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神藏 作者:打眼(已完成)

   
mk2258 2015-11-24 20:52: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32 9142296
suremf 發表於 2016-4-20 20:56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司元傑的遭遇



  [p=30, 2, left]  「江湖中人?怎麼?他是練武的?」聽到方逸的話,司元傑是把嘴巴閉上了,不過華子易卻是好奇了起來,他所生活的環境裡,是極少能見到方逸所說的江湖中人的。

  「算是吧」方逸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他雖然看出了司元傑的來歷,但別人未必願意當眾說出來,所以方逸也沒多說什麼。

  「你小子,真是讓人看不透,三教九流的人居然也認識」

  華子易搖了搖頭沒有再追問下去,像他的家世背景,別說是現在武林沒落的年代了,就是放在武術昌盛的時候,這習武之人在他眼中也是沒有什麼地位的。

  「哎,華哥,我剛買的烤紅薯,你吃不吃?」

  胖子看到車內的氣氛有點怪異,當下將一個塑料袋舉了起來,他倒是挺講究的,買烤紅薯的時候一下子買了四個,連華子易方逸和柏初夏的都買著了。

  「搗亂是不?要不換你來開車?」華子易沒好氣的從倒車鏡裡瞪了胖子一眼,他雖然開的是單位的車,但是讓交警給攔下來也是個麻煩事啊。

  「嘿嘿,那我給你留著」

  胖子嘿嘿一笑,對方逸和柏初夏說道:「他不吃咱們吃,來,你們嚐嚐,還別說,京城烤的紅薯就是比咱們金陵的好吃,一個紅薯都能當頓飯來吃了」

  「我不吃」柏初夏擺了擺手,她這段時間正節食減肥呢,哪裡會吃這麼高熱量的食物。

  「我嚐嚐」

  坐在中間一排的方逸伸出手去,忽然一抬頭看到了後排的司元傑,頓時將胖子遞過來的袋子直接拿了過去,回頭說道:「司元傑,來,吃個紅薯吧」

  剛才那一抬頭的功夫,方逸看到司元傑居然在舔著嘴脣,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看著紅薯。心裡自然明白這小子怕是餓了。

  「謝,謝謝」司元傑也沒客氣,直接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個烤紅薯,連皮都沒剝就一口咬了上去。

  「哎。這玩意可燙的很啊」

  胖子的心地倒是很不錯,出言提醒了司元傑一句,因為這烤紅薯從外面看似乎已經涼了,但裡面的溫度卻是很高,胖子剛才就被燙了一下。

  「沒沒事」嘴裡塞滿了紅薯的司元傑。口齒不清的回了一句,幾乎只用了三五口,就將一個大紅薯給吃到了肚子裡,還意猶未盡的看著方逸手中的袋子。

  「給,還有呢」

  方逸乾脆直接將袋子直接就遞到了司元傑的手上,那裡面還剩著兩個紅薯,方逸能看得出來,司元傑這一身功夫很不錯,差不多到了煉精化氣的階段,正是鐵肺鋼胃有多少東西都不夠吃的的時候。

  因為方逸也曾經經歷過這個階段。在煉精化氣的初期,需要補充大量並且高熱量的食物,通過煉化食物來增加真氣,古時候煉氣之人多會使用人蔘山精這一類的藥材,就是想通過藥性來補充自身的元氣。

  方逸當年在初入煉精化氣的境界時,方山的藥材幾乎都被他給採摘光了,並且山裡的野獸也是遭了秧,光是被方逸獵殺的野豬最少就有幾十只,如此才算是撐過了那個階段。

  「謝謝」雖然車裡的光線比較暗,但還是能看到司元傑的臉紅了一下。不過他吃起紅薯的速度,比剛才也慢不了多少,幾乎都是兩三口就吃下去一塊。

  「哥們,來。喝口水,別噎著了」一直回頭盯著司元傑的胖子,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原本覺得自己就挺能吃的了,但是和司元傑一比,他那飯量比個大姑娘也強不了多少。

  「哥們。你這是幾天沒吃飯了?」扔了一瓶礦泉水過去,胖子開口問道。

  「三,三天沒吃了」司元傑的話,讓車裡的幾人都是愣了一下,現在都什麼社會了,竟然還有人三天吃不上飯?

  「我我剛到京城,錢包就被人給騙了」

  司元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的身份證在錢包裡也沒了,找工作沒人要我,今兒想去潘家園賣個東西,那個姓吳的又想騙我,你要是不出面的話,我都準備還手了」

  說著說著,司元傑臉上露出了憤慨的神色,他原本是個挺質樸的農村青年,把社會想像的很美好,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社會要遠比想像的險惡很多,來到京城三天,司元傑就睡了三天的橋。

  「司元傑,你是怎麼被人給騙的?」

  方逸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他知道司元傑此時的修為正是需要大量進食的時候,被餓上三天都沒有動什麼歪心邪念,說明司元傑的為人很是不錯,想來家教門規是很嚴厲的。

  「我在火車站遇到了一對母女,聽她們的口音像是我老家那邊的人,說是丈夫在京城遇到了車禍,母女倆無依無靠連安置丈夫的錢都沒有,所以在車站乞討,去我見到他們可憐」

  聽完司元傑的講訴之後,方逸和胖子等人不由面面相覷起來,敢情這小子看上去人高馬大的挺成熟,實際上卻是一點社會經驗都沒有的菜鳥啊。

  司元傑遇到的事情,在前些年會有人上當受騙,現在雖然也有,但最多隻是給對方扔上個十塊八塊的,還鮮有連著錢包帶著身份證全部都給騙走的。

  原來,司元傑在聽到鄉音之後,最開始是拿出了一百塊錢,想讓她們母女倆買上一張回老家的車票,但是經不住母女倆的苦苦哀求,後來又拿出了兩百塊錢,讓她們倆買個骨灰盒,到殯儀館去將自己丈夫的骨灰給帶回家。

  事情到了這裡,原本應該是已經結束了的,不過看到司元傑如此好騙,已經掉頭走轉的母女倆又繞了回來,說是要謝謝司元傑,想請他吃頓飯,以表示兩人對他的謝意。

  司元傑剛下火車,正餓的前心貼後背呢,一聽吃飯,當即就答應了下來,跟著母女倆來到一個小飯館,點了些菜就吃了起來,吃到一半的時候,司元傑去了一趟洗手間。

  但是讓司元傑萬萬沒想到的是,等他從洗手間裡出來之後,原本坐在桌旁吃飯的那母女倆已經是消失不見了,連帶著他放在桌子上準備買單的錢包和裝了些衣服的小箱子,也是不翼而飛。

  司元傑即使再傻,也知道自己是遇到了騙子,好在他隨身帶著的那個揹包還在,而小飯館的老闆知道他被騙之後,免去了這頓飯錢,否則司元傑怕是來到京城的第一天,就要賣身打工還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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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mantw 發表於 2016-4-21 10:35
第二百五十八章 幫閒

  「你家裡長輩沒教過你,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

  方逸很無語的回頭看向了司元傑,這哥們的功夫是很不錯,但為人處世就像是一張白紙,和他比起來,跟著老道學了不少人情世故的方逸,簡直就能算得上是老江湖了。

  「哎,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啊?」胖子開口問道。

  「本來想投靠個長輩的,可是通訊錄也丟了……」

  司元傑低下了腦袋,他爺爺有位師兄弟在京城,以前給他爺爺通過幾次信,司元傑是拿著信來的京城,可是那信放在箱子裡,也被那對母女給順手牽羊的帶走了。

  「那就是找不到人了?」柏初夏心眼挺好,看到司元傑可憐的樣子,這都準備拿錢包掏錢了。

  「我……我打算找個工作幹一段時間,存點路費就回老家……」

  司元傑面色通紅的說道,原本這次出來是抱著闖蕩江湖的雄心壯志的,但出來三天就餓了三天,哪裡還有什麼力氣去闖蕩江湖啊,在司元傑看起來,家裡雖然窮,但總歸還是能吃飽飯的啊。

  「地方到了,方逸,你們的事等回去再談吧……」

  方逸正想說話的時候,華子易的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十里河原本距離潘家園就不是很遠,只有三四里的樣子,要不是一路堵車的話,他早就開到了。

  「行,華哥,咱們先辦正事……」

  方逸點了點頭,招了招手示意司元傑跟著自己下車,下了車之後開口說道:「你這幾天先跟著我吧,咱們晚上再敘,我現在有點事情要先辦一下……」

  「好!」

  司元傑點了點頭,他雖然到現在也不是很清楚方逸的來路和他所謂的淵源是什麼,但是現在的司元傑幾乎可以說是走投無路了,跟著方逸總不能被他給賣了吧?

  「胖子,關係我給你介紹,具體的生意就需要你去談了啊……」在帶著幾人前往他那朋友店舖的時候。華子易交代了胖子一句,在他看來,能出言幫著介紹一下,就是給了不小的面子了。

  「王鬆。這個是我小兄弟,也是做文玩生意的,你們聊聊吧……」

  果然,來到那家門面不小的店舖裡之後,華子易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甚至連胖子和方逸的名字都沒提,就讓胖子和他那朋友去談生意了,他自己則是拉著方逸自顧自的泡起了茶。

  不過很顯然,那個叫王鬆的店老闆,很是賣華子易的面子,在拿出了上好的茶葉並且讓人送了一桶玉泉山的礦泉水之後,這才和胖子談起了生意。

  「怎麼著?還餓?」

  方逸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愁眉苦臉的司元傑,這小子不喝茶還好,喝完茶之後那肚子咕咚咕咚直響。顯然剛下肚的那幾個烤紅薯都已經被消化完了。

  「你小子怎麼這麼能吃啊?」華子易有些好笑的看著司元傑,那麼大一塊的紅薯他吃一個就飽了,面前這小子可是整整吃了三個,居然還是一副餓死鬼的樣子。

  「華哥,他是練武的人,飯量是要大一點……」看到司元傑一臉尷尬的樣子,方逸笑著給司元傑解釋了一句,說道:「晚上我帶你吃頓飽的,這會就先忍忍吧……」

  「方哥,謝謝你……」

  司元傑很感激的看了一眼方逸。他今年才是剛剛十八歲,正處於那種要面子的年齡,華子易雖然是開玩笑一般說的話,也是讓司元傑感激很丟面子的。

  「晚上我來安排吧。你喜歡吃什麼?」華子易知道方逸這兩天大概就要離京了,他原本就打算藉著晚上這頓飯給方逸送行的。

  「肉吧……」方逸看了看司元傑,開口說道:「最好是牛羊肉,我不知道哪家好吃,就勞煩華哥您安排了……」

  「那就去吃烤全羊吧,雖然跑遠一點。但味道不錯,和草原上吃的差不多……」華子易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京城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他們這些人都會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烤全羊?華哥,要不我也跟著湊個熱鬧?」

  華子易正說話間,原本在外面談生意的王鬆和一臉喜色的胖子忽然走了進來,聽到華子易的話後,王鬆連忙跟了一句,他雖然年齡要比華子易大幾歲,但口口聲聲喊著華哥,言語間很是恭謹。

  「王鬆,要是去吃飯的話,現在差不多就要走了,你晚上沒事?」華子易看了看王鬆,臉上的表情似乎並不怎麼想讓對方跟著,他和王鬆的關係,還到不了那種可以在一起吃飯喝酒的程度。

  「沒事啊,反正這店有人看著……」

  聽到華子易的話,王鬆連忙說道;「華哥,今兒你可是給我介紹了筆大生意,魏兄弟也很爽快,直接就十萬塊錢拍在我這了,所以晚上這頓飯,無論如何都要我來請才行……」

  王鬆雖然年齡不大,但很是會為人處世,加上他家裡長輩算是古玩行裡的老前輩,在行內也有些影響力,如此才能和華子易認識並且搭上了關係。

  王鬆的文玩,像是小葉紫檀還有各種菩提子,大多都是直接從尼泊爾還有印度等一些地方進貨的,這就牽扯到一個進出口的問題,在去年的時候,王松花了幾十萬進的一批小葉紫檀的木頭,被相關部門給查住了。

  王鬆家境雖然不錯,但在這種事情上,卻是使不上什麼力氣,被逼無奈之下,王鬆厚著臉皮求到了華子易的頭上,讓他沒想到的是,讓自己為難的成夜都睡不著覺的事情,華子易只是打了幾個電話居然就解決了。

  從那會起,王鬆才真正意識到了像華子易這些人的能量,走動來往是愈發的近了,只不過華子易這人骨子裡挺傲氣,雖然表面和氣,但也沒有進一步的和王鬆交往下去,更沒讓王鬆幫過自己什麼忙,在他眼裡,王鬆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幫閒。

  所謂幫閒,在古代的時候是指一些專門陪著大貴族、大官僚們、富人等消遣玩樂的人,也叫做清客,不過發展到現在,京城的幫閒大多都變成了掮客,幫著一些背景深厚的人從中跑跑腿混口飯吃。

  王鬆也知道自己在華子易眼中的位置,並且還知道,華子易現在沒用到自己,那是自己還沒有被他利用的實力。

  眼下華子易開口給自己介紹客戶,王鬆當然明白這是一個拉近雙方關係的機會,所以剛才給了胖子不少的優惠,供給胖子的各類文玩價格,幾乎都是刨去了運費之後的成本價,算是沒有賺胖子的錢。

  「華哥,要說今兒應該我請才是……」胖子這會也開了口,說道:「王哥可是給我讓了不少利,今天這頓飯,一定得我來!」

  胖子前段時間,可是在潘家園和十里河呆了不少時間,對於文玩的價格也是瞭如指掌,今兒王鬆一報價就讓他愣住了,不是價格高,而是低到了讓他有點不敢相信。

  原本胖子來京城進貨的心理預期,是這邊的進貨價要比金陵便宜個三分之一,但是王鬆給的價格,卻是攔腰對半砍下去之後還要低不少,幾乎就到了三折的樣子。

  胖子剛才大致在心裡算了一下,從王鬆這裡拿十萬塊錢的貨,在去掉成本和應該賺取的利潤之後,他們最少還能多賺個二十萬,所以這頓飯,胖子那絕對是真心誠意的想掏錢請客。

  「行了,不就一頓飯嘛,讓王鬆請好了,以後你們還要打交道的……」胖子的一番話,讓華子易知道,王鬆應該給了自己不少面子,這讓華子易心裡很是舒服,和王鬆說話也隨意了許多。

  華子易和一心鑽進錢眼裡的周虎那樣的世家子弟不同,他走的是仕途,而且是劍走偏鋒的從文物界切入進去的,所以他最需要的是在文物界中的人脈和影響力,像方逸這樣的人,自然是他所要交好的對象了。

  王鬆在生意上給了胖子優惠,這就等於是在方逸的面前給了自己面子,讓華子易對王鬆這個幫閒的角色很是滿意。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4 編輯

ladmantw 發表於 2016-4-21 21:58
第二百五十九章 你是在開玩笑嗎?

  「方逸,以後再有什麼好東西,先拿來給我看看,我出的價格肯定不會比吳天寶低的……」

  在吃飯的時候,華子易說起了方逸撿漏的事情,王鬆一聽就上了心,話說他除了做文物之外,古玩生意也是有的,而且正好和吳天寶是競爭的關係,所以一聽那青銅燭臺被吳天寶給收去了,王鬆氣的直拍自己的大腿。

  「行,王哥,以後不管是買還是賣,我都走您這……」方逸笑著點頭答應了下來,相信王鬆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怕是今兒吃完這頓飯,他在潘家園撿漏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京城古玩行了。

  且不說方逸等人在吃飯的時候談到了那件青銅燭臺,現在的吳天寶,也在和那青銅燭臺正較著勁呢,方逸他們剛一走,吳天寶就打通了那位臺島老闆的電話。

  只不過那位老闆晚上有飯局,一直等到八點多,才來到了潘家園,這會的潘家園早就關門了,吳天寶和保安打了招呼,這才讓那人進來的。

  「吳老闆,收到什麼好東西了?這麼著急上火的讓我過來?」一位鬚髮皆白,差不多有六十來歲的老人,在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的陪同下,走進了吳天寶的古玩店。

  「鄭老,要不是好東西,我也不敢冒然邀請您啊……」早就等在門口的吳天寶,連忙迎了過去,態度要比之前對待華子易的時候還要恭敬的多,因為眼前的這位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哦?那我倒是要見識一下……」老人眉頭挑了一下,眼中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來。

  老人姓鄭,全名叫做鄭山河,他上個世紀三十年的時候,在京城出生,童年也是在京城度過的,不過在鄭山河十一歲那年,跟隨著家中長輩去了臺島,這一去就是半個多世紀,一直到了近幾年,鄭山河才重新回到了京城。

  鄭山河的父親,是京城大學一位著名的歷史教授,一直到解放前都在京城大學教書,而鄭山河的爺爺,在三四十年代的時候,卻是京城非常有名氣的一位古董商人,在大柵欄開有一家典當行兼營著古董生意。

  可以說,鄭山河從出生記事的時候起,就一直在和古玩打著交道,可謂是家學淵源,要不是當時鄭家的政治立場不同,鄭山河現在肯定也能成為國內最頂尖的文物專家之一。

  在去了臺島之後,鄭山河的父親繼續在臺島大學任教,鄭山河在跑到國外讀了幾年書之後,卻是回臺繼承了爺爺的事業,做起了和古玩相關的生意,不過用他的話來說,自己是做的文化產業。

  說是文化產業也不為過,藉著祖輩的關係,鄭山河結識了不少大師級的人物,當時住在臺島的那幾位大師級的畫家出國辦畫展,全都是鄭山河一手操辦的,而且他和世界知名的畫家畢加索的關係也十分好。

  有著這些關係,鄭山河的文化公司是越做越大,並且在臺島開了好幾家古董店,那些達官貴人們只要想買古玩,第一個想到的就會是鄭山河,到了八十年代中期的時候,鄭山河就已經是億萬富翁了。

  錢賺夠了,年齡也逐漸大了起來,鄭山河的追求,也是慢慢發生了變化,他關掉了自己所有的古董店,在臺島開了一家以爺爺名字命名的博物館,斥巨資從世界各地收購國內流失出去的古玩文物。

  鄭山河的心氣很大,他所建立的博物館,有字畫館,陶瓷器館,文物雜項館,還有青銅器館,可以說囊括了古玩所有的種類。

  鄭山河以前經營的就是字畫,所以在這一領域上,他的博物館藏品十分豐富,不但有宋元明清的大家作品,近代各位大師的作品更是應有盡有,就連畢加索的畫作,在博物館中也藏有好幾幅。

  至於陶瓷器和古玩雜項,鄭山河從國外收購了不少流失的文物,有從私人手上購買的,也有從拍賣會上拍到的,八九十年代中國藝術品價格上漲,不得不說其中就有鄭山河的一份功勞在裡面。

  但惟獨青銅器這一類別,鄭山河收到的卻是特別的少,因為青銅器向來都是國之重器,就算有流失到國外的,大多也都成了一些著名博物館的館藏文物,根本就不是鄭山河能用錢買得到的。

  所以到現在為止,鄭山河在臺島的青銅器館是最為寒酸的,只有一些價值不高的物件,不得已之下,鄭山河只能藉助國內的文化公司去收購青銅器,這在圈子裡幾乎已經是公開的祕密了。

  鄭山河做事情很謹慎,一般情況下,都是由和他公司毫無關係的人出面去收購,然後再找特殊的渠道運送到臺島,除了最後東西會出現在他的博物館中之外,其餘的環節不會有人任何鄭山河存在的證據。

  不過國內對青銅器這一類別的文物管理,也是非常嚴厲的,幾年功夫鄭山河也沒收到多少好東西,經人介紹知道吳天寶渠道靈通之後,這才和吳天寶打上的交道。

  「吳老闆,我今兒來,只是來見識一下,別的事情和我無關啊……」

  來到店裡坐下之後,鄭山河第一句話就將自己給撇清了,他在大陸可是正當的商人,要不是正好身處京城又聽到吳天寶說手上有好東西的話,鄭山河根本就不會親自前來的。

  「那是,那是,我也就是今兒收到一件工藝品,想請鄭老您給掌掌眼……」

  吳天寶聞言笑了起來,他知道鄭山河做生意的習慣,就算是自己親自看了貨,也是會由別人前來交易的,今兒鄭山河能親自來,已經算是給了自己很大面子了。

  「哦?是什麼東西啊?」

  鄭山河喝著吳天寶剛沏好的茶,開口問道,他很享受這種談事情的環境,在鄭山河的記憶中,在自己小的時候,爺爺好像就是在這種古色古香的店舖裡和別人談生意的。

  吳天寶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是一件漢代的象首青銅燭臺,製作很是精美,是件傳承有序的老物件,而且我要是沒看錯的話,這東西應該是出自皇宮之中的,一般的大戶人家是享用不了這種規格的青銅器……」

  吳天寶介紹青銅燭臺的時候,臉上微微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其實在第一眼看到青銅燭臺的時候吳天寶就知道,這壓根就不是什麼所謂的古暹羅的東西,那會的古暹羅比剛剛開化的原始人好不到哪裡去,根本就沒有製作如此精美青銅器的工藝。

  至於大像在國內雖然是比較稀罕的動物,但實際上秦朝的時候大象就曾經出現在皇宮之中,漢代以象首為形象製作的工藝品也有不少,出現如此造型的青銅燭臺實在是一件不足為奇的事情。

  吳天寶之前之所以咬死了這是古暹羅的文物,其實就是想將價格壓低下去,而他的確也成功的誤導了華子易和方逸,讓他們相信了自己的話。

  「先拿來看看吧……」

  聽到吳天寶的介紹,鄭山河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他和古玩打了一輩子的交道,見過無數吹噓自己手中物件的古玩商人,但見到實物之後,鄭山河失望的次數往往都會多於驚喜的次數。

  「好,鄭老您稍等,我這就取過來……」

  吳天寶點了點頭,招呼了鄭山河一聲之後,屁顛屁顛的走進了內室,用鑰匙打開了保險箱,將下午剛剛放進去,還包著報紙的青銅燭臺給取了出來。

  「鄭先生,就是這個燭臺……」

  來到了外間,吳天寶將手中的物件放在了鄭山河面前的茶几上,不過他並沒有幫鄭山河揭開報紙,而是想讓對方親自動手,然後去享受一下看到精美燭臺時那種美妙的心情。

  「奶奶的,這東西,最少要他個四十萬!」

  在鄭山河打開報紙的時候,吳天寶的腦海中已經是浮想翩翩了,在他看來,如果能考證到青銅燭臺是漢皇室的東西,那絕對能算得上是國家二級以上的文物,價格自然也要翻好幾倍的往上漲了。

  「鄭老,怎麼樣?這東西不錯吧?」

  當鄭山河將報紙完全打開之後,吳天寶得意洋洋的開口說道,由於他是坐在鄭山河側面的,正好被報紙遮擋住了視線,所以並沒有看到那個青銅燭臺。

  「不錯?吳老闆,你是在開玩笑嗎?」

  鄭山河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重複了一邊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吳老闆,這東西就是你給我的驚喜?你確定不是在和老頭子我開玩笑嗎?」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4 編輯

ladmantw 發表於 2016-4-22 10:58
第二百六十章 吳天寶的怒火

  「哪兒能啊,鄭老,這樣的事情,我怎麼會和您開玩笑啊?」

  吳天寶這時臉上還露著那絲得意的神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過當他看到鄭山河那面沉如水的樣子時,心裡卻是不由一沉,生出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不是在和我開玩笑,那就是欺我老頭子人老眼花了,是不是?」

  鄭山河隨手將報紙蓋在了他面前的青銅燭臺上,口中重重的哼了一聲,犀利的眼神盯住了吳天寶,一向都不喜形於色的鄭山河,此刻臉上卻是露出了氣憤之極的表情來。

  鄭山河在古玩行廝混了一輩子,所見過的真品贗品不計其數,單從專業上來說,他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大師級的鑑定專家,所以別人即使拿贗品來給他看,也多是一些製作精美的高仿贗品。

  但讓鄭山河氣憤的是,吳天寶拿出來的這件「精美」的燭臺,通體滿是做舊的鏽斑不說,居然連一絲包漿都沒有,而且做舊還做的有點過了,那象首的象鼻彎曲的地方,被化學藥劑都腐蝕的都快要斷成兩半了。

  別說是鄭山河了,就是一個初入古玩行不久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這是件做舊的仿品,東西雖然做的不錯,但做舊的手法實在是太粗劣了,看到吳天寶拿出來的是這東西,鄭山河有一種被強烈羞辱了的感覺。

  「鄭老,您別生氣,我來看看……」吳天寶此時還有些莫名其妙,連忙伸手去拿青銅燭臺,口中說道:「這東西雖然不大,但絕對是個大開門的物件啊,鄭老您怎麼……」

  吳天寶話還沒說完,眼睛就看到了被包在報紙裡的燭臺,這一眼下去,吳天寶的瞳孔猛地瞪大了,身體毫無徵兆的就趴在了茶几上,幾乎將眼睛都貼到了青銅燭臺上。

  「這就是你說的大開門的玩意兒?」

  鄭山河臉上滿是嘲諷的神色。冷哼了一聲說道:「吳老闆你是不是覺得老頭子我老眼昏花了,連一眼真和一眼假的東西都看不出來了呢?」

  說實話,如果吳天寶拿出個高仿的青銅器,鄭山河或許還會拿出放大鏡什麼的來仔細查看一番。那樣的話,即使物件是假的,鄭山河也不會如此生氣,因為要是仿的比較真,吳天寶也是有被騙的可能性的。

  但是眼前的這個青銅燭臺。幾乎已經假到連行外人都能分辨出來的程度了,吳天寶這得以為自己多白痴才會看不出呢?難不成玩了一輩子古董的自己,腦門上貼著傻子兩個字嗎?鄭山河主要生的是這個氣。

  「這……這不可能啊……」

  看著面前的象首青銅燭臺,吳天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被一萬頭大象從腦袋瓜上踐踏而過一般,腦子裡滿是嗡嗡的聲音,根本就沒聽清鄭山河在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鄭某人不可能看出這東西的真假?」鄭山河這會也是滿頭怒火,根本就沒發現自己和吳天寶是各說各的,說話的時候沒有對到一個頻率上去。

  「這……這怎麼可能啊。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吳天寶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不敢相信的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過就是他把眼睛揉成了兔子眼,呈現在眼前的青銅燭臺,仍然是個一眼假的粗劣貨。

  被化學藥劑腐蝕出來的鏽斑,對於行家來說是一眼就能辨別出來的,吳天寶玩了一二十年的古董,經他手做的假的玩意兒就有不少,哪裡看不出這是個一眼假的東西呢。

  「哼,吳老闆。怎麼變成這樣,要問問你自己,阿軍,咱們走……」

  鄭山河懶得再和吳天寶多說什麼了。當下招呼了一聲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就要離開,從現在開始,吳天寶就已經在他心裡被劃入到了黑名單的行列之中,日後絕對再不會和這個人有什麼交易了。

  「別,別,鄭老。誤會,這……這真是個誤會啊!」

  看到鄭山河站起身要走,腦袋瓜像漿糊一般的吳天寶才反應了過來,連忙從茶几上爬了起來,一臉哀求的說道:「鄭老,我下午收到這個燭臺的時候,它真的是個大開門的老物件啊……」

  「下午收的時候是老物件,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鄭山河冷笑了一聲,說道:「吳老闆,我玩了一輩子的古董,還真是沒聽過這樣的事情呢,你是不是覺得我老頭子好騙啊?」

  「鄭老,您……您聽我解釋啊……」

  吳天寶拉著鄭山河的衣襟,開口說道:「鄭老,我知道您在臺島是泰斗級的鑑定大師,我就是腦袋被驢給踢了,也不敢找這麼個玩意兒來糊弄您啊,這件事情,我……我是被人給騙了……」

  吳天寶的腦子已經有點清醒了,正在飛快的分析著這青銅燭臺鳳凰變草雞的原因,他腦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東西被掉了包,那個方逸來的時候肯定是帶了一真一假兩個青銅燭臺。

  給自己看的時候,方逸拿出來的是真的象首青銅燭臺,但是當自己鑑定完之後,方逸在將其包起來的那一瞬間,卻是用這個假的來了個狸貓換太子,將真的給藏了起來。

  「媽的,華子易你這個王八蛋,竟然和人串通了一起來騙我?」

  自覺想明白了的吳天寶,頓時連華子易恨上了,因為要是沒有華子易帶著方逸進來,他根本就不會去看方逸從地攤上花兩百塊錢淘弄來的東西,也就不會發生後來上當受騙的事情了。

  「嗯?你這是被人做了局了?」

  看到吳天寶一臉悲憤的樣子,鄭山河心中的火氣倒是壓下去了幾分,因為他也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除非吳天寶是個弱智,否則不會拿如此一眼假的東西來給自己看的。

  「絕對是被人做了局!」

  吳天寶恨恨的說道:「今兒下午來了兩個人,那個叫華子易的是秦海川的弟子,在京城古玩行裡很有身份,是他介紹的另外一個人,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竟然合夥給我下了個套!」

  現在吳天寶已經可以確定,這肯定是華子易和那個方逸商議好的一個局,就是方逸帶著的那個漂亮女人,恐怕也是用來讓自己降低警惕心的,說不定那個真的青銅燭臺,就藏在那個女人的包裡呢。

  「海川兄的弟子,這不太可能吧?」

  聽到吳天寶的話,鄭山河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和秦海川也是認識了十多年的老朋友了,知道其人一向是品格高尚,絕對教不出如此招搖撞騙的學生的。

  「有什麼不可能的?這個老匹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此時吳天寶就像是個瘋狗一般,只要是和華子易有關係的人,在他嘴裡全都不是好人了。

  「嗯?吳老闆,沒有證據的話,還希望你能慎言……」

  鄭山河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在國內偷偷交易青銅器的行為雖然不是那麼正大光明,但鄭山河和國內很多知名的文物專家還是關係很不錯的,這其中就包括了秦海川。

  「證據?我……我有證據!」吳天寶猛地一抬頭,咬牙切齒的說道:「鄭老,我今兒要是拿出了這證據,您老能不能給我做個主啊?那華子易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說實話,吳天寶對華子易的恨意,要遠遠勝過方逸,因為在他看來,方逸在這件事情裡充其量就是個捧哏的角色,華子易才是主謀的人。

  「嗯?你有什麼證據呢?」聽到吳天寶講完了失去的來龍去脈,鄭山河也感覺自己似乎誤會了他,說不定這事兒真的不怪吳天寶。

  「監控!」

  吳天寶指著屋子的角落,說道:「我這間屋裡裝了四個攝像頭,只要在屋子裡就沒有任何的死角,肯定能查到他們偷換這青銅燭臺的動作!」

  吳天寶這店裡雖然基本上全都是贗品仿品,不過有些高仿的東西也是價值不菲的,所以他在屋子四角都裝上了監控器,在吳天寶想來,方逸就是動作再快,也會在這些攝像頭之下露出馬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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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mantw 發表於 2016-4-22 20:32
第二百六十一章 監控回放(上)

  「嗯?有監控就好辦了……」

  自覺剛才誤會了吳天寶,心中有些不好意思的鄭山河,開口說道:「這樣吧,要是你真的能證明是被人給騙了的話,那老頭子就幫你找秦海川說一說,讓他給個交代!」

  鄭山河做了一輩子的古玩生意,最恨的就是那些偷奸耍滑不走正道的人,而他雖然不是國內古玩行的人,但地位卻是很超然,並不怕開罪秦海川。

  「好,鄭老,咱們這就去看監控……」

  吳天寶咬了咬牙,他敢百分之百的保證,這事兒肯定就是華子易和方逸玩了一手掉包術,因為吳天寶相信自己下午絕對沒看走眼,他當時看到的就是一件大開門的象首青銅燭臺。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

  鄭山河點了點頭,跟著吳天寶來到了裡面的房間,這個房間除了放著一個保險櫃之外,還有一張辦公桌,在辦公桌上有一個開著的電腦顯示屏。

  電腦顯示屏一共被分為了四個畫面,從不同的角度顯示出了外面的店舖,不管是貨架還是喝茶的地方,都被拍的很清楚,正如吳天寶所說的那樣,不存在任何的死角。

  「鄭老,您坐下看……」

  吳天寶讓鄭山河讓到了椅子上,自己則是動手操作了起來,不過平時監控器都是讓他打發下班了的店員負責的,吳天寶在回放的時候,操作的並不是很熟練。

  「他們好像是兩點多過來的……」

  吳天寶想了一下,將顯示屏上的時間拉回到了下午兩點左右的時候,看到畫面上沒有出現方逸的身影,開口說道:「應該就是這時候了,鄭老您先看著,我出去把茶具拿進來……」

  今兒反正是已經被騙了十萬塊錢,吳天寶可不想連鄭山河這個大客戶也失去,如果那樣的話,他才是真的雞飛蛋打一無所得了呢。

  「嗯?這是什麼?」

  鄭山河看著沒有聲音的畫面,發現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從門外走進來的年輕人,和吳天寶交談了幾句之後,從包裡拿出了一件像是玳瑁如意的東西,在吳天寶拿出了兩百塊錢之後,年輕人很快又將其放回到了揹包裡。

  不過接下來的畫面,卻是讓鄭山河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吳天寶和自己的兩個夥計模樣的人,竟然出手去搶奪那個年輕人的揹包,在搶奪未果被打了一拳之後,拿了根棍子開始瘋狂追打起了那個年輕人。

  「這都什麼啊?!」

  鄭山河臉上現出了不耐的神色,他走南闖北幾乎去過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那心性遠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雖然這畫面上沒有聲音,鄭山河也看出來了,吳天寶是在做那種強買強賣的行徑。

  「哎,錯了,錯了,怎麼放到前面去了?」

  端著茶具走進裡間的吳天寶,一眼看到屏幕上的畫面,臉色頓時一黑,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放到了前面自己想強買那傻小子玳瑁如意的畫面。

  「快點吧,老頭子還有事情,沒工夫在你這多耽擱……」

  雖然有聽聞過吳天寶的人品不怎麼樣,但是此刻親眼看到,鄭山河的感覺卻是更加的直觀,此時他已經在懷疑吳天寶那番話的真假了,像這樣的人品,真是不值得讓人相信啊。

  「好,鄭老,馬上就到了……」吳天寶不怎麼會操作監控設備,只能往後快進了去看,他和兩個夥計追著司元傑打出門的畫面,盡數都被鄭山河看在了眼裡。

  「咳咳,這個小子是來訛詐我的……」

  吳天寶即使臉皮再厚,這會也是感覺臉上發燒,連忙對鄭山河解釋道:「他拿了個塑料做的如意,非說是乾隆皇帝用過的,一張嘴就問我要二十萬,給他二百打發走人還不願意,鄭老,您說這樣的人我能不把他給打出去嗎?」

  「嗯,那是該打……」

  鄭山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不過心裡已經把吳天寶鄙視到了極點,因為就算是從監控器裡看到那個如意,通過如意的反光鄭山河也能看出來,那絕對不是塑料做出來的東西。

  「哎,就是這幾個人……」

  吳天寶終於將畫面快進到了方逸等人進門的時候,連忙停下握著鼠標的手,指著畫面上的幾個人說道:「這個就是華子易,這個年輕人叫方逸,他手上拿的應該就是真的象首燭臺,那個女的估計是他們叫來的託……」

  「哼,就那個女人的包怎麼也裝不下青銅燭臺吧?」

  看到屏幕上的畫面,鄭山河在心裡冷哼了一聲,這個青銅燭臺長約三十多公分,而那個女人背的是個錢包式的小坤包,怎麼可能藏得住東西呢。

  想到這裡,鄭山河的眼睛又看向了方逸和華子易的身上,京城的九月正處於秋老虎的天氣,早晚溫差很大,方逸和華子易穿的都只是一件襯衫,身上也看不出哪裡能藏得住東西的。

  「快進,你們說什麼又聽不到……」前面是華子易泡茶的畫面,心裡已經有七八分不信吳天寶的鄭山河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好,他們一定會露出馬腳的……」吳天寶雖然也發現方逸等人身上似乎沒有藏東西,但他堅信自己絕對不可能看走眼,在交易的最後關口,方逸一定是掉了包的。

  「看,他們現在拿著的,就是真的……」吳天寶快進了畫面之後,指著華子易手中的象首青銅器說道。

  「我要看的是他們掉包的畫面,阿軍,你眼神好,幫我看清楚一些……」

  鄭山河面無表情的對身後的中年人說了一句,監控器雖然很清楚,但是從外形上來看,華子易手中的象首燭臺和吳天寶拿出來的幾乎一模一樣,但是要通過監控畫面看包漿,就未免有點強人所難了。

  鄭山河年齡大了,總是盯著顯示屏眼睛有點發酸,於是將這個任務交給了身後跟了自己查不到有二十年的阿軍。

  阿軍是美籍華人,看著只有四十出頭的樣子,其實已經快五十歲了,他當年曾經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一員,參加過美國和越南後期的戰爭,由於濫殺越南民眾,被送上了美國的軍事法庭,象徵性的判了兩年的監禁。

  從監獄裡出來之後,阿軍就當了僱傭兵,一次很偶然的機會在非洲認識了鄭山河,從那時起就一直跟在了鄭山河的身邊,到現在也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了。

  「是,鄭先生,您放心,只要有人動了手腳,我一定能看出來的……」一直呆在鄭山河身後像是影子一般的阿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屏幕上的畫面,一刻都沒讓青銅燭臺離開自己的視線。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4 編輯

ladmantw 發表於 2016-4-23 20:37
第二百六十二章 監控回放(下)

  在方逸決定了要賣掉青銅燭臺之後,畫面的進展就很快了,一直到吳天寶寫了協議交給方逸,總共也就是五六分鐘的時間,這其中還包括吳天寶又驗看了一次那個青銅燭臺。

  而且最後一次用報紙將青銅燭臺包起來的動作,也是吳天寶做出來的,方逸除了用手搭在燭臺上了一會之後,根本連拿都沒把燭臺拿起來,完全不可能有掉包的行為。

  「這……這不可能……」

  隨著畫面的進展,吳天寶的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了起來,他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到到屏幕上發生的事情,一直到自己拿著青銅燭臺進入到裡面,方逸和華子易,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他們一定是動作太快了,一定是!」吳天寶已經有些崩潰了,當畫面進入到他拿著錢走出來的時候,口中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

  「阿軍,你看清楚了沒有?」

  鄭山河回頭看了一眼阿軍,他當年曾經和一位老千賭過牌,就是阿軍識破了對方的千術砍下了老千的一隻手,所以對於阿軍的那雙眼睛,鄭山河是很信任的。

  「鄭先生,我看清楚了,對方沒有掉包……」阿軍很自信的說道,瞥向吳天寶的眼神中,流露出那麼一絲鄙夷。

  「很好!」

  鄭山河哈哈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呆在一旁的吳天寶,開口說道:「做古玩生意,打眼吃藥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吳老闆想把這風險嫁接給我鄭某人,未免就太不厚道了……」

  顯示屏的畫面上,有吳天寶拿出十萬塊錢的情景,所以鄭山河現在只以為是吳天寶一時大腦痴呆,花了十萬塊錢買下了這東西,然後又把自己想像成了白痴,要將東西賣給自己。

  對於吳天寶的行為,鄭山河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他做了一輩子的古玩生意,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睜眼瞎的古玩商,鄭山河真的不知道吳天寶是怎麼積累下如此身家的?

  「哎,鄭老,您……您別走,我……我真的沒有騙你呢啊……」

  吳天寶口中發出了一聲哀嚎,死死的拉住了鄭山河,此刻的鄭山河,在他眼中就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是能幫自己洗冤昭雪的人,吳天寶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他給放走。

  「放手……」

  跟在鄭山河身後的阿軍只是一伸手,一股大力就讓吳天寶的身體飛了起來,重重的撞到了放著顯示器的桌子上,一時間只感覺渾身劇痛,再也沒有力氣阻攔鄭山河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往外走去。

  「吳老闆,給你句忠告,做生意還是踏踏實實的好,把別人當傻子的人,往往自己就是個真傻子……」走到門口的時候,鄭山河回頭留下了一句話。

  「我……我怎麼可能是傻子?」

  吳天寶從桌子上爬了下來,根本就沒搭理鄭山河的話,而是不甘心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操作鼠標又回看起方逸他們進來之後的畫面。

  「一定是掉包了,一定是……」

  吳天寶口中不斷念叨著這幾個字,他怎麼都不相信是自己看走了眼吃了藥,心裡堅定不移的就認為是方逸和華子易聯手給自己做了一個掉包局。

  不過當店裡的鐘表時針指到了零點的位置,吳天寶已經看了幾十遍監控回放之後,他終於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因為不管從什麼角度上來看,華子易和方逸都沒有掉包的可能性。

  「難道是我錯了?」連著看了四五個小時的監控,吳天寶的思維已經變得有些混亂起來。

  雖然十萬塊錢對他來說並不算一個很大的數字,吳天寶完全能虧得起,但是在一個如此粗劣的青銅器仿品上看走了眼的事實,卻是讓吳天寶很難接受,往日都是他拿贗品去忽悠別人,今兒卻是被人給忽悠住了。

  渾渾噩噩的離開了監控器的畫面,吳天寶走到外間,看著放在茶几上的那個像首青銅燭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住了象鼻處,就想將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只不過還沒等吳天寶發力,那原本就腐朽的快要斷裂的象鼻發出了「啪」的一聲,竟然從中間斷開了,燭臺重重的落在了吳天寶那價值二十多萬,平時很是愛惜的黃花梨茶几上,砸出了一個拇指甲大小的凹坑來。

  「王八蛋,騙子全都是王八蛋!」

  看到這一幕,精神受了不輕刺激的吳天寶再也忍不住了,只感覺喉頭處一甜,一股鮮血忍不住從口中噴了出來,灑落在了面前的茶几和那青銅燭臺上。

  只是吳天寶卻是忘記了,他本身其實就是個騙子,以假充真此次充好的事情,吳天寶前不久剛剛乾過,只是他的運氣不太好,遇到了手段更為高明的方逸,所以不但騙胖子的那八萬塊錢全賠出去了之外,自己還倒貼了兩萬。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方逸這個局做的還是比較講究的,否則他找個青花瓷器做出個元青花的年份來,那就不是坑吳天寶十萬塊錢的事情了,說不定就能讓他賠個傾家蕩產。

  就在吳天寶強撐著坐到了椅子上喘著粗氣的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打開一看來點號碼,卻是自己平時臭味相投的一個老朋友。

  「喂?老吳,是我,老衛啊……」

  接通電話之後,老衛的聲音傳了出來,「聽說潘家園今兒出了大漏,被老吳你給收著了?那小子真他的運氣好,兩百塊錢買的個玩意兒,竟然賣出去了三十萬,我說老吳,你也真有魄力,竟然真花三十萬給買下來了啊?」

  聽到老衛的聲音,吳天寶只覺得喉頭處又甜了起來,強自壓下去之後,說道:「老衛,沒有這事兒,我沒買過什麼東西,你聽到的別是什麼傳聞吧?」

  此時的吳天寶,只想著把這丟人的事情給隱瞞下來,反正不管是誰問過來,他都不會承認的。

  「哎,老吳,咱們多少年朋友了?這事兒你也瞞著?」

  電話中的老衛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這事兒都傳遍了,你就別瞞著了,你能花三十萬買的東西,那最少也能賣六十萬出去,哥們又不要你的,明兒上門去瞧瞧……」

  「我……他媽的三十萬!」

  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那個像首青銅燭臺,那裂開的象嘴,就像是在嘲笑著吳天寶一般,這讓吳天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將手機扔出去之後,一口鮮血又是不要錢般的噴了出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4 編輯

ladmantw 發表於 2016-4-23 20:38
第二百六十三章 玳瑁如意(上)

  「我說,你小子竟然還能吃得下去?」

  坐在方逸的房間裡,胖子正瞠目結舌的看著司元傑,後者其實也沒幹什麼,只是撕開一包密封裝的全聚德的鴨子,三五口就將鴨肉連帶著骨頭都嚼碎嚥進了肚子裡。

  「嗯,還能吃兩袋……」

  司元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當時方逸進超市買東西的時候他可是跟在旁邊的,這一袋鴨子就要六十八塊錢,自己這一會吃了三袋,小兩百塊錢已經吃進了肚子。

  「你……你這肚子也不難受嗎?」胖子的眼睛盯著司元傑的肚子,但是從外表上看,司元傑的肚子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稍微有一點點的隆起。

  「不難受,一會就消化了……」司元傑搖了搖頭。

  「晚飯你就吃掉了一隻整羊,現在又是三隻鴨子,你……你才是真正的飯桶啊!」

  胖子之下是心服口服了,雖然晚上的那隻烤全羊去掉骨頭什麼的,純羊肉最多也就是七八斤的樣子,但正常人又有幾個能一口氣吃下去七八斤羊肉的?

  「我有好幾個月都沒怎麼吃過肉了……」

  司元傑也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們五六個人才點了一隻羊,但是當司元傑展現了自己的胃口之後,請客的王鬆不得已又讓飯店多烤了一隻,多烤的那一隻,也有近半都落入了司元傑的肚子裡。

  不過飯局散了之後,方逸不知道出於什麼打算,讓華子易將柏初夏開車送了回去,而他則是帶著胖子和司元傑去到超市採購了一堆吃的東西,這才回到了招待所。

  直到這會,胖子才算是明白方逸為什麼去超市買東西,因為他們哥幾個回來還沒有半個小時,司元傑的肚子就又餓了起來,於是就有了眼前的這一出。

  「你這種吃法,再有錢也得被吃成窮光蛋啊……」胖子咂吧了下嘴。好奇的說道:「司元傑,你小子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把家裡給吃窮了,實在沒有辦法才跑出來的?」

  「我家裡在農村。本來就沒什麼錢……」司元傑撇了撇嘴,說道:「今兒吃了你們一頓飯,以後等我有錢了,一定請你們吃回來,我司家是不會欠別人什麼的……」

  「就你這樣。連身份證都沒有,工作也找不到,還能賺到錢?」對於碰到了比自己還能吃的人,胖子很是不忿,一直在出言打擊著司元傑。

  「我有錢……」司元傑今年剛十八歲,也就是個大孩子,被胖子這麼一激,當即受不了了,伸手拿過了自己的揹包,從裡面取出來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盒。

  「這東西是我太爺爺留下來的。我爺爺說很值錢,等我賣掉這個,就有錢了……」司元傑很認真的說道。

  「那個吳天寶,就是因為這東西打你的吧?」一直沒說話的方逸抬頭看了一眼木盒,開口問道。

  「嗯,他說我這東西是假的,想拿兩百塊錢就買走……」

  司元傑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要不是爺爺教他練武時一直告誡他不能和普通人動手,司元傑今兒一定會把那個吳天寶和他的狗腿子打的跪地不起的。

  「哎,這是什麼寶貝。拿給我看看……」胖子好奇的看著木盒,伸手就抓了過去。

  「胖子,懂點規矩,想上手也要主人同意……」還沒等胖子的手摸到木盒。冷不防就被方逸的一根手指在手背上彈了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的連忙把手縮了回去。

  「方哥,沒事的,給胖哥看看唄……」

  在一起呆了下午的時間,司元傑和胖子也很熟悉了,知道這人雖然說話口無遮掩。但心眼卻是極好的,那幾袋全聚德的鴨子都是他從貨架上拿下里的。

  不過司元傑不知道的是,胖子買那鴨子純粹是給自個兒準備的,這會見到司元傑連吃了三袋,胖子正心疼呢,恨不得將那超市袋子裡剩下的食物全都拎到自己房間裡去了。

  「你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讓他自己拿吧……」

  方逸並不知道司元傑那盒子裡裝的是什麼,不過按照古玩行的規矩,在看別人物件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手手相傳,因為這樣如果打碎了東西,是要承擔責任的。

  「哦,好!」司元傑不是古玩行的人,不過今兒跟了方逸一下午,他對方逸卻是十分的信服,聽到方逸的話後,將那長條形的木盒擺在了桌子上。

  「嗯?是個如意啊?」

  當胖子打開了木盒,看到裡面的東西之後,眉頭不由挑了一下,將東西拿起來之後,開口說道:「這玩意兒是什麼材質的啊?看著像是塑料的,不過拿在手上卻是感覺和塑料不大一樣……」

  「我也不大懂,爺爺就是說這東西挺值錢的……」

  司元傑搖了搖頭,這玩意兒雖然是他家傳的東西,但是從司元傑的爺爺就說不清楚這個是個什麼東西,只知道是祖上流傳下來的,聽說是司家這一脈的祖師傳給他們的。

  「司元傑,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啊?」胖子嘿嘿一笑,他雖然對古玩了解的不多,但還真是知道這東西,在金陵古玩市場的時候,他專門還向人請教過。

  「如意啊……」司元傑開口說道。

  「嗯?你知道?知道你還說不懂?」胖子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處,空落落的心裡很是難受。

  「我不知道,你不是剛說這東西叫如意嗎?」司元傑看向胖子的眼神透著一絲古怪,他感覺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自己剛說完的話就忘記了。

  「我是說過這東西叫如意,但是你知道如意是什麼嗎?」看著司元傑鄙視自己的小眼神,胖子快要瘋掉了,怎麼說他也是做著十萬起步價生意的大老闆,哪能被司元傑這三無人員看不起啊。

  「不知道……」這次司元傑老老實實的說道,他是真不知道如意是什麼。

  「聽好了,讓我告訴你什麼叫如意……」

  胖子得意的清了下嗓子,說道:「如意這東西,在古代的時候有個雅號,叫做不求人,上至帝王將相,下到平民百姓,都能用得到這玩意兒,在古代是很常見的東西,算不得什麼寶貝……」

  像自己手中的如意,胖子在金陵古玩市場見得多了,貴的也就是三五百,便宜的二三十塊錢也能買得到,是以胖子一直以為這東西就是變相的癢癢撓,只不過卻又沒有癢癢撓好使。

  「胖子,你聽誰說的這一套啊?」旁邊的方逸忽然插口問了一句。

  「就是咱們古玩市場那個賣雜項的老趙啊……」胖子說道:「他攤位上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我沒事就愛聽他說故事,這東西叫不求人就是他告訴我的……」

  「老趙也就是一瓶子水不滿,半瓶子水晃悠的水平……」

  方逸聞言笑了起來,說道:「這東西最初是叫不求人不假,甚至最早出現在戰國時,還曾經叫過搔杖,是專門用來撓癢癢的,不過如意雖然脫胎於癢癢撓,但後面的作用卻是改變了……」

  「方哥,你……你說這東西是癢癢撓?」

  胖子說不求人司元傑聽不懂,但是聽到癢癢撓三個字,他的眼睛頓時瞪了起來,癢癢撓不就是撓癢癢的玩意嗎?在農村隨便找根竹子自己就做了,根本就不值什麼錢。

  「這個叫如意,不是癢癢撓……」方逸有些無奈的瞪了胖子一眼,要不是胖子胡亂解說,自己就不用再費這一番口舌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4 編輯

ladmantw 發表於 2016-4-24 15:39
第二百六十四章 玳瑁如意(下)

  「還不是都一樣的?如意不就是名字好聽一點嘛,一樣都是撓癢癢用的……」胖子對方逸的話很是不服氣,他難得懂得一件古玩的來歷出處,自然不願意被方逸給否定了。

  「我說了,這東西最初是撓癢癢用的,但那些如意的形狀,和這個是不一樣的……」

  方逸搖了搖頭,說道:「秦朝的時候,如意還被人用作撓癢,不過到了漢代和之後的朝代,這東西就分化成了兩支,一支就變成了純粹的癢癢撓,而另外一支,則是起到了「朝笏」和「手板」的作用……」

  「朝笏和手板是什麼玩意兒?」胖子聽得是一頭霧水,就他那點古玩知識儲量,充其量也就是糊弄下司元傑這樣什麼都不懂的人。

  「你看過古裝的電視劇沒有?」方逸懶得和胖子仔細的去解釋。

  「看過啊,去年演的那個什麼劉羅鍋,不就是古代的嗎?」胖子不是很明白方逸的意思,但還是回答了他的話。

  「得,劉羅鍋就劉羅鍋吧……」方逸開口說道:「胖子,你注意過沒有,劉羅鍋那些大臣們上朝的時候,手裡都會拿個東西,那玩意就叫朝笏或者是手板……」

  「哎,這個我知道啊,那玩意好像是大臣怕自己忘事,專門在上面寫東西用的……」

  方逸很有當老師的潛質,這一聯繫到實物,胖子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還舉一反三的說出了朝笏的作用,其實他是知道這個東西的,只是不知道笏的讀法,這才不知道方逸說的是一種物件。

  「對,在漢代之後,如意代替了一段時間朝笏的作用,不過到了南北朝,如意就純粹的變成了帝王和達官貴人的把玩之物了……」

  其實如意的這個東西,在古代的時候。應用範圍十分的廣泛,它既可以作為防身的器物,在戰爭中也能用於代麾作指揮之物,寓意萬事順利。吉祥如意。

  作為吉祥之物,如意在民間和宮廷裡都有廣泛的使用,一般人在遠遊的時候,家人或友人會送上如意,以表良好祝願。而到了清代,「如意」則是在宮廷中成為了皇帝的寵物。

  像是皇帝的登基大典上,主管禮儀的臣下必須敬獻一柄「如意」,以祝政通人和,新政順利,而皇帝會見外國使臣時,也要餽贈「如意」,以示締結兩國友好,國泰民安。

  在帝后、嬪妃的寢室中均有「如意」,以頤神養性。兆示吉安;特別是在帝后大婚,及至宮中萬壽,中秋元旦時節,都需要臣下敬獻數量不少的「如意」,以寓意帝后平安大吉,福星高照。

  可見,一件小小的「如意」,到了清朝時就變成了集宮廷禮儀、漢族民間往來、陳設賞玩為一體的珍貴之物。

  只是時過境遷,許多歷史上盛行的如意、板指這些玩意兒,在如今大眾化的消費市場上已基本看不到了。只有在古玩店或古玩市場中還或許能見到這些飾物。

  「皇上用的東西?」聽到方逸提及到皇帝也用這東西,胖子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這玩意能值多少錢啊?」

  「這個不好說,如意的器形一般分為三種……」

  方逸伸手將那把如意拿在了手上。說道:「第一種是是直柄式如意,線條簡單,叫做天官如意,第二種就是這一把了,你看它的頂端像不像是個靈芝?它就叫靈芝如意……

  第三種製作起來比較麻煩,是用玉器、瑪瑙、碧璽、珊瑚、象牙、翡翠等名貴的寶石。鑲嵌在珍貴的紫檀紅木或者銅鎏金上,這一種叫做三鑲式如意,一般老百姓是玩不起的……」

  如意屬於古玩雜項的類別,孫連達是不怎麼精通的,不過余宣對如意卻是情有獨鍾,在給方逸上的那幾堂為數不多的課裡面,就重點說到了如意。

  「方哥,我……我爺爺說,這個東西是皇帝賞賜給我太爺爺的師父,然後祖師又傳給我太爺爺的……」

  聽方逸講解完如意的歷史,司元傑在一旁開口說道:「我爺爺說過,這東西要是拿到城市裡面,最少能換一套房子,是很值錢的……」

  「皇帝賞賜給你太爺爺的師父?」

  方逸一時間沒能理順司元傑說的那些關係,不過想到司元傑的來歷,方逸頓時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東西,的確是清朝宮廷造辦處的工藝,是肅王爺賞賜給董海川的吧?」

  方逸用手摩挲著這把玳瑁如意的時候,卻是分出了一絲神識感應了一下它的年份,所以雖然他無法通過外觀上的鑑定斷代,但卻是可以斷定這把製作精美黃黑交織在一起的玳瑁如意,絕對是是清中期的物件。

  「你……你怎麼知道我……我家的祖師是董海川?」聽到方逸的話,司元傑猛地抬起了頭。

  「這很難猜嗎?」

  方逸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你身上是八卦掌的功夫,你太爺爺叫司元功,而你太爺爺是董海川弟子的事情,只要對八卦掌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啊……」

  「啊?我……我太爺爺原來那麼有名氣嗎?」

  聽到方逸的話,司元傑有點傻眼,因為他雖然沒見過自己的太爺爺,卻是聽爺爺說過,他們司家遵從祖師爺董海川的話,幾代都沒出過農村,惟獨司元傑的父母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時候去外地打工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從祖訓的原因,司元傑的父母在前年回鄉過春節的時候,卻是不幸遭遇了車禍,父母兩人同時身亡,只留下了司元傑和爺爺相依為命。

  「你太爺爺不是很有名,他的名聲在於是董海川的弟子……」

  對於司元功這一脈,方逸並不是很瞭解,他只是聽老道士說過司元功是董海川的徒弟,所以今兒試出了司元傑身上的功夫又聽聞他姓司之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司元功這一脈上……

  「原來是這樣啊……」聽到方逸的話,司元傑心裡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失落,誰不希望自己祖上是個大英雄大豪傑呢。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8 12:48 編輯

ladmantw 發表於 2016-4-24 21:17
第二百六十五章 司元傑的師承

  「對了,那……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練的是八卦掌?」

  司元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因為就是在被吳天寶追打的時候,他也沒顯露出功夫,方逸為何能看出自己的來歷呢?

  「你那身法步法,都是八卦掌中的功夫,我自然能看得出來……」方逸開口說道:「還記得我拉你的那一下嗎,你當時發力的勁道,也是八卦掌的功夫……」

  「你……你就憑這個認出來的?」

  司元傑不敢置信的看著方逸,他雖然沒有什麼江湖經驗,但功夫練的卻是很不錯,十八歲能達到煉精化氣,也就是武術家俗稱的暗勁修為,已經可是稱得上是練武奇才了。

  但司元傑從來都沒敢想,只是通過觀察身法和搭手感受了一下發力的勁道,就能判斷出一個人練的是什麼功夫,別說他做不到了,就是太爺爺復生,恐怕也是沒這種眼力和判斷力的。

  「光看身法步法,我是認不出來的……」方逸笑了笑,說道:「我之所以能認出來你是八卦掌的傳人,是因為我也會八卦掌的功夫!」

  方逸這句話一說出來,司元傑和旁邊的胖子都傻眼了,司元傑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京城遇到了個同門,而胖子認識方逸那麼久,還真的不知道他會什麼八卦掌呢。

  「方哥,你……你是八卦掌哪位門下的傳人?」

  「方逸,你小子啥時候學的八卦掌啊?我怎麼不知道?」

  司元傑和胖子同時開口問了出了,兩人臉上的表情差不多,都是一副很驚詫的模樣。

  「一個一個的說……」

  方逸擺了擺手,示意胖子先不要說話,眼睛看向了司元傑,說道:「我並不是八卦掌的傳人,我是出身道門的,不過我師父和八卦掌中的人有些淵源,所以會一點你們八卦掌的功夫……」

  方逸學的雖然是最正宗的道門功法,但功法和功夫,其實是不同的兩個概念,他修煉的道家功法,練得是氣,但功夫指的卻是拳腳器械,除了煉氣之外,方逸也會不少門派的功夫。

  不光是八卦掌,就是太極八極還有少林拳法,方逸都會一些,在這些拳法中,八卦掌方逸只是學的一般,他打的最好的是太極拳,老道士曾經說過,當代太極名家,無一人能是方逸的對手。

  「方哥,你師父認識的是八卦掌的哪位門人啊?」

  司元傑繼續追問道,因為八卦掌傳自董海川一脈,雖然下面分支散葉衍生出了不少的流派,但最主要的幾支在司家都有記載,司元傑的爺爺也和他們有著書信往來。

  當年司元傑父母出外打工,就是投靠的粵省一位八卦掌的傳人,所以除了國外的八卦掌傳人之外,國內的都是多有來往的,那本記載著各個分支情況的本子,現在還放在司元傑農村的家裡呢。

  「我也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方逸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他的這個動作,顯示出他也只不過是個比司元傑大幾歲的大孩子。

  其實方逸是說了謊話的,他的這個動作只是用來做掩飾的,老道士在教他八卦掌的時候,是給他說過八卦掌的來歷的,方逸記得那是在他七八歲時候發生的事情。

  按照老道士的說法,他當年在江湖上游歷時,發現有個叫董海川的年輕人修為不錯,居然自創了一套內家拳法,和他們道家的八卦理論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於是老道士見獵心喜,和那個叫董海川的年輕人切磋了一番,並且指出了他掌法中的一些不足之處,當時老道士說給方逸聽的時候,把胸脯拍的當當響,說是沒有自己就沒有八卦掌的這一武術的存在。

  最初聽老道士說這件事的時候,方逸根本就不知道董海川是誰,於是就相信了老道士的話,但是後來胖子拿上山一些連環畫武俠小說,方逸才發現,敢情董海川竟然是生於1797年,死於1882年的,生活年代距離現在足足有一百多年。

  那會年齡還小的方逸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要是按老道士的說法,他豈不是已經活了好幾百歲了?方逸即使再單純,也知道老道士是在忽悠自己。

  於是方逸拿著胖子送來的連環畫,把老道士給臭了一番,為了這事老道士還賭咒發誓自己說的都是真的,不過老道士瘋瘋癲癲的說話經常顛三倒四,方逸倒是也習慣了,這件事以後兩人誰都沒有再提起過。

  但是現在聽司元傑問起自己所學八卦掌的來歷,方逸卻是很尷尬,因為他總不能將老道士當年胡言亂語的話說給司元傑聽吧?

  要知道,董海川是八卦掌的創始人,和太極拳名師楊露禪同為一代宗師,在武林中的地位極高,雖然已經去世一百多年了,但徒子徒孫卻是遍天下的,方逸要是真說出老道士的那些胡言亂語,保不準司元傑就要會自己拚命的。

  「不知道就算了……」

  司元傑剛剛從農村出來,人還是挺單純的,當下看著方逸,說道:「方哥,要不咱們切磋一下,近代八卦掌的分支對八卦掌都有些改動,咱們過下手,我或許就能看出你是誰的傳人……」

  一說到練武,司元傑的話頓時就多了起來,這卻是因為司元傑從小就是個武痴,他爺爺收的一些弟子在練武時都會偷奸耍滑,唯有司元傑每天都是認認真真的將爺爺佈置下的功課做完,從來都不以為苦。

  「你要和我搭個手?」方逸聞言愣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說道:「這裡地方太小,咱們就別走步法了,純粹切磋下掌法好了……」

  說著話,方逸站起身來,將桌椅往房間角落裡擺了擺,然後站到了司元傑的身前,雙腳分開與肩齊平,腳尖微微向內勾著,左掌前伸,右掌立於胸前。

  「方哥,那我就不客氣了……」看到方逸擺出來的姿勢,司元傑臉上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雙掌一錯,一個沉肩墜肘的動作,身形往下一矮,右掌已然是攻向了方逸的下盤。

  「嗯?陰陽手上下翻?」

  見到司元傑的動作,方逸不由輕笑了起來,立於胸前的右掌往下一按,緊接著一提一甩,還沒等司元傑反應過來,身體就被方逸摔在了旁邊的床上。

  「你……你這是黏勁?」摔在軟軟的床墊上,司元傑自然不會受傷,一個翻身跳下來之後,眼睛驚疑不定的看向了方逸。

  司元傑知道自己不是方逸的對手,但原本他還以為自個兒能和方逸過上幾招的,沒想到雙掌剛一接觸,一股黏勁就把他的身體給帶了起來,司元傑連變招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對,是黏勁……」方逸笑著說道:「穿閃截攔,沾連黏隨,這幾個字你不會沒聽過吧?對了,你看出來我是出身哪一派的了嗎?」

  「沒看出來,你的功夫比我爺爺都要高……」

  司元傑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平白被方逸摔了個跟頭還什麼都沒看出來,他知道這是自己和方逸的功夫差的太遠的緣故。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4 編輯

ladmantw 發表於 2016-4-25 09:47
第二百六十六章 迷惘

  「方哥,你既然也會八卦掌,咱們也算是同門,我……我以後應該怎麼稱呼你啊?」

  司元傑不僅僅是在鬱悶自己打不過方逸,他更加鬱悶的是自己和方逸關係的定位,按理說都是八卦掌傳人,只要敘一下師承,就能分出輩分,但這一點在方逸這裡卻是行不通了。

  八卦掌傳承至今,在別的派別裡已經是幾十代了,但是在司家,司元傑卻是董海川正宗的第五代傳人,論起輩分來那是極高的,但無奈技不如人又不清楚方逸是傳承那一派的,司元傑自然是無法用自己的輩分來和方逸論交的。

  「怎麼稱呼?還叫方哥好了……」方逸擺了擺手,說道:「我雖然和你們八卦掌有些淵源,但算不上是八卦掌的傳人,我比你大兩歲,你就叫聲方哥吧……」

  「好,方哥!」

  司元傑很乾脆的叫了一聲,他父母雙亡爺爺也去世了,今兒遇到一個年齡差不多的江湖同道,司元傑不自覺的就生出了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哎,我說你們這打也打完了,也該說說這如意了吧?」

  被當了半天空氣的胖子,這會跳了出來,他對司元傑的來歷並沒有太大的興趣,這會腦子一直牽掛著方逸剛才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這把如意是什麼王爺送給董海川的。

  「這如意是祖師送給我太爺爺的,好像就是方哥說的肅王爺送的,我爺爺說,這東西以前是乾隆皇帝把玩過的,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司元傑說著說著話,眼睛微微有些發紅,按理說這是他們家傳了好多代的東西,不應該在他手裡失去,但現在的司元傑真的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不賣掉這如意,他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

  「這東西的確是皇家的物件……」

  方逸將那把玳瑁如意拿在了手上。開口說道:「玳瑁就是海龜,龜在咱們國家寓意著長壽,所以用這東西製作的如意是很珍貴的,你們看看。這玳瑁如意上的鏻片花紋晶瑩剔透,這角質有「海金」之譽,自古被視為祥瑞,算得上是一件罕見的精品……」

  方逸早就給這個玳瑁斷過代了,確實是清乾隆年間的物件。而觀其造型做工,十有八九也是出自當時的宮廷造辦處,很有可能就是乾隆爺隨手賞給了自己的兒子,後來又被他兒子賞給的董海川。

  清代最貴重的文物,當要數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瓷器,這三個皇帝將瓷器的燒製發展到了最為鼎盛的時期,仿製燒造了不少失傳已久的陶瓷,康雍幹三朝的官窯瓷器,目前在市場也是價格最高的。

  但這不代表別的物件就不值錢了,就像是方逸手上的這個玳瑁如意。一來材質難求,玳瑁材質製作的工藝品,就是在當年的皇家之中都不多見。

  二來這個玳瑁如意的做工很精美,應該是出自當時和蘇工齊名的粵工之手,具備著富麗、豪華、典雅、吉祥的皇家風格,更難得的是經過數百年的把玩,整個如意包漿厚重,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大開門的物件。

  「方逸,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就說這玩意兒值多少錢吧?」胖子打斷了方逸介紹如意的話。開口說道:「皇帝老兒的東西,怎麼著也能值個幾十萬吧?」

  「這個還真不好說……」

  方逸搖了搖頭,說道:「如果這東西是收錄在皇家物冊中的物件,那別說幾十萬了。就是一百萬都打不住,但如果沒收錄的話,二三十萬也就到頂了……」

  方逸所說的皇家物冊,就是宮廷造辦處專門用來記載他們打製物品的書冊,在清朝的時候,每一件出自宮廷造辦處的東西。都會有詳細的文字記載的,這倒是為後人研究考證文物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不過清末的時候國家屢遭戰亂,原本收錄在圓明園中的一些物冊都被一場大火付之一炬,這也導致很多原本是皇家出品的東西找不到了出處,方逸現在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方哥,要不……我這東西就賣給你們吧?」司元傑忽然開口說道:「我就賣二十萬,不過方哥你得答應我,等我日後有錢了,還能把這東西給贖回來……」

  跟了方逸他們一下午,司元傑知道方逸和胖子都是做古玩買賣的,單是今兒進貨就掏出了十多萬的現金,所以司元傑以為方逸能買得起自己的這個玳瑁如意呢。

  賣給方逸,司元傑也是存了私心的,只要這東西在方逸手上一天,他就有希望將其給贖回去,這樣總比賣給哪個不認識的古董商人,從此就見不到的好。

  「二十萬賣給我?」

  聽到司元傑的話,方逸不由苦笑了起來,說道:「不瞞你說,我和胖子現在都窮的叮叮噹噹,今兒要不是從吳天寶那裡糊弄了十萬塊錢,胖子連進貨的錢都沒有,我到哪裡去給你找二十萬啊?

  再說了,這東西你也別急著賣,明兒我給華哥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上拍賣會,這樣的好東西只有在拍賣會上才能賣出高價的……」

  方逸現在手頭雖然還有個幾萬塊錢,但絕對是買不起這個玳瑁如意的,而且在方逸看來,這樣出自清朝宮廷造辦處的精品,如果遇到喜歡的買家,就是賣個上百萬也是有可能的,實在沒必要如此著急的賣掉。

  「我……我不想讓它上拍賣會……」司元傑咬了下嘴脣,低下頭去,小聲的說道:「這……這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上了拍賣會,我就找不回來它了……」

  司家在武林中,也算是一個比較奇葩的存在,從董海川的弟子司元功開始,就是在農村務農的一個農民。

  一直到司元傑的爺爺和父母,都是過了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生活,和江湖上的那些家中藏金藏銀的武林大豪比起來,司家是寒酸到骨子裡了。

  所以這件玳瑁如意,是司家祖上唯一傳下來的東西,對於司元傑而言意義重大,他自然是捨不得將其賣掉了,司元傑所說的賣給方逸,也只是一個權宜之計罷了。

  「你小子,這是在算計我啊?」方逸多聰明的人,一聽司元傑的話,頓時就明白過來了,敢情這小子把自個兒當成是典當行了,東西只算是質押在自己這裡的。

  被方逸說中了心裡的想法,司元傑連忙說道:「方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我以後會加倍把它買回來的……」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方逸搖了搖頭,說道:「按理說都是江湖中人,咱們還有一些淵源,我應該把你這東西給接下來的,只不過我現在手上確實沒錢,實在是買不起這個如意……」

  「我知道了,方哥,那……那我再想辦法吧……」司元傑低著頭,沒讓方逸看到自己臉上失望的神色。

  「你別著急……」方逸開口說道:「我問你,你就算把這東西賣掉了,拿了幾十萬,你以後打算幹什麼啊?」

  「以後幹什麼?」聽到方逸的話,司元傑的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可……可能回家去種地吧,我……我只會功夫和種地……」

  司元傑是冀省人,雖然家裡很窮,但村子裡還是有電視看的,看過許多電視劇的司元傑之前自以為對城市很瞭解,有一身功夫和一膀子力氣,到了城裡早晚都能出人頭地,成為像電視主角那樣的成功人士。

  但是來到城市之後司元傑才發現,自己的想法過於美好和天真了,火車站被人騙走了錢包,潘家園被人強行追打,這一切現實發生的事情,卻是讓司元傑的夢想全都破滅了。

  所以現在司元傑的心頭充滿了迷惘,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後的人生路應該怎麼走,或許回到農村繼續種著家裡的一畝三分地,才是自己最好的歸宿吧?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8 12: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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