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神藏 作者:打眼(已完成)

   
mk2258 2015-11-24 20:52: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32 9149750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9-1-21 11:33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七號令牌


    「下面究竟有什麼寶物,值得他們如此拚命?」常豐看著下面廝殺的戰場,眼中露出一絲貪婪的神色,此次來到域外戰場,他還沒有什麼收穫。

    剛才與他們戰鬥的那四位金丹修者,此時已經隕落了兩位,身著金袍的那位宗主和另外一位修者,卻仍沒有退去的意思,像是殺紅了眼失去了理智一般。

    「單就看兩場戰鬥的表現而言,這地方的寶物應該比那果樹貴重多了。」方逸眼中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說道:「也不知道最終會剩下幾人,若是剩的人多了,我們這漁翁也不太好當。」

    畢竟都是金丹修者,若是最後只剩下一兩位還好,方逸可以牽制一會兒,讓常豐和孟啟去獲取寶物,若是剩下三五位,想要在不暴露底牌的情況下獲取寶物卻就不可能了。

    很快,下方的戰鬥趨於白熱化,身著金袍的那位宗主和其手下已經隕落,原本十餘位金丹修士便只還剩下七位,依舊在混戰廝殺,天空之中觀戰的方逸等人甚至分不清剩餘這七位究竟誰和誰一夥。

    又有兩人戰死,剛剛斬殺了對手的一位金丹初期修者正要緩口氣,抬頭間,突然便看見了天空之中的方逸等人。

    原本,這些人廝殺時太過專注,神識也只關注著周圍,並沒有人注意到天空中的情況,此時那金丹初期修者見到方逸等人,頓時殺意升騰,也不離開地面,手中長刀凌空一斬,一道刀芒從地面而來,由小變大,覆蓋向方逸三人。

    在那金丹修者眼中,空中三人不過是築基期修者,隨手一道刀芒便能斬殺,為避免三人逃跑,還刻意將刀芒放大,儘可能封住他們逃跑的路線,可是下一刻,他眼睜睜看著刀芒斬過三人身軀後,那三人竟還完好無損的立於天空之中,半點損傷都沒有。

    若是將刀芒凝聚,便是距離過千米,常豐和孟啟兩人也會重視一下,可對方將那刀芒放大,威力減弱,便是連這兩人都輕鬆抵擋住。

    「停。」那金丹初期修者突然大聲喊道。

    餘下四人,一個金丹中期境界,三個金丹初期境界,此時那三個金丹初期修者正圍攻那位金丹中期修者,聽到那修者大喊,頓時停手,相互之間拉開了距離,那位修者抬手指著上空的方逸等人,說道:「我建議先把他們解決了。」

    「別到時候我們打生打死,為別人做了嫁衣。」

    「三個築基期,你自己去解決不就行了?」其中一個金丹初期修者抬頭望了一眼,並未在意,反而眼神不時瞥向身側,生怕一個不慎被人偷襲。

    「不是簡單的築基期修者。」

    那金丹初期修者搖了搖頭,說道:「剛才送了一道刀芒給他們,不想他們竟不躲不閃,硬抗我的刀芒,而且毫髮無損,其修為怕是已經到了半步金丹的境界了。」

    「哼。」又一位修者冷哼一聲:「剛才你那道刀芒我看見了,威力那麼弱,你是打算殺蚊子?」

    「就是,你可以上去將他們殺了,三個築基期,你還怕他們不成?」

    「我是怕你們,趁我上去斬殺他們三人之際取了令牌。」

    「令牌只有一枚,憑你們也想跟我搶?」那金丹中期修者冷笑道:「我勸你們就此退去,不要白白丟了性命。」

    「金丹中期又如何?剛才還不是死了一位。」有人嗤笑道:「我看你才最應該退去,否則我們四人聯手,你必死無疑。」

    「哼,多說無益,有種再來比過。」那金丹中期修者面色驟冷。

    「打就打。」幾句話不和,幾人便又動起手來,對方逸三人卻是全完不顧。

    這些金丹修者,即便明知道方逸等人在圍觀,也不會在意,更不會擔心對方坐收漁翁之利,在他們眼中,築基期和金丹期有著不可踰越的鴻溝,便是半步金丹,也能夠輕易碾死。

    因此,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是他們幾人之中要分出個勝負,到時,那三個築基期修者主動退去則罷,若是不退,隨手碾死便是。

    當然,如果方逸等人是金丹期的修為,那麼下面混戰的眾人一定會聯手先把他們給幹掉的。

    若是與方逸戰鬥過的那位宗主還活著,怕是不會有和他們相同的想法。

    「聽他們說是在爭奪什麼令牌。」既然已經被發現,方逸等人也就徹底放開了神識,幾人的對話也全部聽到,這才知道,這十餘位金丹修者爭奪的寶物是一塊令牌。

    「等他們分出勝負便知曉了。」方逸嘴角露出笑容,對方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那便再好不過。

    沒有等太久,很快,那位金丹中期修者便又斬殺了一位金丹初期修者,但是自己也被那金丹初期修者臨死前搏命一擊重傷,沒有了再戰之力,被另外三位金丹初期修者聯手斬殺。

    十餘位金丹修者,如今便只還剩下三人,且靈力都已經所剩無幾,三人相互對視,有人開口道:「就剩我們三個了,還有必要分個你死我活嗎?」

    「你願意捨棄令牌,自可退去。」

    「自然不願。」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可以出個主意。」那位開始喊眾人罷手的修者道:「我們三個可以抽籤,誰抽中,令牌就歸誰,如何?」

    「切。」另一個修者嗤笑:「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我抽中了,你會放任我離開?」

    「我們可以在抽籤前發下誓言。」那位修者繼續說道:「無論誰獲得令牌,另外兩人都不可再糾纏。」

    「憑什麼?我看還是各憑本事的好。」

    那修者說完,豁然起身,飛劍瞬間射向那提議抽籤的修者。

    另一位修者眼睛一亮,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操縱飛劍亦斬了過去。

    兩人動手本就突然,而且很有默契的幾乎同時出手,那修者抵擋住了第一柄飛劍,卻是沒有擋住第二柄,被斬去的了頭顱,屍體倒地。

    只剩下最後兩位金丹初期修者,相互對視之際,方逸三人卻是從天空降落,如今的局面已經很好掌控,再拖下去出了其他的岔子可就要追悔莫及了。

    兩位金丹初期見到方逸三人降落,根本無需商量,瞬間一致對外,飛劍指向方逸等人。

    「你們三個,膽子還真不小。」其中一位金丹期修者沒有想到,本以為是看熱鬧的三個築基期竟然真的敢降落下來。

    「兩位,何必打生打死。」方逸毫不在意兩人的飛劍,反而走近了一些,勸解道:「不如便把那什麼令牌交給我,你們握手言和好了。」

    「區區築基期修者,也想多管閒事,找死。」兩人對視一眼,兩柄飛劍同時斬向方逸。

    方逸主動走近了一些,距離兩人不足十米,相距如此之近,便是兩人如今體內靈力所剩無幾,也有把握將方逸斬於劍下。

    不過,飛劍斬過肉身的那種感覺並未出現,就見方逸周身籠著一層閃爍著四種顏色的光罩,兩柄飛劍斬在上面,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莫說此時兩人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便是處於全盛狀態,靠他們的攻擊力也破不開方逸的防禦。

    「哼。」方逸冷哼一聲,一百零八道鋒刃透體而出,擴大了範圍,將兩位金丹初期修者籠罩在其中,剛才故意拉近距離,便是為了此刻,再有本命飛劍化作一點寒光,穿梭其中,瞬間便將兩個金丹初期修者斬殺。

    那兩名金丹初期修者至死都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會死在一個築基期修者手中,而且還毫無反抗之力。

    方逸如今無論攻擊還是防禦的實力,都可以真正媲美金丹初期修者,斬殺兩個幾乎耗盡靈力的金丹初期修者,再輕鬆不過。

    「令牌好像在那邊。」見方逸將僅剩的兩名金丹初期修者斬殺,常豐伸手指著一個方向,他剛才看到那修者臨死前眼神瞥向那個方向,便猜測到那邊應該就是那令牌存放的方向。

    伸手指向的同時,常豐便要邁步過去,卻被孟啟似無意間攔住了去路。

    方逸感覺到,孟啟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提防著常豐,對常豐也極不友好,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我帶你去。」孟啟走在最前面,神識卻始終留意著後邊的常豐。

    跟隨孟啟向前走了也就幾十米的距離,孟啟指著一處半人高草叢向方逸道:「你想要的東西,應該就在這裡。」

    「這裡?」方逸卻是發覺不出這草叢有什麼問題,走到跟前,拔開草叢,便發現這草叢中間呈現一片中空,空間漂浮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青色木牌,木牌上刻畫著一個數字:七。

    「哈哈,方逸,你小子的運氣真不錯。」這塊木牌,讓方逸看不出有任何特殊之處,平凡到就算把它放到眼前,方逸也不會認為這是什麼寶物,但是鈞天鼎器靈卻是瞬間便認出了這令牌的材質。

    「是世界樹,不會錯了,方逸,這便是這山體的世界之心了。」鈞天鼎器靈的聲音在方逸的識海中響起,「這塊木牌的材質,取自於世界樹的枝幹,有這樣一塊木牌,便是一座大型島嶼,也能使其長滿各種靈植。」

    世界樹,論等級僅比東方青木差了半籌,屬於最頂尖的木屬性寶物,生長於修真世界的最中央位置,因地理位置特殊,等級又高,是以才被命名為世界樹。

    世界樹算不上高大繁茂,因此取材自世界樹的木屬性寶物極為稀少,巴掌大小的一塊世界樹木牌,便是在上古修真世界,也算得上重寶了。

    「而且,功效不止於此。」鈞天鼎器靈繼續向方逸介紹道:「金木水火土,木代表的是生命,有這塊木牌在,普通人都可以延年益壽,長生不敢說,不老卻是確實問題不大。」

    「這倒是好東西。」

    方逸聞言不由笑了起來,怕老似乎是女人的天性,便是柏初夏如今已經到達煉氣中期,仍然會擔心自己容顏日漸衰老,若是將這木牌帶回去,怕是最開心的便是柏初夏了。

    當然還有自己的岳母衛小婉,她和岳父都是凡人,靠著這塊木牌,說不定能延長一些壽命。

    方逸伸手,小心伸向那塊令牌,同時神識警戒著,出乎意料,這令牌周圍竟沒有任何陣法阻隔,手掌輕易便觸碰到了那塊木牌,碰到木牌的瞬間,一股溫暖經由木牌流淌進入了自己的身軀。

    隨著那氣息進入身體,方逸便覺得體內肌體腑臟都在緩緩增強,讓方逸有一種錯覺,即便自己不渡金丹大劫,也絕不止三百歲的壽命大限。

    「這令牌上刻著數字七……」翻看著掌中的木牌,方逸神識與鈞天鼎器靈溝通道:「難道說,這種寶物,至少還有六塊?」

    若真如那些修者所說,這木牌乃是令牌的話,那這數字七代表的應該便是令牌的編號了。

    「這令牌有什麼用?」見方逸收起了木牌,常豐便又湊過來問道。

    「我也不清楚。」方逸沒有透露世界樹的事情,至於這塊木牌的秘密,怕是要煉化後才能知道。

    入手的瞬間,方逸便知道這塊木牌被人祭煉過,想要知道其中秘密,必須要重新煉化才行。

    方逸神識沉浸入這塊木牌之中,開始煉化,但才剛剛開始,這座山體突然發出轟隆隆響聲。

    「方逸,你煉化了這木牌,這山體便失去了世界之心,要崩塌了,趕緊離開。」鈞天鼎器靈的聲音在方逸的識海中催促著。

    「常道友,孟道友,這山體即將崩塌破滅,我們趕緊離開。」方逸連忙向常豐和孟啟傳音。

    「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崩塌了?」常豐滿臉疑惑,突然道:「方道友,是不是因為那塊木牌?」

    「先離開再說。」方逸駕馭飛劍騰空而起,常豐和孟啟緊隨其後離開。

    三人御器飛行在虛空之中,向下望去,就見那倒懸的山體此時正在坍塌著,山體之間隱隱有些雷霆閃爍,且一道道漆黑裂縫若隱若現。

    對方逸三人來說,這山體崩塌,唯一需要小心的便是空間裂縫了,這也是為什麼在山體剛要崩塌時,鈞天鼎便催促方逸趕緊離開的原因。

    山體之中還有許多其他修者,見山體崩塌,這些人也連忙飛到了虛空之中。

    就在三人騰空之際,宋虛的身影出現在三人身邊,低頭看向那正在坍塌的山體,向三人問道:「怎麼回事?」

    而此時,方逸也將那木牌徹底煉化,再然後,方逸整個人的身影,便在虛空中消失不見。 本帖最後由 survivoryu 於 2019-1-21 14:31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1 17:42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仙劍府

    「方道友……」常豐見方逸的身影在虛空中突兀消失,頓時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這是怎麼回事?」孟啟也是臉色驟變,左右尋找,似乎也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錯非可以瞬移的元嬰期修者,就算是金丹期修者也不會如此不帶有一絲靈氣波動的消失。

    便是連宋虛也呆住了,原本看到三人與四位金丹修者的戰鬥結束,宋虛便沒再繼續關注,可這才一會兒的功夫,突然就見那座山體崩塌,方逸等人飛入虛空,宋虛也過來打算問問出了什麼事情,可是才剛剛過來,便見到方逸身影消失。

    「傳訊晶玉也聯繫不上。」宋虛試圖以傳訊晶玉聯繫方逸,卻如石沉大海。

    宋虛臉色難看,宗主親自招攬的少年天才,三十多歲的年紀,築基後期便能媲美金丹初期的實力,精通煉丹陣道,如此人才,竟在自己的看護下弄丟了,這回去後該如何向宗主交代。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宋虛陰沉著臉看向了二人,開口說道:「常豐,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虛也知道孟啟不善言談,便伸手指向了常豐,讓他回答。

    「難……難道是那塊令牌導致的?」

    常豐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向宋虛詳述一遍,道:「方道友他得到那塊木牌之後不久,山體便開始崩塌,我們逃離上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方道友便消失了。」

    「那令牌怎麼回事?你們事前沒有打聽嗎?」宋虛有些惱火,一塊令牌,只是見一群人打生打死,不問什麼東西便搶奪過來,起碼也應該問問有何用途才對。

    「當時的情況,沒法打聽。」孟啟開口說話,補充道:「方道友想找一些木屬性寶物,而我天生對於木屬性寶物比較敏感,所以才找到那塊木牌。」

    「算了。」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宋虛向兩人一擺手,說道:「你們都給我小心點,你們兩個若是再有什麼差池,我可真沒臉回去見宗主了。」

    作為金丹後期長老,來此便是為了保護好本門中的築基期弟子,弄丟了一個客卿長老,要是再損失個弟子,那這人可就丟大了。

    交代完常豐和孟啟,宋虛便開始抓捕周圍的金丹修者,詢問他們是否知曉那令牌是什麼東西,結果令他很失望,前前後後抓捕詢問了近百修者,卻無一人知曉那令牌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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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飛劍穿過胸膛,一位修者低頭看著自己被破開大洞的胸口,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眼神渙散,身軀倒地。

    域外戰場,一座洞天福地之中。

    一位金丹中期修者負手而立,那胸口被破開大洞的修者正倒在他的腳下,此時戰勝對手,意氣風發,正要說什麼,身影卻突兀消失。

    「師兄,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和爹說我們的事情?」

    一座小世界某宗門之中,一男一女坐在湖邊的大石上,那女子依偎在男子身上,輕輕訴說著情話。

    女子身邊突然一輕,身體不由自主的倒在大石上,再找那男子,卻已不見蹤影。

    或是域外戰場,或是小世界之中,算上方逸,總共有九位修者突兀消失,和方逸相同的是,這九位修者幾乎都是得到令牌的人。

    在方逸的感知中,他自己似乎並沒有移動過,只不過突然之間,周圍景物全都變換,域外虛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如詩畫般的世界。

    方逸此時正站在一片山坡上,這山坡有些奇怪,石頭上全都長滿了青草,雙腳踩在上面感覺柔軟舒適,讓人有一種想要脫掉靴子裸足而行的**。

    周圍鳥語花香,寧靜安詳,和虛空中的域外戰場好像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環境。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方逸滿腦子問號,回想著發生的一切,自己得到了那座山體的世界之心,之前那些修者稱之為令牌,自己也看到了那塊木牌上刻畫數字七。

    自己想要探尋那塊木牌的秘密,便施法煉化,結果才剛開始煉化,山體失去了世界之心,開始崩塌,自己便和常豐孟啟一同飛離,然後,木牌被徹底煉化,自己便到了這裡。

    「難道是,被那塊木牌挪移到這裡的?」方逸理清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就只有這種可能了。

    方逸一翻手,那塊刻畫著『七』的木牌出現在掌中,這令牌雖然已經被他煉化,卻也沒有感覺到和這座世界的聯繫。

    「鈞天。」方逸神識溝通鈞天鼎起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這怎麼可能知道。」鈞天鼎器靈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樣的地方在上古修真世界多如牛毛。」

    上古修真世界,許多境界高深的修者都能夠獨自煉製小世界,現如今那些獨立的小世界,有許多都那些高手大能煉製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地方也是那些高手大能煉製出來的小世界?」

    方逸環顧四周,視線向遠處望去,就覺這世界給人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就像是地球時看到的佈景一般。

    「不管怎麼說,先找個有人的地方。」方逸腳下劍光閃爍,騰空而起,剛要選擇一個方向飛行,卻驚駭的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正快速流失。

    「什麼情況?」方逸連忙又降落下來,到達地面,體內靈力消耗才變得正常起來。

    方逸向空中跳躍,沒有任何問題,向前方奔跑,也沒有問題,但是每當他要飛行時,便會大量消耗靈力。

    「這意思是讓我徒步?」方逸再次向上跳躍,足足跳起近百米高,藉著這高度環顧四周,想要看看哪個方向有人煙,可惜,四面八方什麼都沒有。

    「好,徒步。」方逸咬了咬牙,隨便選了個方向,腳下飛奔。

    方逸跳到高空四周張望時,便覺得這世界寬闊廣袤,無邊無際,可真正奔跑起來,才半天多的時間,便看見前方一座山峰,從山腳便被雲霧繚繞,似仙境一般,山腳下,有一小童在掃地。

    神識一掃,便發現這小童不過一凡夫俗子,方逸上前問道:「小兄弟,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小童抬眼看了看方逸,回身指著上山的石梯道:「上山吧。「

    「上山?」方逸指著這山峰,問道:「可是小兄弟你還沒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呢。」

    「沒錯。」小童道:「這世界除了神木令和主人,誰都進不來。」

    「神木令?」方逸一翻手,那刻著『七』字的青木令牌出現在掌中,問小童道:「這便是神木令?」

    「嗯。」小童點頭:「不會錯的,山上有人接引。」

    「多謝小兄弟。」方逸言語十分的客氣。

    「原來,這令牌叫做神木令。」方逸即便是煉化了神木令,也沒有得到這令牌的任何信息,反而是從這小童口中才知道了『神木令』這個名字。

    「這才是真正的洞天福地。」

    方逸沿著曲折的石階上山,鼻孔中傳來各種令人迷醉的味道,只一聞方逸便知道,這山中生長著不少上等的靈草靈藥。

    山中靈氣濃郁充沛,比金鰲島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方逸慢慢行走,似是想要在這山間多待片刻。

    在距離山頂還有近百米時,一位貌似管家模樣的老者在路邊等候,方逸神識掃過,卻探查不出對方修為如何。

    「晚輩方逸,見過前輩。」方逸向老者躬身行禮。

    「哈哈,倒是有禮貌。」老者笑道:「你手持的便是七號神木令?」

    「正是。」方逸點頭稱是:「敢問前輩,這神木令總共有多少?」

    「九枚。」老者沒有絲毫隱瞞,道:「第七枚神木令,卻是最晚被煉化的。」

    似是知道方逸心中的疑惑,那老者道:「每三百年發出一次,只要九枚神木令全部被人煉化,便會將神木令主人挪移至此,齊聚仙劍府。」

    「仙劍府已經存在了數十萬年。」老者也沒賣什麼關子,直接說道:「得到神木令者,可在仙劍府中探尋機緣,至於有何收穫,便要看個人緣法了。」

    「只是為修者提供機緣?」方逸對此頗為懷疑,修行人中,有因果一說,承其因,受其果,如彭斌和龍旺達所修功法,欲要度過金丹大劫,便要承受許許多多的因果。

    也只有修真世界破碎,許多高手大能隕落,洞天福地飄落於域外戰場,沒有留下遺願者,後輩從其中得到資源或是傳承,才不會承擔因果。

    像是仙劍府這種地方,還留有修者專門管理神木令,且每隔三百年便會發出一次神木令,召集九位修者齊聚仙劍府尋覓機緣,若說對於這些修者沒有一點要求,方逸是不信的。

    「呵呵。」老者聽到方逸的疑問,自然明白其中意思,笑道:「有些事情,老夫不便言說,小友到時自然會知曉。」

    兩人邊說邊走著,很快,便到了山頂,山頂上建造著一座府邸,老者指著宮殿道:「到了。」

    方逸一眼望去,便見那府邸牌匾上書寫著三個燙金大字:仙劍府。

    「這世界還真有仙劍不成?」方逸神識詢問鈞天鼎。

    「哪裡來的仙劍。」鈞天鼎道:「便是在上古修真世界,幾乎都沒有仙器存在。」

    「幾乎沒有?」方逸發現了鈞天鼎器靈話語中的破綻:「也就是說,還是有的?」

    「有。」鈞天鼎器靈沉默了片刻,說道:「不過在修真世界,無人能煉製仙器,所有的仙器全都是從天界傳下。」

    上古修真世界,曾遭逢多次大劫,幾乎每一次大劫,都是靠天界幫忙度過,大多是傳下傳下一件仙器,便足矣鎮壓邪祟,使修真世界轉危為安。

    只不過,天界傳下的這些仙器,每一次使用完,都要立刻歸還仙界,由於仙器威力巨大,若是在修真世界落入心有邪念之人手中,便將會為整座修真世界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可以說,一位大乘期修者,手中若是有一柄仙劍,便足矣橫掃整個修真世界,即便是一位低階修者,若是有機會得到仙器,也能夠在短時間內迅速成長為一方大能。

    「其他八位修者呢?」方逸望向四周,並沒有見到其他人。

    「皆在府中。」老者笑道:「仙劍府只有一座,可通往仙劍府的路卻不止一條,小友不覺得奇怪嗎?你只是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便抵達了仙劍府。」

    「這麼說……」方逸瞬間明白過來:「當時無論我選擇那一個方向,都會抵達仙劍府?」

    老者點頭:「沒錯。」

    沒等方逸再問什麼,老者隨即推開了府邸大門,領著方逸走了進去。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9-1-22 14:46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虛張聲勢


    推開仙劍府邸大門,入眼一座院落,比起這世界,這座山,以及府邸牌匾上『仙劍府』那三個恢宏大字,這座院落便顯得簡單樸素,青石鋪地,院中一口水井,一棵數十米高、枝繁葉茂的大樹,再往裡面,便是一道院牆,院牆中間修有一扇圓門。

    此時院落中已有八位修者,方逸神識掃過,這八位修者中修為最低的也是金丹初期,還有兩位金丹中期,出於習慣,方逸將自身氣息收斂,顯現出的仍舊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和神識。

    方逸進入院中,眾人也注意到了方逸,臉上紛紛露出驚訝之色,顯然方逸的修為讓他們感覺有些意外,因為他是這場內唯一的一個築基期修者。

    這些人也是剛剛到達,相互一碰面便發覺對方全部都是金丹境界的修為,下意識的就認為這神木令,是專門為金丹境界修者所準備的,但是當方逸進入院中,八人發現最後到達這位竟是一位築基後期修者,心中難免多了些心思。

    目前,他們還不知道在仙劍府中究竟要怎樣尋找機緣,也不知道九人中會不會相互交手殺戮,每一位接引人,也只是簡單介紹,並不會透漏他們會經歷哪些挫折考驗。

    一眾金丹修者各自心中也都在衡量著,若是需要相互交手,該如何爭勝,或是如何保命,若是有需要相互協作之事,又該與何人合作。

    金丹修者的神識何等強大,僅僅只是見面的片刻,眾人心中已有了各種應對的法子。

    不過方逸的出現,卻是讓眾人的種種心思多了變化,比如若要相互交手時,該如何才能碰到方逸,或是需要協作時,又該如何避開方逸。

    九位修者站立於院落之中,相互審視打量,各懷心思,卻無任何語言交流,也沒有任何神識溝通,此時的他們,還處於一種敵對的狀態。

    一陣微風吹過大樹,響起陣陣嘩嘩樹葉搖曳的聲音。

    「諸位既已到齊,便請各位進入仙劍府中。」一道虛無渺茫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隨後,那道院牆的圓門突然打開,圓門之中黑漆漆一片,似是空間通道,不知通向何處。

    「各位,既然是機緣,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一個金丹中期的修者哈哈一笑,率先走進了那個門戶,剩下的眾人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紛紛進入到圓門之中。

    九道人影再次出現,除了腳下一小塊區域依舊是青石地面之外,前方便是一片虛無空間,上不見天,下不見地。

    虛空之中,沒有大日,也沒有星光,本應一片黑暗,可眾人視線中卻能看到周圍附近景象,似有一種淡淡光明照耀著,卻又找不到那光明源頭。

    突然,九條廊道從他們所在腳下延伸開去,伸向虛空深處,不知連接向哪裡。

    「諸位,還請各自選一條廊道。」那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找不到聲音的起源之處,彷彿就在眾人耳邊響起。

    九條廊道,幾乎不由選擇,其中一位修者,隨意踏上一條道路前行,不久人影便徹底消失。

    其餘八人見有人先行,均是稍作等候,神識跟隨著那位修者,想要探知那位修者會遇到什麼,不過隨著那修者的身影消失,他們的神識便也無法再繼續跟隨。

    在這處地方,神識受到限制,目力所及,便是神識所及。

    「看來,在這仙劍府中,神識受到了限制,和目力並無區別。」稍微一試探,八人心中便已明了。

    九條廊道同時出現,且無任何差別,似乎也沒有什麼選擇餘地,很快,餘下八人也紛紛抬腳進入廊道之中,向那虛空深處前進。

    「這仙劍府,也不做任何介紹。」

    方逸進入虛空廊道,視線所及,也就只有幾百米,試圖駕馭飛劍飛行,頓時發現體內靈力在飛速消耗,方逸連忙收起飛劍,腳踏實地的前行了起來,在這地方似乎有些危險,方逸必須保證體內靈力充沛。

    方逸輕輕搖了搖頭,讓發現這座仙府之中,似乎有意限制了飛行,也不知道那八位金丹修者如何,要知道,金丹修者飛行,可以直接調動天地之力,並不需要消耗靈力。

    只不過,這仙劍府邸之中的天地之力,怕是沒那麼容易便被金丹修者調用。

    方逸猜測的沒錯,那八位金丹修者,進入這方世界便發現了這問題,以他們的修為境界,竟完全調用不了這世界的天地之力,和方逸一樣,只能依靠雙腳。

    開始時,方逸速度並不快,時時警惕著周圍,不知這廊道之中會有何考驗,但一直奔行了好幾個時辰的時間,方逸均未有任何發現,於是開始全力前行了起來。

    突然之間,方逸陡然覺得有一道身影一閃而沒,向前飛奔的身形驟然停下,方逸的神識籠罩四週數百米範圍,目光也掃視一圈,卻無任何發現。

    「難道是錯覺?」

    方逸放緩了速度,向前慢慢行走,如今他已是接近金丹中期修者的神識,雖說受到環境的影響縮小了範圍,但是強度卻不減分毫,方逸可以肯定,自己神識覆蓋的這數百米範圍,便是一粒灰塵也難以躲過他的探查。

    雖然心中生疑,可沒有任何發現,方逸也只能繼續前行,速度逐漸加快,同時神識籠罩四周,片刻也不鬆懈。

    「嗖。」一道人影,出現在方逸的神識籠罩範圍內,方逸冷哼一聲,早已準備好的本命飛劍化作一道流光追去,但那道身影速度極快,竟輕易甩開了方逸的本命飛劍。

    下一刻,那道身影站在廊道之中,方逸的對面,雙手環抱胸前,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方逸。

    「竟然是築基期修者。」那身影發出一道尖銳的聲音。

    方逸同時也打量著眼前這生物,這生物似人形,有雙手雙腳,卻沒有口鼻,臉上長有一隻巨大的豎眼,那豎眼之中,閃爍著七彩光芒。

    這生物站在那裡,身影快速閃爍,虛虛實實,似在這片空間,又不在這空間,方逸的神識探查過去,卻是絲毫感受不到這生物的實力。

    方逸面色凝重,連雲海域,修者界,甚至是域外戰場,許多秘境之中,方逸不知道見識過多少修者和妖獸,只要修為不高於自己的神識境界,他便能探知到對方的修為實力。

    眼前這生物若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手段,那修為實力便應該遠遠超過自己。

    尤其對方那恐怖的速度,便是連自己的本命飛劍都追不上,有著遠超自己的實力也極有可能。

    若是如此,有這生物擋住去路,自己這仙劍府之行怕是就此結束了,只是仙劍府之行結束,那也沒有什麼,怕就怕這仙劍府並不在乎他們的性命,被這生物隨手打殺於此。

    但轉念一想,便又覺得不可能,九位獲得神木令的修者,最強的也不過是金丹中期境界,若是這種生物的實力遠超自己,那此次九位修者怕是全部都要折戟在此了,除非,這種生物只是隨機出現在某一條或某幾條廊道之中。

    種種心思瞬息之間在腦中閃過,本命飛劍懸浮於胸前,四色光罩籠罩周身,方逸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呵。」那生物的一隻豎眼看向方逸,輕笑一聲:「築基期的小傢伙,你是打算和我戰鬥?」

    「你不是我的對手。」那生物腳下虛浮,身軀在虛實之間閃爍:「先不說你的境界實力如何,便是我的速度,你能跟上?」

    「我勸你,也不要圖謀什麼寶物傳承,就此退去,否則真要動起手來,你怕是要喪命於此。」那生物的聲音逐漸變冷。

    「鈞天,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方逸警惕著,神識溝通鈞天鼎器靈。

    「不知道,我只是個煉丹爐,又不是百曉通!」鈞天鼎沒好氣的回了方逸一句,緊接著又說道:「不過,我感覺這東西……似乎很弱。」

    「很弱?」方逸聞言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的問道:「你能看清他的修為?」

    「不能。」鈞天鼎器靈說道:「只是一種直覺,反正我覺得他修為不高。」

    「現在可不是憑直覺的時候。」

    方逸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看不出他的修為實力如何,速度又如鬼魅一般,連我的本命飛劍都追不上,萬一和你的直覺有出入,我的小命可就交代在這裡了。」

    「仙劍府從世界樹取材,鑄造九枚神木令,每三百年便發出一次神木令,召集九位修者齊聚仙劍府,肯定有所圖謀。」

    鈞天鼎器靈給方逸分析道:「若是在第一道關卡便讓九位修者束手無策,調頭返回,那這神木令也便沒有什麼意義了。」

    「若只是隨機出現,試探你們氣運如何,那也不會與你在此說話,直接出手便是,到時候是否要你性命,還不是在他一念之間?」

    鈞天鼎器靈接著說道:「再加上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東西也只有速度快而已,根本沒什麼實力,所以我推測,他只是在那裡虛張聲勢,想要令你退去罷了。」

    「說的也對,他奶奶的,這年頭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方逸聞言咬了咬牙,向前邁出一步,表情肅穆,一隻手伸出,口中道:「得罪了。」

    話音一落,一道道劍氣從方逸手中噴湧而出,千百道劍氣如一張大網,向那生物籠罩而去,同時,手中劍氣依舊不斷射出,似要將這片虛空籠罩起來。

    「你還真敢動手。」

    那生物怪叫了一聲,突然衝向劍氣組成的大網,身軀似消失一般,再出現,便穿過了大網,剛才那瞬間,他的身軀似乎是躲入了另一個空間,身軀再一閃,兩隻長有長長指甲的爪子向著方逸抓來。

    方逸雖有護身的手段,卻也不敢貿然抵擋,身形爆退的同時,於身前布下層層劍氣。

    雖然沒有靠防禦貿然抵擋,但是方逸對於鈞天鼎器靈的直覺卻是信了八分,他釋放出的這些劍氣可沒有任何庚金靈力,威力最多也只能傷到普通的築基後期修者,若是對方真有遠超自己的修為實力,壓根就不用理會這些劍氣。

    可那生物每次接近這些劍氣時,便會躲入另一個空間,再次穿行出來,如此反覆,躲避著這些劍氣。

    這就說明,這些劍氣即便傷不到這生物,但已經能夠讓其生出忌憚。

    而且,方逸在身形爆退的同時,還發現一個問題,那生物的速度明明遠超自己,真要想追上,也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可那生物卻在閃避著自己劍氣的同時,始終和自己保持著距離,雖凶神惡煞一般追殺,卻沒有什麼實際行動。

    「看來還真讓你猜對了。」方逸神識對鈞天鼎器靈說道:「差點就讓他給嚇住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在世俗界中便是真理,在修者界中,亦是如此。

    連雲海域之中,若是有上古洞府出現,也不管這洞府之中有何機緣,又有何危險,必會引眾多修者前來,甚至為了獲得進入洞府之中的名額引起滔天殺戮。

    最終目的便是為獲取洞府之中的寶物或是機緣。

    方逸卻是有些不同,他可以為了至親好友將生死置之度外,卻很少願意為了得到什麼寶物而拚命,若不是剛才鈞天鼎器靈一席話,說不定方逸便已經調頭返回。

    爆退中的身形速度放慢,手中釋放的劍氣也漸漸稀少,似是體內靈力消耗過大,漸有不支。

    可那生物卻是和方逸始終保持著幾十米的距離,揮舞著爪子,似要將方逸碎屍萬段一般。

    「果然如此。」方逸見狀,便明白了具體安定所說不假,當即冷哼一聲,身軀驟然停住,然後一個前衝,射向那生物。

    那生物被方逸的舉動突然嚇了一跳,身形瞬間消失,任由方逸從自己剛才所在的地方穿行而過。

    「狡詐。」那生物伸著一根長長的指甲指向方逸,隨後向方逸疾飛,手中爪子揚起,拍向方逸。

    這次方逸沒有躲避,就站在原地,任由那爪子拍在四色光罩上。

    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引起,隔著四色光罩,方逸注視著那生物,那生物一隻豎眼也注視著方逸。

    可惜這張臉上只有一隻豎眼,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方逸猜測,若是換了人形面孔,此時的表情應該是大大的尷尬吧。

    那爪子拍中四色光罩的瞬間,方逸便已經知曉了這生物的修為,也就是煉氣初期的實力。

    煉氣初期的實力,仗著一身速度和類似遮掩氣息的法門,竟然口口聲聲喊著自己『築基期小傢伙』,只要回想起那一幕,方逸便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東西演戲倒是很有天賦。

    實力徹底暴露,那生物飄然後退,手臂耷拉在身軀兩側,低垂著頭,說不出的一種頹然。

    那尖銳的聲音也顯得落寞,嘆了口氣說道:「唉,三百年的口糧又沒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2 17:34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仙劍畫卷

    「三百年的口糧?什麼意思?」

    方逸聞言一臉疑惑的看了過去,這生物之前雖然虛張聲勢,讓自己差點上當,可如今的模樣竟讓方逸升起一絲憐憫,加上又想從其口中探聽一些消息,便離那生物更近了些。

    那生物也沒想到方逸會過來和他說話,以往那些修者,多半都是在識破了自己的實力後快速離去,哪裡肯和他多說半句,許多年過來,這生物已經知曉,在那些修者眼中,留下來和他說話,只是在無謂的浪費時間。

    抬起頭來,那道閃爍著七彩光芒的豎眼看向方逸的雙眼,只聽那生物低聲道:「我們守在廊道中,便是為了嚇唬你們這些修者,讓你們退去。」

    這種生物叫做魅影,生來便速度極快,更有窺伺空間的本能,成年後便能於空間中穿梭,且具有特殊的生命氣息,能夠遮掩修者神識的探查。

    這些魅影被仙劍府的主人抓來此地,也不知施展了什麼手段,經能讓這些魅影在仙劍府中不死不滅,不過在其中若想修煉成長,便需要食用一種叫做雪石榴的果實。

    這種雪石榴,通體雪白,魅影服食,便可以吸收煉化其中靈氣,逐漸增強修為。

    然而,這些雪石榴卻不會白白給予他們,需要他們立下功勞,便將他們安置於此,成為神木令所有者第一道關卡。

    這些魅影沒什麼實力,便只能仗著自己的速度和無法被人探查修為的便利虛張聲勢,若是能夠嚇退一位修者,便能夠獲得足夠食用三百年的雪石榴,若是被修者發現或是闖過這一關,那便沒有任何好處。

    方逸得知,這位魅影幾十萬年來,也只嚇退了三位修者,因此修為才只有區區煉氣期。

    「每一條廊道上都有一位魅影?」方逸開口問道:「那其他魅影的修為如何?」

    「只有兩位魅影有築基期的修為。」那魅影尖銳的聲音顯得有些可憐,道:「其餘大多都和我相差不多。」

    「也是可憐。」方逸繼續問道:「除了雪石榴,還有什麼能夠幫助你們修煉晉級之物?」

    方逸也不知為何,對這魅影心生惻隱,若是自己身上有些不重要的東西能夠幫到這魅影,方逸也不介意給他一些。

    「沒有。」那魅影搖了搖頭,說道:「也許有,是我自己不知道罷了。」

    「我自出生,便被關在仙劍府中,也只知道雪石榴才對我們有用。」

    「好吧,那我也幫不到你什麼了。」方逸苦笑了一聲,說道:「過了你這關,這廊道是不是也就到頭了?」

    「是的。」魅影說道:「你再繼續往前走,便能離開這廊道了。」

    「廊道之後,還有些什麼地方?」方逸問道:「還會遇到些什麼?比如修者或是妖獸或是其他生物之類?」

    「這我就不清楚了。」魅影道:「我們終生被困於此地,從未去過仙劍府其他地方。」

    「祝你好運,以後我要是能想辦法幫你脫困,一定會再回來的!」見問不出什麼,方逸笑著想要拍拍魅影的肩膀,手掌落在空處,魅影的身軀卻是躲進了另一片空間。

    不管怎樣,這魅影也已經生存了幾十萬年,見過了許多修者,知道即便是築基期修者隨手一拍,也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因此見方逸手掌拍來,也不知善意惡意,下意識便躲進了空間之中。

    手掌停在空中,方逸也是哭笑不得,道:「我可不是想攻擊你,既然如此,那我便繼續去闖下一個關卡了。」

    「謝謝。」那魅影身軀出現,突然向方逸說了聲謝謝。

    「嗯?謝我什麼?因為那個承諾?」方逸有些驚愕的看向了魅影,不明所以。

    「我們雖然通曉人類語言,卻是很少能與人說話。」魅影說道:「你還是第一個肯和我正常說話的人類修者。」

    魅影通曉人類語言,意識之中也有些類似人類的情感,因此也渴望能夠和人類交流,也想知曉一些外界的事情。

    方逸錯愕之餘,便又再次停下,與魅影說了許多外界修者之事後,這才起身沿著廊道繼續向前,果然如魅影所言,只再前行了幾百米後,那廊道和黑暗虛空便盡皆消失,身軀出現在一間房屋之中。

    這房間不大,當中靠牆壁處,擺著一張供桌,供桌上燃著一炷香,香菸渺渺上升,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方逸看向那渺渺香菸,竟似一柄利劍。

    視線上移,供桌後沒有任何塑像,卻有一張畫卷,畫卷正中畫有一柄三尺寶劍,劍身似成人男子手掌般寬闊,劍柄向上,劍刃向下,在空中懸浮,本是筆墨之作,可方逸此時看去,卻覺得那寶劍光芒四射,眼睛都有些刺痛。

    下意識以手遮蔽住眼睛,方逸釋放出神識,探向那張畫卷,卻陡然看見一道驚天劍氣,緊接著便覺得識海都一陣刺痛,連忙收回神識,視線也不敢再去看那畫卷。

    「僅僅一副畫卷,便有如此驚人劍氣,剛才我神識探查,便覺那畫卷中劍氣驚天,若不是我即時收回神識,此刻識海怕是都已經被絞碎。」

    方逸的神識一觸即回,便覺得識海刺痛,若是再晚些,那劍氣怕是能夠順著神識絞殺自己的識海,那種恐怖的劍氣,莫說是方逸,怕是元嬰修者都抵擋不住。

    「單單一幅筆墨畫卷描繪出的寶劍,便能夠散發出足矣滅殺元嬰修者的存在。」方逸神識和鈞天鼎器靈溝通道:「此地被稱之為仙劍府,難道這畫卷中的寶劍,當真是仙劍不成?」

    方逸雖然還不知曉元嬰境界修者有多少手段,但是也曾在修者界中見識過元嬰修者,心中大概也能判斷出來,剛剛那道驚天劍氣,遠遠不是元嬰境界所能抵擋的。

    府邸叫做仙劍府,傳承數十萬年,依舊有修者在其中,還有神木令這種東西,再加上那畫卷中寶劍散發的劍氣,讓方逸開始覺得,這仙劍府中,可能真的有一柄仙劍。

    「這也不好說。」鈞天鼎器靈說道:「若真是普通筆墨描繪個模樣,便能有如此鋒芒,還真有可能是仙劍。」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這畫卷本身不是凡物,乃是某位大能以自身對劍意的理解為根基所作。」

    「通過第一道關卡,到這房間,便只為讓我們看那畫卷不成。」方逸視線躲避著畫卷,審視著四周,這房間中除了供桌和那幅畫卷之外,便再無其他,甚至連個出口都沒有。

    正當方逸想著,那畫卷突然自動捲起,掉落在供桌之上。

    方逸見狀有些傻眼,「難不成這……這畫卷,就是第一關的獎勵嗎?」

    眼前發生的事情讓方逸有些不敢相信,他剛剛親身體會到了畫卷中的驚天劍氣,若是有這畫卷傍身,便是元嬰修者也隨手可滅,只是闖過第一關便有如此豐厚獎勵,便是做夢也夢不到這種好事。

    深知那畫卷劍氣威力的方逸,也不敢貿然入手,若是被那畫卷中的劍氣波及,怕是立刻便會灰飛煙滅,神識再次掃過這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再沒有任何其他特殊之處,甚至連一道門、一扇窗都沒有。

    走到那供桌前,方逸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先是碰碰那畫卷一端,沒有任何反應,碰碰另一端,依舊如常,和普通捲好的畫卷沒有任何區別。

    看到沒有什麼危險,方逸這才嘗試著以手拿住中間部位,從供桌上拿離,在空中停留片刻,確認了沒有任何問題,這才將畫卷收入了儲物袋中。

    「吱呀」一聲響,原本四周都是牆壁的房間,有一處硬生生變成了兩扇木門,就在方逸將畫卷收入儲物袋中的同時,那兩扇木門也打開,照進一片白光。

    「真是將這畫卷當作的了獎賞,這……這也太大方了。」

    方逸張著嘴巴,此時心中竟生出一種很夢幻的感覺,這畫卷意味著什麼他太清楚了,無論是在連雲海域還是在修者界之中,這副畫卷都意味著無敵,什麼魔道修者,什麼元嬰老怪,在這副畫卷面前,皆是螻蟻。

    「這……是不是有點太輕鬆了?」方逸此時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想法,只是這蘊含著劍氣的畫卷感覺得來的有些過於容易了。

    方逸如今的修為只有築基期後期,雖然能夠越階而戰,甚至能夠斬殺金丹修者,但無論是連雲海域還是修者界,都有許多比他強大的存在,這些存在,直接或間接成了方逸努力修煉,追求強大的動力。

    方逸想要變的強大,想要有足夠的能力守護身邊的至親好友,想要有一天,哪怕是元嬰修者,也別想傷害他身邊之人。

    可當這一切突然降臨時,方逸並沒有感到激動和興奮,反而有一種茫然失落的感覺,而且借助外力的強大,也並非是他所想要的。。

    方逸神識一動,從儲物袋中又取出畫卷,心中掙扎徘徊,手中一幅宣紙材質的畫卷似山嶽般沉重,不知是該帶走,還是該放下。

    好比世俗界中,窮困少年白手起家,正當事業和財富穩步攀上,心中還有一些成就感時,突然一筆巨額財富砸到頭上,瞬間便以旁人無法趕超的巨大差距成為了世界首富,人生目標突然實現,不僅不會帶來興奮,相反還會抹平那種努力獲取收穫後的成就感,讓人深陷迷茫,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能輕易摧毀一個人的心智。

    「方逸,你想要幹什麼?」鈞天鼎器靈見方逸要將那畫卷放下,聲音立刻在方逸識海中響起。

    「我也不知道。」方逸手中拿著那幅畫卷,聲音中透著茫然:「鈞天,你說,修者為何修行?」

    「這種事情,一萬個人,便可能有一萬種答案。」鈞天鼎器靈說道:「有人為了長生,有人為了強大,有人為了不被屈辱,有人為了探索宇宙蒼生……」

    「有人為了所愛之人,為了讓父母長壽,甚至有人為了殺人,殺更多的人……「

    鈞天鼎器靈列舉了很多之後,反問道:「方逸,你為何修行?」

    「我為何修行?」方逸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幼無父無母,被師父領養,在道觀中長大,師父雖然未曾教我修行,卻給我打下基礎。」

    方逸回想著自己踏上修行路上的一切喃喃說道:「後來,我也想變的更加強大,見識更加寬廣的世界,再加上大哥當時逃到混亂之島,於是來到連雲海域之中,發現這裡的確更加廣闊,強者無數,心中不自覺便喜歡上了這個世界,更是連家人也接來此地。」

    「有家人在此,便覺得身上多了責任,保護至親好友的責任……」

    「現如今,有了這副畫卷,這些再也不是問題。」方逸道:「可為何,我總感覺這不是我想要的。」

    「那是因為,你的心境還配不上無敵。」鈞天鼎器靈的聲音如當頭棒喝:「你可聽說過德不配位?

    沒有相應的心境修為,實力越強,越容易滋生心魔,便如同小學生掌握著能夠毀滅世界的核武器,一旦他覺得受了委屈,便極有可能引爆這核武器,毀滅全世界。

    如今的方逸,雖然已經是築基後期修為,神識更是接近金丹中期境界,可和這幅畫卷相比,便和小學生與核武器的差距也沒什麼差別。

    有這種超越了連雲海域範疇的寶物存在,或是成為獨裁的統治者,或是毀滅整個連雲海域,都可在他一念之間,方逸捫心自問,自己並沒有做好掌握這種東西的準備,便似鈞天鼎器靈所說,還沒有相應的心境修為,德不配位。

    「看來我要學著放下才行!」

    心中起了這個念頭,方逸珍而重之的將那幅畫卷又重新放在桌上,鈞天鼎器靈沒有再勸阻,與其為了這幅畫卷最終落個走火入魔,還不如慢慢修行,即便以他的眼界,縱觀古今,方逸都算得上絕頂天才,只要穩步修行,將來的成就必不會差。

    放下畫卷的方逸沒有絲毫猶豫,似逃跑般快速離開了這間屋子。

    等到跨出房門,身後屋子消失,方逸這才長出口氣,天知道剛才他究竟下了怎樣的決心,才抵受住了如此誘惑。

    然而,踏出房門後方逸卻是愣住了,剛剛被他重新放到供桌上的那幅畫卷,此時此刻竟出現在自己的識海之中。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9-1-23 03:37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星露果


    那幅畫卷此刻正呈現鋪開狀,靜靜漂浮於識海之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逸臉上滿是驚愕的神情,自己明明已經將那畫卷放回了供桌,又怎麼會出現在識海之中?

    而且那畫卷乃有形之物,即便自己帶於身邊,也應該是放於儲物袋中,不該出現在識海之中才對。

    「恭喜小友闖過第一關。」正在方逸震驚莫名的時候,他的眼前緩緩浮現出一位白髮老者,「放下兩個字很簡單,但能做到的卻屈指可數。」

    「能抵擋如此誘惑的修者太少太少,幾十萬年以來,你還是第一個。」

    「放下?還請前輩解惑。」只有放下,才能得到這畫卷,方逸從老者的言語中明白了這個意思,卻不明白為何如此。

    「人之慾念,乃是心魔之源頭。」老者嘆了口氣,說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便是人之本心意志,而魔便是人心中慾念,人之慾念,要遠遠高於自身意志。」

    「那幅畫卷,便是慾念,便是心魔。」方逸的眼睛亮了起來。

    「修者修行,大多都想最終站到某一個世界的頂端。」

    老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拿走那幅畫卷,便可以做到,而你,卻抵擋住了誘惑,放棄了這個機會,但有捨才有得,你既然捨得去,得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方逸似乎懂了一些,方才若是拿走了畫卷,便是被慾念佔據主導,被心魔所控。

    「若晚輩當時拿走了畫卷,又會如何?」方逸開口問道。

    「呵呵,若拿走,便只是一幅普通畫卷罷了。」老者呵呵笑道:「除你之外,其餘八人全部拿走了畫卷。」

    「所謂的第一道關卡,根本不是魅影,而是這副畫卷?」方逸此時終於明白,所謂的魅影,不過是一種掩飾,第一關真正的考驗乃是那幅畫卷。

    「對,也不對。」老者說道:「只要過了魅影,便有資格繼續闖下一關,只不過沒有獎勵罷了。」

    「前輩,那幅畫卷乃是有形之物,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識海之中?」方逸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有形之物自然不會出現在你的識海。」老者道:「但你識海之中那幅畫卷並非有形之物,乃真實畫卷之投影。」

    「這投影可沒有畫卷本體那般強大的威力,不過投射到你的識海之中,你只需日日參悟畫卷之中劍意,對你修煉劍法定會大有裨益。」老者搖了搖頭,說道:「好了,老夫言盡於此,你也該去闖第二道關卡了。」

    老者說完,身影漸漸消散,周圍景物變換,前方是一片密林山川,密林前方,矗立著一座石碑。

    就在方逸身影出現的同時,其餘八位修者身影也盡皆出現在此,眾人出現的瞬間,頓時就心中明瞭,所有人都通過了第一關考驗,那些魅影沒能嚇住任何一位修者。

    相互之間依舊沒有任何交流,眾人紛紛看向那座石碑。

    「星露山脈之中,有星露殿,林中有路,第一位趕到星露殿者,可得九枚星露果,第二位抵達星露殿者,可得八枚星露果……最後一位抵達星露殿者,可得一枚星露果。」

    只看完前兩句,已經有修者閃身竄入了密林之中,甚至根本不管那星露果為何物。

    有第一人闖入進去,其餘八位修者,連同方逸在內全都一窩蜂用了進去,生怕落在了後面。

    那八位修者,還不知手中所得畫卷根本無用,心中以為,闖過第一道關卡便能得到畫卷那般寶物,這星露果雖尚不知為何物,但看這仙劍府之手筆,定是極珍貴的天材地寶。

    眾人進入密林之中,均有些傻眼,密林之外時,眾人探查不到林中的情況,可如今進入密林之後,就發現前方條條道路似迷宮一般紛繁雜亂,單是前方數十米處,便有十餘條岔路,分別延展向不同的地方。

    方逸釋放出神識,卻發現如同在那條廊道之中一樣,目力所及便是神識所及,根本無法覆蓋太遠,更不要說探尋這每條道路通向合處。

    最先進入其中的那位修者,此時也是站在岔路口躊躇猶豫,數十條岔路,不知道選哪條才好,這時才努力回憶石碑上的文字,想要從其中的字裡行間推算出什麼。

    可惜剛才實在太過著急,眼睛剛剛掃過前兩句便衝了進來,其餘文字也只有模糊的印象,具體什麼內容卻是回憶不出。

    方逸進來的相對較晚,倒是看清了石碑上的文字,也只是介紹星露果可以提升修者神識,卻是沒有提及林中這些密密麻麻的岔路,並沒有地圖一類的指引。

    乾耗著也不是辦法,終於有人選擇了一條岔路,既已做出選擇,那位修者便不再猶豫,腳下發力,向山川密林深處狂奔而行,有人做出了選擇,對於其餘人便多了壓力,都想儘量獲取靠前的名次,自不甘於落後。

    餘下的修者也均是選擇了各條岔路前進,方逸亦如此,尤其知道星露果能夠提升神識後,心中更是火熱,自己的神識已經極度接近金丹中期,若是能夠多獲得幾枚星露果,說不定能夠使自己的神識境界突破到金丹中期。

    沿路前行,原本看似相隔不遠的兩條道路,此時被樹林相隔,即便以這些修者的目力都不能穿透過去,無法看清其他人的情況。「岔路還真多。」也不知道已經選擇過了幾次,前方再次出現岔路,最先選擇岔路的修者陸通,有一種將要崩潰的感覺。

    這位陸通,本是一座小世界中,一破落家族子弟,偶然得到神木令,在神木令靈氣的滋養下,修為境界飛速提升,不足五十歲便渡過金丹大劫,成為那座小世界一方霸主。

    且因神木令生命氣息濃郁,無論受傷多重,都能夠瞬間恢復,堪比不死之身。

    似乎是有些厭倦了這種無休止的選擇,遇到岔路陸通也不再多想,只憑著本能前行,地勢越走越高,沒多久便行走在山川之上,再拐過一條岔路,便見前方雲霧瀰漫,有一座宮殿矗立於其中。

    透過薄霧,陸通便看見宮殿牌匾之上,龍飛鳳舞刻畫著三個大字:星露殿。

    「這便到了?」陸通有些不敢相信,路上那些岔路何其之多,而且那些岔路沒有任何規律,完全是憑著直覺去選擇,理論上來說,自己能夠抵達星露殿的可能已經不足萬分之一。

    「恭喜,你是第一位抵達星露殿者,還請在此稍後。」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我是第一個?」陸通有些不敢相信,隨後心中興奮起來,這就意味著,他能夠得到九枚星露果。

    另一條道路上,九人中僅有的兩位金丹中期修者之一,馬修,此時面色有些冷峻,本命飛劍懸浮於身前,在他斜上方不遠處,有幾十隻怪鳥正搧動著翅膀虎視眈眈盯著他。

    這些怪鳥,渾身無毛,體長不足半米,一對肉翅卻有三四米長,額頭一塊紅頂,『呀呀』叫著,見馬修一動,這些怪鳥口中便噴出火焰,轟向馬修。

    本命飛劍劍尖光芒一閃,劍氣噴湧而出,將那些火焰轟散,劍氣威勢不減,衝向那群怪鳥,那群怪鳥肉翅猛烈搧動,速度極快,輕易避開馬修的劍氣,口中再次噴出火焰欲要燒死馬修。

    「這些怪鳥,本身實力不怎麼樣,速度倒是不錯。」馬修心中惱怒,若不是這地方無法飛行,哪裡輪得到這些怪鳥猖狂。

    眼中寒光一閃,又有八柄飛劍懸浮周身,手掐劍訣,九柄飛劍化作一個劍陣,猛然向周圍擴去,沖散了火焰,並瞬間將那些怪鳥籠罩其中,隨後劍陣中劍光亂閃,

    開始時那些怪鳥還仰仗著速度在劍光的空隙中躲閃,但隨著劍陣不斷縮小,劍光中的空隙也漸漸消失,幾十隻怪鳥在其中不停的噴火,想要將這些劍光逼迫開,但卻無濟於事,很快便被那些劍光全部斬殺。

    「哼。」馬修身軀一動,九柄飛劍回歸體內,瞅向那些掉落的屍體,冷哼一聲,繼續向前飛奔,心中盤算著剛剛浪費的時間,有些自責沒有在開始時便施展劍陣,耽誤了片刻。

    沒用太久的時間,馬修轉過岔路,看向前方宮殿,便知自己已經出了這迷宮,同時眼角看到了正在一旁等候的陸通,便知這位還要比自己更早到達,不過看到其一身修為只有金丹初期,眼底閃過一絲寒芒。

    許劍,另一位金丹中期修者,人如其名,身材修長筆挺,如一柄出鞘利劍,一隻渾身上下被石頭包裹著的妖獸在他對面徘徊著,時不時衝他發出一聲獸吼。

    「攔路畜牲。」許劍右手伸出,兩指併攏成劍,猛然一道十餘丈長、如實體般的劍罡出現,那劍罡閃動,似是在切割天地,只瞬間便將那妖獸斬成碎塊,一堆碎石墜落道地面之上。

    剛要抬步向前,那堆碎石經顫抖起來,連帶著地面都在微微震動。

    「嗯?」許劍微微皺眉,便見那堆碎石猛然炸開,又迅速聚攏,再次還原成那妖獸模樣,而且體型比剛才還要巨大。

    「原來如此。」許劍目光如電,剛才那些碎石在重新聚攏時,他便看見其中有一塊墨綠色寶石在其中閃爍著光芒,如顫動的心臟一般。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劍罡再閃,那妖獸再一次被切割成了一堆碎石,但那墨綠色寶石卻在其中藉著諸多隨時閃爍躲避。

    「碎。」劍罡收斂,許劍抬手,手掌處頓時爆出磅礴劍氣,如絲絲細雨般密集,那些碎石在這些劍氣轟擊之下頓時化為齏粉,那墨綠色寶石再也沒有地方躲閃,被許劍的劍氣轟中,崩然碎裂。

    九位修者,在如同迷宮般的山林中穿行,好在目標是在山上,只要地勢越來越高便說明大體方向正確,在各期前行的道路中,除了陸通,都或多或少遭遇了妖獸的阻攔,方逸亦是如此。

    此時出現在方逸眼前的這個妖獸,似人形一般,只不過肩寬背厚,體型巨大,有近四米高的身軀,渾身被棕色的濃密毛髮覆蓋著。

    方逸神識一掃,面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眼前這妖獸,分明已經到了妖王境界,可是方逸從其眼中卻看不出任何靈智,莫說是妖丹期妖獸,便是連靈獸都不如。

    「吼。」那妖獸衝著方逸怒吼一聲,口中突然吐出一個以靈力凝聚而成的球體,轟向方逸。

    「好強。」方逸猛然色變,那靈力球一出現,方逸便感覺到其中威力,怕是和金丹中期修者一擊也差不多。

    這道路異常狹窄,沒有地方可以躲閃,至於兩邊的密林,方逸早就發現,道路兩邊似是被陣法阻隔了,根本無法穿過。

    本命飛劍祭出,迎向那靈球體,同時四色光罩將自身籠罩起來,劍迷離和百重水幕也包裹在自己身邊,硬抗這一擊。

    「轟隆。」本命飛劍和那靈力球體碰撞,那靈力球體瞬間爆炸,爆炸開來的靈力繞過了方逸的本命飛劍,化作無數道流光轟向方逸。

    「砰砰砰砰。」很快,四色光罩破碎,劍迷離被破開,百重水幕在這攻擊下也不停顫動,似是要破碎一般,百重水幕後面的方逸此時已經覺得胸中發悶。

    「好強的攻擊。」剩餘那些靈力全部一道不落的轟擊在那水幕之上,那水幕終於破碎,方逸也被那靈力震傷了腑臟,此時口鼻中均有鮮血滲透出來。

    好在煉化了神木令,其中濃郁的生命氣息瞬間便將方逸體內的傷患瞬間恢復。

    「這哪是和金丹中期修者一擊差不多。」方逸臉色露出了苦笑,「這攻擊都差不多接近金丹中期的界限了吧。」

    就是在太古宗遇到的那位修煉雷法的修者,方逸憑藉著自己的防禦手段,也能勉強擋下他的飛刀,然而這妖獸只是看似隨意的吐出一道靈力球體,便將方逸震傷,這種攻擊威力,怕是在金丹中期修者中都是絕頂。

    正當方逸驚訝於這妖獸的實力,便見這妖獸大口再次張開,口中靈力球體正在凝聚。 本帖最後由 survivoryu 於 2019-1-23 15:28 編輯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9-1-23 15:21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感知能力


    「靠,還來?」方逸連忙駕馭本命飛劍,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那妖獸眉心,若是能傷到就最好,哪怕是無法傷到,起碼也要干擾妖獸的攻擊,不要讓他輕易吐出那靈力球體攻擊。

    被那炸散的靈力轟到身上,滋味可是不好受。

    但是那妖獸根本不閃不避,任由方逸的本命飛劍刺中自己的眉心。

    「噹」的一聲脆響傳出,方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自己的本命飛劍本就是靈器,又融入了星辰金石和月玄金沙,再加上庚金靈力日日滋養,威力已經極度接近中品靈器了,可一劍刺中那妖獸眉心,卻是連皮都沒有破開。

    「他奶奶的,這妖獸的皮肉也太結實了。」方逸本命飛劍一擊無果返回,正醞釀著要施展寂滅,卻見那妖獸口中再次吐出一顆靈力光球。

    方逸一咬牙,本命飛劍再次迎上,這個時候施展寂滅有些得不償失,距離那妖獸距離還有些遠,方逸也不敢確定寂滅的威力究竟能不能滅殺這妖獸,於是咬牙再次驅使本命飛劍和那光球對撞在一起,和剛才一樣,靈力光球和本命飛劍碰撞,再次爆炸開來,以撞擊的中心為起點,向方逸籠罩而去。

    一隻黃皮葫蘆突兀出現在手中,方逸拔出葫蘆嘴,隨後向外傾倒,大量月玄金沙從乾坤葫蘆中倒出,迷迷濛濛的黃色砂礫瀰漫於這片空間之中,籠罩了這條道路近千米距離,其中,那妖獸、靈力球爆炸而成的道道流光也全部被籠罩在其中。

    可惜這種程度的攻擊對那妖獸的作用不大,漫天黃色砂礫在那妖獸身上反覆切割摩擦,發出陣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卻是始終破不開那妖獸的皮膚。

    但是那些因靈力球體爆炸而形成的靈力攻擊正被月玄金沙漸漸消磨湮滅,借此機會,方逸接近了那妖獸,手中本命飛劍刺出,口中輕喝:「寂滅。」

    頓時,方逸劍尖所指方向,空間震盪,磅礴劍氣驟然爆發,那妖獸被周圍黃沙干擾,似是有些惱火,口中再次噴出一個靈力球體,可惜那靈力球體才剛剛剛吐出,便被那如空氣波動一般的密集劍氣沖垮,消散於無形,那妖獸被劍氣轟中,發出陣陣慘叫,原本連本命飛劍都無法破開的身軀此時開始出現一個個細密小孔,小孔中有血液流出。

    那妖獸防禦強悍,但此時依舊被寂滅的劍氣轟成了篩子一般,眉心處更是被劍氣穿透,龐大身軀轟然倒地,砸起一片煙塵。

    「我的靈力還是太弱了些。」

    方逸暗自搖頭,如今雖然實力能夠媲美金丹初期修者,但終究自身靈力只有築基後期水準,無論質還是量都要比真正的金丹初期修者差了太多,若是真正擁有金丹初期境界的靈力,方逸以本命飛劍也足矣破開這妖獸的防禦了。

    「不過這乾坤葫蘆和月玄金沙還真是好東西。」

    方逸自從得到這近十斤的月玄金沙和乾坤葫蘆,還是第一次施展使用,想不到威力經如此巨大,自己諸多防禦都無法抵擋的靈力攻擊,竟被那瀰漫的金沙磨滅,只不過這些月玄金沙還是太少,若是能有過百斤,那便足矣形成一片領域,在這領域之中,便是金丹中期修者也不是自己對手。

    神識一動,那乾坤葫蘆嘴中有氣旋旋轉,由慢而快,巨大吸力將那些瀰漫在空中的月玄金沙全都收回到葫蘆之中,月玄金沙可是好東西,方逸可捨不得浪費絲毫。

    越過那妖獸屍體,方逸繼續前行,再往前走,岔路漸漸變少,直到沿著這條路走到山坡中,遙遙看到遠處那籠罩在薄薄雲霧間的宮殿和宮殿牌匾上的三個大字,方知已經抵達星露殿,同時也注意到了不遠處還有五位修者在等候。

    「第六位……」雖然仍可得到四枚星露果,不過這個名次的確太差了,看到這個排名,方逸心中有些酸澀,從排名就能看出來,自己的修為和另外那些修者還是有著差距。

    「想不到第六個到達這裡的人,竟然是那個築基期修者。」馬修和許劍以及另外幾位路上經歷過戰鬥的修者心中都有些驚訝,路上那些阻礙雖然算不上強大,但基本也都有普通金丹初期修者的實力,想不到區區一個築基期也能通過。

    又過去四五個時辰,星辰殿外的修者數量也只從六位增加到了七位。

    「恭喜七位抵達星露殿。」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在山川中迴蕩了起來,「還請各位進入到星露殿中。」

    「嗯?」七人聽到這聲音,心中皆是一顫,還有兩位修者沒有抵達,便讓他們進入星露殿中,這就意味著,還有兩人在這一關中失敗了。

    但是如何失敗的他們卻是不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猜測。

    像是方逸,如果每一位修者所遭遇的對手,都和他所遇到的那妖獸相差無幾的話,那妖獸的實力,可不是一般金丹初期修者能夠對付的,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丟掉性命,因此在方逸看來,那兩位沒有抵達的可能是已經隕落了。

    七人心中各懷心思,走向山中那座被薄薄雲霧籠罩的星露殿。

    殿門敞開著,由外向內看去,裡面黑漆漆一片,似是被不同的空間阻隔著。

    「總共二十七個時辰,七人抵達。」

    進入星露殿後,眼前站立一位黑袍老者,面向他們點頭微笑,道:「還不錯,九人能到七個,算是不少了。」

    「敢問前輩,另外兩位道友……」

    陸通站出一步,向那黑袍老者躬身行禮,他是想知道,另外兩位修者究竟什麼原因沒有抵達星露殿。

    「別擔心,他們沒有死,那兩人已經在林中迷失。」

    黑袍老者說道:「以他們的感知能力,永遠也無法抵達星露殿,因此,仙劍府已經將他們送離出去了。」

    「感知能力?」眾人心中頗為疑惑,這種能力好像還是第一次聽說。

    「對,感知能力。」黑袍老者點頭笑道:「你們七人的修為在各自的小世界都算不弱,但是在這裡嘛……」

    說這句話時,黑袍老者有意無意看向了方逸,另外六人也如此。

    築基後期就算不弱?看來這位所在的世界,頂級修者的境界也未必有多高。

    「你們一路走來,應該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修者。」黑袍老者道:「他們或是經歷重重險阻,或是順風順水,無論一路如何走來,都是他們在修行路上不斷的選擇所組成的道路。」

    「陸通。」這時,黑袍老者看向陸通:「你七歲那年家族破百,十一歲時受到原家族下人的欺辱後,你選擇偷入家族祠堂舊址,這才獲得了神木令。」

    陸通嘴巴微張,沒想到已經過去一百多年的事情,自己都快記不清了,這仙劍府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有想過,你當時為何想要偷回家族祠堂舊址?」

    見黑袍老者問話,陸通也不敢怠慢,恭敬答道:「回前輩,時間太過久遠,晚輩都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當時心中屈辱,想要恢復祖上往日榮光,至於為何會去家族祠堂舊址,現在想來,的確有些鬼使神差。」

    「沒錯,鬼使神差。」

    黑袍老者道:「你當時可以有很多種選擇,譬如努力修煉,譬如尋訪高人拜師,又譬如選擇忍受下來,甚至你可還可以選擇找個地方發洩一通,可你卻偏偏選擇了祠堂,因為在你的感知之中,去到那裡,會有收穫。」

    陸通聞言低下了頭,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黑袍老者轉頭又看向許劍:「許劍,你在一百二十三歲時闖入青尊洞府,在準備並不充分的情況下強渡金丹大劫,又是為何?」

    許劍凝眉沉思,片刻後道:「想渡劫,便渡劫了。」

    當時許劍的修為剛剛到達半步金丹不久,闖入了青尊洞府,在清尊洞府中本也沒有遇到什麼挫折困難,丹藥法寶也並未準備充足,只是心中想要渡劫,便渡劫了,事後,許劍也並未想過當時為何會選擇匆忙間渡劫。

    「很好。」黑袍老者道:「可你渡劫後,才得以斬殺青尊洞府中的對手,最終給你得到青尊劍法傳承和神木令。」

    沒有再繼續詢問其他人,黑袍老者開口說道:「你們並不知曉當時為何要做出那樣的選擇,但是每一種選擇,都會為你們帶來不同的結果,就如陸通,原本資質平平,若不是十一歲那年獲得了神木令,此時應該已經老死。」

    「但那次選擇,便成就了如今的陸通,你們不覺得奇怪?為何你們一生之中,幾乎每做出一次重要選擇,都會給你們帶來莫大好處。「

    聽到老者的話,眾人紛紛陷入回憶之中,包括方逸亦是如此,回想著一路走來的諸多事情。

    「這便是感知能力,無形無相,便是連自己都無法察覺,卻在幫助你們趨吉避凶。」黑袍老者道:「你們從進入密林到達星露殿,做出了無數次選擇,這些選擇便直接導致了你們抵達星露殿的難易程度。」

    黑袍老者又看向方逸,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說道:「你倒是和他們不太一樣,感知能力一般,卻屢屢能夠化險為夷,應該是有大氣運傍身,否則你怕是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你不相信?」黑袍老者見方逸面色古怪,又道:「路上你斬殺的那隻妖獸叫做金剛巨猿,一身皮毛堅硬如法寶,尋常金丹中期也破不開,而你卻能將其斬殺。」

    黑袍老者這番話,並沒有避諱旁人,另外六人聽到,心中頓時不淡定了,金丹中期修者都破不開的防禦,被他一個築基期給斬殺了?

    馬修和許劍臉色有些不好看,這豈不是說,他們兩個還不如那築基期修者?再看向方逸的眼神之中,已然露出一絲忌憚的神色。

    黑袍老者倒是沒有管其他人怎麼想,繼續對方逸道:「屢次讓自己陷入險境,遭遇殺劫,卻總能逢凶化吉,其中種種機緣氣運,竟是連我也看不透,有點意思。」

    聽到黑袍老者最後這番話,方逸卻是心中微動,誠如黑袍老者所言,自己似乎的確屢屢遭遇生死之劫,遠的不說,在混亂之島時,差一點便死在了噬魂塔中,若不是上清天樞院印將自己的識海重組,那次便要死了。

    之後在太虛宗秘境之中,遭遇沙魁和賀木年兩位金丹後期長老追殺,若不是師父出手,怕也難逃一劫。

    魔道修者據點中,又是諸葛老人出手,拖延到了救兵到來,東瀛仙島無極城中,斬了天火長老的孫子卻又遇到申屠雄搭救……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可這樁樁件件連接起來,便是方逸也開始覺得有哪裡不對了。

    「感知這種能力,本就玄虛,你們也不必太在意。」不再理會方逸,黑袍老者對眾人說道:「你們能夠來到星露殿,感知能力都不會差,這種能力是你們修行路上難得的臂助,所以,切記要跟隨本心。」

    「陸通。」黑袍老者手中拿出一個儲物袋:「這是你的九枚星露果。」

    黑袍老者一一分發星露果,交到方逸手中時,黑袍老者道:「希望你能走到最後,老夫對你也有些好奇。」

    「多謝前輩,但願呈前輩吉言。」方逸接過星露果,拱手謝過黑袍老者,同時心中自己也好奇,難道自己身上真有什麼大氣運不成?

    儲物袋中,靜靜躺著四枚圓棗大小、呈紫紅色的果實,方逸心中明白,自己如果是第一個到達的,或許也能得到九枚星露果。

    分發完畢,黑袍老者道:「可以先行吞服,或許對你們後面的考驗有些許幫助。」

    聽聞黑袍老者所言,七人紛紛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星露果吞服下去。

    星露果一入肚,頓時有一種溫潤的感覺湧上全身,那是一種發自靈魂的舒適,像是小孩子被媽媽抱在懷中,安穩踏實,讓方逸原本有些浮躁的道心頓時沉靜了下來。 本帖最後由 survivoryu 於 2019-1-23 15:31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3 17:29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財大氣粗

    「這星露果竟然比魂花的效果還要好一些。」

    方逸服用過魂花,自然可以和星露果相對比,能夠提升神識的天材地寶不多,他至今所聞所見,也就只有魂花和這星露果,一枚星露果對神識的提升,大概等同於百片魂花花瓣。

    「只不過,想要將神識提升到金丹中期,四枚星露果還是少了些。」

    雖然效果好於魂花,不過數量上來說還是太少了,若是能夠湊上十幾枚,全部煉化之後,倒是有可能將自己的神識境界推到金丹中期。

    「鈞天,這星露果你可知道是什麼東西?可能用來煉製丹藥?」方逸的神識詢問鈞天鼎器靈。

    「沒有聽說過。」鈞天鼎器靈的神識波動了起來,「至於能不能夠煉製丹藥,需要嘗試過才知道,不過數量太少,這些加起來,怕還不夠實驗的。」

    鈞天鼎器靈中沒有使用星露果的丹方,類似的丹方雖然有,但終究材料不同,若是想要重新研製一種丹藥,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材料用於實驗。

    星露果的煉化需要時間,眾人也不著急,就坐在仙劍府中靜修起來,兩位金丹中期修者,許劍和馬修兩人最快,用了五天時間便將這星露果煉化,從修煉中清醒過來,相互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他們兩人所在的世界,別說是能夠提升神識的天材地寶,便是類似效果的丹藥都沒有聽說過。

    只五天的時間,兩人的神識修為均是能夠感覺到了些許提升,這種提升雖然很微弱,但即便是這種程度的提升,若是靠自身修煉,起碼也要幾年的時間,也就是說,兩人手中的星露果,足抵他們幾十年的修行時間。

    修者修行,只要神識境界足夠,修為境界便可以隨著體內靈力的積攢水到渠成,那些卡在某一個境界不得存進的修者,絕大多數都是神識境界無法再存進。

    兩人再看向其他人的狀態,便知這星露果的煉化和自身的神識境界有關,神識境界越高,煉化的速度也就越快。

    馬修向那黑袍老者躬身行禮,開口問道:「請問前輩,我們能夠在此修行多久?」

    這些星露果見效極快,對於他們的修行極為重要,因此馬修打算,若是可以,便在星露殿中將這些星露果全部吸收煉化,避免夜長夢多。

    許劍聽到馬修所問,注意力也集中過來,心中想法卻是和馬修相同。

    「呵呵,你們是想在此煉化所有星露果?」黑袍老者聞言笑道:「每次服用星露果後,起碼要間隔一個月,再次服用才有效果。」

    「原來如此,多謝前輩解惑。」馬修神色間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躬身行禮,靜坐下來邊修煉邊等候著其他人。

    僅一天時間過去,方逸便將一枚星露果完全煉化,醒轉過來,他的神識境界也僅次於馬修和許劍兩人,還要高過殿中另外四位金丹初期修者,見方逸醒轉,馬修和許劍兩人臉上皆有驚疑之色。

    這兩人看不出方逸的真實境界,在兩人眼中,方逸即便能夠得到神木令來到仙劍府,也不過是比較特殊的築基期罷了。

    只不過方逸煉化星露果的速度竟還要快於另外四位金丹初期修者,這就另兩人有些吃驚了,兩人甚至在心中殘冊,會不會是因為無法煉化星露果,才讓這築基期修者提前結束了修煉。

    但是很快這種想法就被他們自己否定,親身體驗過星露果的效果,他們兩人相信,在星露殿這種不需要擔心自身安危的地方,任是誰人都不會自行中途打斷。

    又想起黑袍老者所說,方逸斬殺過一隻連尋常金丹中期修者都無法破開皮毛的金剛巨猿,綜合他們得到的這些消息,兩人對方逸也開始重視起來。

    「方逸見過兩位道友。」方逸醒轉,看到馬修和許劍兩人已經醒轉,不由笑著和兩人打了個招呼。

    仙劍府中,大家各來自不同世界,日後是否還能再見不得而知,且自身又有和金丹中期境界一較高下的實力,因此方逸也沒有再自稱晚輩,反而以平等姿態面對。

    馬修和許劍剛剛重估了方逸的實力,因此對於方逸此舉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唐突,點了點頭道:「馬修許劍,見過方道友。」

    「請問兩位道友。」方逸笑道:「你們手中的星露果,可願轉讓?方某願以上品靈石求購。」

    說完,方逸轉向那黑袍老者鞠躬行禮:「請問前輩,晚輩此舉,有否觸犯仙劍府之威嚴?」

    「呵呵。」黑袍老者一笑:「你們各自得到的寶物,要如何處理,由你們自行決定,仙劍府不會過問。」

    「多謝前輩。」方逸又面向馬修和許劍道:「兩位道友,可有考慮?」

    星露果對方逸作用極大,但可惜他只是第六個抵達這裡的人,所得到的星露果也是最少的。

    「若是方道友肯割讓,馬某也願意出上品靈石購買方道友手中剩餘的三枚星露果。」

    開玩笑,星露果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根本不是靈石可以衡量的。

    「許某也無意出售。」許劍淡淡說了一句,便閉上眼睛靜坐,不再理會方逸。

    「打擾二位道友了。」對此結果,方逸也不意外,換做是自己,也不願意將手中的星露果交易出去。

    眼光又瞄向了陸通,那位可是獲得了九枚星露果,只不過現在仍在煉化之中。

    再次向黑袍老者躬身行禮,方逸問道:「前輩,請問這星露果是否能給築基期之下的修者服食,比如煉氣境界或是先天境界。」

    星露果的藥效好於魂花,煉化起來也比魂花更快,但藥力卻極其溫和,相比魂花更適合低階修者修煉,若是柏初夏服食,怕是一枚星露果便能將其神識提升至煉氣期大圓滿,但這些只是方逸的猜測,是否能用,還是要諮詢過這位黑袍老者再說。

    黑袍老者看向方逸,眼中眼中一絲帶有讚許的神色,點了點頭回道:「煉氣境界可以,先天境界還是承受不了。」

    「多謝前輩。」方逸躬身謝過,靜坐休息,神識卻始終注意著其餘幾位修者,尤其是陸通,他可是擁有九枚星露果。

    又過兩天,陸通終於完全煉化了那枚星露果,從修煉中清醒過來,臉上抑制不住興奮神色,這枚星露果帶給他的作用實在太大了,八天時間,足矣頂他十年靜修,而且在他手中,還有足足八枚星露果。

    這八枚星露果,便意味著可以節省近百年時間的苦修。

    就在陸通醒轉的第一時間,方逸便睜開眼睛,拱手向陸通道:「方逸見過陸道友。」

    見方逸向他拱手見禮,陸通心中也存了驚訝,顯然,這方逸煉化星露果的時間比自己還要短,這就說明,對方的神識境界還要在自己之上,可是無論他怎麼探查,也都只看出方逸是築基後期的修為。

    「這位道友有何事情?」陸通看了方逸一眼,眼中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對於黑袍老者所說,方逸斬殺過一頭連尋常金丹中期修者都無法破開皮毛的金剛巨猿,陸通卻不以為然,實在是方逸所表現的修為境界實在太低了些,陸通覺得方逸是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借助某種一次性寶物才能得以斬殺巨猿,心中仍將方逸看作築基後期修者,因此見方逸向自己見禮,也只稱呼道友,心中頗有微詞,臉上也沒給什麼好看臉色,稍作拱手,算是見過。

    方逸也不以為意,笑道:「敢問陸道友,手中星露果可願轉讓?方某願以上品靈石求購。」

    「上品靈石?」陸通嗤笑一聲,道:「上品靈石雖然稀少,但還有渠道可以獲取,請問方道友,可還有其他地方能夠得到星露果?」

    「星露果,的確只有仙劍府中才有。」方逸點了點頭,連鈞天鼎器靈都不知道這星露果為何物,顯然,便是在上古修真世界,這種東西也不多見。

    「不過,擁有足夠的上品靈石,也可購買到許多對自己有用的東西。」方逸說道:「星露果雖然珍貴,但也不是萬能,有時候碰到所需之物,還是要用靈石買下。」

    「這倒也是。」陸通心中有些微動,有件東西,他的確覬覦很久,但苦於手中靈石不足,一直未能買下,心中頗有遺憾,只不過,星露果雖然珍貴,但是真正價值也並沒有多高,即使賣掉幾枚,也遠遠湊不夠那件東西所需的靈石。

    一枚星露果,能抵近年靜修,因此陸通也在心中按照自己所在世界為星露果評估了價格,差不多五塊上品靈石左右,而他要想要購買的那件東西,足足價值三百塊上品靈石。

    而現在陸通手中,也只有不到兩百塊上品靈石,距離那件寶物的價格還是相差太多,不是賣掉幾枚星露果便可以解決的。

    大多數小世界,天地靈氣稀薄,靈石礦脈稀少,上品靈石更是鳳毛麟角,像是陸通,擁有近兩百塊上品靈石,在他那座小世界中已經算是極為富有了。

    既然對方已經開口,陸通略一沉思,說道:「方道友所說,也有道理,要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方道友也知道,這星露果何其珍貴,價值自然不菲。」

    陸通已經想好,自己幹脆開個天價,若是對方肯買,那便也賣的值了,若是被自己開價嚇退,自也不會再打擾自己。

    「自然。」方逸見陸通話語間鬆動,連忙追問道:「陸道友不妨說個價格。」

    「一枚星露果,五十塊上品靈石。」陸通看似很隨意的報了個價格,心中卻是冷笑,一個築基後期修者,就算是有些特殊之處,手中又能有幾塊上品靈石,於是繼續道:「方道友若是願意出價五十塊上品靈石,我便願意讓出三枚星露果。」

    陸通說完,有意無意看向那黑袍老者,道:「當然,這一切還要不能衝撞了仙劍府的規則。」

    「自然不會。」方逸聞言眼睛一亮,說道:「三枚星露果,一百五十塊上品靈石,貴是貴了些,不過陸道友願意轉讓已是難得,這個價格,我可以接受。」

    按照方逸的估算,這星露果在連雲海域之中,應當有差不多二三十塊上品靈石的價值,雖然貴了些,但無論對於自己還是對於柏初夏、方方來說,這種東西都有大用,花些靈石也值得。

    更何況這一類可以提升神識的異果,根本就是有價無市,除了魂花花瓣和此時的星露果,方逸還沒有見到其它能提升神識的異果或者是丹藥呢。

    「此話當真?」陸通聽到方逸這話,頓時就有些不淡定了,尤其在看到方逸那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彷彿一百五十塊上品靈石根本不算什麼。

    「方道友當真能拿出一百五十塊是上品靈石?」陸通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他說在的那座小世界,築基後期修者,哪裡能夠擁有上品靈石,哪怕是一塊,都會立即招來殺身之禍。

    「莫非陸道友要反悔不成?」方逸手中出現一隻儲物袋遞向陸通:「方某並未討價還價,還望陸道友言而有信。」

    「這……」陸通看向方逸的眼神,卻只能看到清澈和明亮,沒有絲毫其他的東西,接過儲物袋時還有些不敢相信,邊以神識探查邊問道:「這真是一百五十塊上品靈石?」

    不用方逸回答,陸通的神識自然將儲物袋內的東西探查了一清二楚,的確是一百五十塊上品靈石,一顆不少。

    一百五十塊上品靈石,饒是金丹初期修為的陸通,此時心跳也有些加速,雖然自己身上還有近兩百塊上品靈石,但那是陸通經過一百多年時間的積攢才得到的,賣掉三枚星露果便能換來如此多靈石,這可是他之前無法想像的。

    對於方逸和陸通之間的交易,馬修和許劍也看在眼中。

    「若是五十塊上品靈石的價格,我也願意讓出三枚星露果。」馬修睜開眼睛,靜靜說道。

    和陸通一樣,在馬修的估算之中,這星露果的價值也就是五塊上品靈石,便是要價高一些,賣到十塊上品靈石對他們也沒什麼用處,至於五十塊上品靈石的價格,無論是馬修還是許劍,在這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也可以出讓三枚星露果。」許劍同樣睜開眼睛。

    能夠節省十幾年修行時間固然重要,但若是有了一百五十塊上品靈石,所能做到的事情還要更多。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9-1-24 14:21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殺戮島


    見兩人一改先前態度,方逸也當即明白自己當了冤大頭。

    在眾人眼中,五十塊上品靈石的價格相對星露果來說怕是天價了,不過對於方逸來說,卻是無所謂,三個人各自讓出三枚星露果,九枚星露果,四百五十塊上品靈石的價格雖然不菲,但也還在方逸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馬道友和許道友也願割愛,方某在此謝過。」方逸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能用靈石換取星露果,對他而言也不是個虧本的生意。

    馬修許劍以及陸通臉上均露出震驚神色,心中不由琢磨了起來,看向方逸的神色也愈發的古怪。

    這究竟是哪裡跑來的築基後期,怎麼會如此富有?四百五十塊上品靈石,差已然是超出他們全部的身家財富了,可他們見這方逸,掏出四百五十塊上品靈石不見絲毫不捨,輕鬆大方。

    也就是說,這方逸手中,應該還有大量的上品靈石才對,起碼要遠超出四百五十這個數字,才能做到如方逸這般雲淡風輕毫不在意吧。

    想到此,三人看向方逸的眼神都帶了些貪婪之色,若不是眼前有這黑袍老者存在,說不定此時已經動手搶奪了。

    方逸自是察覺到了三人的異樣眼神,心中也有詫異,想不到幾百塊上品靈石便引來三位金丹修者如此覬覦,這點財富放在連雲海域雖說不少,但也不至於讓三位金丹修者同時眼紅。

    「看來,這三位所在的世界還真是比較窮。」方逸對三人的異樣並不在意,以自己如今的實力,這些人也難奈何不得自己。

    方逸卻是不知道,當年修真世界崩碎,一塊塊碎片形成了一座座小世界,歷經幾十萬年,天地靈氣枯竭的枯竭,衰弱的衰弱,除了連雲海域、修者界以及十萬大山,如今還能夠誕生元嬰修者的世界已經屈指可數,而且就算能夠誕生,也只能承受一兩位元嬰修者,再多,整個世界怕是都要碰碎。

    在這種環境之中,靈石礦脈已經極為稀少,上品靈石更是要金丹修者才有資格持有,哪裡像連雲海域,便是富有一些的築基後期修者,都能夠擁有過千塊上品靈石。

    方逸財大氣粗的一口答應下來,交易自然很快就完成了,將九枚星露果收好,方逸心中喜悅,這九枚星露果再加上自己手裡的三枚,有了十二枚星露果,說不定都能夠將柏初夏的神識推升到築基後期的境界。

    如今方逸的眼界隨著修為的增加逐漸提高,能夠看出,柏初夏的天資算不上好,之前若沒有自己輔助,如今怕是連煉氣期都達不到,但過度依靠外力,便導致根基不穩,最多也只能修煉到築基期境界,想要到達半步金丹都極難,更不要說渡過金丹大劫。

    但是有了這些星露果便不同,若是能夠先將其神識境界推升至築基後期,那麼方逸便能夠利用丹藥將柏初夏體內的靈力提煉的更加精純,日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體內靈力自然而然能夠到達半步金丹,體內靈力精純,實力便越加強大,說不定還真有機會渡過金丹大劫。

    至於方逸自己,這十二枚星露果或許能夠將自己的神識境界提升到金丹中期,但最多也僅限於此,更何況按照方逸推算,只要自己能夠徹底進入沉寂狀態,在上清天樞院印的幫助下,自己神識的進境速度怕是比服用星露果還要快上些許。

    雖如此說,但星露果這種東西還是越多越好,方逸的眼神從另外四位修者身上一一掃過,如此好機會他自然不肯錯過。

    又過去三天時間,另外四位修者才將一枚星露果完全煉化,清醒過來,方逸便一一詢問,以五十塊上品靈石的價格收購星露果,最終又收到五枚。

    方逸做這一切,黑袍老者都看在眼裡,搖頭無語。

    至於馬修和許劍、陸通三人,這次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星露殿中,七位修者此時已經各自煉化了一枚星露果,等候著進入後面的試煉,有了前面兩關的獎勵,七人對於後面的試煉考驗更加期待,與其說是期待試煉考驗,倒不如說是期待後面的寶物,實在是前面兩關的獎勵太過豐厚了。

    「前面兩關,只不過是為大家活動下筋骨頭腦。」黑袍老者臉上開始變得嚴肅了起來,說道:「後面一關,諸位就要好好思考一番了。」

    「後面一關叫做殺戮島……」黑袍老者嚴肅的神情,讓方逸等人心中也警惕了許多。

    殺戮島,顧名思義,便是一座小島,剩餘的七位修者全部集中到殺戮島上,可以隨意殺戮,掠奪他人的財富寶物,時間週期限定為三天,三天後,最多便允許還有三位修者生存,才算通過試煉,存活下來的修者才能夠得到相應的寶物。

    若三天後不止三位修者存活,那也不會強制眾人殺戮,只是眾人在仙劍府中的機緣便算盡了,會將存活下來的修者各自送回來處。

    通過這一關後,會有三件寶物作為獎勵,若是三人通過,便是每人一件,若是兩人同過,那麼殺死對手更多的修者則是可以得到兩件,若是最終只有一人存活下來,那麼三件寶物則盡歸一人所有。

    「諸位好好思考。」黑袍老者的眼睛在眾人身上掃了一下,開口說道:「現在若是想要退出,還來得及。」

    包括方逸在內,七位修者盡皆不語,雖然沒有想到會安排他們以如此形式相互廝殺,但他們心裡也有了些準備,在秘境中闖蕩,又有幾處沒有生命危險的,又有幾處不需要廝殺的。

    進入仙劍府的一瞬間,眾人早已做好在其中廝殺至死都準備,又怎麼可能被老者三言兩語嚇到。

    不過四位金丹初期修者心思開始活絡起來,七人之中,可是有兩位金丹中期修者,按照實力來講,這兩位金丹中期修者必然會成為最後存活的修者,

    但是有這規則存在,就注定了每位修者之間沒有信任可言,兩位金丹中期修者為了確保自己能夠在最後存活下來,獲得寶物,想必也會想盡辦法除掉對方,以確保自己最終的實力優勢。

    至於方逸這位築基後期修者,卻是並未放在眾人眼中,無論之前再怎樣高估,也不認為方逸能夠真的對金丹境界的修者產生威脅。

    包括馬修和許劍,也是如此想法,甚至現在在眾人眼中,方逸已經成了一座移動寶庫,在他身上,可是有大量的靈石和星露果,無論最終存活下來的有誰,時間到達最後,方逸都是必死無疑。

    方逸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早知會有這樣一關,自己也不用去買星露果了,直接搶便是了,雖然方逸並沒有主動殺人搶掠的習慣,但身陷此種境遇,出手殺人也在所難免,更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當然,現在也不晚,幹掉場內的這些人,他的靈石盡皆可以收回來,而且還能獲得更多的星露果,念及至此,方逸心中也是殺機凌然。

    「再問你們一遍,有沒有退出的?」黑袍老者再問一遍,見眾人無人應答,抬手一揮,七人身影便在星露殿中消失無蹤。

    「嘩!」

    就在下一刻,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傳入到耳中,聽到這聲音,方逸差點誤以為自己回到了連雲海域,再望向四周,早已沒有其餘修者的身影,自己置身一座島嶼之上。

    神識瞬間釋放開來,向四周籠罩而去,方逸發現這座島嶼不大,只有幾里方圓,即使不能飛行,靠方逸的速度也能快速抵達這座島嶼的任何一處。

    島嶼上有些破敗建築,識海之中看到六道人影來回閃爍移動,有人追捕他人,有人逃竄,也有人聚在一起,方逸卻是發現,沒有一位修者奔向他所在的位置。

    「還真是被小瞧了,不過這樣才好。」

    方逸自然是知道那些修者的想法,只要他們有人熬到了最後,想要斬殺自己定不費力,方逸也樂得如此,自己面對金丹境界的修者,可還沒有什麼有效的群攻手段,巴不得讓那些修者們相互消耗一些。

    「嗯?他怎麼過來了。」方逸識海之中發現,那位金丹中期修者許劍,正朝自己的方向快速奔襲而來,就在抵達距離自己還有幾百米距離時驟然漸緩了速度,慢慢向自己走來,以示沒有惡意。

    「許道友,是來斬殺我謀奪寶物靈石的嗎?」方逸看向許劍,臉上故意露出一絲忌憚的神色。

    「沒想到你居然也會來到殺戮島,我本以為你會退出的?」許劍看著方逸,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築基期和金丹期的實力差距有多大吧,又或者,你所在的那座世界,根本就沒有金丹修者?」

    許劍有此猜測,或多或少也是因為方逸能夠拿出如此多上品靈石的緣故,讓許劍認為,方逸作為一個比較特殊的築基後期,在他那座世界已經是近乎無敵的存在,因此才能夠得到如此多的上品靈石。

    「想要殺,儘管動手。」方逸伸手做出請的手勢,同時道:「不過你要快點,你如今的境遇可還不如我,恐怕下一刻他們就會來圍剿你了。」

    許劍自然懂得方逸話語中的意思,同為金丹中期修者,馬修必然第一個就要拿他開刀,只有他死了,馬修才能夠儘可能多的得到寶物,這和許劍所想沒錯,在他看來,首要任務也是斬殺馬修。

    兩個金丹中期修者聯手這種辦法,兩人卻是想都沒有想過,開始共同禦敵並沒有什麼關係,但若是時間到了,面對境界修者,誰又敢保證對方不會出手偷襲?

    甚至可能只是怕對方出手偷襲反而先下手為強,這種事情在諸多世界也不少見。

    「我不是來殺你的。」許劍道:「你修為不到金丹,想要闖過這關極難,我可以為你提供保護,但你要付我靈石。」

    「哦?」方逸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想不到徐道友如此缺靈石,那還不如將剩餘的星露果全部賣給方某了。」

    許劍擁有七枚星露果,如今服下一枚,賣於方逸三枚,手中還有三枚,若是將這三枚也賣給方逸,倒也還能再得到一百五十塊上品靈石,對於許劍來說,這個數字也不少了。

    「不夠。」許劍搖了搖頭,說道:「我還需要五百塊上品靈石,方道友若是覺得自己的性命值這個價錢,便可以請我代為保護。」

    「五百塊上品靈石不算少。」方逸想了一下,說道:「不過,許道友就如此自信能夠保護住我?我看許道友你自身都難保。」

    方逸的神識能夠輕鬆探查到,馬修也正在與其他人溝通,希望能夠得到幫助,無論如何,也先要斬殺了許劍。

    「方道友多慮了。」

    這島嶼之中並沒有限制眾人的神識,馬修在做什麼,許劍一清二楚,但神情語氣不見絲毫慌張,只對方逸道:「只要方道友答應下來便可,若徐某沒有撐到最後,被他人所殺,方道友自是不用付出靈石。」

    「許道友不怕方某到時反悔?」方逸道:「更何況,許道友若是想要靈石,儘管殺了方某搶奪便是,又何必在這裡和方某討價還價?」

    許劍沉默片刻,顯然,方逸所說的這兩件事情他都有考慮,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總覺得這個築基期修者讓他有些忌憚,當下說道:「方道友可還記得那黑袍前輩所言?」

    「感知這種東西,本就玄虛。」許劍說道:「許某相信自己的感知,交易何嘗不是一種選擇,這便是許某認為最好的辦法了。」

    對方如此說,方逸也無話反駁,島上總共有七位修者,且又沒有相互交手過,不知這其中有沒有難纏的對手,能有個幫手自然是好,於是點頭:「許道友也不必說什麼保護不保護,我們相互幫忙罷了,若是能夠活到最後,許道友依然認為是為方某提供了保護,那方某再付你靈石也不遲。」

    「哦?」許劍聽聞方逸此話,再次重新打量一番方逸:「方道友真有能力抗衡金丹修者?」

    方逸擺擺手,並沒有回答許劍這問題,而是道:「寶物只有三份,方某不是貪婪之人,所以欲要再拉攏一位,許道友覺得如何?」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4 17:45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強殺(上)

    「如何約定呢?」許劍看向了方逸,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只能相互制約,就算發下心誓,怕是在這裡也無用吧?」方逸開口說道。

    在殺戮島這種環境和規則之下,相互合作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自是不會相互發下誓言,且大家都來自於不同世界,對於各自的誓言究竟有多少約束力也不併不清楚,萬一相互發下誓言,而對方又有辦法不被誓言約束,那真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等到最後時刻,也只能靠謹慎小心來應對,因此方逸才提出要再招攬一位修者,到最後存活下三人的情況下,才能夠有所忌憚,起到相互監督的作用。

    能夠得到神木令的修者,在各自世界也都是驚才絕豔之輩,想必也會有些手段,方逸也不敢盲目自信,有人合作自是再好不過。

    「也好。」許劍點了點頭,對於方逸的提議表示同意,多一個人也能多一份保障,與方逸簡單幾句便達成協議,有點出乎許劍的意料之外,同時他的神識也在關注著馬修的一舉一動。

    許劍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選了方逸這麼一個築基期修者合作,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這種直覺讓他躲過數次危機。

    馬修與一位金丹初期修者之間的談判,並沒有那麼順利,那位金丹初期修者對馬修充滿警惕,只要馬修向前邁一步,那金丹初期修者便會立即後退幾步,始終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

    這座小島不大,且又不限制神識,各自之間的位置和行動幾乎都瞞不過他人,因此和馬修談判時,那修者在與之保持著距離的同時也在觀察著許劍的位置,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便會立即去往許劍所在方位,這島嶼方圓只有幾里,相信馬修也不敢貿然追殺。

    這個時候,小島上的七人保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兩位金丹中期,四位金丹初期,還有方逸這樣一位只有築基後期的異類。

    在眾人眼中,方逸幾乎不在考慮範圍之內,兩位金丹中期都想要拉攏到兩位金丹初期修者做幫手,即使對方不答應,也不敢貿然斬殺,一旦斬殺了一位,說不定剩餘三位金丹初期便會和另外一位金丹中期聯手。

    至於許劍率先去拉攏方逸,在眾人眼中也很好理解,若是存活到最後,再斬殺掉方逸,便能獲得巨額財富。

    方逸一擲千金的形象還深刻在他們腦海中,無論誰活到最後,方逸都會是必死的局面。

    四位金丹初期暗中也有聯繫,希望能夠暫時聯手對抗那兩位金丹中期,一天的時間過去,這所謂的殺戮島上也沒有引發一場戰鬥,反而七位修者之間有了不少交流。

    最終馬修也沒能拉攏到一位金丹初期修者合作,方逸也就只和許劍達成了共識,另外四位金丹初期修者暫時聯手。

    現如今,三方都有顧慮,均尚未出手。

    四位金丹初期實力相對較弱,自是不會主動招惹兩位金丹中期,馬修和許劍也不願先動手,一旦動手,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便會為第三方做了嫁衣,現如今,三方都在比拚耐性,看誰先坐不住。

    「許道友,你可有把握斬殺馬修?」

    天色漸晚,方逸和許劍選了一處背靠海邊,前方一片開闊的地方休息,兩人相距不足十米,對面而坐。

    對方逸的這個舉動,許劍倒是頗為意外,這個距離,自己若是有心取方逸性命應當易如反掌,方逸也應該深知這一點,也不知道是自信還是自大,又或者是對這種合作關係的信任?

    「沒有把握。」許劍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七人之間,在此之間都未曾相互見過,更未曾交過手,哪位修者有什麼手段也不得而知,同是金丹中期境界,又如何有把握。」

    說到此處,許劍看向方逸,很認真的說道:「便是方道友你,許某如今也承認,有許多看不透之處,比如道友區區築基後期境界,面對這種境況卻能保持淡定從容,比如道友敢與許某對面而坐,距離不足十米,難道就不擔心許某偷襲?」

    「許道友也說了,方某隻有區區築基後期修為,許道友若是想斬殺方某,又何須偷襲?」方逸哈哈一笑,道:「既然許道友開始沒有動手,現在就更沒有動手的理由了。」

    「方道友也莫要太過相信自己判斷。」許劍看著方逸,說道:「要知道,人心難測。」

    「多謝許道友提醒。」方逸擺了擺手,換了一個話題,說道:「如今我們三方形成了一個平衡,我們若是和馬修動手,便是打破了平衡,除非能夠輕易將其斬殺,否則便會便宜那四位金丹初期修者。」

    「許道友可有什麼好的辦法,來打破這個平衡?」方逸的眉頭皺了起來。

    始終耗下去不是辦法,有許劍合作,方逸倒是不介意去打破這個平衡,但是許劍卻相對謹慎,因為他無法判斷方逸的真正實力如何,不敢貿然犯險。

    「現如今,也只有耐心等待。」許劍搖了搖頭,說道:「會有人比我們耐不住性子。」

    俗話說出頭的櫞子先爛,許劍雖然是金丹中期的修為,但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萬一真把火力都吸引到他身上,那麼他的下場肯定是身死道隕。

    「其實,由我們去打破平衡才最好。」方逸笑道。

    「方道友此言何意?」許劍本來在在低頭思索著辦法,聞聽此言,不由抬頭看向方逸,等著方逸解惑。

    方逸隨手在他們所在的區域佈置下了一座能夠隔絕聲音和神識的陣法,防止有人偷聽了去:「金丹初期修者,總共有四位。」

    「他們四人就算活到最後,最終也要有犧牲一位,或者在三方的戰鬥中敗亡一位。」

    方逸分析道:「因此,他們四人之間,雖然看似聯手,但關係卻極不牢靠,就算此時我們或者馬修向他們動手,這四位肯定也各懷心思,不會團結一致,在他們眼中,戰死一個才是最好的選擇。」

    「方道友的意思是,我們向那四位金丹初期修者動手?」許劍眼睛一亮,道:「可就算如方道友所說,許某怕也難在不傷分毫的情況下斬殺那四位金丹初期修者,一旦我與那四位鬥個兩敗俱傷,可就便宜了馬修。」

    「方某雖不才,但也能為許道友抵擋住兩位金丹初期修者,許道友只要快速斬殺另外兩人便是。」方逸繼續說道:「只要斬殺兩位金丹初期修者,方某便有把握再斬殺一位,勸降一位。」

    道理很簡單,四位金丹初期修者聯手,還能夠抗衡一位金丹中期,一旦其中兩人隕落,聯手之勢便算是破掉了,屆時剩餘兩位金丹初期修者,再無力抗衡另外兩方,想要勸降其中一人便再容易不過,到時根本不用方逸出手,另外兩人也會為那個名額相互殘殺。

    「方道友分析的的確有道理。」許劍說道:「但這其中有個問題,方道友真有實力能夠抵擋兩位金丹初期修者?」

    方逸所說的辦法令許劍頗為心動,但是對於方逸的實力仍是心存疑慮,萬一方逸抵擋不住兩人,到時候就是四個金丹初期圍殺他的下場,那時他就很被動了。

    「還請許道友賜教。」方逸無奈,也只能先暴露一些實力出來,否則這位許劍怕是很難下定決心去打破這平衡。

    許劍見方逸站起身伸手相請,眼中一亮,對於方逸,他心中有諸多不解之處,早就想試試方逸的實力究竟如何,眼前有機會自是不會放過,於是立刻起身道:「即如此,那許某得罪了。」

    許劍伸出兩根手指,一道約丈許長的劍罡延展出去,道:「我這劍罡,足矣抵金丹初期修士全力一擊,方道友小心了。」

    「請。」方逸站立身軀不動,許劍劍罡再漲,頓時超過了十米,向著方逸所在位置斜斬而去。」

    方逸不閃不避,四色光罩籠罩全身,任由許劍的劍罡斜斬。

    「轟!」

    那四色光罩被許劍的劍罡斬中,頓時顫顫微微,似要馬上破碎,許劍眼中精芒一閃,劍罡再斬,第二道劍罡終於斬破了四色光罩,許劍剛要收回劍罡,便見方逸周身有道道光芒閃爍,似是什麼護身的法寶,再見方逸臉色如常,並未有慌張閃躲之意,手指微動,劍罡去勢不減,再次斬中方逸用於護身的一百零八道鋒刃。

    「砰」一聲響,那劍罡和方逸護身的一百零八道鋒刃相撞,瞬間崩碎。

    許劍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想不到方逸的防禦如此之強,這種威力的攻擊,已經極度接近金丹中期修者了,如此一來,方逸或許還真能夠抵擋住兩位金丹初期修者的攻擊,為自己贏得斬殺另外兩位的機會。

    「難怪方道友如此自信。」許劍一臉驚奇的說道:「方道友築基後期修為,便有此等保命手段,他日渡過金丹大劫,必不再話下。」

    渡金丹大劫,可以依靠法寶,雖不知方逸這種種防禦手段來源於何處,但是對於渡劫絕對有莫大的好處。

    「嗯?」方逸似乎沒有聽進去許劍的話,反而站在原地眉頭緊鎖,思索著剛才的一幕幕,突然道:「許道友,還要麻煩你,再試一次。」

    方逸說著,四色光罩再次撐開,然後一百零八道鋒刃從體內飛出,竟融入到了那四色光罩之中,緊跟著,一層層水幕也融入其中,這時,四色光罩發生了變化,其中光華流轉,有道道寒光閃爍,並且變得更加有濃郁、有韌性。

    將五行劍法中的防禦劍式融入到了四色光罩之中,似是引發了四色光罩的質變,防禦能力要比之前強了太多。

    許劍不疑有他,還以為剛才方逸只不過是隨便試試,現在才當真,於是手指揮動劍罡,在包裹著方逸的四色光罩上連斬,卻只是斬的那四色光罩波光陣陣,分毫破碎的跡象都沒有。

    「這……」許劍臉上終於顯現出震驚神色,手中劍罡忍不住提升威力,超越了金丹初期,到達了金丹中期境界的力量範疇,凌空斬下。

    「轟隆。」那光罩被劍罡斬到,竟凹進去一塊,然後瞬間回彈,將那劍罡給震盪開。

    方逸臉上露出喜色,心中異常的興奮,「原來,這才是五行劍法中那些防禦劍式真正的用法,這樣一來,金丹中期修者想要破開,也要廢一番功夫。」

    方逸可不止一次對抗金丹中期修者,甚至這個層次的攻擊威力,也因此,他才有信心,便是金丹中期修者,他也能仗著這光罩抵擋片刻。

    「想不到方道友竟有如此驚人的防禦手段。」許劍自然不知道這是方逸剛剛想出來的手段:「難怪方道友有信心能夠抵擋住兩位金丹初期境界的修者,如此,方道友的計畫倒是可行。」

    「那兩人在幹嘛?難道要先殺掉那個築基期修者?」

    許劍和方逸切磋引起的動靜,頓時引來了其它修者的關注,只不過方逸的陣法造詣很高,他們雖然感受到天地靈氣的波動,卻是不知道兩人已然是交過手了。

    「幹了,先殺金丹初期的修為!」

    見識了方逸的防禦手段,許劍這才明白為何方逸能夠如此淡定從容,也在心裡拿定了主意。

    馬修的手段如何許劍並不清楚,但同是金丹中期境界,想來也不會相差太多,對於方逸的防禦手段,許劍心中也有估算,就算是自己施展最強手段,想要破開也並不容易,有此等手段,牽制兩位金丹初期修者的確不難。

    「那四位金丹初期修者,聚集在東南方,距離我們大約有七里的距離。」許劍神識探查著其餘修者的位置:「這裡也同樣限制飛行,我們趕過去,大約也需要一分鐘的時間。」

    若是能夠飛行,七里的距離瞬息便可到達,以雙腳奔走,還是慢了一些。

    「馬修在我們的北方六里處,馬修距離那四位金丹初期修者,大約有十里的距離。」

    方逸也探查著各自的位置,口中說:「我們的時間不多,必須速戰速決。」

    一旦雙方發生戰鬥,馬修必然會立即趕來,但會觀望一陣,希望能得到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一旦發現其中一方處於明顯弱勢,馬修也肯定會施以援手,以保證局面的平衡,否則一旦那四位金丹中期修者身死,局面將會瞬間傾斜。

    許劍自然也明白其中關鍵,面色肅然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四位金丹初期修者也同樣選了一處地方,各自分散開,呈一個四方形,各自佔了四角,保持著距離,心中相互警惕。

    如方逸所說,這四人心中皆知,即便能夠斬殺了許劍和馬修,他們之中也至少要至少犧牲一位才行,說不定還會死的更多,至於是誰死,那就要看各自本事了。

    「馬修和許劍,貌似沒有要交手的意思,咱們一定不能分開,以防被他們逐個擊破!」陸通的神識探知著兩方的動靜,也和三位暫時聯手的金丹初期修者商量著。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9-1-25 13:06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強殺(下)


    「那許劍看起來少言寡語,倒也頗有心計。」

    說話的這位金丹初期修者叫做段星洲,盤坐在一角嗤笑道:「一開始便找到了那位方逸,看來是早就盯上了方逸的財富,我看那方逸最後怕是就會死在許劍的手上!」

    「你沒盯上?」

    另外一角,一位叫做何平的修者看向段星洲,說道:「隨手便能拿出幾百塊上品靈石,我就不信你不動心。」

    「現在說這些有意義?」

    還有一位修者,叫做高永年,一副長者模樣,留著灰白色的鬍鬚,打斷了兩人,道:「現在就惦記人家的財富,是不是有些早了?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活下去才是真。」

    四個金丹初期的修者,如果不抱成團的話,在這殺戮島上的境地怕是比方逸好不到哪裡去,他們現在最怕馬修和許劍聯手,如果二人聯手的話,他們四人肯定不是對手。

    「我倒是有個辦法。」段星洲嘿嘿笑道:「馬修和許劍這兩人,必然都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各自巴不得先斬了對手。」

    「用你說?」何平瞥了一眼段星洲,道:「這種事情,傻子都看的出來。」

    「何道友稍安勿躁,讓段道友把話說完。」陸通見何平語氣不好,連忙從中調和,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夠內訌。

    「哼。」段星洲看了一眼何平,冷哼一聲,繼續道:「他們兩人互相不動手,最多也就是兩個原因,第一,怕不是對方的對方,第二,怕最終鬥個兩敗俱傷,為我們做了嫁衣。」

    另外三人皆點頭,繼續聽著。

    「所以,我們可以幫他們解決這些問題。」段星洲說道:「我們可以出兩個人,或是投奔馬修,或是投奔許劍,只要實力拉開差距,這兩人必然會鬥個你死我活。」

    「這樣一來,我們就只剩下兩位金丹初期,他們便不用擔心我們在後面漁翁得利。」

    「切,這也是辦法?」何平對段星洲的辦法不怎麼感冒,道:「出兩個人,說的容易,讓你去,你肯去嗎?」

    按段星洲所說,他們四人中出兩位幫助其中一位金丹初期修者,必然也要加入戰鬥,到時候一個不小心便會隕落,這種差事,怕是誰都不會去。

    「我們可以抽籤。」段星洲說道:「兩根長棍,兩根短棍,不准以神識探查,抽到短棍的兩位便去投靠一位金丹中期修者。」

    「這樣倒是公平。」

    高永年伸手捋著鬍鬚,點頭道:「不過依舊不可行,首先說,抽到短棍的兩位,也未必會去,就算抽到簽的兩位依言前往,最終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斬殺了一位金丹中期,另一位金丹中期也如我們所願身受重傷,被我們斬殺,那我們便有四個人存活,到時候誰死?」

    「很簡單。」段星洲道:「若真如此,前面兩位抽到過短棍的就算了,由另外兩位抽到長棍的修者繼續抽籤,輸的一人,便算輸掉了性命。」

    「如此一來,前往參與戰鬥有危險,留下來也有危險,最公平不過了。」段星洲將這辦法詳述出來,然後兩手一攤,讓眾人定奪。

    「哼,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還是算了吧。」何平道:「沒有誓言約束,這種事情誰會當真。」

    「誓言就能當真?我看也未必。」陸通暗自搖頭,這所謂的聯手之勢,太過浮躁,時間久了,怕是不用和人戰鬥,自己便會垮了。

    「嗯?」正這時,陸通突然發現,方逸和許劍竟然在他的神識中消失了,剛剛還在數里以外的地方。

    然後沒有過去多久,兩人身影再次出現時,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協議,緊跟著便向他們所在的方位奔襲而來。

    「戒備。」陸通突然大喝道:「許劍和方逸兩人正向這裡趕來。」

    不用他說,另外三位修者自然也探知到了兩人的行動。

    「他娘的,這是打算和我們拚個兩敗俱傷,便宜馬修嗎?」何平怒道:「我倒要看看,所謂的金丹中期有多了不起。」

    「不去和馬修搏殺,反倒找上我們,當我們是軟柿子麼。」段星洲也道:「金丹中期境界,我就不信能鬥得過我們四人。」

    口中大聲呼喝,四人的神色卻是緊張了起來,畢竟和對方相差了一個境界,就算僥倖能勝,也必有損傷,到時候隕落一兩位都是正常。

    「說不定是和我們談合作來的。」高永年心中已有想法,就算對方真是來搏殺,也要想辦法穩住對方,爭取形成對自己最有利的局面。

    「嗯?」距離他們幾里外的馬修,神識也探查到了方逸和許劍正趕往四位金丹修者所在的方位。

    「這是要開戰了?還是另有其他打算?」馬修心中疑惑,他可不認為許劍這個時候敢於向那四位金丹修者開戰,因此難免多心了一些。

    不過,馬修也當即起身向那方向而去,無論如何,距離近一些,也好根據情況做出選擇。

    很快,方逸便和許劍趕到了四位金丹修者所在的位置,許劍兩指併攏,一道十餘丈長,如實質般的劍罡順著手指方向伸出,凌空橫斬,斬向段星洲的位置。

    「真要和我們拚個你死我活?」

    段星洲冷哼一聲,縱身一躍躲過許劍的劍罡,但是下一刻,段星洲突然驚呼出聲,就在他騰空躍起時,許劍的劍罡之中突然躥出一道流光,極速向他射來。

    這流光便是許劍所修一口本命飛劍,戰鬥時都是隱藏在劍罡之中作為殺招。

    如今在這座萬劍府中,處處都對御空飛行有所限制,又無法調用空間之力,見段星洲躍向空中,許劍嘴角冷笑,無法御空飛行,在空中便成了活靶子,本命飛劍從劍罡之中射出,殺向段星洲。

    看見那流光時,段星洲立刻魂飛魄散,此時人在空中,若是靠飛行閃避,便要消耗大量靈力,即使這次消耗大量靈力保住了性命,但靈力大量流失,也應付不了後面的戰鬥。

    硬擋?那可是金丹中期修者的飛劍,真要硬擋,怕是不死也要重傷。

    念及此,段星洲也只有咬牙,欲要拼著消耗大量靈力飛行閃避,可就這時,另一道劍光閃耀著璀璨光芒,阻住了許劍那柄飛劍,兩柄飛劍相撞,發出隆隆聲響,一圈圈靈力靈力波紋向外擴散。

    「多謝何道友出手相助。」段星洲此時只覺冷汗直冒,轉眼一看,正是何平以自己本命飛劍幫自己抵擋住了這一劍之威,和金丹中期修者硬碰硬一擊,何平也有些吃不消,此時臉色已是陣陣蒼白。

    「白痴,還敢跳到空中。」何平言辭依舊不客氣,對段星洲道:「別輕易死了,否則我們都要被你連累了。」

    何平心中清楚,如今他們四人加起來,也就剛好和一位金丹中期修者實力相當,四人之中,任何一人隕落,對於另外三人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段星洲也萬萬沒有想到,先前三番五次與他口角作對的何平卻是替他擋下了許劍的本命飛劍,對於何平言語中的冒犯也並不在意了。

    「哼,困獸之鬥。」許劍冷哼一聲,本命飛劍在空中突兀加速,像是在空中消失般,再次出現,便已經到達段星洲胸口。

    段星洲這次早有準備,胸前光芒一閃,本命飛劍破體而出,與段星洲的飛劍對撞在一起,發出轟隆聲響,段星洲的身軀頓時被許劍的飛劍轟飛。

    向後倒飛的段星洲只覺得肝膽俱裂,接連吐出兩口鮮血,身軀這才墜落在地上,伸手捂著胸腹,已然是受傷不輕。

    而且,段星洲發現,以往即便受傷,神木令也能快速修復自身傷勢,而在這殺戮島上,體內的神木令卻是沒有絲毫用處。

    不過,段星洲再怎麼說也是自身所在世界的一方強者,療傷丹藥還是有一些儲備,此時受傷,又見神木令功效盡失,連忙取出兩粒丹藥服下,快速恢復著體內的傷勢。

    就在許劍本命飛劍第二次攻擊一起,陸通便覺不妙,但是許劍的飛劍實在太快,陸通便是想要救援也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段星洲被一劍轟傷。

    追不上許劍的本命飛劍速度,陸通也並不打算坐以待斃,自身本命飛劍祭出,閃電般射向許劍。

    對於陸通的本命飛劍,許劍卻是看都不看,事前便商量好,許劍負責斬殺段星洲與何平,而方逸則是負責擋住陸通和高永年,同時由方逸負責勸降陸通。

    方逸和許劍初達成協議時,方逸便提出來再招攬一位金丹初期修者,目標便是盯上了陸通,之前兩人也和陸通有過交流和溝通,言語間希望陸通能加入他們之中,形成一個相對穩定的三人局面,但卻被陸通拒絕了。

    如今,方逸卻是再次將目標放在了陸通身上,只要許劍能夠斬殺段星洲與和平兩人,那麼想要說服陸通便簡單多了。

    因此,兩人商量好,由方逸來抵擋陸通和高永年,此時,見陸通本命飛劍斬來,方逸連忙駕馭本命飛劍迎上。

    『轟』一聲巨響,兩柄飛劍裹挾著靈力對撞在一起,陸通不由得面色一變。

    自己祭出本命飛劍,本就是為了干擾許劍,見到方逸本命飛劍擋住了去路,也並沒有在意,打算先轟飛方逸的本命飛劍。

    但是,兩柄飛劍對撞在一起,陸通才發現,這純粹以飛劍和靈力硬碰硬一擊,自己竟沒有佔到絲毫便宜,和一個築基後期修者拼了個平手。

    「這怎麼可能?」

    陸通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方逸,想不到對方僅僅築基後期修為,靠著本命飛劍便能和金丹初期修者相抗衡,若是等方逸渡過了金丹大劫,那還了得?

    「死!」

    陸通此時終於意識到,方逸這個築基後期修者的存在,很可能成為那個破壞平衡的人,連忙神識傳音向高永年,讓他一同出手對付方逸,務必要在許劍斬殺段星洲或是何平前解決掉方逸。

    高永年也意識了危機,原本想好的一些拖延說辭此刻也全都用不上了,一咬牙,本命飛劍祭出,從空中劃分為七柄三尺長劍,形成一座北斗七星劍陣,將方逸包裹在其中。

    「北斗七星劍陣?」

    方逸臉上露出哂笑,這劍陣雖詭秘莫測,但是威力有限,方逸也樂得對方將時間耗在自己身上,四色光罩圍籠周身,同時還有一百零八道鋒刃和百重水幕融入其中,任由北斗七星劍陣劈刺撩砍,那四色光罩最多也就是波紋閃動。

    「還有防禦法寶?」陸通的眼睛頓時瞪圓了,「攻擊和金丹境界沒什麼兩樣,防禦法寶能輕易抵擋金丹初期修者的攻擊……」

    「先圍攻許劍。」陸通一咬牙,乾脆不再和方逸糾纏,就要拉著高永年轉而和段星洲、何平圍攻許劍。

    方逸哪裡能夠讓他們如意,身軀一晃,身邊出現一尊分身,正是影分身,兩道身影本尊迎向陸通,分身則是迎向高永年。

    「這是……分身?」陸通心中焦急,段星洲與何平二人此時正在遭受許劍攻擊,兩人通力合作,倒也能抵擋片刻,但不是長久之計,只有四人一起圍攻才有些勝算。

    再被這方逸拖延上一會兒,那邊便要有人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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