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天路殺神 作者:撞破南牆(已完結)

 
mk2258 2015-11-21 18:49: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8 1775456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9:34
第四六零章唯有殺戮

    “知道位置在哪裡了麼?”葉信問道,從北山列夢的表情,他知道北山列夢一定看到了一些令人震撼的東西,但目的有沒有達成,他就不清楚了,這種心裡催眠並不是每一次就可以成功的,有的時候需要重複很多次。

    北山列夢茫然的點著頭,此刻的他似乎已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連站都站不起來。

    鐘兼濟等人聽到了動靜,不顧墨衍的阻攔,紛紛衝了過來,叫遊鳳儀的女孩子搶先開口叫道:“列夢,你怎麼了?”

    “我沒事。”北山列夢勉強笑了笑。

    “我們現在應該往哪裡走?”葉信問道。

    北山列夢掙扎著直起身,看向一個方向,低聲道:“那邊!就在那邊!”

    “你確定?那我們應該先要殺出一條血路了。”葉信笑了笑。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一陣枝葉折斷的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森林中跑動,而且來者正以極快的速度逼近,眨眼之間,一團巨大的金光飛躍而起,向這邊落下。

    那團金光的速度太快,鐘兼濟等人的眼力根本沒辦法做出判斷,等到金光落在十餘米開外時,才看清原來是一匹肩高達到三米餘的巨狼,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拔出自己的武器準備應變。

    但下一刻,葉信已飄身而起,落在那匹巨浪的背上,手中亮出了一柄散發著青色光暈的長刀。

    “你們跟在後面,但不要跟著我的路走,更不要穿過戰場,否則我的刀勁會對你們造成傷害的。”葉信淡淡說道,說完狼王已如閃電般竄了出去,一路摧枯拉朽,硬生生沖開密集的林木。

    鐘兼濟等人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葉信的背影,手中無刀和手中持刀的葉信,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前者是很溫和的,待人有禮,斯文可親,可殺神刀出現之後,葉信就變成了一尊籠罩在光暈中的神將,身形似乎變得異常高大,而散發出的煞氣讓周圍的溫度陡然下降了許多,讓人感覺到寒氣透骨。

    “刀勁會對我們造成傷害……”北山列夢的表情變得僵硬了,隨後猛地看向墨衍:“莫非貪狼先生已修成了絕技?!”

    “那我就不知道了。”墨衍聳了聳肩:“不過,聽我家主上的話是沒錯的,總不會害你們。”

    葉信在急速沖刺,淬煉出神念之後,他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依賴墨衍的妖眼了,雖然神念持續的時間只有短短一、兩秒鐘,但已足夠讓他看清戰場。

    就如此刻,他已看到前方百餘米開外,有六個修士和三個披掛著鎧甲的騎士對峙著,他們原本是要開打的,但感應到狼王快速逼近,所以各自都向後退了一段距離,用驚疑不定的目光鎖定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百餘米的距離,瞬間即至,葉信透出密林,速度不減,繼續沖向那幾個修士,隨後刀光陡然綻放。

    那幾個修士沒想到葉信在距離是三十餘米開外就發起攻擊,更沒想到葉信的速度會這麼快,只本能的向兩側避開,接著刀光已捲到他們眼前。

    血光迸射,避開左側的三個修士連手中的武器都來不及揮動,身體已被刀光斬斷。

    葉信當下的戰力,已經能與主宰天下的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比肩了,他對墨衍說再次遇到唐蛟牙,唐蛟牙根本沒可能在他刀下走過三合,這不是自吹自擂,而是對自己的戰力有了足夠的了解。

    葉信繼續向前衝刺,位於右側的三個修士發出瘋狂的吼聲,隨後向葉信發起攻擊,葉信視若不見,手中的殺神刀卷至上空,隨後又向右方斬落。

    那三個修士發起的攻擊,全部被刀幕截斷,而他們的身體也迸射出血花。

    緊接著,狼王的衝勢驟然停下了,從極快變得極靜,這種由一個極端轉到另一個極端的變化,如清風流雲般自然。

    對面三個騎士大吃一驚,葉信遠沒有出全力,可在他們眼中,葉信的刀勢太快了,恍若根本沒有出手,就是直接衝過去,那幾個修士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葉信手中的殺神刀向下壓了壓,視線轉向那幾個修士,悠悠說道:“姓李還是姓恆?”

    為首的騎士勉強控制住內心的驚懼,向葉信施了一禮:“在下姓恆,是皇極軍……”

    “給你們一個機會,馬上離開鴻天峰。”葉信說道。

    那為首的騎士尚沒有說話,身邊另一個年輕騎士忍不住了,開口喝道:“你以為鴻天峰是你家的?你來得我們來不得?”

    “好。”葉信淡淡應道,隨後雙腿微微用力,狼王再次啟動,向著那三個騎士衝了過去。

    那為首的騎士大驚,但這個時候再開口說話已經晚了,葉信正以極快的速度逼近,他只能挺起手中的長槍,全力向前刺出。

    葉信的刀光由下而上,卷向長空,那騎士座下的戰馬首先被斬斷,接著被斬斷的是他手中的長槍,最後是他的身體,而葉信的奔勢不停,刀幕繼續向前延伸,那年輕騎士剛剛舉起手中的長槍,刀幕的尾端已從他頜下透入,從他後腦透出。

    最後一個騎士被嚇得魂飛魄散,掉過戰馬想走,卻看到葉信如一陣風般從他身邊掠過,似乎沒看到他一樣,向前方飛馳,下一刻,他突然感覺莫名變得筋疲力盡,眼前陣陣發黑,接著一頭從戰馬上跌了下去,他最後看到的,是他的戰馬開始向林中逃竄,而他的雙腿依舊踩在馬鐙上,上半截身體卻不知道去了何方。

    葉信不是嗜殺,而是不想再浪費時間,魔族各部齊聚風濤鎮,圍攻星門,那麼傳送大陣肯定非常空虛,只要幫助北山列夢找到遺物,再立即趕往飛地,很有希望斬殺兵天魔龍,徹底毀掉魔族的希望,保全這浮塵世。

    與煙樹王一戰之後,他知道憑星門的力量,是支撐不了太久了,一旦風濤鎮失陷,魔族返回飛地,他要承受的困難和危險將以幾何倍數增加。

    這是天賜良機,決不能錯過!

    而且除了殺戮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講道理?如果天下人都講道理,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紛爭?!用自己的實力威懾?也不太可能讓人放棄自己的貪戀,只會讓他們從明處轉到暗處,積蓄力量,等待機會。

    更重要的是,在魔族大舉圍攻風濤鎮之際,其他宗門、包括神之帝國和承法帝國總歸要表示一下憂心的,可他們都選擇了觀望,反而對北山列夢的寶物產生了濃濃的興趣,對這些人講大義根本行不通。

    片刻間,葉信已衝上一座山頭,同時釋放出神念,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等了良久,北山列夢、鐘兼濟等才匆匆忙忙跑過來,除了北山列夢以外,鐘兼濟等人看向葉信的視線中充滿了驚懼。

    “在哪裡?”葉信對北山列夢問道。

    北山列夢已經恢復了活力,他的眉宇間滿是振奮,隨後指向前方的山峰:“就在那邊!過了那條索橋就到了。”

    “跟上。”葉信說道:“墨衍,我們走。”

    在北山列夢等人的視線中,葉信一路披荊斬棘,消失在遠方,他們跟不上狼王的速度,但能聽到林中傳來的慘號,還能看到有時而卷上高空的刀光,只是幾息的時間,一切又歸於平靜了。

    他們倒是很聽葉信的話,不敢從戰場中走,只能從傍邊的林中穿行。

    元力波動就是一種信號,想在這片茂密的森林中找到一個人或者是一群人,並不容易,而元力波動成了黑暗中的燈火,引來一片片投火的飛蛾。

    葉信已記不清自己斬殺了多少波修士,也懶得去記,靠著狼王的速度,他可以輕鬆自如的左右奔馳,主動去迎擊那些修士,不管修士的數量是多還是少,戰鬥時間都不會超過五秒鐘,這就是戰力的碾壓。

    片刻,葉信已衝過吊橋,等在了山坡上,一襲白袍染上了無數血點,而那種腥氣讓他有一種重返沙場的感覺,很熟悉,也很享受。

    等北山列夢等人趕過來的時候,鐘兼濟那些年輕人已不再敢去看葉信了,連偷看都不敢,他們的見識有限,原來只知道葉信已名列證道譜前十,但這只是一種概念,可沒辦法把概念轉變成現實的感受,此刻,葉信在他們心中已成了一座高山。

    “到了麼?”葉信問道。

    北山列夢沒有回答,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其實他的封印會在步入證道境的一刻被開啟,那是他的母親特意留給他的,為了能讓他順利闖過生死劫,葉信的催眠不過是讓那一刻提前了而已。

    被喚醒的記憶雖然蘊藏著很多信息,但北山列夢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應該做什麼。

    片刻,北山列夢點點頭,隨後緩步向前走去,鐘兼濟等人本能的要跟上去,葉信長刀突然一橫,把他們擋住了。

    鐘兼濟等人都停下了腳步,他們不敢看葉信,只能看著北山列夢的背影,在極端的時間內,鐘兼濟眼中閃爍一縷恨意,徐千之則顯得有些驚慌,如果換成以前,葉信的觀察或許會失誤,可現在有神念的幫助,一切都洞若觀火,他知道,問題就出現在這兩個人身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9:39
第四六一章壓力

    北山列夢走到了山坡之上,抬頭看向天空,沒錯,他記憶中的畫面就是在這裡發生了,似乎又看到了天空中發生的異變,又看到了那個女子被鎖鏈拖走,他的眼眶又一次變得濕潤了,隨後咬破自己的指尖,低叱一聲。

    從北山列夢指尖上甩出的鮮血滴落在草叢中,幾息之後,一點微光在泥土內亮起,接著整片山坡變成了一座重新恢復電力的城市,無數點微光接連出現,光點越聚越亮、越聚越厚,接著演化出成千上萬道符文。

    一股磅礴的元力波動沖天而起,卷向四面八方,葉信沒想到動靜會如此之大,愣怔了片刻,嘴角不由露出苦笑,這種元力波動足以把鴻天峰山域內所有的修士都引過來了……

    此刻,在北山列夢雙腳周圍出現了圓形的黑洞,而北山列夢的身體緩緩向地下沉入,就像坐上了電梯一樣。

    葉信倒提著殺神刀,向北山列夢消失的地方走去,那裡出現了一個直徑達到兩米餘的黑洞,北山列夢已不知所踪,不過在黑洞的極深處,隱約能看到一面潔白的光幕。

    北山列夢的生母肯定有大來歷……葉信抬頭看向天空,暗自思索著,剛才沖天而起的元力波動,竟然蕩開了厚厚的雲層,猶如狂風掃落葉一般,讓天空重新恢復了蔚藍色。

    “老大!”墨衍突然驚叫了一聲,隨後快步奔向葉信,湊到葉信耳邊:“有魔族……”

    “多少?”葉信淡淡問道。

    “兩個。”墨衍猶豫了一下:“我感覺他們兩個很不一般。”

    葉信默然,片刻他搖頭說道:“墨衍,你先離開吧,要不然躲在遠處也好。”

    “老大?我……”

    “走吧,你在這裡只能拖累我。”葉信說道。

    墨衍呆呆的看著葉信,隨後猛地咬了咬牙,轉身向後走去。

    葉信面沉似水,和神念相比,墨衍的妖眼還是有些不足的,只能看到表象。

    剛才他釋放出神念,已感受到兩股巨大的壓力,分別從他的前方和後方傳來,沒有元力波動,沒有氣息震盪,僅僅是純粹的壓力。

    那種壓力更強過被他斬殺的煙樹王!

    沒想到啊沒想到……以前他一直在設計應該如何見面、如何談判,而此情此景,對他非常非常不利。

    雖然沒看到人,沒聽到聲音,但葉信知道來者是什麼人。

    在修行的世界,是不存在高人隱士的,想修行,需要海量的資源堆積,獨自躲在荒山僻壤,就算擁有再好的法門,也是無用的。

    修士需要凝聚元氣,需要丹藥輔助,閉關時需要一個絕對的安全環境,需要淬煉自己的武器,需要在外走動歷練,用最直白的話說,必須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如此肯定會留下自己的名聲。

    所以,修行想只靠自己,近乎枯坐等死,能走上巔峰的,都是可以壟斷資源的人。

    而本土證道譜中能引起他重視的,也只剩那麼幾個,並不難猜。

    此行或許要比他預料中的危險得多!

    就在這時,有十幾個修士從左側的山林中躍出,快步向這邊奔來,距離在三十餘米開外時,他們先後停下了腳步,仔細觀察著葉信。

    徐千之的神色變了變,悄悄向後退了幾步,接著突然展開身形,向著那些修士奔去。

    “千之?你做什麼?快回來!”遊鳳儀驚叫道。

    徐千之沒有回頭,一直奔到那些修士身邊,才鬆了口氣。

    “你……”遊鳳儀目瞪口呆,她到現在也不理解徐千之再搞什麼。

    “徐千之?你出賣我們?!”朱澤和朱毅果然是兄弟,居然異口同聲發出怒吼。

    “什麼?”尤樂厚和遊鳳儀還有曹玉卓都驚呆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鐘兼濟也顯得很吃驚,呆呆的看著徐千之的背影。

    徐千之可能是感到心中有愧,不敢回頭看自己往日的朋友,而那些人裡有個為首的修士站出來,皺眉對徐千之說道:“怎麼搞的?為什麼鴻天峰突然之間多出了這麼多修士?“

    “我……我不知道……”徐千之慌亂的搖著頭。

    一片陰雲突然從另一側的山頭上掠起,是一隻巨鷹,巨鷹振翅向這邊撲來,剛剛飛過山澗,猛地一個急旋,在這同時三條人影從巨鷹的背上躍下,穩穩的落在草叢中。

    鐘兼濟眼珠轉了轉,和徐千之一樣,悄無聲息的向後退去。

    朱澤、朱毅等人猶在死死瞪著徐千之的背影,朋友的出賣,讓他們異常憤怒,根本沒察覺到鐘兼濟的離開,更沒有發現那隻掠過的巨鷹。

    “徐千之,你說話!為什麼要出賣我們?!”曹玉卓喝道。

    徐千之還是沒有回頭,現在已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如果還能跟著北山列夢,他們會繼續不露聲色,現在卻已沒有必要了。

    “嘎嘎嘎……你們這些小娃娃還是太嫩了,看樣子是根本不了解自己的朋友啊。”一種顯得格外狷狂的笑聲突然傳來。

    朱澤、朱毅等人不由大吃一驚,轉頭看著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個老者不知何時已潛到二十餘米開外的一棵大樹上,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滿是嘲諷之色。

    “你是什麼人?”尤樂厚喝道,同時他不由看了看葉信,畢竟葉信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心骨。

    “先不用管我是什麼人。”那老者用手摸著自己的頭頂,他頭上近乎全禿,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根頭髮,而他的動作顯得很溫柔,好似在撫摸無上的珍寶,再配上大嘴內僅剩的幾顆殘齒,模樣顯得非常滑稽:“你們知道自己的朋友是什麼人麼?徐千之,是徐家奠業之後第二十七代子嗣,生於偏房,並不受徐家重視,雖然天資還算不錯,但一直被排斥在核心之外。”

    徐千之還有那些修士臉色大變,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盯著那老者。

    “所以啊,這種事情傻子都能想明白。”那老者笑瞇瞇的說道:“是跟著你們,整天吃吃喝喝的混日子,還是為徐家立下大功,得到徐家的重視和扶持,哪個才是明智的選擇?換成你們,你們又會怎麼選?”

    “貪……貪狼先生?”曹玉卓試探著叫道,沿途以來的修士,都被葉信斬殺了,他們並沒有真正面對過敵人,現在被徐家的修士盯著,他們心中感到很不託底。

    畢竟和徐千之結識了這麼久,他們很清楚徐家的族長是什麼人,那不是他們能抗衡的。

    葉信持刀不動,不管是徐家,還是從巨鷹背上落下的那幾個修士,焉或是那老者,都不足以對他構成壓力,他懶得理會。

    “姓徐的小子根本不敢看你們,證明他是心中有愧的,只因為無法抗拒這麼大的誘惑,他才選擇了背叛。“那老者抹了抹嘴:“與其恨他,還不如回頭看一看姓鐘的小子,他才是你們的心腹大患呢。”

    得到提醒,朱澤、朱毅急忙回頭,這才發現鐘兼濟早已經離開了他們,站在幾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修士身邊。

    “鐘兼濟?你……你也出賣我們?!”曹玉卓大驚失色,在他們的小圈子裡,如果北山列夢是大哥,那麼鐘兼濟就應該是二哥了,就算誰都理由背叛,唯有鐘兼濟應該是陪北山列夢走到最後的。

    “我沒有背叛你們,我要對付的只是北山列夢一人!”鐘兼濟冷冷的說道。

    “為什麼?”遊鳳儀叫道。

    “你們沒資格問。”鐘兼濟說道,隨後他看向那老者,態度變得恭敬了一些:“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

    “你們不用問我,也不用管我,我只是來看看熱鬧的。”那老者笑道:“我也僅僅是喜歡看各種熱鬧而已。”

    鐘兼濟沉默了一下,沒有繼續糾纏,接著用充滿警惕的目光盯著一動不動的葉信,低聲說了一句話。

    “絕技?”鐘兼濟身邊的修士放聲大笑:“小鍾,你聽誰說的?”

    “北山列夢說的,而且我也有所耳聞。”鐘兼濟說道。

    “呵呵……我也聽說過,仙芝山之戰麼……”那修士一邊笑一邊搖頭:“小鍾,北山列夢是利用貪狼先生嚇唬你們罷了,你是沒見過什麼才是畫地為牢的絕技!茫茫人海,除了集天下靈秀於一身的兩位帝主之外,誰能修得成絕技?!如果這位貪狼先生真的有傳聞中那麼厲害,又豈能被區區一個融褪山逼得那麼慘?!”

    那修士的判斷倒是有些道理,葉信與融褪山交手時,曾被融褪山的五嶽之力鎮壓過。

    鐘兼濟臉色有些猶豫,隨後點了點頭,嘆道:“還是老哥看得透,傳聞畢竟是傳聞。”

    那修士背著手,緩緩向前走了幾步,隨後笑道:“凰爺,據說您向來是不會自食其言的,剛才那些話……可是當真?”

    “你這傢伙居然認得我?”那老者略顯得有些驚訝,隨後點頭:“自然是當真的!”

    “好。”那修士又向前走了幾步,視線轉到了葉信身上:“貪狼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9:40
第四六二章九善先生

    還沒等葉信說話,徐千之那邊為首的修士忍不住了,上前幾步,不陰不陽的說道:“戴記患,凡事都要講個先來後到吧?你這是什麼意思?”

    “暌離族長,你想多了。”那叫戴記患的修士笑了笑:“我不過要試試看,看名聞天下的貪狼先生是否善解人意罷了。”

    徐家的族長臉色放緩,他似乎對那戴記患充滿忌憚,所以只要對方給了他些許面子,自然見好就收,並不想真正觸怒對方。

    “暌離族長,這一次我們應該要聯手了。”戴記患向遠方的山峰看了看,森林中的樹木在不停搖晃著,偶爾還能聽到隱約的馬蹄聲,顯然又有人過來了。

    “哼!”徐家的族長冷哼一聲:“你們行事太大意了,怎麼能讓消息走漏出去?但凡能稍微謹慎一些,也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到絕對保密?而且問題應該出在你們徐家身上。”那老者笑吟吟的說道:“徐家的修士不止這點人手吧?看來徐長老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有的人沒資格參與,心有怨言,那麼用這消息換取好處,也在情理之中,嘿嘿……到現在都不知道被轉賣多少手了,想自己獨占?你們想得太簡單了。”

    “凰爺,向你打聽件事。”那叫戴記患的修士笑道:“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消息的?”

    “你這小傢伙真是蹬鼻子上臉!”那老者撇了撇嘴:“你有資格向我打聽事麼?”

    那叫戴記患的修士臉色一變,眼中浮現出銳芒,但片刻之後,他還是輕輕吐出一口氣,應該是不想節外生枝,他再次把視線轉向葉信:“貪狼先生,看你站了半天,也該累了,能不能藉步聊幾句?”

    葉信抬手看向前方的山峰,心中暗自嘆氣,那個給他造成巨大壓力的人,終於趕到了。

    “貪狼先生,在下向來是先禮後兵的,拒絕我的誠意,對你可不太有利。”那叫戴記患的修士緩緩沉下臉。

    “滾。”葉信喝道,這些修士讓他感覺到像蒼蠅一般討厭,但山峰上的那個人,一直在觀察著他,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出手。

    戴記患大怒,探手按住了腰間的劍柄,而那徐家族長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笑瞇瞇的盯著葉信,那樣子似乎在說,你完蛋了。

    就在這時,前方峰頂上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一道金光****而起,如砲彈般劃出千餘米長的軌跡,裹挾著陣陣風雷,向這邊砸落。

    金光的聲勢顯得極為恐怖,戴記患那幾個修士還有徐家的人臉色同時大變,身不由己向後方退去。

    轟……金光砸落在山坡上,蕩起了漫天的塵沙,接著一條人影緩步從如風暴般捲動的亂流出走出來。

    徐家族長在用審視的目光觀察著來者,而戴記患已是滿頭冷汗,眼珠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是一個外貌年紀在五十許的修士,一身金黃色的長袍,長袍上繡著一條條張牙舞爪的飛龍,他的步伐很慢很沉重。

    葉信的視線立即落在那老者的左手上,其實那老者的雙手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區別,可他就是知道那隻手蘊藏著極為強橫的力量。

    蹲坐在樹上的老者再次發生大笑,場中的人只有他顯得一點都不緊張。

    “你這老傢伙還沒死呢?”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露出微笑:“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說說看,讓我也陪你笑一笑。”

    “人心啊人心……”蹲坐在樹上的老者一邊笑一邊拍著自己的大腿:“你們差不多都到了啊……哈哈哈,簡直就像狗看到了骨頭一樣……如果魔族初入浮塵世,你們能這般齊心協力,魔族又豈敢囂張?真是可悲可嘆……”

    “話不能這麼說。”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很認真的搖了搖頭:“去找魔族的麻煩,風險太大,收穫卻是未知的,甚至可能把自己搭進去;來鴻天峰麼……幾乎不用費甚麼力氣,便能得一份大收穫,我為什麼不能來?”

    “真的不用費甚麼力氣麼?”一個聲音從索道的另一端悠悠傳來。

    眾人不由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中年人沿著索橋正向這邊飄來,他確實是在飄,雙腿雙腳根本就沒有動,這種身法如鬼魅一般。

    “我原本是這麼想的,可沒料到,居然也驚動了你!”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嘆了口氣。

    “我已有幾年不管這些瑣事了,這一次確實是誤打誤撞來了鴻天峰。”那中年人顯得有幾分無奈:“如果給恆兄造成了一些困擾,是我的不對。”

    “那你是要走了?”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笑道。

    “本來是想走,不過見這麼如此熱鬧,就有些捨不得了。”那中年人說道。

    “好假好假!”蹲坐在樹上的老者用手扇動鼻尖前的空氣,似乎嗅到了某種奇臭無比的味道:“既然都到了,你們還客氣什麼?骨頭就在那裡,打啊!搶啊!殺啊!”

    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皺了皺眉,這番話對他而言可是大不敬的,只不過雙方已結識數百年,他很了解對方的脾氣秉性,心中略有些不喜,但也就輕輕過去了。

    “老不死的,如果像你所言,天下人人皆是狗輩!”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再次露出很認真的神色:“我的骨頭是魔龍的角,那你的骨頭又是什麼?”

    “我知道。”那中年人笑吟吟的插道:“是他的美人,如果你把他的美人抱走,哪怕相隔千萬里,他也會嗅著味追過去,纏住你不放,猶如陰魂不散。”

    蹲坐在樹上的老者顯得有些愣怔,思索了片刻,突然正色道:“好,算你說得有道理,是我顯得有些過於偏頗了,我的錯。”

    “唉……多少年了,你怎麼還是這種脾氣?”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擺手嘆道:“我只是要和你聊一聊其中的道理,但不是一定要辯出個誰對誰錯。”

    “你可以這麼說,但我不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不喜歡含含糊糊的。”蹲坐在樹上的老者說道。

    “算了,不說這個。”那中年人笑道:“不過……恆兄,你的目的真的僅僅是魔龍角麼?”

    “呵呵……要不然呢?”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反問道。

    那中年人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北山九思,現年四十四足歲,定沙江北山城人,屬北山世家後裔,不過祖上已分出旁支百餘年了,年少失去雙親,以務農為生。”

    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雙眼精芒閃動,隨後漫聲接道:“北山九思長到十九歲時,依舊是一介凡夫,後在定沙江中救起一女子,半年後又與那女子成婚,被當地農莊譽為美談。”

    “隨後北山九思被北山家接納,開始修行,只修行兩年餘,便步入證道境。”那中年人說道,接著搖搖頭:“恆兄,你還記得我們的當初是用了多久麼?”

    “自然記得。”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長嘆一口氣:“可惜當初得到這消息,只以為北山家出了一位驚才絕豔的天才,並沒有想太多。“

    “古怪的是,北山九思二十一歲便步入證道譜,後因斬殺路尋春,排進證道譜前十,可轉眼過了二十年,北山九思卻一直沒有寸進。”那中年人說道。

    “你的看法有些片面。”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搖頭道:“我認為真正古怪的地方在於,北山九思根本不像是在修行,不訪丹士、不尋靈藥,竟然在自己的園子裡種瓜種菜,並怡然自得其樂。”

    “按照這麼說……北山九思還有更古怪的地方,他太喜歡管閒事了,東邊有瘋狗傷人,他挺身而出,西邊有人落水,他又匆匆趕往,就連一家農夫因家中的老牛病故,無力耕作,他都要管,親自去幫人犁田,以已為牛。”那中年人說道。

    “當地人尊稱他為九善先生,奉若神明,呵呵……原本我還以為他是忌憚你我,才故作此姿態,以免遭受打壓,未曾想觀察了他許久,發現他是真的… …”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說到這裡,不由再次嘆了口氣。

    “真的樂在其中啊。”那中年人笑道:“此人哪裡是修士?徒具其殼而已。”

    “聽聞列夢公子能殺傷兵天魔龍,驟然讓我想起了很多東西,北山九思是從婚後開始修行的,而且突飛猛進,可他的修為止步不前,又是在他妻子失踪之後……這就讓人玩味了!“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說道。

    “只能說,應該有一份大機緣,就藏在北山九思身上!”那中年人說道。

    “可惜……你我一直以來都沒能覺察,偏又以為北山九思僅僅是得了大運,只有修行之質、沒有修行之心。”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說道。

    “如此,貪狼先生,你總應該明白了吧?”那中年人突然把視線轉到了葉信的背上。

    那中年人的視線有如實質,讓葉信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從始至終,他一直保持沉默,等到那中年人把話題轉向了他,他略一遲疑,隨後發出輕笑聲。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9:40
第四六三章一句話

    葉信原本還有些無法理解,兵天魔龍是上界凶獸,龍角和龍瞳亦非凡品,能引起各種修士的注意,競先搶奪,尚在情理之中,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竟也會為此動心?

    要知道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是本土最強的兩個修士,也是最大的壟斷者,他們的自我控制能力遠超常人,就算來,也不會來得這麼快,重要觀望一段時間的。

    現在葉信才恍然大悟,他猜對了,但也猜錯了,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所重視的,根本不是龍角和龍瞳,而是北山九思的機緣,能讓一個尋常的農夫在短短時間便跨越天塹的大機緣!

    走到這種高度,不管是封聖大帝還是歸元大帝,都沒有了提升的可能,也沒辦法徹底擊敗對方,那麼,北山九思的機緣或許就成了打破僵局的唯一契機。

    四周顯得格外安靜,雖然還有些修士根本不認得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但那種恐怖的戰力確實有目共睹的,曾經的貪婪亦在瞬間消融,哪怕只有一線微渺的機會,還可能有人願意鋌而走險,可一丁點機會都沒有,露頭就意味著送死,這足以讓他們馬上冷靜下來了。

    人們看向葉信的視線,也出現了一些變化,有緊張、有絕望、也有嘲諷,因為葉信還站在那裡,似乎還要繼續保護北山列夢。

    尤其是潛在遠方的墨衍,他只感覺心中傳來一陣陣絞痛,封聖大帝飛躍千餘米之遠,以泰山壓頂之勢落下,那一瞬間墨衍就知道葉信面臨著的是什麼樣的對手,儘管葉信也淬煉成了絕技,可在絕對力量上,與對手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如果只有一個對手,葉信或許還有改天換日的能力,同時面對兩個,則必死無疑。

    在其他人看來,葉信已陷入死局,可對葉信本人來說,天下本就沒有什麼死局,真的沒辦法逆轉,只能怪自己想得不夠多,或者醒悟得太晚。

    “看來貪狼先生是不願讓我們見一見列夢公子了。”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淡淡說道,話音剛落,他的氣勢陡然暴漲,一道又一道極有規律的元力波動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蕩去。

    周圍的修士們只感覺空氣好似已凝固了一般,呼吸變得非常艱難,他們沒辦法與壓力對抗,身不由己踉蹌著向後退去。

    而處在波動漩渦之中的葉信,卻顯得安之若素,他抬頭看向空中,隨後輕聲說道:“魔族的魔王也到了,正等著看熱鬧呢。”

    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和那中年人神色不變,好像並沒有把魔族放在眼裡。

    葉信露出無奈之色,隨後嘆了口氣:“看來兩位帝主已經和魔族達成默契了,他們要拿走兵天魔龍的龍角和龍瞳,兩位帝主則想要北山列夢這個人,兩不耽誤。”

    “嘿嘿嘿……小子,你倒是看得很明白。”蹲坐在樹上的老者發出怪笑聲:“所以啊,老朽從來不願意和他們交朋友,吃吃喝喝倒是沒事,做朋友就免了,要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他們賣掉,而且老朽還得在幫他們數錢呢!”

    “貪狼先生想多了,我只是想請列夢公子到皇極峰坐一坐而已。”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說道。

    在葉信背後的中年人微微皺了皺眉,但他沒有反駁。

    剛剛釋放出神念的葉信,把一切變化都看在眼裡,他明白了,對兩位帝主而言,得到北山九思的大機緣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對方得到。

    “列夢不能動,也不能有事。”葉信慢慢搖著頭。

    “為什麼?”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笑了笑,他這是在明知故問。

    “只有列夢才能殺傷兵天魔龍,如果列夢出了事,再沒有誰能擋得住魔族。”葉信說道。

    “不見得。”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說道。

    “封聖大帝對自己太過自信了。”葉信說道:“浮塵世與上界的區別,就像當年的北山九思與兩位帝主。“

    “上界?說得好像你很了解上界一樣。”穿著金黃色長袍的修士淡淡回道。

    “我身邊有一個侍女,就得了上界的聖訣。”葉信不管對方的語氣是多麼的揶揄,自顧自的說道:“我這柄長刀,追隨者我征伐沙場數載,斬將奪旗、催營拔寨,罕逢對手,可我就是沒辦法斬斷她的聖訣,就算她站著不動,我亦難傷她分毫。”

    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突然都不說話了,達到他們這種境界,對浮塵世的一切都很難生出興趣了,只有來自上界的東西,才會讓他們感覺到新鮮。

    “如果今日北山列夢身死,天下必成魔地!”葉信續道:“而且我還有一些肺腑之言,想和兩位帝主聊一聊,不知道兩位帝主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有沒有機會,還要看你夠不夠資格。”穿著金黃色長袍的封聖大帝突然抬起左手,一掌向葉信壓來。

    轟……空氣中突然有風暴在炸開,葉信後方的朱澤、朱毅等人瞬間便被掌風擊飛,在半空身不由己的翻滾著,眼看就要跌落到深深的山澗之下,可就在飛過那中年人身邊時,突然撞上了什麼東西,被撞得頭暈眼花,並且慢慢向下滑落,就好像空氣中多出了一面看不到的牆。

    葉信手中的殺神刀全力捲動,由下而上,倒捲山河!

    刀幕劈開了掌風,直斬入高空。

    封聖大帝只出了一掌,葉信也只還了一刀,隨後封聖大帝放下左手,葉信收刀而立。

    但戰鬥似乎並沒有結束,葉信的刀幕延伸出是三十餘米長,猶如一塊光滑的鏡面,光幕時亮時暗,時而顫動,時而發出尖銳的呼嘯,而封聖大帝掌風中裹挾著的風雷聲,猶在震盪不停。

    雙方都擁有畫地成牢的絕技,釋放出的餘勁自然會爭鬥不休,直到一方的餘勁消泯殆盡。

    “不過是聊幾句麼?有何不可?”那中年人微笑著說道:“恆兄,難道你不覺得貪狼先生遠勝過當初的北山九思麼?”

    封聖大帝微一錯愕,馬上明白了歸元大帝的潛意,不要只記得北山九思的大機緣,葉信如此年輕,便能擁有與他們比肩戰力,這種機緣應該更勝過北山九思了!

    “也好。”封聖大帝收斂了自己的氣息,隨後向旁一讓:“貪狼先生,請!”

    空中瀰漫著的壓力驟然消失,讓那些修士們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幾乎要喜極而泣,剛才他們真擔心自己受到葉信牽累,遭受池魚之殃。

    葉信三人緩步向山坡的另一端走去,蹲坐在樹上的老者抓耳撓腮,顯得很猴急,隨後從樹上跳下來,向葉信那邊追去,只是他還沒追到,葉信三人居然同時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那老者的身形僵停只得在原地。

    “那兩個人是誰?”曹玉卓用顫抖的聲音低低問道。

    曹玉卓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周圍一片靜寂,其他修士也都聽到了。

    “還能是誰……”朱毅也在發抖:“沒聽到貪狼先生說麼,兩位帝主啊……”

    “可……貪狼先生那一刀……”朱澤瞪大了眼睛。

    葉信和封聖大帝餘勁的較量已進入了尾聲,所謂餘勁,自然是指殘餘的力量,這種力量並不夠強大,而且一直在激烈的相互對抗,所以消逝的速度非常快,如果不受外來影響,葉信的餘勁能在空氣中存留一、兩天,而現在光幕已然變得時隱時現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即將消逝的光幕上,他們剛才全身心感受著封聖大帝的恐怖,卻忘了葉信,經過朱澤的提醒,他們才反應過來,葉信那一刀擋住了封聖大帝的掌風!

    其他人還好一些,戴記患已是面如土色,他這才意識到,剛才他距離死亡是那麼的近!

    遠方的墨衍,臉上則充滿了狂喜之色,用妖眼死死盯著葉信,他想起了天罪營原來的統領李猜說過的並且被傳揚出去的那句話,想除掉葉信其實很簡單,但要記住,絕對絕對不能讓葉信開口說話!

    有的人聽到了,記住了,但功虧一簣,還是沒能留得下葉信,如莊不朽;有的人聽到了,卻不屑一顧,給了葉信開口的機會,從此總會不知不覺被葉信左右,如蕭魔指。

    葉信三人都在山坡的另一端,呈品字形站在那裡,相隔差不多各有十餘米寬,對他們這種境界的強者來說,也是需要一些安全距離的。

    墨衍在盯著,那禿頭老者在盯著,朱澤朱毅曹玉卓這些人在盯著,徐家和戴記患那邊的修士也在盯著,他們都隱隱感覺到,葉信要說的話一定非常非常重要。

    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神色如常,靜靜的看著葉信,他們經歷過太多,對這次交談並不在意。

    沉默良久的葉信終於開口了,他說了一句話,而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同時露出驚駭之色,遠方的墨衍更是呆若木雞,為了讓自己的妖眼發揮更大的功用,他特意練習過啞語之術。

    其他修士們雖然聽不到,但能看到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的表情變化,他們明白,不管葉信說了什麼,那句話肯定象釘子一樣刺入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心中最深、最薄弱的地方,否則絕不會讓兩位帝主的情緒變化如此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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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四章期限

    葉信似乎是為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留了心理緩衝時間,沉默了差不多有幾十息時間,才開口說出了第二句話。網.く8 1くz.

    穿著很普通歸元大帝仰頭出長長嘆息聲,雖然大家根本聽不到,但歸元大帝表情明顯是在為什麼而感嘆,而氣勢凌人封聖大帝驟然握緊了雙拳。

    那些修士很明白,葉信話肯定擁有非常重大意義,他們想知道,但又不敢靠近,別說他們,就連那老者,雖然急得抓耳撓腮,但雙腳就像生了根一樣,沒有向前邁半步。

    他能周旋在兩大勢力之間,態度然,並能讓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都把他當成朋友,一方面是因為能活上幾百年老怪物只剩下那麼幾個了,他年紀比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還要大,另一方面也是他知道輕重,不該問絕不會問,不該說絕不會說。

    能讓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同時動容,此事必定關係到兩大帝國國勢。

    片刻,封聖大帝好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面色非常凝重,向葉信說了一句什麼。

    葉信含笑而答,隨後又補充了幾句話,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遠處墨衍滿臉都是苦笑,通過讀唇語,他差不多明白了葉信用意,抹去頭上冷汗,恍若虛脫了一般,慢慢靠著樹幹坐下。

    葉信挺直身體就像一柄標,神色淡定,嘴角掛著一絲笑容,因為,他賭對了。

    所謂非常人行非常事,面對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如果像還正常談判一樣,故弄玄虛、半真半假、挑逗他們情緒,估計這兩位帝主早就和他翻臉了。

    所以葉信選擇了單刀直入。

    葉信有兩張底牌,他知道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渴望,也知道他們顧忌。

    不知道過了多久,封聖大帝突然席地而坐,眼神顯得有些茫然,右手無意識抽出一柄小刻刀,先把自己左手放在膝蓋上,接著又用刻刀在左手上刻著什麼,刻刀每一次劃動,都會濺起一片濃郁如實質般元力波動。

    歸元大帝嘿然一笑,也慢條斯理坐在草地中,接著取出一張小案,又擺上了一壺酒,一盤瓜果,在那裡自斟自飲,雖然他神色很輕鬆,但不時蹙起雙眉在證明,他遇到了一個大難題,讓他無法取捨。

    其實葉信也同樣不輕鬆,他感到慶幸,慶幸自己早就做好了與封聖大帝、歸元大帝談判準備,儘管很多細節已來不及推敲,可事情生得太突然,所有細節都已毫無意義了,只有核心切入點尚在,他就是靠著這個,才說動了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

    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著,徐家和戴記患已明白不管事情往什麼方向展,都與他們無關了,想趁無人在意他們時候悄悄離開,卻突然現山林間出現了數百名騎士,已隱隱把他們包圍在裡面,想從索橋這邊走,在索橋對岸,也有十幾名修士擋住了去路。

    戴記患瞇起眼睛,他現承法帝國李浮心就在那些修士們當中,立即打消了念頭,承法帝國修士已擺明了態度,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隨意離開,他想過去只能動手,動手就會驚動歸元大帝,縱使他有九條命,也不夠他死。

    天色已開始轉暗,人們已經很難耐得住自己性子了,但只能忍,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高空中突然傳來陣陣風聲,眾修士向上看去,現有兩條長著巨大肉翼人影正緩緩向地面壓來。

    是魔族修士們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又感到恐慌,又感到無法理解,自從魔族進入浮塵世以來,魔族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會血流成河,但是,天下兩大主宰,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都在此處,魔族還敢在這裡攪風攪雨麼

    片刻間,那兩個魔族已穩穩落在了地上,只是他們並沒有出手意思,收起肉翼,默默盯著山坡上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修士們暗嘆僥倖,隨後悄悄向後退出了一段距離,遠遠避開那兩個魔族,就連出場時顯得非常囂張戴記患也一樣,他自恃戰力,不大瞧得起葉信,但魔族不是好惹,而且那兩個魔族表現得如此慎重,顯然認出了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可他們依舊落了下來,應該有一些資本,十有是魔族中王者。

    所有人都在等,等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恢復常態,連那兩個魔族也不敢放肆,這就是巔峰強者真正威懾力。

    時間還在不停流逝,夜幕已降臨,修士們倒是知道自己身份,縱使心中不停罵娘,縱使有百般不耐,也只能老老實實站著,而那兩個魔族卻有些等不及了,他們突然相互了一下眼色,其中一個魔族摘下背後戰斧,緩步向北山列夢消失地方走去。

    從上空向洞中俯視,北山列夢位置至少在數百米之下,圍繞著北山列夢光幕已變得有些黯淡了,從頭到尾,北山列夢已在地下逗留了七、八個小時,卻不知道他到底參悟了什麼。

    那魔族突然舉起戰斧,向著洞斬落,斧光凝成一片光幕,捲起風雷陣陣,但就在這時,那魔族腳下綻放出耀眼白光,白光中有無數符文在閃爍震盪,那魔族斬出斧光驟然被彈了回來,他身形亦是不由自主飛向高空。

    山坡上出現了一道足有百餘米方圓巨陣,震盪勁流摧枯拉朽般向四周捲動著,另一個魔族見勢不妙,急忙振起肉翼掠向空中,不過急膨脹開光幕還是把他吞噬在其中。

    周圍修士也一樣露出震駭之色,紛紛展動身形,向外圍避讓,幸好他們保持了足夠距離,當勁流追上他們時,已經沒有多少殺傷力了,只是讓他們顯得格外狼狽,但無人受傷。

    白光一閃即逝,那兩個魔族露出身形,那攻擊法陣魔族已受了傷,嘴角掛著血絲,另一個魔族倒是安然無恙。

    “好厲害法陣”受傷魔族低聲說道,他情緒有些不穩,如果眼力足夠好,便能看到他手中戰斧在微微顫抖著。

    綻放法陣,也驚動了遠處葉信、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封聖大帝從沉思中醒轉,皺起眉頭遙遙看了這邊一眼,隨後又看向歸元大帝,說了一句什麼。

    歸元大帝露出微笑,隨後收起面前小案和酒壺果盤,站起身,緩緩向這邊走來,葉信和封聖大帝也邁開步並肩而行。

    那兩個魔族相互了一下眼神,別人看不出來,但他們可以清晰感應到,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都在散著一種氣息,如果沒有葉信在,兩種氣息必定會生衝撞、摩擦,走在中間葉信,似乎豎起了一道看不到牆,把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氣息相互隔開,形成了一片緩衝區。

    兩個魔族與葉信三人之間距離在緩緩拉近,差不多還剩三十餘米時,封聖大帝突然說道:“葉貪狼,我總不能一直等下去,給我個期限吧。”

    “少則半年,多則十月。”葉信淡淡說道。

    “我還沒那麼急不可耐。”封聖大帝露出笑意:“這樣吧,給你一年時間。”

    “好。”葉信點頭道。

    那兩個魔族向封聖大帝這邊略微躬了躬腰,隨後朗聲說道:“龍使託我們向封聖帝主、歸元帝主問好。”

    “你以為向我問好,我就不收拾你們了”封聖大帝臉色突然轉冷。

    “什什麼”那兩個魔族都愣住了。

    “這個是我。”封聖大帝說道,隨後他身形向前,抬手一拳,轟向那持著戰斧魔族。

    那魔族大駭,本能橫過戰斧,擋在自己身前。

    轟那魔族戰斧出現了無數道裂痕,倒撞回去,正撞上那魔族胸膛,兇猛無比巨力,讓那魔族像被拋石器拋出石塊般向後倒射,足足射出百餘米開外,撲倒在草叢,雖然那魔族立即翻身躍起,但動作亦明顯變得滯澀了。

    另一個魔族大驚失色,向後退了兩步,立即展動肉翼飛起在空中。

    歸元大帝輕描淡寫抽出一柄長劍,劍光一展,便向那魔族追去。

    距離那魔族尚在二十餘米開外,歸元大帝已然出劍,他劍勢很怪,急顫動,一道道光影被劍鋒上剝離出去,凝成漫天寒光,下一刻,無數道寒光便隨著歸元大帝劍勢,如萬鳥投林般卷向了那個魔族。

    只是瞬間,那魔族便被捲至寒光吞噬了,緊接著,歸元大帝身影從那魔族原來位置上掠過,劍光再次捲動,歸元大帝開始向地面飛落,那種氣勢恍若御劍而行仙人。

    當歸元大帝落在地上後,好整以暇看向封聖大帝,眼中頗有幾分揶揄之色。

    “恆封聖,你瘋了”那持著戰斧魔族拼力出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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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五章給一個理由

    “不過碾死幾個臭蟲,又有何關礙?”封聖大帝冷笑道,他的身形猛然拔高,以山岳壓頂之勢向那魔族撲落。

    那魔族再次發出怒吼聲,手中的戰斧向上空捲起,對場中的修士們而言,那魔族散發出的氣勢算得上是巨無霸級的存在了,換成他們面對,恐怕早已土崩瓦解四散潰逃了,但那魔族與封聖大帝相比,卻給人一種小巫見大巫的感受。

    封聖大帝探掌向下方壓落,那魔族釋放出的斧光,竟然被封聖大帝硬生生逼了回去,下一刻,大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似乎發生了一場地震,修為差的人被震得東倒西歪無法立足,尤其是橫在兩座大山之間的索橋,被震得瘋狂扭動起來,只扭動了幾下,便砰然斷裂。

    葉信抬頭看向空中,他的臉色帶著幾分無可奈何,親眼看到兩位帝主出手,讓他受益頗多,那個時候封聖大帝向他出掌,僅僅是試探,現在才算真正的戰鬥。

    葉信還明白,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決意出手,也是對他葉信的一種威懾,告誡他要信守諾言。

    片刻,地面的震盪已經停歇了,而那魔族已被徹底壓入大地中,封聖大帝緩緩落在地面上,突然咦了一聲,轉頭看向葉信。

    葉信還在看著半空,一縷縷黑色的煙氣在夜幕的遮掩下,延伸到葉信的身體中,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的洞察力要比尋常修士敏銳得多,他們都感應到了異常。

    葉信輕輕籲出一口氣,他不想在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魔王級的元魂不是隨處都能遇到的,他有一種預感,在下界,要靠貪狼戰決打出自己的江山,而真正到了破法界,鍾馗的神能將比貪狼戰決有用得多。

    當初鍾馗對重返神域太有信心了,一敗再敗,最後甚至被打落凡塵,在浮塵世掙扎求生,鍾馗卻始終沒有放棄,足以證明那種神能的力量。

    既然鍾馗都可以做到,他憑什麼不可以?!

    現在的神能還很脆弱,魔王的元魂對他而言是難得的補品,他不想錯過。

    封聖大帝突然又把視線轉到自己腳下,一縷又一縷黑色的煙氣貼著地面游動著,緩緩聚向葉信,這是另外一個魔族被鎖定的元魂。

    “想不到貪狼先生還有這種本事?”歸元大帝悠悠說道:“不過……貪狼先生以後可要小心了,恐怕各界魔族都要追殺你到海角天涯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葉信笑了笑,每一次用神能汲取元魂時,他都感覺自己像一個頂級的掠食者,因為曾經受過的教育根深蒂固,他經常反思這樣是對還是不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不願想太多了,取而代之的是飽食的愉悅。

    而且歸元大帝的認知過於片面了,他的神能不止可以汲取魔族的元魂,其他族的修士也一樣,當然,他不會把自己的核心秘密洩露出去。

    封聖大帝深深的看了葉信一眼,隨後說道:“此間事了,已該走了!”

    說完,他大踏步向著山頭走去,林中隱藏著的騎士們也紛紛顯出自己的行跡,圍繞在封聖大帝周圍。

    歸元大帝盯著封聖大帝的背影,良久,喃喃的說道:“他好像有些老了……”

    “歸元帝主,這恐怕有些不好吧?”葉信不由皺起眉頭,不止是歸元大帝和封聖大帝擔心他無法實現承諾,他也在擔心歸元大帝或者是封聖大帝改變主意,另生事端。

    “隨口而言罷了。”歸元大帝微笑著說道,隨後看向葉信:“一年?”

    “一年。”葉信用肯定的口吻說道。

    “好,我就安下心來等你一年。”歸元大帝點了點頭,隨後邁步向著已經斷裂的索橋走去。

    “餵!等一下!”那禿頭的老者到底是忍不住了,急追幾步,湊近歸元大帝,低聲道:“你們到底聊了些什麼?”

    “你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歸元大帝笑著看向那老者。

    “真的?”那禿頭老者露出喜色。

    “假的。”歸元大帝大笑起來,隨後也不見他做勢,身形像風一般飄起,瞬間便落在山澗對岸,與李浮心等承法帝國的修士們匯合了。

    李浮心向是和歸元大帝說了一句什麼,接著看向葉信,又遙遙向葉信施了一禮,葉信自然是立即回禮,李浮心和恆一鳴都是有德的長者,已經贏得了他的尊重。

    那禿頭老者充滿不甘的視線落在葉信身上,眼珠又滴溜溜轉了幾圈,嘆了口氣,隨後縱身躍向對面的山頭,去追歸元大帝。

    徐家的人還有戴記患這邊的修士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徐千之和鍾兼濟,他們選擇了出賣朋友,搶奪北山列夢的寶物和機緣,給自己奠定騰飛的基礎,誰知事與願違,不說葉信,單單是兩位帝主的出現,就讓他們的期望化為泡影。

    戴記患乾咳一聲,滿臉陪笑對葉信躬了躬腰:“貪狼先生,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葉信沒有回答,緩步向北山列夢藏身的黑洞走去,戴記患試圖威脅他,他懶得理會,現在戴記患又向他賠罪,他還是懶得理會,雙方根本就不屬於同一個層次。

    見葉信根本沒有應答,戴記患臉上的笑容變得勉強了,隨後長聲道:“告辭!”

    說完戴記患轉過身,向鍾兼濟幾個人使了個眼色,緩緩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空氣中震蕩開:“記患先生,還請留步……”

    戴記患猛然停步,轉頭向後看去,卻發現除了葉信以外,那邊空無一人,他露出狐疑之色,喝道:“誰?誰在說話?”

    轟……一道潔白的光柱陡然從黑洞中****而出,衝上高空,劇烈的元力波動以光柱為中心,瞬間掃過天地,已經離開的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同時停下腳步,向後方張望著,正看到那條頂天立地的光柱。

    “好強的力量……是北山列夢麼……”歸元大帝喃喃的說道:“唉……好像又有點後悔了……”

    而在另一個方向,封聖大帝發出低低的嘆息聲: “自從證道譜出現以來,總會隔上幾年才會出現變動,今年已連著變了幾次,現在又要變麼……是大亂將至、還是破而後立……誰能說得清呢?”

    北山列夢的身影從光柱中扶搖直上,而在光柱潰滅的瞬間,他的背後突然展現出一對由光凝成的羽翼,北山列夢似乎有些不太適應,飛行的軌跡顯得很亂,最後乾脆收起光翼,身形筆直從空中墜下。

    噗通……北山列夢落在了草叢中,他的視線第一個轉到了葉信身上,隨後單膝跪倒:“貪狼先生,此番再造之恩,列夢沒齒難忘!”

    “列夢,你我也算是一見如故了,何必搞這套虛禮?!”葉信皺眉說道:“何況我幫你亦是為了這天下蒼生!“

    “貪狼先生胸懷高義,但我卻不能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北山列夢露出笑意,隨後緩緩站起身,他第二個看向了鐘兼濟。

    這一次出關,北山列夢的神態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雙眼開合間神光猶如實質,少了幾分豪氣,卻多了幾分清冷。

    “鐘兼濟,給我一個理由吧。”北山列夢發出輕嘆聲,雖然他一直在地下參悟寶物,但對上面發生的一切都是洞若觀火的。

    “想要理由?”鐘兼濟在冷笑,和徐千之不同,徐千之一直是心懷歉疚,低著頭不敢看人,而他始終理直氣壯:“好,我就給你一個理由!北山列夢,你還記得秋依人麼?!”

    “秋依人?”北山列夢愣了愣,點頭道:“我記得。”

    “她對你情根深種,你卻對她棄如敝履,最後讓她鬱鬱而終!”鐘兼濟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理由夠不夠?!”

    “原來你對秋依人……”

    “閉嘴!”鐘兼濟喝道:“你沒有資格說她的名字!北山列夢,不要以為你得了些傳承,就可以耀武揚威,這一次算你的運氣好,下一次就沒那麼容易了!”

    鐘兼濟說出這番話,北山列夢的神色還能保持平靜,戴記患不由皺起了眉,葉信能硬擋住封聖大帝的一擊,就算封聖大帝沒有動用全力,葉信的實力也是很讓人頭疼的,何況葉信已用事實證明自己確實擁有了畫地成牢的絕技,此刻戴記患已經不敢與葉信針鋒相對了,而鍾兼濟被舊怨沖昏頭腦,還在放狠話,鬧下去很有可能牽累到他。

    “呵呵呵……我一心向道,哪裡有餘暇在這兒女情長上荒廢時光?何況我與她之間根本沒有開始,又是哪來的辜負?”北山列夢發出輕笑聲:“鐘兼濟,我一向視你為兄弟,可你……卻是一直包藏禍心啊!”

    “才明白?”鐘兼濟冷冷的說道:“如果不是為了替依人報仇雪恨,我怎麼會故意和你套交情?你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

    北山列夢默然,良久,他臉上浮現了掙扎之色,隨後慢慢伸出手,一柄劍以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從他的掌心中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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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六章 北山列夢的選擇

“我好像站在世界的兩極之間”北山列夢瞇著眼睛,緩緩說道:“一邊是由鮮花鋪就的凈土,一邊是永無輪回的暗夜,我一直沒辦法取舍,不過鐘兼濟,是你幫我做出了選擇,與諒解相比,我更喜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話音剛落,北山列夢已出劍,劍光展動,筆直刺向鐘兼濟的眉心。

北山列夢應該是因為剛剛得到傳承,他的攻勢不夠快、不夠堅決、尚留有破綻,對鐘兼濟而言是致命的,但對戴記患來說,尚些一點火候,他有機會攔下這一劍,不過因為顧忌葉信的存在,他顯得略有些遲疑,等到他拿定主意時,北山列夢的劍光已刺入鐘兼濟的額頭。

鐘兼濟只來得及向後仰了一下頭,北山列夢手中那柄透明的劍,已從他的額頭刺入,從他的後腦透出,鐘兼濟的身形立即僵硬在那里,眼中的光芒也迅速變得暗淡了。

北山列夢的劍定格在半空中,劍柄一端,是他握得發白的手,劍鋒一端,則是鐘兼濟的頭。

下一刻,一道道血絲從鐘兼濟的眉心上方流淌出來,滲入到劍鋒深處,北山列夢慢慢轉頭,看向戴記患:“記患先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見,幸甚幸甚”

“列夢公子無需客氣。”戴記患勉強露出笑意。

“記患先生此行,應是圖謀列夢身上的幾件寶物吧?”北山列夢淡淡說道:“局勢尚未分明,記患先生又何必生出去意?”

“列夢公子的意思是”戴記患的臉色沉了下來。

“看劍!”北山列夢的回答非常簡潔,隨後劍光陡然從鐘兼濟的眉心上飄起,卷向了戴記患。

“好膽!”戴記患大怒,雖然擔心葉信會插手,但到了這種事情,他也顧不上許多了,探手拔出腰間的長劍,迎向了北山列夢的劍光。

事實上葉信并沒有插手的意思,他靜靜的看著北山列夢,北山列夢得到了一種很強大的傳承,而且那種傳承似乎要在第一時間決定方向,所以北山列夢才會用凈土與暗夜做比喻,再根據現在的情況看,北山列夢選擇了後者。

有意思的是,北山列夢本身的進步并不算驚人,不過剛剛步入證道境而已,更厲害的,是北山列夢手中的劍。

只是第一擊,葉信的神念便看到戴記患的長劍上出現了無數道細小的裂痕,第二擊,戴記患的長劍便已粉碎,連右腕都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了,戰力已喪失大半,幸好他那兩個朋友拼力圍上來,以三敵一,才算勉強擋住北山列夢的攻勢。

葉信更無心插手了,就像他得到了貪狼戰訣一樣,沒有哪種傳承是瞬間便能徹底掌握的,都需要不斷的磨練,剛剛出關,便遇到三個強敵,正是北山列夢的好機會。

已占盡上風的北山列夢卻沒有任何喜色,他的表情反而越來越悲憤,劍光也越來越兇猛。

北山列夢在地下看到了上面發生的事情,徐千之背叛了他,鐘兼濟也背叛了他,很多他從來沒見過、無仇無怨的修士聚集在這里,就為了搶他的寶物、奪他的造化,幸好有葉信在,否則他早已血本無歸、身殞道消了。

雖然沒有參戰,躲在地下,但北山列夢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險。

所以,對幫助過自己的,他愈發感激,對背叛了自己的,他愈發仇恨。

戴記患的三人組,實力都不俗,單單論修為,他們并不比北山列夢差多少,但北山列夢手中的劍太過恐怖了,劍光每一次掃過,光影都在空中凝而不散,這不是畫地為牢的絕技,而是那柄光劍的能力!

有戴記患的前車之鑒,他們不敢用自己的武器去格擋北山列夢的劍,只能不停的催動殺招,試圖用外放的勁氣去殺傷北山列夢,可是,一旦北山列夢被擊中,便會有光翼在北山列夢身上浮現出來,他們的攻擊全部被光翼抵消,變得全無意義。

而且釋放殺招是要耗費大量元力的,每一次徒勞無功,都使得自己的戰力削弱幾分,北山列夢的攻勢卻越來越快,顯然是逐漸熟悉了自己的傳承,此消彼長,就算集三人之力,他們也無法扭轉戰局了。

只過了幾息的時間,北山列夢便抓住了一個破綻,劍光突然回收,接著向戴記患左側的修士斬落。

那修士已連著釋放出兩次殺招,元脈的過度震蕩讓他的身法大失水準,眼見北山列夢的劍光斬落,他知道擋不住,怒吼一聲,全力向側面掠去,只是他的動作慢了半拍,劍光已斬落。

北山列夢的劍光把那修士的身影斬成兩段,隨後劍光一旋,又向戴記患疾刺。

北山列夢手中好似持著一柄幾十米長的戰槍,手腕才動,槍尖已刺到戴記患身前,戴記患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能悲呼著探手去抓北山列夢的劍光。

轟北山列夢的劍光把戴記患的手、胳膊全部絞得粉碎,接著劍光透入戴記患的胸膛,竟然把戴記患從中硬生生撕斷。

葉信的表情略微出現了變化,因元力外放形成的光影和勁流,殺傷力并不是最強的,最強的還是法寶,譬如說他的殺神刀,刀幕的殺傷力就遠不如殺神刀本體,而北山列夢的劍光卻如實質一般,這種傳承的元力損耗是驚人的,不過殺傷力也同樣驚人。

另一個修士見勢不妙,陡然轉身試圖逃離戰團,不過他的速度快,北山列夢的劍光更快,急追而至,把他攔腰截成兩段。

連斬四人,北山列夢頭上已見了汗,但他并沒有就此罷手,陡然轉身,又撲向徐家的修士。

徐家的修士表現得倒是很團結,他們吶喊一聲,揮動武器迎向了北山列夢。

但勇氣與戰力并不是成正比的,北山列夢在將落未落之際,抬手卷出一劍,耀眼的劍光直接把沖在前面的幾個修士全部斬翻,他們揮動的武器、釋放出的勁流在劍光面前毫無意義,劍光卷到哪里,哪里就會土崩瓦解,後面那徐家的族長看到這一幕,不由目瞪口呆,身形也變得僵硬了。

其實北山列夢釋放出的元力波動并不是很強,他能接連斬殺戴記患等人,不是自己的修為有多高,全依賴手中的光劍,徐家的人根據北山列夢的元力波動做出判斷,從根本上就錯了。

下一刻,似乎是發現自己殺的人太多,北山列夢的神色顯得有些茫然,手中的光劍凝在半空,身體一動不動。

徐家的族長眼神一動,他認為自己抓到了機會,身形陡然向前撲起,口中低喝:“殺!”

被北山列夢一劍之威震懾住的徐家修士們再次鼓起勇氣,向北山列夢撲了過來。

而北山列夢突然長吸一口氣,光劍在身前劃了半圈,接著向前刺出。

一道光影從北山列夢的身體中脫離出來,向前方,那道光影似乎擁有自己的靈智,或者是在模仿北山列夢的動作,手中亦有一柄光劍,在的過程中,光劍左右翻飛,斬出無數道劍光。

只是瞬間,光影已沖出百余米遠,沿途所過之處,一切都變得靜止了。

徐家的族長,還有徐家殘余的修士們,好像都已變成了雕像。

接著,一個輕微的斷裂聲不知在何處響起,就像一顆石子在安靜的潭水中激起了道道漣漪,斷裂聲立即變得此起彼伏,直至連成一串。

修士們的身體在斷裂,手中的武器在斷裂,他們身邊的土地也在斷裂,地面上似乎一下子出現了成千上萬道劍痕。

徐家的人都倒下了,就像崩裂瓦解的泥塑,只有一個人還站著,那就是徐千之。

這時,北山列夢發出低低的咳嗽聲,身形向前軟倒,單膝跪在地上,手中的光劍已經消失,他要用雙手才能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咳咳咳咳”北山列夢的咳嗽聲越來越劇烈,嘴角出現了血絲,雖然那道光影在沖刺時釋放出無數道劍光,但嚴格的說,北山列夢只出了一招,他連這一招的損耗都承受不住。

北山列夢的眼神都已顯得有些渙散了,突然,感覺有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身體立即繃緊,就要縱身跳起來,隨後聽到了一個聲音:“這個給你。”

是葉信!北山列夢的身體重新變得松弛了,因為葉信帶給他一種無法形容的安全感,沒有葉信,他根本找不回潛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沒有葉信,兩位帝主足以把他的希望碾得粉碎,沒有葉信,單單是那些修士、還有背叛的兄弟都會給他造成巨大的困擾。

沒有葉信,就沒有他的今天!

北山列夢掙扎著伸出手,接過葉信掌心中的東西,那是一顆偽丹,他沒有推辭謙讓客套,直接把偽丹放在口中,接著雙膝盤坐,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

這里不是修煉的地方,也不是修煉的時候,但沒有關系,連兩位帝主都選擇了退走,他不認為還有誰能沖開葉信的守護。 本帖最後由 adadadd 於 2017-4-22 14:4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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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七章 入伙

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北山列夢睜開雙眼,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的神色雖然還是有些萎靡,但要比剛才好多了。

“先生,那顆偽丹得來不易吧?”北山列夢緩緩說道。

“這個不是我吹,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葉信微笑著說道。

這時,尤樂厚、朱澤等人都向這邊走來,游鳳儀用試探性的聲音叫道:“列夢,你沒什麼事吧?”

北山列夢側頭看向游鳳儀,他的聲音在此刻放得很柔和:“我沒事的。”

“你……”游鳳儀突然呆住了,身邊的尤樂厚等人亦是傻傻的看著北山列夢。

北山列夢的眼睛已沒有眼白,眼眶內充滿了一種深不可測的黑,看不到他的瞳孔,無法判斷他視線焦點,這種變化雖然很輕微,但讓游鳳儀等人產生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列夢,有些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葉信說道。

“先生請講!”北山列夢的神色變得凝重了。

“你我雖然年輕,但在修行路上都已經歷練過很多了,有的事情……你應該能明白,靠自己一個人是走不遠的,很多時候,還需要群策群力,譬如說那顆偽丹吧,自從我勘破塵俗壁壘,踏入初萌境之後,我的丹藥從來沒有斷過,不要說偽丹,我還服下過真正的金丹,否則,我的進境也不可能如此之快。”葉信說道:“在去飛地之前,跟著我到大均星堂走一趟吧,我不瞞你,林推令不是魔族的對手,以後重整星門的擔子或許要落在我身上了,我知道你喜歡自由自在,所以不會勉強你的,在我星門做一個客卿吧,要不然就做長老,平常事用不著你操心,關鍵時候略給我幾分薄面就可以了。”

看到了北山列夢的戰力,葉信很想把北山列夢拉入自己的陣營,雙方已先後兩次共同面對風雨,算得上培育出友情了,他有幾分把握能說動北山列夢。

“區區客卿、長老怎麼能留得住我?”北山列夢笑了:“列夢雖然不才,但已勘破證道境,能在證道譜中占個位置了,如果先生不嫌棄,我更愿意在星堂擔任星官,哪怕是去星會也好,呵呵呵……我不太喜歡無所事事。”

“好!”葉信露出大喜之色,在這短短的時間,他腦海中轉過了很多念頭,一個合格的掌控者,是應該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但這要看對什麼人、做什麼事,他在招攬北山列夢,而北山列夢是個出類拔萃的年輕人,又剛剛得到某種傳承,正是處在意氣風發的時候,只有表露出足夠的喜色,才會北山列夢認為自己受到了足夠的重視。

不過,北山列夢答應得太快了,與北山列夢往日的習性不符。

從北山列夢的習性推斷,這個人比較喜歡自由、松散的環境,所以剛才葉信擔心被拒絕,先保證不會干涉北山列夢的自由,所有的變化都存在因果,北山列夢會慨然應諾,也有自己的潛因。

只是,北山列夢看起來不想吐露自己的秘密,那他葉信也沒有必要追問,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幾天後,葉信、墨衍、北山列夢還有尤樂厚等人接近了仙芝山,北山列夢似乎是要組建自己的小班底,一直在游說尤樂厚他們跟著自己一起加入九鼎星堂,最後終于把他們說動了。

靠近大均星堂時,鬼十三、蕭魔指等人接到了狼騎的探報,帶著星官們迎了出來,看到北山列夢,他們顯得有些驚訝。

進入議事廳,眾人別人落座,葉信開門見山的說道:“從今天開始,列夢就是我們九鼎星堂的人了,你們已經相互認識,我就不再多做介紹了。”

“還望各位兄弟今後多加關照!”北山列夢站起身,含笑說道。

“列夢公子加入我們九鼎星堂了?這可是大好事!”蕭魔指說道。

“蕭兄還是有些見外,叫我一聲列夢就好。”北山列夢說道:“我可沒那麼金貴,以後相處得多了,大家自然就會明白。”

鬼十三等人也先後站起來寒暄,北山列夢一一回禮,態度顯得很謙遜。

寒暄得差不多了,葉信話題一轉:“前輩不在仙芝山麼?”

“不在。”蕭魔指猶豫了一下:“前幾天,前輩和春海部的春海聖母應該有些不太愉快,所以春海聖母帶著春海部去了大龜河,前輩也走了。”

“什麼事情鬧得不愉快?”葉信愣了愣。

“是因為龍青聖的事情。”鬼十三說道:“龍玄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居然說動了春海聖母,春海聖母決意帶著春海部去救援龍青聖,被前輩攔住了。”

鬼十三的視線在北山列夢身上略微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魔族集中大部圍攻風濤鎮,龍青聖那一邊肯定很空虛,正是救人的時候,不過,看前輩的意思……救出龍青聖,這是份天大的人情,當然要留給你,春海聖母想占這份人情,前輩當然不愿意了。”

“話不能這麼說。”蕭魔指笑道:“鬼先生,你說話總是這般誅心,可不太好。”

“哦?要是你……你怎麼說?”鬼十三面無表情的看向蕭魔指。

“魔族雖然在全力圍攻風濤鎮,但對後方一定是很留意的,一旦龍青聖那邊有風吹草動,魔族必然要回援,到時候不但救不出龍青聖,還會給龍青聖帶去更大的麻煩。”蕭魔指說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前輩是到那邊去查看究竟了。”

“事情不是都一樣的麼?不過措辭略有不同罷了。”寧高悟出來打圓場,隨後看向葉信:“主上,這里有件大喜事,就等著你回來呢。”

“什麼喜事?”葉信問道。

“我不能奪人之美,還是蘇靜智先生過來親口告訴主上吧。”寧高悟笑道。

葉信頓了頓,令人去找蘇靜智,時間不大,蘇靜智走進了議事廳,他不知道葉信回來了,看到葉信之後,露出很明顯的驚喜之色,隨後向葉信躬身道:“蘇靜智見過主上。”

“靜智,他們都說你有大喜事要告訴我。”葉信微笑道:“說吧,我洗耳恭聽著呢。”

事實上蘇靜智也是極有才能的,想當初在天緣城,蘇靜智是唯一的真正意義上的藥師,但人比人、氣死人,進了九鼎城,蘇靜智雖然不甘平凡,一直在努力研制各種丹藥,但怎麼都無法超越真真,等到後來,他在葉信面前出現的機會越來越少,當然,心理壓力也是越來越大。

“主上,這段時間以來,靜智一直在嘗試煉制偽丹。”蘇靜智勉強壓制住內心的激動,緩緩說道:“不是靜智不夠勤奮,而是天資上有無法逾越的屏障,靜智運氣最好的時候,接連淬煉十爐偽丹,成品不過二、三,實在是讓人氣餒。”

“這位蘇先生,你是說……你淬煉十爐偽丹,至少能煉出兩、三顆?”北山列夢一驚,忍不住開口問道。

“得運氣好。”蘇靜智看了北山列夢一眼,他不認得北山列夢,但能坐在這議事堂內,應該亦是葉信所信任的人,便照實說道:“如果運氣不好,只有一顆到兩顆。”

“大才!蘇先生真是大才!”北山列夢忍不住激動起來,他對丹藥一道,略有所通,尋找足年的靈藥很難,淬煉丹藥更難,就算是神之帝國和承法帝國的皇家藥師,淬煉十爐偽丹能成一爐,已經非常厲害了!

北山列夢到此刻才知道,葉信敢夸口說偽丹要多少有多少,底氣是從何而來的了。

蕭魔指和鬼十三等人相互交換著眼色,都沒說話,蘇靜智的臉孔出現了抽動,好像被人劈臉打了一拳,眼神也變得有些憤怒了,干嘛?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在侮辱我麼?!

葉信笑著向北山列夢擺擺手,接著看向蘇靜智:“靜智,你接著說。”

“雖然主上有令,讓真真姑娘每月撥給我一些四神和元石,讓我淬煉偽丹,但……我總感覺太浪費了。”蘇靜智勉強壓制住心頭的火氣,緩緩說道:“真真姑娘有神鬼之能,她最新的記錄是連成三十爐而不敗,後來是大家看到她已筋疲力盡,硬是把她拽出了丹爐,否則記錄還會更高,與其讓我浪費靈藥,還不如都交給真真姑娘。”

“她太拼命了。”葉信輕輕嘆了口氣。

北山列夢坐在那里思索著,他并沒能準確理解連成三十爐而不敗是指什麼,因為太過匪夷所思了,就像有人告訴他太陽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他只會以為對方的話里有歧義,或者沒能表達明白,而絕不會相信太陽真的掉下來了。

“所以靜智反思了很久很久,最後決定從小處開始做起。”蘇靜智說道:“放眼足下,雖然有鼠目寸光之嫌,但每一步都能走的扎實一些。”

說完,蘇靜智從懷中取出一只小匣子,上前幾步,雙手遞給了葉信:“這就是靜智親手淬煉出的丹藥,還請主上過目。” 本帖最後由 adadadd 於 2017-4-22 14:5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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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八章 低端市場

葉信接過小匣子,慢慢打開,看到匣子內并排鑲嵌著幾十顆丹藥,丹藥不大,和指甲蓋差不多,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這是什麼丹藥?”葉信問道。

“是我煉制的蘇氏小還丹!”蘇靜智露出驕傲之色:“功效雖然遠不能和偽丹相比,但勝在可以成批煉制,最開始的時候,我一爐只能煉出兩、三顆,現在一爐能出來三十余顆,再給我一段時間,或者讓我的丹爐品質再提升一些,數量還會大幅增長。”

葉信默然,他立即明白了蘇靜智的想法,如果用經濟學的語言來形容,真真在煉丹上有著無可比擬的天賦,已經牢牢占據了高端市場,蘇靜智在開始的時候,也想占據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和真真相比,他感到很羞愧,最後痛定之痛,突發奇想,決定開辟出自己的低端市場,以實現他的自我價值。

更重要的是,真真雖然很能干,但只有一個人,無法保障整個九鼎星堂的需求,隨著進境的提升,對偽丹的需求也在攀升,現在葉信就有一種感覺,對他來說偽丹已經不夠勁了,他想要金丹,只是因為不想給真真制造壓力,才閉口不言的。

九鼎星堂有幾十個星官,真真淬煉出的偽丹根本不夠分,而蘇靜智的想法,緩解了九鼎星堂的需要。

“蘇先生煉制出的小還丹,可算是一大奇功了。”蕭魔指緩緩說道:“原本各軍將士多多少少都有些怨言,尤其是與魔族這一戰之後,怨念更甚。”

“哦?”葉信眉頭一挑。

“這亦是人之常情,苛責不得的。”寧高悟嘆了口氣:“各軍與魔族苦戰,傷亡很重,雖然所獲不小,但攤不到他們頭上,肯定會失望的。”

“按照主上定下的慣例,我一個月也才有一顆偽丹。”周破虜苦笑道:“怎麼可能輪到他們?”

九鼎星堂人數最少的是狼騎,戰力最強的也是狼騎,真真所煉制出的偽丹,有一半都要留給狼騎,蕭魔指等主帥自己得了好處,當然不會有怨言,而下層的將士就滿是羨慕嫉妒恨了。

“幾位大帥說得不錯。”鬼十三點頭道:“如果不懂修行,也就不會有這麼多想法了,可那些將士眼睜睜看著我們越來越強、越走越高,知道了修行的好處,他們也想走上這條路,但資源是有限的,資質也有高低之分,真的要保證公平,我們九鼎星堂必將一蹶不振,呵呵呵……坦白說吧,把分攤給一千個人的資源都集中在蕭帥身上,或許蕭帥在半年左右就能勘破證道境,分給他們有個屁用?一千個初萌境的修士,能與一個證道境修士對抗麼?“

“道理是這個道理,我們都懂。”寧高悟說道:“但能說給那些將士們聽麼?說了,或許大軍馬上就要嘩變,縱使他們不敢,忍下這口氣,但以後呢?這是為我們九鼎星堂埋下覆滅的根子啊!”

“所以說,蘇先生的小還丹,是一大奇功。”蕭魔指說道:“我想各位都記得吧?就在前日,蘇先生一共淬煉出了一千二百顆小還丹,分發給各軍有功之士,大軍歡聲雷動,響徹雲霄,久久不絕于耳,蘇先生的小還丹功效雖然遠比不上偽丹,但穩定了軍心!”

“靜智,淬煉小還丹都需要什麼?”葉信問道。

“所需不多。”蘇靜智說道:“四神不能缺,但五、六月份的就足夠了,不需要足年,所以我們可以在四處收購,有中品元石即可,實在缺了,下品元石也可以應付,最重要的,是五靈丹牛的丹屑。”

“主上,我們還有五靈丹牛?”北山列夢瞪大了眼睛,他學著眾人開始稱呼葉信為主上了。

“嘿嘿……我們的五靈丹牛可要比星門的五靈丹牛強多了。”薛白騎笑道:“星門的五靈丹牛每隔幾年都要切下牛角煉制丹藥,雖然有望淬煉出金丹,但這種做法太過急功近利了,割一次牛角沒有大礙,割五次、六次,五靈丹牛就廢了。”

“靜智,你確實是為我星堂立下一大功。”葉信點頭道:“從今天開始,你也自開一院吧,所有用度,可以直接去找溫容。”

“多謝主上!”蘇靜智大喜。

葉信這些話,等于是讓他自立山頭了,而且在藥材的補充上,將會得到九鼎星堂的全力保障。

蘇靜智興沖沖離開了議事堂,葉信話鋒一轉:“溫容不在營中麼?”

蕭魔指等人相互交換著眼色,他們都不說話,只是看鬼十三,鬼十三無奈的說道:“不在。”

“她去了哪里?”葉信皺起眉。

“此事說來話長……”鬼十三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別和我東扯西扯的,我問你她去了哪里?”葉信露出不悅之色。

“主上,妒兵……應該是出事了。”侯輪月低聲說道,他臉上滿是悲戚之色。

“怎麼?”葉信一愣,當初蒼妒兵知道自己的師尊在星門寶地戰死,一定要去星門尋找師尊的遺骸,葉信雖然知道蒼妒兵此行必定危險重重,但沒辦法阻攔,只得任由蒼妒兵離開,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的聽到壞消息,他還是忍不住動容了。

“妒兵的無界天狼前段時間自己找到了仙芝山,那匹無界天狼的傷勢很重,回來之後幾天就斷氣了,連真真姑娘都沒辦法救回它。”侯輪月說道:“我們在無界天狼後腰一處被縫合的傷口內找到了一顆蠟丸,蠟丸里有一封信,是妒兵手書的。”

“信在哪里?”葉信急忙問道。

“在我這里。”侯輪月說道,隨後他從腰間取出一封信,遞給了葉信。

葉信接過信,匆匆打開,信中的字都是用血寫出來的,而且字跡很凌亂,昭示著蒼妒兵的處境一定很危急,他逐字逐句的仔細觀看著,反復看了三遍,才把信慢慢放下。

議事堂鴉雀無聲,蒼妒兵沒有回來,只有無界天狼回來了,足可證明蒼妒兵已是兇多吉少,自從眾人加入九鼎星堂之後,雖然遇到過種種危險,可最後總能逢兇化吉,前段時間曲雲鹿被唐蛟牙秘密培養出的死士刺殺,現在蒼妒兵也遭遇了危險,這讓大家的心里都不太好受。

良久,葉信開口說道:“老蒼的信……你們都看過了?”

“看過了,我們一個字一個字的研究過。”鬼十三說道。

“你們有什麼想法?”葉信問道。

“妒兵先生所指的魔龍使……在魔族中的地位應該很高,與魔族那個失蹤的大統領應該是不相上下的。”鬼十三緩緩說道:“但後面的話我們就搞不清楚了,什麼一龍雙命……實在是讓人費解。”

“魔龍使?是不是與魔族的兵天魔龍有關?”北山列夢問道。

“兵天魔龍?那是什麼?”蕭魔指問道。

北山列夢猶豫了一下,隨後便把自己在飛地中的經歷一五一十講了一遍,他沒有隱瞞什麼,雖然是第一次加入真正意義上的修行組織,但他很清楚與人相處最重要的是坦誠,而且他看得出來,蕭魔指、鬼十三等人的能力都很強,能力強的人脾氣自然也大,只得到葉信一個人的認可,是不行的,一旦讓眾人對他生出不滿,他就有可能被一直排斥在核心之外。

聽了北山列夢的話,眾人都顯得很吃驚,兵天魔龍到底有多厲害,他們還無法做出判斷,但‘上界’兩個字,已經足以對他們造成壓力了。

“原來魔族還有兵天魔龍這種上界兇獸……”蕭魔指頓了頓:“列夢,不是我一定要查根問底,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沒辦法傷害兵天魔龍,唯有你可以?”

“知道。”北山列夢點頭說道:“這和我的娘親留給我的傳承有關。”

“原來如此。”蕭魔指說道,他沒有繼續往下問,將心比心,他自己也不愿意讓人追問他的傳承由來。

“這樣我就明白了……”鬼十三說道:“老蒼所說的一龍雙命,有可能是魔龍使與兵天魔龍共享一命……”

“這是什麼意思?”寧高悟不解的問道。

“根據列夢公子所說,兵天魔龍的傷勢應該是無救的,龍角被斬斷,雙瞳被挖,連龍心亦被刺破,怎麼可能還活著?”鬼十三說道:“再聯想到老蒼說的一龍雙命,我有一種感覺,想真正除掉兵天魔龍,必須要把魔龍使也干掉!”

“原來是這樣……”北山列夢有一種從夢中驚醒的感覺,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傷勢那麼重的兵天魔龍,居然能活下來,并且時時刻刻讓他感受到恐怖的監視感?而鬼十三的推測正好能解釋他的迷惑。

北山列夢看向鬼十三的眼神多出了幾分敬意,這小子看年紀也就十八、九歲吧?頭腦居然如此縝密……

“很多事情也可以解釋得通了。”鬼十三又道:“兵天魔龍雖然沒死,但畢竟受了重創,同時也會讓魔龍使受到重創,根本沒辦法指揮魔族,加上魔族那個大統領無緣無故失蹤,所以魔族才會變成一盤散沙。” 本帖最後由 adadadd 於 2017-4-22 14: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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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九章 驗證

“有道理!鬼先生的判斷極有道理!”寧高悟連連點頭,隨後頓了頓:“不過,蒼先生在信尾提及的魔蛹又是什麼?”

“我感覺,那魔龍使應該是能通過魔蛹彌補自己的傷勢。”蕭魔指說道:“不過,他的魔蛹已經死了,只能從現在開始培養新的魔蛹,這件事麼,肯定有主上有關。”

“和我有關?”葉信一愣。

“老蒼在信尾的那些字已經變得模糊了,所以主上沒看到。”蕭魔指說道:“其實信落到我們手里時,也已經不太清楚了,為了辨認出後面那十幾個字,我們用了一些辦法,當時能讓字跡暫時變得清楚,隨後血漬融開,就再沒辦法辨認了。”

葉信再次拿起信看了看:“最後寫了什麼?”

“老蒼說,魔蛹是在龍陵城被殺死的,此事在魔族中引起了很大震動。”蕭魔指說道:“這讓我想起主上曾經在龍陵城斬殺了魔族的飛頌少主,或許……飛頌少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飛頌少主的同行者。”

葉信笑了笑,其實他之前已經有所懷疑了,蕭魔指也能看得出來,并沒有讓他感到驚訝,坦白說,蕭魔指、寧高悟、乃至他座下的鬼十三、漁道、墨衍等人,都是難得的俊杰,與這些人相比,葉信真的不認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所謂時勢造英雄,他的運氣很好,又能搶占先機,如此才逐步成為這些俊杰的核心。

“蕭帥說得不錯。”葉信說道:“不過,你們自己把自己的視線局限住了,只是以事論事,卻沒有大局觀,我認為這封信最重要的是第二段開頭那幾句話。”

“哦?”蕭魔指正色道:“主上,能不能讓我再看一遍?”

葉信把信遞給鬼十三,鬼十三把信傳給了蕭魔指,廳中眾人都顯得有些好奇,視線集中到了蕭魔指身上。

蕭魔指接過信,輕聲念了起來:“妒兵以為,魔族內部傾軋日趨嚴重,相互毆鬥屢屢發生,各個魔族所屬涇渭分明……”

蕭魔指把信中的第二段都念完了,抬頭看向葉信,他還是有些不明白。

“你們忘了麼?魔族是為了什麼來的?”葉信說道。

“為了聖嬰。”寧高悟說道:“但聖嬰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魔族進入浮塵世之後,所做下的種種,只給我一種感覺,他們好像更喜歡搶地盤,要在這里扎下根,何曾出面尋找過聖嬰的下落。”葉信說道:“或許,他們已經忘了初衷。”

“我和魔族接觸過不少次了,發現他們上下之間壁壘森嚴,頗有一種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味道,不止是魔族的底層會受到上面的壓力,就連那些魔王也一樣,這種規矩雖然能讓魔族凝聚成強大的戰鬥力,可一旦出現崩壞,將會變得極為混亂。”

“現在魔族沒有亂,只是因為失蹤的大統領還擁有很強的威懾力,一旦魔族認為那位大統領再不可能出現了,魔龍使又身負重創,也許根本不需要我們出手,那幾位魔王都有可能去暗算魔龍使。”

“怎麼會?”寧高悟瞪大了眼睛。

“其實就是因為你們剛才說的話,讓我有了頓悟。”葉信露出笑意:“我們這一次全殲了魔族煙樹王一部,各軍底層將士所獲并不多,如果又有一個魔王率領大軍攻擊仙芝山,他們還會不會出死力與魔族作戰?“

“會的。”周破虜說道:“自從我統領寒甲軍以來,大戰小戰無數,雖不敢說所向披靡,但至少能做到眾志成城,我相信我的將士絕不會因一些小利而失去凝聚力。”

“周帥,你這是只挑好聽的說,就算第二次可以,第三次呢?第四次呢?我們一次次讓他們失望,他們會一直服從我們的將令?”葉信淡淡說道:“要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是在九國之境,還可以說是為了保家衛國而戰,有大義的名分,可自從我們走出九國,來到這本土,就沒有國亦沒有家了,我們每一次吶喊、每一次流血,都只是為了我們自己。對我來說,這是一個警鐘,所以我要提醒你們,不能讓他們失望!你今天讓他們失望,或許明天他們就要讓你絕望。”

在座眾人都不說話了,有的發出輕嘆聲,有的在思索著什麼。

“其實魔族也一樣。”葉信說道:“我不知道聖嬰是什麼,假如,魔族最後得到了聖嬰,又能怎麼樣?聖嬰所帶來的好處,會歸誰所有?肯定是那個已經失蹤的大統領,還有魔龍使,那些魔王麼……有可能喝上幾口湯,既不解渴,也不解饞,呵呵呵……如果大統領還在,魔龍使也處于全盛狀態,魔王們自然不敢說二話,大統領和魔龍使指向哪里,他們就要打向哪里,可如果大統領和魔龍使已經不在,或者沒辦法保持對下的威懾與壓力,你們認為那些魔王會如何選擇?”

“魔族這大半年的表現,你們也應該看在眼里,他們從沒想過去攻擊神之帝國和承法帝國,這一次我在鴻天峰,發現歸元大帝和封聖大帝與魔族早就有聯系!魔族把矛頭指向星門……在我看來,他們是想取代星門的地位,成為本土的第三方勢力,并得到神之帝國和承法帝國的默認,這還是在搶地盤啊。”

“魔族數量不少,如果他們一心一意全力建造一座傳送法陣,應該差不多完工了吧?我猜,肯定有人在故意怠工。再給你們舉一個例子,你們就明白了,一個奴隸,整日在鞭打下辛苦的工作,突然有一天,他的主人死了,鞭子掉在了地上,你們認為,他會開始享受自己的自由呢,還是重新去找個主人,再次品嘗鞭子的味道?”

“主上,你是說……那些魔王蓄意謀反麼?”吳秋深喃喃的說道。

“謀反倒是談不上,但我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葉信沉思片刻:“當然,也僅僅是猜測,暫時還沒有想出首尾,等過幾天,我的想法成熟了,再和你們商量。”

蕭魔指、寧高悟等人相互低聲談論起來,雖然葉信沒有公開自己的猜測,但思路已經很清楚了,這種判斷讓他們感覺匪夷所思,但又不敢不信,因為葉信之前總能看到他們看不到的東西,也提出過當時讓他們驚訝的想法,事後總能證明葉信是正確的。

“十三,你知不知道溫容去了什麼地方?”葉信舊話重提。

“還記得那個來警告你,說魔族煙樹王一部即將攻擊仙芝山的人麼?他又來過一次,見你不在,他什麼都沒說,匆匆離開了。”鬼十三說道:“他是中午走的,下午我們就找到了老蒼的信,夫人應該是想到了什麼,去追那個人了。”

“她沒有和你說到底是什麼事?”葉信皺起眉。

“沒有。”鬼十三搖頭道。

“你怎麼不攔住她?”葉信說道。

“老大,你在和我開玩笑麼?我哪里有資格把夫人攔下來?”鬼十三苦笑道:“我倒是嘗試過勸她留下,可她說你告訴她一個秘密,她要去替你做一個驗證。”

葉信馬上明白了溫容的目的,沉吟片刻:“溫容都帶著誰走的?”

“老大,不用為夫人的安危擔心。”鬼十三說道:“夫人把小姐還有邵雪和沈妙都帶走了,月虎他們跟著呢,還有,他們的無界天狼可是不尋常的,就算遇到魔族,魔族也未必能追得上他們。”

“無界天狼?怎麼又不尋常了?”葉信不解的問道。

“這事還要落在蘇先生身上。”鬼十三說道:“蘇先生最開始嘗試著煉出幾十顆小還丹,雖然真真姐給的評價很高,但總歸是全新的丹藥,必須要先行實驗,我們就把小還丹給那些無界天狼服下了,沒想到小還丹對無界天狼的影響非常大,服下小還丹的無界天狼,不但體型要比其他無界天狼大上幾圈,速度也明顯快出一線,跑起來簡直象飛的一樣,所以呢,蘇先生後來煉出的小還丹,我自己做主留下了三百顆,準備給無界天狼服用。”

葉信點點頭,知道溫容的去向,他也就不擔心了,隨後問道:“這一次的收獲都入冊了麼?有多少?”

“很多,出奇的多!”鬼十三笑瞇瞇的說道:“魔族真是老財主啊,這還只是煙樹王一部!”

“很多到底是多少?”葉信問道。

“主上,我們這幾年積攢的,再加上林推令送來過的,都不如這一次!”蕭魔指笑著接道。

“如果只是丹藥、元石還好說,單單是山河袋,我們就得了有三百余個。”寧高悟意氣風發的說道。

“魔族的武器,確實有很多精品,甚至比我們這幾個人所用的都要強得多。”周破虜說道:“就連蕭帥,都搶了不少武器和甲胄,我就奇怪了,你也用不上,難道留著鑒賞麼?”

“可惜,我們這里沒有鑄造大師。”周破虜嘆道:“魔族的武器和甲胄蘊藏著一種很奇怪的金屬,我讓軍中的工匠嘗試著重新鍛造,可魔族的武器、甲胄在爐中融化之後,那種奇怪的金屬就會消失,鍛造出的東西都是廢品,如果有鍛造大師,或許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本帖最後由 adadadd 於 2017-4-22 14: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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