現他很不簡單,什麼一看就知道這個人非比尋常,什麼淡泊名利,亂說一通。

而實際上齊不揚只是一個比較全面比較優秀的醫生,這件事的快速傳播,他怪異的行為方式起到很大的作用。

當晚齊不揚在電視上出現了,鏡頭前他拿著尋人啟事,說道:「這是我的妻子,請大家幫我找到她。」

讓後全場發動幫齊不揚找老婆。

一個月後,楚玲在最後的一次模擬考試考出非常優異的成績,各個科目的成績都有很大的進步,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進步如此神速,這事引起了楚玲所在學校老師和領導的注意重視,不少老師都懷疑楚玲作弊,再重新對楚玲進行單獨測試之後,最終確認楚玲的確是進步了,她的成績是真實的,沒有作弊。

班主任和好幾個科任老師特意來到楚玲家作家訪,想瞭解楚玲的學習成績為什麼進步的這麼快,同時也希望楚玲能夠把學習方法和學習方式分享給學校同學和老師,一起進步。

老闆娘一聽那個高興的都快跳上天了,就說楚玲最近學習比較認真,每天晚上都學習到凌晨兩點,然後也比較自覺。

班主任和老師都有些懷疑,如果這麼說的話,楚玲每天睡覺的時間沒有超過五個小時,可是每天她的精神狀態都很好,精力也十分充沛。

楚玲就說:「媽,我懷疑是大叔給我喝的那些湯。」

老闆娘立即道:「什麼湯?你別胡說。」

楚玲就道:「大叔是說他的家傳開竅湯。」

班主任和老師們聽了自然不相信,笑道:「楚玲,這是可能是心裡作用,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神奇的湯藥吃了就能成績變好的,要是這樣,大家都不用學習了,吃這個什麼開竅湯不就得了。」

楚玲就道:「老師,我不是說這個湯喝了成績就會變好,是精神狀態各方面都變得比較好了,而卻思維也比較活躍容易集中精神,我的成績進步主要是大叔給我輔導。」

老闆娘停了就驚訝道:「他啥時候給你輔導了。」

楚玲這時候也不隱瞞了,「每天放學後在西城公園?」

老闆娘納悶道:「他不是醫生嗎?怎麼又變成老師了?」

楚玲悄悄在老闆娘耳邊說一句:「大叔說他以前當過大學教授。」

老闆娘臉上那個表情啊!說不信吧,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就是那麼怪,他就是那麼神奇,你說他是騙子,可他明明就把來看病的人把病給治好了。

班主任老師離開之後,老闆娘立即跑到西城公園,遠遠的就看見齊不揚和那些個流浪漢吃著東西喝著啤酒,越快的聊天。

齊不揚可以幫助這些流浪漢,但是他並不想改變這些流浪漢的生活軌跡,你怎麼知道他們當流浪漢就活的不開心,又怎麼能夠確定他們脫離流浪漢的身份就在這個世上活的開心,一個人的思想發生轉變,他的生活也自然會發生轉變。

就算提供金錢和物質上的支持,思想沒發生改變,很快他們又會回歸流浪漢的生活。

「齊大夫。」老闆娘非常尊敬的喊了一聲。

這個稱呼在很久以前老闆娘就開始喊了,只是那時是阿諛奉承,此刻卻是發自內心的尊稱。

齊不揚走了過來,還是一點都沒變,溫和而友善:「老闆娘。」

老闆娘臉上露出歉意道:「齊大夫,楚玲跟我說了,每天放學你都對她進行學習輔導,我以前是誤會你了……」

老闆娘說了很多,主要是表達她的歉意和對齊不揚的尊重。

齊不揚卻只笑著說了一句:「老闆娘,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女兒的善心肯定會得到回報。」

老闆娘這會點頭認可這句話,「齊大夫你真是個奇人,我女兒能夠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齊不揚哈哈大笑,轉身離開,返回那群流浪漢中去。

老闆娘心中只能感慨,真是怪人、奇人一個。

隔日,齊不揚那個開竅湯不知道怎麼就傳了出去,而且傳播的非常迅速,惹得整個蓉城的家長都瘋狂了,紛紛前來求湯,蓉荷飯店門口的那條街道堆滿了人,那個壯觀程度大概只有航拍都能夠看見全貌。

而蓉荷飯店周邊的幾條重要交通路道,出現了嚴重大塞車。

那個擁擠程度,比蓉城每年一度的燈火盛會還要熱鬧好幾倍。

只是齊不揚卻沒再出現在蓉荷飯店,他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連跟楚玲道別都沒有。

他在蓉城留下了一個短暫的傳奇,這個傳奇怕是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消化平淡下來。

蓉荷飯店出名了。

齊不揚開始他尋找林冰蘭的下一站。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離開蓉城三百公里外的漢安市,林冰蘭挺著大肚子走出小區,她胖的十分厲害,身材完全走形了,臉也胖了,嬌俏的臉容變得跟圓盤一樣圓,臉上還長滿了斑點,只是臉上表情不再是冷若冰霜,而是掛著馬上要成為母親的幸福微笑,走起路來也跟以往的雷厲風行完全不同,挺著腰,一手托著肚子,小步慢走。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她不再是那個美若天仙的警界之花,只不過是一名很快要分娩的孕婦。

預產期近了,林冰蘭去醫院檢查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在懷孕期間她一個人經歷了太多太多的困難了,從什麼都不懂到對身體的一系列症狀瞭若指掌,應對自然,從第一次感覺到肚子裡的孩子在踢她的那種興奮到孩子有段時間沒踢她,不夠活躍就讓她很擔心。

林冰蘭還沒想到孩子生下來後的事,她現在就是希望孩子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來,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但是她並不後悔,相反,可以這麼說如果她當場自己為了自己的未來把孩子給打掉,現在她一定很後悔。

林冰蘭突然停了下來,孩子又在踢她,踢的很厲害,踢的她不得不停下來歇一會,待孩子消停下來,林冰蘭撫摸著肚皮笑道:「寶寶,你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出來呢,醫生說貼著肚皮就能很清晰的聽到你在踢的聲音,貼著肚皮在裡面你也能夠聽得見說話,你爸爸……」

「你沒有爸爸!」

肚子裡的孩子又踢了。

林冰蘭溫柔的哄道:「好好好,你有爸爸,如果他現在在身邊,一定會……一定會……一定會每天把耳朵貼在媽媽的肚皮上感受你的存在。」

每當這個時候,林冰蘭就恨齊不揚,特別的恨他。

漢安市,一個經濟落後的城市,因為經濟工業落後,這個城市的環境卻十分之好,山清水秀,當初林冰蘭之所以會選擇來到漢安,就是因為在蓉城汽車總站,停了野雞車攬客人員類似廣告的攬客宣傳。

林冰蘭要選一個遠離穗南市,沒有人認識她的城市,同時還要是一個環節優美,山清水秀,適合孕婦居住的地方。

來到漢安之後,林冰蘭才知道漢安雖然山清水秀,環境優美,但是城市治安非常之差,這個城市每天都會發生暴力事件,甚至是命案,黑社會團體氾濫成災,吸毒者尤其之多,大白天的看見有人拿著針管在小巷子吸毒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漢安人民風彪悍,年輕男人往往一言不合,就會各自糾集幾十人當街打架對砍。

每次不死個幾個人都不罷休。

這個城市被稱為十大暴力城市之首,不是沒有道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當然對於林冰蘭這個嫉惡如仇的女人來說,她非但沒有對這個城市產生逃避離開的想法,相反,每次她遇到暴力犯罪事件往往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儘管她是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但是她也是個警察。

在漢安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她就捉過八個小偷,兩次協助捉住當街搶劫的罪犯,至於其它大大小小打抱不平的事情更是不計其數。

在林冰蘭心中依然有一把尺子,善與惡的尺子。

天氣比較熱,肚子越來越大的林冰蘭一般都選擇早晨出行,一者早晨不會太熱,可以當做散步放鬆,其次呢也可以避免開出行高峰。

走在街道上,看著一輛野雞車在路邊停車下客,忍不住想起當初自己就是坐著這樣一輛野雞車來到漢安,當時她的肚子還扁平看不出絲毫痕跡,不知不覺肚子已經是又圓又大了。

想起當初那個突然的決定,林冰蘭頓覺好笑,可看著此刻孩子平平安安,安安穩穩的度過了九個月,林冰蘭認為自己當時的決定是正確的。

突然林冰蘭臉上的笑容卻成了驚訝,她居然看見這輛野雞車的車側面貼了好幾張她的相片。

是的!沒錯!

是她的相片!她沒可能連自己都認錯,像牛皮癬一般的貼在車的車身側面。

且不論司機為何允許別人在汽車上貼這些有失雅觀的牛皮癬,且不論是誰做的惡作劇,問題是!為什麼是她的頭像!

林冰蘭托著肚子,走快幾步,想看個清楚,問個清楚,到底是什麼回事。

還未走近時,野雞車下了客就駛離。

林冰蘭抱憾之際,突然看見剛剛下車的乘客,手裡拿著一張東西,就是剛才野雞車上貼了好幾張的玩意。

伸手就把紙給搶了過來。

「唉!你幹什麼?」中年婦女不高興的喊了一句。

當看到紙張的頭像和內容,林冰蘭立即目瞪口呆,尋人啟事!

什麼玩意!

哪個混蛋干的惡作劇!

林冰蘭頓時繃緊俏容,一臉憤怒,有種恨不得把這個做惡作劇的混蛋給撕成碎片的衝動。

林冰蘭對著中年婦女罵道:「這東西哪來的?」

中年婦女應道:「司機給發的,車上每人一張。」

林冰蘭又問:「司機怎麼發你們發這種東西。」

中年婦女就道:「不止司機發,整個蓉城的人都在發這個尋人啟事,幫忙找這個女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6-19 12:49
第七百九十三節 警心如故

尋人啟事中的女人就在中年婦女面前,中年婦女卻沒有把她給認出來。

這個難怪,尋人啟事中的林冰蘭,美若天仙,身材窈窕高挑,而站在她面前的林冰蘭,挺著大肚子,身材臃腫走形,這臉也變的又肥又圓,哪還有以前的半點美俏。

林冰蘭失聲道:「整個蓉城都在發!」林冰蘭不由自主的擰緊拳頭。

很快卻叮囑自己,我不能生氣,我現在是孕婦,我要平心靜氣……

林冰蘭問:「到底怎麼回事。」

中年婦女笑道:「蓉城出了件怪事,有個乞丐,不是,有個流浪漢,說流浪漢也不合適,反正就是一個怪人,奇人,從來不洗澡,也從不換衣服。」

林冰蘭本來以為可能是齊不揚發的尋人啟事,聽到從來不洗澡,也從不換衣服,立即認為可能不是齊不揚,齊不揚也算是挺乾淨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從不洗澡,也從不換衣服,這麼熱的天,還不得臭成什麼樣子。

中年婦女繼續道:「他身上那味隔著幾米遠就能把人給熏倒,可是讓你想不到的是,卻有一大群人追捧他,恨不得和他見上一面。」

林冰蘭好奇道:「為什麼?」

中年婦女笑道:「因為他是個奇人啊,還是個神醫啊,什麼疑難雜症到了他那裡立即藥到病除,而且他還不收錢,讓每個看好病的病人給他發一百張這尋人啟事,你說這人怪不怪,奇不奇?」

聽到這裡林冰蘭心頭一顫,已經隱約感覺到這人是誰了,這時肚子裡的孩子又猛烈的踢了幾下,踢的林冰蘭都感到痛,好像肚子的孩子知道爸爸來找他了,變得特別興奮。

「後來電視台的記者都來採訪了。」

林冰蘭失聲道:「電視台!」這混蛋,是不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

「你要有什麼老是治不好的病,到蓉城找他一趟,保證他能給你治好……」

中年婦女接下來說什麼,林冰蘭已經沒興趣聽了,從剛才中年婦人的內容,她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齊不揚了,狠狠的將手中的尋人啟事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箱中,一路走著一路怒罵著:「混蛋,為什麼要來打擾我寧靜的生活,為什麼不給我們母子一條生路,難道非逼死他們不可嗎?」

對於齊不揚的行為,林冰蘭非但沒有感動,反而很生氣,她跑到這個沒人認識的城市為了什麼,不就是想不受影響不受阻止的把孩子生下來,如果齊不揚將兩人的事弄得滿城風雨,將會變得很複雜。

想起尋人啟事上對她的稱呼,林冰蘭忍不住又罵出聲來:「妻子,厚顏無恥,誰是你妻子!我還沒嫁給你!」

一路走向醫院,心裡安慰自己,漢安離蓉城有三百多公里,他應該沒這麼容易找到自己。

到了醫院檢查,林冰蘭發現醫院也有她的尋人啟事,她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一張兩張的問題,在遠隔蓉城三百多公里外的漢安,她一個早上就遇到兩次,幸虧她懷孕後形象身材大變,要不然早就被人逮出來,早就無處藏身。

雖然氣憤,林冰蘭還真的佩服他,弄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心中冷哼譏諷:「扮乞丐,不洗澡不換衣服,犧牲還挺大的嘛,你最好保佑不要找到我,要不然我立刻將你扔漢安河淹死!」

林冰蘭走出醫院的時候,看見一個女警察匆匆上了一台蓉城牌照的越野警車,女警上車的動作,職業本能讓林冰蘭感覺事情不簡單。

果真看見女警開車很凶,這讓林冰蘭在這名女警身上看看自己的影子。

本想跟上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低頭看了自己的大肚子,打消了這個念頭。

剛好一名出租車司機靠近過來,「大姐坐車嗎?」

林冰蘭坐上出租車立即改變主意,對著出租車司機道:「跟上前面的警車。」

「什麼?」

「跟上前面的警車,錢不會少給。」

「別廢話,踩油門!」

林冰蘭的聲音有種無法拒絕的衝動,出租車司機不由自主的踩了油門,連司機自己都感覺納悶,自己怎麼就真的踩了油門。

出租車剛剛發動行駛沒多見,出租車司機突然發現挺著大肚子的林冰蘭居然從車後座往前面爬過來,頓時嚇了一大跳,「大姐,你別開玩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邊說著一邊忙減慢速度。

「別減速!」林冰蘭一邊說著一邊依然爬過來。

出租車司機真被嚇壞了,哭喪著臉道:「大姐,我是老實人,養家餬口不容易,你別坑我啊,要坑去坑有錢人,要不這樣,我把你送回家,不收你錢,你安安穩穩的給我在後面坐好。」

林冰蘭這會已經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系好安全帶,「跟緊點!跟丟了我一分錢不給!」

出租車司機看了她的大肚子,那個心驚肉跳啊。

前面路口,越野警車直接闖紅燈,出租車司機剛要減檔停車,林冰蘭手突然伸過來,按住司機的手背不讓他減檔,長腳伸了過來踩住司機踩油門的右腳腳背上。

轟的,出租車就闖了紅燈緊隨警車屁股後面跟了上去。

出租車司機差點哭出來了,「大姐,你饒了我吧。」

林冰蘭淡淡道:「我是警察,現在徵用你的車,你可以換位置讓我來開。」

「還是我來開吧。」出租車司機還是對自己的車術有信心一點。

「警官,那剛才闖紅燈是不是可以取消?

林冰蘭道:「當然!你跟緊點就是,其他的不用管。」

出租車司機這會笑道:「前面的警官開的很快,不過你放心,我漢安車神跟的車,沒有一輛會跟丟,警官你工作也夠拚命的,肚子這麼大……」

警車漸漸遠離漢安市中心,一直往東水方向高速行駛。

東水縣是漢安最混亂的地區,那裡是家族式的黑社會,就是整個家族成員都是混黑社會的,以此謀生,聽說在某些鄉鎮,家家都備有至少一把土槍,彪悍可見一斑。

出租車司機提醒道:「警官,前面就是東水縣了,你可悠著點。」

林冰蘭道:「你若立了大功,有二十萬的獎勵。」

出租車司機道:「那我豁出去了。」漢安人可都是見錢不要命的主,一萬塊錢一條人命可有一大堆人爭著搶著幹,別說二十萬的獎勵。

當然林冰蘭在胡扯,她在這裡住了好幾個月,也知道只要跟漢安人說到錢,一切好辦事。

葉紫為了追捕殺夫仇人,循著線索,這一個月來從蓉城一直追到漢安來,她此刻追捕的嫌疑人名叫樊利東,漢安人,跟殺害她丈夫的毒販子張別成一直有著聯繫往來,而種種掌握的信息表明,樊利東和張別成交情匪淺,甚至張別成有可能藏身在樊利東的住處,而樊利東在漢安也是有名的悍匪,外號裂嘴,在東水一帶有一定的勢力,當然從事的也是見不得光的犯罪活動。

捉住樊利東就算捉不到張別成,也肯定能審問出張別成的藏身之處。

很明顯樊利東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再跟著他,從他的車速就可以判斷出來。

葉紫也不掩飾。

從市區一直追到東水縣大山鎮的一個鄉村裡。

很快葉紫就看見嫌疑犯的車輛停在一個院落前面的一顆大樹下。

葉紫剛剛下車,就看見從院落突然衝出十幾二十個年輕人,赤著上身,身上紋著各式各樣的紋身,手拿棍棒,砍刀,聚中在一起,挑釁的看著葉紫。

看來樊利東在路上已經提前打電話叫了人。

葉紫吼了一聲:「都滾開!」

這幫人卻站著不動。

葉紫掏槍朝空中開了一槍,以示震懾。

這個舉動卻惹怒了一個年輕人,走上前一邊,臉露凶悍表情,指著自己胸口狠道:「有種朝這裡打!」

十幾個人均往前一步,齊聲吼道:「打啊!」

葉紫收起槍,擰著拳頭,擰著拳頭咯咯作響。

赤手空拳,單槍匹馬,面無懼色的朝這幫人走了過去,打算用拳頭來解決這般惡混。

這幫人也是無法無天,揮著刀,揮著棍就沖,在別的地方,混混見了警察只有跑的份,這裡的混混居然囂張到連警察都敢砍。

在這裡,殺了警察然後拋屍荒野可不是什麼天荒夜談,最後總是有一些不怕死的出來頂罪,武警官兵來了,照樣家家戶戶派人出來幹。

葉紫就算身手了得,畢竟挨不住對方人多,本來以為放倒幾個,對方就會心生怯意,沒想到卻反而惹惱了他們,不要命的往她身上砍。

突然背後挨了一鐵棍,葉紫回肘將身後那人擊倒,忍著後背劇痛,踉蹌後退幾步。

一雙手卻突然扶住了她,讓她穩住身子,卻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大肚婆。

葉紫驚訝之餘,「這裡危險,你趕緊離開。」

林冰蘭卻笑道;「沒人告訴人,不要一個人擅自單獨行動嗎?」

一個小青年持刀指著林冰蘭,凶悍道:「不打大肚婆,要命的趕緊滾,不要插手。」

葉紫道:「你趕緊走。」

林冰蘭卻笑道:「我走不了了,我的雙腳不聽我使喚,我的雙手也不聽我使喚了。」

林冰蘭挑釁的朝小青年勾了勾手指頭。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不管了,一起砍!」

十幾個人一窩蜂的沖湧上來。

當葉紫看見這個身材臃腫的女人卻靈活的放倒一個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而且相比於自己用拳頭重擊對手,這個女人出手卻專門挑這些惡匪的身體關節部位,往往被她放倒的人,就再沒有能力站起來了,既省力氣又效果明顯。

很快在林冰蘭的幫助下,十幾個人就都倒在地上沒有一個能夠站起來了,兵不血刃大概就如此,沒有重傷對方,又讓他們沒有能力行兇作惡。

葉紫實在難以想像到一個大肚婆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是一個大肚婆!

完全超出葉紫的認知。

林冰蘭有些氣喘,畢竟有孕在身,再打一會她就不行了,剛才用的全是擒拿技巧,沒費多少力氣,硬碰硬就不行了。

「你是誰!」

林冰蘭笑道:「我以前也是警察!」

葉紫沒服過誰,但是她卻不得不服眼前的這個女人。

林冰蘭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很趕到!」

葉紫沒再問,她還有事情沒辦完,邁著箭步走進院子。

林冰蘭站在院子外等待警察的到來,很快聽見院子裡發出槍響。

待聽到第三聲槍響後,林冰蘭搖頭無奈的快步走進院子。

三聲槍響是發自三把不同的槍,也就是說罪犯有兩個,而這名女警以一敵二。

林冰蘭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情況,應該在外面等候警察的到來,但是她管不住她的腳,或者說管不住她的心。

如果她真能忍住,她就不是林冰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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